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1984

“呃……”张岚的一番话把老头子问倒了：自己被儿子的想法冲晕头脑了，光想着做罐头很挣钱，还真没想到这些。“你有办法？”
“你与办法？”张宗君不禁怀疑的问道，虽然已经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很聪明，聪明的不像话，但是再聪明也不至于聪明到这些从来没接触过的事情他都能知道吧？





轮回1984 第二十三章 谈判(下)
“当然，”张岚胸有成竹，这点简单的东西我还能不知道？上辈子学到的东西随便拿出来一点就够应付这点小事的了。变魔术一般不知道从身上什么地方掏出来一张纸，郑重的放在张宗君面前，“看看这份合同，觉得合适的话就签了吧，然后我就会告诉你答案。”
这小子搞什么飞机？张宗君疑『惑』的拿起那张纸，仔细看起来。越往下看脸『色』就越差，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啪”的一声把纸拍在桌子上，大吼，“这就是你的答案？”
“干什么呢？什么事大惊小怪的，别吓着孩子。”杨芝白了自家老公一眼，看不过去了，“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你是不知道这小子有多气人，”张宗君犹自愤愤不平，眼睛瞪得比铃铛小不了多少，鼻子里面开始往外冒着火星，“这小子竟然要把罐头厂分成四分，咱们一家四口人一人一份，你说气人不气人？这小子把我当成什么？在这个家里我说了还算不算了？我还是不是一家之主？”
“你那个火爆『性』子就不能改改？”杨芝有点生气，语气也开始低沉下来，“你怎么知道咱们儿子这么做是不是有别的什么原因的？”[]轮回198423
说完转头向张岚问道：“儿子，看把你爸爸气的，来，给妈妈说说，把这个罐头厂分成四份是为什么？”
“就知道是这样，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张岚小声的嘀咕着，却也不得不转头解释，“爸爸，其实吧，这个合同跟你是不是一家之主没有什么关系。”
“哦……，这怎么说？”杨芝十分配合的问道。
“哼哼……”张宗君在一边斜着眼睛瞅着自己这混蛋儿子，哼哼了两声没说话，大有说不出个让老子满意的理由来，你小子就倒霉了的模样。不过看的出来，他也在仔细的听。
看到这父子三人好笑的样子，小晨曦终于忍不住在一边捂着花瓣一般娇艳美丽的小嘴呵呵偷笑。
“是这样的，”张岚无奈，只有接着解释，“如果这家罐头厂成立了，那它就是属于咱们全家的资产，对吧？”见到几个人都点了点头，遂继续解释到；“撇开咱们一家人的血缘关系，只是就事论事，这家罐头厂是我出的主意，算我一份，我想这应该不为过吧？”
众人点头，是这么回事。
“爸爸需要在外面跑水果生意，还要联系货商到处卖罐头，日常的销售全靠他，肯定十分辛苦，所以我爸爸那份肯定少不了的。”顺手给个甜栆先。
众人继续点头，这当然，这是毫无疑问的。
“本来就是这样嘛。”张宗君嘀咕着，对儿子认同自己的辛苦很是满意。可惜此时没人理他，剩下的母女二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听张岚还能瞎掰出什么幺蛾子来。
“爸爸肯定顾不上在厂子里管理，我和姐姐又太小，管理那么多人，肯定不能服众，相信就是说了也没有人听。所以这家罐头厂的日常管理还是要落在我妈妈肩膀上，所以算我妈妈一份，这点肯定没有意见吧？”
这是实话，众人都点头，到时候抓管理抓生产的重担肯定要落在杨芝的肩上。
“还有我一份？”杨芝乐的合不拢嘴，转而又稍微有点迟疑：“可我怕我管不好。”
“没关系，一开始你也不是不会做水果生意么，现在不是做的也很好了？其实管理这个罐头厂也和你原来做水果生意的时候没什么太大的差别，都是把把质量、注意一下卫生和安全，再顺便管理一下干活的人，简单的很。区别就是罐头厂的要求稍微高了一点而已，妈妈你来做完全没有什么问题。”张岚给自家老妈解释。
“哦，这个的话我能干。听你一说我心里就有底了。”杨芝点了点头，放下心来。
“最后，既然这个罐头的配方是我姐姐提供的，也算是技术发明人。可以算是技术入股了，算我姐姐一份，这个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张岚最后问道。
“这个办法还是小晨曦想出来的？”杨芝满脸的惊讶。
“不是……我……”小晨曦刚想解释，对于不是自己做的事情，单纯的她本能的想要否认。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张岚急忙打断：“姐姐，你就不用谦虚了，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咱们都是一家人，还用得着在这方面谦虚么？”[]轮回198423
“哦……”小晨曦转眼看了张岚一眼，却也没有再说：既然你要我承认下来，那我就承认吧。反正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听从你的命令。心里却有着小小的甜蜜：原来他是真的把我当作亲人的啊！这个念头在心里不停出现，这一刻，小晨曦感觉自己功能强劲的cpu竟然也有点运行不过来。
见小晨曦默认下来，杨芝以为真的是小晨曦想出来的配方，点点头，“那是应该算小晨曦一份。”
话说到这里，老头子也明白过来，脸『色』也好了起来。整个罐头需要一家人的辛苦，分为四分，一人一份是很公平的。
“其实这个还不是最主要的，”张岚继续解释，“这样把这个罐头厂分到咱们家四个人手上，其实是为了防止权利全部集中在一个人手上，万一那个人头脑一热做出了什么错误的决定，别的人手上没权还没办法给他改正过来。现在咱们手上都有厂子的一部分，这样不论是谁犯了错误咱们都可以进行投票表决，做出最正确的决定，防止出现了错误导致这个厂子垮了不是。”说道这里，张岚呵呵一笑：“『毛』『主席』曾经说过，独裁是要不得的。我们这也是听从『主席』的教导，避免犯独裁主义错误嘛！”
“哦，原来是这样！”众人焕然大悟，终于明白过来，一起点头。早说嘛，早点让大家知道了你的意思，怎么会发生这样的误会？这样多好！
老头子的脸上早已经由短时大风有冰雹转为阴，又转为多云，最后多云转晴。




轮回1984 第二十四章 建厂的准备
“那你说说，建个罐头厂需要什么设备和什么手续？”张宗君急急的问。
“咳咳，”张岚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小晨曦立即乖巧的给这家伙倒了一杯水，小心的放在张岚面前。满意的目光狠狠的表扬了一下小丫头，得到了表扬，小丫头眉开眼笑的坐回去了。
“先说设备吧，”张岚举起一根指头。“其实最主要的就是要有个锅炉。然后还要联系玻璃厂定做玻璃瓶，联系铁制品厂定做罐头瓶盖。其他的就是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了，一会我给你列个表出来。”
“锅炉是用来干什么的？”嗯，妈妈很好学，不知道的马上就问，虽然这个问题有点简单的说。
指着院子里新支起来的那个有着高高烟囱的大锅，“简单说来，就是代替家里的大锅，用来蒸罐头的。”[]轮回198424
“呃……”杨芝有点不解：“既然那个大锅就行，为什么还要买个锅炉？多浪费啊？”
“那个大锅太费煤，因为是开放式的结构，温度不可能升到太高，为了能够彻底的杀菌，每笼罐头就要多蒸一会。这也就不说了，每次能蒸的罐头还太少，所以效率太低，不经济。”张岚解释到，“锅炉能够提供足够高的温度，一次可以蒸很多，效率很高，而且燃煤经济『性』也比大锅好很多。看似买锅炉的挺贵，其实没有半年就能在别的地方省出来，剩下的就是多赚的了。我们这是做实验，没办法只能用大锅而已。”
“哦”，老爷子和老妈一起点头，表示自己明白，接着点头示意张岚继续往下说。
真的有点渴了，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从经济的角度考虑，我觉得先把场地放在咱们家院子里就可以，生产设备足够摆得开，也省掉了买地的费用，以后发展大了咱们载扩大规模也不迟。”
老爸和老妈都点头，这个想法不错哦。省钱还能办大事。
“既然在咱们家生产，那生产场地就不是问题，”摊了摊手，“那么下一步就是要办理各种执照，不如企业经营许可证，卫生许可证，食品安全许可证等等东西，这些就要我爸爸去跑了。”
张宗君点点头，“好，明天我就去办办这些手续。”
“别，你明天先去找王营长帮帮忙，让他一起和你去，要不然这些手续不知道要你办到什么时候。”张岚急忙拦住他，80年代你想开个工厂？没有熟人『政府』的拖拉能把死人都给拖活了！就是有熟人没有一两个月你也别想办下来。“剩下的事情你让王营长给帮忙盯着就行，你得去买锅炉。对了，他们的军工厂应该有生产锅炉的，你向他打听一下，要是有的话就买军工的产品，质量有保证。”
“好”，老爷子答应着。
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张岚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晕死，这么重要的事我竟然差点给给忘了。”
“啊？什么事？”老爷子和老妈齐齐大吃一惊，能让自己这宝贝儿子都很懊恼的事情，应该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吧？
“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没想到引起这么大的动静，张岚不好意思的笑笑，“就是咱们的罐头应该注册个什么商标呢？”
我国的商标法已经在1982年通过，不过当时很多厂家并没有意识到商标的重要『性』，商标法出台后并没有及时的注册自己的商标，导致我国很多商标被别人恶意抢注。期间发生了很多离奇的故事，比如当年的“大发汽车”被抢注事件，发生在天津。1984年4月，天津汽车工业公司与日本大发汽车株式会社签订了引进微型面包车的技术合同，“天汽”投入巨资对“大发”进行宣传，使“天津大发”的市场知名度不断提高。与此同时，日方却抢先在中国将“大发”商标进行注册。1991年双方合同期满，“天汽”痛失“大发”的商标专用权，不得不重新注册了“华利”及后来的“夏利”作为自己的商标。
嗯嗯，小日本不是好东西。张岚想到。
再举一个例子，大名鼎鼎的天津“狗不理”包子，因为毫无商标观念，最终倒是我国这一举世闻名的商标被日本人恶意抢注，在被日本人告上法庭之后才认识到商标的重要『性』。最终天津狗不理集团历时了十年时间，不得不花费了巨额的金钱，最终还是在国家的斡旋之下才得以拿回属于自己的商标。
其中还有“长虹”在印尼被抢注，“海信”在德国被抢注，“大宝”在美国被抢注，“红星二锅头”在英国被抢注等等一些我国著名的品牌被人恶意抢注的事情，这些事情是如此之多，简直不能一一枚举。
“商标是『毛』玩意？”老头子很是好奇。
“商标……”张岚差点一头栽倒在地，现在竟然有这么无知的人？“商标就是一个产品的名字，比方说咱们家的自行车是白云牌的，他的商标就是白云。”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张宗君点了点头，“那啥要注册商标？”[]轮回198424
我倒，张岚有气无力的爬起来，郁闷到不行，扫盲的工作很艰巨啊，“一个产品的商标就好像一个人的名字，虽然一个人可以有好几个名字，但是他一定要有个大名，也就是登记在户口本上的那个，如果户口本上没有那这个人就没有户口。你想咱们的罐头生产了半天，到最后还是黑户吗？”
“那一定要登记。”说道黑户张宗君就明白了，黑户很麻烦啊，被公安局抓住了要罚款，黑户不能光明正大的做事，不能当兵，不能进工厂，总之，人是坚决不能成为黑户的，要不然就是一大堆的麻烦。既然罐头就像个人，那罐头也理所当然的不能是黑户。老爷子点头，“这个事一定要好好办，咱们家的罐头可不能是黑户”
终于说明白了，张岚松了一口气：不容易啊，实在是太不容易了。“还有咱们的印一批商标。”
“这个我知道，就是罐头外面贴的那张纸呗，”杨芝接过去，“印那玩意干啥？没什么用还浪费钱。”
瞧这两个人，还的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张岚有点无奈，“就像自己家的孩子，总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好意思出去见人吧？”
“那也是。”老妈想了想，不说话了。
“销路的问题，爸爸，你可以和王营长联系一下，下次你在去他那的时候可以带点咱们的罐头给他尝尝，给他们介绍一下咱们的新产品，只要质量和口感好，你放心，他们军队绝对会要的，说不定到最后咱们生产的罐头都不一定能满足他们部队的需要呢。”“说道最后，张岚开玩笑的说起来。
可是张岚真的没想到，自家的罐头厂真的成为了军队罐头食品的定点采购企业，“福”牌罐头也以稳定的质量、良好的口感和丰富的营养风行整个中国军营，深受了广大官兵的喜爱与推崇。
说好就做，第二天一大早，张宗君骑着跨子，带着剩下的几瓶罐头去往县城窜去。下午时候，张宗君带着一脸的笑容赶了回来，看到老爷子的表情，张岚就猜事情办的八九不离十，差不多成了。
“怎么样？”看到老爷子那满脸我要狠狠显摆的样子，张岚十分配合的问。一家人赶紧把老爷子围在中间，呈众星捧月状。
“你还别说，”老爷子狠狠灌下一大杯水，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我把罐头给王营长一尝，那小子眼睛都绿了，说这罐头比他们供应的好吃好几倍，几瓶罐头全让他吃光了，连汤都没剩下。”
“然后呢”，张兰十分配合的问道。
“那小子让我下次去再给他带几箱，”老爷子口沫伴茶水齐飞，手臂和晚霞一『色』，“还说了，只要以后这种味道的罐头，他就负责向上面领导推荐。弄好了，说不准整个分军区都能采购咱们的罐头！这下子咱们的罐头不愁销路了。”
“那锅炉的事呢？”杨芝急急的问道。
“那个也解决了，”老头子大手一挥，“王营长那小子帮我联系好了，3514军工厂（胡『乱』编的，请勿对号入座）出的，大概需要一个月就给运过来，7万块钱。”
“7万，这么贵啊，”杨芝一阵肉痛，钱还是攥在自己手里更舒服一些。
“也不算贵，”张岚解释道，“即使是普通厂家出的也不下5万。多花2万买个质量更好的，用着也更放心。而且说不定这种锅炉更省煤呢。”
“对了，那老小子也是这么说的”，张宗君狠狠一拍大腿，“他也说这种锅炉是采用什么什么技术，号称能节煤30%，我也没记住到底是什么玩意。”
“是吧，”张岚对说自家老妈到，“军工企业生产的东西还是很让人放心的，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会太夸张的。多出来的钱不就从煤里面省出来了么？”
看着爷俩一唱一和，杨芝一时张口结舌，也说不出什么了，“你们爷俩就作死吧，要是赔了我看你们怎么办？”
呵呵，张岚和老头子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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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1984 第二十五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爸，趁着这几天锅炉来没有送来，你去南方联系一下砂糖吧。”父子俩蹲在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磕着瓜子，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行啊”老头子吐出嘴里的瓜子皮，“让你妈妈给我准备一下，后天我就走吧。”
80年代的陆路交通还不是很发达，民航更是不用去想，老百姓出一趟远门基本上全靠火车，所以火车上的拥挤可以想象，其人口的密度也就和罐头有的一拼。想坐下？还是算了吧。不过人多了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你哪怕站着睡着了也绝对不用担心会倒下去，周围挤在你身边人都是你坚强的后盾，绝对不会给你任何倒下去的机会。嗯，话难听，脸难看，事难办就是铁老大们真实的嘴脸。
有一个问题张岚一直没搞明白，为什么火车超载到这种程度也没人管，反而一个劲的拼命往车上塞人？老百姓自己开个客车跑运输就不允许哪怕超载一点点？
这年头，没有关系你想弄张卧铺票？张岚对此报以深深的鄙视：老兄，您老人家做梦还没醒吧您哪？！[]轮回198425
那些票可都是给关系户和黄牛党准备的，嗯，据说曾经有相当一批黄牛们依靠倒卖卧铺票狠狠地赚到了发家致富的第一桶金，走上了金碧辉煌的康庄大道，对此，众多的黄牛们热泪盈眶、不能自已，对无私的、敬爱的、可爱的铁老大们表示了衷心的感谢！！谁说铁老大是天面无私不认人的？谁说铁老大们都是自私自利想着自己的？全是胡说，看看，铁老大对我们多好！！感谢伟大的铁老大们为了一黄牛帮人，毅然而然的牺牲了自己清白的名声的精神，这是什么精神？这就是伟大的『共产』主义精神！！这就是牺牲我一个，成全千万家的崇高精神！！
感谢伟大的黄牛们，是你们辛苦的努力，不辞劳苦的蹲点守护，终于让我们可爱的张宗君同志避免了提前成为罐头的命运，以高价得到一张卧铺票，得以成为伟大的卧铺族一员！在此，向你们敬礼，谨以此向你们致敬。
我国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革命家鲁迅先生曾经对黄牛们伟大的的工作给予了高度的评价：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说的就是黄牛党们牺牲我一个，幸福千万家的伟大的『共产』主义情『操』！！
坐着足以急死脾气最好的的老黄牛、气死最慢的乌龟的火车，立时5天，张宗君终于来到广东东莞，广东是我国重要的甘蔗产地，蔗糖产量占我国蔗糖总产量的37%左右，甘蔗的种植主要分布在广州、顺德、紫坭、江门、中山、东莞等地。
下了火车，已经是傍晚时分。张宗君有点茫然：人生地不熟的，去哪里联系货源？不管这么多了，先找个旅馆住下来才是真的。
找到一家“兴隆街招待所”旅馆，交好钱等好记，张宗君问服务员：“同志，你知道这附近哪有糖厂吗？”
小姑娘很热情，扯着带有浓厚粤语味道的普通话回答到，“同志，你是来联系白糖的吗？”
“对啊！你怎么知道我是来联系白糖的？”张宗君高兴了，看来找到一个热心人啊。“你知道啊，能不能告诉我一声？”
“很多人到这里都是来联系白糖的，这有什么稀奇的，”小姑娘撇了撇嘴角，很是为张宗君的无知感到不屑，“听得多了就知道了呗！”
“哦，”张宗君感到有点脸红，也是，人家天天听到的看到的都是这些人，当然对这些也很了解了。
“不过我先给你说一声，”小姑娘说道，“现在蔗糖很抢手，听说很多人拿着钱都买不到，你可得有个心理准备，说不定要在这里多呆几天的啦。”
小姑娘贼精贼精的，没说买不到就回去，反而劝说张宗君多住几天，生意做到这份上，也不知道老板会不会给多发奖金？
“没关系，”张宗君说道，“你只要告诉我去哪里可以联系到货源就行了。”
“哦”，小姑娘也没有再说什么，哪个来买东西不是这样？“招待所里还有几个也是来买糖的，我给他们打个招呼，明天你们一起去看看吧。”
“好，谢谢你啊小同志。”
“不用谢，老同志。”小姑娘很不满自己被人叫做同志。
“呃”？张宗君很愕然为什么那小姑娘很是不满。
第二天一大早，张宗君早早的起来收拾好，再大厅里等着几位贩蔗糖的一起出去。
自己是后来的，张宗君十分自觉的给这几位递上烟，“几位同志，尝尝这烟怎么样？地方特产。”[]轮回198425
“谢谢了，兄弟。”其中一位四十多岁、看似是个领头的家伙笑了笑，接过去，“听兄弟的口音，兄弟好像是山东人吧？”
“老哥好眼力，”张宗君竖起大拇指赞了一下，“不知道老哥是哪的？”
“我托个大，”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点着火吸了一口，“这烟不错，醇香，不呛口。”顿了顿，“我是河南的，老弟也打算贩点蔗糖？”
“也不打算弄很多，有点就行。”张宗君笑了笑，没有说实话。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的，说话办事还是小心些好。
“这些都是一起做生意的朋友，”中年人指了一下众人，大家点了个头，“天南地北的都有。”
张宗君却感觉这些人没有那么简单，几个人身上透『露』出来的干练的作风，利落的动作，只有在从军队出来的人的身上才能见得到，“几位当过兵吧？”张宗君问道。
“兄弟好眼力，”中年人有点好奇，“兄弟几个都是部队下来的，没什么事可干，大家伙商量着倒腾点东西补贴一下家用。兄弟你也当过兵？我看你身上也有点兵味。”
“那倒没有，”张宗君说道，“在家里是民兵连长。算是半个兵吧。”
听到张宗君是民兵连长，刚开始隐隐把张宗君拒之在他们这个小圈子之外的几个人顿时热情起来。有的热心的向张宗君介绍这里的情况，有的抱怨现在东西不好弄，什么都缺，没有关系根本弄不到货。
“兄弟们，”看到场面有点『乱』，中年人发话了，“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出去找找吧。”
一行人说着已经来到车站，坐上了开往下面乡镇的班车。
令人失望的是，整整跑了一天，竟然没有一家糖厂有多余的产品可以供给他们。有几家糖厂的老板倒是说的很明白：“我们现在不缺买家，你们要是想要货，要么让上面给你们批条子；要么给美金，只要满足任何一个要求，我就是把给别人货先给你们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