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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清王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古龙岗
但是,就在这些人走出来,想对者保动手动脚的时候,有人出现了。
“守备大人,身为朝廷官员,看来你对朝廷里的一些事情还不太了解啊!……者保大人身为元江知州,虽然品秩低过你,可是,他是文官,你是武将。你们两不统属。你想对者保大人动粗,那就是有违朝廷体制。按照大清律条,你这么做,可是大罪!”
来人的嘴巴挺顺溜,身后跟着一队手执火枪的官兵!摆明了是为者保撑腰来了。
“尹把总,我才是这里的头儿!你可不要仗着自己的资格到我面前摆谱儿!私自放跑玛坚赞一家,这难道就不是大罪了?你妨碍我审讯疑犯,如果传回总督大人那里,你的日子恐怕也不好受吧!”
艾火龙心里憋火!从带队进入元江攻克官寨开始,那些官兵就处处顶自己的毛,处处不让自己顺心,这个尹把总甚至还亲手击毙了他手下几个趁着寨子被攻破的时候出手抢掠的亲信。要不是念在对方是那些官兵的领头者,他早就杀了这小子了。战场上随便来几支冷箭还不是小菜儿一碟?可没想到,他处处忍让,这个姓尹的居然还欺人欺上瘾了。
“大人,您要审讯疑犯,这当然无可厚非。可是,您可别忘了,者保大人是总督大人亲自任命的元江知州。如今元江初定,正需要他出面平定本地局势,安抚百姓。再者,您仅凭几句话,就想将者大人定为疑犯,这未免有些儿戏了吧?而且,这也不是你的守备的职责所在,你也没有这个资格。者大人身为六品知州,想要审讯他,至少也要由按察使衙门出面才行,而出于元江州的特殊情况,就算是按察使衙门跟您是同一个意思,没有总督大人点头,他们也绝不敢动者大人半根毫毛!”
尹把总看着艾火龙,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正被他耍弄的猴子,而不是他的上司。
“姓尹的,你是成心想护着这个奴隶了?”艾火龙指着者保,对着尹把总呲牙咧嘴。他正在努力抑制着心头的怒火,不让自己爆发出来。毕竟,虽然他身边还有不少原来的亲信,可是,比起官寨里面的五百官兵,还远远不够看。如果真地闹起来,他和他的这些手下,恐怕没一个能好受。
“呵呵,守备大人,您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者大人是奴隶?您知不知道,您刚才这句话可是在辱蔑朝廷官员,如果说得重一点儿,当成是瞧不起朝廷也行!这个罪责,可轻易不好承受呀!”尹把总的笑容很雍容,也很灿烂,但是,话里的意思却是在直言不讳的刺激着艾火龙。
“好了好了,尹大哥,我看,今天的事情还是算了吧!”者保毕竟才只是个少年,看到艾火龙怒气勃发的样子,怕惹出什么事来,忍不住出言劝道。
“算了?堂堂知州,如果被人欺到头上就这么算了,以后还怎么治理地方?”
者保话音刚落,大堂外面,又有人走了进来。
“卑职参见鄂将军!”
转过头去看到了来人的样貌,那尹把总急忙带着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人叩头叫道。
“好了!给老子滚起来!咱们督标营什么时候有这么多磕头虫了?” 鄂尔格抬腿踢了那尹把总一脚,笑骂道。
“鄂将军,您老人家什么时候来了?伤好了?”尹把总和其他几个人站了起来,笑嘻嘻地对鄂尔格说了几句,还别有意味儿的看了看鄂尔格的屁股。
“你小子找揍是不是?老子什么时候受过伤?”鄂尔格又是一脚飞起,将尹把总踢到一边,然后,走到了怔在那里的艾火龙面前:“艾大人,我的这个手下有些不太讲规矩,刚才冒犯你了,你可不要见怪才是啊!”
“啊……不,不敢!”艾火龙心里此时有如一团乱麻。鄂尔格什么时候来的?而且还赶来的这么巧?这家伙不是因为擅自调兵将那些土司头人看押起来而被于中给重重的打了一顿,还被关起来了吗?
“哈哈哈,不怪就好!我就知道艾大人你为人心胸宽阔!……”鄂尔格大力地拍了拍艾火龙的肩膀,笑道。
“将军您过奖了!只是,您……您什么时候来到的官寨?怎么也不说一声,好让我们前去迎接?”艾火龙问出了心里的疑团。
“哈哈哈,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我都来了半天了,一直也没过来跟艾大人您打声招呼,这是我的过失!不过,艾大人你也太客气了。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有什么好迎接的?”鄂尔格笑道。
“将军,您都来了半天了?我怎么也不知道?”尹把总靠过来问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老子又没进官寨,要不是遇到了你们派出去追捕逃犯的人,老子至少还得过个两三天才能来找你们呢!”鄂尔格瞪了一眼尹把总,说道。
“不知道鄂将军您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居然还劳烦一个三品参将亲自出马?艾火龙又想起刚才鄂尔格进来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堂堂知州,被人欺到头上就算了,以后还怎么治理地方?”这话怎么听,好像都不是在对他客气。难道……艾火龙心里七上八下起来。
“呵呵,我这次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主要是奉总督大人之命,来送人的!”鄂尔格看了艾火龙一眼,又笑着说道。
“送人?什么人?”
“呵呵,守备大人,我这可是一道儿跑来的,您总不能老是让我这么站着吧?”鄂尔格卖了个关子,对艾火龙笑道。
“这……将军您快请上座!”听到鄂尔格这么一说,艾火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礼了,急忙侧身让开,把鄂尔格请到了主位上,自己则坐到了一边。
……
“者保啊,总督大人给你的手书还在吗?”
待众人坐定之后,鄂尔格依然还是没有解释自己到底是送了谁来,反而首先向坐在一边的者保问了起来。
“还在!”
者保的回答很简单,也显得很没有底气。这个少年还没有当官的觉悟,鄂尔格的三品武衔对他来说还是太高了一些。
“那就拿出来吧!”鄂尔格温颜说道。
“噢!”者保答应了一声,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来。
“尹青,你念一下!”鄂尔格对尹把总示意道。
“是!”尹把总躬了躬身,从者保手里接过那封信,抽出信纸,然后,朗声念道:“持此信者,云南各地官员,必须听令而为!如有不从者,格杀勿论!此令!——振远大将军、云贵总督,富察.于中!”
……
“临从昆明离开的时候,总督大人对我说,如果玛坚赞土司没被抓到就算了,如果抓到,就让我找个机会放走他,还说……如果找不到机会,就用这封信下令放人!”尹把总读完信后,者保看了一眼正目瞪口呆的艾火龙,小声说道。
“那你为什么刚才不把话说明白?”
艾火龙跳了起来。派他来抓玛坚赞,然后又派人将之放走,这算什么?他有了一种被戏弄的感觉。而且,戏弄他的人居然是在用一个奴隶在戏弄他。者保刚才不把话说清楚,这摆明了是想在看他的笑话。
“总督大人对我说过,如果没用到这封信,就不要随便告诉别人!必须保密!”者保又接着说道。
“呵呵,艾大人,不要生气嘛!我们总督大人总是爱搞些玄虚,总以为自己是再世诸葛亮!其实啊,他老人家那些道道儿,如果你没弄明白,可能还会觉得挺厉害,可都搞清楚之后呢? 就不一定当回事儿了!而且,如果者保把这封信过早地透露给你知道,恐怕你也不会这么卖力了,说不定,你还会……啊?哈哈哈,这一次者保也是听总督他老人家的号令,你如果有什么不满的,可不要朝年轻人撒啊!”鄂尔格看着艾火龙因为接连受气而变得有些扭曲的脸孔,笑呵呵地说道。
“我……”
鄂尔格虽然语气客套,可是,艾火龙却看到,对方的眼睛里正冒出一种猎人遇到猎物时才会有的神光。这股眼神,就像是一桶冰水,狠狠地浇在了艾火龙的头上,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呵呵,这才对嘛!守备大人就要有守备大人的气度!”看到艾火龙颓然坐下,鄂尔格的笑容越发地灿烂起来,“我这一次来,其实也是总督大人担心者保太过年轻,处理不了这元江州的各项事务。所以呢,总督大人特意从别处调来了一位经验丰富而且极为能干的通判,派我送给者保当副手。只不过,我听说官寨出了事情之后,急急赶来,把那位通判大人给扔到后头去了。”
“通判?”
那个总督果然是老奸俱滑呀!塞进来一个能干的通判,再加上那些不听话的官兵,以后想暗地里发展势力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艾火龙低着头,暗地里却不住地用眼神瞟向鄂尔格。他的心里已经把鄂尔格当成是于中的替身,并且被他用弓箭射成马蜂窝了。





水煮清王朝 第三百九三章 论
“大人,您现在勿忙地派一个通判过去,是不是有些太急燥了一点儿!”
在昆明,布政使杨名时又一次找到了于中。因为,他觉得于中的行事总是不按计划来,跟他的预计总是合不到一块儿,也让他这个布政使没法配合,所以,心情有些不爽。
“没怎么急啊!”于中笑了笑,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这可是这云南本地的毛尖儿茶,味道不错,杨大人,要不要尝一下?”
“总督大人,元江初定,民心不稳,此时派去一个通判,恐会引起当地百姓反弹啊。还有,我巡抚大人说,那艾火龙仗着官府之力,在拿下了那玛坚赞之后,还四处攻掠,将元江一带扰得尤为不堪……这些帐,当地百姓也是会算到官府的头上的!”杨名时没理会于中的“邀请”,正儿八经地谈公事。
“阿灵阿这家伙知道的还不少嘛!”于中笑了笑,朝杨名时呲了一下牙,显示了一下因为常年用青盐洗刷才没有变黄的一口好牙,又撇了撇嘴说道:“他一个巡抚,不关心别的大事,对这些小事倒是挺上心的!”
“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巡抚大人关心这些事情难道有错不成?再者,您这么做事,也确实有些欠妥!”杨名时不悦道。
“欠妥?那你以为我该怎么做?”于中反问道。
“下官以下,大人您应该立刻下令把那名通判撤回来!”杨名时说道。
“哈……”于中仰天打了个哈哈,“看来我应该高兴啊。至少,宾实你已经对我任命各地土人为流官一事没有什么反对的心思了,相反,好像还挺会为这些人考虑了,对吗?”
“大人,下官从未反对过大人任命各地土人为官的事情。下官只是觉得事情应当慎重!凡事,不能过于急燥!”杨名时有些生硬地说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和阿灵阿他们担心什么!不就是怕现在元江被艾火龙搅得一团糟,当地各族百姓对官府必然会心生不满,现在再派个什么通判过去的话,肯定会让当地人,尤其是当地的那些什么土司、头人之类的以为咱们是想趁机夺他们的权,是不是?”于中问道。
“大人既然明白,就不应该再如此随意行事!”杨名时说道。
“我也不想这么随意行事!可是,我问你,杨大人,你说,者保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你能当好知州吗?”于中反问道。
“不能!”杨名时干脆的答道。
“那你认为,那个艾火龙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于中微笑起来,又接着问道。
“由元江传回的消息看,此人属于得志便猖狂的那类人。而且,性情暴燥,只知自己,不知他人……”杨名时眯了一下眼睛,说道。
“啧啧啧,看来你还不是一般的看不上那小子!”于中笑得很欢心的样子,“没错,那个艾火龙,确实是一条中山狼!一旦喂不饱,便有可能会反噬主人!当初从他进总督府告状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小子不地道了!而且是十分的不地道!”
“大人既早有预见,为什么还要付其重任?不怕他坏了您改土归流的大事吗?”杨名时反问道。
“不怕。再说,我要是连一个小小的艾火龙都怕,还整什么‘改土归流’?”于中看着杨名时,微笑着摇了摇头,“宾实啊,你还年轻。而且,虽然你到云南已经小有一段时间了,可是,我看你还没有从安徽布政使的位子上回过味儿来呀!”
“大人所言,下官听不太懂!”杨名时朝于中拱了拱手,“吾等为地方官者,奉皇命司牧一方,自当处处以百姓为重。只须处处为百姓着想,又何来从哪一个位子上回过味儿来之说?虽然云南与安徽两地民风不同,但下官也没有觉得需要做什么改变。”
“呵呵,我听着你这话,怎么像是在说‘以不变应万变’?”于中看着杨名时,再次摇了摇头,“宾实啊,做官,就应当为百姓着想,这只是你为官的态度。但是,怎么为百姓着想?这就需要方法,也就是常说的‘术’。我大清疆域广阔,辖下恐怕已经不止百族。既然能够称为一族,那就说明,这里的人有着不同的风俗与传统。所以,做官,既然有为百姓着想的心,有这种好的态度,也要了解该怎么样才能在不触动各个民族的传统和风俗的情况下,为百姓着想。这一点,你……还做不到!”
“大人越说,下官越糊涂了。不知道您说的这些,与派遣通判前往一个民心尚未安定,且对官府有着抗拒之心的地方有何关联之处?”杨名时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发脾气。不过,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一个威风赫赫的大将军,怎么这么爱说教?自己每一次来,几乎都要受一次教训,这叫什么事儿?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布政使呀!
“当然有关联的地方!”于中有些失望地看了杨名时一眼,“宾实,我问你,你觉得如果我不派通判前去元江,那里会是一番什么情况?”
“会先乱上一阵。不过,云南各族百姓向来朴实,只要不再发生什么事,待过一段时间之后,那里的情势就会自然平息下来。而且,依下官看,那个者保虽然曾经犯过错,却还算得上一个老实人,只要他不胡作非为,我们也不用担心什么。”杨名时答道。
“那接下去呢?”于中又问道。
“自然是大人以流官代替了元江的土司。大人也可以在当地情势平稳之后,在昆明遥控元江,那者保既受大人深恩,为人又朴实,自然也会照大人意愿行事。以大人之能,不出一两年,元江必然会变得愈加富庶,进而便会为当地各族所羡慕,到那时,各族百姓自然也会衷心拥戴官府!大人再推行改土归流,自然也就容易了许多。”杨名时拱手说道。
“说的真是好……宾实啊,你的这些东西都是谁教的?”于中半张着嘴巴,好一会儿才朝杨名时问道。
“大人,您是什么意思?”总督大人的眼光怎么有些不对劲儿?杨名时被于中看的有些不自在,因为,于中的眼神,十分像是在看一个傻瓜。
“没什么意思。其实我就是说……宾实,你,真是一个好人!”于中朝杨名时伸了伸大拇指,然后,又摇了摇头。
“大人若是有话,便请明言!”跟这人说话怎么总是这么别扭?杨名时最近一直有一种想法,那就是去找个师傅学点儿武艺,然后看着于中不顺眼的时候揍上一顿,免得老是被这么牵着鼻子转悠。不过,杨名时也知道,他的这种想法只能流于空想。别说于中这个从军已经超过二十年的大将军身手如何,是不是他这么一个文人练上两下子就能对付得了的, 就算能打得过,打完了之后呢?他杨名时的满门恐怕都不会好过!
“宾实啊,你把天下人都想得太好啦!也把这云南的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于中伸出手指对着杨名时指点了两下,“这么些年,咱们不算再靠前的,就从前明开始吧,这中间又经历了那什么李定国、吴三桂之辈,还有哈元生之流……你说,云南各族百姓,跟汉人、跟官府之间已经积攒下了多少的仇?人家有那么容易就信任官府了吗?还是你以为,那各族的百姓已经淳朴到可以忘记仇恨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可就要去拜师了,得好生学习一下人家的心胸!”
“那大人是说,我们得防着那各地土人喽?”杨名时不悦地反问道。
“当然得防着,至少,现在得防着。”于中又接着说道:“没错,云南各族百姓的性子淳朴,他们一般情况下都不会主动去害人,甚至于,他们都还很善良好客!可是,宾实,我问你,你认为这云南各族的百姓会听我们官府的,还是听他们自己的?”
“……人,无论在做什么事,自然是首先要问自己。”杨名时答道。
“宾实啊,你也很狡猾嘛!你的这句话,无论是放到哪里,一般都不敢有人说是错的,不过,我要告诉你,你的这句话,用在云南,用在云南各族百姓身上,那就是错的!”于中白了杨名时一眼,又郑重地说道。
“大人,……”我不服!你这是啥道理啊?除了傻子,谁人做事不会先问问自己?杨名时觉得于中这是在无理取闹!
“你别不服!”看着杨名时的眼睛有发瞪的意向,于中微微一笑,说道:“宾实啊,你太高看天下的老百姓了。你做了那些年的安徽布政使,可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一点……有许多人都是做事不经大脑的,这些人,只要别人一喊,立即就可以跟上去,无论是去闹事,还是去械斗,都敢!”
“这……”杨名时吁了一口气。怎么忘了这个茬儿?云南各族百姓,千百年来,都是受各地首领辖制,这些年来,又有土司、头人统领,就算有自己的想法,也绝对无法拗得过那些土司、头人。再者,就像于中所说,这些小老百姓懂什么?一来,没什么学问、见识,二来,眼光又不够长远,三么,跟官府和各地的汉人都有些仇怨,四,又都是常年于山林之中寻生活的,野兽都敢硬碰硬,还怕跟人开架?……这么多因素合到一起,恐怕只要那些别有用心的土司、头人一煽动,就是立即造反都敢!
“现在明白你错在哪儿了吧?”于中微笑着看着杨名时,“你错就错在,没有把自己要面对的人分门别类的归纳好。没错,老百姓好对付,只要让他们过得好,人人都会称颂你,可是,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不愿意满足,而且,虽然不满足,可这些人还不愿意走正道,非要走点儿歪门邪道。在云南,这些人可是不少啊!……你说,如果我就光是把者保那么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放在元江,就算有五百精兵保护,那里就能太平下来了?宾实啊,你都三十多岁了,可怎么还那么天真呢?”
“总督大人……”杨名时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于中的话有道理,却也能让他气个半死。都不小的人了,还‘天真’?就算他有错,于中也不能这么说啊,传出去还让不让他做人了?可是,好像还不能反驳,因为,于中的话还是有一些道理的……“以后这总督府还是得少来为妙!要不然,指不定哪一天就得被连憋带气的给弄死!”深吸一口气,杨名时艰难地让自己保持着君子风范!
“怎么了,不高兴了?”于中似乎很感兴趣地看着杨名时,追问道。
“下官不敢!”杨名时朝于中躬身抱拳说道:“大人想的,远比下官要深刻的多,也仔细的多。下官受教了!”
“受教就算啦!”于中一摆手,又拿手指指着杨名时说道:“宾实啊,你是马德最看重的年青官员之一,要不然,他也不可能一直提反你做到安徽布政使,你才三十多岁啊!我知道,马德当初也是三十来岁就当上了安徽巡抚,可你们的情况不一样。而且我也知道,虽然你在马德手下做了几年,可你却依然还是一身的书生气。说得不好听点儿,那也就是你身上的傲气!因为你师承李光地,又一直受其重视,后来,连皇上也看重你,让你来云南接手这副乱摊子,所以,你就认为自己应该做出一番成绩来,这样才能不辜负皇恩,不辜负师恩,不辜负你一身的学识。……这可不行啊!你先在直隶,后到安徽,李光地和马德都罩着你,你当然不会有事。可你要知道,做官,不是做学问!这里面的道道可大去了!如果哪一天,上面没有人能照顾你,你的脾气,就有可能会害了你自己!”
“总督大人的教诲,下官铭记在心!”怎么又教训人?没完了?杨名时自认不是那种听不下劝的人,也知道于中说的没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心里有那么一股不自在。
“好了,不说这些了。年轻人嘛,性子难免就有点儿急!以后多磨练一下就行了。”于中笑了一下,又对杨名时说道:“如果没什么别的事,你就先回去吧!”
“这……大人,您派去的那个通判,他能把元江的事情办好吗?虽然有官兵为倚仗,可那个艾火龙终究是条地头蛇,下官恐怕此人不太好对付!如果他乱来的话,吃亏的终究还是官府啊!”听了于中的逐客令,杨名时迟疑了一下,还是又问了一句。
“艾火龙?哼,这小子确实是一个不太好用的工具。不过,他还跳不出我的手心。元江的事情已了,他又闯了不少的祸,我也不会再放任他。这一次,我还给了鄂尔格一条命令,就是让他把艾火龙那小子给我带回来。到那时,者保就是元江唯一的官员,再有新到的通判做助手,整顿元江应该不难!”于中答道。
“大人,这个通判……”杨名时还是有些疑问。土人官员为主,上峰派出的官员为辅,这还是头一次,如果人选没弄好,事情未必就会朝好的方向发展呀。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派去元江的这个通判可不是什么小人物,那是大有来头的,而且见多识广,应该还是能做出点儿事迹来的!宾实啊,说起来,你们应该还认识呢!”于中又朝杨名时笑道。
“哦?那不知道大人所派遣的这位通判是……”我认识?不该呀!我在云南没什么旧识才对!杨名时虽然对于中已经产生了很大的抗拒心理,可是,依然还是忍不住被牵着往下走。
“此人姓张,名廷璐,字宝臣!安徽桐城人!你说,你认不识识他?”于中看着杨名时,一脸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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