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兰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Zeroth
“殿下,您难道真的没有什么发现吗?”他反问道。
“发现?发现什么?”
他失望地摇了摇头,说道:“殿下,总之您先写给安娜一封信……不,是署名给马赛的那位女士的信,信中最好能够写上您希望能够让那位女士来科西嘉岛,并与她长久住下来的愿望。”
“这是为什么?”
马赛的那位女士自然只可能是郡主了,写给郡主的信事实上也就等于是写给了安娜。然而,安娜究竟能够做什么?
路易的心中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让路易觉得安娜是国王留在其身边的密探一般。
路易立即打消了脑海中的这一想法,但是,信还是需要写的,至少需要报平安。
路易没有当面提出反对,只是又再问道:“还有其他什么好办法吗?我需要多面下手,以策万全。”
“嗯……”他犹豫着说道,“还有一个办法,只是不知道殿下会不会这么做?”
“什么办法?”路易问道。
“听说最近杜巴丽夫人的权势滔天,不知道殿下愿不愿意屈尊走这条路线。”
他的语气很委婉,但若是他知道路易内心的相反,如此委婉便没有任何意义。
杜巴丽夫人是路易十五现在的情人,而且因为路易的王祖母和母亲都已经去世的缘故,宫廷中已经没有人可以压制她了。她那天生的嚣张气焰,令她的锋芒甚至超过了当年的蓬帕杜夫人。只是,这个人也出身比蓬帕杜夫人还不好。她只是一个出身下贱的人尽可妻之人。
她在宫廷中,不仅仅是遭到了当初反对蓬帕杜夫人的那群守旧贵族的冷落,甚至连以舒瓦瑟尔为代表的一系列出自蓬帕杜夫人手下的新贵族也对她无视。她除了能够享受当年蓬帕杜夫人的物质生活,以及偶尔吹吹枕边风之外,还真的是没有任何的地方可以与蓬帕杜夫人相比。
对于这个人,路易一直以来都比较谨慎对待。没有过度接近,也没有过度疏远,简单来说也就是不冷不热。路易不可能再因为国王身边的其他女人而与贵族们为敌,但也不愿意因为女人而和路易十五产生矛盾,要维持这样的平衡有时候还真的很难。
走这条路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但是却也需要十分秘密才可以。至于路易的尊严什么的,只要不暴露的话,恐怕也就不会有什么的影响,特别是连同着路易得胜的消息传达到凡尔赛的时候。
我主法兰西 第一百零五章 后续事务
路易并没有马上作出决定,毕竟现在还为时尚早,至少可以等到卡洛·波拿巴将贵族联名名单上交上来之时,再做出决定。
事实上他个人内心还是比较倾向于走“夫人路线”的。
和蓬帕杜夫人不同,杜巴丽夫人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根本没有贵族仪范,只要给一点好处,她就会无所顾忌地去做任何事情。这种人就是典型的见钱眼开,然后在小人乍富后,立时颐指气使。
虽然同为国王的情人,但路易对这个女人还真是没有任何好感,若非是碍于王祖父的权威,他恐怕早就公开表态反对她。这样不仅仅能够一舒心中的闷气,甚至还能够团结部分的贵族。只可惜他的王祖父现在是身体健康、吃嘛嘛香,他也只能继续缩在地底下了。
不过,个人的厌恶并不妨碍路易做出正确的判断。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他肯定会走这条“夫人路线”,毕竟这是一条捷径。他的王祖父就像对当年的蓬帕杜夫人那样对杜巴丽夫人,他对她言听计从的,若非杜巴丽夫人没有蓬帕杜夫人的政治智慧,恐怕法兰西就又会出一个影子女王。
在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热水澡后,路易得到了一个好消息,那个老人已经恢复正常了。路易听闻后,立即就去看他了。
在洗澡的时候,路易主要在想如何能够收服科西嘉平民的民心。看起来很简单,只需要杀了保利就可以了,但是,杀保利不过是一时的民心,民众很可能在他离开一段时间后就会遗忘,甚至有可能因为法兰西派来的官员的盘剥,反而会恨起法兰西来。
路易不是自寻烦恼,这是很有可能的。
法兰西的吏治已经腐朽到了视腐朽为正常的地步,虽然在本土因为有法院的压制而暗中进行,但难保在这座地中海孤岛上,不会产生行政、司法狼狈为奸之事。
故而,路易需要细细考量一番。
最后,路易寻找到了一个突破口,那就是这个老人。
路易救起老人的这件事,几乎全巴斯蒂亚市民都见到了,若是几日后,这个老人又能够健康地出现在巴斯蒂亚大街上,然后再有几个“多嘴多舌”之人一宣传的话,或许就可以创造出令人难以想象的民心来。
虽然这么做也未必能够令民心保持长久,但至少要比杀保利得来的民心保质期更长,毕竟杀保利只是让他们泄恨,而救这老人,却是能够给他们带来希望。
路易来到了老人的床边,这个可怜的老人,他身体已经羸弱不堪,可是现在却还需要为其进行政治加分。
路易仔细地询问了一番老人的家世背景。
他回答说自己叫米伦,原本是科西嘉岛医生世家。他和他的儿子小米伦是岛上最好的医生。但是,十几年前保利掌权后,因为保利在岛上使用中世纪政教合一的方式进行统治,故而先进的医学便被排斥为异端。他和他的儿子被撤消了行医资格,而且还被强行没收了所有的家产。后来,由于他的妻子有法兰西血统的缘故,故而他妻子和他的儿子都被通缉。最后,他联系了一个正好经过巴斯蒂亚的商人,将妻子和儿子送到了法兰西。从此之后,他们一家人便只能隔海相望。
米伦老人的事让路易嗟乎不已,但同时也是给路易留下了一个突破口。
路易先是安慰了一番米伦,而后答应了他处死保利的请求。在路易心中,同时也留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赦免保利时期因为宗教和血统原因受到不公平待遇的一切人。
在离开了米伦老人休息的房间后,贝克里伯爵已经等候在了办公室中。
“辛苦了伯爵,这一仗打得不错。”路易赞赏着走到了办公桌后,坐了下来。
“殿下,”他一脸沉重地说道,“战后清理已经有了结果。”
“说。”相比伤亡不会少,否则他也不会如此沉重。
“我军损失七百人,敌军留下了两千具尸体。另外他们遗留下的枪支有五六千把,弹药数不胜数。”
这肯定不是详细的数据,否则不可能全是整数,但也无所谓了。毕竟是浪漫的法兰西人,而非是严谨的德意志人,不可能要求他们在如此短的时间中做得那么精细。
“敌人留下了五六千把枪,那么他们的军队现在还剩下多少?”路易唯一不解地就是这个,他让路易觉得好像敌人那一万多名参战士兵,除了阵亡的就是丢弃武器投降的。
“我们的人在附近抓获了几个穿军服的活口,”贝克里伯爵依旧面色沉重地说道,“他们说,科西嘉军队除了战死的那一千几百人外,跟随保利逃走的不到一千人,剩下地都在中途跑入了山中。他们早就计划好,如果败了就逃回家。”
“原来如此。”路易难以置信地叹了一口气,不过,想到他们现在还是意大利人,这一点也就想通了。意大利人在历史上可是没少出过洋相,这个民族可以说是和战争完全是没有任何接触点的。
“对了,你刚才说保利?”路易注意到了他刚才话中的一个词,忙问道,“你的意思是保利也在,而且平安逃走了?”
“是的,殿下。”
“他们逃去哪里了?博尔戈吗?”
“不。他们放弃了博尔戈,往更南方逃去了。”
“可南方没有堡垒?”路易疑惑道,“他们去那里干什么?”
路易再问道:“他们现在还有多少人?”
“博尔戈方面的三千人,加上溃退的一千人,还有意大利雇佣军的五千人,一共八千人。”
“科西嘉人不足为虑,至于意大利雇佣军……”
意大利雇佣军毕竟和科西嘉人不同,他们无处可逃,所以才能够保持那么完整,但同时,他们不是本土人,只是为钱办事,也比那些仍旧对保利忠诚的科西嘉人好对付。
想到这里,路易立即对贝克里伯爵说道:“你马上找人,劝说意大利雇佣军放弃抵抗。”
“他们会吗?”贝克里伯爵根本不相信。
“不管信不信,他们现在也就只有两条路,一是战死,二是投降。”路易严肃地说道,“告诉他们,我们可以给他们提供船,只要他们放下武器,就可以回意大利去了。”
“另外,”路易顿了顿,说道,“无论意大利人同不同意,同时派出间谍潜入科西嘉人之中,散布意大利人已经被我们收买的消息。”
“殿下,您这是要……”
“去做吧!”
“是!”
接下来就是静待消息,当然,路易还有一项工作,那就是给在马赛的那位女士写信。
这封信很难写,倒不是因为路易对法语仍旧生疏,事实上路易已经可以毫不费力地用法文来书写了。只是,以前在死去的王祖母的训练下,书写地大多是一堆充满了政治用词而少有真情实感的“政治通信”,一下子要写一封给爱人的信,还真是有些难了。
结果,短短的几行文字,路易楞是用了一个小时才写完,这是他在书写训练后用时最长且文字最少的一封信。
写完了这封充满了真情实感的信后,路易干脆动笔再写了一封给杜巴丽夫人的信。这封信路易倒是写得很顺手,用上了数不清的溢美之词,接着再是跟上了请她帮忙的事情,以及酬劳。保利的保险柜中,真是货品齐全,珠宝首饰无数。路易从其中挑选了一枚鸡蛋大的红宝石,用来作为酬劳。
在挑选珠宝的时候,路易突然想到应该为郡主也准备一件首饰,只是,他认为郡主最配的应该是钻石,而非是俗气的宝石。然而,宝石这里有许多,钻石却是一枚都没有。
路易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一枚钻石最配得上在他眼中已经是独一无二的郡主,那就是被他的王祖父镶在他的金羊毛勋章上的“王冠蓝钻”,也称为“法兰西之蓝”。不过,它在二十一世纪已经被切割成了一块小一些的钻石,它的名字改为了“希望之星”,只是人们还赋予了它另一个别名——“厄运之星”。
据说这是一块被诅咒的钻石,上面被施了印度人的诅咒,而且普遍有人认为当年路易十四就是死在了这枚钻石的诅咒上。没有想到信仰上帝的欧洲人会恐惧异教的诅咒,可是路易却偏偏不相信。
印度的神灵有多少都数不清,印度的宗教有多少派系也是一个未知之数。数千公里外的一个落后国家的诅咒,就算真的存在又有何惧?
只可惜这颗蓝钻一直都锁在珍宝库,路易也只是见过一次而已,想要得到它,便将之转送给郡主,还是需要等待很长的一段时间。
两封信写完之后,动作迅速的卡洛·波拿巴也带着联名信来了。
他的行动快得都令路易不禁怀疑他早有安排,不过无所谓了。
在说了一堆安抚之言后,路易便毫不客气地送客出门了。
路易不敢耽搁,便叫来了迪昂,将两封信和红宝石并上联名信交给了他,细细说完一番后,便嘱咐他连夜送去。当然,除了送信之外,迪昂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利用各种渠道,为他这一次的胜利在巴黎造势。
我主法兰西 第一百零六章 郡主有孕
等待凡尔赛回信的时间稍稍长了一些,一个多月过去了,都没有得到回应,而这一个月来,科西嘉岛的形势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在会合了舒瓦瑟尔将军的那一万主力之后,法军开始向南部进发。科西嘉岛的那群散兵流勇根本就不是对手,不过,事实上最后促使法军全胜的并非是强大的兵锋,而是路易之前命令贝克里伯爵去布置的反间计。
大约是在路易亲自上阵的那一战之后的一个星期,当时科西嘉人和意大利雇佣军已经被围在了海角,但是,他们此时集合起来还有五六千的兵力,而且还占据了有利地形。这令谨慎保守的舒瓦瑟尔将军根本不敢进军。
就在僵持的几天之后,科西嘉人和意大利雇佣军之间突然爆发了内讧。首先是科西嘉人主动偷袭意大利雇佣军指挥部,而后意大利雇佣军开始展开反击,最后,仅仅是一个晚上,科西嘉人便被击败,而意大利雇佣军也损失惨重。
保利在这一场内讧中被意大利人活捉,而后意大利人将之作为礼物献给了舒瓦瑟尔将军,同时换得了自身的平安。
意大利人缴械之后,被路易按照先前的允诺,尽数送离了科西嘉岛。舒瓦瑟尔将军的对手弗朗索瓦·加斯科因上校也交出了他的战刀。
科西嘉岛被彻底平定后,路易又一次写了一封信给凡尔赛,同时又再度贿赂了杜巴丽夫人。
接着,便是开始审判保利。
保利被押解入巴斯蒂亚的那一天,本土派来的法官也到了,随后,便是一场短暂却神圣庄严的审判。
保利一共被指控谋杀、强行没收财产等罪行,最后在民众的驱动下,法官判处他死刑并没收全部财产。
判罚的背后自然是有路易的影响在。
这个法官名叫罗斯提,在法学院毕业后,便干了二十年的法官助手,这一次之所以会被派来,只是因为正好缺人手。他出身于平民,没钱也没有势力,这正好被路易所利用。当然,路易没有傻到直接用土地或钱去贿赂,而是给了一个承诺,让他能够在法官的位置上退休。
罗斯提的野心幸好也不大,否则路易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搞定法官后,一切都按照路易的计划进行。
保利被处决后,他的财产也随之被没收,再然后只需要等到凡尔赛的一纸任命状,那么当路易成为科西嘉亲王或是科西嘉公爵的时候,财产也自然全数归于其。
然而,路易也并非只是什么事不做便等待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中,路易急不可待地重新创建了科西嘉的行政体系。
他先是组建了以卡洛·波拿巴为核心的贵族议会,事实上这个贵族议会在某种程度上还充当了行政府的效用,因为贵族议员中有许多人都被他认命为了各种官职。比如卡洛·波拿巴身为副议长的同时,还担任着他的参谋官。
路易需要这么一个本地人来帮助,即使他有野心,但这个时候无疑重要的是能力。
当然,他也不会蠢到不安排一两个人去扯他后腿。
在他眼中,同样睿智的诺埃男爵被任命为议长。
诺埃男爵虽然不是本地人,但是他被赋予在议会中全权代替路易。
这是一种平衡的办法。路易无法控制所有的贵族,但他必须要让那些贵族们无法团结在一起。建立贵族议会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他们相安无事,而是让他们在一种可监控的环境下不断内斗。
这种方式颇有成效,建立议会后不过一周,他们就分裂成为了两派。卡洛·波拿巴虽然很有能力,但显然他还没能够收服所有的贵族。议会中已经分裂为波拿巴派和反波拿巴派两派。
对于贵族的处置,除了建立贵族议会,收容之前最先投降的贵族外,还有就是清算。
法庭不愧为一个很好的工具,虽然保利派的大部分贵族都已经在战场上战死,或是早先便逃离了科西嘉岛,但是,还是有一批数量不多的幸存者留下。
幸存者的人数不多,而且几乎皆有民愤。从处死保利开始,路易就已经接到了不少告密性。有贵族上交的,也有平民上交的,他将这些信全部交给了罗斯提法官,接着,数十位有牵连的贵族尽数被捕,在简单地审判后,便被处死和没收财产。
当然,被告密的人数并不只这些,可是路易只是下令同意这些人被审判。有很大的一批人,他都选择了网开一面。路易只是要在仁慈的同时举起屠刀立威,而非是戴着一张仁慈的面具来大开杀戒。他并不想将现在的科西嘉岛变为日后的大革命时期的法兰西。因此,恐怖也就点到为止。
再然后,需要面对的就是民众。这一次那死去的保利又帮了忙。
保利时期,科西嘉岛是以宗教法律行事,而且还对商人收以重税,这给了路易很大的行动方式。一纸政令,他便将保利的宗教法律全部废除,换来的是类似于“约法三章”一类的临时约定。主要强调了贵族和平民共同的权利和义务。权利便是人人拥有自由,义务便是服从和缴税。
路易并没有强行引入法兰西的相关法律,因为他认为法兰西的现行法规是一个阻碍,所以便先是只简单地做了这些。具体的事情,那就需要时间了。
就这样,一个月的太平日子过去了。
五月十五日,今天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特别是在海边,不冷不热,暖风和煦,温度适宜。
路易这个时候正在港口,巴斯蒂亚的港口上停泊的几乎都是军舰,少有民用船。这种情况并不好,这座岛可都是靠贸易啊!
早上的时候,从巴黎返回的迪昂来到,他终于带来了凡尔赛的消息。
路易正式被授予科西嘉亲王的称号。虽然巴黎会派来总督,但同时他也获准留在岛上,而且时间由他来定,只是一年之后必须回去,因为有一个很不好的消息——法兰西和奥地利达成了婚姻条件,明年的这个时候,他将迎娶奥地利女大公玛利亚·安东尼娅,也就是历史上的赤字夫人玛丽·安托瓦内特。
当然,因为正式的任命还需要等几天,故而路易也不是为了等待巴黎的来人才来到港口的。他来是为了等待一艘将在中午十二点左右到达的由菲迪曼准将亲自指挥的军舰,因为军舰上载着来自马赛的女士。
郡主和安娜的来到令路易颇为意外,虽然他暂时可能无法离开科西嘉,但他也不愿意让她们漂洋过海来到这里。
这到底是郡主自愿来的,还是安娜又多管闲事,他颇为在意。
十二点钟,菲迪曼准将果然是准时。
连接的甲板放下,只见到安娜搀扶着面色惨白的郡主来到连接甲板之前。郡主的皮肤一向白皙,可是这一次却有些不同,脸色十分不好,不是普通的白皙,而是惨白。
就在这个时候,郡主突然捂住嘴,趴在扶手边,朝着海中作呕。
她们不下来,路易便只有上去了。
路易来到她们身边,抢过安娜的位置,伸手抚摸着郡主的被,安抚道:“没有事吧!玛丽。”
“不……”她摇了摇头,可是却根本没有办法说话。
路易安抚着郡主的同时,转头对安娜说道:“安娜,去找诺埃男爵,他有防晕船的药。”
“殿下,不需要晕船药。”安娜暗藏喜色地说道。
“为什么?”路易十分不解,说道,“即使已经不需要坐船了,但郡主这个样子恐怕还是有些药最好。”
“殿下,郡主殿下她……”
安娜欲言又止,这倒是令路易十分不快。
路易干脆不问安娜了,反而转过头,问已经不再呕吐的郡主:“玛丽,你怎么样了?需要晕船药吗?”
她转过身来,羞涩地看了路易一眼,随后又立即垂下了头。那惨白的面色已经覆盖上了一层浅浅的红晕。
“怎么了?”路易迟钝地看了看安娜,又看了看郡主。她们两人,一个露着玩味的笑容,一个面露羞涩的红晕,这倒是让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怀孕。
不过,应该不可能吧!
郡主不过十六岁,路易不过十五岁,而且近期也就只有离开马赛前的一天两夜,怎么可能这么准就中招?
但是,心中虽然期望不要如此巧合,事实却又令路易不得不往此怀疑。
路易顾不上左右还有许多水手,虽然他们都在干活。
他手托着郡主的下巴,将她的脸慢慢抬了起来,令她与自己对视。
“嗯……”路易犹豫着问道,“玛丽,你该不是……怀……怀孕了吧!”
路易刚问出口,她便羞涩一笑,点着头的同时又将头垂了下去。
“猜对了,殿下。”安娜也在这时不失时机地插了一句。
这个时候的路易,真想放声喊一声“oh,my-god”,但最后一刻,他将这句话吞回了肚子中。很显然,上帝给路易开了一个玩笑。在路易还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便赐予了他一个不知是麻烦还是幸运的礼物。
我主法兰西 第一百零七章 总督身份
接下来在返回教堂的路上,路易因为太过震惊,所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怀孕,这是一件路易从来没有想过的事。这意味着他就要当父亲了,可是他现在的年龄不过才十五岁,根本不是做父亲的时候,而且他也一点都没有心理准备。
这个孩子出世,是不会有太高的地位,除非路易在未来成为了像路易十四那样的国王,否则他根本无法将这个私生子抬到太高的地位。
私生子在基督教教义中生来便地位低下,甚至比最普通的平民还不如。即使是国王的私生子,也不可能因为他体内的血液而有特殊的待遇。或许私生子能够得到巨大的财富,如同郡主所在的彭蒂耶夫家族,但是,彭蒂耶夫家族的地位也完全依靠财富维持,若是他们没有现在的财富,恐怕也不会有“公爵”的爵位。
路易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因为那个时候的一时快乐而忘记了保护措施,这实在是极大的不幸,对郡主不幸,同时也对孩子不幸。
最糟糕的还不在这里,孩子出生后,也不必担心他未来会怎么样,只要路易能够改变历史,还是可以给孩子一个不错的生活的,而且郡主身为彭蒂耶夫家族的继承人,同样也不会令孩子受多少苦。只是,在未婚的情况下,居然先有了私生子,而路易偏偏已经和奥地利的女大公订婚了,这件事若是传扬出去,奥地利会否会悔婚?这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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