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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陷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秦寺
但他觉得薛城多半是不会同意,老师也会拒绝。就想从一向软弱的张凡那里下手。
自觉这个想法很好。他把皮夹子里的三百都拿了出来,下课堵着张凡,先软言软语一番,把自己的处境说的无比可怜。
张凡一开始还听着,等明白他是想跟自己调位置,立刻抿紧了唇,摇了摇头。
王启辉不气馁,把三张红票子揉了下塞他手里,开始说硬话:“等我家里人和老师说,你还能赖着不换吗?还是你要挨顿揍?”
他长得高高壮壮,胖虎一样的体格,捏着拳头的样子很能唬人。
张凡把钱还给王启辉,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就走了。半点没带怕的。
几个围观的人顿时笑开了。王启辉气得跺脚。
这节是语文课,薛城照例趴着睡觉。
张凡心中想着王启辉的话,有些愤懑不平,更多的是恐惧失去。如果他的家长真让老师来换位置,他还能赖着不走么。
背后,忽然被纸团砸了下。转头看去,是坐在第五排的王启辉扔来的。
张凡没理他,继续盯着课本。时而听老师讲课,时而想心事,想着……薛城。
纸团扔了好几个,忽然有一个扔偏了,砸到了薛城身上。
王启辉暗叹一声不妙,砸错人了。
刚又揉了一个,他准备调好角度再扔。一抬眼,对上了张凡的目光。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王启辉,从额前碎发里露出一双微挑的眼睛,蕴抑着寒意和怒气,吓人的戾气。好像下一秒就会站起来,抽刀捅在他身上。
跟平时畏缩的形象相差太大。
王启辉看得一呆,手里的纸团也扔不出去了。
被他这么一砸,薛城也醒了。她看了眼旁边的张凡,又顺着他的视线随意地望了眼。问道:“怎么了?”
张凡转头,眸子里满是歉意。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薛城抬手揉了揉脸,又看了眼讲台上站着的是哪位老师。
忽然凑近,低声问道:“他欺负你了?”
张凡愣了下,然后垂眼,很委屈地点了点头。
她于是笑了下,说道:“没关系的,他下次不敢了。”
坐在他们斜后面的王启辉,努力地伸长脖子想听他们在说什么。可惜语文老师声情并茂地朗诵,把他们说话声全部盖住了。
他有些不安地搓了搓手,心道,这小子该不会在和薛城告他状吧。
早知道就不扔纸团了。
“报告。”
薛城举了举手,把班主任的朗诵打断了。
语文老师和蔼地看着薛城,问道:“班长怎么了?”
“老师,王启辉总往我身上扔纸团,扔了有半节课了。”
胡说!他就这么一个纸团手偏了点,怎么可能砸她半节课!王启辉的内心嘶吼。
语文老师看了眼她周围的地上,确实有一摊纸团。眼神看了过来,一下就看见王启辉还拿手里的纸团,这下连证据都确凿了。
刚才还是声音平和,神情和蔼的老师,下一秒立刻把讲台拍得啪啪响。
切换的无缝连接,
她暴跳如雷地道:“王启辉你给我站起来!成绩差也就算了,还这么能闹腾,打扰我的课堂,打扰别的同学学习……”
于是,王启辉被指着鼻子骂了五分钟。
“你不喜欢上课就滚到外面去!”
话末,还被赶到外面去罚站了。
离开教室前,王启辉泪汪汪地看了眼薛城。班长怎么能这么诬陷他。





漂亮陷阱 44.Chapter44
在最糟糕的事情发生前, 他们还有那么个小插曲。
生物课要做池塘水藻类实验,其实也就是在显微镜下看看细胞, 但实验材料需要组队自己找。小组按照座位表分的,六个人一组。
一靠近池塘,薛城就觉得他神情怪怪的, 不由试探着问:“你是怕水吗?”
张凡很想说自己不怕。
但是, 脚没办法往前向前挪动, 哪怕只是半步。
眼前的小池塘看着很浅, 没有任何可怕的地方, 却实在像极了他家周围的那个池塘。那年六岁还在读幼稚园的张凡,走回家的路上,正好迎面遇到提前回家的父亲。
父亲早回家是因为输光了筹码, 又借不到钱, 心中着窝气。看见张凡的衣服蹭脏了一块,立刻对他破口大骂起来。路上有个邻居叔叔看见,劝阻了几句。
“那么一点脏, 擦擦掉不就好了。孩子还小呢。”
诸事不顺, 骂小孩都有人劝, 他的父亲怒气没出反增, 干脆反手打了张凡一巴掌。打给那个邻居叔叔看:“关你什么事,我儿子我骂不得了?”
一劝, 咒骂变成了巴掌。
“是你小孩你也不能这样啊!”邻居见自己的劝架, 反倒让孩子更遭罪了, 心中抱着歉疚, 就在旁边更加拦着不让动手打了,“自己孩子还下手那么重?”
张凡早就习惯了挨打,也知道只要麻木着脸,憋着不哭,等父亲气消了自然就会停手。
可有人拦着,张凡的父亲打也不尽兴。怒向胆边生,拎着他的领子,把他整个人扔到池子里,咒骂道:“我这亲爹对你不好,你死了就让旁边的便宜爹埋了你……”
“你这是干什么!”
吓得路人纷纷跑去张家把徐佑丽找来。
等她母亲赶到,张凡已经呼吸微弱,直接给抬上救护车了。
他再次睁眼,就看见母亲哭得嗓子发不出声,就看着他静静地抹眼泪。从此往后,那种被按在水里的窒息和绝望,生生地刻进了张凡骨子里。
让他恐惧一切河塘水池。
……
见他神色迟疑,很明显是真的怕水。
薛城无所谓地点点头,说道:“那你站在那儿去,离水远一点。这个我来弄就好。”
旁边同组人往这儿瞥了他两眼,什么都没说。他们忙着干自己的任务,副班长一个男生带着两个女生,到处找着青苔。
天气很好,清风微拂过湖面,吹皱一汪碧水。头顶还有云朵不时飘过,遮挡火辣辣的阳光。
薛城半蹲着,小心翼翼地拿着矿水瓶,接了几瓶水,很快完成任务。站起来时,看见一臂远的地方有块大石头,附着一层厚厚青苔。
她转头,看了看三个苦苦寻找青苔的同学,决定把那块石头捞上来。
这小湖泊没有围栏,水很浅的样子,那块石头距离她很近,但伸手肯定够不到。如果有个人能拉一下她,只有稍稍探出小半个身子,就能勾到那块石头了。
薛城视线扫了一圈,离她最近的张凡怕水,还有个脱队的人不知上哪里玩去了。
见副班长他们还在树旁晃悠,薛城喊道:“你们快过来!这里就有青苔。”
那三人闻言转头,立刻小跑着走了过来。
“在哪里啊,哪儿呢?”
“诺,这石头上。”
“那石头还挺近的,试试勾过来。”
几个人拿树枝戳了半天,看似挺轻的石块巍然不动,稳稳当当。
他们没办法了。副班长捋起了衣服袖子,当仁不让地说:“来个谁拉着我,我来勾这个。”
在场只有他跟张凡两个男生。女孩子不由都看着张凡。
薛城觉得没什么危险,问道:“你侧着身子不看水,只负责拉着他,可以吗?”
既然她这么说了,张凡是没办法拒绝的。
他于是点了点头。
一个人拉一把,一个人半蹲着重心往前,捞个石头几秒就好,明明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周围还围了一圈人,能有什么危险呢?
但总有些意外的十几岁的孩子想不到的。
譬如说那石块不但比想象的沉,还因为覆着青苔滑手得很,捞了半天没捞动。越急越往前凑,好不容易捞了起来,却因为重心太向前倾。
终于,张凡受不住力气,拉住的手往前滑动一截。
副班长就再也抓不住他了,整个人“扑通”冲进了水里。
事情只发生在一瞬,上一秒还是捞到了石头能收工,下一秒就有人落水了。
胆小的女生都尖叫起来了。
薛城也吓了一跳,很快镇定下来指挥:“王楚楚快去打电话叫救护车,有人会游泳吗?”
有女生立刻说道:“我会。”
“那你留在这里看情况,其他人快点去找别人来帮忙……”
薛城盯着落水的地方,话顿了下。只见副班长扑腾了两下,竟然自己站了起来。还好水塘真的不算深,站起来之后,水面才到他胸口的位置。
他惨白着脸道:“我右腿动不了了。”
最后,他被好心路人从水里救了上来,躺在担架上抬到医院里。右腿脚踝直直地撞到大石块里,粉碎性骨折。
当天,薛城就去学校和班主任承认了错误。
主意是她出的,没有意识到其中的危险,她充分坦白和认错。副班长家里也自认倒霉,没有找学校麻烦,班主任就把事情压了下来。
只是当天,班里同学议论的都是:张凡把副班长推进了水里。
不过也就是少许的议论。
好笑的是,他们并不会避讳张凡本人,却都在薛城面前把所有的谣言停一停。
察觉到这个,张凡心中没有丝毫的难受,甚至有种从压抑隐秘的喜悦。
这算不算,他们认为,他在薛城眼里是有点地位的?
因为这个想法,缺乏意义的人生,仿佛被重新赋予了点什么。拥有了什么。
他狼狈不堪的人生中,唯一的曙光……
……
那天回到家,张凡的母亲给了他钱,嘱咐他在外面吃晚饭。顺便让他去一个很远的大超市里,帮家里买个某牌子的洗洁精。
张凡吃好了晚饭。在小饭馆旁边的商店里,就找到了那个牌子的洗洁精。
他走到家里的巷子口,天已经黑了下来,看见前面有一个很奇怪的中年男子。主要是他的穿着和气质,跟这巷子里的人太不一样,可以说是很突兀了。
他看了会儿,又忽然觉得这个中年人有点眼熟。想了想,很快记起来了。
这人是薛城的父亲!家长参观日的时候他有见过。
薛城的父亲来这里做什么。张凡想不明白,心中却蓦然升腾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下意识地,他悄悄地跟在他身后。结果,竟然一直跟到了自家的门前。
然后,藏在树丛后的他,就这么看着母亲在门口对着他笑,又迎着他入了门内。
那种笑容,是女人婉约柔美的笑。
他以前,从来没在母亲的脸上看见过。
又很快想起来,今天是他爷爷是祭日。父亲会去岩岗山祭拜,很晚才会回来。
张凡站在风口里,手里还拿着瓶洗洁精,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一时想不到要做什么,还能做什么。
他血都凉了。




漂亮陷阱 45.Chapter45
薛城正跟顾之逸说着话, 身后忽然有人叫她。
她转头看了一眼,对上这个熟悉的面孔, 露出一点疑惑。
他是新来的男助理,名叫杨坤君。刚二十出头的年纪,模样俊秀, 带着一副无框眼镜, 脸上微微笑着, 眼里写满了野心。见她一个人坐在吧台, 就主动上前碰杯陪酒。
杨坤君借着自己的几分酒意, 对她抛媚眼,故意讲着暧昧撩人的话。暗示薛城可以来潜规则他。
酒吧的灯光昏暗,年轻的脸俊秀又讨喜。
他既会说话又抹开的了面, 平常应该很招女生喜欢, 否则不会那么自信。
薛城哭笑不得,也只能无奈地晃晃酒杯,装作听不懂。
吧台里, 顾之逸正看着他们, 脸上憋笑憋得异常辛苦。
薛城眼睛转了转, 挑挑眉, 抬手搭在男助理的肩上,忽然凑近和他说话:“上班累不累?”她身上带股酒味和香气, 话又故意说很轻, 语调放软。
就这么五个字组成的, 简单又无趣的话。
端是被她说的缠绵动人。
还有突然的靠近, 眼神望过来。她长睫下的眼黑亮亮的,映着头顶灯光,脸庞白皙,鼻梁直挺,唇是自然的红润色泽,微抿着上扬。她正笑看着他,明眸善睐。
那年轻的男助理喉结上下微动,一下子坐得更直了。老油条的心都一颤。
他脸上笑容也更加灿烂,认真地回答道:“不辛苦。我只要能看见薛姐的一个背影,一个侧脸,每天上班都美得能开花了。不知道辛苦怎么写。”
薛城扬扬唇,维持着笑容。
这回没有压低声音,直接夸了句道:“小朋友,你真会讲话。”
“薛姐,我可不是小,朋友。”
他断字断得有深意,声音微哑,眼神暧昧得不行。
薛城点点头,笑眯眯地说了个“好”,站起身,说道:“晚了,送我回去吧?”
她拎包,转头一笑,又对他勾了勾手。
年轻助理一愣,恍恍惚惚地站起来,心觉好像……被勾引的是他自己。
“这……什么情况?!”
一眨眼的功夫,攻守之势异也。
顾之逸看着两人肩并肩一起走出酒吧,这几个来回,错愕到下巴脱臼。
……
可惜薛城翻脸无情。
她刚走出酒吧,脸上的笑就淡下来了,转头说道:“你也喝酒了,自己小心点回家吧。”把小炮灰一抛。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先一步走掉。
留下一脸迷茫的小年轻助理。站在风里,他都是怔愣的表情。
半天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这人心变化那么快。
薛城坐上出租车,去找ry拿查好的资料。
门一打开,他盘着腿坐在凳子上,竟然正面对着薛城,手缩在衣袖里指了指桌子。
“怎么了?”薛城见他这个样子,心中就有不太好的预感,勉强扯了扯笑,调侃他道:“好久没看见你正脸,都有点眼生了。”
“时间过了太久,而且两位当事人都已经去世了,我能查到的只有这些了。”
ry手缩在袖子里托着下巴,语气很严肃。
他这种“老子的技术天下唯我独尊”的脾性,竟然也会说:“年久难免失真,你就当个参考来看。”
主要是查到的东西太过惊悚了。
薛城的手差点从档案袋上缩回来,顿了一下,拿稳纸袋,脸色难看地笑了笑:“那我在你这里拆开来行不行?”有个人陪着可能会好点。
ry不无不可地点点头,又指了下旁边的桌子,说道:“厨房有热水,你要吃泡面可以自己泡。”
“……”
薛城“嗯”了一声,拆开档案袋,手有些不自觉地发抖。
她长睫低垂,眼底一片黑沉。
深呼吸,拆开了档案袋,拿出资料一目十行地读下去。
刚看到中间,心便猛然地沉了下去。
“张凡之母徐佑丽,早年在‘瑰城’上班,做到了经理职位。”
这个“瑰城”是一家夜总会。里面所谓的经理,其实就是小姐的头头,妈妈桑。一般都是些有点本事的小姐,自己努力往上爬升到的位置。
重点是,这家夜总会薛城特别熟悉。
经营了六年。最后在老板生意的低谷时期,转让出去倒闭了。
——开这家夜总会的,正是薛城的爸爸。
徐凡成的母亲曾是夜总会小姐。她原先上班的地方,居然就是薛城爸爸开的夜总会。所以是瑰城转让倒闭了,她才去当钟点工的。
薛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把徐佑丽的死亡日期又仔细看了看。
顿时手脚发凉,心沉到了深渊里。
这个日子她是有点印象的。
她想说服自己可能记错了,缓缓地眨了眨眼,心道,哪里会有这么扯淡的事。
可惜,记忆不会有错。
那天夜里她生病了,凌晨起床想找父母送她去医院,却没有人在家。偌大的房子只有她自己,她打电话给父母,两人的电话都接不通。
窗外都是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哗哗”,很吵很吵。
薛城就特别不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着。
天亮后,归家的母亲脸上木木的,什么也没有对她说。父亲没有回来。
第二天,她的父亲也还是没有回家。
几天后的学校,满教室都在讨论他们这一片发生的命案。
教室里少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张凡。
母亲越来越不爱说话,但略微低沉了一阵后,就重新振作了。
她对着在写作业的薛城,没头没尾地说了句,“城城,妈妈只剩你了。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唯一的女儿,家里所有的,妈妈都会拿到手里,也会都是你的。”
当时的薛城不明白,但往后就懂了。
家里的财产,母亲都牢牢握在自己手上,尽可能地放到薛城的名下。父亲对此不置可否。
薛城以为家里会有变故,甚至心里都接受了父母将会离婚。她平静地等了很久,连以后跟谁住都默默地考虑过了。
结果却没有,她的父母一辈子都没有离婚。
最后怎么会没有离婚,也很好猜。
母亲不甘心把财产白白便宜了别人。
于是,父亲答应她清算家产,全部留给薛城,换来不离婚的和平相处。




漂亮陷阱 46.Chapter46
“要不要帮你也泡碗泡面?”
ry踩着一双棉拖鞋, 踱步到厨房给自己做饭,顺便探头问了下薛城。
“不用……”薛城抬了下头, 哑着嗓子,说道:“帮我倒杯热水吧,谢谢。”
薛城靠在沙发上, 很放松很无力的姿态。闭着双眼, 双手揉着太阳穴, 缓轻隐隐作痛的脑子。
一路查到了这, 事情有多荒唐也才初露端倪罢了。
她慢慢想着父亲的模样, 一张端正的国字脸,浓眉剑目,带着一些俊秀的标准好人面相。说话也温温和和, 坚持于人为善。喜欢看摔跤比赛, 也会带着她去钓鱼的父亲。
时间真的能抚平一切。
父亲刚出车祸的那段时间,薛城看着枝头上的树叶飘落下来,都能鼻子一酸, 立刻哭出来。
现在早就平和多了, 甚至有些怀念的味道。
因为性情宽和, 父亲其实不是做生意的好料子, 幸好有叔叔帮衬着。他没事最喜欢看书,顺便和小薛城讲讲《庄子》, 讲讲国学经典, 很有点儒商的味道。
母亲是个很骄傲的人, 性子要强, 父亲多是让步和包容。
两人偶尔有摩擦,也都很快会消融平和。一直是琴瑟和鸣的夫妻。
ry一手托着自己的泡面,一手端着一碗水,走过来放桌上。
“……”
薛城看着瓷碗里水,小心地说:“其实,喝水应该是用杯子,喝汤才是用碗盛的。”
他拿塑料叉子搅弄着还没泡开的面,低头含糊着说:“我知道的。但我家里就一个杯子,一个碗。幸好这个碗从来都没有用过,不然只能拿盘子给你倒水了。”
“……谢谢你没拿盘子。”
第一次受他招待的薛城,诚恳道谢。
ry点点头,捧着面回到电脑前,开始吃了起来。
被他这一打岔,薛城心中轻松了不少,继续看资料。
母亲当年肯定觉察出什么苗头了,不然那段时间,家里不会那么奇怪。母亲几乎把所有现金资产都仔细过目,生怕他往外转移钱。
薛城觉得,自己的父亲有点像古时候有点才气的书生。他看见昔日的佳人狼狈不堪,忍不住出手相助,再续上一段若有似无的情也不奇怪。母亲绝对忍不了这种。
但也肯定没发生更加过分的事情。
如果父亲真的实质性出轨了,母亲那么骄傲的人,不可能忍气吞声到这个地步。她肯定会直接离婚,带着薛城换个环境,让父亲一个人净身出户。
薛城端着碗喝了口水,往下看资料。
一口水险些喷了出来。
她强行咽下,旋即呛到咳嗽起来,满脸通红。
徐凡成的父亲杀妻被捕前,称真正杀了自己老婆的人是她在外面的奸夫,有钱有势,姓薛。他是冤枉的,是被拿来顶罪的。证据薄弱,却刺目极了。
凶案案的现场,那把杀了张佑丽的带血菜刀,沾满了张佑丽和薛毅两个人的指纹。
菜刀本就是她用来做饭的,沾上张佑丽的指纹很正常。
但沾到了薛毅的指纹,该怎么解释?
仿佛怎么都解释不了。
资料上没有警方查案的细节,陈年旧案。但如果拜托在警局职位很高的人,调宗没什么保密等级的案卷,还是很轻而易举的。
薛城又喝了口水,心里平静了不少。
她的父亲,那个最喜欢“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的人,绝不会是杀人犯。
还有两页纸,印着的是徐凡成亲生父亲的资料。
他的父亲是个标准是烂人,早年做着小生意赌点小钱发了财。娶了张佑丽之后,越赌越大,把少许家底统统赔光,喝酒家暴。
人在牢里服刑,一年半前因病去世。
除了入狱前的话,这人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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