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别浪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跳舞
“你们两个人能不能不要打哑谜,到底是什么事情?”李颖婉皱眉。
妮薇儿却不说话,只是静静的观察。
吴叨叨眼珠子转了转,却忽然皱眉道:“你们难道认为……”
鹿细细却依然只看着孙可可:“你说吧。”
孙可可轻轻叹了口气:“也许……他并不是什么夺取了陈诺肉身的妖怪呢。”
“什么意思?”
孙可可低声道:“说起来,这个疑惑也是藏在我心里的。
我认识陈诺时间最长了,之前同学的时候,他就是现在你们看到的这个样子了。
可是最近几个月来,我也总会觉得,他的变化太大了。
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仔细想起来,应该就是去年的12月23号那天,圣诞节前一天。
因为在那之前,我对他其实没有太深的印象,他这个人就是那么普普通通,浑浑噩噩,平日里在学校也没什么朋友,非常不起眼的。
但就在圣诞节前一天,我从楼上摔下来,撞到了他之后……
他开始很大胆的和我说话,而且……好像根本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也不会羞涩,也不会怯懦。
虽然表面上看来,他在学校里仍然很不合群,不和人交朋友。
但是骨子里的味道却是变了的。”
“怎么变了?”
“以前的陈诺,是自卑,懦弱,怕被人欺负,所以远离大家,不和人交流。
后来的陈诺,是吊儿郎当,嘻嘻哈哈,但是我总觉得,他是不屑跟他们说话做朋友。”
说到这里,孙可可咬了咬嘴唇,艰难道:“所以……”
“所以什么?”李颖婉问道。
孙可可没回答。
倒是鹿细细叹了口气。
女皇伸手一指家门的方向,指着对门陈诺家的方向,开口了。
“所以……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
可能,现在这个陈诺,才是真正的,原本的陈诺。
而我们所认识的后来变化很大的陈诺,才是一个外来者!
是一个占据了原本的陈诺的肉身的……妖怪。
也就说,我们认识的那个陈诺,才是夺舍了别人肉身的家伙。”
几个女孩听的面色各异,唯独孙可可却面色平静。
“而现在,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们认识的那个陈诺的魂魄没了。
而陈诺的肉身,只能说是物归原主了。”
说着,鹿细细淡淡道:“你们不用着急,听我说完!
不管是谁夺舍了谁……
但是我不管别的,我认识的那个陈诺,我是一定要想尽所有办法把他找回来的!
只不过,现在情况有变,可能我们的做法,就需要稍微变一变了。”
鹿细细说完,看吴叨叨:“吴师兄,这方面的问题,你才是行家,你有什么看法呢?”
吴叨叨低头沉思,至此,才悠悠叹了口气。
“哎……原来如此!看来之前是我想岔了!
如今这么一看,倒是我心中的很大疑惑得到的释疑!”
吴叨叨苦笑看着孙可可:“实不相瞒,我和师弟第一次见面后,就觉得他命格奇特,本门所学,最是精通命格一学,我自问在其中也颇有造诣,但那次认识师弟后,我却发现自己对师弟的命格完全无法窥探。
而且……其实,我越是好奇,越是想去窥探,就越发觉得,我这个师弟他可能……”
“他可能什么?”
“他可能不是人!”
看着大家古怪的表情,吴叨叨不慌不忙的解释。
嗯,主要是对鹿细细解释。
“本门有一个小法术,叫做望气术!
这世间之人,各人有各人的气运。
我们这门望气术,并不是只看人的运道。
所谓气运,涵盖了一个人的很多,生命力的旺盛,运势的走向,命格的兴衰,精神力的强大……等等等等。”
“就像是一个综合的能量体?”鹿细细问道。
“差不多。”
吴叨叨皱眉道:“我初见陈诺师弟,就觉得惊奇,后来偷偷的用望气术瞧过他,就发现我这位师弟,他的气运,是断的!”
不等人问,吴叨叨就立刻解释了。
“就好比我看一个人的气运,他原本的气运,就如同一个普通的花草——这世界上大多数人的气运都是如此。
可我那次看陈诺师弟,他的气运之根,就是一株柔弱的花草,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差别。
但是再往上看,就不对了。
那株花草已经枯萎死掉了,然后仿佛生生被斩去了一截后,上面重新生出了一棵枝叶繁茂,参天大树!
而且那参天大树,还在云雾之中藏着,茁壮成长,却是任凭我怎么看,都看不清它的究竟的。”
“之前你就从来没想过,你的这个师弟,可能是个夺舍的鬼?你都看到他气运里的异常了啊。”
几个女人,面面相觑,愣住了。
吴叨叨也是一愣,低头看去,才发现,说话提问的,居然是趴在脚下的一只灰色短尾猫!
发现大家都在看自己,灰猫缩了缩脖子,尤其是面对鹿细细森然的目光,赶紧一步窜到女皇的脚下,用身子蹭了蹭女皇的脚,匍匐下来:“我,我不是故意开口……”
“之前怎么只是喵喵叫?”
“华夏语太难学了,而且说人话很耗费力量的。”灰猫举起爪子做投降状。
妮薇儿已经跳了起来:“会说话的猫!!!!!!!”
李颖婉更是瞪大了眼睛,盯着灰猫。甚至因为惊吓,李颖婉下意识的抓住了身边孙可可的衣角。
“好了!夺舍的事情都在眼前发生了,一只会说话的猫,你们不必惊讶。”
鹿细细摆了摆手,轻轻踢了灰猫一脚:“一边待着去,不许乱开口。”
“喵~”
吴叨叨苦笑道:“这位猫妖大人……其实真的不怪我啊。
夺舍夺舍,我也只是从书上看到的。
正常人活一辈子,谁特么见过夺舍这种事情发生啊?所以当时想不到,也是正常的啊。”
·
金陵城中某个小面馆里,正在和面的郭老板,陡然打了个喷嚏。
·
“吴师兄,你继续说下去。”鹿细细压了压手。
“好。”
吴叨叨边思索边说道:“既然这样看的话,那么事情就和我之前所猜测的不同了!
夺舍这个东西,到底有多少种方法,那是没办法说的清楚的。
但有一条却是共同的!
就是,新魂一旦夺取了原主的肉身。
那么,原主的原魂,是绝对不可能活着了的!
所以,要么,是夺舍之前,原主的魂魄就已经死掉了,新魂趁机占据了这么一个肉身。
要么,是恶意的夺舍,新魂进入肉身后,强行杀死原主的魂魄,夺舍成功。
何况,我师弟这个情况……
他已经夺舍成功了大半年之久!
按理说,原主的魂魄应该是已经死掉了的。此刻居然能还魂,那就……”
“对啊!他怎么又能还魂了呢?”鹿细细皱眉问道。
“所以我的判断是……现在占据了我师弟肉身的,这个原主的魂魄……
可能不是一个生魂。
而是……一个已经死掉了的残魂!”
“何谓生魂,何谓残魂?”鹿细细继续追问。
·
“所谓生魂,就是因为一些特殊意外,导致魂魄离体,但是生机没断。
如同,你把一株花草从土壤里连根拔起,但是不多片刻,就又重新种下去在土里。
这花草还能继续存活生长。
这便是生魂!
残魂的话……
你把一株花,折断下来,也能摆个几天,若是插进花瓶里用水养着,能存活个七八天都可以。
但其实生机已经断掉了,只会慢慢枯萎死亡。
残魂便是如此!
剩下的一些魂魄之力,还能维持些时间,但是因为生机已经断掉了,不会滋生新的能量,消耗一点就少一点。
等到耗尽了,残魂也就没了。”
鹿细细脸色一喜:“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在的陈诺是一个残魂!
他重新占据了自己的身体,但其实不会持久!
这么说来的话,我们岂不是……只要静静的等着,等他的魂力耗尽,自然就消散!
然后……我们认识的那个陈诺,自然就会回来了?”
“理论上说,有这种可能。
而且这也是最好的一种情况了。
不过呢……有些残魂,就是一些执念,而导致魂力不散,却能维持很长时间,除非是完成了生前的执念,就会立刻消散。”
鹿细细沉默了下来。
孙可可却又问道:“那么,吴师兄,你之前说的喊魂术,不能用了么?”
“能用是能用的,只是现在情况不同,再用喊魂术,怕是……就有违天道人伦了!”
孙可可皱眉不解。
吴叨叨叹了口气。
“喊魂术呢,是有可能把我师弟的魂魄喊出来……
但是现在肉身被原主占着呢,总不可能一体双魂吧。
所以……总要弄死一个,另外一个才能入主,你明白了么?
若是之前,我只当他是一个占据了我师弟肉身的孤魂野鬼。
那么,我用喊魂术的时候,同时也是把这个夺舍的野鬼喊出来,然后让他魂飞魄散!
杀一魂,留一魂!
但是现在……再这么做,就是违背天道人伦了!
人家才是正主啊!我们要再这么做,岂不是等于帮我师弟,去夺舍一个无辜之人么?
那是邪魔外道!我是断然不会做这等事情的!!”
孙可可脸色一白,也飞快道:“啊!那当然不行!陈诺……原本的陈诺,已经那么可怜了!我们怎么可以再伤害这么一个无辜可怜的人。”
鹿细细想了想,问道:“吴师兄,你的意思是,现在占据了肉身的,是一个原本陈诺的残魂!
我们耐心的等等,他迟早会消散的,是么?
甚至于,他可能只是一缕执念,只要我们想办法化解他的执念。
嗯,就是说,帮他完成什么未了结的心愿,他就会很快消散,然后我们认识的陈诺,就能回来了。
是这个意思吧?”
吴叨叨轻捻眉梢之毛,点头道:“然也!”
鹿细细已经站了起来!
女皇轻轻的捏了捏拳头!
“那么倒也简单了!
那就看看他有什么心愿想达成了!!
就算他想去当m国总统,我也拼着去把白宫里的那个家伙踢出去!让他在那个椅子上坐着过过瘾!”
所有人:“…………”
大家能感觉到,这位鹿大小姐绝不是说说完的!
她是真的可能疯狂到做得出来的!!
“可是……”李颖婉忽然大声道:“如果他提出的心愿是很过分的呢?”
“嗯?”
“比如……他之前可是给孙可可写过情书的!万一他说很喜欢孙胖子,要孙胖子陪他睡觉呢?”
孙可可顿时露出怒容,瞪着李颖婉:“李蚂蚱!你胡说八道什么!!
就算他的样子是陈诺,但,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他别想碰我一根头发!!!”
鹿细细冷冷道:“好了,别争吵了!”
女皇淡淡道:“若他是那个无辜弱小的陈诺,我们可怜他的身世,不能再加害他!可以帮他完成心愿,用这种温和的手段,换回我老公回来!
可如果他提出恶心的要求,那么……对这种邪恶之人,就不必客气,就用之前的手段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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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住别浪 第二百五十三章 【她走了,我们一起来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她走了,我们一起来了】
陈诺这一晚上,就坐在家里的客厅。
没有在沙发上,而是就坐在了地板上,双手抱着膝盖,抬头看着墙壁上的那张老太太的遗像。
仿佛这个陌生的家里,只有这张遗像,才是自己仅剩的,唯一的熟悉的存在。
终于,迷迷糊糊仿佛到了天亮的时候,少年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丝决断。
他踉踉跄跄爬了起来,走回房间里,开始翻家里的抽屉。
先是找钱。
卧室的床头柜里,找到了一些现金,万把块总是有的。
陈诺看着那一叠钞票,犹豫了一下,从中间数出了八百块钱来。
“这是我的……其他的,不是我的。”
陈诺叹了口气,然后找到了自己的身份证和学生证。
他在衣柜里找到了一个保险箱,不过密码他自己并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
看了一眼保险箱后,就挪开了目光,从衣柜里挑出了两件自己认识的衣服换上。
最后又从里面翻出了一个单肩的背包来,把东西丢尽了背包里。
站在大衣柜的镜子前,打量了一下自己。
陈诺回到了客厅,又爬上椅子,将遗像摘下来,拿了条毛巾,小心翼翼的包了起来,郑重放进了书包里。
·
早晨七点多的时候,陈诺出门了。
关上房门——但是没有钥匙没办法反锁。
好吧,家里的这个门都是新的。
陈诺下楼,走出了小区。
在路边买了个蒸饭包油条当早餐,看了一眼清晨早高峰正在忙碌奔走的行人,陈诺一边啃着手里的早饭,一边沿着马路往前走。
在公交车站等了十几分钟,随着拥挤的人群,少年艰难的挤上了公交车。
颠簸之中,他始终小心翼翼的将单肩包抱在身前,生怕别人挤怀了包里的遗像相框。
早高峰的公交车里,挤的就如同沙丁鱼罐头,少年沉默的承受着,忍耐着。
半个小时后,陈诺下了公交车,又步行走了十几分钟,终于来到了一个所在。
金陵火车站。
时间还太早,售票窗口还没有开,不过窗口外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了。还有人直接坐在行李箱上。
这个年代,2001年,智能机都还没有出来,互联网也只是刚起步而已,网络购票渠道自然不必说了。
陈诺安静的站在了排队队伍的最末尾,然后沉默着,等待着。
·
上午十点的时候,陈诺从售票大厅出来,手里紧紧捏着一张火车票。
从金陵到沪市的,t138。
这已经是能买到的最早的班次了。
出门前换上的衣服,经过了公交车的拥挤和售票窗口排队人群的挤压,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了,脚下的鞋也在挤公交的时候被人踩了两脚。
陈诺拿着票和证件,进入候车大厅,安检后,坐在候车大厅里,默默的继续发呆。
·
“他想干什么?”
“不知道,跟着看吧。”
鹿细细叹了口气。
四个女人,外加吴师兄,在候车大厅的脚落里默默的注视着少年。
·
下午两点四十多分的时候,陈诺走出了沪市火车站。
身上满是泡面熏出来的味道。
在火车上,坐在身边的旅客泡面的时候,还不小心洒了一点汤汁出来,溅在了陈诺的t恤衫上。
人家很客气的道歉了,陈诺也沉默的接受了,没说一句话。
站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火车站,陌生的广场。
陈诺其实心中有些胆怯和茫然,但一瞬间,用力抱了抱手里的单肩包,感觉到了包里那个硬硬的相框,少年忽然心中就多了那么一丝丝的勇气。
没有太多的社会经验。
出门远行的经验也基本是零。
但是少年记得从前从别人听来的话,走出火车站后,拒绝了身边跑来的好几个搭话的黑车司机,只是找了个路边巡逻的警察,问了下路,就步行离开了火车站前的广场。
嗯,又在广场的南边,一家招牌很大的快餐店里,买了几个包子。
这家店的名字,记得之前在班上,听来过沪市的同学说过,记得是价格不贵,而且味道也还可以。
新亚大包。
买了两个肉包子,加一瓶矿泉水,陈诺步行在上海的街头。
走了大约几百米,估算着离火车站已经有些距离了,陈诺在路边,忍着肉疼,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
三点多的时候,陈诺站在了陆家嘴。
2001年的沪市陆家嘴,还远远没有后世那一大片气势惊人的摩天大楼群。
正大广场还是这里的地标,综合性的大商场。江边的香格里拉酒店还是高档酒店的象征。
哦对了,汤臣一品也还没有。
陈诺站在的地方,是明珠塔的栅栏墙外。
暑假还有最后几天,学生党和旅游的人群还有一些的。
陈诺买了门票跟着人群进入,看着周围三三五五的旅客,有的是一家几口,有的是呼朋唤友。
形单影只的陈诺,默默的走过人群,看着那些手里拿着数码相机在拍照的旅客,其实心中是有些羡慕的。
不过用里捏了捏包里的相框,少年的脸色平静了下来。
(我也不是一个人的。)
·
排了好久的队,终于上了电梯,然后来到了明珠塔上。
通过楼梯来到了著名的玻璃层……
少年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这个年纪的大男孩特有的那种跃跃欲试的孩子气的表情。
好奇的,又害怕的,一点点的走上了玻璃栈道,然后惊奇的看着脚下透明的玻璃下,如同万丈悬崖一般的感觉。
看着如同蚂蚁般的行人,看着如同火车盒般的汽车。
醒来后,第一次的,陈诺的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来。
犹豫了一下,陈诺开始观察附近的人群,然后找到了目标,走了过去。
·
一个专门做生意拍观光照的汉子,被陈诺拉了一下。
主动搭话,让少年有点紧张。
老油条的生意人,很快看穿了少年的底细,然后报了一个八十块钱的高价。
少年想了想,虽然知道是宰人,但也同意了。
当摄像师拿起拍立得相机的时候,陈诺忽然叫道:“等一下!”
他飞快的走到了塔边,找了一个自己觉得视野最好的地方,然后将包里的东西翻了出来。
打开层层叠叠的毛巾,小心翼翼的拿出了奶奶的遗像相框,双手抱在怀里。
对着面色有点复杂的摄像师,露出了一个自己最灿烂的微笑。
“麻烦你,一定要拍清楚点啊!”
·
付钱的时候,黑心的摄像师看着面前这个稚嫩的少年,犹豫了一下。
“算了,五十吧。”
·
走到了塔内,陈诺手里拿着拍立得相机拍出来的照片,轻轻的扇着,扇几下,就忍不住看看,扇几下,就忍不住看看。
眼看照片上的成像,越来越清晰,少年的嘴角绽放出喜悦的笑容来。
·
“班上的同学说周末去沪市玩了,那个明珠塔,好高好高,特别好玩!”
“小诺啊……好好学习,好好考试,期末你考八十分,奶奶带你去沪市吃包子,看明珠塔,好不好?”
“奶奶,你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你期末考试完了,奶奶就能出院啦。好好学习,知道么?”
·
扇着扇着,少年把照片抱在了怀里。
照片里,少年灿烂的笑容,怀里抱着一张黑白遗像的相框。
“奶奶,我来明珠塔了,我们一起来了呢……”
·
记忆中,奶奶的形象,仿佛就停留在了那个躺在医院的病房里,穿着蓝色的病号服,手背上永远插着点滴针头的样子了。
枯瘦的手,还有暴起的青筋。
还有那空气里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医院病房的墙,是那么白,白的瘆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陈诺总觉得,那医院病房里那白色的墙,是那么的吓人。
自己在病床前坐着写作业的时候,奶奶就总喜欢那么盯着自己看。
看着看着,老太太就会忍不住掉下几滴眼泪,然后默默的扭过头去,轻轻擦掉。
有几次,其实陈诺看到了,但是又不敢说什么,因为怕说了什么,奶奶可能会更伤心吧……
直到两年前的那个下午。
奶奶终于还是走了。
陈诺当时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掉。
他整个人仿佛是游离状态的,懵懂的,仿佛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直到几天后,在殡仪馆。
看着遗体告别的时候,静静的躺在那儿的奶奶,陈诺甚至总有一种荒唐的感觉。
仿佛奶奶随时会睁开眼睛,对自己招招手,把自己唤到身边,然后用手指梳着自己的头发,再笑眯眯的往自己的嘴巴里,塞上一颗水果糖。
但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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