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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清王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古龙岗
“高相玩笑了,你知道我从来都是滴酒不沾。”张廷玉拒绝道。
“那就喝茶?”
“高相,”张廷玉对高士奇难得的微笑了一下,“你有事就直说吧,不必如此。”
“好,廷玉,果然爽快。”高士奇看了看周围,又低声对张廷玉问道:“廷玉,为人说情可不是你的性格,尤其莫睛又是一女子,又跟你没有什么交情,你为什么要在皇上面前为她说好话?”
“高相不也是为她说了好话么?”张廷玉反问道。
“廷玉,你才智不输于我,难道会不知道我为何那么说?反倒是你,一向是凡事能不插手就不插手,这回,却帮得这么明显,到底是为何?”
“高相,你会看不出来我这么做的原因么?”张廷玉问道。
“猜到一点,却不敢说完全,廷玉,难道你还要瞒着我不成?”自从上一次张廷玉为高士奇解说了在上书房的为官之道之后,两人虽然仍是不相往来,平日里没有多说几句话,可是,相互之间的关系却紧密了许多,所以高士奇才会对张廷玉这么说。
“高相……上书房四大臣,索佟二人是满人,你我皆是汉人,然而,依你看,皇上更信任谁?”听到高士奇都这么说了,张廷玉也不好再遮着掩着,何况对高士奇这种人他也没必要遮掩,所以,他说得很直接。
“这……这跟莫睛的这件事没什么关系吧?”
“高相,真的无关吗?莫睛若无罪,则当事之人都不会把此事泄露出去,至多,此事在满洲数人之间流传;而莫睛若有罪,她那四个同伴必然不会善罢干休,此事到时传开,索佟二人岂能不眼红你我所受之圣惠,高相你正是艰难之时,我不过新进后辈,如何能应付得了这两位皇亲国戚?何况,皇上根本无意怪罪那莫睛,我虽是主审,又岂敢有违圣意?”
“不错,值此西征在即之时,皇上不希望再与那北方大国起纷争,否则,国家不知何时才会安宁,军饷靡费不知将有几何啊!况且,两国谈判,自然知晓对方底牌越多越好,那莫睛虽是女流,却是我方唯一知晓俄国事务之人,嘿嘿,她可不像是那种会以德报怨的人!若是定了她的罪,皇上可就别想从她那里知道什么了。”
“其实,下官为那莫睛说话,还有一个原因!”张廷玉又说道。
“洗耳恭听!”高士奇知道张廷玉一向惜字如金,此刻既然想多说,想必是很重要的东西,自然是不敢怠慢。
“莫睛等五人,高相你都见过,可曾有什么感觉?”张廷玉没有直接说,反而是问了高士奇一个问题。
“这……那罗欣有些锋芒,近几日又觉得这个莫睛确实有些聪明劲儿,不过,还是那句话,太沉不住气,且思虑不周!就像这一次,她来京城是对了,可她若是直接去宗人府找人传话要求进宫,则什么事都不会有,可她却偏偏却找了我……”
“……不错,这个莫睛确实不够沉稳,然而,那个费迪南却不同。”张廷玉缓缓说道:“我还是那句话,若无蓄意与之为敌的简亲王,等我们注意到他的时候,恐怕就不是现如今的情形了!……满洲荒芜之地何其多?就算水稻种不出,还有其他的粮食可种。而满洲人又少,粮食必有多余,那时,他只需选一荒年,将大批的粮食在数日之间经渤海运至大沽口,或是山东等地……何人敢有异议?到时,二品之上,皇上唯有以封疆大吏、六部尚书之位或者内务府总管等职许之,才可酬其功啊!”
“满洲人少,如何能多种粮?”
“一个字:‘引’!……凭我的感觉,那费迪南绝不是夸口,他一定能找到足够的人手。”张廷玉肯定道。
“……”张廷玉虽然年轻,高士奇却知道他绝不是那种危言耸听之人,而且看事看人看物都是准得要命,既然他这么说,那么,就不会有多大的差错。……看来,那个费迪南才是真正的辣害人物,真正的高手啊。
“廷玉,可还有要说的?”想了一会儿,高士奇又问向张廷玉。
“高相你忘了?皇上前几日曾将费迪南降为奉天府尹。”张廷玉说道。
“……是了,确实如此,副都统虽贵,却无实权,远不可与奉天府尹相比,看来皇上虽表面上说不会改动太祖敕令,心中却仍有意让那费迪南一展伸手啊。”高士奇恍然。
“不错,皇上吃了太多粮饷不够的亏了!平三藩之时,朝廷与三藩叛军,都在抢劫百姓,留下的民政至今仍有些还在让朝廷头疼;如今平一葛尔丹,也要数年筹措,而葛尔丹的实力却在这数年内越来越强,使得皇上要调动的兵马,要筹措的粮饷也越来越多……这就像一个雪球,越滚越大,而吃亏的,还是朝廷,为此劳心劳神,心忧不已的,也还是皇上;天幸这几年来天灾人祸不多,要不然……”张廷玉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我明白了!多谢廷玉你又一次警示啊!”高士奇朝着张廷玉深深鞠了一躬,跟一次张廷玉提醒他“万言万当,不如一默”一样,他这一次仍然是十分真诚的感谢张廷玉……费迪南早就已经狠狠地抓住了康熙心中的痒处,又是满人身份,日后定然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若是莫睛这一次被定了罪,那么,他高士奇还和张廷玉二人就等于跟这么一位人物结下了深仇,而有本事的满人是很容易当官,并且当大官的,并且,在大清国,满大臣的实力永远会比汉官强,到那时,费迪南如果想报仇,他高士奇和张廷玉可就有麻烦了,而身为“出卖”莫睛的人,他高士奇的乐子必定会更大。
“不敢,家中还有事,高相,暂且告辞。”看到高士奇行大礼,张廷玉也没什么表情,只是微一拱手说道。
“好说,告辞。”
不再多说,两人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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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魏东亭府上有郝老四者,与魏某人之亲厚尚甚于武丹,擒鳌拜时亦曾死战,然擒鳌拜后,圣上不奖,反杀之!概因其暗投鳌拜死党班布尔善,为魏东亭府中密探得知,报于皇上。此密探者,圣上之所监察魏某人者也!”
莫睛看着手里的纸条,暗暗心惊!
怪不得高士奇会向康熙告密,原来是怕康熙知道他为自己暗传消息而惹来大祸!
想想也是,做皇帝的,最恨的就是臣子在自己面前耍聪明,自己想通过高士奇进宫见宝日龙梅来寻求庇护,就算进得了皇宫,也肯定会被康熙知道,而康熙当然也不会相信自己是在黄寺跟宝日龙梅巧遇的,到时候只要一查,就算康熙没在高士奇府上安插什么奸细,也能查到是谁替自己传的信儿,那时候,本就是有罪在身,在朝中没什么实力,全靠康熙信任而保住地位的高士奇可就是雪上加霜了!
“既然你有苦衷,我就不怪你告密了,可是,你让我下跪,这个仇咱们还得记着。”莫睛暗道。
“什么人在前面,慧妃娘娘鸾驾在此,立刻闪开!”就在莫睛考虑怎么才能让高士奇多给自己叩两个头的时候,她乘的轿子却突然一阵晃荡,紧接着,一声鞭响过后,就摔到了地上!





水煮清王朝 第四十九章 大阿哥
胤褆坐在自己的爱马“青锋”上,远远的看到开路的侍卫挥鞭抽开旁边巷子里冲出来的一顶轿子,并没有怎么在意,在这只重地位权势的紫禁城里,别说抽开,就是把轿子掀翻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只是很少罢了。
此次他奉康熙圣旨陪着母亲慧妃去黄寺上香,心情正好,要不然,那轿子敢冲撞他母亲的鸾驾,他是绝不会放过的,至少也要亲自过去教训一下那轿子里的人,让这些人知道知道,不要以为明珠下台了,他们娘儿俩就是可以随便得罪的。
“说起来,这一次反倒还要谢谢揆叙那个混蛋。”胤褆低头暗道。前两天,明珠的二公子纳兰揆叙等人在酒楼里“遭劫”,还差点儿被扒了个精光,偏偏又被正在附近的大学士陈廷敬给知道了,结果,立即就有人上书弹劾明珠教子不严,有伤风化等等罪名,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把目标暗暗指向了他这个大阿哥,说他是明珠一家的后台等等。
这一切,逼得已经下台的明珠不得不上表请罪。可是,明珠请罪的折子却被留中不发,反而是他那已经很长时间不见天颜的母亲慧妃得到了圣旨,要去黄寺替先孝诚皇后赫舍里氏祈福,并且还有武丹负责护卫。
于是,刚刚泛起的风波停止了。
人们又开始猜测起来,康熙为什么会派明珠的妹妹替索额图的侄女儿祈福,还派出了自己的侍卫首领负责护卫,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文章呢?
没有人能猜出结果,可是,传言越来越多,甚至已经有传言说慧妃就要晋位为皇后了!……谁叫慧妃这次是给先皇后祈福来着,这不就等于让后来的给先前的敬个茶献个礼什么的吗?
而如果慧妃做了皇后的话,这皇太子又会怎么样呢?他大阿哥胤褆才是慧妃唯一的亲生儿子,而且还是皇家唯一一个成年的阿哥啊……
……
想到这里,胤褆抬起了头,心情舒畅的向左右看了看……然后,他怔住!
这是谁?
这个正轻揉着自己的额头,一脸悻悻然的女人是谁?
这个只是穿着一身普通的服饰,既没有宫饰,也没有命妇装束的女人是谁?
这个……漂亮的女人是谁?
“胤褆,看什么呢?”过了那个巷子,温柔的声音从胤褆身侧传来,把正在努力回过头去,想再看一眼那个让自己感到惊艳的女人的大阿哥给惊醒过来。
“没……没什么,额娘。”胤褆撒了谎。
“……”慧妃没有说什么,只是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她现在的心情也十分的好,好到已经懒得去跟那些“下人”们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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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今天我怎么这么倒霉?连坐个轿子也要被摔……唉哟,疼死我了。”莫睛揉着自己撞的青了一块的额头,恨恨的想道,可是,她现在已经彻彻底底的没有脾气,只敢眼看着那位慧妃娘娘的鸾驾在面前“呼啸”而过,却不敢出一声。
……
她已经想到了康熙没有降罪给她,却没有让她离开北京的原因,无非就是为即将到来的俄国使臣当翻译罢了。所以,她现在只希望呆在宝日龙梅身边舒舒服服的过上一段时间,等到当完翻译,然后就赶紧离开……她算是怕了康熙和他的这些臣子了。
不在一个档次,完完全全没有相比性。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稍微深入地想一下,就能确定,在这些人面前,她莫睛一点儿份量也没有。她有罪还是没罪,完全就是看这些人的心情,不过还好……最近康熙的心情看来还不错。
这种无力的,完全要靠人脸色而活的感觉让她很难受,可是,她也明白,至少在目前,她是无法改变这种情况的,所以,只好顺着来,听人家的安排。
至于以后……还是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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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老哥,我说,你成天就在这里捣鼓什么啊?……这几天你也不去看看那俄夷使者,那帮老毛子已经在驿馆憋的什么似的了。再这么下去,我怕他们要对咱们生出怨气了。”就在莫睛坐着轿子进入紫禁城的时候,远在奉天的老郑亲王府的小花园内,一名身上只穿着短褂,下边只穿了一条绸裤的虬髯大汉,正死命的挥动着手里的蒲扇,围着一个老头乱转。
“什么捣鼓?”费迪南一双“老”眼精光闪闪,悠哉悠哉地躺在树荫下的摇椅上,看向萨布素的眼神充满了戏谑,“我现在是你萨提督的‘囚徒’,不能擅离奉天半步,可那老毛子早就在城里呆腻了,老想着出去……难道你萨提督敢违旨让我带着他们出城?再说了,那些俄国人生气又怎么样?难道堂堂的奉天提督会怕他几个老毛子?”
“你……你这老头,不是胡搅蛮缠么?皇上不是已经下旨让你代替玉恒了任奉天府尹了吗?你哪里还是什么囚徒?”萨布素气道:“谁怕那些老毛子?老子当初打的就是他们!……我可是为你在担心。”
“为我担心?那我可就要多谢提督大人好心了……”费老头笑嘻嘻的看着萨布素,一脸“诚恳”,就是没有挪窝的意思。
“你这老头……你就不怕这些老毛子上京之后,朝皇上告你一状,说你故意怠慢他国使节,有蓄意破坏两国邦交的图谋?”
“这么大的罪名啊……不过,我还真不在乎!”费老头笑呵呵的答道,端起旁边小几上的茶壶抿了一口。
“你……”看着费老头的惫懒样子,萨布素气得一甩蒲扇,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已经是连续第三天到这老郑亲王府来了,可是,无论他是好说歹说,这费老头就是油盐不浸,死也不肯再去给那些老毛子当通译,这不是让他这个奉天提督难受么?……如果这帮老毛子真的因此而生出怨气,影响到两国的第二次谈判,那倒霉的还不是他这个统管东北军事的奉天提督?他当然不怕打仗,可他怕没仗打!
上一次康熙来奉天的时候就已经给他说过了,等到西征葛尔丹的时候,他萨布素就是将会是随征的将领之一,将带领满洲八旗跟东蒙古诸军成为大军的左翼……可万一到时候跟这些老毛子谈判不成,反而因为这费老头的故意怠慢使得两国再次交恶,康熙还会放心让他带大军出征么?那是最坏的情况了,那老毛子肯定不会轻易开打,可是,同样的,康熙也肯定不会再放心的让他随军出征葛尔丹了,毕竟北方边境也不稳定。……然后,他就只能看着其他的将领一个个的死命挣着军功,自己却眼巴巴地看着不能动手。
那种情况非得急死他不可。
“伯父!”
萨布素正考虑着要不要派些人来给这费老头用些强势手段,就听到远处传来了呼唤声。
“唉哟,费老哥,有地方躲没?”会叫费老头伯父的会是什么人,萨布素当然知道,所以,一急之下,顾不得跟费老头扯皮,只是连声问有没有可在躲藏的地方。
“怎么了?来老虎啦?”费老头一脸奇怪的看着萨布素,罗欣有这么可怕么?连他这种大将也要“闻风而逃”。
“什么老虎?你看我这一身……”萨布素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甩了甩两条裸露出来的粗壮手臂,一脸苦相。
“噢,明白了,”费老头微笑起来。萨布素这身衣服可是不够庄重,要是见别人还好说,怎么说他也是满洲的头号大员,有这个身份;可要是穿着这身见那些皇室宗亲,或者像罗欣这样有郡主封号的人,那情况可就不同了……一封奏折上到康熙那里,就能让他挨训;重一点儿说不定还要弄个处罚。想到这里,费老头暗叹,清代就是这样,好东西没学多少,这摆臭架子,整烂规矩倒是一套一套的,而且要求还十分的严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高人一等似的;可是,表面上的规矩多如牛毛,内涵却没有多少……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五个,尤其是莫睛和罗欣,现在可都是主子级的……
“伯父!”罗欣进来了,身后跟着阿古达木,看着就费老头一个人在花园里,表情有些惊讶,“不是说萨布素也在吗?人呢?”
“跑了。”费老头又抿了一口茶,看着面前身穿青底红花长衫,腰间配着一把连鞘短刀,脚下是长筒马靴,头上戴着一顶金丝小皮帽,帽沿露出点点刘海,飘飘然给人一点儿英风飒“热”感觉的罗欣,眼神变得有些古怪,“我说,欣欣,虽然说现在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可也没冷到这种地步吧?你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怎么了?”罗欣坐到费老头身边的椅子上。
“你不热?”费老头又问了一句。
“热啊……”罗欣不好意思的摘下了头上的皮帽,“可蒙古人就是这么穿的,我刚从那儿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装呢……”
“噢,对,你去科尔泌了,怎么样?……怎么不回宁古塔去?”
“我回去了,听马德说起睛姐的事儿就马上赶来了……”罗欣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两眼盯着费老头,才又接着说道:“费老,我想去北京!”
……




水煮清王朝 第五十章 馊主意
“你想去北京?……”听到罗欣的话,费老头好像并不怎么惊讶,示意阿古达木离开之后,便缓缓地问道:“丫头,你去北京能做什么?”
“帮睛姐啊……你们都有官职在身,不能跑,我总不能让睛姐一个人晾在那儿吧?”罗欣说道。
“嘿,你帮莫睛?好大的口气!你能帮她什么?”
“我……”罗欣一时说不出话来,她能帮莫睛什么呢?
“莫睛这一次是遇到了麻烦,要是还能有别的办法帮她,我们怎么会不办?丫头,你先好好想一想,看看能不能有什么高招,如果没有的话,就回宁古塔去……”费老头又喝了一口茶,从摇椅上站起来,作势就要走开。
“费老,你给马德的信我也看了,你的办法是不错,可是,睛姐毕竟是有案在身,她不能光明正大的去见宝日龙梅,而且她在北京又什么人也不认识,怎么打探消息?可我就不一样了,我没事儿,而且我也是宝儿的二姐,做什么总比睛姐方便的多……”费老头刚刚迈动脚步,罗欣就急急地说道。
“这不够成为你去北京的理由!”费老头摇摇头,向别处走去。
“为什么?”罗欣追问道。
“丫头,你以为我们没想到这些吗?”费老头叹了一口气道,“马德那小子怎么会放你出宁古塔?”
“放我?……费老,怎么回事儿?”
“你的脾气比莫睛还急,我们怎么能放心让你去?马德那小子也真是的……说好了把你留在宁古塔的,他怎么这么没用?”
“你们算计我?”罗欣跳了起来。
“别急,”费老头双手虚按,示意罗欣稍安勿躁,这才接着说道:“前几天我故意跟那些老毛子闹点儿矛盾,就是为了不用被他们缠住,好腾出时间来仔细想一想……其实,你去北京也并不是不可以。”
“……真的?”刚才不答应,现在又说可以,罗欣看着费老头,脸上微微有些不满。
“不过,你首先得让我确认你能管得住自己的脾气……莫睛的性子虽然也有些急,可是,她的自制能力远远好过你,至少,她不会在自己难以把握的情况下放纵自己,她知道委屈求全。可你不同,你啊……常常就是想也不想就冲出去。如果去了北京,你想想,是你危险,还是莫睛危险?”费老头两眼盯着罗欣,问道。
“我……我不惹事就是了。”罗欣嗫嚅道。
“不惹事?那可是北京……如果别人来惹你呢?”费老头又追问道。
“……”罗欣沉默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能保证自己不会去主动招惹人,可是,别人如果来招惹她的话,那可就不一样了……
“你如果去北京,一,人生地不熟,能找得到莫睛的可能肯定到不了一成;二,你是女的,不能乱问事情,这是忌讳;三,你脾气太急,说白了,就是看不得不平事,也受不得气,尤其是你要去皇宫见宝日龙梅,那是什么地方?咱们都不清楚,可是,想一想就能明白个八九不离十,所以,你跟别人起冲突的可能性绝对超过八成。……你说,如果你再出了事,我们怎么办?”
“……”罗欣低着头,不说一句。
“回自己院里好好想想,别太冲动……”费老头看着罗欣,又温声说道:“其实,我这几天也仔细推敲过莫睛的情况,应当不至于太坏,有生命危险的可能性不大……”
“可睛姐一个人在北京那种地方……”罗欣还是为莫睛着急。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儿?”很显然,为罗欣的不知进退,费老头有些生气了,“你就不能让我这老头子省省心吗?”
“……”罗欣被费老头吓了一跳,自打认识以来,费老头这还是头一次发火,看来他心里也是挺急的,这让她下意识地想躲开这个长辈,所以,她暂时屈服了:“我回屋去想一想……”
“是该好好想一想,丫头,凡事没个考虑可不行啊!”费老头挥了挥手,说道。
“主人!”
听了费老头的话,罗欣转身向原先自己的院子走去,而没走两步,就看到阿古达木朝这边走了过来,而且,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那日松(青松)?你怎么来了?”看着阿古达木身后的那个人,罗欣奇道。
“给老主人请安,给女主人请安!”和阿古达木相比,身材显得有些瘦小的那日松急走两步,趋前给费老头和罗欣叩头说道。
“起来起来,你不跟着马德,跑这儿来干吗?”罗欣又追问道。
“女主人走得太急,主人有话没来得及说,就让我给老主人带了一封信来……”那日松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信封,双手举起呈给了罗欣,这才站起身来。
“……?”罗欣接过信,并没有拆开,只是有些诧异地看着费老头,既然有话没来得及给自己说,怎么这信不是给自己的,反而是给费老头呢?
“阿古达木,那日松赶了这么长的路肯定累了,你带他去休息吧!”费老头示意两个手下离开,又重新坐到了自己的摇椅上,然后,就把手伸向了罗欣。
“哼!……”罗欣冷哼了一声,想起费老头刚才说的马德没把她留在宁古塔的话,心中疑团立即加巨,当下,毫不客气地,就把信给拆开,自己看了起来。
“费老,救苦救难啊,我可就这么一个老婆……”
信的开头让罗欣脸上顿时一热,一种羞恼的感觉蒙上了心头,攥着信纸的手不自觉的捏紧了。
“怎么了?”费老头问道。
“没,没什么……”罗欣转过身去,不让费老头看到信。
“以目前的情况来估计,十年内是没希望勾搭二奶了……所以,费老,你可千万别让我的这个希望也滑入无底深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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