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王妃惹不起
作者:幽谷
穿越成没人疼爱的嫡小姐,庶姐欺压,奴婢嘲笑,姨娘心如蛇蝎。
一觉醒来,四面楚歌,满满的恶意袭来,她该怎么办?
所幸,她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她’了。
接下来就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时候了。尽管放马过来吧!
看她如何一步步收拾贱/人,俘获美男,走上人生的巅峰。
穿越王妃惹不起 第1章 起死回生
抄好最后一篇家训,沐清韵放下墨笔,轻哈着气,搓着冷的发紫的双手。
已是暖春三月的天气,佛堂还清冷的厉害,似乎比记忆中的寒冬还要冷上三分。
丫鬟青莺打了帘子进来,见她冷的搓手,忙将手里的绣篓子搁下,一边道,“姑娘,你冷成这样,怎么也不喊奴婢……”
说着,青莺鼻子一酸,泪珠儿就在眼眶里打转。
她怎么又给忘记了,姑娘伤了喉咙,一说话就疼。
清韵见她哭,下意识的张嘴要说话,谁想喉咙一痒,就忍不住咳了起来。
咳的她眼泪直飙,便是咽口水,都觉得喉咙疼的揪心。
青莺哪敢再伤心,一抹眼角的泪,急忙道,“姑娘,你忍着点儿,奴婢给你倒杯茶。”
说着,她朝一旁的炭炉走去。
将铜壶拎了起来。炉子里,哪还有炭啊,早燃成了灰了,一点热气都没有。
青莺气的咬紧唇瓣,再听清韵咳的一声比一声重,来不及生气,忙道,“姑娘你等会儿,奴婢这就去烧热水。”
说完,她一手拎着铜壶,一手拎着炭炉跑了出去。
书桌前,清韵脸色苍白的看着手里绣着空谷幽兰的绣帕,绣帕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像是一朵梅花清艳绽放。
清韵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喉咙都伤成这样了,她居然还有心情想梅花。
想想三天前的事,再想想她现在的处境,任是她再坚强,再如何劝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好死不如赖活着,此刻也抑制不住那股想撞墙,一死百了的冲动了。
清韵晃着脑袋,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从她喉咙里取出来的沁着血的半根绣花针。可是喉咙的痛,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有人想要她的命。
感觉到喉咙又在发痒,忍无可忍,她赶紧端了桌子上的茶,顾不得冰冷,猛灌一口。冰冷的茶水,从喉咙直接而下,冷的她直打哆嗦。
茶盏刚放下,门外就传来哐当一声,随后有争吵声传来。
是青莺的声音,“吴妈妈,人在做天在看,三姑娘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处处为难我们!”
清韵冰凉的心底,有了一丝暖意,还有喟叹。
青莺忠心为主,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是性子有些急躁鲁莽,见不得她受委屈,可是有些事,不是吵就能解决的,人家连她这个主子都没有放在眼里,还怕她一个丫鬟咋咋呼呼的叫?
怕她吃亏,清韵撑着桌子站起来,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便见一粗壮婆子叉腰怒骂,“你个小贱蹄子,这里是佛堂,清静之地,岂容你大呼小叫,回头我一定要禀告了大夫人,我看你还能在这里过舒坦日子!”
婆子骂骂咧咧,一边说着佛堂清净,不容人大呼小叫,可她平常说话,就比青莺的骂声大了,何况是她叉腰怒骂的嗓音。
而且,那架势,好像青莺再回一句,她就要伸手打了。
清韵迈步走了过去。
青莺见她过来,忙扶着她道,“姑娘,你身子还没好,怎么出来了?”
吴婆子也笑着,只是说出口的话,半分敬重也没有,反倒是向清韵伤口上撒盐,“外面风大,三姑娘才挨了二十板子,怕是还没好全吧?家训佛经每抄五十篇,抄不完明儿可就没饭吃……”
清韵看着她,清冷的眸底有笑,只是那笑像是蒙着一层冰似地,透着凌厉寒气。
吴婆子说着,脸上的笑渐渐僵硬,多看两眼,心底就生了怯意,不敢看。
她下意识的低了头,等她察觉出来,又恼了起来。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连三姑娘都能叫她害怕了?
三姑娘虽然是嫡女,可亲娘早死,在府里,还比不上庶出的二姑娘,更别提大夫人生的五姑娘了。
方才,她肯定是看错眼了。
吴婆子抬头,就见青莺跟清韵告状。她手里拿着一块木炭,递给清韵看,声音哽咽道,“你看,被她一盆水,全给泼湿了。”
三姑娘是安定伯府的嫡女,可过吃不饱,穿不暖,一年里十二个月,足足有十个月是被罚住佛堂。
可就是这样,她们还觉得不够,在三姑娘的吃食里动手脚。
三天前,她以为姑娘是饿很了,吃馒头太急,被噎死了过去。可谁能想到馒头里被人塞了半根绣花针?!
要不是三姑娘命大,有几个人能活命?!
现在三姑娘伤了嗓子,大夫人答应给姑娘找大夫,可是这都三天了,大夫压根就没有来过!
更叫人寒心的,知道三姑娘喉咙疼,大厨房送来的饭菜还故意做的辣辣的!
“五姑娘她们那么娇贵,都没要炭了,三姑娘犯那么大的错,还要什么炭?如今伯府所有人的用度都一再缩减,三姑娘还妄想和从前一样呢?这一切都拜江家所赐!”
这些话,言犹在耳,字字诛心。
她虽然不是安定伯府的家生子,可来伯府伺候也有七八年了,她压根就没有见伯府用度有减弱,那是笑话!
要是江家没有出事,谁敢这样慢待三姑娘?那些捧高踩低的小人!
江家,是沐清韵的外祖家。
江老太爷得罪了皇上,被贬了官。江家败落,侯爷身为女婿,在皇上跟前求了句情,结果惹怒皇上,安定侯府被贬为了安定伯府。
青莺想不明白,这一切明明和三姑娘关系不大,是侯爷重情重义,要帮江家一把,才导致侯府被贬。
可伯府上上下下,都把这错加在三姑娘身上,一心想恢复侯府爵位。
为了拉拢朝臣帮着说话,老夫人不惜把大姑娘嫁给定国公府大少爷,要知道,定国公府大少爷中风偏瘫,卧病在床啊!
想到以前笑容明媚,说话温声和气的大姑娘,出嫁才一年,就消瘦的皮包骨,青莺就心疼的想哭。
现在三姑娘就快要及笄了,她不敢想,老夫人她们会把三姑娘嫁给谁……青莺正望着手里的炭,心底怎么也舒缓不了。
清韵嘴角溢出一抹冷笑,冷冷的看着吴婆子。虽然没有说话,但吴婆子知道她想说什么。
炭火是她泼了水,又怎么了?
吴婆子拍拍身上的衣裳,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责怪青莺小题大做,“三姑娘要是再耽误下去,抄不好佛经家训,明儿饿肚子,可别怪奴婢没提醒你。”
青莺气的要破口大骂,被清韵用眼神阻止了,没必要和她逞口舌之能。青莺愤愤的,扶着清韵要回去。
只是一转身,院门口跑进来一个小丫鬟。
吴婆子见了就来气,“你个死丫头,跑出去玩了半天,也不见人影,还知道回来?!”
那丫鬟被骂了,也不生气,只笑道,“这不是去春晖院凑热闹去了么,吴妈妈,你猜府里又出什么热闹了?”
吴婆子一听,眼睛就亮了起来,嘴上依旧是骂,“小贱蹄子,就知道撩拨人,还不赶紧的说。”
丫鬟就笑道,“沐尚书府大太太在春晖院闹呢,说是堂姑娘下巴伤的厉害,毁了容了,要伯府给个说法呢。”
清韵顿住脚步,回头望去,就看见丫鬟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
清韵心咯噔一吓跳了!完了,又要倒霉了。
穿越王妃惹不起 第2章 太叫人寒心了
清韵两眼望天,清润眸底有细碎流光,明媚璀璨中,跳跃着愤岔怒火。
她在心底咒骂,她到底得罪了天上哪路神仙,居然让她穿到这等水深火热之地来。
叫她如何既来之,则安之?!
想到替人背了黑锅,还有口难言,清韵云袖下的手就攒的紧紧的。
板子也挨了,也被罚抄家规佛经了,就连馒头夹针,这等骇人听闻的事都做的出来了,她倒是想知道她们还想将她怎么样?!
清韵转身回佛堂。
身后是吴婆子惋惜声,“可惜了堂姑娘那张美的跟朵芙蓉花似地的脸了,要是真留了疤,还不得哭死啊?”
小丫鬟是连连点头,“就是呢,沐大太太来,脸上那怒气,我站的老远,都觉察到了。”
青莺竖着耳朵偷听,越听脸上的担忧之色越浓,对女儿家来说,脸是最重要的啊,表姑娘伤了脸,她肯定恨死姑娘了。
老夫人她们不喜欢姑娘,沐大太太给了她们多少气受,她们肯定会在姑娘身上加倍讨回来的。
青莺望着清韵,想问问她接下来该怎么办,可是嘴动了几次,终是一个字没说出来。
清韵祈祷别叫她去春晖院,她实在不想挨板子了,十几天前挨的二十板子,她现在就是不注意坐重了,还是会隐隐作疼。
可惜,事与愿违。
她才坐下,外面就有一穿着浅草绿裙子的丫鬟进来道,“三姑娘,老夫人让你去春晖院一趟。”
丫鬟进门便说话,连腰都不曾弯一下,而且说话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佛堂离春晖院太远,连走带跑,也要一盏茶的功夫。
春晖院那么热闹,她却偏偏要被使唤来佛堂传话,越想越是窝气,对清韵有好脸色才怪了。
感觉到身上有股子凉意,丫鬟眉间愈加不耐烦了,催道,“快点,老夫人还等着呢。”
说完,赶紧退出去晒太阳了。
青莺气的恨不得捶桌子,骂道,“狗眼看人低!不过是春晖院里一个三等传话丫鬟,也敢给姑娘脸色看!”
青莺骂,只是纯粹的发泄心中不满,声音还是压的低低的,怕被那丫鬟听见。
可见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知道春晖院一个三等小丫鬟,也不是她们能惹的起的。
想着,清韵讥讽一笑。
她这个嫡女在府里的地位还真是低到尘埃里去了,连个三等小丫鬟都敢不将她放在眼里,她怎么觉得自己就好像那人人喊打的那过街老鼠。
明明知道春晖院没好事等着她,她还是得硬着头皮去啊,不然去晚了,又要挨讥讽了。
随着小丫鬟出了佛堂,往前走了几步,清韵鼻子一动,便闻到一股子淡淡的梨花清香。
她瞥头望去,就见不远处挨着佛香院的墙角处,有一株梨花,清然绽放,繁盛如雪,凝脂欲滴。
一只鸟儿落在梨树枝头,抖落一地雪瓣,风拂过,梨花雪瓣朝远翻滚而去。
再往前走,饶过一假山石,眼前又是一亮。
一条青石铺就的小道,两边古木苍天,遮阳蔽日,是炎炎夏日最好的纳凉之地,只是如今的天气,走在小道上,竟是比佛堂还要冷。
走了百余步,便有阳光透过稀疏树梢,投下了斑驳疏影,远望有碧波流水。
桃蕊初绽,湖畔杨柳吐新,鹅黄嫩柳丝绦随风缱绻。
安定伯府,画栋雕栏,亭台楼阁,秀丽挺拔,轩栏相接,曲折蜿蜒。
碧空朗朗,长风徐徐,景致盎然,美的叫人目不暇接。
可是清韵却没什么心情欣赏,因为她脚步慢一拍,丫鬟就在前面催了,恨不得她两脚生风,一眨眼就到了春晖院才好。
越靠近春晖院,清韵的心情越凝重,她不知道接下来等着她的是什么,总归是没什么好事了。
迈步进春晖院,她便瞧见在院子里伺候的丫鬟都停下来看着她。
有些甚至不避讳她,就道,“太狠心了,就算妒忌别人,也不该下那么狠的手啊,这不是毁人一辈子吗?”
“就是,一肚子黑心肠,做错了事,还嘴硬不认,还往五姑娘身上泼脏水,老夫人和大夫人还能叫她糊弄了去?”
“还好伯爷不在府里,不然肯定袒护她,本来沐大太太就把老夫人气个半死了,要是伯爷再偏袒她,还不知道会把老夫人气出什么好歹来呢。”
“这回估计是最后一次了,老夫人已经在给三姑娘物色婆家了,依照大姑奶奶来看,她很快就要出嫁了,到时候眼不见为净,府里就安生了。”
“三姑娘要许人了,是真的吗?”
“是真的,是冬雪姐姐说的,指不定这会儿都挑好了呢……”
听到这里,清韵心跳的厉害。
冬雪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她说这话,那绝对不是说笑的。
一想到大姐沐清凌嫁给定国公府中风偏瘫的大少爷,清韵就脸色惨白。
她脚步有些凌乱,但依然朝正堂走去,她没有后腿的余地。
迈步进屋,往左走了几步,便瞧见一紫檀木梅兰竹菊四折屏风,双面绣的图案,栩栩如生。
这扇屏风是沐清凌绣的,花了大半年时间。
老夫人喜欢的不行,当时还赏赐了沐清凌一套上等头饰,可是侯府被贬,为了恢复侯爵,老夫人可没有半点怜惜,就将她推进了火坑。
清韵手在屏风上划过,嘴角一抹浓浓的讥笑。
老夫人库房里宝贝多,这里又是她会客的地方,摆的东西都是最精致的,代表着伯府的脸面。
这屏风,美则美矣,可惜,她做的事,太叫人寒心了。
清韵走了一愣的神,那边就有询问声传来,“怎么这么半天才来?”
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满。
小丫鬟忙道,“三姑娘走的太慢,奴婢催了好多回了。”
清韵寻声望去,便见一个三十一二岁的夫人,身着绣金丝牡丹的暗紫裙裳,配同色襦裙,珠翠钗环缀于乌发云鬃间。
她面容姣好,鬓若堆鸦,眉横丹凤,可惜嘴唇偏薄,硬生生的破坏了三分美感。
眼神沉稳,透着光芒,只是看着清韵的瞬间,那眼神就跟尖刀一般犀利毒辣。
就在清韵心悸,眨眼间,又恢复如初,毒辣褪去,那三分嫌弃,倒是留着。
她摆摆手,小丫鬟赶紧俯身告退。
她就是安定伯府大夫人,清韵的继母王氏。
老夫人端坐在紫檀木罗汉榻上,她一身深色松鹤绵延上衣,偏青色六幅裙,衣襟上缀着一块玉佩。
这块玉佩,据说是老太爷送的,老夫人从未离身过。
她头发梳的一丝不乱,珠环翠绕,看起来慈眉善目,富态安祥。
可惜,只是看起来,她跟前两溜嵌螺钿紫檀椅排开,上面搭着石青弹墨菊花纹靠背,垫着同色坐垫。
大夫人坐在右边,她对面坐着个夫人。
不用想也知道,这位就是沐尚书府大太太了。
她年纪要比大夫人大上两岁,穿着一身四喜如意云纹锦裙,梳着盘桓髻,头上戴着景福长绵簪,不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胜大夫人三分。
屋子里,有些静谧。
她手里端着的青花瓷寒梅喜鹊纹茶盏,重重的磕在桌子上。
那声音倏然响起,让老夫人的脸色变了一变。
清韵有种想转身便走的冲动,但还是上前,乖顺的福身请安。
只是她还没有起身,老夫人就一脸阴沉道,“是三姑娘不小心推了染儿一把,错在她,我伯府不会推脱,是打是罚,随你。”
清韵的心,瞬间像是掉进了冰窟窿。
穿越王妃惹不起 第3章 目的是赔偿
沐大太太看了老夫人一眼,嘴角划过一抹嘲弄的笑,她望着清韵。
清韵穿着一身七成新的紫衣白裙,裙摆上绣着栖枝飞莺。
衣裳布料还凑合,只是她病了半个月,又常年住在佛堂,吃的菜极少有荤腥,所以身形消瘦,撑不起衣裳来。
沐大太太往下看,眼神凝了一下,她瞧见了清韵的绣花鞋。
她以为这衣裳做的偏大,谁想竟是偏小,都露出了绣鞋了。
清韵站在那里,有些忐忑不安,她有些害怕,又有些渴望早些听到沐大太太说话,她不喜欢胡思乱想,自己吓唬自己,到底要将她怎么样,速度点说啊!
沐大太太多看了清韵脚两眼,老夫人也注意到了。
她的脸又沉了三分,竟然穿这么不合身的衣裳出来,这不是存心的丢伯府的脸吗?!
老夫人这辈子最无法忍受就是伯府在沐尚书府跟前跌份。
见清韵还一脸无知的站在那里,不由得气拍了桌子道,“还不跪下来认错!”
清韵紧咬了下牙关,她长这么大,前世连父母都没有跪过,如今倒是要跪一个毫无干系的老妇人了。
清韵心里窝囊,却又不能不照做,她已经“做错”了事了,再忤逆长辈,不听话,只怕惩罚会更重。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清韵跪了下去,屋子里铺着锦毯,不冷,就是跪的难受。
没跪,挨骂。跪着不说话,还是挨骂。
大夫人催她,“还不敢紧给婶娘赔罪认错!”
清韵牙关紧咬,气的胸口有些起伏不定,嘴角有冷笑,赔罪认错?
她倒是喊的出口,该赔罪的不是我,是你的女儿!
她没有说话,那边老夫人又拍桌子了。
清韵没辄,嘴微微张开,“不是我……”
才吐了三个字,好了,喉咙发痒,当即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咳的她跪都跪不住,身子一揪一揪的,看的人心疼。
一屋子人都看着她。
老夫人额头有青筋暴起,大夫人则赶紧吩咐丫鬟道,“赶紧的,给三姑娘倒被茶。”
不是她有那个好心,而是清韵咳的她实在心慌。
还有,清韵疼成这样,她关心她,最是能体现她这个做嫡母的宽厚大度。
丫鬟赶紧端了茶来,清韵跪在地上接了,小心的喝着。
老夫人见了就来气,还得忍着,对沐大太太道,“染儿的事,她知道错了,三天前,竟一时想不开,要以死赔罪,就着馒头,咽下半根绣花针,所幸是命大,被人发现救了回来,只是伤了嗓子,现在还说不得话。”
清韵惊呆了!这等颠倒黑白的本事,她两世仅见啊。
明明是有人把绣花针塞馒头里,要害她性命,到她嘴里,怎么就成了以死赔罪了?
清韵低着头,掩去眸底的鄙夷之色,就冲她那薄脸皮,在伯府铁定是混不开了。
她没看见沐大太太的脸,原本就愤怒了,这会儿愤怒之色又深了三分。
老夫人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她啊!幸好清韵没事,要是真有什么好歹,不就是她尚书府逼死她的了?!
想到女儿下颚的伤疤,伤心的整日以泪洗面,她就怒不可抑。
她哪里不知道清韵是被人栽赃,替人背黑锅的,可是伯府一口咬定就是她推的,你要算账,伯府不会偏袒她,她能有什么办法?!
清韵受罚,她并不心疼,她可是伯府正儿八经的嫡女,老夫人的亲孙女,她都不心疼,还轮着她一个远堂婶娘来心疼?
况且,把她女儿推倒的,确实是清韵。
只不过清韵不是故意的,她也是被人推了一把,要没有清韵背后一双手,她女儿能摔破了相?!
清韵要罚,罪魁祸首更要罚!
想到方才进来,五姑娘沐清柔迎接她时,一脸关心的问她,“婶娘,千染姐姐的脸好些了没有?”
明着是关心,谁不知道她心里在偷着乐,在她面前假意关怀,惺惺作态,把谁当傻子糊弄呢。
当时看着她那娇艳如牡丹的脸,她都差点没忍住心里那股要抬手扇过去的冲动。
可她是长辈,能随便打小辈吗,忍无可忍,也要忍了,这笔账她记着呢。
这会儿,再听老夫人把清韵喉咙受伤说不出话的错,强加在她身上,那股怒气再平息不了了。
今儿不赶紧把事情解决了,赶明儿清韵真出什么事了,她就是对的,也变成错的了。
她拳头攒紧,先冷呵一声,方才道,“染儿伤了下巴,我只要她能完好如初,清韵就是赔了一条命,又能怎么样,能将染儿的伤疤抹去吗?”
说完,她又望了眼清韵,然后对老夫人道,“老夫人可得看好了清韵,她可不比府里其他姑娘,死了伤心两日也就罢了,伯爷这辈子最钟情的就是清韵的娘了,她长的又有七分像清娘,伯爷可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的,要是他办差回来,知道清韵出事了,知道老夫人和大夫人没把她看好,让她出了什么事,到时候母子离心,夫妻离心可就不妙了。”
要比说话最伤人,一屋子人,没人比得过沐大太太了。
她是捏了人痛楚说,那一字一句,哪里是话啊,分明就是盐巴,洒人家心口上呢。
因为侯府被贬,老夫人和伯爷离了心,伯爷在家,和她也说不了几句话,要不是请安,估计连面都难见上。
还有大夫人,清韵的娘江氏都死了快十五年了,还叫伯爷心心念念,这对大夫人来说是最大的耻辱。
她陪着伯爷十五年,还没能挤掉江氏在伯爷心底的地位,一个大活人,连个死人都争不过,还有脸活在这世上,这脸皮还真是够厚实的。
都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沐大太太这一巴掌,打的大夫人脸隐隐泛青。
还有沐清柔她们,沐大太太说的更直白,清韵要是死了,伯爷会伤心欲绝,她们死了,不过伤心两日,孰轻孰重,当即立见。
沐大太太嘴上爽了,看到老夫人和大夫人变了脸色,她更是爽到骨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