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祸乱:艳妾夺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鹭成双
罗茜雪接过小环递过来的皂角和面巾,细细地洗了脸。听了小环的话,她不禁笑道:“小环,你是怎么知道的?从哪里听来的?”小环将皂角接过了,说道:“管家说的呗!如今……反正满府里的人,都是知道的了!”“呵呵……你们啊……就是喜欢打听这些!不过,却是这样!我看哪……那个姑娘为人儿都是很好!挺稳重的,也是吃过苦的!”罗茜雪倒是幽幽叹道。“夫人,你可真是一副菩萨心肠!好不好儿的,哪能从现在就看出了呢?不过……我总觉得这个姑娘……”小环想想,还是没有说出口,又没有见到她本人,自是不能满口地胡诌!不过,她万一发现那姑娘有什么不稳的苗头,她可是第一个要为自家夫人出头儿的!她将屋子里的灯调暗了,将盆又端出去,放下帷幕,方打发罗茜雪休息!
罗茜雪这一日也甚是疲惫,她躺在床上,悠悠地闭上眼睛,透过轩窗之外,看到空中的寒星闪烁,圆月皎洁,心想,又到月中中旬了,那么……时元可是已经快二个月,未和自己同榻而眠了!想到此,她的心里,忽然深深地惆怅起来!她从床上慢慢地起来,披上衣服,将帷幔挂起,立在轩窗之下,抬头看着天空,可也不知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蓦地,她听到了门外的一点动静!伴随着一阵极快的脚步声,她知道,是时元过来了!果然,她转身回头的瞬间,她已然看到了柳时元走上前,看着她,温言问道:“茜雪,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轩窗之下,柳时元身着素白的长衫,却是显得飘逸倜傥!罗茜雪见了,心中不禁一动,她缓缓说道:“时元,我的睡眠其实极好!可……今晚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竟是不能入睡!我想……可能是我睡了午觉的缘故吧!也许,我在走走就好了!”
说着这话,她抑制着内心的激动,又仰起头,看着他,关切问道:“时元,你不必担心我!只是你……白天那样累,怎么不回到房里,好好儿地睡觉呢?明天,你还有一大堆的事儿,等着你去做呢!”柳时元听了,只是笑着上前,将茜雪紧紧地拥在怀中,轻轻说道:“茜雪,本来,今日我是极困的!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抬头见了一轮明月,当空照耀,我就更不能入睡了!我的心里,非常地想你!”他的下巴轻触着茜雪的发丝,心中流露出缠绵之意。“时元……我们都是老夫老妻的了,你若是困了,不必再来看我!且歇着就是!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时元,你不是说过的么,我们可有大好的时间!又何必总是整天粘在一起?”虽然心中很想躺在他的怀中,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而去耗累了时元的身体!
“不,茜雪,今日我想安歇在你房中!我想,与其让你和人做伴,不如我们……尽快生出一个孩子来!有了孩子,或许你就不再寂寞了!”他轻抚着她的发丝,拉过她的手,放下帷幔,朝着床榻走去!罗茜雪听了,倒是不能再阻止了!这前前后后儿的,她嫁给柳时元也快有二年了!可这二年之内,自己一直还未受孕,是以……她的心里,不免也是焦急!她知道,柳时元是三代单传,虽然他表面上显得一点儿不着急,可……她知道,他的内心,不知有多渴望能够抱上一个大胖小子呢!为了他的心愿,她不管怎样,都会去做。在将灯熄灭了之后的柳时元,将罗茜雪抱在怀中,闻着枕边的合欢花香,幽幽地对着茜雪,在她耳畔说道:“茜雪,结发同枕席,白首不相离!我待你的情意,始终不会改变……”说着,就轻轻地将茜雪的衣衫解开,他的动作异常地温柔,茜雪听了,不禁也幽幽地叹息起来了:“时元……你……始终不要太累了……我们毕竟来日方长……”
第二天,天一亮,当罗茜雪从酣甜的梦里,醒来的时候,发现柳时元已经不在了!虽然,自己的枕边,还残留着他身上的味道!不过,对此,罗茜雪已经熟悉了,柳时元不在府里,当然应该忙着上朝着去了!不过,她却不知道,当柳时元精神抖擞地从床上起来了,又吻了吻茜雪,方离开这里。他简单吃过了早饭,就取过公文袋,准备步行往宫里而去!就在走到大门前儿时,却发现夏龄官立在那里。柳时元的心里,不禁觉得奇怪,他上前问道:“龄官姑娘,这么早儿的天,你怎么在这里?还不如回去好好补上一觉!”龄官当然是有备而来,她估摸着这个时候,就是柳时元出门上朝的时间了,她是故意取了这个点,在这里等着他的!
她将手里的那个除草的篮子,放到了一边儿,柳时元当然也看到了!她上前行了个礼,笑着说道:“大人不也起得这样早?其实……我一向起得很早,起来了,就喜欢打扫一下!我看着这门前门后的,已然长出了许多的野草和青苔!是以我想将它们都除去了,大人走起路来,也更是轻便!若是夫人能早点觉察到,就更好了……”她善解人意地说着,柳时元因为心情好的缘故,是以听得倒是微微颔首!“龄官姑娘,只是这些活,我府中自有下人来做,你见了,可以吩咐一声,夫人事儿多,一时半会的,也顾不上这些!好了,我要出去了!你可在府中,多陪陪夫人!”柳时元说着,就打开门,快步离开。《大陈律法》的出台,期间不知要经历多少的修改,这其中繁难和复杂,柳时元可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夏龄官见了柳时元已经走远,而府中的下人,也开始正经干活了!是以……她在那门前门后,除着野草青苔,干的也是更带劲儿了!一时,满府的下人们,都远远近近地注意到了她!都知道,她是被大人捡来的一个无家可归的姑娘!如今大人和夫人怜悯她,给了她一个容身之处!看见她一到了府里,就忙着干起活儿来,这些下人们见了,都当她是个懂得感恩戴德的!倒是对她的印象很不错呢!府里,有些上了年纪的嬷嬷,见了她干活这样卖力,都上前劝道:“夏姑娘,你也不必这样辛苦!好歹,你还算是夫人请来的客人!这些活计,交给那些整天没事干的浑身都是劲的小厮们,就行了!”
红颜祸乱:艳妾夺心 第41章 戏班里混出来的
夏龄官年岁儿虽不大,可是个嘴乖之人,因为自小一直是在戏班里度混过的,看惯了世情百态,待人处事,颇有一点八面玲珑的意思!是以她听了柳府中下人们的话儿后,倒是轻轻笑了起来,她装作浑不在意地说道:“各位大哥大姐,其实我干着这些活计,可是一点儿也不累的!我又不是什么千金的小姐!哪里就这般娇贵呢?若是在贵府里白住着吃喝玩乐,心里头可真是过意不去呢!各位大哥大姐,你们还是忙着自己的事情吧!这点活计,我还行!怎么都行!”说着,又弯下腰来,将门前门后的那些青苔,是除了个一干二净!其实,夏龄官打小以来,既然戏班子里度过,所做的事情无非就是吊嗓子和练身段,那些家务活计,她可真的还是不大会做呢!此番,为了赢得柳府里人的好感,她已经是豁出去了!
见到柳府中的人,三三两两地又离开了!夏龄官赶紧将手里的小草篮子一丢,腰酸背痛地就站起来!哎呀我的妈哎!这除草的活计,怎地就这样累人呢?她捶了捶自己的背!放挎了篮子往红香院而去!既然已经费了力了,可就一定要让罗茜雪看见,让她知道!她想着,这些嫩草若是拿去喂罗茜雪屋子后不远的一个池塘里的鱼,倒还不错!既然想在这府里立足,那么也要让罗茜雪完全放下了对自己的防备!这样想着,她改道儿先往罗茜雪所住的蘅芜苑了!远远儿的,她就发现前面的道儿上,快步走来了一个十四五的身着水红衣衫的小丫鬟!小丫鬟年纪虽不大,可是走起路来,却是干净利落!
她看着小丫鬟,小丫鬟可也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她呢!终于,小环走到了她的前面,上下打量了夏龄官一眼,迟疑说道:“你……是不是府里新来的那个夏姑娘?”夏龄官见了,心想,虽然她的模样似府里丫鬟的装扮,但……俗话说的,相府的丫头七品官!不知这个丫头来历,倒是不能先得罪了!是以,夏龄官便笑意盈盈地说道:“这位小姑娘,我就是!请问你有什么事儿么?”小环听了,便又细细地打量了她一下!瓜子脸,水蛇腰,虽然笑容可掬,但是不知其底细……不过,既然她是大人夫人收留的客人,自己倒是不能太过怠慢!因此,小环便道:“你就是那夏姑娘?今早,我们夫人起了,遣着我来,找夏姑娘你一起用早饭呢!我便去了夏姑娘你住的红香院,可惜你不在,府中其他人说你在前头,是以我就踏着路寻来了!”
夏龄官听了,便又笑道:“是啊,我在府里帮着除草什么的!白吃白住的,我心里可是不好意思!”小环听了她这话,心底不禁差点冒出一句:既然你不好意思,那就走啊!可,话到嘴边,小环还是生吞了下去,她瞥了瞥夏龄官胳膊里的草篮子,一笑,说道:“看来夏姑娘是出了一番力呢!夏姑娘还是快随我走吧!我可是不愿意让我家夫人久等!”不知为何,小环虽然是第一次见夏龄官,可觉得就是不投缘,总觉得这个莫名其妙的夏龄官,她看着不顺眼!夏龄官听了小环的话,便笑着说道:“好,我且跟着你去!对了,你叫什么名儿啊!我看你长的真是说不出的好看呢!这身衣服的颜色,还真的是衬你的皮肤!”夏龄官是不放弃任何一个机会,和府里的每一个人套着近乎,争取博得她们的好感!
可惜,她在小环这里碰到了一鼻子灰了!小环是个直性子,听了她这些言不由衷的话,当即就说道:“哎呀,夏姑娘,你就不要捡着这些好听的说啦!其实我长什么模样儿,我自己知道!得了,你还是赶紧地去吧!我可是还有好多事儿要忙着去做呢!我的名儿么,叫小环!你记得就行了!”反正小环发现自己不喜欢和这个夏姑娘呆在一起!夏龄官听了,还是不死心,遂又笑道:“哦,小环,这个名字还真的好听!又好听又好记!你看我除的这些草儿,可是能给池塘里的鱼吃不是?我想着,反正我也呆着没事,若是每天去挖草来喂鱼,倒是能有个事儿做一做呢!”小环听了,瞥了瞥她手里挎着的草篮子,见她无事献殷勤,只得说道:“其实,夏姑娘你不知道,这尚书府,可是有专人喂鱼的!你这样殷勤,叫人家专职养鱼的人,可怎么办?”说着,又是快步地往前走。连着被小环两次抢白了,夏龄官的心里,当然是十分生气!自小,因为貌美嗓子好的缘故,她一直是戏班里的头牌!虽然因为和班主分钱不均,而负气出走,但总体来说,她可也没受过什么其他委屈!(这里要附带提及一句:陈国的戏班,都是正经的营生!虽然来去迁徙频繁,但只要按期纳税,自可以长久经营!官府不会来寻麻烦!当然,戏子的身份在陈国还是低微的!和官妓等,都属于下九流!正因为罗茜雪也是出身官妓,是以夏龄官觉得自己和她是平等的!既然罗茜雪能够成为柳时元的侧室,那么她夏龄官凭什么不能成为他的正室?正是因为她存了这个妄念,才让日后的柳府变得鸡飞狗跳!这些都是后话了!)
她想着,这个小丫头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阿猫阿狗!竟来也太不将她放在了眼里了!当下,夏龄官的心里,当然是十分生气,但是……她一直在强忍着!一旦表露出来了,可就将自己的弱点给这个小丫头看在眼里了!她听了,便笑了一笑,说道:“哦,这样啊……看来柳府,果然是家大业大啊!挖个池子,都有养鱼人!看来,我真的是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啊!”她自己贬低了自己一番,小环见了,便道:“所以,你安分地在府里呆着就行了!”二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果然就到了罗茜雪的蘅芜苑了!二人到了廊子前儿,看见罗茜雪立在廊子下,一手抚着栏杆,像是等待,又像是沉思出神。
罗茜雪一身雪白的纱衣,立在晨晖之中,竟有些仙女般的飘飘出尘之感!是以,小环看得都有些发呆了!而身旁的夏龄官见了,心里也是微愣!看来……这个罗茜雪虽然是官妓出身,但……的确有将柳时元迷住的可能!她的心里,不禁更是嫉妒了!不过,她转念一想,自己也是不差啊!因为在戏班练功的缘故,身段窈窕玲珑,当然没得说!而且,自己还有一样绝活,就是会唱戏!唱戏,罗茜雪可是不会吧!若是无意让柳时元听了她的嗓音,只怕……对此,她有这个自信!她的嗓子,在春晖班里,一向是出了名儿的!其实,这商州城里的好些商贾,对于她的嗓子也很痴迷,常常也在酒楼茶馆包了场子,听她唱一曲儿!只是,因为讨厌这些俗气的商贾的纠缠,她从来也不让他们近身,看自己的真容!她只愿意化上戏妆,在后台搭理搭理他们!给班主面子,如是而已!小环便赶紧走上前,对着罗茜雪笑道:“夫人,我将夏姑娘,给您带来了!”
罗茜雪听了,终于收起自己沉思的目光,此时她的心里,忽地想起了义父,不,是义母!都经过了这些日子,想想义母也该和先皇,到这里悄悄地看看她了吧!不然……要不自己就和时元,抽空过去看一下?不然,这心里,总是堵得慌呢!现在,她听了小环的声音,不免回过神儿来,看了看她身旁的夏龄官!此时,夏龄官也赶紧上前,对着罗茜雪,规规矩矩地行礼道:“龄官见过夫人!”罗茜雪见了她,倒是笑了,她走下廊子,拉着夏龄官的手,说道:“哦,你来了!我可是等了你好久了!听府中的管家说,你一大早儿就起来了!听说,是在府里帮着干些活计哪!”
夏龄官一听,马上就道:“夫人!反正我住着也没有什么事儿干,闲着总是闲着!你瞧,我一大早儿地,已然除了好些嫩草,我听说,柳府里池子多,我想着这些鱼,饵食吃惯了,吃些草,也是好的!”小环听了她这样说,脸上立刻现出鄙夷的神色来!不就是挖了一篮子草么?用得着逢人就说么?如今,弄得府里的大小人等,都知道!这不是成心显摆,还能是什么?都说了,鱼塘里不需草,难道她方才都听不见么?合着再到夫人跟前说一回?岂料,罗茜雪听了,心中却是十分高兴!她笑着说道:“是么,夏姑娘!你可真是幸苦了!你看……你才来了府里几天?”说着,罗茜雪又对小环吩咐道:“小环,你将夏姑娘的篮子接过,将草都放到池塘里,喂鱼儿去吧!”
小环听了夫人这样说,万分不情愿地嘟着嘴儿,上前将夏龄官手里的篮子接过了,夏龄官不动声色地将篮子递给她,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小环见了,口里哼了一声,拿着草篮子自往鱼塘而去!罗茜雪见了小环这个态度对着夏龄官,心里倒是很不安,她对着夏龄官,抱歉道:“夏姑娘,方才,你可是不要介意啊!小环这丫头,都是平时我将她给宠坏了!如今……她心里眼里只有我,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就连对时元都是如此呢!”夏龄官听了,只是淡淡一笑,她温顺地说道:“夫人!我没有!不但如此,我还觉得她十分淘气可爱呢!就像我十四岁时那样!小孩子,总是有小孩子心性的!”
罗茜雪听了,心中更是高兴,她上前将夏龄官的手拉过了,笑道:“今儿个我竟是怎么了?竟是和你说起这些?我不是等你吃早饭的么?你不知道,其实我平常都是我一人吃着!因为我醒来的时候,时元总是早早儿地就上朝去了!一个人吃着饭自是了无生趣!如今,有你陪我,我自然苦拉着你!”罗茜雪携了夏龄官到了蘅芜苑的小厨房里,罗茜雪让她坐下,笑着指着桌子上的菜,说道:“夏姑娘,我是个喜欢吃素,饮食简单的人!不知这些菜,你吃得可对胃口?”夏龄官听了,便瞧了瞧桌上的菜,两端清淡的粥,一碟酸瓜,一碟豆腐,一碟炒鸡子,几个素包子,如此而已!
见了这样清淡无味的饮食,夏龄官的心里,不禁冷笑起来!这罗茜雪是什么意思?巴巴儿地请自己来陪着吃早饭,却不想是这样简陋的吃食?既然这满府里,栽种的这样好这样罕见的花草,住得这样好的屋子,简直就和那画中的一样,为什么单单吃食如此简陋呢?在夏龄官看来,这是罗茜雪故意怠慢她!叫她吃饭,不过是为了做个样子!好让府里的下人,知道她是个贤惠的好人而已!哼很,看来这不露声色的罗茜雪,也是个鬼!看出夏龄官不知在想什么,是以罗茜雪倒是问道:“怎么了?夏姑娘,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呢?快吃早饭吧!这些酸瓜,是我自己腌制的!”
夏龄官听了,不禁勉强笑道:“是,夫人!”她看着面前粗鄙的饮食,心想,这些吃食,还不如自己在戏班子吃的呢?堂堂的尚书府侧夫人,早饭就吃这个?难不成昨晚的那顿丰盛的饮食,是她故意做给柳时元看的么?一霎时,夏龄官可以觉得罗茜雪心机深沉呢!见罗茜雪已然安静地吃起粥来,夏龄官也只得举起筷子,捡了一块酸瓜,口中无味吃了起来!罗茜雪笑着说道:“夏姑娘,以后你无事,尽可陪着我吃早饭!你看看,这些豆腐鸡子,可是新鲜,吃着可是比大鱼大肉还过瘾?”
呵呵,对于喜欢吃素的罗茜雪而言,这样的早饭,当然是称了她的心意!可对于夏龄官而言,却是苦不堪言!戏班子里的功夫练的虽苦,可到底饮食还是不差的!夏龄官在戏班子里浸淫了十年,顿顿是非要有酒有肉的!这更让夏龄官看出了罗茜雪的所谓‘表里不一’,那颗想要取代了罗茜雪的心,也就更跃跃欲试了!不过,那戏文里也写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自己不了解罗茜雪,当然不好贸然下手!待……寻到了她的弱点,利用她的错误,自己再来个绝地反击!
吃罢了早饭,夏龄官便对着罗茜雪说道:“夫人,我还想去红香院!里间有好些东西,我想再收拾收拾!夫人且不必苦留我!”罗茜雪听了,便莞尔一笑,说道:“是么?那好!你且去吧!得了空了,就来瞧我,陪我说说话儿!若是更有兴趣,不如去看看我在花房精心培育的花儿草儿的!”夏龄官听了,恭敬说道:“是,夫人!龄官先回去了!”说着,就满满地离开了这里!罗茜雪的饭量儿小,却不知道,夏龄官个子小小,却是个能吃的主儿!是以,这顿早饭,夏龄官根本就没有吃饱,她想着,不如回到红香院里去,(红香院虽然离罗茜雪的屋子近,但到底还隔了几个地儿)看看自己的包袱里,可还有没有剩下的小点心!
待转过身来,经过了一个荷花池子,因为已经到了夏天,是以这满池子里的荷花,自是开得蓊蓊郁郁的!看得夏龄官一时之间,倒是挪不开了眼睛!这柳府里的精致,根本就是如画啊!若是自己有朝一日,真的能够成为了这府里的半主的话,那……此生也就不枉虚度了!想到此,她又打起精神,低了头,继续朝前走,就在一个花坛边儿,看见了稀稀拉拉地好多的草儿!夏龄官见了,心中不禁一愣!这些草,不是今早自己除的么?不在那鱼塘里,怎么竟在这里?猛然之间,她仿佛明白了什么!看来小环那丫头,根本就没将罗茜雪的话,当作什么正经事儿!而是偷着懒,将这些草儿随便就倒了一处!
这个小环,可真是狗眼看人低!多早晚,叫她知道自己的厉害!可是……夏龄官马上又觉得不对!说不定这是她们主仆演的一处戏呢?表面上,拿她当作一个客人,实际,心里根本就瞧不起她!而她夏龄官生平最忌讳的事就是被人看不起!罗茜雪,不过是官妓出身,凭着运气,成了柳府的半主,就看不上同是下九流的戏子来了?(其实,这真的是冤枉了罗茜雪了,夏龄官又未告知自己的真实身份,罗茜雪哪里能知道呢?)现在,夏龄官眼里看着这些被丢弃的草儿,心里只是往下沉坠!她不动身色地回到了红香院里,坐在房间里生着闷气!想着小环算个什么东西,真是狗眼看人低!若她以后真得了势,得了柳时元喜欢的话,哼哼,定然不要小环那蹄子的日子好过!
红颜祸乱:艳妾夺心 第42章 如此扭捏为哪般
话说这日午后,陈子陵也不知因为何事,忽地就来到了柳府里。他还像往常一样,先去茜雪的花房里瞧一瞧,他想着,莫如边和茜雪唠嗑,边等着那忙得昏天黑地的柳时元回府!在走过一座小桥之时,他忽地看到桥边立着一个年轻的姑娘,水蛇身段,瓜子脸儿,素色的褂子下,却是一条桃红的裙子,别人看来尚可,可在他陈子陵瞧来,自是说不出的妖艳!看着这姑娘面生,是以,陈子陵倒更是疑惑起来了!那姑娘立在桥头上又看了一会,却和陈子陵冷不丁地打了一个照面。夏龄官一时看到一个陌生的男子,盯着她看,心中自是狐疑,难不成,他是府里来得哪个亲戚?看他行走的方向,莫不是去罗茜雪所在的花房的?那条路可是必经之路!反正这几天之内,夏龄官已是将这柳府,摸得是熟门熟路了。
她潋滟着心思,又细细打量了陈子陵,见这男人相貌也是倜傥风流,但那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像是能够看穿她的心思似的!这叫夏龄官心里,可是一点儿也不舒服!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对她并无半分的好感!是以……她并不想得罪他。是以,她顿了顿脚,又转身往前走去了。这叫后头看着的陈子陵,心里可更是奇怪!怎么时元的府里,好不好地藏了一个大姑娘呢?嗯,待会得好生地问问茜雪。
想到此,他便加快了脚步,转过一个回廊,走过一个影壁,到了茜雪的花房。他却不知道,其实夏龄官一直在桥下的一簇柳树下,人根本没有走远,她看到那个男人果真是轻松往罗茜雪那里而去,心中不禁更是狐疑……陈子陵人还未到了那,鼻中已然又是浓香扑鼻的花香了!“茜雪……”陈子陵还是如往常一样,笑嘻嘻儿地到了茜雪那里。罗茜雪听着这脚步,已然猜是陈子陵了!她即刻出了来,手里搬了一盆花,笑道:“子陵,你瞧,我这盆云松盆景,修建的好看不好看?”罗茜雪一天儿里,真正快乐的时候,就是在这花房里的时候!那夏龄官姑娘,说是对花粉过敏,是以,不愿意到她这里的花房看一看,对此,罗茜雪自是不勉强。陈子陵听了罗茜雪的话,不禁细细地观察起她手里的盆景来。
陈子陵不禁笑着说道:“茜雪,我若说这云松,你修剪的不好,你听了可也不许生气啊!”罗茜雪听了,不禁笑着说道:“是么,那么,我愿闻其详!”子陵就是这一点好,不像时元,看了她这里的花儿草儿的,只是说好,可又说不出什么有待探讨的话儿来,倒是让她觉得没趣。当下,陈子陵也就装模作样地摇头晃脑说道:“这个……茜雪……这个茜雪,你知道,云松属岁寒三友之列,此盆栽讲究的不是意韵,而是气节!可是,茜雪你看,你修剪的枝桠,看起来总是那些柔媚有余,而苍劲之气不足嘛!这个……这个……我的这个建议,茜雪你可还接受吧!”陈子陵已然尽量说得足够委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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