木槿花西月锦绣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飘雪
够多得了,不用再添了,我便这样回了锦绣。”
“结果第二天,碧莹就被人发现枕头下面有二的玉佩,我们那时都以为是芹做的,便不敢说,二没有留碧莹,于是碧
莹被撵到杂役房了,还气得一身病,锦绣便顺利地到了二房里,锦绣比碧莹乖巧得多,二渐渐信任锦绣,后来连夫人也越来
越喜欢锦绣了,珍珠同初画要好,她让我千万小心锦绣,因为她看到是锦绣将玉佩拿到碧莹的枕头下面的。”
“够了,”我一下拙了起来,厉声道,“既然你说是珍珠告诉你的,那珍珠是不是真看到的,这又有谁知道了?我不要再听你说了。”
我上前抱起夕颜,扭头就走,初画也站了起来,继续流泪道“初画知道不信,可是知道吗,侯爷早就风闻锦绣同三爷的事,本
来是想把锦绣送给三爷的……”
我站住了,却听初画说道“可是锦绣却拿着剑要以死明志,她说她此生非侯爷不嫁,还有那生生不离……是锦绣让侯爷给下的。”
我浑身都在打颤“那你又是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呢,初画,这些不都是原家的秘密吗?”
初画泪流满面“不瞒,初画的娘亲是候爷的一个侍婢,候爷酒醉时宠幸了我的娘亲,便有了初画,秦夫人脾气不好,我娘亲不敢说
出来,后来千辛万苦地生下初画,还是被秦夫人发现了,秦夫人便赐死了我娘亲,秦夫人还想赐死初画,所幸侯爷知道了,很是不悦,便悄悄
将初画交给了二的奶娘,让我同二一同长大。紫园里只有侯爷,连夫人,二和珍珠知道初画的身世,所以主子们待初画便好
一些。”
我慢慢转回身,也是流泪看着她,只听她说道“锦绣告诉我,她想报复柳先生,她说跟着三爷,将来只能做小,反正无论跟哪个主子都
要做小,索就攀了高枝,要做就做紫园里最大当家主子的小,不定将来还能被扶正,她为了向候爷献忠心,就对侯爷说了的文韬武略,
她劝侯爷将许给三爷,她为了能笼络侯爷的心,也拉拢着侯爷周围的人,她重金买来神武帝君的真经,献给那个邱道长,投其所好,于
是邱道长便对侯爷说锦绣是贵人转世,她又让邱道长对侯爷说你是国母之命,她知道奉定公子是候爷信任的人,便……勾引奉定公子……
奉定公子便常常在候爷跟前说锦绣的好话。”
我再也无法忍受了,上前一步,扬起手掌“你闭嘴。”
我的手在空中被人截住了,却见是半面纹身的蒙诏,经过修整,人已比以前精神了很多,双目喷着怒火,瞪着我。
“大胆蒙诏。”一声暴喝,却是门口站着的段月容,旁边还站着多吉拉和佳西娜,三人的眼中都有着吃惊。
蒙诏松开了我的手,搂着泣不成声的初画,忍着怒气对我说道“夫人息怒,初画有得罪您的地方,还请看在她怀有身孕的分上,原谅她
了吧。”
段月容也沉着脸过来,抱了哇哇哭的夕颜,拉了我就要走出去,我却一甩手,向初画走上前一步“你说的这些,候爷都知道?”
初画点点头“她同奉定公子的事,初画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初画也不知道候爷是否知情,这些都不是我报给候爷的,候爷在各处都
有眼线,就连三爷处也有……”
“住口。”我的眼泪无力垂下,口中哀凄地说着,“你怎么可以如此诋毁我的,她也曾同你在一起习文练武啊,你可知她是如何的信
任你。”初画咬着嘴唇,满眼的伤心委屈,泪流得更猛。
“若认为是初画告的密,要怪初画,初画也没有办法,可是上天明鉴,初画没有撒谎,锦绣和一样怀疑初画泄露了她的秘密,便
好几次对初画下杀手。”初画扯开胸口,白嫩的肌肤上一道剑痕,我惊诧地后退一步。
初画继续说道“后李爷也渐渐发现锦绣的为人,叫我特别留心锦绣,初画冒死说出这些,就是因为是这个紫园里难得的好人,
如果回去,失贞的事肯定会被人说道,而且已经为世子生了一个儿,断不能容于原家,锦绣为了自己的前程,也一定会害的。”
我对她冷笑道“我不信你,你只不过是因为了蒙诏,所以你想离间我和我的关系,好让我辅佐段月容,我根本不信,不信,不信
……”
我连着说了十几声不信,然后对着段月容鄙夷一笑,口中的血腥又涌现了,段月容满脸怒容,上前拉住我,好像对我斥责了些什么,可惜
我听不清,我的身体晃了一晃,倔强地甩开他的手,冲出门外,只是按原路回去,眼泪掉了一路。
行到一半,胁间剧痛,再也忍不住跌坐在一棵树上,努力呼吸,喉中的血腥涌出了口,眼前渐渐一片黑暗。
恍惚间,有人给我嘴里寒了一粒药丸,好苦,可是我却醒不过来,只能感知很多人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时而有一双紫眼睛焦急地看着我,
我喃喃唤道“锦绣,锦绣……”
晴空万里下,浮云朵朵,我又回到了樱林中,我来来去去地寻非珏,却始终不见人影,心中好生难过,却听到有人柔声唤道“木槿。”
却见白衣少年坐在樱雨中,对我柔柔笑着,我满腔心酸地奔过去,紧紧搂着他“非白,我好想你。”
漫天的樱不知何时变成了殷红的梅,宛如满腔浓浓的相思意,放开他时,却见那梅落在他胸襟处,变成了红的鲜血,渗进洁白的
衣裳,甚是红白分明,他的脸苍白,依然对我笑着“木槿,你在哪里,让我好找啊。”
我心中一骇间,一切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又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却听到有人说着汉话“公子,这位姑娘的胸腹以前受过重创,故而她
的体质不是一般的差,除非是华陀再世,恐怕所有的医者都会同老朽下一样的诊断,就算她这次醒过来,这样的吐血迷症还会继续,很难调养
,可能最多活到三十岁吧。”
“你这庸医,如果治不好她,我让你现在爵脑袋。”这个冷冰冰的声音好像是段月容的。
我醒了过来,微微动了一下手,段月容冲了过来,尽量柔声道“你,你怎么样……”
又有人给我嘴里塞了几粒苦不拉叽的药丸子,我才完全醒了过来。
我调养了几日,段月容常常抱着夕颜过来,坐在我身边,陪我说话,可是我却一言不发,只是木然地看着前方。
我没淤见到初画,没想到这一日,蒙诏却过来看我。
他凝着脸又向悟下陪着不是,我只是无力地摇摇头,让他起来。
我问蒙诏初画没什么事吧,蒙诏这才松了脸,有些难受地慢慢告诉我,初画身体愈来愈差了,现在根本下不了了。
我惊问怎么回事,他慢慢地告诉我,他和初画在瘴毒之地吃不好睡不好,她本身的体质也很弱,他们俩谁也没有想到在那种地方会怀上孩
子,初画很高兴。
可是蒙诏听说过去住过瘴野的很多怀孕不是容易滑胎,便是生出死胎,所以蒙诏出了瘴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初画去看了大夫,果
然大夫的结论不容乐观,初画本身进瘴毒之地时身体是很弱,体内虽迎家的抗毒丹护着,但这抗毒丹本身也是一种毒药,以她的身体根本难
以负荷这两种剧毒之物在身体里的抗击。
所以等她出了瘴野时,其实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灯枯油尽了。
能撑到现在,可能只是为了腹中的孩子,大夫很遗憾地告诉蒙诏,不但初画活不了多久,就连肚子里这个孩子十有也是个死胎,既便
能生出来,也会很快夭折,然而蒙诏又不敢告诉初画,怕刺激了她,那样初画就真的立刻活不下去了。
说到后来,蒙诏的眼中满是哀凄悲痛,无力的泪光隐现“若是早知如此,蒙诏便不会随同世子出征西安,那样蒙诏不会遇到初画,初画
也不会受这样的苦,不但可能要经历丧子之痛,还会如此早夭。”
蒙诏轻轻说道“蒙诏从世子和初画那里听说过夫人与胞早年丧母,幼年就被卖到西安为奴,故尔夫人疼爱胞异常,初画说的那些话
,夫人肯定受不了,就请夫人看在初画也是一生凄苦,加之可能……可能蒙诏明天就见不到她的份上,就原谅初画吧。”
我心中的愧疚和震惊排山倒海地涌来,只能热泪滚滚,泣不成声,对着蒙诏连连摇头。
这一日,我下了,慢慢踱步来到初画住的庭院,透过窗棂,却见一个湖衣佳人,正坐在上专心致致地缝制一件婴儿的上衣。
我慢慢地来到敞开的门口,敲了桥框,惊醒了初画,她抬头一见是我,便惊喜地抱着肚子要起来,我赶紧过去让她坐下。
我有些不知所措,歉然说道“前几日,我一时激动,没有吓着吧。”
初画惭愧地红着脸道“说哪里话来,明明是初画不对——说得对,锦绣小时待初画也是很好很好的,初画实在不该这样在锦
绣背后说。”
我摇头笑道“过去的事咱们不要再提了,初画最近可好,可是害喜调害?”
初画的脸微红,摇摇头“宝宝很乖的,初画没什么难受得,只是有时候会腿抽劲,倒是累了蒙诏天天晚上要替初画按腿呢。”
我不由赞道“蒙诏将军可真是个体贴的好丈夫啊!”
我拿起她正在做的小衣服,惊叹连连“好可爱,初画做得可真得是好啊。”
初画的眼神满是温柔的爱意,开心地说道“初画以前在紫园里听老人们说,刚出生的孩子一定要穿棉布衣裳,而且最好是穿长大了的孩
子穿剩下的,”她满怀希望地说道“说是这样,宝宝才能健康成长呢,的夕颜公主活泼可爱,初画好生喜欢,能赏给初画一些公主
小时候的衣物吗?”
我立刻拍拍胸脯打保票“没问题,我家夕颜倒还真是顽皮呢,等我回君家寨,给你送一打来。”
转念又汗颜地一想,我给我家夕颜做的小儿衣啊那袖子常常是一只长一只短的,好在夕颜从来没有抗议过,这样拿给初画,会不会
让人笑啊
初画却满心欢喜地道了个谢,眼中闪着柔情的憧景“,你说初画的宝宝是男孩还是孩呢?”
我猛然想起蒙诏说初画可能不久于人世,那个孩子也可能是个死胎,不由得心中难受,但口中却认真说道“你把衣服撩起来我看看。”
初画乖乖地掀开薄被,把衣服提起,我装模作样的摸了摸,摇头晃脑道“老人们说,孕肚子圆圆的,是孩,尖尖的便会生男孩,我
摸初画的肚子吧好像有些尖,我猜一定是个男孩。”
初画喜孜孜地说道“那可太好了,蒙诏说他一直想要个男孩呢。”
她对我点点头,一付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若是这个孩祖是个男孩,初画给他起名叫华山。”
我一怔,想起华山腰间那富丽堂皇的紫栖山庄,旋而明白初画定是想家了,便笑着说这个名字好。
两人又围绕着孩子兴高采烈地说了一会儿话,初画忽而笑道“可还记得永业二年的大年三十,我们几个抽签子玩儿吗?”
啊!那一年宴德馨居,我们小五义难得聚首,初画和非珏也在。
一时间,往事似长河逶迤,载舟送我缓行。
“初画记得那年抽的签子是‘兰陵别景’,那小诗上写着‘桃红又是一年’,没想到说得还挺准的呢。”初画的声音低了下来。
我的心却慌乱了起来,那兰陵别景,莫非是说我要在兰郡永别初画吗?
我便笑说“那倒是,小初画果是铀啦,蒙将军这就中招了。”
初画的脸又浮上红晕,抬起晶亮的眼睛对我诚恳说道“初画求一件事,好吗?”
我把玩着那件小儿上衣,笑着说道“初画尽管说。”
初画的眼中忽然浮上一阵雾气“如果初画去了,求和段世子务必要壬诏再找一个爱他疼他的子,好生照顾他。”
我的手一颤,小儿上衣掉在地上,我赶紧捡了起来,粗声嗔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的人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吗?说什么丧气话?”
可是初画却拉紧我的手,微笑了起来“莫要骗初画了,初画在紫园也学过一些医理,明白自己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初
画其实活不长了。”
我的手也抖了起来,看着她哽在哪里,她的笑意却带着一丝甜密“可是初画一点也不难受,也不后悔,能认识蒙诏初画好幸福
啊,蒙诏在障野里快不行时,初画曾经向上天祝祷,如果能壬诏活着走出这障野,初画情愿代替他去死,现在蒙诏好生生地话着
,所以初画很感激老天爷,一点也不怨恨,只是。”
“只是,人真是贪心啊,,初画现在有了孩子,却又多希望能活着看到孩子健康地成长,蒙诏教他武艺,初画能带孩子去看看蒙诏口
中那风雪月的故乡”初画长叹一声,笑若风中的,却泪盈满眶“我有时对蒙诏说这些话,他就会很生气,总叫我不要多想,
他说如果初画真得有什么事,他就一辈子不再娶别的人。”
“所以,初画求求,一定要给蒙诏找个伴啊。”初画松开了我的手,看着我笑道“真是好福气,就和那签子一样,抽到的是杏
签,命里注定是要服侍贵人的初画看得出来,白三爷是真心喜欢的,现在小王爷也迷上了,所以将来可一定要帮初画给
蒙诏找。”
“你又胡说什么了,好好说着你,又来取笑我。”我佯装生气地别过身子,却地擦了眼泪,然后背过身来,抓着她的肩,大声说道
“初画,我木槿在这里郑重通知你,我是绝对不会帮你的,因为蒙诏不愿意,我也不愿意,华山宝宝也不愿意,所以初画你一定要,也一定
会好好地活下去的,你先答应我,不准说不。”
初画震憾地看着我,久久地怔在哪里,任由眼泪夺眶而出,却是咽气吞声,我睁大眼睛瞪着她,努力不让自己的泪再掉下来。
许久,初画才对我使劲点点头,然后扑在我的肩头伤心地哭了起来,我口上粗声喝道“你哭什么呀,这个小丫头,就知道乱想。”
然而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是泪流满面,前襟全都打湿了。
木槿花西月锦绣 第七十八章 断肠人天涯(一)
我出了初画的居所,来到竹林散步,清风飘过,竹叶沙沙作响,虽是大伏天里,却仍然一片凉爽,我坐了下来,想起其实宋明磊也极喜欢竹子,他的清竹居前就曾种满了湘竹,现在二哥生死不明,不知道他的清竹居可曾在西安大乱时焚毁,若是没有,可有人照顾他最爱的湘竹?
背后有人走来,静静地坐在我身边,也没有说话,我却知道是段月容,我沉默在那里,他也沉默着,过了一会儿,我开口道“段月容,你知道吗?我同锦绣被卖到紫栖山庄时,只有八岁。”
段月容嗯了一声“因为你的是紫眼睛的,当时连夫人想把她撵出去,据说你就巧舌如簧,让人信了你是贵人降世,所以她才留了下来。”
我转过脸来,看着他紫瞳潋滟,平静地对我微笑着。
一瞬间,我仿佛又看到了小时候的锦绣,她的一双小手躲在背后,手里紧紧捏着刚为我摘下来的木槿,她歪着小脸蛋对我笑着,笑弯了一双潋滟的紫瞳,带着一丝期许,一丝温柔地问道“木槿,你猜猜,锦绣手里拿着什么?”
我不由自主地痴痴地凝视着他的紫瞳,向他的脸伸出手去,细细地摸着他的眉毛,他的眼睛,而他只是柔和温情地看着我,并没有制止我。
我不由喃喃道“如果照初画说的,那锦绣,锦绣被柳言生那欺侮时……才八岁而已啊!”
段月容一滞,我苦涩地看着他,放下了手,我的泪流了下来“你知道吗,段月容,其实你是一个很幸运的人,因为你基本上只知道伤害别人,却极少尝到被人伤害的滋味……”
我抽泣了起来“那时候的锦绣什么都不懂,一心只知道依赖我,我当时想,如果她被撵出去了,到了一个我见不到的地方,如果是烟之地呢,又或是主人家对她不好呢?所以就努力想把她留下来,我想和我在一个园子里,总比分开了好……可是我错了,我活活地把我……推进了一个火坑……那时她才八岁啊……我是一个多么可恶的啊。”
“别说了,”段月容沉声道“你不知道那些,为何要怪自己。”
我的泪然停“你不明白啊,锦绣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她受的委屈,是因为她知道她已经失去了多么宝贵的东西,她知道我这个没用的,根本没有办法帮她了……这么多年来,她总是在我面前笑,装得一身风光,其实其实心里却在不停地哭泣……”我泣不成声,“初画说锦绣要害我,我绝不相信,可是……我心里也明白她说的有一点却是对的,锦绣的确变了,真的变了……只不过我……拒绝去承认罢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他忽然将我拉向他的怀抱,于是我的话,我的泪都淹没在他的狂吻中,唇齿相缠间,我无法呼吸,只能感觉他那热烈缠绵的吻,许久,他离开了我,紫瞳星光迷离,我也拼命喘息。
他一下子抱起了我,走到在阳光下,紫瞳如紫的潭水,深幽无波,看着我静静地说着“不要再去想了,木槿。”
他长叹一声“这世上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造化,你能改变的,可能只是你自己的,或许还包括影响别人一小部分的罢了,然而……”他的紫瞳从上方定定地看着我,柔贺带着一种万分慈悲的垂怜,宛如苦海寺那尊泥菩萨的目光,我不由一愣,只听他对我柔声道“你连自己的命盘都不能控制,又如何能去主宰别人的呢?”
我怔在那里,他又对我轻笑道“你,锦华夫人,我虽未见过,然其貌无双,行事狠戾也有所耳闻,不过在我而言,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自己的造化,没有对或是错,即便是你的亲子,她只是做自己想做该做的事,与你早已不相干了,你何苦往自己身上揽呢。”
他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柔声道“好了,莫要再怪自己了,也莫要再想初画的那些话了,以后你就一定要怪嘛……”
却见他的紫眼珠狡猾地一转“那就怪我宠幸佳西娜太多啦!或是看别的人看得眼睛发直了之类,再或许你也可以经常对我撒撒娇啊,怪我给你的珠宝华服不够多,怪我在上对你不够体贴……”
那厢里,他渐渐又开始趾高气扬地胡说八道起来,我的眉毛也拧了起来,推开他,要自己下地“你想得,我才不会为你跟别的人争风吃醋……”
他哈哈仰天大笑一阵,那是许久不见的王者豪气,他放我下来,却拉紧我的手,对我笑道“木槿,那可不一定啊,很多人都对我说过这句话,结果还不是乖乖地爬上我的。”
我冷冷道“我决定了,我要回西安。”
说罢,转身向初画的屋子走去,打算去同她告别。
段月容在背后冷冷地出声道“你回不了西安了,光义王派了一万士兵过来,汇同当地南诏兵要来进剿盘龙山。”
我惊回头,却见他慢吞吞地走过来,紫瞳幽冷“大战在际,北上的路全封了,这里所有的山头可能都会被血洗,连我们暂时也回不了播州。”
“那怎么办?”
“向南撤,布仲家的人,他们暂时不敢惹,引光义王的军队跟着我往南走,到了苗王的地界,布仲家的人从另外的山头进攻,然后南北夹击,开始反攻。”
“那君家寨的人会不会有危险?”
“没准,”段月容慵懒地说道“我们在他们那里待过,而且又是汉人,听说带军的是胡勇,他向来喜欢劫掠汉家的山寨,讲不定就会去君家寨了,唉?你跑那么快干吗,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呢!”
我冲到屋里,换了身男装,拉了一匹马,对绷着脸的段月容说了声“你好好看着夕颜,我回君家寨报信。”
我回到君家寨时,果然发现寨中开始戒备起来,我骑马进了寨子,一问,果然胡勇进军盘龙山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兰郡。
我找到族长,族长正在与众位长者商议,他迎我进来,对我说道“光义王前来剿山头,可能是冲着豫刚亲王家的世子来的。”
我皱眉道“族长大人,听说带兵的将领是带头焚了西安城的胡勇,此人素来喜欢掳掠汉人的寨子,不如我们君家寨先到别处躲一躲吧。”
“到何处躲呢?莫先生?”族长的脸上满是惨然“南诏王向阑喜欢汉人,我们祖先,本是汁的大族,后来因为功高盖主,被皇帝赶到南诏来,可是我们的祖先又被南诏王所不容,被迫从南诏沃野迁来这郎之地,不得不在这瘴毒相邻之地安家落户,在这盘龙山中,虽与蛮夷为邻,但也一直遵守着规矩,与四方也算和睦相处。我们在这山头已历七世了,还能迁到何处呢?既便要逃,也只能像豫刚亲王一样也进瘴毒之地吧!可是也没有时间啊。”
族长摇摇头,我说道“何不去布仲家躲躲呢?布仲家兵强马壮,若同其合作,能将这一万兵马打尽也是一件好事。”
族长叹了一声“只怪我平时不与各族乡邻走动,恐是要拉下我这张老脸去求人了。”
我便自告奋勇地前往布仲家,段月容笃定地在屋里等着我,我一进屋立刻说出来意,没想到他一口回绝,冷冷道“你昏头了,我父王的一万兵马将来也要白吃白住布仲家的,你还要我请他来保护君家寨,如何可行?”
他冷冷道“而且你可知我父王了多少功夫让胡勇前来带兵?”
我一愣“此话怎讲?”
他冷冷一笑“胡勇向来纵容部下烧杀抢掠,这盘龙山原本就是我豫刚家的封地,多是我家旧部,虽有很多惧怕光义王的军队,便降了光义王,但心头不服,若是那胡勇前来定然会毫不怜惜地劫掠,”他的紫瞳充满了血腥,“那些兵士抢红了眼,得了甜头,那里还会管是汉家,土家,黎家或是侗家,到时得罪了那些旧部,他们自然会投降我豫刚家,这样一石二鸟之计,我为何要为了个君家寨而破坏了整个计划。”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