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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清王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古龙岗
“朕又岂能不知你的意思。不过,海参葳不是还有你和一干将士吗?当初你既然能从一无所有建成这海参葳水师,现在就不能了?可直隶却没有一个能建水师的人!你想必也知道朕是派了雷如担任直隶水师总兵的。他是陆将,若非朕无人可用,又岂会派他兼领直隶水师?难道朕不知道陆战与水战完全不同?”康熙反问道。
“可是,皇上,福建蓝理、陈蟒他们不是还在吗?”于中不甘心地说道。
“不错,可蓝理他们也有任在身。本来他已经卸任,虽然重掌福建水师提督一职,不过是为了要剿灭台湾,为福建水师出一口气而已。可是,福建要建东海水师,朕却又找不出人来,不得已,只好下旨再留他几年。广东要建南海水师,有一个施世骠也还能够胜任。满洲水师有你于中还能撑着,可直隶水师、北海水师朕却连个人选都没有。你说朕该怎么办?”康熙又反问道。
“皇上,即便如此,满洲水师本就兵马不多,您这一道旨意,岂不……”于中又说道。
“兵马的问题你大可放心。朕既然决心组建六大水师,就不会让你缺了人手。”康熙说道。
“六大水师?皇上,不是五大水师的吗?”于中奇道。
“哼,为了供给直隶和满洲两大水师足够的兵源,皇上已经下旨裁撤了洞庭湖、鄱阳湖、太湖三大水师,改建长江水师,并将三万兵马北调,你还想怎么样?”佟国维又在旁边哼了一声。
“三万?……”于中怔了一下。
“是啊。三万!够不够你用的?”康熙问道。
“皇上,您……这三万兵马全部派给奴才?”于中突然有些口吃。
“当然不会全派给你。不过,朕会派给你两万五千人,这总该够了吧?……你放心,你怎么训练他们朕不管,让他们当兵还是造船朕也不管!”康熙又说道。
“两万五千?……够了!够了!”还能咋的?没想到康熙居然是说干就干,尤其是裁撤了三大水师,简直就是干脆到让人想不到,于中是真有些服了。
“你可不要高兴的太早。满洲用不了这么多水师官兵,朕派这么多将士给你,是为了让你好生训练他们,让他们早日适应海战,一年之内,你得还给朕一万水师官兵,以填充直隶和其他水师!”康熙又说道。
“一年?皇上,这时间太紧。要想适应海战,不出上几次海是不行的,可海参葳根本就没有多少船了呀!”于中答道。
“这点你尽管放心就是。海参葳没船,可朝鲜有啊。哼,区区寡民小国,居然常备有两百艘战船,不用他们的,又用谁的?”康熙突然冷哼一声说道。
“朝鲜?”于中和佟国维都是一怔。这海参葳跟朝鲜怎么又扯上关系了,就算先前康熙曾派人到朝鲜传旨,命令朝鲜水师得接受满洲水师提督的调遣,也不至于连练兵也要用人家的船吧?
“费迪南几天前传来的消息。为了供给直隶水师练兵之用,他命手下到朝鲜购买战船,结果,朝鲜君臣一下子就拿出了五十艘。五十艘啊,全是能载重三千石以上的大船。他觉得奇怪,就命人去朝鲜密查。哼……实在是没想到,区区一个小小的朝鲜,居然也敢对我大清暗藏不轨!”康熙冷冷地说道。
“皇上,费迪南他发现了什么?”佟国维问道,这件事他也还只是第一次听闻。
“哼。那朝鲜国王倒也真是会用人。他朝鲜本有两百艘大型战船,见费迪南派人去买船,因为心中有鬼,马上就派人毁掉一百艘,只拿出了五十艘。可是,他下令毁去的一百艘大船却被手下秘密以低价转卖,结果,又正好被费迪南派出的密探查到。……”康熙冷笑道。
“皇上,这朝鲜自从向我大清称臣以来,从未有过任何不臣之处,费迪南他会不会弄错了?”佟国维问道。
“朕本也这么以为。可是,费迪南却有证据。他派人以理藩院的名义,诈称有事,指名要朝鲜卖船的那个大臣到奉天去。结果,没用多少功夫,那人就全招了。哼,真是想不到啊。五十多年前,朝鲜居然就已经想着‘北伐’我大清了。而且,这个梦他们居然一直做到了现在。”康熙咬牙笑道。
“皇上,费迪南可曾派人押解那人入京?”听完康熙的叙述,佟国维也是一脸严峻。虽然不把朝鲜放在眼里,可是,朝鲜毕竟是地处要冲,由陆路可进攻满洲奉天、宁古塔、海参葳一带,水路也可遥击大沽口,胶东、辽东一带,甚至于还能南下攻击东南沿海。万一有一天要是碰到个楞头青的朝鲜国王,或者哪一天清廷遇到麻烦了,朝鲜出兵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正在路上。好像叫什么李平溪的,是个兵曹从事(杜撰),据费迪南讲,是那朝鲜国王一个后妃的亲信。”康熙答道。
“皇上,那您的打算是让奴才把朝鲜的战船都调光?”于中又问道。
“不用调光。费迪南花了七十多万两银子,前前后后总共买下了他们一百多艘战船,朕要你把这些船都开着到朝鲜转上几圈儿。然后,一步一步把朝鲜的海防给朕拿到手里!哼,朕倒是想看一下,他们到底有几分胆子敢以我大清为敌。”康熙阴着脸说道。
“奴才遵旨!”于中躬身应道。逐步把朝鲜的海防拿到手里?那岂不是发财了?朝鲜跟他的预定目标那可是很近很近了。
“于都统,你可不要弄错了。皇上是让你‘一步一步’,目的也只是朝鲜的海防,你可别以为皇上真的就是支持你跟朝鲜开战了。”看到于中有些兴奋,佟国维又警告道。
“呵呵,佟相敬请放心,于某省得该怎么做!”于中答道。
“好了,也没什么正事儿了。这上书房也挺闷人了,佟国维你先去忙你的吧,顺便把那几个人都给朕叫过来。于中你陪朕去御花园走走!”康熙站起来说道。
……
御花园。
千秋亭。
康熙让于中陪着自己一起坐下,然后,朝他问道:“于中啊,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朕要单独叫你到御花园来?”
“奴才不知道!”于中肃然答道。
“呵呵,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朕在这些天里选派了一些人,打算派到海参葳跟你从军,想在这儿让你们见个面而已。”康熙笑道。
“一些人?”事情不妙。于中心中暗敲警钟。
“是啊。人不算少,如果放在上书房里就显得挤了,所以,朕就把你带到这御花园来了。”康熙笑道。
“请问皇上,您所说的‘那些人’都是些什么人啊?”于中问道。
“皇室宗亲、皇亲国戚!”康熙瞧了他一眼,微笑答道。
“……皇上,这事儿我干不了!”于中立码摇头拒绝道。
“怎么了?”康熙问道。
“皇上,不是奴才大胆到敢拂您的意旨,只是,这皇室宗亲、皇亲国戚的不好惹啊。奴才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这几年京旗回屯,费老在奉天收拾了多少自恃为勋贵之后,横蛮霸道不可一世的人物。奴才偶尔跟宁古塔的伊桑阿、沙尔虎达两位大人见面的时候,两位大人可没少朝奴才倒苦水,都说被费老发配去的那些人物给害苦了。奴才每每听着都觉得有些怕啊。”于中答道。
“你说的都确有其事。费迪南这几年在奉天,黄带子、红带子整了一大批,还有那些勋贵之后,光发配到宁古塔戴罪立功的就有好几十。不过,你不会因为这个就怕了吧?难道你于中还比不上费迪南一个老人?”康熙笑问道。整治皇亲国戚和勋贵之后所要面临的压力是极大的,要是普通人,恐怕早就撂挑子了,而费迪南却干得不亦乐乎。这是他十分看重费迪南的一个原因。因为他早就认为得有人好生整治一下那帮寄生虫了,只是以前一直没有人能做这件事罢了。
“皇上,奴才确实比不上费老!”于中答道。
“你……你倒是真敢说呀!”康熙苦笑。像于中这么勇于承认自己比不上其他人的人倒是少见,不过,略一想想他就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费迪南是什么人?那老头是于中和马德一干人的头脑,于中承认不及他又有什么不对的?不过,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他当然不会就这么放过于中,所以,他又说道:“比不上就比不上吧!不过,朕要派什么人到海参葳是朕的事,你难道还敢抗命?”
“皇上,奴才不敢抗命。可是,奴才也不愿受命!”于中站起来躬身答道。比起面对全天下最了不得的一群纨绔子弟,他宁愿多给康熙多叩两个头。反正康熙本来就是老前辈,多磕俩头也没什么。
“我说于中啊,你这么就直接拒绝是不是太过份了?就是不愿意,也得等见了这些人看看再说吧?他们可是朕精心挑选的,你难道想让朕的一番辛苦白费不成?”康熙说道。
“那……那就见见吧!”见康熙摆出了脸色,于中只好撇着嘴重新落座,官大一级就压死人了,何况康熙是高他好几个层次呢。
……
话不投机半句多。康熙和于中两人坐在千秋亭里,也没有再聊天儿,一直等到康熙说过的那帮人到来两人才站起来。
来的人足有二十几个,不是腰缠黄带,就是腰缠红带,偶尔有几个腰上什么也不缠的,居然还走在这些人的最前排。
“奴才鄂伦岱,给皇上请安!”
一群人走近了,为首的一个青年带头朝康熙施礼,并且报上了名号。
“鄂伦岱?”娘的,于中暗暗骂道。鄂伦岱可是近些年来京城的一霸,那叫一个名声在外,于中没想到康熙居然连这种人也“精心”选了出来。而没等于中回过神儿来,紧接在鄂伦岱身后,又一个青年也跪倒在地,向康熙行礼道:
“奴才隆科多,给皇上请安!”





水煮清王朝 第二百十七章 还手
“隆……隆科多?”
没搞错吧?于中差点儿要勒着康熙的脖子问一问他到底是搞什么了。这可是隆科多、隆科多呀!怎么把这么一个人物都拉扯到自己的手下了?这,这简直就是……他个娘咧!
容不得于中多做惊讶,鄂伦岱、隆科多之后,一干宗室皇亲的年青子弟也挨个儿朝康熙见礼,个个身份显赫。
“怎么样?朕派给你的这几个人还不错吧?”
看到于中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宗室皇亲,康熙在旁边微笑着问道。
“皇上,您这……来头也太大了些!怎么连佟相爷的公子也派出来了?”于中苦笑着答道。不怕现官,就怕现管。宗室皇亲的身份虽然压人,可是,依然不及鄂伦岱和隆科多这两个家伙的来头大,尤其是隆科多。虽然于中以往听到的传闻说隆科多是佟国维的侄子,可那不过是谣传,事实上,隆科多是佟国维的第三子,一个姐姐一个妹妹都入宫嫁给了康熙,而且还颇受宠爱,姐姐封了皇后,虽然只作了一天皇后就死了,可康熙为此事罢朝半个月,那可是康熙后妃之中绝无仅有的异数。
上有当宰相的父亲,自己又是国舅,还跟康熙是表兄弟,身份之显赫,隆科多可以说是一时无俩儿了。他自己也在康熙二十七年的时候就入宫给康熙当了一等侍卫。那可是相当于正三品的官职,而他那时候才十来岁罢了。可是,于中却没有想到康熙居然会把他派出来跟自己。这是哪门子事情啊?这小子是好用的吗?于中可以确定,如果现在自己面前站着一个亲王和隆科多俩人,非让他选一个揍,他一定会选那个亲王而不选隆科多。
“哈哈,佟国维的儿子朕就不能派出来了?你可别以为隆科多是宰相公子就宽待他,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康熙笑道。
“皇上,您这可是难为奴才啊……您也知道,这……”于中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双手乱舞,几乎都有些不知所措。佟国维可不是什么善茬儿,以前双方虽然不和,可也没有什么直接的利害关系,如今隆科多、鄂伦岱两人往自己海参葳一钻,以后还让不让人活了?
“于中啊,朕的话既然已经说下了,你就不要推辞了。不错,他们都是宗室皇亲,可你也是皇亲啊。你忘了,十三阿哥还得叫你一声‘姨夫’呢!”康熙笑道。
“皇上……”于中还是一脸难色,他才不会把自己的“皇亲”身份当真呢。
“你们都看清了,他就是于中,满洲水师提督。你们日后的顶头上司。以后,你们就得听他的话……还不见礼?”康熙也不搭理于中,直接又朝那二十来个宗室皇亲子弟说道。
“拜见于军门!”以隆科多为首的一干皇亲子弟一直在静静地听着康熙和于中的对话,听到康熙的命令,立即朝于中拱手说道。
“大家不用客气!”于中也急忙还了一礼。现在这帮人还不是他正式的部下,所以,还不是摆架子的时候。何况,这帮人面前,他还未必就能摆得起架子来。
“于中啊,朕可就把这些亲戚都交给你了。你就帮朕好生锤打锤打他们,不用担心有人敢找你的麻烦。”康熙又说道。
“皇上您都说他们是您‘亲戚’了,奴才还敢乱锤打他们不成?”于中又苦笑着回了一句。他是真的不想收下这帮皇亲国戚兵。
“呵呵,你怎么锤打他们朕就不管了。反正,到时候朕就管你要人。如果到时候这些家伙不成器,朕就找你算帐!”康熙笑道。
“皇上,奴才可不敢给你立这个承诺,这成不成器可不光是奴才这边儿的事情!”看得出康熙是铁了心把这帮人塞给自己,于中也没有办法,只好事先声明一下。
“这个朕知道。可是,这三年来,陆陆续续到你海参葳的兵将,在出关之前,可曾有如今的气势?胤褆可不是不懂军事的人。他回来之后,可一直对你手下的那些将士是十分的赞赏的,而且还十分钦佩你的治军手段。你难道还想着跟朕打马虎眼不成?”康熙说道。
“皇上,海参葳治军之法是多亏的年羹尧,可没奴才多少功劳!”于中撇清道。
“哦?你跟年羹尧不是有仇吗?怎么这会儿反倒替起他说话来了?”康熙奇道。
“皇上,奴才是跟年羹尧有仇,可也不想昧了他的功劳。”于中拱手答道。
“说得好。不过,有道是君无戏言,朕旨意已下,是收不回来了。所以,你还是收下他们吧!回去的时候就带上。”康熙说道。
“……那好吧。奴才恭聆圣命!”于中重新站起,朝康熙深揖一礼道。
……
“哼,他当自己是什么东西?居然还得皇上逼着才收下咱们?”
于中一路赶来劳顿,康熙命他去驿馆休息了。而他才刚走,那帮留在千秋亭的青年“贵彦”们就已经开始发泄自己的不满了。不过,这位“贵彦”想不到的是,他的话才刚一出口,康熙就立即变了脸色:
“鄂伦岱,你刚才说什么?”
“回皇上,奴才刚才说这于中还真当自己是块料儿了,居然还得让皇上您逼着才收下我们。就好像这天下没了他不行似的。”对康熙的斥问,鄂伦岱也不害怕,拱拱手随意地答道。
“你这个混帐。给朕跪下!”康熙正端着茶碗,听到鄂伦岱这么说,立即就把茶碗把石几上一搁,怒声斥道。
“皇上,鄂伦岱一时失言,请您恕罪!”想不到康熙居然会突然发火,隆科多连忙拉着鄂伦岱跪下,朝康熙求情道。可惜,他见机的快,鄂伦岱却不领情。虽然还是听着康熙的命令跪在那里,鄂伦岱却把隆科多的手甩开,梗着脖子对康熙说道:“皇上,隆科多他瞎说呢,奴才没觉得失言,这于中算哪门子葱?他才打过几仗?承蒙皇上您的恩惠升了从一品的满洲水师提督,居然还就敢跟皇上您摆起架子来了,奴才看着不服!”
“你不服?”鄂伦岱这话还算有分寸,所以,康熙的怒气收敛了一些,不过,语气依然有些严厉。
“不错。皇上,奴才就是不服。别说他一个小小的于中,就是飞扬古在这儿,他也不敢这么摆这么大架子呀!”鄂伦岱叫道。
“哼,于中算不上一根葱,那你鄂伦岱就算得上了,是不是?”康熙冷笑着反问道。
“皇上,他不就是打败了台湾一干蟊贼吗?有什么了不起?也就是您没让奴才带兵去,如果去了,肯定比他强!”鄂伦岱趾高气扬地说道。
“你狂妄!”康熙的声音突然拔高,厉声斥道。
“皇上,奴才说的是实话!”鄂伦岱还是不怕。佟国纲当年被俘,自尽于两军阵前,就剩下他这一根独苗,他才不怕康熙会怎么着他。
“实话?哼,你真就以为台湾的那干叛贼好打?告诉你,胤褆曾经估算过,如果由他来主攻台湾,光那一个小小的狮球岭,他没几个月根本就别想攻下来。你难道以为你打仗的本事能超过胤褆了吗?”康熙怒道。
“那又没试过,谁知道?”鄂伦岱扭过脸,小声反驳道。
“鄂伦岱你别说了!”隆科多被自己这个兄弟给气得够呛,就算身份显赫,也用不着这么在皇帝面前显摆啊,可惜,鄂伦岱根本不理他。
“呵呵,你还真了不起啊!……”康熙突然笑了出来,“朕现在倒是也有些佩服于中了。居然一眼就看出你们这帮家伙不好训。不过,朕却安心的很,鄂伦岱,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皇上,您不说奴才怎么会知道?”鄂伦岱翻翻眼皮说道。
“好啊,那朕就告诉你。”康熙看着鄂伦岱冷笑了两声,说道:“因为等你入了军之后,于中根本就不会把你当成什么国舅之子,也不会把你当成是朕的表弟,所以,朕相信他能把你锤炼的非常好。”
“皇上,您这话奴才有些不明白。”一个皇亲贵彦开口问道。康熙循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他亲政前辅政大臣遏必隆的孙子阿尔松。遏必隆有一女入宫嫁给康熙,并也曾被封为皇后,虽然也只做了半年就去世了,可是,阿尔松也算得上是康熙的侄儿。
“不明白?好啊,那朕就给你们说明白一点儿。”康熙站在亭子的台阶上看着这帮宗室皇亲子弟,森森一笑,问道:“你们还记得葛礼吗?他也是朕的舅舅。……先后做过山西巡抚、江南总督,后来又曾为川陕总督,权势也是煊赫一时。可惜啊,他有违军命,结果,于中连圣旨也没请,直接就斩了他。……所以,朕劝告你们,别去惹于中生气。在军中,他连朕的圣旨都敢驳回,连胤褆这个大阿哥他都敢锤打,他刚才拒绝,不是怕了你们的身份,只不过是怕-‘麻烦’!真要是哪一天你们栽到他的手里,被他杀了,那朕就只能告诉你们,朕恐怕也没有办法救你们!……朕先前赐他的尚书宝剑,一直可都没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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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玛,那个于中真就那么嚣张?怎么皇上这么宠他?”
在宫里挨了康熙一顿训,隆科多和鄂伦岱回到了佟府,见到了佟国维,结果,这回不是鄂尔岱,反而是隆科多首先问了起来。
“宠?……没错。皇上是宠着于中呢。而且,皇上还宠着你阿玛我,马齐、高士奇、张廷玉、李光地这一大帮子人呢!”佟国维答道。
“二叔,隆科多他不是这个意思。他是问皇上怎么就这么放纵那个于中?……我们是什么身份?皇上不让我们去跟飞扬古,居然去海参葳跟他这个没打过几仗的家伙,凭什么啊?”鄂伦岱大声说道。
“飞扬古?哼,飞扬古是个‘瞌睡虫’。一向为人小心,要是把你们派去了那边,还不是给他找麻烦?当年要不是他怕了索额图,你阿玛也不会被索额图派去招降,以致中计被俘,最后弄了个自尽于两军阵前。”佟国维没好气的答道。虽然在说着佟国纲,可是,他还是看着鄂伦岱就来气。
“哼,难道那于中就强多少了?”鄂伦岱不服道。
“论军事,于中当然没法跟飞扬古比……”佟国维说道。
“就是,那于中算老几?皇上凭什么把我们都送到他手下去?哼,要不是当时皇上也在,就冲他那熊样儿,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鄂伦岱不屑道。
“你有本事啊。那你到时候就把这话带到海参葳去说。”佟国维说道。
“说就说,我还怕他不成?”鄂伦岱不服道。
“那好啊!你这次去海参葳我多派两个人跟你一起去,省得到时候还要再派人去给你收尸。”佟国维冷哼了两声说道。
“二叔你这是什么话?我没犯军法,我就不信他于中敢杀了我!”鄂伦岱叫道。
“没犯军法?哼,在军中,藐视上官,就已经足以定你一个死罪!”佟国维斥道。
“阿玛,那于中有那么凶吗?我怎么没看出来?”隆科多插口问道。
“该凶的时候凶,该狠的时候狠,该软的时候也软!现在朝廷能用的大将不多了,于中是皇上最看好的一个人选。你们这次跟着他去还是小心些的好。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于中也不是个小人,只要你们不过份,必然不会有事的。”佟国维说道。
“阿玛,您不是说笑吧?皇上看好这个于中?他……他根本就没打过大仗呀!”隆科多有些不太相信。
“就是!我打听过,这家伙当初跟着皇上西征,也不地跟在后面运运粮而已。根本就没上过战场!”鄂伦岱也说道。
“你们还是见识少啊!……皇上让你们跟着于中,一是让他管教你们;二,就是让你们跟着他学火器战法!”佟国维说道。
“火器战法?”
“没错,就是火器战法。”佟国维点了点头,“去年的时候,皇上北巡奉天。奉天提督萨布素和奉天府尹费迪南向皇上、满蒙诸王以及我们一干随行的大臣展示他们所造的火器。……五十门火炮齐射,眨眼的功夫就扫平了一座山!那威力,简直就是排山倒海一般。你们是没有见过,当时地都在颤个不停啊。……”
“火炮齐射?这有什么了不起的?”鄂伦岱不屑地说道。
“没什么了不起的?你以为火器就只能齐射了?这里面的学问大了!”佟国维瞪了一眼鄂伦岱,又说道:“现而今,以火器论战,于中的本事绝对在整个大清国名列前三甲。所以,皇上才会派你们去跟着他,而不是去西北跟飞扬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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