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西秦帝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烟酒走江湖
“我知道,这里是你的地盘,等会儿你的帮手就会来,可问题是,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帮手?”
柏舟暗暗绷劲,等一个时机。
“哈哈,笑话,”夫人冷笑两声,“在罗德斯岛,你一个外乡人,哪里来的什么帮手”
“那可不一定。”话音刚落,就看见芈川对自己悄悄打了个手势。
“小姐小心”
**身后的那几个侍卫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突然提醒道。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一名暗机侍卫的弩箭正中**的右肩。
暗机侍卫之所以敢称得上一个“暗”字,必然有他的道理,刚才芈川只带着几个侍卫摆在了明面上,其实还有几个人隐蔽在阴暗的角落中。
射出的箭矢是不带箭头的,毕竟岛上的海风颇大,加之**又挟持着柏舟,藏在暗处的侍卫自然不敢使用利箭。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柏舟趁着她手臂震荡之时,一手抓住**握着匕首的手腕,大力之下,她吃不住痛,放开了手腕。
没了武器的她,在柏舟手中,就好似一只没了爪牙的小猫咪,再也无法伤人,倔强的反抗,只能徒增一乐而已。
柏舟单手反握着她的双手,另一只手环握着她的腰部。说起来,柏舟的臂膀不算长,可似乎这个**的腰围更细些,让柏舟正好能抱紧。
如果不考虑刚才两人之间发生的种种,以及柏舟脖子上那道血线的话,任谁现在看见这两人的姿势,都会认为他们是一对亲密而又大胆的情侣。
“现在呢,你不是不敢杀我,也不是犯不着杀我,而是没杀我的机会了。”
生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终归是好的。
“流氓”
“啊?”柏舟原本还准备反问一句自己怎么就成流氓了,突然感觉到自己腹下一阵异样,低头看去,原来刚才没有注意,把这个**的小手按在自己那活儿上了,而自己的手背也不断摩擦着她的臀尖。
如果不动还好,可一个女子被一个陌生男人以这么一种羞人的方式控制着,都是会不自觉的挣扎的。这越挣扎,异样就越明显,异样越明显,也就越挣扎。
两人的鼻音渐渐重起来,喘息也有了声响。
如果换个时间,换个场景,那柏舟说不得还乐见其成,可现在的状况下,柏舟自问脸皮还没有厚到这个地步,但是,这手却又万万放不得,谁知道这朵玫瑰又会耍什么花招。
想到花招,柏舟感觉到那双刚刚放下匕首的纤手,主动往自己那里碰了碰。
柏舟当即松开了她,后退了半步。
果然,原本还是“布”的手势,狠狠地变成了“石头”。
是个男人看见这一幕下半身都无可避免的一阵犯寒。
这就是所谓的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原本柏舟是个讲道理的男人,可偏偏有人跟他耍流|氓,特别这还是一个女流氓。
柏舟是真的生气了,开玩笑,要不是刚才自己机警,单凭这一个“石头”,那自己八成是要变“剪刀”了。
“你这个毒妇,看来今天不让你吃些苦头,你是不会老实了。”
下意识的,完全是下意识的,可能也是由于刚才手背上的触感过于良好,柏舟上前一步,抱起她,“啪”一声,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她肉多的地方。
“啊你,你敢打我?”不知是害羞,还是愤怒,让她的声音也走了形。
“哈,天王老子我都敢打,为什么不敢打你”说着,柏舟又一巴掌落下。
下意识的,同样是下意识的,柏舟觉得正面接触的感觉更好些,臀浪阵阵,虽然隔着一层衣服,可也遮掩不住。
“我,我是西碧拉公主。”不知是被打怕了,还是被打服了,这个妇人,终于肯把自己的身份告诉柏舟。
西碧拉公主?
麻风王的姐姐?
我干
这位的身份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得罪的起的。腓特烈是派自己来找麻风王商谈的,不是来“调戏”他的姐姐的,但是,这打都打了,即便柏舟现在放手,以这位公主的性子来说,也不会大度到谅解自己的行为(貌似没有女人会大度到谅解这种行为的)。
既然如此,那柏舟还有什么不继续打下去的理由?
原本柏舟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的,只要她服个软,柏舟也就放开她了,可现在她抬出自己的身份,柏舟如果停手了,那不就等于告诉别人自己怂了?
“打的就是公主公主怎么了,公主就可以拿匕首架在别人的脖子上?公主就可以出‘石头’把别人变成‘剪刀’?“
柏舟似乎给自己也不留一点儿退路,完全是一副要把耶路撒冷公国得罪光的样子——毕竟,西碧拉是杜博安四世的姐姐,贝里昂法律上的女儿,居伊名义上的妻子,打了她,就等于打了整个公国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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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纪西秦帝国 第十七章 西碧拉
西碧拉现在也是满腹的委屈,原本她只以为这个家伙是个不怀好意的陌生人,却没有想到,还是一个实力强大、无法无天的陌生人。
当着众人面被这么羞辱,这让一向娇贵的菲奥拉眼泪不由在眼眶里打转,可偏偏下身传来的触感,又给自己一种别样的感觉。
“住手!哪来的家伙!”
一队约百人的士兵,列着稀稀拉拉的队列,急匆匆地跑过来。
仿佛就是剧情早已设定好了般,“主持公道”的大部队往往在事情快结束的时候才会粉墨登场,自己刚才被人拿匕首架在脖子的时候,他们在哪里?
柏舟放下了西碧拉,抬头看去,来人是还真是“老”相识——雷蒙德和居伊。
雷蒙德负责罗德斯岛的治安,出现斗殴的情况他是需要派人来处理的,不过这次牵扯到自己的女儿,他可就要亲自出面了;至于居伊,怎么说和西碧拉还有夫妻之名,象征性的东西总该做的。
不过他们都没有想到,这里发生的情况,吃亏的居然会是西碧拉。
西碧拉的性子他们可都是了解的,而且她的经历也决定了她不是一个待在温室中、不懂世事的贵妇人,只懂得哪个首饰漂亮以及谁能让自己在床更舒服。
在他们眼中,西碧拉就是一匹烈马,除了她最疼爱和最尊敬的杜博安四世之外,没有谁能降伏住她,而且刚才蒙费拉跑过来说“妈妈和别人打起来”时,他们还都猜测又得是哪个家伙倒霉了,两人还故意拖延会儿时间,毕竟,如果不让西碧拉把心中的怒火发泄干净,那可就有他们受的了。
所以,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也不敢相信现在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一幕:
公主被一个男人抱起来打屁股!
雷蒙德现在是什么反应大家不清楚,反正不会怎么开心就是了,可居伊眼中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怒火,就很好的体现出了他现在的心情。
尽管他和西碧拉现在已经不存在爱这种奢侈的东西,可她毕竟还是自己的妻子,被人当众打屁股,就和当面扇自己的脸有什么区别?
可看清这个胆大包天的男人是谁后,雷蒙德和居伊一时间都停了下来,迟疑了,手底下那一队士兵,原本是准备直接去拿人的,却发现自己的统领神情异样,傻子都看出来对方的身份让两位团长大人都顾忌,他们这些小兵自然也就老老实实地站在了后面。
被丢在一旁的西碧拉,双手抱膝,就这么坐在了地,眼睛红彤彤的,娇弱的模样任谁也联想不到她刚才的强势。
没有说话,因为她也看出来了,雷蒙德和居伊脸迟疑的神色。
一个女人,哪怕她的身份再高贵,可受到委屈后,却没有一个男人敢为她出头,没有一个肩膀可以让她依靠,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悲哀,当然,也可以说是一个讽刺。
一只宽厚的大手伸在了她面前,是柏舟:“你差点儿要了我的命,我打你了几下,算是扯平了。”
西碧拉倒是想以一种仇恨的眼神望着他,这个给了她屈辱的陌生人,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真的想要她的命,可最后他带给自己的巴掌却是真真实实的,但她不知怎么的,却仇恨不起来,神情似嗔似怨;她原本想一巴掌打开这只刚才毫不懂怜香惜玉的手,可不知怎么的,事到眼前,自己却顺从般的把手也伸了过去。
这个男人的手掌好温暖啊。
柏舟用力,把西碧拉扶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这个固执的公主,一直不忘问这个问题,不过显然,她现在想问的意思,和刚才完全不一样。
“柏舟,来自遥远的东方。”
“我叫西碧拉,我会记住你的。”
“那是我的荣幸,夫人。”
两人似乎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双手还一直握着。
雷蒙德在察言观色,发现这两位似乎都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的意思,而且现在还“握手言和”,这当然是他最希望看到的一幕,要不然这一边是耶路撒冷公国的公主,一边是瑞士公爵,腓特烈派来的使者,自己站在这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哈哈,这一切都是误会,误会。现在看情况误会都已经解除了,那,西碧拉,跟我们走。”
两人松开了手,西碧拉重新把面纱掩在了脸颊。
“公爵大人,王已经醒了,他十分想亲自接见您,不知道……”
麻风病会传染,这个事情大家都清楚,所以,雷蒙德才不敢保证面前的瑞士公爵,会不会答应王的亲自接见。
“好,我现在就去。”
柏舟倒不担心这个,如果麻风病真的这么容易传染的话,那他面前的这几个人,怕是也都得了这个病症了。
“你是瑞士公爵?那怎么会来这里?”西碧拉显然还不知道柏舟的来历。
“腓特烈派我来,是为了和杜博安四世商谈关于结盟和收复圣城的事宜。”柏舟揉了揉鼻子。
“怪不得。”西碧拉自言自语道。
“请跟我来。对了,西碧拉,你是和我一道去见王,还是先回去?蒙费拉已经回家了。”雷蒙德问道。
“我和你们一起去。”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一直没有说话的居伊,小眼睛中闪烁出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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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风王的住所十分简陋,与其说是一个王的行宫,倒真不如说是一个简陋的两层小堡垒,别说和拜占庭君士坦丁堡伊萨克二世的宫殿相比,就连西里西亚那个腓特烈临时的住所都比不。
污浊的空气,昏暗的走廊,总给人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而且,行走之间,柏舟几乎没有见到什么侍女,就连侍卫也只是在门口,往来最多的就是神父,还有一些端着盆盆罐罐的家伙,想来应该是所谓的医生了。
推开走廊最尽头的一个木制大门,闪耀的烛光反倒让柏舟的双眼一阵不适应。
房间很大,但几乎没有什么家具装饰之类的东西,除了居中的一架大床,零零散散的几把座椅,就只剩挂满四周的烛台。
很难想象,这就是历史声名赫赫的麻风王,居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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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纪西秦帝国 第十八章 曾经
可能是连帝都嫉妒杜博安的才华,才赐予麻风的降临。
不难想象,如果杜博安是一个健康的王,那么凭借着他的武功,以及手下堪称精锐的两支骑士团,耶路撒冷又怎么可能陷落。耶路撒冷没有陷落,也就没有第三次十字军东征,没有第三次十字军东征,也就成就不了狮心王理查的伟大;如果杜博安是一个健康且又充满野心的王,那也不难想象,在他与萨拉丁,这两个伟大的王者之间,该有多少场足以载入史册的血腥战争。
可惜,他少年即位,就被病体拖累着,在与萨拉丁的战争中,不得不采取战略防守,而萨拉丁,只需要在沙漠的那头,静静地等待着这个少年王者,自己打败自己。
杜博安一个人的不幸,却成就了两个王者的诞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悲剧。
现在,这个病入膏肓的王者,带着一副银质面具,遮住了他那恐怖的样貌,身子被厚厚的绷带缠住,半躺在床,即便是他的眼眸,也不见往日的清澈,只剩下一片浑浊。
“你好,瑞士公爵,请恕我不能起身了。”虚弱的话语声,却带着一种天生的亲切感。
“你好,耶路撒冷的王,杜博安殿下。”柏舟对着他微微欠了欠身子,虽然柏舟与这里所有人的民族不同,信仰不同,但对于一个靠着残破的身子,独自撑起一个公国,一种信仰的王者,柏舟表达出了足够的敬仰。
“你们的军队,现在正往哪里开进。”杜博安问道。
“阿达纳,打下这里,我们的军队,就真正进入了萨拉丁的领地内了。”柏舟回答道。
“阿达纳?咳咳,腓特烈的雄心不小啊,难道他想一路杀到耶路撒冷么?”
其实,如果单要收复圣城耶路撒冷的话,腓特烈手下的十字军,完全可以走水路,绕过一大块地区,只要能拿下阿克里一译阿克,这座并不算大的堡垒,那么,耶路撒冷就会呈现在腓特烈的眼前。
可按腓特烈现在的行军计划,他的目标显然不只是圣城而已——阿勒颇,安条克,大马士革等等名城,都在腓特烈的征伐目标之中。
特别是现在萨拉丁的主要部队都集结在大马士革,也就是说,可能,这场战争的胜负,已经不需要在耶路撒冷的见证下才会完成了。
“这是腓特烈亲自制定下的计划,确实雄心不小。”
“腓特烈太轻视萨拉丁了。”杜博安幽幽说道。
柏舟也同意这个看法,不过他也明白,自己知道萨拉丁是何许人物,可腓特烈肯定不知道,最多把他当做伊萨克二世这种能力一般的国王,吃亏是一定的。不过,腓特烈也不担心吃亏,毕竟,他的兵力要远远超出萨拉丁的人马,用些损失来换取敌人的真实实力,也不是什么无法接受的事情。
“算了,咳咳,既然他这么决定,那我也无法改变什么。”杜博安闭目思索了一会儿,“这样,等贵方的军队打到阿克里之时,一定能见到我的部队,这是我的承诺。”
言外之意,阿克里之前的战争,他是不会参与的。
这当然不符合神圣罗马帝国的利益,如果腓特烈派他的亲信过来谈判,那么,条件就应该是现在杜博安的兵士即刻启程去和十字军回合,并承担一部分粮草。
这个提议杜博安是不可能答应的,随后,双方不可避免的来回协商、妥协,直到最后妥协出一个谁都能接受的方案。
不过,柏舟没有这种为神圣罗马帝国争取每一分利益的觉悟,况且,从本意来说,腓特烈也不大看得这几千人的败兵,也不在乎柏舟最后谈成什么样的结果。
“好,没有问题,我会把你的意思传达给腓特烈的。”柏舟平静地说道。
在场的还有雷蒙德、贝里昂、居伊、西碧拉四人,他们没有想到,柏舟答应的这么爽快。
如果腓特烈是这么好说话的人,或者说他的底线就这么一点儿,那他完全没有必要派一个公爵过来,只要派来一个地位和豪尔相若的使者就足够了。
杜博安深深地看了柏舟一眼,没有说话。
“公爵阁下,虽然我们刚才有些误会,但是,你没有必要用这种方式来补偿我。”西碧拉开口道,可显然,她想岔了。
她刚才已经从雷蒙德的口中得知,这个来自遥远东方却被腓特烈册封为公爵的男人,带来了能治愈她弟弟的希望,如果成功了,那他们整个公国,就都欠了他一个很大的人情,如果现在的谈判,他还是这么好说话,对于他们的提议,一点儿都不回绝,在西碧拉的心中,似乎只有是为了对刚才他的行为做道歉这一种解释。
柏舟对着西碧拉笑了笑:“没有的事,只是我觉得,刚才杜博安殿下提出的提议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你们都退下,我有话想和公爵单独说。”这时,杜博安开口了。
“是然不知道杜博安有什么事情必须和柏舟单独说,但他们都还是老老实实地听话。
关了门,现在整个房间内就只剩他们两个人。
柏舟也不知道为什么杜博安要这么做,按理说,下一步再询问的话,就是关于柏舟说的,他有可能治好杜博安的麻风,可这种事情,没有必要瞒着其他人,特别是还避开他的姐姐。
可接下来的话,让柏舟愣住了。
“西秦族人,来自遥远的东方,一开始,暂时借住在匈牙利境内,然后他们的族长,当时还是一个未满十六岁的少年,决定对腓特烈宣誓效忠,然后,带领本族两千士兵,完成了神圣罗马帝国、法兰西、意大利都没能完成的任务,征伐下了瑞士。”杜博安轻轻叹了一口气:“也岁啊,那是一个美好的年龄。”
一个十六岁意气风发的少年指挥军队击败了撒拉丁的精锐,甚至几乎全歼了马木留克骑兵。这一战即是著名的蒙吉萨之战。
“接着,勃艮第公国倾尽全国近十万兵马,准备征伐瑞士,那时,没有人会相信一个连人口都不满二十万的小民族,能有战胜约翰公爵的可能,特别是在腓特烈完全没有支援的情况下。可是,就是这个民族,又创造了一个奇迹,依靠着巴塞尔,这座称不堡垒的堡垒,两次完美的歼灭了对手的军队,同时,扶植法兰西的英雄贞德,登了勃艮第大公的宝座。”
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让杜博安有些喘气,不过,他还是继续说道:“最后,依靠着勃艮第境内的物产,安心发展扩大自己的实力,如果没有这次十字军东征,想来,你还是会踏踏实实的待在瑞士,直到,破茧成蝶的那一天,可能,真的到了那一天,再没有哪个国家,敢小瞧这个不满二十万的民族。”
柏舟惊住了,如果说这一段经历是由腓特烈亦或者法王查理七世说出来,甚至哪怕是狮心王说出来的,柏舟都不会觉得惊讶,因为柏舟早就和他们有了交集,了解每一个潜在的对手,是身为王者应有的觉悟。
可柏舟很难想象,一个远在万里之外的耶路撒冷公国,他们的王,也会这么做,而且他最后的那句话,又是在指的什么?
“不需要惊讶,瑞士公爵,或者,我可以叫你柏舟么。”杜博安说道。
“可以,没有问题。”
“刚开始,我只是好奇,一个不信仰帝的民族,我原本以为她只能在欧罗巴大陆做一个匆匆而去的过客,没有想到,我真的没有想到。”
杜博安微微一笑,尽管,他的笑容隐藏在面具之下。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家族在遥远的东方,原本也是一个王族。屈身拜腓特烈为主,应该会有不少人很排斥。”
柏舟苦笑两声,却没有答话。
确实,昔日始皇一扫,天下独尊,那是何等的壮哉,而他的这一支后人,即便被驱逐出了中土,却也从不曾向任何人屈服过,身与生俱来的高傲,不允许他们卑躬屈膝。
可到了柏舟这一辈,却做出了这般事情,尽管事出有因,尽管柏舟是为了西秦族可以在这片土地安然立足,但做了,终归是做了。
世人看重的,大多是结果,就犹如当日勾践如果没有复国成功,那么他就一定会成为后世的笑柄,史官们也会竭尽刺讽之言。
虽然尉夫和蒙山他们体谅柏舟的难处,也知道这是一个无奈的选择,但显然,如果不是事后柏舟打下了瑞士,并抗住了来自勃艮第的压力,那么,谁也不知道那些流派之人会怎么评价他这个“亡国之君”。
杜博安看到柏舟的苦笑,便知道自己猜的没有错:“而且,我也发现了,你做事,从来以利益为先,似乎感情什么的,在你的脑海中,远远比不利益来的重要。”
“你是在奇怪我为什么这次没有回绝您的提议么?”柏舟这样理解的。
“不,不,刚才你和西碧拉之间发生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不过,你之所以没有回绝,和那件事情没有关系,毕竟,你现在代表的是腓特烈。和我们即便要争取,争取到的也只是神圣罗马帝国的利益,而不是你们西秦族的,可如果你是代表西秦族而来,我想,你应该会要求我们直接派兵,至少去阿达纳和你们会合,我说的可否正确?”
柏舟哑口无言,第一次,第一次他和一个人交谈时,完全被人引领了节奏,而且,更重要的是,柏舟还不知道他现在到底要说什么,总不会是为了和自己套近乎。
“利益至的人,会是一个很好的统治者,也可能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或许,在一定条件下,还是一个很忠诚的下属,但我想知道,你这样活着,累么?”
“很累,”不知怎么的,柏舟说出了这两个字,或许在麻风王面前,柏舟认为自己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但我别无选择,我的民族,现在还太过弱小。”
“看开些,人的生命中,其实还有很多宝贵的东西,你不能等到像我一样,快走到生命的尽头时,才发现,自己原来忽略了许多美好的事情,真到那个时候,你会后悔的,我保证。”
“你所追求的利益,和其他人的野心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当初你们刚来匈牙利时,想的是如何让你的民族生存下来,而现在,你想的是如何让你的民族强大起来,如果你一直这样下去,那么你终将和腓特烈一样,一心想建立自己的功勋,重现当年罗马帝国的版图,不断的四处攻伐,到最后,你觉得他快乐么?”
一幕幕从柏舟的眼前划过,似乎,确实,自己之前,错过了些什么。
“每个人都不一样,所追求的东西都不同,我们无权指责别人所追求的是正义还是邪恶,但是,柏舟,我知道,你确实错过了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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