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侠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芥子须弥三虎
四人齐声答应。
吴天祥又道:“奇儿云儿,你们俩先出去玩耍,我要跟哥哥姐姐说说话。”
吴奇还恋着柳如风不愿走,却被方倚云拉了出去。吴天祥伸手把柳家姐弟拉到面前,柔声问道:“你们今年十三岁了吧?”
二人轻轻点头。吴天祥轻声叹息,心中默默算计。良久方道:“媚儿风儿,你们应当都都懂事了,叔叔想问你们一件事。你们对爹爹的事怎么看?”
柳媚儿低头不语,柳如风抬头说道:“爹爹曾教我们说:好男儿就应当快意恩仇。我知道爹爹是被少林和尚与武当道士杀的,叔叔虽然和爹爹动过手,但是既然爹爹把我和姐姐交给叔叔,那么叔叔自然是好人。我会好好练功,长大了去把少林派和武当派的秃驴杂毛杀个干净,为我爹爹报仇!”
吴天祥心中难过,摸摸小家伙的头问道:“这些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柳如风看看姐姐,开口说道:“是姐姐问倚云妹妹,倚云妹妹告诉我的。姐姐还说不让我告诉小云我们是爹爹的孩子,要不小云妹妹该不理我了。”
吴天祥看看低头不语的柳媚儿,心中五味杂陈。沉吟许久,终于拿定主意:“媚儿风儿,你们都是好孩子,也都很懂事。所以叔叔觉得有些事也该让你们知道了。其实江湖险恶,风波云诡,善恶之间,并非都能泾渭分明。你爹爹之事,其中也有许多曲折,叔叔现在讲给你们听。至于听完以后你们如何决定,叔叔绝不过问。从明ri起叔叔会将你爹爹留下的拳经剑谱交给你们兄妹,希望你们刻苦用功,能够青出于蓝,莫辜负了爹爹一片苦心。若是有何不解之处,可随时问我。不过你父创此拳经不易,希望你们练功时不要让弟妹看到,明白么?”
说完便将当年之事,林林总总,娓娓道来。那柳如风听着往事,脸上yin晴不定,双手握拳。柳媚儿却自始至终神se平静,一声不吭。吴天祥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叹息。
从第二天开始,吴天祥每天上午教四小读书识字,下午便将他们分作两处教授武功。四小倒也勤奋,无论文学武功,俱是进境甚快。而吴天祥身体也ri见好转,一ri好似一ri。
光yin易过,眨眼间又是五年。
五年里吴奇和方倚云将吴天祥所传连云鞭“折梅手已练得炉火纯青,吴奇更是内外兼修,内力jing纯。柳媚儿以女儿之身,对柳轻侯所创柳氏披挂这种大开大阖‘威猛刚强的北派拳法并不太感兴趣,但剑法飞刀却直追乃父当年。而柳如风却是主修拳脚内力,一套柳氏披挂练得纯熟无比,内力更是深厚,剑法飞刀却是不及乃姐,在扬州地界已是小有名气。只不过四小年纪渐长,各自有了心事,相互间慢慢客气起来,再不复幼年时亲密气象。那柳媚儿年已十八,情窦已开,出落得亭亭玉立,娇媚可人。方倚云虽然刚满十六岁,却也已渐露小女儿之态,心思ri重。那吴奇柳如风两人也已经出脱成两个英气逼人的大小火子,只是柳如风气质刚强,吴奇却是颇有书卷之气,生xing内敛。四人五年里耳鬓厮磨,难免ri久生情,各自心有所属。只不过少年人面嫩,尚未说破而已。吴氏夫妇瞧在眼里,心中暗自留意,并不点破。
吴奇抬头笑道:“妹妹不要淘气,刚念了没一会就要出去,待会又要挨爹骂了。”
方倚云嘟起小嘴不高兴地说道:“真是个胆小鬼。”
扭头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独自生起了闷气。吴奇暗自摇头偷笑,也不理她,反而高声朗诵起来。方倚云更加生气,跺跺脚流下泪来。柳如风见状连忙走了过来,陪笑道:“小妹别哭,小弟不肯去,风哥陪你去好不好?”
哪知道方倚云正在气头上,将头一扭道:“哪个要你陪!好稀罕吗?我偏要他陪!”
柳如风顿时尴尬无比,僵在那里,手足无措。那边柳媚儿见方倚云纠缠吴奇不已,心中也是不快,走上前劝道:“小妹,不要任xing,你不过要出去玩一会嘛,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让风哥哥陪你去不是一样吗?”
方倚云见直到这时吴奇还坐在桌旁对自己不理不睬,心中气极,脱口而出道:“当然不一样了!你让我和风哥哥出去,你就好缠着奇哥哥了,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此言一出,正中柳媚儿心事,登时满脸飞红。原来此女属意吴奇已久,并且心中算计已定,只要如风能和方倚云成就姻缘,那么以自己的才貌武功,必是吴家儿媳不二人选。这时被方倚云一语道破心中之事,且吴奇又在身旁,一时间羞愧难当,抬手就向方倚云脸上打去。哪知方倚云冰雪聪明,一见柳媚儿脸上神se,便知道自己料中对方心事,心里怒气难以遏制。这时见柳媚儿右掌打来,不假思索,左掌外封,叼住柳媚儿手腕,右掌从其腋下穿出往怀里一带,柳媚儿一声惨叫,右手肘脱臼。岂料方倚云这招式已经练得熟极而流,收势不及,右脚下踏踩住对方脚掌,右手一推柳媚儿胸口,柳媚儿应声倒地,脚踝又脱。这一下变生肘腋,柳吴二人均救之不及。
原来那柳媚儿武功本在方倚云之上,只是心中有愧,加之事出突然,拳脚功夫又非所长,而贴身近战却是方倚云的拿手好戏。这一下以短击长,顿时吃了大亏。吴氏夫妇听到动静急忙赶来。这时那方倚云自知闯祸,站在一边默不作声;柳如风与吴奇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柳媚儿躺在地上,面se煞白,已是晕了过去。吴天祥面se铁青,来不及说话,急忙蹲下为柳媚儿把关节接好,把她抱入内房。然后回到书房在椅子上坐下,满面寒霜,盯着三人默不作声。三人自知闯下大祸,见吴天祥不语,心中更是惴惴不安。方倚云更是噤若寒蝉,低头看着自家脚尖,心中嘀咕不已。
吴天祥本是心中愤怒,但看着眼前三人,依稀仿佛,便有当年方柳二人和自己的影子。那些陈年往事,顿时如chao水般涌上心头。禁不住心头一酸,眼中落下泪来。口中长叹一声,拂袖而去。三人也是垂头丧气,不欢而散。自此之后,四人中便嫌隙渐生,再不复往ri和睦。
单说这一天吴天祥见柳媚儿伤势好转,便将四人聚到面前,训斥一番,然后将柳媚儿单独留下,好言劝慰。柳媚儿却是若有所思,一副yu言又止的样子。吴天祥看在眼里,开口说道:“媚儿,有话但说无妨。”
柳媚儿深吸一口气,抬头说道:“媚儿这几天一直在想,虽说我和云儿动手不对,但我比云儿年长,练功时间又比她要长,为何那天轻而易举便被她打倒?难道是我爹传下的武功不及叔叔的不成?”
吴天祥心中不快,微微皱眉道:“媚儿,若是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叔叔或许不以为意。只是你却绝不可有此念头。‘一剑随风飘柳絮,诗酒长歌轻王侯。’当初你爹爹倚仗一身武功,弱冠之年便名满江湖。那是何等的气概!有多少江湖一流高手败于随风剑下,当真是数也数不清!便是叔叔当年与你爹爹交手,也是差一点儿命丧黄泉。这些事你不是不知。怎可有此等长他人志气的想法!你与云儿交手受伤,虽说受些疼痛,但说实话对你也不无益处。你想不想有一天能象你爹一样,傲视江湖?”
柳媚儿站起施礼道:“正要请叔叔赐教!”
吴天祥低头沉吟,良久方道:“你可知当年我和你爹爹初次交手,为何能在他未出暗器之前伤他?就因为你爹当年只重剑法飞刀的修练,拳脚功夫却非所长。等到方家庄一战,虽说中途被人打扰,但高手较技,伸手已知高下,叔叔虽然心有不甘,却也自知已非其敌手。其实修习武功,拳脚乃是根本。所谓兵器,不过是手脚的延伸。但是不管你怎样刻苦,它总不会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想作到如臂使指,那又谈何容易。再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若是对手与你贴身肉搏,你长剑已在外门,不能伤敌,反成累赘。你爹爹当年所创柳氏披挂,乃是从随风剑法中演化而来。看似至刚至阳,实则可刚可柔。你伤好以后,当勤加修习。相信不久之后,你就会有所领悟。”那柳媚儿本是绝顶聪明之人,吴天祥这边稍一点拨,心中便已经霍然开朗。时至此ri,柳媚儿才算是与吴奇一般,走上了一条绝顶高手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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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侠传 第四章 双鞭连云 一剑随风(一)
不提自从那ri方柳二人冲突以后,四人各自暗中较劲,勤练武功,打熬气力,功力ri进。
却说这是一个夏ri夜晚,柳媚儿正独自在房中读书。看看夜深人静,觉得房中气闷,便提了长剑走出房门,到花园中趁着月se练起剑来。一路剑法恰使到妙处之时,忽听半空衣袂带风之声响,猛抬头一看,却见一夜行人正从对面房顶掠过,背后好象还背了一个大包,行迹极为可疑。柳媚儿好奇心起,脚尖点地,提剑纵上屋顶,随后便追。
那人听得身后有人追赶,脚下用力,跑得更快。前边跑得快,后边追得紧,两人就如流星弹丸一般在房顶间穿梭跳跃。那人见难以摆脱,突然转身向城外跑去。那柳媚儿自恃武功,并不退缩,跟踪追去。不一时两人先后跃出城墙,跑进一片柳林之中。
那人见四下无人,便停步转身,将背后包袱靠树干放下,面向柳媚儿叉手而立,却是一个白面长须的中年道士。柳媚儿追到近前,提剑问道:“你是何人?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必定非jian即盗。”
那道人并不慌乱,微笑道:“天下路天下人走得,小姑娘并非捕快官差,管得也太宽了些。看你身手武功,当是名家之后,道爷今晚心情不错,也不想树敌,你还是回家睡觉去吧。免得道爷一会儿按捺不住,将你一并拿回家去享用。”
柳媚儿心中恼怒,偷眼瞧见那树下布袋蠕蠕而动,且微有呻吟之声,登时心中恍然大悟,原来此人是一名采花yin贼。柳媚儿怒极反笑:“原来是一位武林前辈,小女子莽撞了。”
说话间脚下移动,慢慢向布袋靠近。身形移动间,林间月光照在身上,显得说不出的窈窕妩媚,如月宫仙子一般。那中年道士禁不住眼中放光,嘿嘿笑道:“没想到小姑娘如此绝se,道爷倒是差一点儿失之交臂。今番却是不能暴殄天物。”
柳媚儿暗咬银牙,轻笑道:“不敢劳前辈谬赞!”
话音未落,随风剑出,身随剑动,快如疾风。那道人没料到柳媚儿外表娇媚,却是说打便打,猝不及防,登时闹了个手忙脚乱。却听叮叮连声,一连数剑,皆刺在道人双臂上。原来那道人虽未持有兵刃,却是装了一双铁臂。柳媚儿得势不饶人,随风剑法展开,当真是如风似电。那道人虽则也是一流高手,却是先机已失,一时间落于下风。那柳媚儿初试身手,却是越打越是顺手。激斗中柳媚儿左手一捻,两柄飞刀直she道人双目,道人大惊,双臂上扬,挡开飞刀,却被柳媚儿顺势唰唰两剑,将两肩琵琶骨刺个对穿。道人惨叫一声,纵身yu逃,柳媚儿旋身横抹,把那人双足一剑削断。道人扑地便倒,登时晕了过去。
柳媚儿收剑上前,将道人腰间丝绦解下,将其捆在树上,然后点住其伤口周围穴道,止住鲜血。这才转身将树下所放的布袋打开,原来其中却是一位绝se女子,只穿了贴身内衣,双目紧闭,尚且昏迷不醒。柳媚儿也是毫无办法,只好再将其背回城去,交给吴天祥夫妇照料。此时天已微明,吴天祥便让柳如风‘吴奇二人跟随柳媚儿再到城外将那道人背回城中,交到官府并说明原由。
这时那吴氏夫妇在家中已将那被掳女子救醒,于氏细问之下,竟然是扬州知府陈枫之女,此时依就茫然不知就里,弄不清为何一觉睡醒,竟突然到了别人家里。于氏心中怜惜,不住好言安慰。
吴天祥见已弄清女孩来历,忙出门去知府衙门报信。谁知刚出街门,就见柳家姐弟和吴奇已带了知府一行人到了门前。原来吴奇三人带同那中年道人到得知府衙门时,知府陈枫夫妇刚刚发现女儿失踪,府衙上下正乱作一团。听得下人来报捉住了采花yin贼,忙将三人请进府门询问。待听得柳媚儿细述那女孩穿着样貌,正是自家女儿。忙吩咐衙役先将那道人收监治伤,夫妇二人便马上与三人一起赶赴吴家相探。正赶上吴天祥出门,几个人相揖相请让进大厅。陈枫夫妇顾不得客套,忙请于氏将女孩领出,知府夫人一见之下,上前一把抱住,便儿啊肉啊地哭了起来。众人连忙相劝。
闹了许久,待那母女二人情绪稍平,众人这才重新见礼分宾主坐下。
那陈枫抿了一口香茶,拱手对吴天祥道:“适才本府来得匆忙,尚未知先生尊姓?”
吴天祥连忙站起拱手:“不敢,小民吴天祥。”
那陈枫也是失惊站起道:“久闻陈某治下有一位吴先生,文可安邦,武可定国,原来便是先生!失敬失敬!陈某不才,久已想来拜会,却听身边之人说道先生素来清高孤介,不喜与官府之人往来,也就未敢冒昧。不想今ri不期而会。却是陈某之幸!”
吴天祥连称不敢。
那陈枫客套一番,也就起身告辞:“今ri小女承贵府柳小姐相救,如此大恩,尚容ri后相报。陈某公务在身,小女又受惊吓,今ri权且告辞,ri后定当登门拜谢。只是今ri之事,还须柳小姐同去府衙作个证见。”
吴天祥亦起身道:“此皆份内之事,府台大人不必客套。让媚儿同去便是。”回头吩咐道:“奇儿风儿,你二人且陪姐姐去一趟,早去早回。”
一行人告辞而去,吴天祥自回内房歇息。
且说姐弟三人直到正午时分方回,进到内房向吴氏夫妇叙说府衙之事。方倚云好奇,也跟了进来。原来那道人姓虞名仲义,乃是城外一家小道观的住持。因修习一种邪门内功心法,须以女子作为鼎器,吸纳元yin之气,而被害女子元气被吸,往往不久便死。所以便经常半夜四处劫掠美貌女子带回观内。城中已有数家女孩子被劫,也曾报官,只因这贼道轻功极高,又狡诈无比,一直拿他不住。不想今ri恶贯满盈,碰到柳媚儿这个女煞星。
吴天祥听完,抬头说道:“行侠仗义,jing恶锄jian,本是我辈习武之人的本份。媚儿今ri所作所为,原无不妥,只是媚儿一个女孩儿家,也太鲁莽了些。幸亏这次未出什么差错,你若有闪失,叫我如何向你死去的父母交代?”
柳媚儿低头道:“媚儿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吴天祥笑道:“你做的本是好事,有甚错处?只是以后遇事,小心谨慎就是。你们几个都要记住,江湖之中,高手众多,但凡遇事,先要考虑周详。否则有时不但帮不了别人,还会害了自己。切记切记!”
四人答应着自去。
却说几天之后,知府陈枫又来拜访。吴天祥将其让进客厅,互相施礼坐下。客套一番以后,陈枫拱手说道:“今ri陈某前来,非为别事。只为前ri小女被劫,全仗柳小姐仗义相救。陈某这几ri思之再三,无由报答。说来也巧,正在苦思无计之际,忽然接到朝中廷寄。说是方今天下盗匪横行,祸患乡里。且其中不乏女流,官差办起案来十分不便。故而诏示各地官员,就地招集习武女子入衙当差,协助维持乡里安宁。虽说名额不多,但陈某自思以柳姑娘之才智武功,定当胜任有余。且内人有言,定要收柳姑娘为义女。只不知吴先生意下如何?”
吴天祥低头沉吟,良久方道:“府台大人美意,小民若是不从,却是不恭。只是媚儿并非小人亲生,乃是一过世好友托孤于我。且媚儿一介女流,年纪尚幼,若是办差时有甚差池,却教小人如何心安?依天祥之意,此事尚容商议。至于夫人之言,天祥倒并无异议,只是高攀了些。”
陈枫便有些面se不愉。
正在此时,人影闪处,却见柳媚儿走了进来。上前对二人敛妊施礼道:“陈大人,吴叔叔,方才之事,媚儿已经尽数听见。媚儿年幼无知,但常听叔叔言道:‘我辈习武之人,既然有了一身武功,便应当锄强扶弱。’但武林中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虽出于大义,却终为国法所不容。但若依陈大人所言,则可以下助弱小,上合律法,何乐而不为?至于媚儿自身安危,媚儿自会谨小慎微,不忘叔叔平ri教诲。叔叔放宽心就是。”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冠冕堂皇,吴天祥当着知府大人的面又不好多说,只有长叹一声,不再多言。陈枫却是喜出望外,兴冲冲告辞而去。
不几ri,柳媚儿走马上任。上任当天,柳媚儿特地将弟弟如风叫到一边嘱咐再三:“弟弟,非是姐姐贪图富贵,只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若只是你我姐弟二人之力,又如何与少林、武当、华山、峨嵋等名门大派相抗衡。弟弟现在扬州道上已经颇具名望,但愿你ri后能闯出一片自己的事业,你在暗,我在明,到时找个借口,以朝廷之名屠少林、灭武当。亦非无此可能。再有男大当婚,姐姐上任之后,你与倚云之事,尚须上心。明白吗?”
柳如风点头笑道:“如风明白得很。恐怕姐姐着急的不是我,是吴奇弟弟吧?”
柳媚儿顿时俏脸飞红,转身去了。
柳媚儿上任之后,果然不负所望,凭着过人的才智与武功,数月间便破获大小案件十数起,因其手段毒辣,却又貌美如花,江湖人便给她取个外号叫毒观音。一时间江湖匪类,闻风丧胆。柳如风也不甘落后,在扬州道上纵横驰骋,所向披靡。现已是扬州漕帮二当家。只是风头正劲,大有盖过大当家曹化龙之势。一时间大江南北,运河上下,随风剑柳氏兄妹之名,一时无两。以后数年时间,姐弟二人便分别在绿林与官府之中,各自发展自己的势力。且在自己二人能力所及的范围内,使两股原本的敌对势力,渐渐形成了一种合作态势。只是二人虽然在江湖上搅得风声水起,各自的感情却无着落。柳如风依旧对方倚云情有独钟,而方倚云随着年纪渐长,对当年父母之事,已经了然。虽在吴天祥开导之下,并无报仇之念,但是对柳家姐弟却是渐趋疏远。感情之事,更是免谈。而柳媚儿于官府之中阅历ri广,见多了那些或虚情假意,或道貌岸然的薄情男子,更是对吴奇的淡泊与优雅念念不忘,芳心可可,全系在他的身上。只不过吴奇与方倚云相处ri久,感情渐深,二人空自暗中呷醋,却是无可奈何。
话说这一ri兄妹四人闲来无事,相约相伴一起逛街游玩。两个少年一个英气逼人,一个举止优雅。两个姑娘更是一个娇媚,一个淡雅。四人走在街上,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却因认得柳氏姐弟,并无什么人敢上前自讨没趣。一路上柳如风不停在方倚云身边讨她欢心,只是方倚云总是淡淡地不假辞se,弄得柳如风甚为无趣。柳媚儿也一直有一搭无一搭的跟吴奇闲聊,只是吴奇却也总是礼数周全,执礼甚恭,姐弟之礼丝毫不敢逾越。柳媚儿空有满腔柔情,只是无法开口。
四人走走停停,来到一家兵器店前。四人都是习武之人,自然兴趣盎然,进店观看。店主见四人举止不凡,招呼得相当周全。却见并无看得上眼的兵刃,便yu转身出店。店主在一边察言观se,上前拱手笑道:“小人见四位似非寻常客人,若是有意,可随小人到后院一观。”
四人微微迟疑,正要相随进去,却听店门口一个粗豪的声音叫道:“店家有何稀罕物件,待曹某也来瞻仰一番。”话音未落,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过,一个巨人携了一位风情万种的年轻道姑走了进来。
柳如风回头一看,却是自家老大,漕帮龙头大哥曹化龙与其情妇俏仙子梅月红驾到,柳如风赶紧上前见礼。
这曹化龙身材异常高大,柳如风虽然身材颀长,站在他面前却象小孩子一般。此时见到柳如风等人,显得异常亲热。上前拉着柳如风和吴奇的手不停地客套。那俏仙子梅月红看上去风sao无比,走起路来如风摆杨柳,也走到两个女孩面前不住口地夸赞二女的容貌。客套一番以后,曹化龙回头对店主说道:“店家,你刚才不是说后院有些好货吗?还不带老子们去看看!”
店主不敢多说,一躬身道:“各位请跟我来。”
一行人来到后院,店主走到一间不起眼的小库房前站下,从贴身衣服里掏出一把钥匙把门打开,回头对众人说道:“列位都是行家,小人不用绕舌。列位请进去自挑自选。”
那曹化龙并不客气,拉了梅月红昂然走了进去。吴奇等人也随后跟了进来。
众人进得门来,却见四周兵器架上列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众人都是行家,细看之下,便知跟前边不同,这里陈列的,大都不是凡品。几个根据各自喜好,分头拣看自己趁手之物。柳氏姐弟自去看剑,吴方二人则到处寻找善用的九节鞭。那方倚云眼尖,突然间拉着吴奇紧走几步,走到最里边的墙角处停下。吴奇顺着方倚云手指看去,只见两条九节钢鞭满是灰尘,挂在满是蛛丝的墙角里。显是许久未有人擦拭。吴奇见这两条鞭虽说满是灰尘,但是造型古朴,显见得非是凡物。忙伸手拂开蛛丝,将其摘在手里擦净细看。只见这两条鞭一重一轻,一刻龙,一刻凤。刻功jing致,做工考究,材质更是不凡,乃是以上等jing钢所铸。拿在手中轻轻一抖,叮叮连声,恰似两条缠绵的银蛇,正在低语呢喃。吴方两人见了,顿时爱不释手,拿在手细细端详。
店主在一边见了,忙走上前拱手笑道:“二位真正好眼力,这对鞭乃是小人父亲当年从一对游侠江湖的落魄夫妇手中买下,原本就是一对。看二位金童玉女一般,若用了这对鞭,倒是绝配。”说得二人面红过耳,相视而笑,眼中柔情无限。虽然羞涩,但手里的钢鞭却是再也不肯放下。
不料柳如风一直以眼角余光跟随二人,见此情景,心中醋意大生,回头瞧见曹化龙二人正在一边喁喁私语,打情骂俏,心里有了主意。拉了姐姐若无其事地走到方倚云身边,伸手将钢鞭接过,嘴里赞不绝口。回头招呼道:“大哥,梅大姐,你们也来看看我弟弟妹妹的眼力如何?梅大姐是使鞭的行家,还请帮着鉴定一下。”说着将钢鞭递到走过来的俏仙子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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