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兰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Zeroth
迪昂面无异色,在安心地喝下了一口茶之后,才回答:“科西嘉女公爵和她的孩子什么事也没有。虽然上个月有几个异教徒歹徒企图在郊外挟持她们来勒索赎金,但是感谢上帝,她们有惊无险。”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却差点没让路易惊出一身冷汗。
“行刺?这是怎么回事?”路易吃惊地问。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到岛上的时候那件事已经结束了。”迪昂反手将立在身侧后的年轻军人推了上来,说,“具体的事我想由这位让·马蒂厄·菲利贝特·塞吕里耶中尉来说明是最适合不过了,他就是当时救下女公爵和孩子们的‘英雄’。”
路易将注意力转向了这位塞吕里耶中尉,只见他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五官端正,面容严肃,虽然身材单薄、面色惨白,有种病怏怏的感觉,但这一点并不妨碍他那一眼看去便可判断是有多年军事训练才能够训练出的挺直腰板所显示出的军人英气。
某些人是可以凭借第一印象便可判断出好坏的,通常这样的人不是十足的坏人就是十足的好人,因为他们已经将恶或善深入到了骨髓之中,时时刻刻、一举一动都会将之透露出来。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塞吕里耶,可是仅凭第一眼的印象,路易便觉得他不像是那种心里坏水极多、擅长搞政治斗争之人。
“你好,塞吕里耶中尉。”路易客气地说,“首先感谢你救助了科西嘉女公爵和她的女儿,然后,我想请你向我说明一下当时的情况。”
“是,殿下。”塞吕里耶恭敬地行礼,而后一边笔直地站着,一边用最简短的语言清楚地说了那个时候的情况。
原来,所谓的刺客是一批来自来自北非的海盗,因为贪图科西嘉的财富而打算劫持女公爵以勒索赎金。那一天女公爵在生育之后第一次带着女儿离开巴斯蒂亚,前往城南郊区新建的别墅之中,结果就遇上了他们。当时作为侍卫长的米歇尔·图伦所带之人有限,再加上遇到突袭,所以且战且退,最后被包围在一座农庄中。而当时身为科西嘉岛守备部队军官的塞吕里耶中尉正好在附近巡逻,于是便顺手解救下了受困的女公爵一行人。
知道全部事情的路易松了一口气,但也为科西嘉居然出现了海盗之事和心情郁闷。
“不用担心殿下。驻扎在巴斯蒂亚的菲迪曼准将的海军舰队已经出动绞杀那帮海盗,并且大获全胜,摧毁了他们所有的船只。”迪昂似乎是看出了路易的担忧,所以出言安抚。
“但愿那一带的水域不再有海盗吧!”路易根本不相信会没有海盗,有一就有二,谁让现在科西嘉岛商船国王密集,除非直捣巢穴,否则他根本不安心。他暗自思量是否应该找一个时间将玛丽·阿德莱德和孩子们秘密接到洛林去。
“殿下。”迪昂换了一声。
“嗯,怎么了?”路易回过神来看着迪昂。
“其实这一次我带塞吕里耶中尉来并不只是那件事,而是为了将他引荐于您。”
路易倒吸一口气,压抑地看了看仍然一脸军人严肃表情的塞吕里耶,似乎刚才迪昂所说的话和他无关一样。
“中尉,还不快将你的引荐信取出来。”迪昂转头对身侧的塞吕里耶提醒。
随即,这位中尉便慢慢从腰间别着的军用腰包中取出了两封用腊封好的信,并将其递给了路易。
路易收下了这两封信,只见这两封信的正面署名,一封是米歇尔·图伦,一封是科西嘉女公爵。
虽然郡主玛丽·阿德莱德已经被秘密封为了科西嘉女公爵,而且贵族们也只是知道在遥远的科西嘉岛上多了一位女公爵,谁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她公开使用这个身份写信,这还是很大胆的。
路易首先打开了女公爵的信,可只看一眼便立即合上了,然后将其收起,又打开米歇尔·图伦的信来。
信中除了说了一番当时的情况外,还格外写了一些关于塞吕里耶中尉的优点,是一封常见的推荐信。除了所说的情况一致外,米歇尔·图伦对塞吕里耶中尉的评价很高,用上了诚实、正值、勇敢等所有称得上优秀军人甚至骑士的赞美词。
米歇尔·图伦向来谨慎,他会如此夸赞一个人,那么这个人肯定如他所说的那样有那么多的优点。
除了推荐信上所写,路易对塞吕里耶的第一印象在这时也起到了作用。“好吧,中尉。你暂时就先留在我的身边,不过不久后我就要去洛林了,你愿意跟随我吗?”
塞吕里耶中尉态度严正地说:“我愿意向上帝起誓,一生追随、效忠伟大的法兰西王储殿下。”
“伟大的?”路易不禁暗自一笑,还好有过之前的教训,否则他又要飘飘然起来了。
ps:塞吕里耶是拿破仑手下26个元帅之一,以正直、勇敢受人敬仰。70年的时候调到科西嘉。他也是70年时那26个元帅中已经不是婴儿的人。
我主法兰西 第一百五十五章 婚礼进行曲
迪昂和塞吕里耶中尉离开之后,路易又做了一些关于第二天婚礼的准备事务,而后一直忙到躺在床上后才取出藏起来的那封玛丽·阿德莱德写的信。
这封信并不是推荐信,而是一封私信。
“亲爱的路易,当我写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你就要结婚了,但是我相信你是爱我的,同样,我也爱你。虽然远在科西嘉,可是我无时无刻在思念着你。玛丽安娜和维多利亚都很健康,也很可爱,真希望你能够见见她们。”
“不用担心远在科西嘉的我们,安心的去结婚吧!对那位奥地利公主好一点,她孤身一人离开亲友和故乡,一定会很寂寞。这场政治婚姻不只我们是受害者,她也是受害者。我们谁也无法避免和阻止这件事的发生,但至少可以在事情发生后尽可能减少彼此的伤痛。”
“爱你的玛丽!”
默读完这封充满理解和思念的私信后,路易将它贴在了心头,同时也暗暗叹息着玛丽·阿德莱德的胸襟和大度。寻常女子怎么可能会在心爱之人娶妻前夜如此的宽容理解?他越来越感到能够拥有玛丽·阿德莱德这样的女人是一件非常幸福之事。
路易随后便将信收藏在了床头柜最下面的那只抽屉之中,将其与早就收藏在那里的当年蓬帕杜夫人给他的那一封用来面见伏尔泰的推荐信放在一起。
第二天下午,穿着豪华礼服的路易,并着一众贵族一起出现在凡尔赛宫内的教堂中。
教堂正对着大门的离地有两级台阶高的半圆形圆台上,一手捧着圣经、一手握着十字手杖的兰斯大主教和着其他两位和他穿着类似礼服的教士站在那里,而路易就在他的面前——台阶之下的位置。
国王路易十五站在圆台右侧的台阶下,他握着权杖面含微笑但却不减国王威严地直立着。他在那个地方,完全是因为他与众不同的身份。国王毕竟不是一般的贵族,如果站在贵族的行列里面反而有损权威。但若是站在只有主持婚礼的主教能够站的圆台上,那便有亵渎神明的嫌疑,所以他只能站在这里。
路易身后的贵族分列成两拨,身后左侧的那一拨人以阿图瓦伯爵和普罗旺斯伯爵为首,另一拨人则以奥尔良公爵为首。而能够向他们这样站在礼堂大堂中的几乎都是波旁王室的宗亲或远亲,与王室有着血缘关系的贵族。至于还有一些身份高贵但是却与王室没有血亲的贵族,只能够站在墙壁两旁的壁廊上,远距离观看仪式。
不仅如此,就算是站在礼堂大堂中的贵族,他们的位置也是有着严格的规定的,基本上是以地位的高低和与王室血缘的远近来排列。因此,根据血缘的原则,阿图瓦伯爵和普罗旺斯伯爵站在左手第一排,他们的身份最近于王室,而仅次于他们的奥尔良公爵就在右手第一排。但是,根据地位来分,所以奥尔良公爵的儿子沙特尔公爵只能排在他的一众堂叔、表叔之后,只能排在队伍的中间位置。纵使他的血缘近于王室,可是毕竟没有继承奥尔良家族的家业,所以在贵族中也仅仅以“奥尔良公爵的长子”出名,而非是他本人的沙特尔公爵的名号。而在沙特尔公爵之后,一直到大门口,便都是一些有头衔的所谓二代,均是之前的那些贵族王公的公子或小姐。
这些二代就和路易现在的情况一样。纵使他是法兰西王储又如何,他仅仅是法兰西王位的继承人,只是未来的国王。他可以享受到高于普通贵族的一切待遇,但仅仅是享受特权的质量提高,而非是特权的数量增加。他虽与国王相处较近,但并不能够分享国王的权力。即使他之后就会去洛林、阿尔萨斯执政,可别忘了,这个权力也是国王赋予的。同样,国王也是能够收回的。
不过,路易现在也可以算是法兰西历史上最为突出的王储了。历史上的那些王储们,有哪个能够像他这样,在国王还在的情况下,就能够得到统治一方土地的机会。几乎可以说是前无古人,甚至只要中央权力不分散,也一定会后无来者。
管风琴、长号等一堆乐器,在路易看不见的地方奏出悦耳的音乐来,他侧过身,只见穿着米色的洛可可式的夸张礼服的玛丽·安托瓦内特,步履端庄地慢慢走了过来。一男一女两个幼童在她的身后紧紧跟随,再之后就是由安娜率领的一众公爵夫人、伯爵夫人所组成的类似伴娘队之类的队伍。这其中包括了国王的那四个嫁不出去的老公主和奥尔良公爵夫人等高阶贵族的夫人。
由安娜担任领队人而非是奥尔良公爵夫人担任,这个变故令路易有些讶异。按照传统,别说是安娜不能担任领队,她甚至不能参加这个队伍。
路易侧目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王祖父,却见他一脸微笑,并没有什么讶异之处。路易心中也有说预感,这件事可能是他安排的。
玛丽·安托瓦内特的礼服夸张的很。她的身材在那左右占据三个人身的裙子的映衬下,显得纤细无比。裙子的颜色虽然淡雅,可是到处都是蕾丝花卷的装饰,反而显出整体的奢华来。
随着玛丽·安托瓦内特的走近,路易也转过身去,面向主教们。
两人并肩而立后,显出一片肃静。
在宁静之中,一个幼童将刚刚被主教祝福过的婚戒和金币,用方盘乘着送来了两人的面前。
路易为玛丽·安托瓦内特戴上了婚戒,接着按照礼仪将金币全部塞到了她的手上。不过这种流传已久的古老风俗一点意思也没有,因为在下一秒钟,她就把金币又放回了盘子中。十几个金币,她手再大也不可能一直拿到婚礼结束。这也不过是一个形式。
路易在整个过程中都保持着微笑,不过却是装的。他原本是想做得再好一些的,可是玛丽·安托瓦内特那一副僵尸一般的冷漠却让他感觉很不好。记得玛丽·安托瓦内特一进来便没有笑过,一开始还以为是紧张或者保持贵族的端庄仪态,可是一直到戴上婚戒这个阶段仍旧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这不得不让路易觉得怪异。显然她是可以如此,而且是为了做给他看。
古老礼仪在路易亲吻玛丽·安托瓦内特的脸颊之后结束,再然后就是聆听神的旨意——大主教读圣经或是事先写好的祝福诗。
最后,也是婚礼的最后一个阶段,两人相继在婚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就像是签合同一般,确保婚礼的合法以及永久。其实,在路易看来这份婚书也就是一份法兰西和奥地利的同盟保证书。
婚礼的流程看似简单,可是由于所有人都慢吞吞的,所以持续了至少一个小时,等到结束已经五六点了,天色也已经暗下来了。
短暂的几十分钟休息后,所有的贵族都来到了镜厅,参加接下来的舞会。至于主角路易和玛丽·安托瓦内特也毫无意外的出现在此地,他们甚至都无法换衣服,就穿着原装束来了。
优雅的舞曲响起,而后在一堆贵族的包围下,路易和玛丽·安托瓦内特单独共舞了一曲。这几天路易除了练签字外,舞也没有少花费他的时间。毕竟已经一年多没有跳舞了,他可不想在这么隆重的日子中出丑。只是,这支舞却并非是路易之前每天都会拿出一个小时来练习的舞。
其实,当这轻快的音乐刚一响起,路易便觉察出了不对劲。虽说这个音乐所代表的舞是现在最为流行的宫廷舞之一,可是一般情况下,出于照顾新娘的目的,都会选择节奏慢的舞曲,毕竟在这支独舞后两人便会离开,这支舞也仅仅是一个仪式。
出现这么一支与规定上完全不一样的舞蹈,出乎路易的预料,但他仍然凭借着记忆完美地跳完了。不过,最令他佩服的还是玛丽·安托瓦内特。
虽说对于贵族来说,跳舞可说是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出身越是高贵者,便越擅长这个,因为他们从小时候开始便有跳舞的课程在。只是,能够像玛丽·安托瓦内特这样,在穿着笨拙的裙子下仍然能够跟上舞曲轻快的节奏,将舞姿优美的展现出来,那却是非常人所能及。
一曲舞毕,路易十五握着酒杯出来致词:“敬法兰西的王储和王储妃,祝他们子孙满堂,早日为我们生下继承人。”
婚姻的目的毕竟只是为了合法的继承人,所以无论男女,在完成任务后都会去找情人,这就是曾经令路易有所反感的法兰西堕落的贵族圈。但是,也许造成贵族堕落的原因就出在这无法自己做主的政治婚姻上,他们可能也是受害者。
随着夜幕降临,凡尔赛宫的广场上开始燃放起烟火,据说在巴黎也有相应的安排,不过,这一切路易无法看到,他已经换好睡衣,披着睡袍,准备与新婚妻子度过第一夜。
隔着新床,他的妻子玛丽·安托瓦内特也穿着睡衣睡袍与他四目相对,可是,这个新婚女人还是一副僵尸脸。其实从婚礼到跳舞再到现在,路易就没有见过她笑过,与数日前的那个小姑娘简直是判若两人。
在一众贵族的注视下,王祖父为他褪下披在外面的睡袍,而另一边的玛丽·安托瓦内特也被褪去了睡袍。但是,这又是令路易惊讶了,为玛丽·安托瓦内特褪去睡袍的不是现在在宫中仅次于她的,地位最高的大姑姑阿德莱德公主,而是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安娜。相反的是,那几个姑姑们,正乖乖地站在其后一脸怪异地盯着她们。
路易便在这怪异的现象之后和玛丽·安托瓦内特一起躺到了床上,而后被盖上被子。红衣主教在窗前念了一段宗教祷告后和画了一个十字后,便有换上路易十五站在他原先的位置。
“祝你好运,努力做吧!”路易十五微微一笑,随即握起权杖猛地一敲地面,便代领贵族们离开了。
帘幕被拉起,路易和他的新婚妻子被隔离在了同一个狭小空间中。
一对正常男女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样?
该在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当然全部发生了。
不过,对于路易来说,这一次是他自有男女经验后经历过感觉最糟糕、最为乏味的一次体验。
正如这场婚姻的本质是带有目的的政治婚姻,所以在床上居然也没有多少的乐趣。两人就犹如是以完成任务的态度,完成了他们之间的第二次,也是结婚后的第一次。
路易很恼火,因为这一次不是他没有投入感情,他试着忘记那一夜的不愉快去投入感情,可是他身下的女人却完全没有回应。玛丽·安托瓦内特到了床上居然仍然是一副冷面孔,一点多余的反应也没有。
她从头到尾都是一具僵尸、一具木乃伊,无论路易用什么方法,却都无法将她挑逗起来。原以为在过程中能够让她发生反应,可是路易的这个想法在完事后都没有实现。
对方的不反应也令路易心情不畅,于是很快就离开了她的身体。
今天的玛丽·安托瓦内特令他疑惑。想起那个晚上那个反客为主的小女人,再对比起现在躺在身旁的这具还会呼吸的僵尸,这种变化有些令路易难以接受。
路易心中愤怒,所以侧转过身,背对着玛丽·安托瓦内特。
刚一转过身去,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句充满幽怨的话:“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但是我也只能给你这些。希望你还满意。”
路易没有回应。
无论玛丽·安托瓦内特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如此做,也许现在这个情况是最适合的。也许他和她之间只存在身体上的关系和生育继承人的关系最好不过,这样他也无需再去担忧会否对不起远在科西嘉的玛丽·阿德莱德。
当然,最重要的是路易也是一个有自尊的人,他可不会放下正事不做去和这个女人浪费时间。
对于玛丽·安托瓦内特摆明地挑衅和复仇,他采取了一种不理不睬的态度,其实这也是一种回击。
我主法兰西 第一百五十六章 物资准备
在那令人郁闷的新婚之夜后的几天中,路易又和玛丽·安托瓦内特同房了几夜,才开始按照这个时代贵族的习惯——与之分房。原本他们俩人便有不同的房间,用作新房的只是玛丽·安托瓦内特的房间,所以路易只是会自己的那间房去住。
自那以后,路易与玛丽·安托瓦内特的接触便更很少了,因为他无法习惯她的那张僵尸脸。
五月份的后半个月中,路易在为着前去洛林、阿尔萨斯做准备。虽然已经将一系列事物分配给了手下人去做,但有一件事他还是一手抓着,那就是购买火炮。
这时代陆军的灵魂可说就是火炮了,但是,法兰西陆军由于老思想的将领太多,而且大多居于高位,所以对火炮的认识并没有因为七年战争而改变。
原先的王储卫队虽然是有火炮装备的,可惜那几门炮只是一个装饰,以示这支部队有炮兵这一兵种。其实,无论以火炮装备的数量还是炮手的质量,王储卫队下的那支炮兵队基本上可说是毫无战力。
而路易将要接手的莱茵军团,虽然有着六个炮兵连四十八门火炮,可是事实上那六个所谓的炮兵连中并没有多少是出身军校专业的炮手,那四十八门火炮,多数也是四磅和八磅,十二磅的火炮也就只有三门,而且还是十几年前造出来的老古董。
于是,一方面是手下部队的先天不足,另一方面是因为路易已经有了一个扩军计划,他希望能够将莱茵军团这一支人数不过一万多人,空有军团称号的杂牌军扩编为一支人数达四万人左右的满编军团,因此,在去洛林之前,炮手和火炮便是首要的问题。
炮手方面,路易已经全数交给了贝克里伯爵去军校挑选,至于火炮,他就自己来负责,顺便来一场战力大升级。反正,王祖父已经给了特权,他想要多少枪支弹药都可随意去拿。
现在陆军中装备最多的就是十二磅、八磅、四磅这三个型号的火炮。为了能够得到最大的战力,路易干脆舍弃了没有太大实际用处的八磅炮和四磅炮,全数选择了破坏力最强的十二磅炮。
兵工厂库房中的火炮不少,因为这一段时间七年战争时期受损严重的陆军也得到了拨款而开始重建,所以各地军团订购了不少。然而,或许是因为那些上了年纪的高级将领仍然固执地认为“火炮不过是掩护步兵的工具”,或许是因为相比起威力不怎么样的八磅炮和四磅炮,威力强大的十二磅炮太重了不便运送,无法立即装备,所以兵工厂中无论是订制还是库存,十二磅炮都最少,总共定量不过两百门,而还在仓库中没有发出去的是七十门。
好东西放在仓库中简直是浪费,反正不拿白不拿,路易便十分心安理得地让他的近卫队将这些炮全部拖走,同时也带走了上万发子弹、炮弹。然后,他还装着很大度地在陪同他一同前来兵工厂,一边冒着汗一边担忧的陆军总军需官面前放弃了所有的八磅炮和四磅炮。
那两种炮虽然库存超过三百门,可是路易根本看不上,而且他也知道,其实各地实际的订货量超过五百门,所以他也就不忘表现一番王储的“善解人意”。其实路易有所预感,除了他手下的那帮人之外,多数人都将他当做了孩子,这些从眼神中就可能看出来。这也和路易平时为了防止出现“木秀于林”的情况,而在贵族们面前故作低调有关。然而,这并不影响他通过迪昂手下的间谍、情报员的宣传在民间所建立起来的光辉、高大、完美形象。
其实,在现在的法兰西陆军中,火炮不仅仅型号标准未统一,甚至编制数量和使用战术也并未真正有一套严格的规定。
炮兵以连为基础,但是每一个连所拥有的火炮数量却并不一样。有些军团的炮兵连装备八门,有些是六门、四门,也有过最高纪录十二门的记录。但是,更多的炮兵连仅仅是象征性地装备两门。
同时,由于炮兵的基础单位为连,而炮兵连又直接隶属于某一个步兵营之下。结果导致了火炮这种可以影响整体战局的大战术武器,往往被营一级的指挥官为了毫无疑义的战场而盲目使用,最后无非就是浪费了大量弹药,而实际收益却很少。
为了改变这一情况,路易手写了一份关于炮兵改革的计划。
以命令的形式为莱茵军团规定一个炮兵连下辖八门火炮,而炮兵连不再隶属于营之下,而是三个炮兵连组成一个炮兵营,直接隶属步兵团。但是,虽然编制上隶属,可步兵团团长无权命令炮兵,炮兵直接听命于最高指挥官,除非这个步兵团单独与敌人相对抗,炮兵的指挥官才需要听从步兵团团长的命令和调遣。
这是路易在经过科西嘉一战后,从实际经验所制定下的方案。一来是因为他对当时那火炮对敌人造成的破坏力的时刻印象,二来也是因为他心中有着一个全火力压制战场的想法在。不过,这也是只有他这种一出手便能够免费要来七十门火炮的阔少才能够做到的。
火炮和炮手在半个月之中就搞定了,然后就开始往洛林、阿尔萨斯的莱茵军团驻地运去。虽然对一切都很满意,但路易仍然觉得有些美中不足。
现在的炮兵部队都是徒步炮兵,虽然火炮是有马匹来拉的,可是因为炮手没有马,所以只能以很慢的速度前行。若是能够给炮手也配备马匹,变成七年战争时期普鲁士的骑乘炮兵那样的炮兵队的话,行军速度就能够大大加快,战术上也能增加各种变化和可能性。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