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清王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古龙岗
“此次大战,先要做的就是夺回淡马锡……西寇海上势大,所以,我们要面临的,必然是一场苦战。而且,在先前西寇的突袭之中,我西海水师不知所踪,南海水师损失巨大,东海水师亦是有不小的损伤,尤其麻烦的,就是经由此战,我们的火炮、弹药等必需之物都出现了缺口,虽然有皇上下令全力补充,可先前京城和奉天炮厂所造火器,大多是为了陆战所需,所以,这补充必然有限。而且,就算能够大量补足我水师所需,战事一开,消耗必然极大,能不能支撑得到最后也还是未知之数,所以,在此之前,必须尽可能的节省一切。再者,现在各大海域横行的大多数不过是一群海盗,这些人不能与我水师争雄,却能消耗我们的实力。可这些人之后,还有西寇水师,所以,就算消灭了他们,我们也算不上取得了什么战果。与其做此无用之功,不如保留实力,以待决战!”施世膘当然能够理解杨远的心情,虽然对方的话有些不顾自己身为主帅的威严,不过,临敌之际,上下一致却显得更加重要,所以,他还是详细的解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话虽如此,可我们如果一味避战,西寇只会更加无所顾忌,到时,沿海百姓遭殃,那些御使言官又岂会放过我们?”南海水师提督蓝廷珍麾下副将杨铸也开口说道,言语中并没有对施世膘的方案进行反对,只是表露了自己的一丝担心。南海水师是清廷唯一一支跟欧洲联军舰队进行过交锋的水师,虽然先前康熙就曾经下旨让蓝廷珍集结部分主力在淡马锡附近,可是,由于康熙并没有真正点明集结的目的,再加上全军上下都在平定南洋的过程中已经养成了自大的习惯,并不认为有谁能够威胁到自己,所以,警惕心不足,集结起来的兵力也不足,实力相当分散。而在交锋的过程中,他们又是受到了联军的突袭,相当于是被敌军各个击破,可以说是败得是相当窝囊。要不是提督蓝廷珍看到情势紧急,不顾后果的下令全军退回广州,说不定,南海水师也要步上西海水师的后尘。不过,尽管输得有些冤枉,可南海水师还是对联军的海上实力有着比较清醒的认知,知道对方并不是光靠着偷袭才能成功的……人家的实力也是摆在那里的。
“我来之前,已经下令沿海诸省严密防范,应当会有一定的效果……不过,就算没有效果,我们也必须忍着。西寇凶蛮,所倚仗着不过是我朝水师未能将其主力击败,等我们打嬴了,他们就是再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轻易的再来招惹!”施世膘沉声说道。身为水师统帅,却只能眼看着敌人在自己的面前不住袭扰自己国家的海疆,杀掠沿海百姓,这种压抑可不是光想想就能明白的。
“大将军,在下有一个法子或许可以暂时缓解一下西寇辖下海盗的猖獗之势,只是,不知道大将军和诸位将军有没有兴趣?”马德看了看在场诸人,突然微笑着说道。
“哦?请总督大人教我!”施世膘先是一愣,接着就急忙站起来向马德躬身问道,面色可以说是十分诚恳。
“总督大人,您有好法子干吗不早说,非要等到现在?”杨远也有些不悦的向马德问道。不过,虽然有些责问的意思,他却是不敢真的对马德有什么不满。北海水师的外块比起南海和东海两大水师来要少的多, 更加不可能跟年羹尧统领的西海水师相比,这些年要不是马德给面子,帮忙找机会,他的手下早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了。何况,先不说马德是何等的不好惹,就算惹得起,人尽皆知马德跟于中还是生死兄弟。当年于中在台湾玩儿的那些绝户计可没几个人比杨远更清楚,要是把那位振远大将军的兄弟惹毛了,后果虽然不太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倒霉的肯定是他。
“我何尝不想早一点儿说?可是,这个主意我也只能是说一说,至于向朝廷上报,却是不能的!”马德苦笑了一下,说道。
“为什么?”杨远等人问道。
“个中原因十分复杂……不说也罢!”马德摇了摇头,还是苦笑。
“总督大人是当朝重臣,既然您不说,必然是有难言的苦衷,在下也不敢多问。不过,在下倒是急着想知道,您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西寇手下的那些海盗呢?”施世膘又朝马德抱拳问道。他们施家哥俩儿都在北京城,又都不是笨人,当然知道这位马德总督有着什么样的难言之隐了。不过,由于目前他们还不是清廷的核心成员,所以,能够了解到的情况也并不是很多,属于那种只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半吊子,所以,也仅仅是以为马德在江南的势力日大,已经让朝廷有所不满,只是苦于一时难以找出可以接替的人选,这才得以留任。而马德之所以在留任之后便事事留手,也不过是想重新缓和一下跟朝廷之间的关系,不再刺激朝中的那些人罢了。而且,施世膘关心的也不是这些,他现在只关心马德到底有什么样的主意。
“自朝廷的四大水师建成之后,似乎是招安了不少的海盗,不知是否有此事?”听到施世膘的问话,马德微微一笑,问道。
“确实是招安了不少,不过,也有不少的海盗太过滑溜,即便是水师势大,也难奈其何!”蓝瑷代替施世膘答道。海洋广大,海盗又多是小股出动,虽然如今的清朝水师实力早已经远胜过二十年前,可是,对付海盗依旧有些力不从心。大多数情况下只能从防守方面打主意。(现代的海军也无法完全剿灭海盗,何况以前?如今,马六甲海峡虽然黄金水道,但那里也集中了世界上百分之六十的海盗。由此,可以想见,海盗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可现在我们有机会再次招安了……”马德又微微笑道。
“总督大人的意思是以盗制盗?”杨铸问道。
“杨将军所料不错。在下正是这个意思!”马德点头答道。
“这恐怕不容易吧?先别说朝廷上的那些迂人会不会同意,就算他们同意了,我们又上哪里找那些海盗去?那些家伙的窝可是一向都十分隐秘,而且,就算找得到,那些海盗难道就会听我们的了?别忘了,如今西寇势大,辖下的海盗多如牛毛,也未必就比他们差多少!平白招惹强敌,那些人岂会做这种赔本儿生意?”杨远皱眉说道。
“不去做怎么知道?海盗之中,除却一部分是不愿效忠朝廷之外,绝大多数还是愿意受朝廷招安的。而且,这一次又是西寇先来他们的地盘儿上抢生意,这可是绝人生计的大仇!就算我们不招安,那些海盗恐怕也不会善罢干休。所以,我们只需要提供一些官职和援助,应当就可以让这些海盗主动去对付西寇。说不定,还能取得不小的战果!而且,这么做,说不定还能补充一下我水师的损失,何乐而不为?所以,我觉得可以诸位可以禀报朝廷一试。”马德说道。
“不必禀报朝廷!”施世膘一挥手,“我为靖海将军,掌金批令箭,招安海盗不过是些小事,我自可临机专断!此事,就按总督大人所言办理!”
“施将军不怕朝中有人非议?”听到施世膘同意了自己的建议,马德反而笑问了起来。
“总督大人说哪里话?家父曾随郑芝龙为将,当年郑芝龙为海盗之时就曾多次大破荷兰舰队,由此可见,这些海盗不可轻视。所以,招安海盗为我先锋,确为良法!不仅可增添我军实力,也可以先行牵制一下西寇!这么有赚头的生意,当然要做!”施世膘笑道。
“好,大将军如此果决,在下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其实,在下还有一法可以牵制西寇部分力量,想必大将军会感兴趣!”马德又笑道。
水煮清王朝 第四百二四章 打到他妈妈也认不出来
打了人,尤其是打了一个远远要比自己高大的多的人,肯定是要受到反击的。这一点,欧洲联军的将领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自打一开战,他们就做好了承受清廷反击的准备。
而承接这种反击的一个重要准备,就是他们在提前调查了许多清朝的军事情况的同时,也在清朝内部安插了许多的“眼线”……在任何时候,一个庞大的国家都不可能让自己的人民完全的统一在同一种思想之下,何况,在某些人看来,清廷本就不是一个正统的统治者,而是鞑虏之辈。虽然西洋人同是蛮夷,可是,能够看到两虎相争的局面,从而居中得利,也是某些人非常认同的一种观点。而在欧洲,又有贾五、插天飞等几人能够跟中国的几个秘密反清组织取得联系,再加上这几个组织曾经在马德等人的剿杀中元气大伤,正急于恢复得到外来的援助以恢复实力,所以,双方可谓是一排即合。一方承诺在取得做战成果之后便即援助反清组织部分武力和金钱,并且在起义的过程中进行一定的配合,另一方则尽可能的运用自己剩下的力量,打探清国的各项军事应对策略,并提供给欧洲联军。只不过,合作愉快的双方并不知道,他们两伙人在一开始就被人给卖了,而出卖他们的人,正是那两个给他们牵线搭桥的家伙。这也就是说,他们的一举一动,其实早就已经被人给掌握了。
所以,在马德给施世膘提出自己的牵制方法之后,欧洲联军很快就知道了这一情况。 由于在出兵之前就曾做过多次军事推演,又反复研读过东方历史,所以,先前,欧洲联军的指挥者们并不认为中国在东南亚的那几个藩属国,比如安南和暹罗等小国会在中国受到打击的时候帮助宗主国进行反击,因为,历来,中央帝国在受到外来侵略的时候,无论是来自南方还是其他方向,都没有向藩属国请求过援助,这是出于一种大国的骄傲和矜持,而那些小国也从来都十分明白自己的地位,只会去占中国的便宜,却绝不会自找麻烦。可是,这一次,联军的头头们发现他们的推论出现了偏差。
由清朝内部传来的消息,安南和暹罗等国已经答应向中国的海军提供港口和秘密援助,同时放开领地,并派出向导引领中国的军队穿过中南半岛,以期能够让清国的水陆两支大军在不惊动联军舰队的情况下完成对淡马锡的跳跃式突袭。
这绝对是一个不祥的消息。
安南和暹罗等东南亚国家在先前的战略安排上并没有排上号,除了这两个国家国力弱小,发展落后,没有什么油水之外,更主要的是联军高层认为如果马尔伯勒能够攻克缅甸,打败于中,就能威慑住这些小国,让其不敢妄动。而且,就算他们想进攻这两个国家,也很难取得什么战果。原因也非常简单,在中南半岛,浓密的原始森林是军队最大的障碍,在这没什么利益的地方耗费兵力,实在是太不划算。
不过,现在,就算不划算,也不管从清朝内部传来的那条消息是真是假,为了自身的安全,联军就算不想,也不得不对安南和暹罗这几个国家表示一番了。
可是,表示总要有个对象才成!而安南和暹罗等国的国王们很显然也非常的明白,如果在这个时候对联军表示了屈服,甚至跟随在其后趁火打劫,日后,他们面临的必然是一场巨大的灾难。……虽然联军一开始就表现的咄咄逼人,可亲眼看到缅甸的迅疾灭亡,又紧接着看到了于中轻轻松松就逼退了马尔伯勒的几位国王陛下更加关心自己能否安然的活下去。所以,对待联军派出的使者,他们一开始就动用了清廷理藩院的使者们教给他们的招数——砍了!至于礼物……没收!当然,清廷的礼物他们也收了——那是一幅地图,一幅费老头在担任理藩院尚书期间耗费了大批的人力物力,费时多年才制成的地图!正是因为有了这件东西,再加上清廷使者的严词厉色和隐隐透露的灭国威胁,暹罗和安南的掌权者们才不得不违心的放弃了“坐山观虎斗”的想法。……对待一群没见过什么世面,又欺软怕硬的家伙,联军的头头们居然想用温和的招揽手段来进行拉拢,这首先就走错了道。对待这些人,只有表现的足够强大,显示出能够随时将之消灭的力量,他们才会听你的。于中先前对缅甸的攻伐,以及广西等地聚集起的清廷大军,正是施世膘能联合伊桑阿完成马德提出的这一计划的必要前提。
而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联军也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对安南和暹罗进行攻击,同时,还要派出兵舰严密巡查从中国的海南岛一直到淡马锡这条长长的海域,尤其是北部湾、金兰湾、暹罗湾(泰国湾)等地,更是重点的巡查对象。毕竟,如果被中国人重夺淡马锡,他们所有进入到太平洋的舰船就将失去后勤补给,那时候,几乎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就这样,联军的兵力出现偏移,再加上不久之后,通过特殊渠道,清廷也纠集了大批的东方海盗开始了反骚扰战术,牵制了联军不少的力量。在这种情况下,再加上清廷的东海、北海两大水师也暴露出了开始集结的消息,联军的注意力被大幅度吸引了过去,并对两大水师的集结地上海进行了猛烈的攻击。可是,东海和北海两支水师在受到攻击之后却没有进行反击,而是顺着长江躲进了太湖。这么一来,联军舰队虽然自恃强大,却也不敢冒着全军覆灭的危险追击进去。可他们又不敢离开这么一个躲藏了清军海军主力的地域,所以,干脆的,在攻下长江出海口的祟明岛以后,联军舰队便驻扎在了那里。并且,每天都分出部分兵力去骚扰江苏和浙江沿海,以期刺激东海和北海水师,使其出战。可以说,联军舰队的指挥官采取的办法是相当有效力的,水师的许多将士都被他们刺激的眼睛通红,可是,在施世膘和马德的强力压制之下,东海和北海两大水师依然还是稳稳的躲在太湖之中,就是不出来。
而就在这种情况下,很少有人注意到,在北方海域,一支极具规模的舰队正绕过日本列岛的外围,全速的向南、向上海驶去。整支舰队,即便是在航行之中,也隐隐露出一股澎湃的杀气!行进途中,这支舰队的四周更是派出了大批的快船警戒,凡是遇到的舰船,无论敌我,都是无一例外的被毫不留情的击沉……而在这个时候,清廷下辖的直隶水师和满洲水师都正全员发动,尽可能小心地在巡视着各自需要守备的海域,以防欧洲联军来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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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
费府后花园!
费老头正非常不爽的看着两个在他面前不住张牙舞爪,脸上更是带着一种叫做“心有不甘”的严酷表情的小子。而这两个毫不体念老人家想要安静的心情,只知道发泄自己的郁闷心情的家伙,正是被积极求战却反而被康熙给哄出了上书房的十四阿哥胤祥和十四阿哥胤禵。两人来到这里的目的也十分明确,那就是请求费老头为他们出面、帮他们求情,让康熙能够答应他们请战的要求。
“老爷子,谁不知道您老人家在皇阿玛面前说的话有时候比上书房三大臣还要管用?您就帮我们一个忙吧……就这一个!”十四阿哥胤禵是一个急脾气,一向自认刚强,不喜欢卖谁的帐,可现在却不得不放下架子,摆出一副软语相求的表情向费老头求道。
“皇上是什么人?既然不许你们出征,自然是有道理在其中的。就算我帮忙求情,皇上也肯定不会答应!何况,我如今已经赋闲在家,怎么能再胡乱插手朝廷中事?要是惹得人人效仿,那满天下的老头子可多了去了,皇上整天介都要跟我们这帮老家伙打太平拳,还要不要忙国家大事了?”费老头悠悠在躺在摇椅上,闭上眼睛说道。
“老爷子,您怎么能这么说呢?”十三阿哥胤祥比胤禵稍稍稳重一些,不过,尽管如此,他表现的没有好多少,听到费老头的推脱,立即就半蹲到摇椅旁边,几乎就把嘴巴凑到了费老头的耳朵边上,“我和胤禵可都是您教出来的学生。您当初教导我们什么来着?我大清应‘扬国威于海外,立霸权于天下’!可现在那帮西洋蛮夷都打上门儿来了,您却非要让我们当缩头乌龟……您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胤祥啊,你小小年纪怎么就学着这么一副油嘴滑舌?这么牵强附会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不让你们出征就是前后矛盾?怪不得皇上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你们给轰出去,哼,就凭你们两个这急于立功的心思,如果放出去,你们的额娘到时候恐怕哭都来不及……”费老头一个脑奔儿就把胤祥敲到了一边,接着又不悦地说道。
“老爷子,我们哪里急于立功了?我们只不过是急于上阵,您可别牵强附会……”胤祥挨了一个脑奔儿却没有生气,看看费老头也没有发脾气的意思,立即又陪着笑凑了过去,“我们又不是不通军事,等到上了战阵,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您不用担心的……我还想着给额娘尽孝呢!嘿嘿,求您了,就帮我和胤禵一个忙,帮我们向皇阿玛求求情吧……”
“是啊,老爷子,求您了!您教了我们一身本领,总不会是想看着它窝在我们两个的肚子里发霉吧?”胤禵也跟着叫道。
“不敢当!我费某人可没教你们两位阿哥领兵打仗的本事,这功夫我自己都还不会呢,怎么可能拿来教人?嘿嘿,识人子弟的事儿我可从来不做……”费老头摇头笑道。
“老爷子,您是打定主意不帮我们哥俩出头了?”胤禵的脸色沉了下来,瞪着费老头问道。
“怎么着?软的不行就要来硬的了?”费老头有些好笑的看着一本正经的胤禵,可无论怎么看,他都没觉出这小子能对他有什么威胁性。
“老爷子,您觉得……如果有两个当朝的贝勒爷给您看大门儿,嘿嘿,会不会有点儿消受不起啊?”看着费老头漫不在乎的表情,胤祥露出一排洁白的细牙,嘿嘿笑道。
“……你们要给我看门儿?”费老头一愣。
“没错。”胤禵也面带得意地笑了起来,“您是皇阿玛亲封的太子太傅,是我们的师傅,这……学生给老师守门,绝对是天经地义,您不用担心会有人找您的麻烦的!”
“呵呵,你们这两个小子倒是还蛮有几点儿门道……”费老头无奈苦笑。学生给老师看门儿当然没什么,可皇子给臣下守门,就算他并不在乎,也是消受不起。就算康熙不怪罪他,那些御史言官的弹章也能把他给烦死。
“师傅,您答应替我们向皇阿玛求情了?”见费老头不住摇头,胤祥和胤禵立即又靠上过去。
“本来……这事儿你们就算说破大天去也不行,不过,现在你们居然耍这种手段,我老头子也只好劳累去求见皇上一次了!”费老头摇头苦笑道。
“谢师傅!”胤祥和胤禵大喜,立即就向费老头长长的一揖。
“别急着谢……我去找皇上,只是想讨几两今年的春茶,可没打算去帮你们说话!”费老头笑道。
“啊?……”胤祥两人顿时怔住。见过无赖,却没见过这么无赖的!
“哈哈哈,好你个费迪南,居然连皇子也敢耍弄着玩儿,你是不是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呀?”
见费老头也耍起了无赖手段,胤祥和胤禵两人正想发飚,却听到一声大笑,接着,就见到他们的老子康熙带着几个侍卫从园外走了进来,急忙跟着费老头去向康熙见礼。
“好了好了,都不是外人,哪有这么多礼?”
伸手扶起费老头,又把两个儿子叫起来,康熙笑道。
“皇阿玛,您怎么来了?”见过礼后,胤禵首先向康熙问道。
“你们两个真是不知道深浅,朕那里说不通,居然还敢来烦扰费爱卿,真当朕不会惩治你们吗?”没有回答儿子的话,康熙首先沉着脸问道。
“皇阿玛,顾炎武曾有言: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此人虽非我大清顺民,但其为人却是儿臣深为佩服的。皇阿玛也曾特旨赦其与黄宗羲等人无罪,甚至还下旨诏其入京参予‘博学鸿儒科’,不正是看中了他们的风骨,意欲以之为例教导天下?如今,西洋蛮夷悍然侵我大清,杀掠沿海,寇我疆土,儿臣身为皇子,又是武将,正是为国家出力之时,怎能退避三舍以保其身?还请皇阿玛体谅儿臣为国尽力之心,准许儿臣与胤禵出征之请!”听到康熙似乎有责备的意思,胤祥急忙拉着胤禵再次跪倒说道。
“是啊!皇阿玛,一直以来,我跟十三哥都倍受您的恩宠。如今西洋蛮夷来犯,我们自当尽心为您解忧,如此方显我二人孝悌之心啊……”胤禵也紧接着说道。
“哼,说得好听!”康熙虽然语气还是比较生硬,面色却已经稍稍霁和了一些。毕竟,身为父亲,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孝顺?就算明知面前这两个小子大部分是出于私心,想带兵出征只是出于对武事的爱好,可听着这些话,他还是觉得很舒服。当然,他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被糊弄过去,“你们只想着出兵,那朕问你们,此次与西洋蛮夷征战,最先要注意的地方是哪里?”
“自然是海上!我大清诸省,尤以江浙为重,如今蛮夷舰船扰我沿海,百姓不安,直隶一带的百姓亦是心存惶惶,所以,眼前第一紧要之事,便是将海上之敌消灭……可惜儿臣不懂水战,要不然,必然向皇阿玛请带一旅水师以克来敌!”胤禵答道。
“哼,不懂装懂!”康熙狠狠瞪了胤禵一眼,不悦地说道。
“儿臣错了?那请问皇阿玛,这最先要注意的是什么地方?”胤禵不服道。
“费爱卿,你来给这两个笨小子说说,现在最紧要的地方是哪里……”康熙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倔强的儿子,又对费老头说道。
“奴才遵旨……”费老头看了直勾勾看着自己的胤祥和胤禵两人一眼,也没理会康熙来找他是为了什么,只是微微笑了一下,说道:“当下,最为紧要的地方,一不是沿海,二不是云贵缅甸一带,最为紧要的,其实是西藏尼泊尔!”
“西藏尼泊尔?难道西洋蛮夷还能打到那里?印度不是有八哥和九哥,还有隆科多他们率领的数万大军吗?他们还有近十万印度土军在手,再加上依附朝廷的各地土王,怎么可能让那帮人轻易达成此等目的?”胤祥问道。
“呵呵,十三阿哥说的不错。不过,如果只是光看表面的实力对比,那这仗也就不用打了。别忘了,印度也是一个传承数千年的国度,而朝廷占据那里才不过六七年,虽说势力发展极快,可这也是牺牲了大部分的治权给那些土王才会如此。所以,朝廷对印度的控制力不足,这是一个很大的隐患!而且,西洋蛮夷既然敢于发动如此一场规模巨大的战争,敢于向我大清这天下第一强国宣战,肯定是心有成算。要不然,他们不可能有这个胆子,也不敢冒这个险!虽说朝中上下都瞧不起西洋人,可是,无论什么时候,轻视敌人都将会对自己造成无可弥补的损伤。我们不能犯这种错误!再者,西藏自班禅五世入京朝觐过皇上以来,虽然更加恭顺,可也难以保证其不会有别样的心思,我朝虽有大军在侧,却也要预防其引外敌入寇……”费老头娓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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