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清王朝

“我知道你的打算，上校！”还不是想让那些印度人去做炮灰吗？伦斯德面无表情的看了几眼正向各自的军队走去的那些印度将领，又看着柯林斯说道：“印度军人根本就算不上军人，他们太散漫了，军队也太没有纪律性。而且，我发现，他们对中国军队一直有一种惧怕的心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他们听说了那个于中在孟加拉一带进行了血腥屠杀的原因！所以，如果这个时候让他们去充当先锋，我很难想象他们能够充分发挥出战斗力，说不定，他们还会被中国人打回来……那样的话，就算中国人不能趁势冲出包围，我们的士气也肯定难以维持！所以，我宁愿让他们去担当外围的守卫之责，也不会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而让他们去打头阵！而且，这一仗我们必须打漂亮一点，这样，才能让那些已经有些不安份的印度人重新认识到我们的实力，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稳固我们的阵营，继而取得最终的胜利。”
“……我明白了，将军！谢谢您的指点！”柯林斯点头受教，伦斯德说得很有道理，马尔伯勒也曾经这么说过。身为马尔伯勒的粉丝，柯林斯自然不会再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嗯！”伦斯德也点了点头，又吩咐道：“上校，请你去告诉前面，让他们逐层推进！先压缩一下中国人的活动范围！”
“是！”柯林斯敬了一个礼，转身前去传令。
……
在被围的清军和旁观的印度军队的注视下，联军开始进攻了。
伦斯德采用的是线式战术！这是在十七世纪初，瑞典国王古斯塔夫二世.阿道夫在火绳枪和火炮等热兵器开始大规模取代冷兵器的情况下所创立的一种新的战术。虽然这种战术非常像古代罗马帝国军队的常用战法，但是，这种战术却是“同一战术在更高层次的回归”。而且，古塔塔夫二世还是最早将步兵与炮兵进行协同作战的欧洲将领，其军事思想从十七世纪初一直持续着影响欧洲的军事家们，一直到百年后的现在（还要再持续到二十世纪）。伦斯德非常祟拜这位最终死于战场上的瑞典国王。这倒并不仅仅是因为这位国王曾经说过“王国福祉，一靠上帝，二靠海军”、“炮火要猛烈，集中，切忌分散，炮兵要与其它武器兵种协同作战”等军事名言，而是因为那位来自北欧的国王陛下战绩辉煌，接连打败过俄罗斯、丹麦、波兰、普鲁士以及三十年战争中的天主教联军，曾一度将瑞典的国土扩张到几乎整个北欧！以写了一本《诸世纪》的预言集而闻名于世的法国占星家诺斯特拉达穆斯曾经预言，十六世纪末、十七世纪初，北欧将出现一头狮王，傲视欧洲大陆，作出惊天动地事业，可惜英年早逝，将命断德意志。而很显然，古斯塔夫二世就是那个“北欧雄狮”。
由于清军骑兵已经处于联军的包围之中，又要在印度人面前立威，所以，伦斯德几乎没有留下预备队。事实上，采用线性战术也几乎从来没有人会留下预备队。线性战术，就是在要最短的时间内对敌人进行最大量的打击！伦斯德将战阵分为三线，每线由三列组成，形成了纵深极浅，正面极宽的战斗队形。不过，由于此次是奉命秘密前来，所以，他没能将军中的重炮带来。可是，他的两翼却有印度军队和骑兵的保护，再加上那些步兵火炮也被置于横队之间，可以与排成横队的火枪兵一同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再加上对面的中国骑兵也摆出了密集的冲击阵形……伦斯德相信，一击之下，他至少也能消灭掉一半的敌人。
“啧啧，将军，这些西洋人的战法怎么跟咱们大帅的火枪战法这么相似？嗯，就是火炮少了点儿，而且也太暴露了，不像咱们大帅，打仗之前，一定会先把炮兵藏得严严实实的！”看着对面联军摆出的线式阵形， 岳钟麒所带领的清军这边有人说道。
“是有些相似，不过，也仅仅是表面相似而已！”岳钟麒听了这话，暗暗点了点头，他曾经听于中说过欧洲人的战争。欧洲的战争不像东方的战争一样，动辄就是倾尽国力、不死不休的战争。欧洲人的战争大多是在那里的王朝统治者之间进行的。战争的目的也大多仅仅是局限于为了夺得一个省份，或者调整一下边界，或者取得政治上的有利地位，或者为了争取一些王室成员的权益，因而冲突的范围也是有限的。因为在那个国家众多，势力交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倘若想把敌方完全消灭，对战争的双方都没有好处，说不定还会引来其他人的群起攻击。再加上线性战术和防御工事的应用，欧洲的战争就有了“打法固定，阵地战多，目标有限，原则死板，墨守成规，优柔寡断”等特点。
“东美，人家摆出这么一个阵势，看来是打算给你来几拨狠的，弹雨一至，杀伤力可是不小啊……而且，他们排得这么分散，我的炮恐怕也杀不了几个！”原先在于中的大军之中极为有名的“三指将军”赵大河又从村庄里面走了回来，并向岳钟麒说道。
“不急！这种线式战斗队形的致命弱点是显而易见的：纵深太浅，易于突破；正面太宽，不易互救；两面虽有护翼，可如果守御不住，便易于被攻；横列狭长，不易机动，等等。可以说，这西洋人的每一处，不管是中军，还是两翼，都容易成为虚弱重心。机动性差，不便于重心的虚实之变；奇正暴露，窒息了诡道；将所有的军队一次全部投进来进行作战，没有保留预备队，不仅不能形成连续打击，更加不利于应对突变；以横线步兵为主要火力，就算能够胜利，也难以对敌军进行有效的追击，想打一场歼灭战简直就是难于登天。……再说，我们既然已经做了缜密的安排，他们就算是再厉害十倍也是枉然。你只要听我的信号就是了！”岳钟麒答道。赵大河是于中的救命恩人，又是一名骁将，指挥炮兵立下过不少功劳。那次于中率部沿西藏打算回到四川，结果被阿灵阿半路给截去了云南，赵大河却是带领麾下炮兵随着大部队又回到了四川，后来，因为曾经是满洲的老汉军旗的原因，被封为了都统。虽然于中后来曾经想过把这个老部下调到云贵，可是朝廷不放，最后只得作罢。不过，这一次，欧洲人大军来袭，指不定就会有几场激烈的炮战，所以，于中出兵之前终于还把赵大河给调了过来，不过当时于中已经到了缅甸，再让赵大河带着火炮去翻山越岭有些说不过去，所以，就让他跟着岳钟麒一块来了。不过，由于依然要爬高原，赵大河这次带来的也没有什么重炮。
“你倒是一套又一套的……反正我不管。只要你不让我的宝贝炮兵出事儿就行！要不然，我跟你没完，大帅那里也够你受的！”赵大河笑道。
“呵呵，我哪敢让你们炮兵出事？……别说有人会找我麻烦，光这损失我就赔不起啊！”岳钟麒也是笑道。
“将军，西寇动了！”岳钟麒和赵大河说话间，旁面的副将又提醒道。
“哦？”岳钟麒和赵大河先后从身上摸出望远镜向联军方向瞧去，果然，联军的士兵开始迈着正步整齐地向己方这边逼进过来。
“来了就好！再等一会儿！等他们靠近一点儿就发动！”岳钟麒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又朝手下下令道。
“是！”
……
“轰”！
战斗以一声炮响拉开了序幕。然而，呆在前军打算近距离观赏清军骑兵中弹后从马上跌落下来的“英姿”的柯林斯上校却惊讶的发现，仅仅是一声炮响过后，对面的清军似乎就像是全体中了邪一样，居然全部从马上“跌”了下来！……那支炮兵好像原属法国陆军的，难道那些“高卢雄鸡”什么时候已经发明了一下子可以轰晕三千多人的超级火炮了吗？柯林斯上校感到茫然而不可解，所以，身为前军指挥官的他一时之间没有继续下达进攻的命令，结果，同样也为清军的举动感到惊讶不已的联军士兵们一时东张西望，竟没能保持住进攻的连续性。可是，就是这一全体性的迟疑，让联军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先是清军的阵营之中突然暴发出了猛烈的炮火，在短短的一瞬间就将伦斯德布置在队列中间的步军炮队给轰得支离破碎，而受到这一惊吓，联军的火枪在士兵们下意识的扣动之下纷纷开火，结果，根本就没有形成强大的合成火力，打得可以说是七散八歪。而接着，他们对面的清军趁空都躲到了那些战马的后面，然后，……战马奔腾，三千多匹战马在后面的三千多名已经降格为步兵的清军将士的驱赶下，状似“疯狂”的朝着正着急装弹的联军士兵们冲击了过来！
“骑兵出击！”柯林斯猛得狂吼道。
他没想到清军会有这么古怪的一招。要知道，他和伦斯德本来的打算是利用三横排的火枪队进行连续射击，这样既可以形成密集的弹雨，又可以有效的防止敌军的反冲锋。可是，偏偏清军的怪招一下子就让他们的士兵把枪里的子弹都打了出去，而且还没打准……这个时候的火枪有效杀伤距离并不远，所以，在装弹的这段时间内，清军的战马完全可以冲散他们的线性队列，到时候，那些手执马刀的清军绝对可以轻松的杀死联军士兵……虽然联军士兵都装备了刺刀，可是，这又能起多大作用？所以，情急之下，柯林斯来不及考虑自己不是这场战役的指挥官，直接就指挥被伦斯德用来保护侧翼的那支人数同样约有三千左右的骑兵进入了战场，以期能够改变目前的战局。
可是，战事的变化却再一次出乎了柯林斯的预料。侧翼的骑兵之中，属于联军的只有一千人，这还是马尔伯勒考虑到他们此行要对付的是清军骑兵才咬牙抽调出来的，另外两千人都是从印度人的军队里面抽调出来的，为的是能够尽可能的避免清军狗急跳墙，不顾一切的冲击线性队列的侧翼。可是，柯林斯没有想到，联军的骑兵们才刚刚发动，那些跟他们一起的印度骑兵就突然挥起了手中的马刀——这帮印度人居然向联军的士兵们举起了武器！
“中计了！”
柯林斯目眦俱裂。虽然，那支联军骑兵的主力之中并没有英国人，反而大多数是法国龙骑兵，可是，说到底，那也是联军的一份子啊。更加可恨的是，如果这支骑兵被印度人消灭，他们这一次就没有什么翻本儿的机会了。更有甚者，联军的成份相当复杂，许多国家之间都有着不小的嫌隙甚至是仇恨。比英国跟荷兰，奥匈跟土尔其等等，而这其中，尤以英国和奥匈帝国跟法国之间的矛盾最为严重。所以，联军在对敌的同时，也要随时注意着内部的团结。然而，如今的法国皇子，那位图卢兹伯爵已经被中国人给活捉了去，如果此次法国又有一位将军再被中国人给捉住或者是打死，那么，正跟着马尔伯勒跟于中对峙的法国军队肯定会心生不满……在其他国家的将领几乎没什么损伤的情况下，偏偏法国接连损失了一名上将和一名少将，本就对英国大有不满的法国人会不心生反感才怪。
可是，尽管柯林斯在这一瞬间想到了许多，他却已经没有能力改变战场上的形势。
印度人的突然倒戈，中国人的古怪突击，再加上他们本就没有留下什么预备队，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马尔伯勒在这里也无法扭转这种形势！所以，短暂的思考之后，柯林斯带着身边的随从果断的向阵后逃去！
……
“将军，我们必须快撤！”
柯林斯并不想当逃兵，而且，他也不希望中国人继生擒了图卢兹之后再把伦斯德给拿下，所以，他要带着伦斯德一起走……按照指挥官的命令进行“战略撤退”，谁也不能说他什么。不过，虽然已经决定暂时撤退，柯林斯还是不得不对伦斯德表现出来的镇静表示了由衷的佩服。在这全军即将溃败的当口，这位法国少将居然还能安然的陪着一名联军军官喝酒，真是了不起！只是……柯林斯弄不明白，伦斯德身边什么时候多出来这么多穿着英国军装的士兵？他不记得自己还带来过这么一支队伍啊！
“您好，柯林斯上校是吗？请原谅我们的失礼……”柯林斯正愣神儿间，那个正陪着伦斯德喝着酒的“联军军官”已经站起了身，并且朝他行了一个军礼：“我叫德雷克，英国人。大清帝国皇协军千总！奉命前来邀请您和伦斯德将军！”
“砰！”
柯林斯想拿自己的火枪，结果，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根棍子打在了脑后！……那根棍子差不多都有他的脑袋那么粗了！
“哈维.克劳斯，你这个可恶的掏粪工！……你要是把这家伙打坏了，我们还怎么领功？”因为联军封锁了淡马锡而有些无所事事而被调入了皇协军的原海盗头子，马德的包衣奴才德雷克，看到手下这沉猛至极的一棍，忍不住大声地叫道。
“我这是在保卫您的安全，大人！您看到了，他正在掏火枪！”哈维.克劳斯，曾经因为不听调配而被马德发配去管理粪池的原海盗份子，听到原来的头子的训斥，立即不满的反驳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已经被俘虏的伦斯德叫了起来。
“告诉过你了……我们是大清帝国的皇协军！”德雷克得意的说道。一次擒下一名少将和一名上校，这功劳应该足够他升个高一点儿的官职了吧？在海关当了这么多年的差，一直没能升官是他最大的心病。
“皇协军？……你们是中国人的雇佣军吗？”伦斯德想了一下问道。
“不愧是一名将军，不过，我也不知道您说的到底是对还是错！”德雷克苦笑了一下道。
“为什么？”伦斯德问道。
“够了，你不要想着拖延时间了！”听到伦斯德的问话，德雷克的态度突然变得恶劣起来，“别以为你的人还能回来救你。这一次不仅有印度人帮我们，岳将军还在你们的身后安排了超过八千名的骑兵！你们在向这里出兵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要失败了！在岳将军和那些印度人的双重打击之下，你的士兵能不能撤退到这里还是个未知数呢！”
“我投降！”
“啊？”
“我说，我投降！请你帮我向你们的将军传一个口信，我会劝说我我的部下们投降，请他不要再进攻了！”伦斯德淡淡地说道。
“您还真干脆……不过，我亲爱的将军，您知道我们会拿您来作什么用吗？”德雷克突然问道。
“嗯？你这是什么意思？”伦斯德一愣神，问道。拿自己做什么用？这话怎么有些不对头？
“也没什么，我只是听说，您和那位在祟明岛海战中被俘的图卢兹上将，以及这位柯林斯上校，有可能会被我们的于中将军用来对你们的联军进行策反！”德雷克撇撇嘴，说道。





水煮清王朝 第四百三六章 麻烦！麻烦！麻烦！
论起搞合纵联横这一套，中国人的传统很显然比欧洲人要悠久的多。而且，由于在印度已经经营了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又有着跟印度接壤的地理优势，所以，中国人在这一方面，实际上比欧洲人更加具有优势。至少，光是国土接壤这一方面就足够让那些欧洲人的许多外交努力化为泡影。毕竟，这年头打仗，不像日后那样会受到诸多因素的制约。中国距离印度这么近，那还不是说打就打？所以，虽然有许多印度人希望能够借助欧洲人的“帮助”摆脱受到中国人“奴役”的命运，可是，也有不少的印度人非常清楚自己身边的那个邻居是如何的不好惹。就像这一次邀请马尔伯勒派兵前来“帮助”自己消灭扰乱自己领地的清军的瓦尔纳西土王尼尔马扎德，就是这么一个人物。
当年，于中从尼泊尔追着准葛尔大将敦多突入印度，首先就将印度北方邦及其附近的区域给控制在了手中。而且，为了能够迅速站稳脚跟，于中当时还将北方邦一些比较有势力的家伙都清除了一遍。可是，瓦尔纳西就在北方邦附近，尼尔马扎德的实力也不小，却一直没有受到于中的打击，这就很说明问题了。虽然后来欧洲人来的时候，尼尔马扎德也是迅速的就靠了过去，可是，这个“墙头草”却一直在观注着形势的发展，而且，时不时的还向两边讨好，就像他当初向于中通报胤衤我和鄂伦岱失陷于联军之后的消息一样。他这么做，就是为了能在形势有所改变的时候能够更加轻松的改弦更张。而岳钟麒的骑兵出现之后，面对这支随时可能要去自己的身家性命的军队的强大压力，这位印度土王终于定下了决心，主动派人向阿散索尔和阳布进行联络，定下了这么一个投诚的计划。结果，他大大的坑苦了伦斯德和柯林斯两人。而且这还不算，在围歼了伦斯德和柯林斯带来的联军之后，以尼尔马扎德为首的那些印度土王们又帮了于中一个大忙，这些人迅速策反了一些在阿散索尔城外帮助马尔伯勒的印度军队，并且，还配合着于中和岳钟麒来了一个里应外合，沉重的打击了马尔伯勒的实力，要不是马尔伯勒指挥有方，在不利的情况下迅速组织的强力的反击，于中又不想让自己的军队蒙受太大的损失，恐怕这支联军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可是，尽管保存下了大部分的实力，面对已经完全转变了的局势，马尔伯勒再也不敢在阿散索尔城下有所逗留，这位曾经在欧洲立下赫赫战功的英国陆军元帅果断的选择了向西撤退。而一直在进攻德里的欧根亲王在发现长时间无法跟马尔伯勒所部取得联系之后，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妙，最终，这位奥匈帝国的首席大将不得不放弃了已经快要被吃入嘴中的德里以及城内的另一位大清皇子，转而率军向东，试图跟马尔伯勒汇合，合兵一处，将兵力形成一个拳头，扭转目前的不利局面。
但是，两位元帅没有料到，在这个时候，联军又遇到了两个巨大的麻烦。
一，那条为了能够减短后勤路线，由英国和土尔其两国发起十多万埃及人，耗时数年才开凿出来的苏伊士运河被一支来自东方的“海盗”队伍给截断了。那些东方海盗的人数并不多，也就几千人，可是，由于大军在前，联军却忽略了对苏伊士运河这个要害的防护，守卫运河的英军和土尔其军数量不多，还有些麻痹大意。结果，当这支掺杂了部分阿拉伯商船，假冒商队的海盗舰队来到的时候，两国的军队一时措手不及，被迅速的消灭。之后，那支东方海盗舰队的首领用极为强横的手段，要胁运河两边的居民，将无数的石头、泥土、船只都沉到了河里……那帮家们竟然硬生生的将苏伊士运河给堵了个严实！之后，在英国和土尔其的援军赶过来之前，这支东方海盗跑了！而且，让欧洲人感到极为愤怒的是，敌人似乎还是朝地中海这边跑的……现在，各国的高层们一方面要加紧海防，并且派出本国剩余的舰队去四面寻找那支东方海盗舰队，另一方面，还要派人清理运河通道。虽然清理并不像开挖那么耗时长久，可是，没有几个月的功夫，恐怕苏伊士运河是无法开通了。
二，联军的重要组成国之一的法兰西帝国，好像要撂挑子！原因，似乎是因为有法国人怀疑路易十四的死跟此次联军的发起人英国有关，这也就是说，法国人怀疑，他们伟大国王陛下是死于谋杀，而不是原来那种死于女人肚皮的不光彩死法。要知道，虽然法国人对频频发起战争而害得国力疲敝，以致民生艰苦的路易十四十分不感冒，甚至在其死后还大肆欢庆，可是，不可否认，路易十四是法国历史上一位罕见的伟大君主，就算是恨，法国人也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国王被人谋杀。这关系到国家的尊严！所以，这件事并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尤其是经历了十多年西班牙王位战争的法国人早就战争感到厌倦，国内的许多人也并不赞同这一次的出征，虽然最终法国政府还是在英国抛出愿意协助法国夺取北美西部的黄金海岸的条件下同意加入联军，可是，现在出了这么一个问题，再加上联军的战果也并不如先前想象的那么丰硕，相反还似乎处于不利地位，还有先前图卢兹伯爵等人的被俘，法国的掌权者们这一次恐怕会有七八成的可能会退出联军。如此一来，不仅联军陆军的实力差会大减，连联军舰队的数量恐怕立即就要减少四分之一强……这对因为祟明岛海战而损失了数量众多的战舰，正感到手头发紧的联军海军来说，必定是一场雪上加霜的劫难。
而这两个麻烦，直接造成了联军不得不全面收缩兵力的局面。
……
“我早就知道，法国人会是联军之中最不稳定的因素！”
坎普尔，印度北方邦重地。从阿散索尔城下一路撤退到这里，马尔伯勒可没少吃苦，这倒不是因为沿途打了多少场仗。于中还是老样子，哪怕是他撤退了，也还是一如先前那样对他“若即若离”，根本就不给他哪怕一个小小的可以反击的机会。可是，身为一名老将，马尔伯勒却还是被于中给磨得筋疲力竭……因为，就算于中不打算跟他决战，他也不能掉以轻心，身为主将，随时都要防着那个对手对他来上突然一击，这种精神上的紧绷和巨大的压力，对一个已经六十多岁的老人来说可不是什么轻松的工作。能够一路坚持到这里而没出什么差错，这已经是托马尔伯勒的身体一向坚实的福了。而现在，好不容易跟老朋友见了面，马尔伯勒也终于可以舒一口气了。虽然法国人那里可能会出点儿问题，可是，现在这时候，他麾下的那些法国军队还不知道这些事情，而且，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可能告诉那些法国人这些事情。不过，尽管如此，陆军元帅还是忍不住对欧根亲王嘟囔了几句。
“联军的组成本就是为了利益的结合。就像你们答应帮助法国取得北美的黄金海岸，答应土尔其分享苏伊士运河的权益，答应西班牙归还直布罗陀……现在，预想中的利益没有得到，有人打算退出也只是很自然的事情！”欧根亲王的精神似乎也有些不太好。他最近其实过得也不轻松。虽然在攻到德里之前，他所率领的由奥匈帝国军队和荷兰、西班牙等国的联军一直比较顺利，可是，在德里城下，他却耗费了太多的精力。中国人死守不出，仗着城高墙厚，火力凶狠，竟然将他拖在那里长达几个月……虽然他坚信，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就可以将德里攻下，将城里的另一位中国皇子捉住，可是，事情总是那么的让人感到不如意。不过，幸好，由于这段时间以来德里的清军损失巨大，在他撤退之后，对方也不敢进行追击，也不能对他的后路形成什么有力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