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偏执狂

他答应过她的话，全部都会遵守，即使这样的遵守，会让他无比的痛苦。
众人只看到白逐云倾下身子，亲吻着君海心的眼睑，那么的虔诚，又是那么地专注。
爱一个人，要爱到多深，才可以如此？！
————
婴儿，自有君家的人在看顾着，比起新出生的孩子，白逐云更在意的却是君海心。甚至他在君海心送回病房后，就不曾离开过病床一步。
婴儿在清洗过后，被送到了病床边，躺在君海心的身旁。
小小的婴孩，闭着眼睛。
这就是他和海心的孩子吗？白逐云的心口中涌起了一阵柔软。当初在看到君谨言和夏琪的孩子时，他只觉得有趣。
可是现在看到自己的孩子时，却又是另一种心情了。这个孩子，长大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会像他呢？还是像海心？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孩子可以像海心多一点。
婴儿看起来全身的肌肤都红得厉害，小脸皱巴巴的，不过头发倒很是浓密，刚才抱着孩子进来的护士，直说孩子的头发，简直就不像是刚出生的婴儿。
白逐云抬起手，轻轻地抚上了孩子的黑发，软软的……海心的头发，也很密很黑，抚摸上去的时候，极柔软。
正当他想着，婴儿蓦地动了动，眼睛半睁开了，然后哇的一声，嚎叫啼哭了起来。
堂堂白门的门主，却因为一个婴儿的哭嚷，而全身都僵硬住了，俊美的脸庞上，闪过了一抹不知所措。
纵然在平时，他看过许多有关新生儿的书籍，但是在这一刻，他的脑海却是变得一片空白着，只是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嚎得越来越大声的小家伙。
“唔……”原本一直睡着的君海心，似乎因为婴儿的啼哭声，而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眼帘缓缓地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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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偏执狂 【623】命依出现
君海心睁开眼的时候，只看到白逐云正一脸手足无措的看着不停啼哭的婴儿，那脸上的神情，是她所不曾见过的。
甚至她可以看到他麦色的肌肤上，隐隐有些涨红，而他的手指还僵硬地停留在婴儿的头发上，一动不动着。
就像是一头凶猛的猛兽，对着某个柔弱的生物，明明比对方强大太多了，可是却硬生生被弄得气势全无。
这样的白逐云，看起来有些狼狈，有些好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让君海心觉得，这样的他，仿佛更多了一丝人气。
“把孩子抱到我前面，她应该是饿了，我喂她吃。”君海心开口道。
“啊？”他这才猛然发现，她醒了过来。
按着她的话，他手脚僵硬的抱起了孩子，柔软的小小身子，在抱起来的那一瞬间，突然让他有着一种奇妙的感觉。
好小，好软！
会啼哭，会半睁着眼睛看他，明明知道，现在的她，根本还没有什么视力。可是就是觉得有心口处有什么东西在泛滥着……
君海心这会儿并不适合坐起来，因此是要躺着给孩子喂地。他把小家伙面朝着她，放到了合适的位置。
小家伙还在啼哭着。君海心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孩子。这是她的孩子，是她生命的延续，也是她的……
从来未曾想过，命运会对她开如此的一个玩笑，可是现在，她却感激着这个玩笑。
解开了衣服，她让孩子更加地靠近着自己……
小家伙显然是饿坏了，很自觉地就会含住，然后大口大口的吮吸着。
啼哭声，因此而停止了，小家伙地眼睛也随之闭上，就好像是一副完全满足的样子。
君海心心中感慨万千，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小家伙的那一头乌黑的头发。
而白逐云，一直站在旁边，出神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这样的场景，曾经在他的梦中出现过无数次，可是当他真的看到了，却又觉得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他的海心，他们的孩子……
对他而言，曾经这一切，是那么地可望而不可及，可是现在，他得到了，纵然是他用着卑鄙的手段去设计，可是，她还是愿意给他！
尽管这份幸福，也许只有几年的时间，可是他却愿意用尽所有的一切去呵护着这几年的幸福，然后……用他的一生去回味。
一生的时间，纵然寂寞，纵然痛苦，纵然也许失去她的岁月，对他而言就是地狱，可是他答应过她的，他就会去做。
然后他会在剩下的岁月中，期盼着如果有来生的话，如果她还会再一次的生为君家人的话，那么他可以是她的命依。
这样的话，她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会爱上他，而他也会用着一生去爱她，去回馈着上苍的这份怜悯。
海心……海心……有可能下辈子，他是她的命依吗？有可能下辈子，他和她会白头偕老吗？
他的脑海中不断地想着，直到她的声音响起在房间中，透过耳膜，传进了他的脑中。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却犹如一道惊雷似的，让他刹那间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住了，只是呆愣愣地看着她和孩子，脑海近乎变得一片空白。
她说的是——“我的命依，出现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目光，柔柔地看着怀中的孩子。可是他却如置冰窖，浑身颤抖着，甚至觉得连站立的力气都快要丧失了。
她的命依……出现了吗？在他最幸福的时候，她的命依却出现了！
君家的人，从来都会爱上自己的命依！
白门的资料库里，有过君家这方面的隐秘的记载，而他在得知她继承着君家的血脉诅咒后，也曾耗费精力的去查过这方面的事情。
自然，他很清楚，君家继承着这种血脉诅咒的人，每一个都会爱上自己的命依，也没有一个人，爱上过命依之外的人。
所以，她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见到了她的命依了吗？是医院里的医生吗？还是护工？又或者其他的什么人？！
他的脑海一片乱，而更让他恐惧的是，她会要离开他吗？去命依的身边！
他知道，他该高兴的，因为找到了命依，也代表着她可以活下去了，可以慢慢的变老，可以拥有着更加快了的人生，可以……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会一直下沉呢，仿佛沉到了深不见底的深渊似的。
“你……要去命依身边吗？”他的声音是颤抖的，甚至他的身子，看起来都像是摇摇欲坠似的。
君海心微微抬眼，只看到站在床边的男人脸上的血色此刻已经尽数的褪去了。如果说之前的他，是一种无措的慌张，那么此刻的他，就是一种苍白的脆弱。
君海心楞了一愣，才发现自己刚才的话并没有说完整。
所以……他误会了吗？因为误会，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她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在乎她，也知道他的误会，让他此刻会有多害怕。
她微微一笑，目光柔和地看着他道，“我会在命依的身边，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会离开你，我的命依，是白悦然。”
白悦然——那是他们孩子的名字。
在孩子出生前，他们曾在一起讨论过孩子的名字，她说，如果是女孩子的话，那么就叫悦然，白悦然，希望这个孩子将来可以愉悦自然，不用像她这样苦苦挣扎。
而她现在在说的是什么？他瞪大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
好半晌，他的唇才再度颤抖地动了动，“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君海心看了看怀中已经吃饱的婴儿，慢慢的扣起了衣服的扣子，半撑起了身子，视线又再度地望着他，“我说，我的命依，就是我们的孩子——白悦然。”
在她说出这句话后，他整个人就像石头一样地僵硬地站着，两行清泪，从他的眼中滑落了下来。没有任何的征兆，他就这样直直地站着，看着她和孩子，不断地落着泪。
晶莹的眼泪，让君海心怔住了。




他是偏执狂 【624】他的决心
君海心见过男人的眼泪，在君家，谨言就曾在她面前因为夏琪而哭泣过。那时候，她看着谨言的眼泪，心中是一种心疼，想要为谨言去做更多的事情，想要让那个孩子，可以开开心心地活下去，而不是只睁着一双空洞的眸子，如同一个木偶一般。
而现在，当她看到白逐云的眼泪时，却是怔然着，心脏收缩着，更多的是一种心酸。
这个男人，素来冷硬，即使被她一次次的甩巴掌，被她生生的折断了三根手指，他都可以微微地笑着，毫不在意，可是现在，他却在当着她的面……落着泪。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心脏，那种酸涩的感觉，不断地蔓延而出。
白逐云突然双臂环抱着身体，不断地笑着。
“哈哈……哈哈哈……”他就像疯了似的，双腿像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似的，踉跄着跪倒在了地上，不断地笑着。
他在笑，可是他的眼泪却还在不断地淌着。她怔然着，第一次知道，原来当一个男人又哭又笑的时候，居然可以那么地艳，又那么地美。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挣扎着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了她的身边，低头定定地看着她，“告诉我，是真的……你刚才说的，全部都是真的！”
他的眼泪，滴落在她的脸上，灼烫无比。
“嗯，真的。”她回答着他，手指抬起，轻轻地拭着他脸上的眼泪。只是片刻的功夫，手上就已经沾满着他的泪，每一下的擦拭，都让她的指尖仿佛带着一种剧痛般。
“所以你可以活着，一直到老？”他喃喃问道。
“嗯。”她再一次地轻应着。
他看着她，唇颤得厉害，好半晌，就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他出声道，“也会一直让我陪在你身边吗？”再问这句话的时候，他连声音都抖得厉害。
不是她留在他身边，而是他陪在她身边。
至老，至死！
君海心叹了口气，这个男人，他和她的关系，已经无比的亲密了，他们是夫妻，是孩子的父亲。
他让她成为了一个母亲，更是让她因此而找到了命依。
她的命依，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她的人生中，是她所不曾想到的。所以，她在怀孕的时候，才会一直不曾疼痛发作过。以往的疑惑不解，现在都可以得到了解释。
如果当初她真的有把这个孩子打掉的话，那么是否她的命依也就永远不会出现了？
她瞥了一眼吃饱后，又睡着过去的女儿，然后抬起眼帘，“君家的人，从来都只会爱上自己的命依。”她道，在这句话从口中吐出来的时候，明显可以感觉到他的身子一僵。
“可是……”他盯着她，话却没有再说下去。
她却明白着他想说什么，“悦然是我的命依，所以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应该会是她，不是男女之爱，而会是一种母爱。我想，我这辈子，恐怕会把我的爱全部都变成母爱，去好好的爱着悦然。”
顿了一顿，君海心只觉得剩下的话就像是卡在喉咙里似的，几乎要说不出口。可是纵然有很多的愧疚，纵然知道也许会再伤他一次，但是她却还是想要明明白白地去告诉他，“即使我曾经答应过你，会试着爱上你，可是也可能到最后，都没有多余的感情来爱你了……这样，你还要呆在我的身边吗？”
她怕，他的希望太大，而她最后却什么都给不起。
白逐云漆黑的眼眸中，还有着一片的水雾，在听完了她的话后，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刹那间，又有泪珠从他的眼角处滚落，滴在了她的指尖上。
热热的，带着一抹刺痛。
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以前的一幕幕，在那个年少轻狂的年纪，他遇到了她，爱上她，然后苦苦追逐，用尽了手段也付出了他所有的真心。而她，就算只是因为孩子，却也终于嫁给了他，给了他希望。
不管这个希望最终会不会变成现实，终归，她心中是有他的！而他，亦不用让她来恨着他，才能在她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十几年的时间，他比谁都更加的明白，他这一生，只会爱着她一个人。
所以……眼帘缓缓扬起，狭长而深邃的眸中，是深情！
“是，就算是这样，我也还是要呆在你身边。”他无比肯定地道，瞳孔中印着的是她的容颜。他的手抬起，压住了她的手，脸颊轻轻地蹭了一下，然后把她的手拉下来，一直拉到了自己心脏的位置，“就算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你我老的时候，你还是没办法爱上我也没关系，因为你可以活着，而我可以在你身边陪伴你那么久，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无比幸福的事情了。”
是的，她可以活着，而他可以守着她，直到死亡那一刻的来临。这对于他来说，就够了！够了！
他们的孩子是她命依，已经是命运所给予的最大恩赐了。尽管他无比的渴望着她终有一天会爱上他，可是这一切，和她可以这样的活下来相比，却又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海心，我爱你，以后也会一直这样地爱着你。”白逐云紧紧地压着君海心的手背，声音有着一抹沙哑，“我有足够的时间也有足够的耐心，可以等，等你把爱都给了悦然后，看看是不是还有多余下来的一点爱，分给我。就算到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我也不会后悔今天做的这个决定。”
君海心只觉得手就像是要烧起来似的，他的声音，犹如誓言一般，回荡在她的耳边，他在把她的后半辈子，彻彻底底地交到她的手上。
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她这辈子要共度一生的人！她的脑海中，第一次有了这种认知。
以往，她总是想着，自己不过只有几年好活，可是现在命依的出现，却让她的生命突然之间，又变长了。
她的人生可以有更多的可能性，而他，会是在她以后的生命里，陪伴在她身边的人。




他是偏执狂 【625】
君海心慢慢地仰起了身子，唇轻轻地吻上了白逐云的唇……
他呆愣住了，眼中迸发出一种难以置信。如果不去算他和她当年那一日情侣的游戏，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地吻着他，心甘情愿地吻着他。
没有任何的强迫，没有任何的怨恨。这样的吻，竟是如此的弥足珍贵，是他曾经无数次心心念念所期盼着的。
他的身子一动不动着，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面庞，他和她的距离是如此之近，他可以那么清楚地看到她卷翘的睫毛，以及每根睫毛弯曲的弧度。
“既然你愿意的话，那么就请这辈子，陪着我，陪着悦然吧。”她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而他的回答，从来都是——“好，我愿意。”
他的人生，因为拥有着她，而开始变得圆满起来。是她给予了他家庭，孩子。他知道，她的爱，会有很多很多给予她的孩子，然后，也会给予她的亲人，也许到了最后，他根本不可能得到她的爱。
可是他会等，一年年的等下去，等到她白发苍苍，等到他自己的脸上，爬满了皱纹，都会一直等下去的……
因为，对于他来说，可以等待，也是一种幸福。
————
君海心的命依就是白悦然，她的亲生女儿，这是君家所有人都不曾想到过的事情。甚至可以说在君家的历史上，都不曾出现过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以至于君家的一干人，在知道了这件事后，集体呆愣住了。
最后还是君老爷子最先回过神来，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好，海心这下子有救了！真是老天有眼，让海心以这样的方式找到命依！”
君老爷子的笑中有泪，君家连续两代人，都找到了命依，这不得不说是命运的恩赐，是一种福气，而……
他的脑海中闪过了自己曾经的亲弟弟，那个惊才绝艳的男人，却在苦寻不到命依后，最终绝望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亲人在自己面前因为找到命依而死去的经历，他经历过一次，他以为他还会再经历第二次，甚至第三次，却不曾想到，他的女儿，他的孙子，都会如此的幸运。
君海舟也终于回过神来了，“我就知道，海心……不会轻易有事的。”他说着，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就好像是压在心中几十年的一块石头，终于因此而落了地。
当君海舟转头看向自己的妻子时，发现宋意的眼眶中含着泪。
“这是好事儿，怎么还哭呢。”君海舟拿出了随身的帕子，擦拭着妻子脸上的眼泪。
“我是太高兴了。”宋意哽咽着道，从她嫁进君家后，就一直把这个小姑子当成女儿来疼，海心一年年地被君家的血咒所折磨着，她也跟着一年年的心痛着。本以为海心会像君家的那些先人一样迎来自杀的命运，但是现在却因为白悦然的出现，而一切都改变了。
君谨辰和君谨修目不转睛地看着正躺在君海心身边的那个小小的婴儿，两个人的目光中都有着一份震惊和喜悦。
而君谨言却是直直地走到了君海心的旁边，抱起了小家伙。
此刻的白悦然，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眸子看着君谨言。新生儿的视力很近，只能看清8-15cm的东西。而君谨言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因此他抱着白悦然，低着头，脸庞很是靠近着小家伙。
他在很认真地看着小家伙。
而小家伙显然也在很认真地看着他。
直到他确定着小家伙的瞳孔印着他的脸庞，他才转头问着君海心道，“姑姑，她可以让你一直活下去吗？”
“嗯。”君海心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她最疼爱的侄子，抱着她最爱心的女儿，画面温馨而又和谐。
君谨言淡漠的脸庞上，浮现出了一抹浅浅的微笑。虽然很浅，可是却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我会爱这个孩子，就像姑姑以前爱我一样，我也会爱她，像疼爱玥惜一样。”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想到君谨言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尽管大家都能感觉得出，他的自闭症的情况在一点点的好转着。可是一直以来，他还是很少会对除了夏琪以外的旁人表达感情。
更何况是这种“爱”的情绪。
所以，他真的是在慢慢的好起来，慢慢地……像个正常人一样。
在众人的惊讶中，君谨言把小家伙重新放回到了君海心的身边，倾过身子，双手紧紧地环抱住了君海心。
他的头埋在了她的肩窝处，就像17岁那年，他瘦得皮包骨头，靠在她的怀里，却不断的呕吐，又像他在和琪琪分手的时候，靠在她的怀里，哭泣哀嚎……
曾经，一次次的磨难，都是姑姑在用尽着一切来保护他，来安慰他。而他却一直帮不了姑姑什么。
而现在，姑姑能够活下去，他的心中也会涌起一种喜悦的感觉，除了琪琪和玥惜之外，这是他第一次有这样喜悦的心情。
“姑姑，我很高兴。”君谨言低喃着道。
君海心的身子震了震，双手慢慢地抱紧着君谨言。这个时候，什么都不用说了，这句话，这个拥抱，就是最好的注释。
而白逐云站在一旁，视线紧紧地盯着相拥的两人。心口处，又泛起着一种微妙的情绪，明明知道，这两人的这份拥抱，只不过是亲人之间的拥抱而已，可是他的心口处却还是会泛着一种嫉妒的情绪。
是嫉妒她把这份温柔给予了别人吗？还是嫉妒着，也许他这一生，在她心中的地位，比不过女儿，也比不过她的这些亲人吗？
可是现在的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那样地急迫，那样地要求她接受他，要求她爱上他，不愿意她对别人温柔。
他会忍耐，她既然在乎她的亲人，那么他也会去试着去学着在乎。他会压下心中的这份嫉妒，会微笑着接受着这一切。
只是当他可以这样做的时候，海心，她是否会有一丝动容呢？是否会有一些欣慰呢？
又是否会……爱他一点点呢？
只要一点点就好了，一点点他就会比谁都更满足。




他是偏执狂 【626】
陆小絮是在第二天，才从君谨辰的口中知道了君海心的命依，就是新出生的小婴儿白悦然。
在知道了这个事实后，陆小絮咂舌不已，“命依……还能是自己孩子吗？”她诧异地问道。她去过君家的祠堂，君家那些先人的手札她也看过，里面的命依虽然有老人，有小孩，也有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但是却不曾有自己的孩子。
“嗯，君家的命依，可以是任何人，以前不曾出现过，但是却不代表不可以有。”君谨辰道，习惯性地把陆小絮抱进了自己的怀中，“姑姑现在找到了命依，而这个命依，是绝对不会抛弃姑姑的。”
因为那是姑姑的女儿，那斩断不了的血缘，是最最亲密的关系。至少姑姑不用去担心，将来有一天，会被命依所弃。
莫名的，陆小絮总觉得君谨辰这会儿说话的口气，有着一种淡淡的、说不出的情愫，会让她的心有种莫名的揪起。
在君家的历史上，有过不少的君家人即使找到了命依，可是却依然没有办法和命依厮守到老的，而她……
侧过身子，她的双手捧住了他的脸，而他微微地扬了扬眉，有些诧异于她突如其来的举动，不过却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抬眸看着她。
陆小絮看着眼前的这张俊美的脸庞，不由得又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她一直都知道，君谨辰是美丽的，这种美，不是时下流行的那种花美男，更多的却是一种纯粹的男人的美感。他的家世和职业，让他在优雅的同时，又具有着一种威压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