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兰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Zeroth
这一晚很快就过去了。第二日,有关路易丝郡主的谣言便传开了,但是,谣言并没有涉及到国王,路易也因此缓了口气。在没有暴露之前,他便决定拖延时间,暂时对玛丽?安托瓦内特隐瞒,等到两人都将孩子生下了,再来解释。
因此,路易丝郡主只在杜伊勒里宫休养了三日,便被路易以保护为名送到了圣克劳德宫。对外,他的借口是任命路易丝郡主为正在圣克劳德宫的王子、公主们的家庭教师。对孔代亲王和波旁公爵,他的说法是防止他们对王后的密友不利。所以,真相暂时还没有被人怀疑。
我主法兰西 第四百六十一章 外交抗议
第四百六十一章 外交抗议
在风帆船的时代,船的动力全赖“风”这一自然能源。因此,在远距离航行中,风帆船常难以确保一个精确的航行周期,这就导致了欧洲至北美的航程,被笼统地概括为“一个半月至三个月”,或是直接用“平均两个月”来形容。
拉法耶特的船在3月初于勒阿弗尔起航后,只在停靠位于大西洋上的葡萄牙领地亚速尔群岛时向巴黎发还了一封直达国王的私密信件。他的信上注明的日期是3月30日,而信到达法兰西国王手中的时间却是5月份。
拉法耶特的来信极为简单,只报告了当时亚速尔群岛及其周围海域的气候,并描述了手下士兵的高昂气势和他本人的良好期望。路易看过之后便将其丢在了一边,一来他的心思没必要放在北美,再来现在他就算想关注北美,5000公里的大西洋也令他只能望洋心叹。
然后,时间很快便到了6月份。
夏天来临,路易率领着包括正怀孕中的玛丽?安托瓦内特、刚生下孩子的玛丽?阿德莱德、一直隐居爱丽舍宫的伊丽莎白在内的全家人到了被森林环绕的行宫贡比涅。在这里,伊丽莎白将为玛丽?安托瓦内特、玛丽?阿德莱德以及孩子们分别绘画,而路易则将一半的心思放在了被冷落许久的玛丽娅?安娜身上。
如果说春天和秋天是有所作为的时期,那么夏天和冬天便是赢得前一个季节辛勤劳动后的收获季节。这些年的经验,以让路易确定了在夏天国家不会发生什么大事,特别是在春天一切顺利的情况下。然而,他美好的度假愿望却被突然来到的外交大臣诺埃伯爵和不列颠驻法大使斯托蒙特子爵打破了。
6月5日,路易刚来到贡比涅三天,才刚刚能静下心来,两位外交官的马车便从凡尔赛来到。
不列颠驻法大使斯托蒙特子爵是一位体态富态、年约五十的中年人,他的脸上透露着身躯中的充沛精力,无多余感情的脸孔上隐藏着外交官的狡黠气质。路易第一眼见到这个不列颠人,心便不由得绷紧了起来。
“你好,亲爱的大使阁下,很高兴你能光临我的行宫。”路易一脸冷漠地在清凉的会客室中接见了斯托蒙特子爵和诺埃伯爵。
“陛下,首先感谢能获得您的接见,但在这之后,我必须向您呈交我国国王乔治陛下和议会的抗议信。”斯托蒙特子爵说着便从口袋中取出了他所说的信。
“抗议信?”路易不解地接过信,并打开阅读。
信只有一封,末尾的签名也只有一个“乔治三世”,但由于不列颠王国已经是一个议会君主制国家,国王与议会共治国家,甚至国王在议会之下,按照议会提出的方案治理国家。因此,这封信的说法也自然是如斯托蒙特子爵所说,“国王和议会的抗议信”。
信的内容令路易愤怒。
不列颠抗议的是法兰西违反国际惯例,在未宣战的情况下向北美十三州的叛乱提供疑似军事物资的援助,并在大西洋上攻击试图阻截的皇家海军战舰。他们措辞严厉,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将所有的责任推卸在法兰西身上,甚至威胁道:“如若法兰西再不停止援助或澄清4月份所发生的海战始末,不列颠方面将视法兰西不宣而战,并将法兰西作为敌人。”
信上有关于法兰西援助北美的内容全是真实的,但令路易愤怒的并不是不列颠的无端臆测,而是他们那傲慢的用词和压迫式的口吻。在两个国家都为主权国家,且彼此实力相近的情况下,这封信连一点礼节都没有。然而,路易也知道在国与国交往的时候,愤怒是需要避免的。因此,在他看完整封信,将信封合上的同时,也将因这封信带来的怒火强压了下去。
“大使阁下,我并不知道这封信中的指责是什么?”路易冷冷地说道,“据我所知,法兰西政府并没有向北美派出什么增援。”
“陛下,在大西洋上与皇家海军交战的确实悬挂着法兰西海军军旗,而他们在逃脱了皇家海军的追击后,也被确认是往北美方向航行而去。”斯托蒙特子爵语气肯定地说。
“我不明白阁下的话。”路易冷笑道,“法兰西海军最近并没有调动,至于你说的那场发生在4月的海战,我也完全不知情。”
路易对那一场海战确实还不知情,但海战确实发生了,只是他在一个月后才收到了来自拉法耶特的战斗报告。
4月初,会合了从拉罗谢尔赶来的运兵船的拉法耶特由亚速尔群岛起航,向北美前进。但离起航没有几天,他们便遭到了不列颠皇家海军三艘巡航舰的尾追。他们在尝试了两天之后,发觉即使单艘军舰在航速上有优势,可在长长的舰队编队之下,也无法甩开尾追的敌人。于是,负责指挥护航的四艘护卫舰的海军司令官唯恐不列颠人另有战舰支援,便下令围堵追击的不列颠皇家海军的三艘巡航舰,令运兵船能够有时间逃走。
战斗发生在4月10日的上午9点。这个时间是巴黎时间,因为时差的关系,当时天正蒙蒙亮。风向为东南风,正适合运兵船全速逃走,也适合护卫舰反戈一击。
在黯淡的天色地辅助下,护卫舰向不列颠皇家海军的巡航舰冲去。不列颠的三艘巡航舰排列成三角形队形,这与不列颠海军的条例违背,因此,他们在延迟发现异象的情况下,第一时间不是准备战斗,而是将三角形队形变为一字型队形。
若仅仅是变换队形,这还不是什么大问题。虽然他们没有及时发现异常,但并非是没有变阵的时间。然而,在变阵的过程中,皇家海军的指挥官在十分钟内发出了两道截然不同的命令。第一道命令是迎着法兰西战舰原地变换成一字队形,第二道命令是背风排成与之前相比有一个大角度的一字队形。这两道命令令皇家海军顿时发生了混乱,结果在他们还没有完成列阵的情况下,就与法兰西海军交上了火。
法兰西的四艘护卫舰并没有排列成什么一字队形,他们以一个并排的平行队形向不列颠海军冲去。海军司令官的思维便是利用两艘护卫舰穿插到不列颠的那三艘战舰之间,将敌人分隔开,然后再利用令两艘护卫舰对不列颠阵型两侧的战舰进行攻击,在各个局部达到两两夹击的状态,以数量取胜。
不列颠皇家海军的指挥官也许是看出了法兰西舰队的战略,所以才会要求麾下战舰背风列队,以在被法兰西战舰夹击之前逃脱。然而,他忽略了战舰变动的时间,在一字队形已经完成一半的情况下,突然的变动,结果令皇家海军的战舰巧合排成了最有利法兰西护卫舰夹击的队形。若是他不变动队形,依旧等麾下的战舰排列为一字队形,恰好能令法兰西的战略失败。
这一场战斗最终的结果是不列颠大败。不列颠皇家海军一艘沉没、一艘被俘、一艘重伤逃脱。而法兰西的护卫舰队是一艘沉没、一艘重伤、三艘轻伤。
这场战斗验证了带有水密隔舱的战舰在防御力上更胜于普通战舰。沉没和重伤的两艘船在战斗中都用来分隔皇家海军的舰队,因此,它们都是在两侧面对敌人的夹击。然而,那一艘沉没的船没有水密隔舱,所以在吃水部位被打破后,便逐渐沉没,所幸是在最后时刻,这艘船上的船员夺取了附近的皇家海军的船,所以人员损伤并不多。而那一艘重伤的,因为有了水密隔舱,所以在被伤及到类似部位后,仍然能够航行。
面对法兰西国王的狡辩,斯托蒙特子爵义正言辞地说道:“陛下,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切的情报,在3月初,拉法耶特侯爵和拉罗谢尔伯爵在勒阿弗尔同时失踪。而在他们失踪的同一日,一艘刚从地中海来到的护卫舰也起航离去,不知踪影。根据我所掌握到的勒阿弗尔市民对那艘失踪护卫舰的描述,以及皇家海军军官在战场上的所见,那艘护卫舰确实出现在了大西洋上,并与皇家海军发生了战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路易严肃地说道,“拉罗谢尔伯爵和拉法耶特侯爵确实失踪了,但他们完全是离家出走,至于去做什么,和我无关。至于那艘护卫舰,是否是由法兰西造船厂所制造需要调查和证据,即使真的是出自法兰西的造船厂,也不能保证不是被出售给了他国的。而海军军旗,那不过是一面旗帜,谁都能悬挂。”
“国王陛下,我这次来的目的只是为了向您提出本国的抗议。这件事的真相和事实,这是贵国需要调查的。”斯托蒙特子爵傲慢地说道,“不过,我还要再重申一遍,如果法兰西想要与伟大的不列颠王国为敌,我国也不会胆怯。”
我主法兰西 第四百六十二章 国家的利益
第四百六十二章 国家的利益
路易和不列颠驻法大使的会面很短暂,整个会谈气氛也非常紧张。但是,两人在最后关头都控制住了情绪,在达到临界点时,会谈也结束了。之后,不列颠驻法大使便立刻坐马车返回了巴黎,诺埃伯爵则被路易留了下来。
“不列颠驻法大使这么激动,根本不像一个外交官。”路易冷静地说道,“看来北美方面传来了不好的消息,所以不列颠人才会如此紧张。”
“不,陛下。”诺埃伯爵说,“根据驻伦敦大使的报告,他们在北美的战事十分顺利,听说已经成功将入侵加拿大的大陆军击退了。”
“原来如此!”路易愣了愣,立刻恍悟道,“他们是不想在这个紧要关头,让欧洲诸国坏了好事。”
“陛下说得对。”诺埃伯爵分析道,“不列颠王国的财政可能因为北美的叛乱而紧张,在战争即将胜利的情况下,他们最不想的恐怕就是北美人民获得欧洲诸国的援助。”
“你说的有道理。”路易点着头认同道,“北美是不列颠王国的粮仓,也是重要的资本来源和市场。在北美成为了他们的敌人的情况下,战争若是拖延,这只会对他们自己不利。他们现在最想要的应该就是快速结束这场战争,所以,在外交上也会这么强硬,甚至用上了恐吓语气。”
“大使这个样子,只能说明不列颠惧怕法兰西。”诺埃伯爵语气肯定地说。
“不。”路易摇了摇头,凝神道,“也许他们只是不希望再发生一场‘七年战争’。”他也不希望法兰西再卷入一场七年战争,但是,他仍然想着如何在这场战争中取利。
“陛下,我有一种预感,我们需要在不久之后确定对这场战争的最终决策。”诺埃伯爵面容凝重地说。
路易点了点头,神情也是凝重,说:“随着不列颠在战场上的胜利,北美大陆会议的压力也就越大。如果他们之前只是为了自卫而反抗的话,那么现在,他们会为了自由而独立。因为只有这样,包括我们在内的欧洲国家才能出力援助。”
“陛下还在犹豫?”诺埃伯爵有些惊讶。他知道拉法耶特的志愿者舰队,所以已经以为国王下定了决心,可没有想到,国王居然还是犹豫不决。他一点也不怀疑国王的能力,只是对一贯行事果断的国王在这件事上的不同寻常深感好奇。
“我不得不犹豫。”路易说,“这场战争发生在北美,这意味着我们最有力量的陆军将无法使用。而在战争结束后,若是我们输了,那么什么都不会得到。如果我们赢了,北美会获得独立,我们依然什么也不会得到。”
“可以在胜利之后通过条约夺回我们在七年战争时失去的。”诺埃伯爵建议道。
“没用的。”路易摇摇头说,“七年战争中,我们所失去的海外殖民地,在签订条约前几乎就已经全在了不列颠人的手中,条约不过是确认主权转移的合法性。若是在北美战场上,我们只派出海军,或是陆军只在叛乱的十三州活动,那到了最后,即使我们百战百胜,也不可能获得任何东西。”
“陛下,如果我们同时也向不列颠的其他地区出兵的话,也许可以趁机得到更大的利益。”诺埃伯爵又建议道。
路易长叹一声,又摇了摇头,说:“不列颠人现在这么狂妄,北美人恐怕已经没有什么力量再战斗了。这场战争的策源地是北美,一旦北美人被消灭,那么他们的同盟也就没有了战争的借口,所以,我们一旦参战,必然要将陆军输送到5000公里外的新大陆。庞大的海军加上远征的陆军,这笔花费太大了。”
“陛下,北美的战事也许不能为我们利用。”诺埃伯爵唉声叹气道,“新大陆对我们而言太远,而北美人的战力又实在是太差,也许他们会在今年便失败。”
“这对我们而言就不是一件好事了。”路易冷冷一笑,又摇了摇头说,“只不过,北美人在自己的家乡作战,恐怕不太可能这么容易失败,应该还可以支持一会儿。但过个几年,就不好说了。”
“陛下,如果您实在无法决定的话,不如就暂时将北美的事放在一边。”诺埃伯爵说,“欧洲除了我们之外,西班牙和荷兰也是海上大国,而他们也和不列颠王国矛盾重重,也许他们会在这件事上先对北美进行支援。”
“西班牙和荷兰加起来也不是不列颠王国的对手,如果他们不联手的话,就更不是不列颠的对手。”路易摇头道,“在法兰西动手前,他们应该只可能观望。”
形势很明确,这场北美殖民地的叛乱,对最终走向有着根本性影响的只有巴黎的决策。路易如若冒着清空国库的危险出手,那么北美的胜局很大。因为在法兰西之后,西班牙、荷兰等与不列颠有矛盾的海上大国也会加入反不列颠阵营。
“陛下……”诺埃伯爵已经没有主意了。他往常都是在猜到国王的心思后再顺着国王之意想出办法,但现在,连国王都在混乱,他就更不敢多想什么了。他从一开始就非常清楚,有些事他能去思考,但若是碰上了有关决策之事,他不能代替国王思考。这也正是他能够被路易信任的原因之一。
路易至今为止所做的每一项决策都是以“如何符合法兰西利益”为出发点,而现在,他也重新回到了这一思考的原点。最终,在一片混沌中,他找到了最后的答案——坐视不管。援军已经派出,法兰西能做的已经全部做了,接下来若北美仍然战败,那么他也没有办法,因为法兰西没有理由为北美付出所有。
这个决定十分困难,因为路易能想象到多年来整个法兰西对不列颠所积累的仇恨在一瞬间爆发出来后的力量,对此,他只能提心吊胆地等待时局变化。
不过,他也不会没有任何指标和期限,关键在北美人自己手中。北美是否能够在还拥有力量反抗的情况下独立,而独立之后的战事是否能够顺利。另一方面,他还要看拉法耶特的回报,如若北美人真的神勇无比,不列颠人不堪一击,那么他还会考虑进一步的动作。
他原本还想着在北美宣布独立后,就对北美秘密展开物资援助,但是,在闻知不列颠皇家海军已经如此戒备后,他也决定日后不再动用法兰西军事力量进行输送,他甚至已经决定使用第三国船只。但在这些之前,北美人自身的努力是关键。
我主法兰西 第四百六十三章 谣诼蜂起
第四百六十三章 谣诼蜂起
夏天,热闹的巴黎已经是流言满天飞。
来自瑞典的伯爵小姐索菲?冯?菲尔逊坐着马车正路过巴黎皇家宫殿和杜伊勒里宫之间的黎塞留大街,她正从一位巴黎上流贵妇的沙龙出来。在巴黎的这些日子,她虽然曾出席过国王的舞会,但作为一个外来者,她现在也只能说勉强挤入了巴黎上流社交圈。若要保持地位,她还必须保证勤劳地赶赴一场有一场沙龙、舞会。不过,这些日子的奔波也让她得到了好处,她终于从巴黎贵妇们的只字片语中拼出了兄长被关入巴士底狱的前因后果。
一位蒙面金发女子,和一位自称为拉罗谢尔伯爵的人,索菲已经将仇恨的箭头对准了他们。但在此之前,她知道必须先对付地位尊崇的王后陛下,因为一切都是因此人而起。然而,她虽然已经想好了通过国王对付王后的办法,可是却始终无法离国王更近。她纵使有再好的耐心,也已经开始急躁。
正在这时,她想起了刚才在沙龙中听说的传闻——“孔代郡主被任命为公主们的家庭教师只是为了掩盖她成为了国王陛下情妇的事实”。沿着这一传闻,她也想到了当日在杜伊勒里宫的舞会中的所见所闻。回忆起来,她也确实察觉到孔代郡主可能是怀了孕,可是,她并不能确定这个孩子是否是国王的。然而,现在的她已经顾不了太多了,她决定好好利用这一次机会。
“请去图卢兹宫!”她在马车中高声喊道。
“是的,小姐。”车夫闻听后立刻掉转了马头,马车随即向图卢兹宫的方向驶去。
图卢兹宫现在只有朗巴尔亲王夫人,玛丽?阿德莱德和她的孩子们都去了贡比涅,而彭蒂耶夫公爵又在外地。索菲想要见的正是王后的密友朗巴尔亲王夫人。
朗巴尔亲王夫人是萨丁尼亚王室出身,所以在与王后交好的同时,她也和玛丽娅?安娜关系匪浅,又因为彭蒂耶夫公爵之子朗巴尔亲王遗孀的身份,她与玛丽?阿德莱德也有着亲缘关系。她虽然深居简出,毫无绯闻,即使是社交生活也是极为有限,但是,她因为和国王的三个女人都关系匪浅的缘故,所以她的名字一直以一个著名的上流社交妇女的身份出现在社交圈中。
索菲初到巴黎之时,也曾主动探访过图卢兹宫,并很幸运地曾以瑞典南曼兰公爵夫人密友的身份参加过朗巴尔亲王夫人为数不多的沙龙,而就在那次沙龙上,她们两人成为了“朋友”。然而,朗巴尔亲王夫人的作风和性格令索菲大失所望,她并没能够因朗巴尔亲王夫人接近王后,也没有得到更多的参加沙龙的机会,所以才会寻求其他路径。她知道,除了朗巴尔亲王夫人这一条路外,还有一条非常艰难的道路——成为巴黎上流社交界的明星。
进入图卢兹宫后,索菲除了见到了朗巴尔亲王夫人外,还意外地见到了另一位宫廷闻名人物——栋雷米女公爵。
索菲早对这位女公爵的事迹有所耳闻,但同时也对传闻中的她非常惧怕,并通过传闻便认定彼此间合不来。
索菲本想将巴黎沙龙中的绯闻透露给朗巴尔亲王夫人,然后由朗巴尔亲王夫人告诉王后,接着再借着这一渠道进入宫廷的王后社交圈,最后接近国王。她虽然不知道朗巴尔亲王夫人是否知道了有关国王和孔代郡主的绯闻,但她能确定王后一定不知道,否则路易丝郡主就应该在贡比涅、杜伊勒里宫或波旁宫,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安置在圣克劳德宫。
“伯爵小姐,难道你今天来到就是要说这些无根据的传闻吗?”
栋雷米女公爵的反问令正在得意间的索菲错愕,令她顿时感受到了无限的寒意。
“女公爵殿下,我只是觉得这些流言需要注意,这对国王陛下和王室会是一个不好的打击。”她顶守住了来自栋雷米女公爵的心理压迫,可说话的气势虽然强硬,却也是强弩之末。
“非常感谢,您的关心我会转告国王陛下,但是,我想国王陛下并不希望您如此热衷他的私事。”安娜微笑着以警告的口吻说道。
“我明白了,女公爵殿下。”
索菲十分狼狈地又待了十几分钟,但在这段时间中,她再也没能多说一句话,因为她感受到了来自栋雷米女公爵双目的胁迫目光。
索菲走后,安娜不冷不热地对朗巴尔亲王夫人问道:“您对瑞典伯爵小姐的话怎么看呢?”
“谣言。”朗巴尔亲王夫人轻声说了一句,但她并不是很确信。
安娜微笑着说:“王后陛下邀请您去贡比涅,但是,即使您是王后陛下的朋友,我也要警告您一点,王后陛下是因为国王陛下而存在,让她知道有关国王陛下的传闻,只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伤感。”
“我明白了,我会注意的。”朗巴尔亲王夫人知道其中的奥妙,她能成为王后的密友,其中一点便是谨小慎微,从不透露有关王室的秘密。
“不只是这些。还有您的朋友们。”安娜意有所指地说,“虽然那些是您的私事,但是,作为王后陛下的密友,您也要细加挑选一下‘朋友’。”
“我不明白您所说的是什么?”朗巴尔亲王夫人疑惑道。
“那位瑞典的伯爵小姐,还是不要再将她当做朋友了。”安娜说。
“这……这是为什么?”朗巴尔亲王夫人迟钝不解道。
“因为她并不简单。”安娜说,“她看起来不是那种会四处散播谣言的人,可是,她为什么要说那些呢?”
“你的意思是她另有目的?”朗巴尔亲王夫人恍悟道。
“很有这个可能。”安娜点点头说。
“也许是您太多疑了。”朗巴尔亲王夫人并不相信。
“这是必要的戒备心。”安娜有充足的理由比常人多一分怀疑,因为她知道真相。
“如果我有您的闲心的话,我会去注意勃利伯爵夫人,她最近很得王后陛下的宠。”朗巴尔亲王夫人语调酸酸地说,“注意这个出身贫贱的人,她接近王后才可能是有所图谋。”
“这些不用您提醒,我自然会去调查。”安娜对勃利夫人也非常不满,可她也不明白王后为什么会对那个女人如此恩宠,令她更不明白的是,勃利夫人美丽异常,而路易居然毫不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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