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兰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Zeroth
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和她的闺蜜朗巴尔亲王夫人、孔代郡主露易丝、阿图瓦伯爵夫人等一同在王后小餐厅享用着下午茶。
正在众人正高兴地交谈时,王后的侍女官艾德里安娜突然匆匆地小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王后陛下,梅尔西伯爵带着一位自称为法尔肯斯坦伯爵的奥地利人请求见您。”
“梅尔西伯爵?”玛丽?安托瓦内特说着将一块切成小方块的蛋糕送入了口中,边嚼边思索着那位“法尔肯斯坦伯爵”是哪号人物。
梅尔西伯爵是奥地利驻法兰西大使,同时也是玛丽娅?特蕾莎女王派来监视女儿玛丽?安托瓦内特,并对其行为进行“规劝”的一个多方位角色。
玛丽?安托瓦内特起初为了能够令自己在法兰西的地位得到稳固,不得不依靠娘家的势力,才被迫听命于远在维也纳的母亲,并将梅尔西伯爵视若上宾与参谋。但是,这几年她的地位已经稳固,并且围绕着她的交际圈和权力网络也已经形成,因此,她便再也无需听命于维也纳的母亲,所以,她也能够安心地做她的法兰西王后,而不再是带有“奥地利公主”标签的法兰西王后。至于梅尔西伯爵,也因此从王后陛***旁红人跌落成路人,变得无足轻重,甚至不被允许自由出入宫殿。
“我不认识什么法尔肯斯坦伯爵,”玛丽?安托瓦内特思来想去都没有能记起奥地利有位法尔肯斯坦伯爵,于是便问道,“他长什么样?”
艾德里安娜想了想后说:“高大,但也有些胖。总是握着一根棕色的权杖,仪态、举止很高贵。”
“只是一个贵族罢了。”朗巴尔亲王夫人不加细想地随口说道,“巴黎有的是这样的人。”
“都灵也是。”阿图瓦伯爵夫人笑着接上了一句。
往常在这种情况下,众女士都会哄堂大笑,但今次,只有朗巴尔亲王夫人、阿图瓦伯爵夫人短暂地笑了笑,随后便被一直注意着王后神色的露易丝郡主制止。
玛丽?安托瓦内特紧皱着眉,不苟言笑的样子极为严肃。此时,她的大脑中已经想到了唯一一个能够符合艾德里安娜描述的奥地利人。
“陛下。”朗巴尔亲王夫人从未见过王后如此,不禁担心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没有事。”玛丽?安托瓦内特神色慌张地将朗巴尔亲王夫人的手从肩膀上挪开,接着对艾德里安娜命令道,“你立刻从密道去找国王陛下,让他立刻过来。”
“王后陛下,那……那外面的人……”艾德里安娜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顿时失去了主意,不知该如何是好。
“外面的人我亲自去迎接。”玛丽?安托瓦内特猛吸了一口气,安定下了心神,接着站了起来,走到了艾德里安娜的身边。
众女士们不知王后为什么会不顾身份亲自去迎接,但她们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在惊愕之余,也都离开了作为,跟在王后的身后。
玛丽?安托瓦内特附耳对艾德里安娜说道:“告诉国王陛下,罗马皇帝来了。”
“什么?”艾德里安娜惊讶地失声叫了一声。
不就是她,其他女士也露出了惊讶之色。
“你们听着,这件事不能传出去。既然我的哥哥是隐瞒了身份,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公开。”慎重起见,玛丽?安托瓦内特不忘提醒众人这一点。
“是,陛下。”众人点头应道。
神圣罗马帝国,建立之初使用着“罗马帝国”的名字,但后来为了对抗“神圣罗马教廷”,才改为了现在这个名字,但是,帝国的皇帝仍然被习惯性地称呼为“罗马皇帝”。现任罗马皇帝约瑟夫二世,是玛丽?安托瓦内特最大的哥哥,比她年长十四岁。约瑟夫二世虽然在1765年就加冕成为了罗马皇帝,但国家大权仍然被其母奥地利女大公、匈牙利女王、波西米亚女王玛丽娅?特蕾莎掌控,因此,玛丽?安托瓦内特立刻便明白,兄长并非是单纯地以哥哥的身份来看望她这个妹妹,而是作为母亲的特使来到这里“规劝”她近几个月的行为。
玛丽?安托瓦内特自知要在法兰西成为一位受人爱戴的王后,便必须抛弃奥地利公主的身份,这几个月她做得很彻底,不只是不见梅尔西伯爵,更是连奥地利的来信也懒得一看。她虽然惧怕兄长背后的母亲,可作为法兰西王后的她,也挺直起腰板,以法兰西王后的身份去会见远道而来的罗马皇帝。
我主法兰西 第四百一十六章 傀儡皇帝
第四百一十六章 傀儡皇帝
化名为法尔肯斯坦伯爵的约瑟夫二世和梅尔西伯爵在王后套房最外间的接待室等待着,虽然接待室也有舒服的沙发,可他们都选择站着,因为约瑟夫二世认为他的妹妹很快就会出来,然而,情况却出乎他的意料。五分钟过去,他们依然在等待着。
“她总是这样吗?”约瑟夫二世侧头问道。
“陛下,王后陛下她……”梅尔西伯爵欲言又止,顿了顿后说,“这里毕竟是法兰西宫廷,王后陛下也需要注意其他人的看法。”
梅尔西伯爵原本是想实话实话,将玛丽?安托瓦内特越来越非奥地利化一事告知皇帝陛下,然而,他转念一想,觉得玛丽?安托瓦内特和约瑟夫二世毕竟是兄妹,自己身为一个外人,如果胡乱说话,极可能被当做是蓄意挑拨,到时候不但在法兰西呆不下去,就连维也纳也没有容身之处。
他久在国外,原本便觉升迁机会不大,又因为是玛丽娅?特蕾莎女王的人,故而更想要把握机会,讨好不久后就能掌权的皇帝陛下。所以,他十分小心,不但谨言慎行,更是没有自作聪明地将之前回报给女王陛下的有关玛丽?安托瓦内特的事情说给约瑟夫二世听。
他很聪明,知道皇帝陛下若是为了纠正玛丽?安托瓦内特的错误而来,便自然是提前知道了,所以他也就没有必要再说一遍。而若是皇帝陛下不知道玛丽?安托瓦内特的问题,这一次也不是为了纠正而来,那他也就没有必要冒着被按上挑拨兄妹感情的罪名自作主张。他现在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在皇帝陛下在巴黎的这段日子,恪尽职守,安排好一切,以博取皇帝陛下的好感。
“法兰西人民对奥地利,对她很不友好吗?”约瑟夫二世问道。
“这……”梅尔西伯爵想了想,回答道,“毕竟在近一个世纪,除了十年前结束的七年战争外,法兰西和奥地利都是敌对状态,所以,宫廷中和民间有不少敌视奥地利的人。王后陛下虽然是法兰西王后,可她的身体中毕竟留着奥地利的血液,自然也就被法兰西贵族和平民看成了是奥地利人。”
“我在维也纳也听过很多传闻。”约瑟夫二世青着脸说,“法兰西国王是个花花公子、好色之徒,周围有许多女人。看来这传闻并不假。”
梅尔西伯爵听到这句话,心中吓了一大跳。他察觉约瑟夫二世明显是对法兰西国王存有偏见,他因此担心待会儿与玛丽?安托瓦内特见面时,他们万一在这方面一交谈,那么这一连串谎言都会被揭穿。
他急忙说道:“陛下,这里面可能有些误会。法兰西国王确实有不少女人,可是,他对王后陛下并不错。去年王后陛下生日时,他花费了巨资为王后陛下庆祝。其宏大场面,超过了路易十五时代的任何一次庆祝。”
“哦!”约瑟夫二世惊疑一声,疑惑道,“看来我妹妹的丈夫让人很难捉摸啊!”
“陛下,王后陛下虽然有许多敌人,但好在有法兰西国王地庇护,所以她能够安然地生活在宫中。”梅尔西伯爵说,“请您放心,王后陛下会很安全,很幸福。”
约瑟夫二世对此半信半疑,但就在这时,一声“哇哦”的女声传入耳中,随即,他便见到许久不见,已经长大了的妹妹扑了过来。
约瑟夫二世和妹妹拥抱了一下后又分开,而后打量着眼前的妹妹,欣喜地说:“哦!安托瓦内特,你长大了。”
“那当然,已经五年了。”玛丽?安托瓦内特微笑着退到了合适的距离,接着说,“我已经满十九岁,再过九个月就二十了,况且我已经是一国的王后,我必须长大。”
约瑟夫二世保持着微笑,但他脸上的微笑却有些僵硬了。他对妹妹说的话很满意,因为这意味着她已经有了身为一国统治者的觉悟,但是,他同时也对妹妹的话有些抵触,一个奥地利王室的公主,却有着作为法兰西王后的觉悟,这让他这个哥哥兼未来的奥地利统治者心情不畅。
这个时候,接待室中又多出了三位贵妇打扮的年轻女士。她们优雅地走到约瑟夫二世的面前,恭敬地向他行屈膝礼。作为礼仪,约瑟夫二世抬起右手按着帽檐,又以左手叉腰,接着微微完了弯腰,以作回礼。
玛丽?安托瓦内特随即热情地来到女士和兄长之间,热情地向兄长介绍道:“她们是我的朋友。这位是朗巴尔亲王夫人,是法兰西首富彭蒂耶夫公爵已故长子的未亡人。这位是阿图瓦伯爵夫人,是国王陛下的弟弟阿图瓦伯爵的妻子。这位是路易丝?阿德莱德郡主,是孔代亲王的长女。”
“很荣幸见到你们,女士们!”约瑟夫二世以绅士般的口吻说道。
“我也很荣幸,皇帝陛下!”三位女士异口同声道,她们的声音甜美而又不是典雅,尽显贵族的仪容。
一番问候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便带着约瑟夫二世去到了里面的小餐厅。小餐厅中,之前的下午茶还没有撤去,满桌子是精致的面包和蛋糕。
这时候,玛丽?安托瓦内特的三位女友已经离开,进入小餐厅的只有玛丽?安托瓦内特、约瑟夫二世和梅尔西伯爵。
约瑟夫二世好奇地从餐桌上拾起一小块圆状点心,将其放在口中,接着边咀嚼边点头。但是,他并没有沉迷在美味之中,只是浅尝即止,不再去碰桌子上的任何一样食物。
“你怎么会来巴黎的?”玛丽?安托瓦内特边问边取来干净的杯子,为约瑟夫二世斟茶。
“我是为了旅行。”约瑟夫二世说着便端起了茶杯,闻了闻杯子中透出的茶香,随后喝了一小口。
“旅行?”玛丽?安托瓦内特坐在了约瑟夫二世的旁边,好奇地看着他,问道,“你可是罗马皇帝,应该呆在维也纳才对?”
“哈哈哈……”约瑟夫二世苦涩一笑,只是摇头而不回答。他没有办法回答,他总不可能坦白自己是一个傀儡,大权还在老而不死的母亲手中。
玛丽?安托瓦内特故意如此提问,目的并不是为了要约瑟夫二世难堪,而是为了显示她还是那个五年前离开维也纳时的玛丽?安托瓦内特,所以,除去那句不合时宜地提问,她的语气、神态也尽量不做作,表现得与当年那个涉世未深的小公主没什么两样。不过,当年的她就是三分真、七分假,现在的她无非是把真假颠倒,再是完全假装,因此演得也很真切。
约瑟夫二世久在维也纳,自然不知道妹妹近几年的变化,因此,他没能看出其他的虚假。相反,梅尔西伯爵长时间居住在巴黎,与玛丽?安托瓦内特地接触不少,因此,只有他看出了其中的差异,不过,他也聪明地没有道破。
“法尔肯斯坦伯爵?怎么取了这个化名?如果你没有用化名的话,我可能早就出来了。”玛丽?安托瓦内特微笑地说道。
“我毕竟是皇帝,不可能以皇帝的身份在外旅行。为了安全,同时也为了自由,所以就用了其他的称呼。”约瑟夫二世说道,“这几年我相继游历了意大利、波兰,还有帝国内的其他邦国,都是用这个‘法尔肯斯坦伯爵’,所以这次来巴黎,也用了这个。”
“这个我还是真不知道。”玛丽?安托瓦内特微微一笑。她一直以微笑示人,这一招为她博得了众兄弟姐妹的好感,同时也令她在犯错后不会被惩罚。
“这是我的失误。”梅尔西伯爵这时说道,“我忘记了王后陛下不知道皇帝陛下的化名,结果才导致了皇帝陛下等待了许久。”
约瑟夫二世身为皇帝,若是以皇帝的身份出访他国宫廷,这便会令他国看成是一件外交事件,因此,他为了免除这些麻烦,才会以化名出行,并以化名出入各国宫廷。虽然他所出访过的国家,都知道皇帝陛下到来,但因为是化名,故而并没有引发外交纷争。
这一次,约瑟夫二世也是化名到来,梅尔西伯爵按照正常的程序,也是以那个化名求见,故而才导致了时间拖延。但事实上,真正的原因还是梅尔西伯爵被玛丽?安托瓦内特疏远,导致他不能在第一时间以私人渠道与其沟通,才导致了在正式程序上出现了迟误。
“母亲好吗?”玛丽?安托瓦内特问道。
“她很好,她还要我代她祝福你。”约瑟夫二世微笑道。
“祝福我?”玛丽?安托瓦内特娇声一笑,嘲讽道,“我还以为她的严重只有咪咪(玛丽娅?克里斯蒂娜,玛丽娅?特蕾莎最喜欢的女儿,昵称咪咪)。”
“不。”约瑟夫二世底气不足地说,“她的心中谁都重要,你和克里斯蒂娜都是她的女儿。”
玛丽?安托瓦内特“哼哼”一笑,反问道:“你相信你所说的话吗?”
我主法兰西 第四百一十七章 规劝
第四百一十七章 规劝
杜伊勒里宫建于16世纪末,当时正值法兰西宗教内战时期,修建者吸收中世纪建筑经验,而特意在宫殿的内部建立了错综复杂的密道。这些密道既有通往宫外的,也有隐藏在各个房间中的。
艾德里安娜从隐藏在王后卧室中的密道离开,来到了大会议厅。此时,内阁会议刚刚结束,路易一听到“罗马皇帝到来”便急匆匆地往王后套房走去。
王后的小餐厅中,约瑟夫二世正为玛丽?安托瓦内特的问题为难。他沉沉地吸了一口气,正经地说道:“安托瓦内特,无论她怎么样都是我们的母亲。对于她,孩子有许多个,所以她只能将爱放在其中一个身上。但对于我们,母亲只有她一个,所以我们只能将爱给予她。”
“爱?”玛丽?安托瓦内特原本和善的脸孔突然一变,阴沉地反问道,“只因为这个就要接受她强行规划的生活吗?”
约瑟夫二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听玛丽?安托瓦内特继续说道:“你的那两次婚姻,还有阿玛利亚和卡洛琳娜的婚姻,不都是不幸福吗?她只是将我们当做了工具,用来稳固她的帝国。”
约瑟夫二世倒抽一口冷气,他仍然不明白为什么以前在维也纳天真无邪的妹妹会变得如此充满仇怨,而且这仇怨还是冲着母亲而去的。
玛丽?安托瓦内特利用呼吸缓了缓内心地激动,严肃而深沉地问道:“她并不爱我们,我们何必继续爱她?我的哥哥,你难道想像父亲那样,只做一位虚有其名的傀儡皇帝,而不想真正地统治本该属于你的国家?”
玛丽?安托瓦内特的话挑动着约瑟夫二世身体中的野心。他并非是一个有无限野心的人,但是,作为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一直无法触碰权力的不甘却逐年沉淀,这份累积的不甘已经到了他自己都无法想象与抵抗的地步。
“别说了,安托瓦内特。”约瑟夫二世的内心虽已经动摇,可多年训练出的隐忍能力却令他毫不费力地就藏起了已然烧遍全身的野心之火。
“好的。”玛丽?安托瓦内特笑了笑,又恢复了最初的伪装样子。
接着,几十秒钟的沉默。
玛丽?安托瓦内特捧着茶杯喝茶,可是双目从没有离开过约瑟夫二世。约瑟夫二世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敲着桌面,呼吸由急促变得稳健,似是一直在稳定心神。在场最为尴尬的便是梅尔西伯爵,他正在为后路思索,因为刚才玛丽?安托瓦内特的那段话,已令他不得不提前思考前程,究竟是投靠到皇帝陛下的麾下,还是继续留在女王陛下的阵营中。
约瑟夫二世好不容易将野心和不甘赶回了心灵深处,便轻松地对玛丽?安托瓦内特微笑道:“安托瓦内特,我这一次来的目的是为了了解你的情况。母亲对你现在的处境很担心。”
“担心?”玛丽?安托瓦内特冷冷一笑,不客气地问道,“她担心我什么?”
“安托瓦内特,母亲认为你……你做得不够,无法将丈夫留在身边,而使得法兰西国王流连于其他女人间。”约瑟夫二世很不情愿地说出了这番话。这些话都是玛丽娅?特蕾莎令他转述的,可他本人并不情愿如此批判妹妹。作为男人的他,深知根本原因在法兰西国王的风流。
“做得不够?”玛丽?安托瓦内特轻蔑道,“她难道要我像一个妓女一样吗?”
约瑟夫二世不吭声,默认了妹妹的话。在他离开维也纳前,玛丽娅?特蕾莎便嘱咐他一定要教导玛丽?安托瓦内特如何挑引男人。虽然母亲没有直接说出“妓女”,但她确实不在乎玛丽?安托瓦内特表现出妓女的行为。
“我的哥哥,你能来到巴黎我很高兴。无论你是法尔肯斯坦伯爵,还是罗马皇帝,只要你是以我的哥哥的身份来到,我都会很欢迎。”玛丽?安托瓦内特说到此处,脸色突然一变,严肃地说,“但是,如果你是以母亲的使者身份来到,那么我只能不再见你。”
约瑟夫二世非常惊讶,没有想到妹妹会如此认真地说出这番狠话。不过,到现在他都不认为这是妹妹的本性,而是法兰西的环境导致她如此。因此,他的心中更加怨恨那个令妹妹如此痛苦的路易?奥古斯特。
“安托瓦内特,作为你的哥哥,我仅以这个身份对你说……”约瑟夫二世吸了一口气,说,“你在巴黎,最需要把握的人不是那些贵妇,而是你的丈夫。作为法兰西王后,你的地位依托在法兰西国王身上。虽然我并不赞同母亲的话,不过,即使是我,也必须对你说同样的话,‘你必须尽力将法兰西国王留在身边’。”
“谢谢!”玛丽?安托瓦内特轻声说了一声,而后提高音量,以正常的声音说,“也替我感谢远在维也纳的母亲,并替我向她问好。”
“我会的,安托瓦内特。”
说着,约瑟夫二世便站了起来,说道:“我要走了,安托瓦内特。”
话说到此处,他不得不离开。对于妹妹的突变,他心情不快,但看到妹妹的坚强,他又很安心。
“国王陛下到。”突然一个男声传了进来,接着,约瑟夫二世心中的那位风流国王便走了进来。
路易径直来到房间中唯一的陌生人约瑟夫二世面前,手触帽檐行礼的同时说道:“很高兴见到您,尊贵的罗马皇帝陛下。”
“我也很荣幸能与您见面,尊贵的法兰西国王陛下。”约瑟夫二世回礼应道。
约瑟夫二世早就听说过关于年轻的法兰西国王路易十六的诸多传言,有些传言甚至是在心爱的妹妹嫁到巴黎之前,不过,他这还是第一次与这位出名的年轻君王见面。
传闻中的法兰西国王路易十六,年轻、英俊、身姿挺拔,作为男人的同时拥有比肩于女人的容貌。这一见面,约瑟夫二世确认了传闻无错,面前的法兰西国王确实俊朗不凡,比他见过的诸多有着“美男子”外号的男性贵族都要英俊。
一番见礼之后,原本准备离开的约瑟夫二世再度坐回了原来的座位,路易和玛丽?安托瓦内特也分别坐了下来。
“听说陛下这几年游历了许多国家,真的是让我很羡慕。我现在只能待在这座封闭的宫殿中,如同一个囚犯一般。”路易戏谑地自嘲道。
“我游历各国,是为了寻找最好的一条治国道路,所以也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轻松。”约瑟夫二世微笑道。
“治国?”路易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问道,“陛下,您指的国家是神圣罗马帝国,还是奥地利、波西米亚、匈牙利?”
“有什么区别吗?”约瑟夫二世不解道。
路易微笑道:“在过去的几十年,德意志地区有两位伟大的君主,一个是普鲁士国王腓特烈二世,另一位便是您的母亲玛丽娅?特蕾莎女王陛下。但是,腓特烈二世陛下并不将眼界局限于勃兰登堡、东普鲁士这两块家传领地上,因此,他能够兼并西里西亚和西普鲁士。而玛丽娅?特蕾莎女王陛下,在这一方面眼界却略显不足,最后不但没能够收复西里西亚,更是没能将治下的经济恢复。”
约瑟夫二世听到母亲被如此评论,心中虽然不快,却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哈布斯堡家族只是拥有一顶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头衔,实际上已经失去了将这个头衔的价值全部发挥出来的实力。
在内部,匈牙利的小部分贵族谋求独立,奥地利、波西米亚又存在着天主教、新教、犹太人三方面的冲突,糟糕的农业经济则令农奴制再度出现在这片土地上,从而影响了工业和商业的发展。
在外部,因为战争的失利,使得普鲁士得以崛起,导致哈布斯堡在神圣罗马帝国内的权威一落千丈,影响力大不如前,不再是帝国内最强大的政治力量。而东方的俄罗斯,在这段时间内不断向南扩张,击败了奥斯曼帝国,不但将黑海沿岸纳入版图,更是将势力侵入了巴尔干半岛。
约瑟夫二世虽然受制于玛丽娅?特蕾莎,但他也有着自己的主张。他对于被普鲁士夺去的西里西亚并不如母亲那样重视,相反,他对母亲一直反对的波兰南部地区,以及南方的巴尔干半岛觊觎许多。他甚至觉得,若是母亲不将注意力一直放在西里西亚,而是将资源放在恢复经济,或是将军队移向南方,那么国家也就不会几十年如一日,一点进步与扩张都没有。
约瑟夫二世长久以来训练出的隐忍力再度发挥了功效,他对于路易的话,只是轻声一笑便回应了过去。
三人又交谈了半个小时,随后约瑟夫二世便告辞离去。他这一次来虽然是奉母亲的命令来规劝妹妹,可他也有着自己的打算。因此,他觉得也没有必要在宫殿中浪费时间来闲话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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