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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清王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古龙岗
“难道那马德真就将江南三省经营的如铁桶一般不成?”陈锡嘉反问道。
“不是铁桶,那根本就是一片交联无数的蜘蛛网。”汪铭道叹了一口气,“若非如此,皇上恐怕也不会想着要撤换此人。”
“皇上既然有这个心思,我若去了,自可以皇上为后盾……当年那马德署理三省,不也正是因为有皇上撑腰,才得以坐稳总督之位的吗?”陈锡嘉还是有些想做江南总督。先不说可以统辖三省之地。如今的江南三省。几乎负责着大清国一半地赋税,若是能坐上那里的总督之位,前途如何。不问可知。
“老弟,以你之能,既然已经自立炉灶,又何必去接手别人的烂摊子?”汪铭道又笑了起来,“江南之好,人尽皆知。马德在位十年,天下财货尽会于江南三省,虽无实名,却时常调备周边诸省,已经是实际上的天下第一总督。由此位。他便是直登上书房,也绝对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可惜,这些年,江南虽出了不少人才能吏,却因朝廷担心马德势力太强,纷纷将之调离。如此虽使得马德麾下少了许多干才,但却也使得马德之后,无人可代守其位。……如此一来,便成僵局。
江南三省商贾汇集。财货通达天下,牵其一发便可连动全局,若所派非人,朝廷如何能承受得起?但若是不别派他人,马德的势力便会经营的越发稳固,日后更加难以拔除……”
“那马德难道有不轨之心不成?”陈锡嘉已经听出点儿味儿来了。
拔除?难道朝廷已经把马德当成对头了不成?
“呵呵,有没有不轨之心我不知道。不过,马德加上于中,再加上费迪南,这三人的实力若是联合起来,足以动乱天下。这个理由,已经足以让皇上不放心了!而且,最近浙江一带有个徽商总会居然敢跟官府叫板,而那个带头的,据说跟马德就是交情不浅。可这事情的起因呢,不过就是因为浙江臬台判案太重,将那个带头的商人地下属给判重了。可是,以马德地力量,这种事何等容易解决?他却没有出手,非得让这伙商人闹……这是忠臣所应为的吗?”汪铭道笑道。
“这么说来,若是我能把江南坐稳,岂非是立了一大功?”陈锡嘉又说道。
“没错,确实是一大功。不过,老弟,马德前车之鉴尚在,便是你能坐上江南总督之位,你以为皇上还会让你有他如今的这般威风?再者,你能不能坐稳江南还只是一个未知之数……坐得稳,固然好,可若是坐不稳,那到时候地责任可就不是你陈锡嘉能一个人能担得起的了!”汪铭道摇头说道。
“那皇上这次召我回京……”陈锡嘉又问道。康熙召他回京,佟国维又透露了消息,若不是有打算想让他去江南,又会是什么目的?
“现在皇上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猜了。不过,老弟,你有才干在身,而且已经在陕西有了不错的政绩,以此为根本,再加上你又曾做过户部侍郎,于朝野之间都有经验,日后出将入相想也不难!又何苦非要再去沾惹事非呢?只要你是能臣,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很受待见的!……所以,江南总督这事儿,还是想想就算了吧!”汪铭道又对陈锡嘉劝道。
“老哥说得有理。佟相也曾对我说过,即便是我不愿做江南总督,也会举我为陕甘总督,既然都是总督,我又何必自找苦吃?真是……哈哈哈……”陈锡嘉自失地笑了笑,答道。
“陕甘总督?呵呵,看来佟相也知道此事不可为。只能交给皇上自己去操心。我是白担心了!哈哈哈……”汪铭道笑道。
………………
云南。
于中已经亲自由昆明赶到了边境的瑞丽,跟追赶缅甸败军的宋爱汇合于一处,而他带来的,还有一万后继大军。
缅甸的气候一年三季,分为热季,雨季和凉季。热季是三到六月,雨季为七到十月,凉季则是十一到二月。虽然云贵一带地士兵也是处于南方。可是,云贵有不少的地方都是处于高原,昆明一带更是有“春城”之称,气候远不像缅甸这么“恶劣”。所以,进攻缅甸,在凉季才是最适合的。这个时候地气温较低,降水较少,可以大幅的降低因为气候等原因带来的行军作战不便和水土不服等不利因素。
不过,虽然于中想方设法地把战事定在了凉季,可由于东吁王等人决断的太迟。进军的太晚。使得他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等缅军太长地时间,只能勿勿的发动了反攻。要知道,他本来地打算是想让缅军帮他清除掉大多数的土司的。可惜。现在却才三分之一左右。不过,这也差不多了。由于被缅军除掉的大多数是靠近南部边境的土司,所以,只要他能趁机掌握住地方大权,“南北夹挤”之下,那些处于云南中部的家伙们就算是想翻天也不行了,除了乖乖的接受“改造”之外,已经是别无他途可走。
而在率军支援宋爱的同时,于中一路上也没少将官兵留一些在各地,并且。与这些官兵一起被他留下的,还有许多的流官。土司没了,那些得以回归家园地各族百姓没有头领,自然就只有听从官府地命令了。而官兵又刚刚将那些夺取了他们家园,对他们进行杀戮掠夺的缅军赶走,在那些单纯的百姓心里,自然也就把官兵当成了恩人。只要那些流官和官兵不蓄意欺压百姓,于中相信,用不了多久。云南南部地民心就会脱离原本的方向,转而投向官府。而为了确保自己的计划能够成功,于中还特意将唐希顺和阿灵阿两人派到了保山和临仓这两地,让巡抚和提督亲自负责改土归流,而云南的政事,他则全部交由了杨名时。
虽然杨名时只是一个布政使,可是,唐希顺不会争权夺利,阿灵阿以前为了跟他对抗,也一直在对其进行拉拢,此时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拉下脸来反对的。
而把云南的事情都安排好之后。于中也就可以放心的把目标对准缅甸了。
由于官军的猛烈反击,缅军退却的很快。可是,由于在到达边境之后,官军就停止了追击,并且派出使者斥责了那些缅甸的各方势力首领。结果,那些家伙以为官军并不想越过边境,只是想威吓他们一番,便也停止了后退,同时还重新竖立了新地防线。不过,这些人并不知道,他们又中了于中的计。
于中本来的打算是强攻猛打,让缅军喘不过气来,然后一举夺下整个缅甸。可是,不久前他却得到了属下一名将领的建议:缅甸是什么地方?虽然现在是凉季,可是,中南半岛上潮湿的环境又怎么可能适合现在这个年代的火器长久的使用?就算保存的再好,也难免要有些限制。
而且,如果现在就打得缅军四处逃窜,那么,以后也就很难再大规模的使用火器了。火枪倒还好说,火炮地作用将会大幅减小。所以,与其日后找不到用武之地,不如一次性就打得痛快。火炮本就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齐发的时候所给人的震撼力,只要亲身体验了一回,恐怕就很难再忘记,若是能亲身体会两回,于中可以想象,那将对缅军的将领们形成多么大的心理压力。也正是因为被人提醒到了这一点,于中这才推翻先前所定下的计划,下死命令让打得欢天喜地的杨天纵、周钟、宋爱等人停止了前进,只是在边境设防,并且做出了一番要“和谈”的架势。但是,那些被突然拉住缰绳的官军将士们想不到,那些好不容易可以喘一口气的缅军将士们更加想不到,于中之所以停止进攻,就是为了再来一次硬仗,彻底打掉缅军的抵抗力量,至少,也要消灭缅甸的军队主力,为自己日后的军事行动奠定基础。
甚至于,于中已经连打完这一仗之后的行动路线都设定好了,先消灭敢于在他面前设防的这股缅军主力,然后,向东南与杨天纵、周钟所部会师,合军一部,急攻缅甸东部重镇腊戍,尔后,再直击其首都阿瓦,拿下东吁王朝。这样一来,缅甸连名义上的头领也失去了,必然再难以形成抵抗力量,再加上年羹尧也会由海上夹击……
“缅甸的玉石翡翠可是天下闻名啊,大帅,您怎么也不选几块给夫人留着?”
瑞丽城小,于中和宋爱的近两万军队根本就住不下,不过,好在天气还可以,所以,大部分都驻扎在了城外,只有于中等几名主要将领及其部属得以进驻城内。而此时,于中面前正摆着一盒玉器翡翠,他旁边的宋爱和鄂尔格等人正趴在那里挑选。……这是下面的将领在战场上淘到的战利品,本着孝敬上司的原则送来的。不过,看到于中好像对这些名贵的宝贝没什么兴趣,鄂尔格便忍不住提出了问题。
“我夫人只喜欢钻石,对玉器之类的向趣一向不大。”于中也并没有显示自己的多么的清廉高尚。几场大战下下,凡是跟过他的,都知道于大将军实际上是个很贪婪的家伙,而也正是于中的贪婪,才使得他的那些手下无不奇具胃口。
“大帅,杨老将军他们派人押来了几个人!”正说话间,一名亲兵前来报道。
“什么人?还要专门押到我这儿……难不成他们这就已经逮住东吁王了?”于中问道。
“大帅,杨将军的人说……这几个人是缅军送来的我朝叛变的土司,其中就有那个玛坚赞!”亲兵答道。





水煮清王朝 第四百一十四章 催生“缅奸”
“玛坚赞?哈哈,妙极!马上把他给我带过来……”
听说杨天纵把玛坚赞给自己活捉了来,于中顿时大喜,一下子就蹦了起来,因为动作不慎,险些就把放在他身边的那个装着玉器翡翠的盒子给拨到地上,要不是鄂尔格眼疾手快,急忙一把将之抱了过来,这一盒价值数万的宝贝恐怕不知道要被于中这一下子给了结掉多少。
“大帅,一个叛贼而已,杀了就是,何必还要再见见?您也不怕污了眼睛!”宋爱伸手从鄂尔格怀里抢了几块深绿色的翡翠,然后,不顾对方那仇视眼神,转而对于中说道。
“我们这一次攻打缅甸,这个玛坚赞可是立了大功的。我如果不见见他,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吗?何况,这个家伙还有用处,就这么杀了,也太浪费了!”于中“嘿嘿”笑了两声,说道。
“还有用处?一个叛贼能有什么用处?难不成大帅您想拿他点天灯,用以震慑云贵二地的那些土司?”宋爱笑道。他本是四川绿营军里的一名小将,中过武举,可惜因为脾气臭,不会讨好上司,所以一直升不上去。不过,后来终于时来运转,被于中选中,在山地作战训练中表现突出而被简拔,入藏之后又接连立下大功,居然直接升到了参将。再之后,又被升为了副将。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应该已经很知足了,不想于中又把他要来云南,还升了总兵,并且,不久前还让他单领一路官军大破缅人,只等此战一过,依着军功论,怕不是还要再升上一级。那时候,他指不定就会是一个提督……短短不到十年。就是驾着筋斗云也升不了这么快,所以,对于中,他不仅忠心,而且在内心也十分感激。
“要不说你们还坐不了我的位子呢?……还点天灯?你们当老子是山大王啊?做主将的,你们别以为光是下命令爽快,做事要用脑子的!……我告儿你们,这个玛坚赞的用处大了。要是按你们的建议,连看也不看就杀了,亏了本谁来负责?”于中说道。
“得得得,谁不知道大帅您连石头里面都能挤出三分油来?这玛坚赞碰到您也算是他倒了八辈子霉,连死都别想死得安生!”鄂尔格抱着玉石盒子插嘴说道。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滚一边去!”于中大恼,抬腿就是一脚踢了过去。
………………
“大帅,人犯带到!”亲兵很快把玛坚赞押到了于中面前。
“来啦?……玛坚赞土司是吧?你好!咱们从来没见过面,所以,这一次就只能算是幸会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富察。叫于中。想必……你也应该知道我吧?”于中看着面前这个昔日的元江土司。蓬头垢面,偃偻的身子,花白的头发散乱地盖在头上。配合着身上条条缕缕几乎可以与丐帮中人相比的破衣烂衫和身上那粗粗的镣铐,若不是那好一双一直死瞪着他,仿佛毒蛇一样的眼神,他真要怀疑,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一个土司了。
“我自然知道你!”玛坚赞咬着牙,猛得向前冲了两步,要不是身边的亲兵使劲的拉住了他,恐怕他就要一直冲到于中的面前,“我恨不得剥你的皮,吃你地肉……又怎么会不知道你?”
“……大帅。杀了他吧!留着是个祸害!”宋爱是一个比较纯粹的军人,面对威胁,首先想到的一般就是这种比较干净利落的解决办法。
“呵呵,杀啊。有胆你就杀啊。于中,神明在上!就是死了,我的魂魄也会永远游荡在你的身边……我会化作豹子吃了你,我还会化作毒蛇咬死你,我会召来更多的被你杀死的凶魂厉魄……我要让你永生永世不得安宁!”玛坚赞大声嘶吼道,凶狠的语气让人直掉鸡皮疙瘩。
“这个……我这个人对男人没什么兴趣。尤其是你这种老男人。
所以,你就不要自作多情了……”
于中的回答让正打算出手教训一下玛坚赞地宋爱和鄂尔格顿时怔在一边,也不知道是笑还是该哭,这种话难道也是云贵总督,当朝振远大将军能说得出口地吗?……不过,虽然感觉很怪异,但可以肯定的是,因为玛坚赞的话而显得十分紧张地气氛被于中这近乎无赖斗嘴似的话给冲得淡了许多。
“你……”想不到于中居然会给自己来上这么一句,玛坚赞也险些被气得吐血。
“好了,咱们也算得上是‘神交已久“难得见上一面,也不要老是这么剑拔弩张的……来来来,给咱们的玛坚赞土司搬个座位来!”于中看着场上的情形笑了笑。跟他逞口舌之利?也不看看他是从哪里混出来的。论骂架,这年头,他敢自认第二,绝对没人敢人第一。马德那几个人也不行。谁叫他是五个人里面出自最基层的呢?而且又在军营里混了那么多年,这项本事想不高超也不行啊。
“哼……”亲兵搬了个座位放到了玛坚赞的屁股后面,玛坚赞看也不看,也不怕疼,抬腿一脚就给踢得老远,然后便支楞着个脖子站在那里,看也不看于中一眼。结果,把在旁边的宋爱和鄂尔格气得又是一阵冒火,要不是于中制止,两人的腰刀恐怕立码就能把这个不识抬举地家伙给砍成十七八段。
“既然玛土司不愿意就坐,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对玛坚赞表现出来的态度,于中也不生气,挥挥手让亲兵把椅子收起来,依然是满面笑容地看向了这个曾经的元江土司,“只是不知道玛土司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家人的消息呢?比如:你的那几个儿子!玛坚赞土司您移驾缅甸,想必一直没有接到几位公子的消息吧?”
“我的儿子……?”玛坚赞募得转过脸来,两眼直瞪着于中,大声叫道:“你把我的孩子们怎么了?”——88q90“呵呵,不知道玛坚赞土司你想让我把你的儿子们怎么样呢?”于中笑着反问道。
“你……你不是人!”于中地笑容在玛坚赞眼里跟魔鬼没有什么两样。虽然自逃亡以来便一直没有得到儿子们的消息,玛坚赞也早早地就已经认为自己地儿子们应该都是遭了官府的毒手,可是,真的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一直昂立于于中面前的他也痛哭着跪倒在了地上,“得罪你的是我,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儿子们?他们又没有做错什么……呜呜呜……”
“可怜天下父母心呐……”看着玛坚赞为自己地儿子们痛哭,于中忍不住也是一阵感叹……不可否认,玛坚赞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身为一名父亲,他还是很合格的。至少,他还爱着自己的孩子们,在得到孩子们的噩耗后,也哭的这么伤心。
“不用哭啦!娘的,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的也不嫌丢人。还他妈的以为你是条硬汉呢!……”正当玛坚赞痛哭,于中也在感叹的当儿,一个与目前的情景极度不和谐地声音响了起来……身为一名从山林中走出来地满人,鄂尔格极度讨厌流眼泪,尤其是男人流眼泪。男子汉大丈夫。打落牙齿和血吞。钢刀入腹不变色,哭鼻子算个什么鸟事?
“……呜……于中,于……大总督……”恨恨地看了鄂尔格一眼。
玛坚赞突然转身朝于中跪去,“我,我愿意随你处置,并且,我还愿意祈祷神明保佑你!只求……你,你能让我在死后陪伴我的孩子们。是我害了他们呀!……呜呜!”
“祈祷神明保佑我们大帅?真是好笑!我们大帅是当朝大将,所到之处,神鬼辟易,还用得着你来祈祷保佑?……哼,居然还敢讨价还价?你是一个叛国之贼。按大清律,本就当诛九族。
你的儿子们本就应该陪着你一起被千刀万剐,早早地杀了,还是便宜了他们呢!”宋爱不屑地对玛坚赞说道。
“唉,话怎么能说得这么难听?”于中面似不愉地训了宋爱一句,又转而对双目含悲,一脸愤恨的玛坚赞笑了一下,“玛坚赞土司,你是不是伤心得太早了?我什么时候告诉你。你的儿子们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玛坚赞的表情立即又变了,悲痛与愤恨立时转化成了惊愕,“你说我的儿子们还没死?”
“没错。不仅没死,而且,据我所知,他们在昆明过得还很舒服。只不过,他们现在不能像以前那么自由罢了!”于中笑道。
“这……这不可能。你是在骗我,你一定是骗我……”玛坚赞一边不住的摇头,一边连连说道。在他的意识里,自己惹上了于中,又越狱而逃,儿子们一直没有跟来,肯定是因为已经被于中给抓住杀掉了。
这个想法早就已经印到了他的脑海里,虽然不能说根深蒂固,却也差不多是扎下了根。可如今于中却说他的那几个儿子并没有死,他自然有些难以置信,何况,于中本就是他的仇人,“害”得他丧失了土司之位,又“家破人亡”地罪魁祸首。
“我骗没骗你,到时候,你去昆明见一见你那几位公子不就清楚了?”于中又一次笑道。人年纪大了,又经历了一番磨难,难免就会对亲情更加重视,不过,由于先前的失去,在得知可以重新得到亲情之后,难免就会患得患失,生怕等待自己的是一场空欢喜。玛坚赞现在就是这种情况,明明是心里巴不得他所说的是真的,却又不愿意承认。
“难……难道,你真的没……没骗我?”玛坚赞依然跪在地上,他仰头看着于中,眼神之中有一丝防备,但更多的却是另一种名为“期盼”的东西。
“我为什么要骗你?”于中反问道。
“……你想把我带到昆明以后,把我们父子一起杀死?”玛坚赞又颤声问道。
“哈哈哈……玛坚赞土司,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你。你的想象力可真是丰富。……”于中仰头大笑,“你认为,光凭你一个小小地土司,值得我这么费尽心机,值得我等这么长时间吗?”
“那你到底想做什么?”玛坚赞的语气已经不像先前刚被带过来的时候那么冲动决绝了。因为,刚被带过来的时候,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欲望。毕竟,做了什么,被抓住以后要遭到什么样的惩罚他都清楚地很。可现在不同,儿子们还没死,而且,听于中话里的意思,好像也没有打算立即就处决他,这使得他又重新有了那么一丝生的希望。
于是,很自然的,对于中的态度就好了许多。
“玛坚赞土司,我听手下说,你是被缅军给送到我军手里的,是不是?”于中微笑着问道。
“是……”玛坚赞咬着牙,恨恨地说道。先前他担任向导,带着缅军一路势如破竹的时候,那些缅军首领待他如上宾,可是。自从官军突然反击。并且打得缅军狼狈而逃之后,那些人立即就翻了脸。如今,为了向清军求和。居然把他和其他几个一起投靠了缅甸的土司都给抓起来送到了杨天纵那里。这件事,他一想起来就忍不住咬牙切齿一番。
“那你想不想报仇雪恨?”于中又笑嘻嘻地问道。
“报仇?你,你……你说让我报仇?你想耍什么诡计?”刚听到于中地话,玛坚赞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满脸难以置信,不过,很快,他的表情就变成了防备。
“大帅,您是不是中了这逆贼的什么妖法?要不要我杀了他?”宋爱和鄂尔格也都愣愣地看着自己的主将,好一会儿才崩出这么一句。宋爱更是直接抽出了腰刀,伸着玛坚赞的脖子就是一阵比划。
“去去去,就知道胡说八道!”摆手让宋爱和鄂尔格滚到一边,于中又微笑着向玛坚赞问道:“玛坚赞土司,我知道你心里还不信任我。
不过,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也不打算瞒你。……我想让你担任我方使者,到缅军去出使!”
“大帅……”宋爱和鄂尔格都是一脸紧张的看着于中。人家送来示好的犯人,于中却说要当作己方的使者再派回去……这算什么?肯定有妖法!
“我明白你地诡计了。让我担任使者。那些缅甸人肯定就知道了你们是想继续打下去,这样,他们肯定就会杀了我……如此一来,你们也就有了攻打他们地理由。对吗?”玛坚赞看向于中,嘿然冷笑。
“唉……我说,玛土司,这……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于中无奈的摸着自己的额头,不住摇头,“光凭缅甸几乎举倾国之兵而来犯我云南,我就有足够地理由打得他们灭国,又何必再去找其他的理由去揍他们?而且,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光明正大的回去缅军中去的?”
“你不是这么想的?”玛坚赞的脸上微微有些发红,连着好几次都没猜中于中的心思,确实有够丢人的。
“我的心思当然不是你想的那样。”于中又苦笑着摇了摇头,“玛土司,我想先问问你,你跟缅军地那些首领有没有交情好一点儿的?”
“没有!”于中话刚说完,玛坚赞连想不想就干脆的回答道。
“那缅军的那些首领之中,有没有实力不怎么强,心比较贪婪,又比较贪生怕死的呢?”于中又问道。
“哼,那些缅人,全都是你说的这种人!”玛坚赞冷笑道。
“喂,你瞎说什么呢?别以为我们大帅好言好语的是对你客气,你最好老实回话,不然老子饶不了你!”鄂尔格听着玛坚赞的语气不爽,忍不住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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