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清王朝

……
“三位相爷，大事不好了……”
就在三个上书房大臣为“工人讨薪”和“农民讨地”事件绞尽脑汁的时候，顺天府尹余正健却又在侍卫的带领下冲了进来。
“余大人，怎么回事儿？到底什么大事不好了？”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反正已经有件大麻烦在等着自己这些人，也不怕再来几件。所以，在见到这位余某人一脸的悲戚相后，佟国维等人并没有感到有多紧张。
“三位相爷，你们出去看看，看看吧……起火了！东城百姓放火，烧了整整三条街啊！”





水煮清王朝 第四百四三章 东城大火
“这火烧得还真大呀……”
北京城是很大的，再加上这年头的建筑大多都是采用的木材，所以，当那位余府尹去向上书房三大臣禀报东城起火的事件的时候，大火已经蔓延了不只三条街……整个北京城上空，都已经可以看到那浓浓的黑烟！
“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跟着费老头站在府内最高的一层楼房之上，用望远镜远远的眺望着东城的大火，果亲王阿苏礼已经是震惊的无以复加！……天子脚下，堂堂帝辇，自然是各项措施齐备，怎么可能烧起这么大的一把火来？光远远的看过去，恐怕小半个东城已经烧着了，这要是到了近前，还指不定是一副什么样的情景呢。
“这我怎么知道？……”费老头拿着望远镜一直没有放下来，听到阿苏礼的问话也只是随口答了一句。
“哼，肯定是有人闹事！”阿苏礼之子，那位贝勒爷在一旁冷哼道。
“小子，你这说的全部都是废话！”转头看了一眼这位贝勒，费老头毫不客气的讥笑道。
“你……”被费老头气得脸色通红，可是，贝勒爷虽然愤愤然，却是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甚至连反唇相讥也不敢。
“老爷子，这事儿不是我们能管的，就算是想管也管不着。我看，我们还是谈谈正事儿吧！”阿苏礼也不理会自己儿子正在吃瘪。刚才这小子已经因为自己的狂傲而吃了不小的亏。不过，在他看来，“吃亏是福”，尤其是他这个一向不听人劝的儿子，也正得有费老头这样的人物来整一整才行。不过，现在他想的不是这些，而是另外的事情。所以，他放下了对东城大火的担忧，又向费老头说道。
“正事儿？呵呵，我看还是算了吧！……东城这场大火之后，你以为你还能去干什么正事儿吗？”费老头放下望远镜看了看阿苏礼，摇头叹道。他当然知道阿苏礼找他来是做什么的。这一次满洲的众勋贵携大笔资金入关，却投资不利，如今不仅先期的大笔投入已经被套住，还倒欠了银行的好大一笔钱。现在还钱的期限马上就要到了，阿苏礼等人不好跟有莫睛等人为后台的银行硬来，在这个时候来找他，自然是想让他这个老头子出面帮忙说说话，谁叫他的面子大呢？
“不能去做事儿？哼，老爷子，您这话能作何解？”听了费老头的话，那位贝勒爷不服气地问道。
“这么大的火……哼，这可是天子脚下，所以，便是有狗胆包天之辈，也不敢去做这足以诛连祖宗十八代的恶事。而且，人数少了也绝对烧不起这么大的火……你们也看到了，刚才那里，恐怕关王庙街、火神庙街、东亨儿胡同、地藏寺街、东利市营、西利市营这一带都已经被火海覆盖……”费老头顿了一下，“这么大的祸事，自然是有人要倒霉的。”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那位贝勒爷又叫道。
“没关系？嘿嘿，我听说，前段时间有一批正蓝旗的勋贵们刚刚卖了不少田地，凑足了一笔银两，又在东城购买了一批民居，听说是打算是将其改建，尔后倒手再赚一笔……可是，后来我又听说，那些勋贵们本来答应给那些卖房子的老百姓找新居处，可到最后却食言而肥，根本就不理人家的生死，那些老百姓已经闹了好几次了，可是，闹了之后，这些老百姓不仅没占到便宜，反倒还被东城兵马司的逮了不少人，到最后反而还得拿钱去狱里赎……你们说，这代表着什么呢？”费老头微笑着看向了阿苏礼父子说道。满洲的勋贵们虽然“贵”，可是，这些人再怎么贵，又怎么能及得上北京城的那些八旗贵胄？虽然那些京旗里面的大人物并没有怎么出面，可是，这些人的关系可是十分复杂的，这些大人物身后，那就是无比庞杂的一只大网。满洲的勋贵们到来之后，由于害怕被京旗中人瞧不起，所以一上来就表现的十分豪绰，结果，立刻就惹得那些京旗中人眼红无比。这些人每年只领着朝廷的一点儿月例，哪能跟满洲的八旗勋贵们动辄出手上万两的大手笔相提并论？所以，这帮京旗的家伙们立刻就靠上了满洲财团。虽然那些满洲来的勋贵们也知道这些人不好沾惹，可是，京旗中人的能量巨大，比不得那些满洲贵胄只是一群空筒子，如果不打好关系，反过来成为阻碍的话就更加不妙了。所以，很轻松的，那些京旗中人就打入到了满洲财团之内，并且开始四处插手……而现在，祸害出来了。
“这……难道是那些老百姓放的火？”阿苏礼父子巴巴的对视了一眼，怔怔地又向费老头问道。正蓝旗的勋贵？虽然跟他们打关系的不只是正蓝旗的一帮人，可是，他们也确实知道，那帮人所卖的田地是从哪里来的。不好直接向他们这些满洲的勋贵们要钱，就假借合作的名义，利用介绍百姓入厂做工等等借口，强买去百姓的田地……他们早前就已经知道那帮人会是一群祸害，可是，他们却没有想到，这帮家伙居然会祸害到如此程度。
“我看是十有八九……嘿嘿，你们还别说，这帮老百姓倒还真有点儿本事！他们这一把火把东城给烧了，到时候，法不责众，皇上不仅不能怪罪他们，还得出钱帮他们重建家园。而且，这么可劲儿的一闹腾，那帮祸害他们的家伙也跑不了，恐怕连跟那些正蓝旗的勋贵们有所关联的家伙，恐怕也要受到些牵联噢！”费老头又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
“阿玛，我们该怎么办？”费老头的话让阿苏礼父子忍不住干咽了几口唾沫。火烧北京城，就算只烧了东城的一小部分，就算他们只是受到一点点牵联，可这些罪名也足够他们这些刚从满洲进入关内的家伙们受了。面对这种可能的艰难形势，那位贝勒爷更是已经没了主意，开始一脸紧张地向自家老子“求教”起来。
“怎么办？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知道该怎么办？……”看着这个仗着财势和一点儿小聪明，平时老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此时却丝毫没点儿担当的儿子，阿苏礼忍不住有些发怒，“不就是有点儿牵联吗？我们又不知道那帮家伙想干什么！皇上就算再怪罪，我们大不了再回奉天去，你怕成这个熊样作死啊？”
“可……阿玛，那东城的事情，我也是掺了股的呀！”贝勒爷一脸悲惨地哭道。
“你说什么？”阿苏礼顿时呆住。
……
“啧啧……这火烧得还真快！恐怕马上就要烧到娘娘庙街了，那可就越过东城，直到南城了，妙极，妙极……再往南一点儿，那可就要到天坛了！……这顺天府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连个火势也控制不住。还有那正蓝旗的人，他们在东城不是有一营士兵吗？明明就是自己惹的祸，也不知道赶紧弥补一下，只知道窝在那打狗巷里面，非要等这把火把他们全部烧得去见阎老五么？”费老头又在旁边啧啧出声，“嘿嘿，有意思，还真是有意思……清明时节火纷纷，城中有人要断魂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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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按照八旗划分，从正黄旗到镶黄旗，都划有一大片居住地，八片居地又将紫禁城围成了一圈，构成了旗人的居住圈。在这个圈子再往南，从西往东，才是并排成一排的西北中南东五城（不是绕圈儿，而是一排），由五城兵马司负责治安，里面住着普通的老百姓。而这五城之中，北城，中城和南城再往南就是先农坛和天坛。
可以说，五城是北京城的基础所在，可是，偏偏就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场大火，把这五城之一的东城给烧了个一塌湖涂。这件事恐怕比马上就要有十几万人来北京城讨债的事情还要大上几分。在佟国维等人看来，钱财和土地，只要康熙同意，随时都能解决。主要是引起这件麻烦事的人肯定会受到康熙的重重降罪罢了。可是，北京城被烧了的后果可就不一样了。
堂堂帝辇之下，居然会有百姓被逼得不惜纵火……不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一场大狱是肯定跑不了了。
……
佟国维等人在得到顺天府尹余正健的急报，又远远地看到天空的浓烟之后，差点儿就想当场把这个顺天府尹给一脚踹死！……东城被烧这么大的事情，你顺天府尹不赶紧前去指挥救火，却非得亲自跑来报信儿……这件事随便派个人通报一下，也没有哪个胆子包天的家伙敢耽搁呀！
不过，尽管已经预计到事情可能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佟国维等人在焦怒的同时，却又不得不赶紧出宫前去火灾现场……佟国维没有心理负担，立即就以火情紧急，自己是武将出身，可以骑马快速赶去为理由，把向康熙禀报的任务交给了两位同僚，让马齐和张廷玉这两个还存有几丝道德之心的家伙去面对康熙的怒火，他自己却火急火僚的往外赶……不管怎么说，只要能把火灭了，他就是立了一功，而且，等他回来的时候，康熙也应该差不多发完火了，有什么事情，他也可以比较安然地去面对。
可是，佟国维只顾着逃离上书房，却一时忘记了现在是什么时间！现在可是三月，就算清明节已经过去，那春风也是呼呼不断！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再加上天干物燥， 他这个救火总指挥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
“水龙怎么回事儿？朝火根儿给我喷水，你瞎朝火苗上喷个什么劲儿？”
火势熊熊，又有春风助势，一排排的木质房屋，一接触到火苗就忽忽的成了助燃之物，而且一间屋子着火，往往接着就是整条胡同一齐倒大霉！佟国维这个当朝首辅在，步军统领衙门等部门也都纷纷派出了军队前来帮助灭火，再加上先前余正健派出的顺天府衙役和五城兵马司的人马，以及从城中其他地方调来的水龙，也仅仅只能是稍稍阻挡一下火势的蔓延，却不能将其控制住。
“佟相，没水了，附近的几个井里都没水了！”虽然佟国维在紧要之地都派了不少的官员前去负责指挥，可是，这些官员作作八股或者耍耍刀枪可能还算是行家里手，对付火灾却是连半吊子都算不上，尤其是这种大火灾，更是一点儿经验都没有。一出了事儿就只知道朝佟国维这个当头儿的去问。
“没水了？没水了你不会找啊？难道我能把喷出水来？”佟国维大怒之下，一下子就把这个来报信儿三品武官给踹趴在地上，紧接着又踢了两脚。这帮官员真是没救了！
“是是是……”三品武官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踹的，可是，盛怒之下的佟国维却让人更加感到可怕。所以，那武官顾不得叫疼，一个骨碌就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去找水。
“今天，有功记功，本相一定会向皇上大力举荐！可谁要是救火不利，本相一定让他后悔三生！”看着那武官勿忙而逃的身影，佟国维又恨恨地派人向正在主持灭火的所有官员传去了狠话。他太了解这些官员了，抢功的时候个个奋勇，可如果遇到功劳不好弄的时候，这些人恐怕跑得比猴子都快。所以，他不得不先防着这些人一手。要不然，恐怕连他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
“佟相，还是马上拆房吧，先制造出一个隔离带再说！”
东城着火的地区没有太多的水源，在救火大军大力的汲取之下，这些水源一个接一个的见底了，大火趁着这个机会又旺了起来，佟国维愈发的焦急。而就在他着急上火的当口，一个冷静的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费大人……”
正是费老头带着阿苏礼父子由远处赶了过来。……不知不觉之间，佟国维已经救火救了快半天了。
“佟相，拆房吧！”费老头又催促了一声。
“……拆房！”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好办法了，如果要等水，大火恐怕真的就要烧到天坛去了，那时候，功劳根本就别想再请了，直接就是救火不利的大罪！所以，佟国维只有果断的听取了费老头的建议。……其实，以他的智力，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只是一直被火势和那些官员的无能给弄得又急又怒，根本就无法考虑到罢了。
……
房子一拆，再把杂物一清理，隔离带就成了。接着，在上万人的救火大军的压力下，火势终于被控制住，天黑之后，几乎蔓延了半个东城的大火也终于被灭了。不过，佟国维却顾不得休息，他还得派人去安顿那些受灾的百姓，安排防止火势复萌等事宜。不过，很快的，他又被另一件大事给招进了紫禁城！
百姓讨债，东城火灾，这些都还不算什么，因为，在东城火灾后不久，京城里的那些头面人物，都从各自的渠道获知了一条消息：康熙惊怒之下，病倒了！




水煮清王朝 第四百四四章 皇帝怎么了？
康熙是一个坚强的人，无论面对多么糟糕的局面，他都能撑住局面并且最终找到解决的办法。这一点由其擒鳌拜，平三藩，收台湾，亲征葛尔丹等事情上都有所表现，也已经是几乎所有人的共识。所以，当佟国维得知康熙被气得病倒的消息的时候，他只是以为这是皇帝的一个借口，是康熙想拖延时间，想想该怎么处理这么复杂的一件事情，所以，虽然飞快朝紫禁城里赶，可他的心里却并不是非常的着急。不过，当他匆匆的从东城赶到乾清宫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一次，康熙恐怕是要来真的了。
……
乾清宫门外，宜妃郭络罗氏、德妃乌雅氏等一大批的妃子都已经按照地位的高低在康熙的寝殿外面排成了几排，另外，在京的几位皇子，包括还以吃奶的几个小阿哥也都被各自的奶妈抱了来。而在这些人之外，康亲王椿泰等宗室大佬也已经赶到，这帮人有的是一脸担心的望着康熙寝殿的门口，有的是在那里哀声叹气，还有的，正在抓着马齐和张廷玉两人在低声质问个不停，至于问的是什么内容，不想可知。
看到这个场景，饶是佟国维也算是见惯了大场面，可还是被吓了一大跳。他本来匆急的步子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康熙绝不会无缘无故搞这么大的场面的。皇帝得病，尤其是重病，一般情况下都是要严格保密的，怕的就是引起朝廷的动荡。可是，现在连那些闲散的宗室都知道了康熙生病的消息。这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可能这是康熙在故意散播消息，以期能够达到某种目的；而如果是第二种可能，那事情肯定是已经到了极坏的程度——突如其来的病情，让康熙一时都无法处理事务，以致于连封锁消息都不能！也就是说，在这个时候，大清国的“头脑”极有可能已经休克了！
佟国维躲得远了一些，这个时候，寝殿外虽然并没有多么的嘈杂，可是，局面的纷乱却是不言自明。他虽然可以在朝堂上乃至整个大清国呼风唤雨，可是，在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他还是不敢去面对寝殿外聚集起来的那批人的。……他老人家的年纪比康熙都大，这一路疾奔回来，难道还要再挨个儿找人叩头？再者，跟这帮人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而且，看这样子，马齐和张廷玉，还有那些皇子都被挡驾在外，这种情况，恐怕他也无法进去寝殿看看情况。
所以，他随手抓住了一个小太监，吩咐了几声，便即转身离开了这里。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出去的时候皇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下子就病倒了？”佟国维并没有跑多远，这个时候，他也不敢跑多远，所以，他只是绕到了康熙寝殿的后面，在那里等到了小太监叫来的马齐、张廷玉以及负责乾清宫守卫的素伦等人。不过，虽然表现的很镇定，当那几位仁兄好不容易赶过来的时候，他还是着急上火地问了起来。
“佟相，我们也不知道啊。当时，我们把那几件事情禀报给了皇上，皇上虽然当场大发雷霆，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妥，可是，谁知道突然之间……唉！”马齐跺了跺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脸悲戚。
“突然怎么了？把话说清楚！”佟国维恼道。
“皇上正在大骂那些旗人只知道给朝廷找事，可是，谁料到猝然之间却晕倒在地，我跟马相当时也是被吓得厉害。可这等事情，我们也不敢瞒着，只好派人去太医院找人，又把事情禀报给了慧妃和敏妃两位娘娘……可没有想到，这事儿居然传得这么快！”张廷玉也微微叹了一口气道。
“佟相，皇上刚出事，我们就派侍卫去东城找您了，可您怎么这么晚才到？要是有您在，也不至于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啊！现在，皇上突然晕倒的消息恐怕已经传出宫去了，这可如何是好？”素伦也苦着脸说道。他和德愣泰身为康熙驾前的两大护卫头领，负责乾清宫的守卫之责。今天正好是他当值，可是，偏偏就出了这么一件事……佟国维既是当朝首辅，又是堂堂的国舅，比起马齐这个外臣和张廷证这个汉臣来说，更加有权威处理康熙病倒之后的事务。可是，佟国维偏偏来得这么晚……慧妃纳兰氏和敏妃宝日龙梅都是皇贵妃，在没有皇后的情况下，这两个女人的身份最高，马齐和张廷玉两人在她们面前根本就放不开手脚，所以，错过了最好的封锁消息的时机，而等到消息传到那些皇子、亲王耳朵里的时候，什么都晚了。
“我一直在东城到处指挥灭火……”佟国维恨恨地咬了咬牙。要不是那帮协助他灭火的官员实在是无能，他又怎么会因为忙得不可开交而在东城到处奔波？他可以想象的到，被张廷玉等人派去找他的侍卫不敢把皇帝昏倒的消息告诉别人，只能一个人在偌大的东城去大海捞针……现在好了，当朝首辅，堂堂的国舅，居然是皇帝病倒之后最后一个到达的！
“现在情况如何？御医们怎么说的？”没时间去思量别的事情了，康熙突然昏倒的事情可大可小，这主要得看皇帝什么时候能苏醒过来，会不会因此而影响到身体。所以，这事情也就可大可小。不过，佟国维也知道，只要康熙还没有醒过来，事情随时都有可能会变得十分糟糕。
“不知道。慧妃娘娘和敏妃娘娘在里面看着，到现在还没有出来！”素伦答道。
“已经多久了？”佟国维又问道。
“差不多一个半时辰了……”张廷玉答道。
“这么久？”佟国维的心里开始打鼓，什么病需要看这么久？不过，想到康熙一向坚强，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挺住，又博学多才，本身就是一位难得的良医，既然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身体的异状，这病说不定还真的很难说。
“你们怎么处理的？”佟国维又向马齐和张廷玉问道。皇帝病倒，而且一下子就晕倒了这么久还没有醒，为了预防可以发生的事情，身为辅臣，自然要做好防备。
“马相已经让善扑营把乾清宫四周全部封锁，此外，九门提督衙门也已经派人前去传令，紫禁城九门戒严，一律人等，未经许可，只许进，不许出……另外，慧妃娘娘也已经让人去清查最近这段时日皇上的饮食情况。不过，如果想要再进一步，恐怕就得三位相爷联手下令了！”素伦看了看眼前的三个地位最高的朝臣，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别看这老几位的位高权重，可一有事，处处都要小心翼翼，不然的话，一个失误，可能就会引人遐思。就像九门戒严这样的命令，要不是马齐和张廷玉两人一起在，若是只有一个的话，他们敢不敢这么做都是两说呢。
“嗯……皇上昏倒的消息绝不能再外传！现在消息既然已经传出了紫禁城，那就连北京城一起都戒严吧。你们看如何？”佟国维想了一下，向马齐和张廷玉问道。
“确实该当如此。只是，皇上昏倒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如果再封了京城，岂不是要让局势更加混乱？”张廷玉皱眉道。康熙一晕倒他就想到要封锁消息了。可是，马齐当时提出要向慧妃和敏妃两人禀报，他身为汉臣，怕别人说闲话，再加上马齐说的也合情合理，他也只好听从。不过，在向那两位皇贵妃传消息的时候，他就已经让马齐指派善扑营把乾清军给团团围住了，可康熙病倒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而且抢在九门戒严之前就迅速的传出了紫禁城，从那些赶来的皇子宗室的嘴里，他还听出那些传闻都非常的夸大，好像康熙病得就只剩下一口气似的。再加上如今朝廷没有皇储，康熙就是整个大清的支柱，所以，这里面的奥妙实在是不能不让人深思。不过，就算他心有怀疑，也不敢随意的说出来，事涉君王，一个不好，就有可能是一场大祸，而被这场大祸波及的，可能会是别人，也可能就会是他自己。虽然他自信对康熙十分忠诚，可是，有时候，许多事情都不是光靠“忠诚”这两个字就能够了的。
“顾不了那么许多了，京师乱，我们还能压得下去，可如果天下乱了，朝廷可就麻烦了！再者，皇上说不定再过会儿就能醒过来，我们不用太过担心！”佟国维来得晚，并不太了解这其中的奥妙，只想着如何才能加紧表现一把，以弥补太晚到来的失误之处，免得到时因此而被别人指摘不关心皇帝。
“那总得有一个合适的借口吧？”马齐问道。就算要戒严整个北京城，不让康熙病倒的消息传得太快，也要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毕竟，无论是直接公布真正原因还是没有理由的戒严，都会惹起人们心中的恐惧。
“嗯……东城大火！就以捉拿纵火嫌犯，防止其蹿逃出城为名吧。”佟国维想了一下，说道。
“也罢，只好如此了！”马齐和张廷玉都点了点头。
……
“三位相爷，你们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慧妃娘娘和敏妃娘娘正在寝殿里等着你们呢！”
佟国维三人又商议了一下该当如何处理接下来的事情，乾清宫大总管，康熙的贴身大太监李德全突然找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