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玫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今様
卧室拉着遮光窗帘,黑沉沉的。
她往梁现那边挪了挪,伸手抱住他的腰,整个人在他怀里躺得更近,然后,又闭上眼睛睡觉。
昨晚她真的被折腾到没力气,哪怕梦是美梦,醒来之后也仍然感觉身上疲惫得不行,所以困意袭来得很快,一下就睡着了。
模模糊糊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有人把她扒开。
明姒不肯松手,然后男人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低声说了句,“有人来了,我去开门。”
“哦。”
明姒胡乱应了声,梁现替她盖好被子,自己披了件睡衣抬脚出了卧室,路过客厅时,顺手捡起烟盒。
这种时候,不用猜,也知道是成昱他们。
毕竟成昱昨晚还发微信,特意问他今天住在鹭江公馆还是观澜公馆。
他本可以在卧室开门,但想想成昱进来估计会把明姒吵醒,干脆下楼一趟。
门外,成昱暗搓搓的非常激动,“现哥不知道我回来了,等会儿见了我一定特别惊喜!”
柯礼杰蹲在地上,闻言没好气,“十点钟,我还在被窝里就被你送惊喜,气得想爆炸。
推理可得,现哥只会揍你一顿。”
喻川靠在另一侧,看表情,对柯礼杰的话深有同感。
“十点钟还不起,太阳是会晒屁股的。”
成昱说,“而且这都十一点了,现哥又没有夜生活……”
话没说完,大门打开了。
梁现随意地披着件睡衣站在门内,他斜斜咬了支烟,神情是一贯以来的漫不经心,“大清早的,有事儿?”
成昱刚想开口,脸上的表情突然变成震惊。
紧接着,这表情就像是复制粘贴一样,出现在站起来的柯礼杰和喻川的脸上。
他们看到,梁现身后伸来一双白皙细嫩的手,环住了他的腰。
然后,是一道熟悉而又不那么熟悉的女声,声线睡意朦胧,便显得十分娇柔,“谁呀。”
梁现身后的女人只露出小半张脸,甚至眼睛还是闭着的,但并不妨碍几个人认出她来——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一时间,门外几人,三观尽碎,目瞪口呆。
“我我我……”成昱惊得像一只即将打鸣的公鸡,“我”了半天,那口气就是上不来。
明姒刚才是凭着不想离开梁现的本能,半梦游的状态走下来的,看到门口他的背影,下意识就抱上去了。
这会儿,她隐约察觉到外边的好像是熟人,想探出头来看一眼,全然忘了自己这会儿身上穿的还是松松垮垮的吊带睡裙。
梁现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顺势把她挡了回去,声线漫不经心的有点儿低,“敲错门了,你继续睡。”
成昱柯礼杰喻川:“?”
随后,大门还真在眼前,“砰”得一声关上了。
我见玫瑰 58.
58.
大门关上那刻,仨人呆呆站在原地,脸上仿佛齐刷刷地写了一排“卧槽”,定格成一副滑稽又生动的画面。
梁现倒不怎么介意他们的反应,他回身把烟掐灭,一只手拎了拎她的小吊带,“就穿这个跑出来?”
室内虽然是恒温,不像外边那样只有几度,但明姒刚从暖和的被窝里爬出来,又穿得少,被他一说,她就感觉到皮肤上泛起细小的凉意。
她本能地抱住他,嗅到一股淡淡的烟草气息。
她闭上眼蹭了蹭他的手臂,不忘追问刚才的话题,“刚才谁呀。”
这片高档住宅区,别墅与别墅之间的距离很远,来往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会马虎到敲错门的很少见。
她才不信他的鬼话。
“成昱。”
明姒脑海中登时闪过一道激灵。
梁现平静地继续:“柯礼杰、喻川。”
她一下子从他怀里出来,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梁现摸了摸她的头发,还有心思逗她,声线低低淡淡带着笑意,“怎么办,好像被发现了啊。”
明姒这下是完全清醒过来了,一看梁现那明显不当回事的表情,她恨恨地捶了下他的肩头,“他们怎么来了!你居然不告诉我?
我还穿着这个衣服!我们还……”
“还怎么?”
他眼梢勾着笑。
明姒戛然而止。
还在门口抱了。
她还朝他撒娇。
穿着吊带的睡裙。
稍微脑补一下刚才那三个人看到了会是什么表情,她就尴尬到想挖个地缝钻进去。
说起来,明姒也不是没设想过公开时的场面,只不过在想象中她占主导权,应该得意地在几人恍恍惚惚的时候大笑上三声,再说一句,让你们之前不信!
但现在的场面就非常尴尬且突然。
像是毫无准备就被捉奸在床。
明姒现在就特别后悔。
成昱离开平城时曾经乐滋滋地说过,要突然回来给梁现一个惊喜什么的,但她没当回事,连转述都懒得转述……后果就是现在,双方都是惊吓。
明姒不说话,在脑海里又把早晨这个事过了一遍,再次感到头皮发麻。
“现在怎么办?
你把门给关了没事吗?”
她随手抓了下自己睡乱的卷发,感觉不知道怎么办,有点儿烦躁的意思,“他们会不会走?”
梁现轻笑,帮她理头发,“应该不会。”
明姒:“……”
想想也是。
按照成昱的个性,不问个水落石出怎么肯罢休。
“这样公开了也好,”梁现把她整个人拉到怀里,亲了亲她的鼻尖,“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秀恩爱。”
“你想得倒是很美。”
明姒戳着他的喉结,嘟哝了一句。
不过,虽然嘴上不太情愿的样子,她仔细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只是目前情况棘手了点。
明姒还没忘记,上次在成昱生日会上,她跟梁现冷不丁被戳穿关系,成昱震惊得死去活来,一人制造出的动静能赶上一个养鸭场。
就别说这次会如何了……
“我先上楼洗漱,你去开门,”明姒脑筋转得很快,临走前不忘强调一句,“你不许让他们上来啊,不许!”
梁现看着她的背影笑了声。
她这一上去,怕是没一两个小时下不来。
他洗漱过后,换上平时穿的衣服,这才不紧不慢地打开门。
那个瞬间,立即被三道视线锁定。
——
明姒对着镜子上完妆,手指抚了抚毛衣的领子,确定自然状态下也能遮住昨晚的吻痕,才略略舒了一口气。
她勾住绑头发的束发巾,轻轻拉下来,一头乌黑的长发也随之垂落。
对着镜子发了很久的呆,直到手表上的指针接近十二点。
明姒指尖敲了敲化妆台,估摸着这都过了快一个小时,梁现要交代也交代得差不多了,成昱么,要闹也该闹够了,她这会儿再下去清清静静,不必承受花式的八卦和询问。
于是起身,对着镜子深深呼吸了下,明姒佯装无事地抬脚下楼。
第一眼,先看到沙发那边几个人分开坐着,好像在闲闲聊着天,跟平日里聚会的样子没什么不同。
明姒定了定神,继续迈着淡定的脚步走过去,只可惜还没等她自然地坐下,那有意营造出来的“无事发生”氛围就被成昱摧毁得一干二净。
他重重地拍了下沙发,“明姒!你骗得我们好苦!”
冷不丁被这台词跟大嗓门震了下,明姒冷静的外皮差点披不住。
她轻咳了一声,刚想撑出底气说点什么,梁现就略微起身,牵住她的手。
在众人探照灯般的目光下,他把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然后,眉峰微微一扬,笑得云淡风轻,“介绍一下,这我老婆。”
成昱:“……”
柯礼杰:“……”
喻川:“……”
当然知道这是你老婆,问题是你俩从势如水火到如胶似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能给个前情提要吗?
明姒不知道,刚才梁现跟这仨人待在一块儿,基本上约等于什么都没说。
因为光是让他们接受刚才出现在门口的女人的确是她,就很有难度了。
成昱怀疑人生完毕,甚至还异想天开地提出了诸如“双胞胎”、“整容”等天马行空的猜测,试图自欺欺人。
“所以你俩……”柯礼杰想了半天没想到什么形容词,就比了个大拇指亲亲的手势,示意,“嗯哼?”
梁现搂着明姒,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这种时候,如非必要,明姒当然也不会开口。
她被梁现揽着腰,看着就有点儿乖乖的。
柯礼杰简直没眼看。
比起成昱在这方面完全的不懂事,还有喻川完全的不在乎,他算是懂的比较多的了。
但即便如此,他也从没有真的认为这俩人能走到一块儿去——这俩人从小撕到大,可是他们一路看着过来的啊!
结果毫无征兆的,就好成了这样?
“我……我现在心情有点复杂。”
半晌,柯礼杰吐出几个字,看看另外俩人,“我不知道兄弟们能不能懂。”
成昱一身的劲都在进门那会儿造完了,这时蔫巴巴地附和,“我也是。”
沉默片刻,喻川开口,“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
成昱跟柯礼杰扭头看他。
“你们不用担心他们吵架或者打架了,”喻川顿了下,客观说道,“对于这次的联姻来说,也是最好的结局。”
“不是,”成昱的重点已经完全跑偏,他震惊道,“喻川,你居然可以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
喻川:“……”
柯礼杰:“就是啊,我刚才怎么没录像?”
喻川:“……”
那边喻川引火烧身,这边梁现跟明姒低声说着话,倒是悠悠闲闲。
“不对!好像应该坦诚交代的是你们吧?”
成昱终于反应过来,又把矛头对准了这边,“你们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什么情况下好上的?”
“你这查户口呢?”
梁现斜了他一眼,只答了一个,“也就最近,没瞒你们多久。”
“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们,也太不厚道了。”
成昱继续指责。
他居然还好意思提这个,明姒“哼”了声,戳了戳面前的沙发,“你自己去翻聊天记录,我本来想要说的。”
刚确立关系那会儿,在群聊里,她明明说了自己跟梁现的关系不错,是他们自己不信。
于是明姒也就懒得再说了。
“害,”柯礼杰一拍大腿,想起来了,“我以为那是反话呢,你俩读书那会儿可没少说反话,我们还能信?”
“哼,那能怪谁?”
明姒绕了下长发。
跟这帮人相处,她不知不觉中,就能找回平日里趾高气扬的状态。
柯礼杰看着她跟梁现坐在一块儿,那眼角眉梢都挂着得意的模样,连连摇头,心道,“完了,这俩人准备开始虐狗了。”
一语成谶。
因为今天人多,观澜公馆闲置已久的西餐厅终于可以派上用场。
可容纳十多人就坐的长桌,一侧坐着成昱、柯礼杰和喻川,明姒跟梁现则在另一面。
中午吃的菜里有海鲜,于是三人就眼睁睁地看着梁现周到地替明姒剥各种壳,动作堪称无微不至且没有丝毫的脾气——要知道高中读书那会儿,这大少爷自己都嫌麻烦所以从来不吃!
谁又能想到多年后,他们能有幸目睹这种场面呢?
生活啊,总是能给予人很多很多的惊喜。
——
饭后,几人照例去那家斯诺克俱乐部。
路过玄关,成昱对那只古董花瓶还有印象,他看了会儿,问明姒,“我记得你是不是邀请过我,要在你们这别墅里开个趴?”
事儿倒是有这么一回事,但也不算明姒主动邀请——是那次订婚典礼过后,成昱深深遗憾没能在观澜公馆住上一夜,于是明姒便随口答应他,下次过来开趴,晚上可以留宿客房。
“开什么趴,”梁现从后边走过来,扫了两眼,“这是我们的家。”
他生怕成昱听不清楚似的,牵着明姒的手,又淡声拎出几个字来,“我们的。”
柯礼杰:“……”
他感觉现哥谈恋爱之后,怎么感觉变了个人,这恩爱秀得简直让人没眼看。
这天在斯诺克俱乐部,柯礼杰跟成昱喻川实实在在地体验了一把什么叫作被虐狗。
一会儿是梁现耐心细致地教明姒握杆,一会儿是明姒小幅度地给他捶捶肩,眼神动作无一不体现出亲昵来。
宛如两只孔雀争先开屏,大秀恩爱。
“这是我打得最痛苦的一场台球,”最后,成昱竖着球杆如是总结道,“虐狗岂有不让狗反抗的道理,不反击不是人!”
柯礼杰暗暗摇头。
这人已经被虐得神志错乱,一会儿人一会儿狗的。
看来真正的反击,还是要他来。
酝酿了一会儿,刚好中场休息,几人在卡座里坐下,随便点了些饮料酒水喝。
柯礼杰咳了一声,佯装无意地提起,“啊,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俩能走到一起,那什么喻川,以前你还记得吧?”
都是一块儿长大的发小,柯礼杰这语气,就像是搞事儿的前奏。
喻川选择拒绝回答。
成昱不明所以。
柯礼杰继续,“就是明姒以前说过啊,嫁给附中外边那条流浪狗大黄,也不嫁给梁现。”
梁现原本拿了个草莓准备喂给明姒,闻言手一顿。
“好像有这回事!”
成昱猛地拍了下手掌,也想起了什么,“还有当时我说你俩挺配的,结果明姒叫我不准站邪教,还说什么她喜欢稳重靠谱款的!”
梁现瞥了她一眼,轻轻挑眉,声线有点儿沉,“稳重、靠谱的?”
明姒:“……”
柯礼杰假装没看见,露出了报复成功的微笑,又深深感叹,“所以说缘,真是妙不可言呐。”
我见玫瑰 59.
59.
柯礼杰开展完了这一轮疯狂报复,心满意足地收兵了,转而跟成昱聊起了隔壁市那新开的热气球俱乐部。
明姒暗里拿小眼刀丢他,无奈柯礼杰这人皮厚,稳坐如山。
她又收回目光,偷偷瞄梁现。
梁现把那颗草莓喂到她嘴里就没再继续了,他手肘撑着桌沿,抵住额,眼皮微微垂着。
就这么平平静静地看着她。
莫名让人头皮发麻。
活了二十多年,这还是明姒第一次在小团体里居于最卑微的那个地位。
酝酿了会儿,她用手肘轻轻撞了下梁现,故作镇定道,“你吃不吃草莓。”
梁现轻眯了下眼,“不吃。”
明姒:“……”
要说以往两个人闹点什么别扭,都是梁现先来示好的,现在她试探着哄一哄,他居然还不领情。
再说了,这是她一个人的错吗?
梁现以前也没把她当未来的老婆看啊。
想到这里,明姒一下子坐直了点,屈指敲敲桌面,“你生什么气,我还没生气呢。
第一次见面你就跟我打架,高中的时候你还跟很多女孩子关系都很好呢,我都没说。”
梁现挑起一边的眉,“我哪有?”
他从小到大,也就她这么一个关系好的女孩子。
其实明姒也知道他没有。
只不过这人比起那些小说里的高冷校草,真的要平易近人很多。
看着就懒懒散散的,眼里不笑也带着三分笑意,相处起来没什么距离感。
加之成绩优异却特立独行,所以格外招桃花。
“我说你俩,在那聊什么悄悄话呢?”
柯礼杰跟成昱聊完,又回来找补,笑得贱兮兮的,“不会真开始翻旧账了吧?”
“这不都是如你所愿吗?”
明姒看到他就没好气,“挑拨离间!”
“冤枉啊,我是感叹你俩不容易呢。
你想,天生互补的两个人在一起那是顺理成章,你俩这针尖对麦芒的能不计前嫌,那才真叫情比金坚啊!”
柯礼杰摸着自己的胸口,陶醉地说,“所以,这碗狗粮,我是真的甘之如饴。”
成昱在旁边肃然起敬,嗷嗷鼓掌,“说得好!”
明姒:“……”
我信你们的邪。
“不信你问现哥。”
柯礼杰拿着叉子准备扎盘里的蜜瓜,没料梁现手臂一伸,把盘子推到了另一边,他扎了个空。
“现哥,难道我说得没有道理吗?”
柯礼杰的手顿在空中。
梁现答,“有道理。”
“那你抢我蜜瓜干什么?”
梁现不紧不慢地把盘子移到明姒面前,给她叉了一块,喂到她嘴边,“因为这个,我老婆也喜欢吃。”
柯礼杰:“?”
要互相伤害是吗?
——
“骚不过,真的骚不过,目前现哥给我的感觉就是……孔雀你知道吗?”
晚上几人去了酒吧,散场的时候,柯礼杰打了个酒嗝,“这样秀一下,那样秀一下,我以后再也不跟他俩一起出来玩了!”
天知道他遭受了多大的重创。
梁现摆出了不计前嫌的态度,明姒也心有灵犀一般的跟他互动秀起了恩爱,要说下午打台球那会儿还是无意为之,晚上在酒吧那绝壁就是故意的,简直是掰开他的嘴往里一碗一碗地灌狗粮。
“你不揭他俩黑历史,他也不会这么报复你。”
喻川是个明白人,淡定地扶着他。
“就是!”
成昱说。
柯礼杰:“……”
现在的想法就是非常后悔。
——
晚上十点来钟,明姒和梁现回到观澜公馆。
平城冬季的夜风刺骨寒冷,她趴在他背上,却觉得浑身上下都是暖意。
路灯光一路铺展,通向灯火通明的主宅。
“梁现。”
她忽然叫他。
梁现“嗯”了声,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怎么?”
明姒喝了点儿酒,呼吸间都是酒味,声音听着半醉不醉,又有点儿找茬的味道,“你以前居然敢讨厌我。”
“我没讨厌你。”
他就事论事。
明姒不服,“那你怎么老跟我对着干?”
过了几秒,梁现唇角一勾,“因为有意思?”
她平常偶像包袱很重,十分得高贵冷艳,但又绷不住多久,稍微一逗就炸,那怒气冲冲的表情,有时候真的……挺可爱。
“……”明姒无语片刻,手指立起来戳戳他的肩,“哪里有意思了。”
梁现抬脚踏上台阶,轻笑了声。
不知怎的,明姒也弯了下唇。
到家里,她被他放下,难得有点儿良心不安,回身捏捏他的脸,“背我这么久,累不累?”
“不累。”
梁现甚至连呼吸都没乱。
她撇撇嘴,“体力真好。”
“啊,”梁现低应了声,唇角浮起笑,“你不知道?”
“流氓。”
明姒蹬掉鞋子,趿上拖鞋,还没迈开脚步,就被人拉回来。
一阵天旋地转,她后背抵上玄关长廊的墙。
梁现紧跟着吻在她的唇上,气息不容抗拒地侵略而来。
旖旎的气氛渐起,明姒被他亲得后仰,迷迷蒙蒙间,余光扫到不远处,连忙推了他一下,“贺岁!”
梁现一只手撑着她身后的墙,侧头瞥了眼。
贺岁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笼子,这会儿正跟丝丝并肩站在一块儿,歪着脑袋看向这边。
这一猫一鸟自从同居之后修复了关系,最近也常常待在一起玩,贺岁这鸟又有点儿蔫儿坏,时不时带着丝丝出现围观一下他俩的亲热现场之类。
“看到了,”梁现一下子将她抱起来,迈开长腿上楼,声音隐隐有点儿咬牙切齿,“明天给它换个笼子。”
明姒在心里为即将失去自由的贺岁默哀了两秒,又有点幸灾乐祸。
但她忽然察觉到自己的处境似乎有些不妙,开始试图往下爬,发现挣扎无效,她又捶打他的肩,“我今天不要!”
她那点儿力气,对于梁现来说,跟小猫没什么区别。
这晚不可描述,梁现就跟打定主意报复她似的,把人翻来覆去地不可描述。
明姒悔不当初,连连否定了什么“靠谱”、“稳重”之类的话,再三保证只喜欢他这类型。
可恨的是,梁现威逼利诱着她说完这句话,也没就此停手。
——
十二月初,平城下了一场雪。
今年的初雪较之往年晚了许多,朋友圈里时不时就有人感叹怎么还不下雪,如今算是终于盼到了。
清晨时分尚且还是小雪飘落,光线薄淡,从被窝里往外看,天光明净透彻,微微有些寒意。
等起床吃过早餐,雪花已经成了鹅毛大小,纷纷扬扬地下落。
常年生活在冬季下雪地区,明姒并不稀奇,却仍然觉得有种莫名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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