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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世牡丹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鼓鼓
“哪位郑大人?”柏博术显然对刑罚本身并不感兴趣。
“就是前些日子来此巡视的郑御史,他在昭乾、睿嘉两朝时曾做过刑部中郎令,对刑求审讯极有手段。听他说这‘弹琵琶’还曾在睿嘉帝的身上招呼过,果真能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虽然那甥舅二人一直在讨论要如何处置自己,可夏天却从始至终都事不关己的冷眼旁观,然而此刻听到“睿嘉”二字,她直觉得胸肋隐痛,呼吸不畅。
“胡说八道!”柏博术不信的哼了一声,他虽与杨念辉说着话眼睛却始终观察着夏天的反应,他越看越心惊也越来越坚定自己的想法:这种境遇下这女子还能处变不惊,绝不简单,果然是留不得的!
“是真的!”杨念辉激动得脸色微红,“是他亲下的命令,并亲眼看着睿嘉帝被用了刑。()”
他被用了刑!夏天仔细回想着当日的情景——他的确在床榻上休息了多日,脸色也总是苍白无血,可他当时告诉自己只是伤了脚踝,难道并非如此?他其实是被用了酷刑?!她暗暗咬紧牙,心里翻江倒海的滋味难辨,然而脸上却仍要极力保持着波澜不惊。
柏博术并不在意杨念辉的话是真是假,如今的他只关心夏天的生死。想了想,他决定留下来亲眼看着夏天命赴黄泉。“既是如此,那便快快施来。”
“是。”杨念辉精神抖擞径自叫下人去准备。众人忙乱中,柏博术向夏天靠近了些,仿若十分随意地问:“你不怕吗?”
“很怕。”夏天亦是十分配合的应道。
谁知柏博术的脸色骤变,恼怒的挑起眉,“你便如此有恃无恐,笃定可以逃出本官的掌心吗?”
夏天慵懒的笑笑,那恣意的姿态、美丽的容颜竟令柏博术也不觉得有些恍惚。“若我不死,那死的便是你。如此说来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眸中如有利箭射出,精芒灿灿。柏博术见杨念辉带人走了过来,便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二人能听到的音量,冷冷地道:“死的定然是你!”
夏天被绑住了双腿倒挂在半空之中,她身上的袍子又轻又薄,就像一层轻纱薄薄的附在身上,映着身后的烛光,曼妙的胴/体朦胧可见,充满着诱惑。
牢房里一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了那具美妙的身体上,再也移不开。
柏博术最先回过神,斜了一眼已然垂涎三尺的杨念辉,清了清喉咙,正待说话忽见一样闪闪发亮的东西从夏天的颈项上滑了下来,垂在脸上。那灼目的光芒带着辰星的璀璨,银河的亮泽,宇宙的神秘。花丝……他激动得心脏狂跳如雷奔,就怕夏天会凭空消失一般,一步便跨上前去……
燎赶到柏府外时天已有些蒙蒙亮,府中看上去静悄悄的,但燎心里明白这是外松内紧。柏博术手握重兵,不可能让自己的府邸轻易的任人来去。他绕着柏府的院墙转了一圈,静听着里面侍卫巡逻的间隔与人数,刚有一十数人的小队走远,他抓住机会准备跃上墙头,然而不远处几道从院内纵出的黑影吸引了他的注意。身子一矮,他蹲下身,屏息盯着他们急速奔向的街角。略一沉吟,亦起身悄悄的跟了过去。
街角处十分阴暗,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里还站着一个黑衣人。燎躲在一旁看着那几个从柏府里出来的人向那黑衣人施了一礼,其中一人压低了声音道:“禀夫人,属下等已将柏府大致搜查了一番,唯有牢房把守极严无法探看。属下认为夫人要找之人若真在柏府应该就在地牢。”
“可能确定?”黑衣人的声音虽也压得极低,但仍能听出是个女子。
“属下等怕打草惊蛇因此并未进入,但地牢里灯火通明似是在刑求审问。”突然,他神色一变,“什么人?出来!”几人应声急忙将黑衣女子围在中间,神色戒备的望向燎所在的地方。
燎不慌不忙的走了出来。
黑衣女子原本在听到声音时已用黑纱遮住了自己的脸,此刻看清了他,反而拨开挡在她身前的护卫迎上前去。
“李夫人,你怎么会在这里?”燎扫了一眼她身后的护卫,问。
“是宫中的眼线来报信,说是羽夫人被劫持了,所以我这才带人来柏府探察。可是刚刚探察的结果……”
燎一抬手,“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不管羽夫人在不在里面都要进去看看,绝不能大意。”
李夫人颌首,并指着身后的护卫,“他们是当年陛下在闽地留下的暗卫,应该可以帮上你的忙。”
眼看天就要亮了,燎心急如焚,也顾不得深问,与几人商量了对策,看准了时机又潜入了柏府。
两肋疼痛难当,鲜血淋漓。夏天被倒吊得久了,感觉眼睛里都充了血,然而刀尖弹进肋骨里的疼痛却让她异常的清醒。耳朵里听着杨念辉激动得近乎变态的呼喝声,她轻轻的笑了,甚至期望着他能再狠一点儿,让自己更痛一些。
当初小三就是这样被人吊着吧,就是忍受着这样的痛吧。真的好痛,他竟能在她的面前装作没事人一样!身上越痛她脸上的笑容越深,然而身上再痛又怎能及得上心里的痛!
杨念辉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本就蒸腾在体内的火热被瞬间燃了起来,这么美的身体,这么美的人儿,他忽然觉得她比任何的刑罚都更能令他兴奋。拿过一把匕首,他嗖地割断了绑缚着夏天的绳子,也不顾身在何地、身边还有何人,他一把扯掉夏天身上早已名存实亡的袍子,笑着扑了上去。





孽世牡丹 Chapter 145 砭肌骨
夏天摔落在坚硬潮湿的地上,伤口剧烈的碰撞,痛得她一口气不济,晕了过去。()
脖子上又痛又痒,身上被一重物压着,连呼吸都困难至极。一只手伸到了她的两腿间,她本能的扭动身体抗拒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它的骚/扰。“唔!”身下狠狠的一痛,她想要睁开眼,可听觉却先于视觉听到杨念辉得意洋洋的笑语:“你们莫急,待本公子尝过鲜后就把这个小妖精给你们解馋,人人有份,个个不落啊!”
身下那只手又一用力,夏天抑制不住的痛叫了一声,立刻有一张散发着异样味道的双唇覆在了她的唇上。周遭一片乱哄哄的,她胃里一阵抽搐,恶心得直想吐。迷迷糊糊的微掀开眼帘,那近在咫尺的脸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魔,她放弃的闭上眼,心想,原来即便是她死了也是要下地狱的。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身上的重量轻了,身子被包裹在一片熟悉的温暖中,她深吸了口气,立时觉得自己安全了。
“小……小姐!”低到嘶哑的声音,就像在撕扯着最劣等的布帛,然而听在夏天的耳中却一点儿都不觉得难听。她费力的攒住他的衣裳,忍痛急切地道:“燎,戒指,小三送我的戒指,被柏博术……”
燎的目光在她的颈间扫过,安慰道:“放心,属下定然为小姐拿回来。”
夏天听了这才松了口气。
“属下……属下来迟,让小姐受苦了。”望着她伤痕累累的肌肤,他的声音里掺杂着一抹难以察觉的颤抖。()
夏天放松的倚在他的怀里,无所谓地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感觉抱着自己的手臂紧了一紧,夏天痛得一咬牙,那手臂立刻又松了开来。
“属下这就送小姐回宫。”
“不。”夏天按着肋下,吸着气,“我要让袁龙桀亲自到这里来接我。”
摇光殿的羽夫人病了,君侯不仅赏衣赐药,更是每日都前去看望陪伴。这份恩宠世人艳羡,即便是君妃柏雅绮昔日那般独大也未见有这等荣耀。世人大都捧高踩低,如今见摇光殿隐隐有盖过玉衡宫的势头,借着探病的由头,每日送礼之人络绎不绝。
袁龙桀虽然亲自到柏府将伤重的夏天接回了宫,但夏天被柏博术掳劫囚禁之事却并未声张,对外也只是宣称夏天是突患恶疾而已。
为何会如此?夏天自有打算。她并不认为能如此轻易的便将柏博术扳倒,她当初的将计就计也不过是想知道她的敌人是谁。更何况袁龙桀还纡尊降贵的放下身段来求她放过柏雅绮,并许诺一定会想办法惩治柏博术与杨念辉。想办法,夏天听后便笑了,这三个字用得真妙!
袁龙桀被她笑得心虚不已,柏博术手握重兵他自是不敢轻易动他,可他私心里还是怕会因此而牵连到柏雅绮。
“既是殿下开了金口,遥羽不敢不从。君妃娘娘、柏大人、杨公子,遥羽都可以不追究,但有一个人却不能放过。”
“是谁?”
夏天的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厉色,声音却仍旧温柔平和。“君妃娘娘身边的宫女——丽儿。”
“不行!本宫不会让你们把丽儿带走。”柏雅绮挡在前来抓押凤荔的侍卫身前,强硬的道。
“娘娘……”侍卫们为难的向她又施了一礼,“这是殿下的旨意,属下等也是奉命行事。”
“少拿殿下来压本宫,本宫今日就是不准你们动丽儿,谁动了丽儿分毫,本宫便要他的性命!”缓了口气,柏雅绮愈加蛮横,“回去告诉方遥羽那个贱人,她若要见丽儿也可以,让她亲自到玉衡宫来。”
凤荔一直默然的站在一旁,敛眸垂目,面色平静,如一滩死水任凭柏雅绮与几个侍卫如何搅动也掀不起丝毫波澜。夏天又没有死!不知为何她竟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看来她是高估了柏博术,没想到柏雅绮是个草包,柏博术也好不到哪里,连煮熟的鸭子也能飞了。如此,要除掉夏天,只能是他了!
摇光殿里一片静谧,床榻边仅留下的一盏绣灯还亮着,柔和的光亮照在夏天的脸上,越发显得脸上没有颜色。
一个迅捷无比的身影趁着暗色悄悄的潜入,直奔床榻。
烛光一跳,那盏绣灯忽然灭了。
殿中虽然愈加黯淡,可窗口透进的月光仍能看清床榻之上睡着一个女子。
屏住气息,忍住不去看那女子,缓缓举起手中的宝剑。临行前凤荔曾再三嘱咐千万不能看羽夫人的脸,更不可听她讲话。说这女子会巫术,能迷乱人的心智,闽君侯就是因为被她蛊惑了才会宠她如斯。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自己与她无冤无仇本不该杀她,可是为了凤荔……又是一叹,他不再犹豫,宝剑直向羽夫人的咽喉刺去。
熄灭的绣灯忽地又亮了起来。
宝剑下意识的一顿,回过头,只见一名太监手持着绣灯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惊非小,还未有所反应,就听床榻上的人儿冷冷淡淡虚虚弱弱地唤了声:“荆楚!”
“啊?”宝剑应声落地。荆楚呆呆的望向床榻上的“羽夫人”,目瞪口呆。
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
虽然她的样子成熟妩媚了许多,可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四小姐!”
夏天慢慢的睁开眼睛,淡漠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想不到你也要杀我!”
“不……不是的!属下要杀的是羽夫人。”
“我就是羽夫人!”
“啊?”荆楚又愣住。
“我就是你昨日亲手打晕送给柏博术的羽夫人。”仿佛是怕他听不明白,夏天又补充道。
额上的血管暴起,荆楚粗着嗓子不敢置信的吼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是凤荔说……”
“今日也是凤荔让你来杀我的?”
气息一泄,他的呼吸微重。“……是,可是……”
直视着他,夏天的眼中仿若结了千年玄冰,冷冽异常。“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要杀我了。”




孽世牡丹 Chapter 146 同身痛
“不,不会的。()”荆楚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凤荔会这样做,“会不会……”他急切的道,“会不会凤荔也不知道四小姐就是羽夫人?”
夏天听了忍不住一声嗤笑,想要坐起身,一旁执灯的燎见了忙上前搀扶。虽然只是从床上坐起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还有燎的从旁协助,可夏天仍是痛出了一身的冷汗。略平复了下气息,她才道:“我已与凤荔见过面了。”
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荆楚低下头,半晌,仿若自言自语地问:“可她为何要这么做?”
夏天也是一阵默然,“若说她第一次杀我是为了要成为大哥的姬妾,可如今大哥已然不在了,却不知她还为了什么!”
荆楚茫然的抬起头,一时心乱如麻,几乎无法反应。
“是的,大哥已经死了,京城被攻陷时战死在了沙场。凤荔她骗了你,我早已将大哥的死讯告诉了她。”闭上眼喘息了一会儿,再睁开时她眼中原本还残存的一丝温度也消失殆尽,“可是我不明白,你不是一直跟随在大哥的身边?为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神色一恸,荆楚红着眼圈儿回忆道:“当日叛军攻破城门,与护国军在京中混战,大公子怕家中女眷有危险,所以派属下回府照应。谁知属下赶回时,府中已被洗劫一空,少夫人与五小姐也不知所踪。属下本欲保护几位夫人离开,却不料被叛军围攻,属下无能,重伤不敌。待属下清醒过来,几位夫人已被叛军抓走,宫城亦已易主。()属下在尸海之中寻了三天三夜也未找到大公子的尸体,便猜想大公子应还活着。所以属下踏遍天涯海角四处找寻,到了闽地,无意间遇到了凤荔,因而得知她更换了身份成了闽侯君妃身边的宫女……”
殿内又是一片静默。
燎是不会在这种场合下多言的;荆楚还兀自陷在回忆中,悔恨难过不已;而夏天则在观察、研判、衡量。侍卫没有将凤荔从玉衡宫带来,她就知道凤荔必然不会坐以待毙,要么逃走,要么放手一搏。宫门口早已有人在守候,而她自己则特意遣了众人等在摇光殿里。果然,荆楚如期而至。
望了荆楚一会儿,她轻勾了勾嘴角,语意微讽:“过往如何都已不再重要,你今日既然是来杀我的,那么现在仍可继续。此处只有我和燎两个人,凭你的功夫要杀我们应该并不困难。”
思绪猛然被拉回,荆楚下意识的看向床榻之上靠着迎枕而坐的夏天。进来许久他这会儿才得以仔细的端详她:眉目依旧,可又似乎哪里不同了。眉蕴春日之阳,眼含秋水之波,脱去了昔日的单纯稚气,虽袭着一身病痛,却没有一丝柔弱之态。这还是四小姐吗?对上那双冷淡的眸子,他竟有些不敢直视。“属下怎敢对小姐造次。”
“既是如此,你便回去告诉凤荔说你已经将我杀了,再想个办法把她带到这里来。”
荆楚闻言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住了,躬身一抱拳,低应了声:“是。”
荆楚即去,寝殿里便只剩下了夏天与燎二人。
夏天疲惫的向后靠了靠,两肋如有万把钢针齐齐刺来,痛得连呼吸都恨不得不要继续。
燎见她眉头紧锁,嘴唇深抿,额上的汗珠涔涔,忙将一直温在水中的药端来,掩不住担心地劝道:“喝了就不痛了。”
夏天只是盯着药碗并不伸手去接,睫毛一垂反而闭上了眼睛。“若真能止痛我就更不能喝了。”
“你这是何苦!怎地总是与自己过不去!你这伤虽在两肋,却伤及肺腑,呼吸受阻,必定夜不能寐。你这般熬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诧异的抬眼看他,夏天还是第一次见他发火,他向来脸上的表情极少,此刻满是怒容倒真是非常少见。“你知道吗?”夏天抬起一只手按住左肋,眼波迷离,神色有些倦怠,“当年他也受过一样的酷刑。”
握着药碗的手一颤,“你如何得知的?”一言未了,燎就后了悔。
果然,夏天立刻警觉了起来,目光咄咄的盯着他,挑眉道:“怎么,你也知道这件事?”
燎轻叹了一声,低哑的声线里揉进了一抹复杂的情绪。“他也是怕你担心难过。”
想起当日情景,夏天咬了咬牙,心里竟生出一股恨意,原来全世界都知道的事而他却独独只瞒了她一人。抬手接过药碗,她笑得温婉:“若是我不吃药,他是不是也会担心难过?”
燎怔了怔,又是一叹,轻点了下头。
“那我……”她笑着抬起药碗,突然狠狠的掼向地上,仍旧笑着道:“非要让他担心难过不可。”
一口气直堵在胸口,手指亦有些微微发麻,深吸了口气,燎难掩痛苦地道:“你若要让他在九泉下也不得安生根本不必如此,早在你决定要复仇那日起,他便已经魂魄难安,永不能超生了。”
“你说什么!”夏天瞪圆了眼睛一下子坐直身,动作太大以至于扯到了伤口,痛得又倚了回去。
见她如此,燎不禁有些懊恼,单膝着地跪了下去,请罪道:“属下一时口不择言,听凭小姐责罚。”
夏天怒哼了一声,扭头向内。
两人正僵持着,殿外忽传来人声。
燎征询的看向夏天,见她仍不理他,不禁有些无奈。起身在床榻边站好,他应了声:“进来。”
殿门应声而开,从外走进几名侍卫。其中一人,向夏天施了一礼,道:“玉衡宫宫女丽儿、柏府侍卫荆楚乔装成侍卫欲混出宫门,属下等已将他们带来,请夫人发落。”
夏天转回头,见三四名侍卫押解着两个被绑缚着的侍卫,一高一矮,正是荆楚与凤荔。点了点头,她笑道:“有劳,代我谢过殿下,这两人本宫收下了。”
众侍卫行礼离开。夏天则将眼光在荆楚的身上缓缓滑过,嘲弄地道:“看来荆侍卫还是不熟悉闽宫的地形,这摇光殿都来了两次了,却还是会走错,差点儿将人带到宫外去。”




孽世牡丹 Chapter 147 第一人
荆楚闻言脸上一红,羞愧的低下了头。()
凤荔无惧的盯着夏天,冷笑道:“此事与荆楚无关,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放过我,是我逼荆楚带我走的。”
“哦?是这样!”
“不!”荆楚有些急切,“是属下欲带凤荔离开,不关她的事。”
夏天看了看他们,笑得意味深长,“我竟不知你们二人如此关心对方。”
荆楚还未听明白,凤荔却已然火了。“你胡说什么!这辈子,我生是大公子的人死亦是大公子的鬼,绝不会与他人有任何沾惹。”荆楚这才恍然,一张脸红得更为彻底,也急忙撇清道:“属下对凤荔绝无任何非分之想,只是念在她对大公子一片痴心,才不忍她……”他忽然住了口,似是不知该如何措辞,想了想,还是跪了下去,请求道:“属下自知有罪,不敢为自己辩解。但凤荔从前一直服侍在四小姐的身边,还望四小姐能网开一面,她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做出如此的糊涂事来。”
“她糊涂?我看她精明得很!”夏天不以为然的转向凤荔,“说吧,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要为大公子报仇。()”
夏天挑眉,“怎么说?”
无所谓的扯了扯嘴角,凤荔并未打算隐瞒,“我要让闽君侯发兵攻打京城杀了袁龙骐,而能说服殿下的人只有柏雅绮,更何况柏博术的手中还握有兵权。柏雅绮最忌讳的就是你,若是我能帮她除掉你,便更能得她的信任,即便是柏博术也会记得我的功劳,这些都会成为我日后的筹码。而且我知道,无论是少夫人还是我都不是大公子心上的人,只有你到九泉之下去陪他,他才会开心快乐。无论如何,你死了都是两全其美。”
凤荔一席话毕,一旁的燎脸色已变得极为难看,就连荆楚也不禁皱起了眉,唯有夏天看上去似是一点儿都不介意,还点了点头,“你说得倒是不错,只可惜你犯了几个致命的错误,所以注定无法成功。”
“错误?”凤荔怔了下,好奇的问。“什么错误?”
“其实你若是想要杀我根本不必这么麻烦,只需告诉柏雅绮或柏博术我是夏天——昔日的帝后,自然会有人动手。只是你怕因此而暴露你自己真实的身份——一个流徙千里半途潜逃的囚犯,所以这条捷径你只能看着却走不得。而你又太想讨好柏博术,所以非要费尽周折的把我送到他的手上而不是在摇光殿里直接动手,也正因为如此才给了我逃生的时间与机会。这些还不算,你最大的错误是不该再让荆楚来刺杀我,第一次他没认出我是侥幸,可是这种好运气不可能永远都跟着你。即便有柏雅绮护着你,可她护得了你一时护得了你一世?”
凤荔怔怔的听着,终了,不免有些懊悔与沮丧,“你说得没错,当日真该在摇光殿里便杀了你。”
夏天眯了眯眼睛,眸中极快的闪过一抹杀气,肋下疼痛难当,也只能慢慢调整着呼吸极力的忍耐,斜睨间她发现燎眼中氤氲的盛怒,心中一松,她反倒释然了。慵懒的一笑,她缓缓地道:“后悔也没有用,因为你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凤荔脸上一白,虽故作镇静,可颤抖的嘴唇仍出卖了她此刻的恐惧与紧张。
“请四小姐开恩,饶过凤荔这一次。”荆楚还跪在地上。
“小姐!”见夏天似有犹豫之意,燎忍不住开口。若是再放过凤荔,日后的麻烦恐怕会更多更大。
瞥了他一眼,她也不理凤荔,只对荆楚道:“凤荔的生死不在我,而在你。”
“啊?”荆楚有些傻眼。
夏天微微一笑,一字一顿地道:“若要她活,需用一人来换。”
天枢殿里袁龙桀正与辅相丰书堂、中书令李昱、右都尉冯元吉等若干大臣商议政事,时近午膳,忽闻羽夫人求见,众人自是诧异不已,就连袁龙桀也没有料到。且不说她还在病中,就是平常这天枢殿也不是后宫妃夫人轻易可来之处。
袁龙桀想了想,对进来禀报的太监道:“告诉她,若无急事本侯议事完毕再去摇光殿看她。”
太监答应着去了。
右都尉冯元吉为人粗豪,性情直爽,见此不禁大喇喇笑道:“都是臣等耽搁了殿下,想必羽夫人是等不及了才来寻殿下的。”此话说得直白,袁龙桀面上微微一红,在场众臣也皆假装着不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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