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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清王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古龙岗
“是啊,皇上,千金之子尚且坐不垂堂,何况皇上您是万乘之尊,还请三思啊!”索额图说完,直隶总督李光地也急急地出面说道。
“哼,朕是那种坐在屋檐之下还怕砖瓦砸头的胆小鬼么?何况朕熟读兵书战策,也曾指挥各路大军剿灭三藩,难不成会连他一个小小的葛尔丹也对付不了?何况,康亲王与安亲王都已年迈,朕若不出,何人能够统率大军?”康熙对李光地斥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意思是家中积累千金的富人,坐卧不靠近堂屋,怕被屋瓦掉下来砸着,李光地的本意是说康熙身份尊贵,不宜冒险出征,可康熙却引出了这话的另一层意思,让李光地不敢再说。
“皇上,刚刚征召的各部八旗兵、绿营兵、汉军旗营的将士正在朝京师汇集,就算您要御驾亲征,也要等得各部兵马齐集之后方可,要不然,臣等就算是死,也万万不敢放您出京……”高士奇跪倒在大殿之上,朝着康熙叩首道。他的这一番话和表现,让所有大臣都看得眼热嫉妒不已,康熙亲征的心意已决,这一点是所有人都看出来的,虽然众大臣大多都有意反对,可是,连李光地这种康熙的亲信大臣都被骂了一通,其他人就更加不知道该劝说了。高士奇却拐弯抹角,让康熙多带些兵马再走,既表忠心,又不触霉头,当真是攻防两便,十分的了不得。
“皇上,高士奇所言甚是,奴才愿先领一部兵马出行,为皇上扫清道途!”
不想让高士奇专美于前,索额图再次站了出来。
“你?”康熙看了一眼索额图,眼中有些诧异。
“皇上,您忘了?平三藩时,奴才也曾跟随康亲王征伐浙闽,如今,奴才愿再为皇上效死!”索额图挺直了身板,傲视群臣!如今清廷之中能打仗的人不是老了不能带兵,就是都已经被派了出去,剩下的大多是文人,确实没有别的人能比他更加合适带兵的了,佟国维虽然是步军统领出身,可那不过就是相当于北京的公安局长而已,哪里能带领大军?自然也是没法跟他争。
“索额图你能有此心,朕心甚慰,不过,先带兵出发就不必了!阿尔尼和常宁兵败,葛尔丹来得太快,如今已是近在咫尺,天下也已震动,朕若是再不出兵平叛,必然会有人趁机作乱!所以,朕决定,不再等后续兵马,大军即日出征!”康熙说道。清朝在中原的统治基础从来都不是十分稳固,几乎每一朝都有人起义造反,康熙前期有一个钟三郎教在北京作乱,虽然灭了,可是,还有一个天地会在民间闹腾,虽然现阶段不成什么大器,可是如果北疆持续有事,损耗国家实力,那么,小疾就有可能成为大病。
(雍正时因为其性格刻薄,天下反对之声不断;乾隆时有大小金川两次叛乱,耗银近亿两,官兵死以数万计,又有大小和卓之叛,晚期还有白莲教起义;嘉庆时,天理教攻入紫禁城;道光往下,就不用说了……)
“皇上,您执意御驾亲征,臣无话可说,可是,若有人趁您出征之时散播谣言,那时,民心若乱,臣等该当如何?”陈廷敬想了想,也出言奏道。
“是啊,皇上,您若亲征,京师之地,何人镇守?国家政务,何人署理?”佟国维紧接着又问道。他谈文不行,论武也不行,虽然有些干才,气魄也不小,可是,总跟不上人家的思维,实在是有些难受,现在好不容易捞到了说话的机会,当然是立即出班。
“朕亲征之时,由太子监国,国家政务,皆交由太子处理,佟国维你也留守京师,要好好扶助太子;若有重大事件不能决定,可飞马报与朕知……”
“至于朕亲征之时,民心浮动,朕也已有了解决之法!”
“第一,朕要下旨大赦天下!”
“第二,朕要下诏:从今往后,我大清……永不加赋!”





水煮清王朝 第五十五章 铁壁合围
诏书!
历代王朝诏敕文书中最为重要的一种。用于重大典礼(如建国号、皇帝即位、改元、立后、建储等);重大政治兴革(对社会有重要影响的政策、措施出台);重大征伐;重大诛罚;重要对外文书等途;而且诏书上的内容都需要布告全国,“咸使闻知”者。
康熙决定以诏书的形式将永不加赋的命令颁布出去,说明,他是要将这做为一条国策定立下来。
也就是说,他的后世子孙,如果不想承担不孝的名头,就必须永远遵守这一条。
文武百官对此都表示反对!
没错,确实是集体反对。如果不能加赋,那么,日后国家出了事情,要用钱粮了,偏偏国库又缺钱,怎么办?
可是,康熙对此却有着异乎寻常的坚持,这条命令,终于还是确定下来了。
并且,很快就公布了出去。
之后,康熙又跟百官商讨了一些其他的相关事宜,决定在三天之后,于五凤楼阅军,出兵征讨葛尔丹。
******
康熙三十二年九月,秋风初起。
京城午门之外,肃立着五万名铁甲精兵,艳阳高照之下,一动不动!
在这五万精兵所组成的五个巨大方阵外围,是不可计数的京城百姓!大赦天下,接着就是永不加赋,连续的狂喜已经让这些百姓在心灵的最深处把康熙捧上了“圣君”的位置,直可以与三皇五帝相比肩了。这么一位“圣明”的皇帝要出征葛尔丹那不服王化的叛贼,身受圣恩的他们当然要拖家带口来看一看,为这位圣君壮壮声威。
午门一侧,年仅十几岁的皇太子胤礽也顶着高高的太阳老老实实的站着,在他身后,是负责留守京师的张廷玉和佟国维,而在这两位上书房大臣身后,就是所有留京的王公大臣和文武百官。
所有人,都在恭候着康熙。
……
午时一到,钟鼓齐鸣,礼袍轰响!
旌旗招展之后,羽林军列成方队从午门内威风而出……
康熙就要出来了!
五万铁甲将士首先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喊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太子跪倒在地,他身后的所有官员跪倒在地,所以百姓跪倒在地……
康熙身穿明黄缎绣平金龙云纹大阅甲,大红披风,骑着一匹高大神骏的白马从午门内缓缓而出,在他身后,是紧紧跟随着的侍卫统领武丹,武丹之后,是随军出征的大阿哥胤禔,再之后,是身着戎装,腰佩宝剑,奉命随军出征的索额图和高士奇两大宰相,而在这两人身后,是随军的满汉大臣,索额图身后是满,高士奇身后是汉,泾渭分明。
下马,登上五凤楼,康熙面对楼下的官军百姓,募地抽出宝剑,直指苍穹,“将士们,我大清的臣民们,葛尔丹贼子吞并蒙古,南侵中原,妄图毁我华夏社稷,害我黎民百姓,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剿灭逆贼,复我一统!”
五万精兵训练有素,康熙话音刚落,山呼之声便已震憾全场。
“说得好!剿灭逆贼,复我一统,我华夏大地,容不得他葛尔丹猖狂。今日,朕就带大军出征,此战,不灭葛尔丹,朕誓不还朝!”
“不灭逆贼,誓不还朝!”
……
明黄的龙旗缓缓升起,五万将士都分到了一个盛满了御酒的大海碗,皇太子胤礽也端着一杯酒跪倒在康熙面前,“儿臣愿皇阿玛满饮此杯,祝大军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好,胤礽,你这杯酒朕喝了!你留守京师,责任重大,凡事要好生在意,不可任性,若有重大事件难以取决,可命人快马送至我大营之中,还有,要记得读书,知道了吗?”
“请皇阿玛放心,儿臣定然不负皇阿玛之命!”
“嗯!”康熙接过酒杯,面向楼下一饮而尽,接着,五万将士也同时将酒一干而尽。
“对了,高士奇……”康熙注视着下面的将士将五万个大海碗砸了个稀八烂,突然又朝高士奇叫了一声。
“皇上有何吩吩?”
“明珠有罪之身,今日没来参加阅军之礼,你去传旨,让他随军出征!”
“呃?……是,臣马上就去!”
康熙怎么突然想到了明珠?文武百官一时都没想明白,可是,高士奇却心里门清儿。明珠是大阿哥的舅舅,一直想为大阿哥谋取储君之位,虽然已经罢官,可是在朝中仍然有一定的影响力,尤其是慧妃祈福事件之后,影响力更是有所回升;而留守的佟国维又跟索额图是对头,若是两人趁康熙不在的时候联合起来对太子不利,那太子可就有的受了,说不定真的会犯什么大错,让人抓到把柄也不一定,所以,康熙把手段极高的明珠带走了,佟国维就很难乱来了,毕竟,在京师说话算话的还是太子。
想不到在这个时候康熙还惦记着*与阿哥党的争斗,高士奇暗暗对康熙的帝王心术感到一了心冷,原本有些淡忘的疾流勇退之心也再次开始泛上了他的心头。
然而,高士奇仍然有没能想到的东西!
听到康熙的命令之后,跟佟国维一起负责留守的上书房汉大臣张廷玉,暗暗摸了一下紧紧包在身上的一件硬物,也是起了一手的汗。他身上这件东西,叫做“金批令箭”,有代天调兵之权,他的任务,就是一旦发现京城有什么不对的情况,凭此令箭,调动留在京城的皇帝亲军善扑营以及九门提督处的剩余兵马,将一切消弥于无形。虽然这些兵马不过数千,可是,在京城兵马已经大多随康熙出征的情况下,这些兵马已经足够对付任何突发qing况了。
两位汉相都在走神,康熙却已经大声下令:“全军出发!”
龙旗飘荡,鼓乐高奏,康熙疾步走下五凤楼,翻身上马,率领着五万御前精锐,浩浩荡荡地出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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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速出兵,并且是御驾亲征,这两点都显示着康熙剿灭葛尔丹的决心!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皇帝,终究不是真正的天子骄子。
他病了!
大军刚刚到达承德附近的隆化,一场急病就让康熙不得不驻足调养。
“可恶,朕绝饶不了他葛尔丹!”
康熙的病来得急,随军太医诊断之后,死命阻拦他继续行军,并且指明,现在只是小病,偶感风寒之类而已,可是,如果他继续坚持,一路行军颠簸,难得休养,病势将难以去根儿,而且与葛尔丹的战争肯定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那时天气将会越来越冷,北方尤其冷得厉害,到那时,再休养也来不及了。
对此,康熙气得暴跳如雷,可是,他正值壮年,当然不想在后半辈子陪着药罐子过活,所以,只得停下休养。
而此时裕亲王福全却又派人传来十万火急的军报,奏明葛尔丹拒萨里克河而守,在北岸摆出了一座骆驼城,引诱他前去攻击,结果,他屡攻不下,大军伤亡惨重,恐怕难以抵挡葛尔丹接下来的反攻,所以,希望康熙能尽快驰援。
接到奏报之后,康熙气上加气,大骂福全无能,可是,却也只得急忙派索额图和国舅佟国纲二人领御营主力前往助阵,同时,派人飞马命西路抚远大将军飞扬古火速率军东进,尽快与福全大军汇合,以完成对葛尔丹的两面包抄,并赐飞扬古尚方宝剑,命其到时负责统调中西两路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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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很急,而在他的对面,看似占据优势的葛尔丹,却更加的急。
事实上,葛尔丹并不是一般的割据势力,如果硬要说好话,甚至也能说他是一个具有雄才大略的人物!虽然他遇到了康熙。
葛尔丹本是家中次子,他的兄长僧格继承了准葛尔的汗位之后不久就被反叛势力所杀,那时他还在拉萨给人“熬茶”,听到消息之后,立即就向青海和硕特部的固始汗借兵,突袭而回,平定了叛乱,并且得到汗位。之后,他东砍西杀,首先统一了新疆及中亚的部分地区,他的军队最远时甚至到达过黑海之畔。
可是,身为蒙古人,一种传自血脉的征服东方,征服中原的情节让他在一统西蒙古之后,终于挥师东进!
在他的信念里,既然满清能够占据中原,那么,身为曾经几乎是整个世界的主人的蒙古人,就更加有理由占据整个中国。虽然开始的时候他向康熙称臣,可是,他从来不认为准葛尔是满清帝国的一部分,因为当他们西蒙古人统治天山南北时,野蛮的女真人还在长白山里以打猎为生呢。凭什么准葛尔人要受满人的统治?凭什么满清能够取明而代之,准葛尔人就不行?(部分内容摘自《从另一个角度看葛尔丹》)
所以,他先后平定了喀尔喀蒙古三部,将漠北蒙古尽握手中,并且,远交近攻,与东蒙古诸王公大套交情,以为日后而图……
然而,他现在知道自己错了!
已经占据了中国的满清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尤其是,这个满清还得到了实力强劲的东蒙古的支持!
他之所以敢聚集大军一直进军到乌兰布通,威逼满清的心脏北京,本就是因为科尔沁的卓索图表示愿意唯他马首是瞻,再创蒙古人的辉煌,并且,在他到来的时候,为了以示诚心,卓索图甚至还联合其他实力强大的东蒙古汗王将康熙亲信狼(目覃)驻扎在喀左的七万雄兵包围。
可是,现在他也知道了,那不过是一个大大的骗局。
他本以为暗中聚齐兵马,疾袭至乌兰布通会让满清朝野乱成一团,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可是,就在他连续打败两路来阻拦他前进的军队,还没有来得及高兴的时候,西方,飞扬古的十万大军已经开拔而来;南方,是福全的十万大军,甚至还有后来的康熙御营;东面,奉天提督萨布素正整合满洲兵马;北面,他的大后方,东蒙古大军与狼(目覃)共十数万蒙古勇士已经斩断了他的粮道和后退路线。
这就尤如四面铜墙铁壁,将他的十五万大军紧紧的围在了中间!
这种情形,用一句中原汉人的话来说,叫做“瓮中捉鳖”!




水煮清王朝 第五十六章 飞扬古
“我真的没有,没有,我们没有勾结葛尔丹……我是使节,你们不能这么对我,这不合规矩……”
清廷对葛尔丹四面合围,誓要将其剿灭于乌兰布通,而在此时,某位可怜的外国人却正在哭丧着脸,带着一头发黄的狗尾巴草,站在柴房里不住的大吵大闹。
由于葛尔丹的军队中出现了大量的火器,而且这些火器都跟俄国军队的制式火器一模一样,所以,费要多罗一行虽然很快就离开了奉天,可是,由于害怕再被这件事情牵连,莫睛一伙便向萨布素请求,派出最好的骑士,飞马传讯给正从黑龙江南下的朋春以及吉林将军苏努,要他们将费要多罗一伙人再拦截回来,这个要求,由于得到了兵败而回的恭亲王常宁的大力支持而得以迅速实施,并且,很快就有了结果。
因为费要多罗一行都是老外,又是顺着大路而行,目标明显,很快,就跟接到命令的吉林将军苏努撞了个正着。这个吉林将军苏努,作战勇猛,性格暴躁,接到萨布素的命令之后,自然要按军令把费要多罗一行给带回奉天,可是,费要多罗想回俄罗斯,不愿意再回奉天,而且,由于萨布素给苏努的命令中,没有说明事情的原由,所以,苏努也实在找不出带费要多罗回去的理由,这就陷入了一个僵局,费要多罗觉的苏努的行为属于蛮横无礼,所以,气势就有些上来,虽然言语不通,可是,他的表现终于还是惹恼了这位吉林将军,最后,苏努一发火,就把这家伙给“请”回了奉天,而且,在这个“请”的过程中也实在是谈不上什么礼貌……
而费要多罗一伙人被抓回来之后,由于萨布素正急着调兵遣将,恭亲王常宁也急吼吼的要报仇雪恨,竟一时忘了这事儿,苏努又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属于有仗打就撒欢的那种人,一接到军令就投入了进去,也忘了禀报,他的手下没办法,就暂时把费要多罗扔进了军营里的柴房,并看管起来。
直到有一天,朋春也率黑龙江的军队到达,负责安排后勤的费老头想起了这事儿,左看右看两只军队都没带过人来,便急切的追问起来,苏努这才想起,费要多罗一伙还在自己手里呢,找手下问,才知道人一直关在柴房里。
而得到消息之后,最急着想见费要多罗的,却不是费老头等人,反而是兵败逃亡到奉天的恭亲王常宁。这位亲王殿下一直认为自己兵败是葛尔丹手中的俄国火器所致,所以,一听人已经被逮到了,马上就带着费老头这个翻译气势汹汹地朝苏努军营的柴房杀了过来。
“姓费的,本王问你,如果你们没跟葛尔丹勾结,那他手里的火器又是哪里来的?而且跟你们使的火器还是一样的,这些,你怎么给本王解释?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交待,要不然,本王可就不客气了!”常宁虽然是康熙的亲弟弟,可是,一仗把上万人都打没了,而且这些人不是出自满洲的精锐,就是科尔沁借调的兵马,都是他们亲戚的手下,所以,日后论起功过,他肯定保不住头上的亲王爵位,说不定还要被康熙降罪,因此,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只是没处发泄,如今看到了费要多罗,虽然还没有动手,可是,旁边的费老头却也觉得快了。
“王爷,怎么说这费要多罗也是俄夷使者,而且在其国之中地位也不低,就算要问话,也要得到皇上的命令,若是我们私自对其刑讯……日后让那些御使们知道了,参上一本,说咱们‘有失国体’,可不妙啊!……”本来费老头一伙打的主意是让萨布素把费要多罗一行拦回来就行了,毕竟如果莫睛真的私通俄国,就不会明知葛尔丹手里的俄制火器已经曝光还要让身为候爵,在俄国地位并不低的费要多罗回来接受盘查,那样岂不是自绝于俄罗斯?而且还有可能让费要多罗把她给供出来。可是,他们却没有想到,苏努居然会对俄国人“施暴”,这下,事情可就难办了,扣押并且如此“虐待”他国使节,这问题实在太大,费老头想来想去,只有先安抚一下费要多罗再说,而要安抚俄国人,就必须先把目前恨俄国人恨到骨子里的常宁给劝住。
“请示皇上?”常宁也不是笨人,要不然康熙也不会在听到葛尔丹出兵的消息之后第一批想到他,费老头这么一说他就想到了事情的关键。可是,他真的是十分有气。要知道,就算是皇帝的亲兄弟,想弄个亲王的帽子戴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至少,那表面功夫就要整天地做足,尤其是他面对的是康熙,更是要练出真本事,想想这么些年,他容易么他?
“王爷,如今这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苏努将军的行为有些过了……这肯定会引起两国之间的纠纷,刚刚签定的《承德条约》都有可能做废,皇上若是知道了,就算没有御使弹劾,咱们也是谁都跑不了……”费老头阴恻恻声音终于唤起了常宁的理智,想到康熙打完葛尔丹有可能得再接着跟俄国干一仗,他顿时汗如雨下——这罪过大了!
“那怎么办?”他急问。
“先安抚一下这费要多罗,只要费要多罗不开口,凡事好商量!……”
“怎么能让他不开口?难道是……”常宁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只要知道的人都保密,这从满洲到莫斯科,万里迢迢地,路上遇到个老虎豹子狼什么的又不是不可能,谁会知道费要多罗怎么死的?可是,他马上就放弃了这种想法,看见苏努抓人的士兵多了去了,人多口杂,总不能全杀了吧?
“王爷,奴才府里的莫睛会俄语,跟费要多罗也是旧识,可以让她出面……只是,王爷,前些日子,莫睛摊上了一些事情,这么做,怕让她又惹上什么官司啊!”费老头先打了一计预防针。
“莫睛?是那个多罗郡主莫睛吧,她能行吗?”常宁没仔细听,他只想知道莫睛能不能安抚住费要多罗,如果安抚不住,真的再弄出一场大战来,他别说亲王了,就是庶人都没得做。
“应该可以……可是,就怕有人闲话!”费老头唯有点头,谁叫是他们出主意把费要多罗一伙拦回来的呢?不点头还能怎么的?
“那就好!会有什么闲话?……算了,闲话不怕,一切都有本王担待,只要这事能好好了结,本王就算因为兵败被革掉了王位,也绝不会让人中伤你们……对了,你可别忘了问一下葛尔丹手里火器的事情,如果能明白那些火器的来历,也算是一功啊!”
“奴才知道,请王爷放心!”
“这就好,唉,我怎么就这么倒霉?算了,我先走了,这费要多罗你领回府里去……最好能快点儿,如今三军汇合,萨布素就要出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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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老子轰!使劲儿轰,轰他妈的!哈哈哈……”
裕亲王福全站在阵地上,看着新到的三十门红衣大炮大发神威,兴奋不已。
而在他的对面,就是葛尔丹的骆驼城!
本来,葛尔丹连败阿尔尼和常宁两部,以为清廷对准葛尔大军的到来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想乘胜趁势直捣北京,可是,行进到乌兰布通之后,才得知福全已经率十万大军出喜峰口,他的南下之路已经受阻。
不过,面对这种情况,葛尔丹却并没有选择立即跟福全决战,因为在他看来,就算他能击破福全,打到北京城下,那时也必然是伤亡惨重,难以对北京造成什么实质的威胁。于是,他选择了守!
做出一副千里行进连续做战之后的疲军之态,示弱于敌,引敌攻己,消耗敌军实力后,再以逸待劳,对福全发动反击,争取最小的伤亡。
所以,他在萨里克河北岸筑起了自己的中军大营,将几万匹骆驼绑缚四蹄卧伏地上,筑起了一座骆驼城,并将湿毛毡和箱垛堆在骆驼身上,做为掩体,以此与清军对峙!
而一开始的时候,福全也没有让他失望,由于并没有见识过这种战法,福全并没有将这矮矮的驼城放在眼里。看到葛尔丹居然弄了这么一出,心中轻视之意顿起,便命令大军渡河发动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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