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民国的特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睿士
张啸林就选择这个三不管的地方作为他的烟土、鸦片和军火的存放地。
仓库就在陆家石桥的北边,距离贫民区好大一片开阔地,这里原先是上海鑫盛纺织厂的所在地,后来被张啸林巧取豪夺过去,却不善经营,后来干脆被改成了仓库,反正这里的厂房闲着也是闲着。张啸林在这里安排了五十人的护卫,加之这里距离公共租界的zhong yang捕房和法租界汇司捕房均不过五分钟的车程,所以,张啸林认为货物放在这里是万无一失。<节期间还要坚守岗位,自然是牢sao满腹,但好歹老板准备了好酒好菜,还让大家伙轮班休息,这总算是安抚了他们的不满。
安排好了晚上的值班,护卫头目总算松了一口气,刚打算睡一觉,就听见外边“噗噗”声响,接着便是几声沉闷的惨哼。他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拔枪就往外边跑,迎面撞见一个手下,“大哥,不好了,有人偷袭,外边巡逻的兄弟被干掉了好几个!”
头目慌忙招呼货仓中的手下起身戒备,自己则匆匆拿起电话听筒,飞快的拨打了公共租界zhong yang捕房的电话。
“喂!巡捕房吗?我这里是鑫盛纺织厂,我们这里受到袭击,你们……”。
话还没说完,那边的巡捕房就像是躲避瘟神一般挂掉了电话。
头目急的一脑门子汗,赶忙又拨通了法租界汇司捕房,对方这次答应的倒是挺痛快,只是说了一句话,差点让头目瘫倒在地,“没问题,我们一定赶过去,只是大约需要一个钟头,今天街上人多,堵车!”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头目的背上也全是冷汗。他赶忙又拨通了张啸林公馆的电话。可还没通,电话里就没了声响,很明显,电话线被人给掐断了。
此时,林笑棠已经将手中的加装了自己设计的消音器的kar98式狙击步枪扔给了林怀部,刚刚外边几个巡逻的人就是被他一口气全部干掉的,原本狙击手这种工作很适合火眼,只是目前他还在养伤,无奈林笑棠只得亲自上阵了。
林怀部接过狙击步枪,顿时两眼放光,爱不释手的上下抚摸,那样子活脱是一个老se鬼突然见到了一个投怀送抱的美女一般。林笑棠白了他一眼,“小心点,这家伙可是金贵,子弹更是值钱,你可别偷着开枪!”
林怀部谄媚的一笑,伸出两根手指,“老板,就打两枪!”
林笑棠没好气的冲他胸口捶了一拳,“你说的,就打两枪啊,两枪打不中目标,你以后别再惦记我这宝贝!”
林怀部一敬军礼,“您就瞧好吧!”
失去了所有外援和联系渠道,头目万念俱灰,只得指挥手下拼尽全力阻挡林笑棠等人的攻击。此时,贫民区忽然鞭炮声大作,震耳yu聋的声响响彻天空,完全遮盖住了工厂这边的所有声音。
护卫队员们手中最好的武器也才是三八式步枪,面对装备着自动武器的林笑棠手下的这帮职业军人,完全不是对手,不一会,就被消灭了大半,剩下的人见势头不对,赶忙丢下武器投降。头目被林怀部一枪爆头,死的不能再死了
林笑棠吩咐手下将尸体都拖出仓库,又将所有投降的人都绑在了仓库外的树上,每人都绑的结结实实的,嘴里还塞上一块破布。等仔细清点了一下仓库里的物品,林笑棠等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两间货仓居然满满当当装的全是成箱的鸦片和烟土,大概算了一下,估计价值就在三百万上下,还有几箱军火,不过质量不是太好,都是些淘汰了的型号,林笑棠看了下,吩咐手下将其中的一箱美制手雷搬上了车。
郭追拎着汽油桶看向林笑棠,“老板,这真要烧?这可是真金白银啊!”
林笑棠咬咬牙,“不烧还能怎么办,运走?哪儿有那么多时间,这东西攥在手里,迟早是祸害,烧了干净,省得再害人,对了,记得搬出来两箱,放在显眼的位置,巡捕房帮了这么大的忙,咱们总得有点表示不是!”
林笑棠手中的火星飞出,落在被汽油覆盖的木箱上,火焰就像一条脱困的巨龙,瞬间便占据了货仓。此时,贫民区方向的鞭炮声才逐渐停止下来,剩下的,只有黑暗中这团不断壮大的火焰,照耀着黑se的天空。
同一时间,马启祥则出现在了外滩的汇众饭店,他一身深se的西装,嘴上黏着两撇胡须,悠闲的坐在大堂的沙发中,手中拿着一份报纸,眼睛却不时扫向大门的方向。
午夜十一点的钟声敲响,马启祥的眼睛蓦地一亮,大门处走进五个人,居中的是一个秃顶的中年人,拥着一个穿着旗袍的妖艳女子,脚步有些虚浮,看来是有些酒意,两人旁若无人的调笑着,身边是三名保镖。
马启祥冲着不远处楼道口的一名侍应生递了个眼se,侍应生会意,转身疾跑上楼。
秃顶中年人搂着妖艳女子走到电梯口,三名保镖两人护卫左右,一名则站在秃顶中年人的身前等电梯。
两分钟后,电梯抵达一楼,保镖拉开电梯门护送秃顶中年人进入电梯,别的客人也想上去,但被最后进入的两名保镖蛮横的挡在外边。
电梯缓慢的上行,秃顶中年人的一只大手已经肆无忌惮的伸进了女人的旗袍,引来的却是女人的格格娇笑。保镖们相视而笑。
电梯停在五楼,还没等保镖拉开门,门前突然闪出两名黑衣男子,目光yin冷的举起手中加装了消音器的手枪,面无表情的开枪。
枪口的火光频频闪烁,鲜血四溅。
还是同一时间,法租界海格路同发大浴池,沈胖子扭动着硕大肥胖的身躯,跟搓澡的伙计打了个招呼,哼着小曲从搓澡间里走出来,眼上的镜片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光,镜片上由于蒸汽的缘故显得有些模糊。
沈胖子自顾自的跳进水温最高的一个浴池,立刻舒服的呻吟了一声。时间已经接近午夜,浴池里已经没有什么别的客人,只是在沈胖子身后的另一个浴池中,靠着浴池壁躺着一个客人,脸上蒙着白毛巾,似乎在打瞌睡,洗浴大堂的门口,站着两个人,腰间裹着毛巾,身上还背着枪,手里夹着烟卷,正在聊天。
忽然,浴室外边传来一阵吵闹声,惊醒了蒙着白毛巾的汉子,他抬起头,拿下毛巾,脸se不虞的冲着门口的两个人抬抬下巴,示意他们出去看看。
可过了半晌,两人始终没有回转,汉子有些诧异,随即站起身就想出去,沈胖子也在此时转过身来,冲着那汉子呵呵一笑,“长衫阿五,别来无恙啊!”
汉子看清了沈胖子的面目,顿时惊呼一声,“眼镜!”,说着,立刻就去抓浴池边上自己的枪套。
沈胖子丝毫未动,左眼眉一挑,镜片落下,他伸手接住,手指一抹,手一扬,镜片闪着寒光激she而出。
汉子如遭雷击,僵立在浴池中,手举着枪套,口中不住的发出“嚯嚯”的声音。
镜片赫然嵌上了他的咽喉。
沈胖子从浴池中跳出,走到他的身边,伸手拔出镜片,鲜血激喷而出,沈胖子轻轻一推,汉子的尸体随即扑倒在浴池中。
沈胖子用清水擦干净镜片上的血迹,回头轻蔑的看看漂浮起来的尸首,大步走出浴室。
逆袭民国的特工 第五十三章 你要的人头来了
正月十五,上海华格臬路的张啸林公馆门庭若市,上海滩各个堂口的负责人,帮派的代表齐聚张公馆。这也是上海黑道一个传承多年的习俗,往年这个时候,各路人马都会在黄金荣的公馆聚会,以此来商谈一些生意、化解一些误会,当时这种逢新聚会的提议还是杜月笙提出来的。
只是这两年,黄金荣早已闭门谢客,杜月笙远走香港,上海滩的各路人马不管存了怎样的心思,但形势比人强,张啸林已经做实了上海黑道第一把交椅的位置,这个时候,所有人就不约而同的来到了他的府上。
张公馆的下人忙得不亦乐乎,而公馆的主人张啸林则依然呆在自己的书房中和自己的亲家俞叶封以及几个心腹在商议事情。外边的人们有的是一大早便来到了张公馆求见,得到的消息却是张啸林正在处理公务,要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才能和大家见面。张啸林喜欢热闹、排场这是众所周知的,去年的这个时候,更是一早领着大批的徒子徒孙在外迎客,今年这样的情况却是出乎人们的意料,所以难免会让各路宾客多出异样的遐想。
此时的张啸林却是有苦说不出。事情还要源于他和俞叶封成立一个名为“新亚和平促进会”的组织。ri军占领上海后,相继攻陷南京、湖北,虽然兵锋犀利,但战线却较之开战之前增长了数倍,以弹丸之国的国力显然不足以支撑起目前的战争态势。上海驻军为了解决军用物资短缺的难题,特意找到了张啸林。
于是张啸林便和俞叶封共同组织了这个“新亚和平促进会”,专门为ri本人筹集粮食、棉花、煤炭等军需用品,帮助ri本人解决了燃眉之急,当然,张啸林也因此大发国难财。
但就在一个星期前,为了扫清海域,张啸林授意自己的门生上海缉私队的张队长配合自己收买的白三,想要一举消灭龙王在外海的势力,为自己的商路扫清隐患。没想到,张队长得到情报,集合人马出海,却从此杳无音信。当时,张啸林就预感到有些不妙,要知道,为了能干掉龙王,张啸林可是没少下功夫,撺掇ri本人出海围捕,但龙王神出鬼没,结果一无所获,接着便收买龙王身边的兄弟,这次可是得到了确切的情报,龙王只带了二十多个人出海,想来便是手到擒来的事,哪知道竟会是这种结果。
果不其然,接下来,张啸林的货船就遭到了海盗的疯狂袭击,短短一个星期,张啸林就损失了八艘货船,货物数目损失高达百万法币之巨,而且海盗不仅劫掠的货船,但凡是张啸林的船只出海,总会遇到意外,情报之准确,匪夷所思。
屋漏偏逢连夜雨,没过两天,张啸林的心腹,“新亚和平促进会”的执行董事冯进忠在汇中饭店被枪杀,他保存的所有账目不翼而飞,连带着他和张啸林背着俞叶封与ri本人截留的一批金条都不翼而飞,这下可要了张啸林的老命,要知道,那些金条可是价值百万美金,最重要的是那些账本,一旦落到ri本人的手中,那他张啸林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一得到消息,张啸林当即吐了一口血。
然而噩耗接踵而至,张啸林的左右手,长衫阿五在澡堂被人割断了喉咙,同行的还有他两个手下,也全被人灭了口。杀手来去无踪,根本没有一点线索可查。
自己在陆家石桥的仓库也在同时被人烧毁,化为一片白地,收仓库的手下几乎全军覆没,而最令人诧异的是,往常跑的最快的租界巡捕房此次却不闻不问,张啸林侧面打听了一下,据说,这是租界领事馆的意思。
然而,这些还不算最糟糕的消息。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的那些大鼻子洋人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一本正经的开始“禁烟”,浑然忘却了他们这些人是靠着什么发财的。一连一个星期,巡捕房全部出动,张啸林的烟馆全部被勒令停业,连手下都被抓了近百人。
看着一众手下一筹莫展的表情,张啸林的心中涌上一股彻骨的寒意,他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莫非是他?放眼整个上海滩,能做到如此jing确地步的人,也只有他!但,又不像是他。张啸林深深了解他的这个结拜三弟,这是一个极爱面子的人,他应该不会做的这么绝!那,还会有谁?
张啸林摸着自己的花白短发,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眉头拧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众人互相看看,屏气凝神,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管家来报,已经到了开席的时间,还有,万墨林也从无锡赶了回来参加宴会,另外,常耀也来了。
张啸林一错愕,“常耀?”
一众手下和俞叶封等人也是议论纷纷,这个常耀也是青帮中人,出身前清宫廷内官,早年曾与季云卿(注一)以及张啸林的师傅樊瑾丞相交莫逆,在江湖上也算德高望重,只是多年前就已经归隐,听说在富豪之家做了供奉,颐养天年去了。许多年前,两人曾经有过接触,当时樊瑾丞便让张啸林以兄礼待常耀,证明此人也是“通字辈”的人。只是,他隐居多年,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登门拜访呢?
林笑棠和马启祥、沈胖子跟着万墨林坐了一桌,旁边便是张啸林的主桌。和他们一起同来的还有一位姓常的老者,满头银发,下巴光光的,没留胡须,自从一起进门之后,就不停的打量着林笑棠,让林笑棠很是诧异,但老者眼神中没有什么敌意,有的只是欣赏和鼓励。
屏风后一阵喧闹,伴着脚步声,张啸林带着一众徒子徒孙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虽然已是近六十岁的年纪,但张啸林保养的很好,除了头发有些花白,整个人便如同五十岁出头一般,一身红se的长衫,显得喜气洋洋。
进来之后,张啸林首先迎上了姓常的老者,“师兄,罪过罪过,应当是我去给您拜年,怎么敢劳动您的大驾大老远的过来呢!”
常耀微微一笑,“师弟客气了,多年不曾出来走动,我这身子骨都懒散了,借着过年的机会出来逛逛,拜会拜会老朋友,顺便给一个子侄帮点小忙,倒是给你添麻烦了!”
张啸林一愣,“子侄?师兄说的是……?”
常耀一拍他的手背,“先招呼客人,晚点再说,小事而已。”
张啸林并未放在心上,安排常耀在主桌安坐,这才招呼其他宾客就坐。张公馆的这个大厅容纳了将近四十桌酒席,来的又都是上海帮派的各路豪强,因此就坐以后,张啸林特意又将万墨林让到了自己这一席,毕竟他是杜月笙在上海的代表,他和杜月笙虽然明争暗斗,但场面上的事还是要照顾到的。
酒过三巡,几十桌酒席的宾客都是老相识,也就放开来痛饮,张啸林礼节xing的转了一圈,接下来便是宾客们的回敬。
看着张啸林的兴致颇高,脸se也有些chao红,万墨林向林笑棠等人使了个眼se,林笑棠便和马启祥以及沈胖子过来敬酒。
张啸林回头一看,脸se顿时沉了下来,“木林,你这是什么意思?大过年的,还让几个小辈来给我添堵吗?”
万墨林一笑,“之前的事,全是我的不是,小爷叔千万别往心里去,今天就让小辈们给您老人家敬杯酒,此事就揭过去不提如何,毕竟大家都是顶着一个名号做事嘛。”
张啸林冷哼了一声,指指沈胖子和马启祥,“他们两个都是你的徒弟,这面子我可以给你,但那个林笑棠,一个月之内我要看到他的人头,怎么样?”
万墨林面se平静,并没有答话。
林笑棠上前一步,“张老板,您如果要看到林笑棠的人头,很简单,就在这儿!”
张啸林一怔,随即须发皆张,腾地站起身来,“就是你?”
张啸林这一声动静不小,全场顿时鸦雀无声,但随即众人便开始议论纷纷。
张啸林手指万墨林,“万墨林,你什么意思,竟然将这个小子带到我的公馆,你打的什么主意,难不成是想杀了我。”
万墨林慢悠悠的站起身,“小爷叔此言差矣,您要他这个人,我就把他带来了,杀与不杀的,您老人家自己看着办!”
张啸林博勃然大怒,“好,你以为老子没这个胆子是不是,今天就算杜老三亲自来,我也非宰了这个小子不可!来人!”
随着张啸林一声令下,偏厅立刻冲出了三十多个黑衣大汉,场内一阵大乱,宾客们纷纷退到一边,大汉们将林笑棠围在中间,手中枪口整齐划一的对准了他。
万墨林好整以暇的坐了下来,冷眼看着场内的一切。沈胖子和马启祥则干脆推到一边,两人自顾自的喝起酒来。常耀却好奇的看着林笑棠,似乎很有兴致看看他究竟会如何应对。
林笑棠放下酒杯,亮出手里的一个黑se的小盒子,盒子上接出的电线就挂在他的身上。嘿嘿一笑,“呵呵,长这么大,还没试过被几十把枪对着脑袋,不错,感觉不错!”
大汉们互相看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张啸林气急败坏,“都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拿下!”
大汉们作势就要拿人,林笑棠一摆手,“慢着!”利索的解开外套的纽扣,身上赫然挂满了成包的炸药。
注一:季云卿。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上海滩帮会头子,与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过从甚密,七十六号李士群便是他的门徒。淞沪抗战后,季云卿通过李士群投降ri本人,沦为汉jian。1939年,被军统刺客暗杀。
逆袭民国的特工 第五十四章 有苦说不出
张啸林的手下看清楚林笑棠身上背着的东西,立刻变了脸se,瑟缩着向后边退去,张啸林气的脸se发白,转向万墨林,“你今天是来和我摊牌不是?你以为你带了这个疯子过来,我张啸林会怕了不成!”
万墨林还没答话,外边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下人,“老爷,法国领事来了!”
张啸林一怔。
门外脚步声响,人群分向两边,几个西装革履的洋人带着大批持枪的巡捕冲了进来。张啸林的心头瞬间混乱起来,法国人这时要做什么,他张啸林纵横法租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法国人这么兴师动众跑到自己家里来,看着形势,明显是来者不善。
张啸林稳稳心神,强装笑脸迎了上来,“领事先生,欢迎莅临寒舍。”
法国领事yin沉着脸,上下打量着张啸林,将张啸林看的浑身发毛。
法国领事扭过头,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旁边挤过来一个梳着中分头胖胖的翻译,趾高气扬的指着张啸林的鼻子说:“张老板,领事先生说了,最近租界内的治安很不好。他很清楚,自从杜老板离开上海后就是你来当家,但他对你的工作极为不满,治安混乱、娼赌毒横行,竟然还有别国势力妄想在法租界内插手事务。领事先生希望你明白,这里是法租界,这里的最高管理者是我们法国人,他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尽快处理好所有的事务,他不想再见到有不愉快的事情出现。”
旁边一个男子也上前一步,正是洪查维,“我是公共租界的代表,我们和法租界的看法一致。希望张老板尽快消除区域内不合法的生意,同时强化租界内的治安管理,协助租界共同维持繁荣发展的局面!”
“还有”洪查维顿了一下,“如果再发现有人勾结其他势力损坏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的共同利益,我们将绝不姑息!”
说完,也没和张啸林打招呼,几个洋人便在巡捕的护卫下大摇大摆的转身离去,临走时,洪查维一回头,向林笑棠投来一个狡黠的眼神。
张啸林看着他们的背影,一时竟僵立在当场。在座的宾客都是在上海混了多年的人物,对于今天突如其来发生的变故,都或多或少有了一些感觉,这就是个明显的信号,张啸林在租界的地位远不如当年黄金荣和杜月笙来的稳固,租界对待他的态度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一些心思活络的客人见状便纷纷告辞,张啸林呆立良久,竟然充耳不闻,脸se由红转白,一时间竟觉得有刺骨的寒意袭来。黄金荣和杜月笙相继退出租界以后,他满心欢喜的以为自己能顺利上位,成为上海帮会的第一人,为此,他不惜戴上汉jian的帽子,一头扎进ri本人的怀抱,但ri本人许给他的高官位置到现在还见到影子。现如今法国人、美国人和英国人又将他折辱一番,将他弃之如鄙履,难道说,他真的选错了道路?
张啸林一转身,猛然间看到一旁一脸轻松的林笑棠,顿时怒从心头起,他用颤抖的手指指向林笑棠,“你……!”
还没等他说话,常耀却迈步走了出来,手指林笑棠痛斥道:“臭小子,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在这里撒野,好在张先生有容人之量,还不快拆下你身上的这些东西,给张先生赔礼认错!”
张啸林顿时一愣,“师兄,你?”
常耀歉意的苦笑,“师弟,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不成器的臭小子啊!”
“他怎么会是你的子侄?”张啸林很诧异。
“说来话长”,常耀似乎有些惆怅,“这小子的大哥就出自我的门下,他去世之前,拜托我代为照顾他这个唯一的兄弟,我一把年纪了,晚年记挂的就是这点香火之情,虽然早知道这小子胡闹,但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鲁莽,今天本就是来为他求情,谁知道他竟然胆大包天,想要威胁师弟你。我这张老脸也实在是没地方放了,所以,恳请师弟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他这一回,也好完成我对徒弟的承诺,给他们林家留条后啊!”
张啸林听完常耀这番话,心头刹那间转了七八种心思,他盯着常耀,话音中带了一丝苦涩,“师兄,你这是和他们商量好了要给我难堪啊!”
常耀赶忙摆手,“师弟,此言差矣,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一切都由我来承担。”说完,作势要给张啸林行礼。
张啸林一把拉住他,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我答应你就是。”
张啸林yin冷的目光扫过林笑棠。“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杀我的人、越我的货,还找了洋人给你撑腰,末了还把我师兄请出来为你当说客。但你要明白,我张某人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总有一天,我要连本带利的讨要回来。”
林笑棠虽然有些诧异常耀的出头,但此时张啸林已经说了软话,他也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随即按照常耀的吩咐,给张啸林敬了杯茶,说了些应景的话。
目的已经达到,万墨林、常耀和林笑棠随即起身告辞,临走时,林笑棠将一个文件袋恭恭敬敬的送到张啸林的手上,说是为了表示歉意特意预备的谢礼。
张啸林虽然恨得牙根痒痒,但大庭广众之下,还是接了过来。
众人走后,张啸林回到座位上,一旁的手下为了安全,先检查了一遍那个文件袋,随即将里边的东西交给张啸林,“老板,没什么特别,只是一本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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