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玫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今様
“小岛”是时颜儿子的小名,两个宝宝虽然还没见过面,但明姒那天心血来潮,试着让灿宝说了说。
“岛”字对灿宝来说还有点难发音,不过她小小的年纪,已经隐隐展现出了一股执拗劲儿,最后愣是熟练地说下来了。
明姒用手机录了个语音发给时颜,过了会儿,时颜也发了条语音过来。
钟小岛小朋友认真地说,“以灿妹妹,你好。”
灿宝听了一遍,嘴巴动了动,过了下,又动了动想发音。
最后委屈得一脑袋扎进了妈妈的怀里。
对她来说,一句话还太难了。
——
灿宝两岁之后,用成昱的话来说,就是“可玩性大大提高”了。
她皮肤很白皙,睫毛长长的,五官长得比较像梁现一些,尤其是那双眼尾上挑的桃花眼,水灵灵的极其可爱。
性格却像明姒,她会蹲在地上认认真真研究小花园,发表一些充满稚气的奇思妙想给大家听,也会恃宠而骄,对成昱他们耍些小脾气,“哼”一声扭头就走。
“我仿佛看到了缩小版的明姒,”成昱跟柯礼杰俩人围在那,啧啧感叹,“明姒两岁的时候肯定就这样。”
“两岁?
她六岁的时候还对我们哼来哼去呢。”
柯礼杰说。
俩人明明对童年的事没什么具体印象,却还煞有介事地在那讨论,要不是喻川硕士毕业之后进了医药实验室,又忙着谈恋爱,准得无奈地纠正他们。
成昱今年调回了集团总部,跟柯礼杰俩人凑到了一块儿,时不时就往观澜公馆跑。
除了跟灿宝说说话,玩一玩,他们还抱有个更大的目的,那就是围观梁现带娃。
明姒这周末在港城参加一个研讨会,并不在家。
三个男人凑一块儿带个女儿,画面莫名滑稽又和谐。
灿宝的头发已经长长了,软软地垂在耳后。
本来很多家长图省事儿都会把小孩的头发给剪短或者剃光,但明姒小时候就对剪头发深恶痛绝,感觉剪了短发就没有小女孩的漂亮了,宛如被剃了毛的猫;加上灿宝的头发长得很好,也没有剃光重新长的必要。
于是坚决没这样干,只是定期给她修一下。
这就导致,灿宝午睡睡醒之后,细软的头发乱糟糟的,没人给她扎了。
家里的保姆倒是能代劳,不过以往都是明姒亲手来的,她乐意把灿宝打扮得漂漂亮亮,平时在网上看到什么图片,也要给灿宝试着扎一扎。
于是,今天换成了梁现。
他不甚熟练地用手指撑开橡皮筋,在灿宝头顶一圈一圈地绕,手一松,头发散回了原样。
要么就是扎得太紧,灿宝一脸的不满意,小声逼逼,“我想妈妈。”
梁现:“……”
就这挑剔的性子,还真的跟明姒小时候一模一样。
柯礼杰跟成昱两个在旁边绕有兴致地围观,笑出了鹅鹅鹅的声音。
“现哥满脸写着被迫营业,这就是伟大的父爱啊哈哈哈哈哈!”
成昱还拍了张照传到群里,发完之后,他看梁现还没扎完,忍不住道,“要不我给她扎一下试试?”
“我也想试试,”柯礼杰积极地说,“我还没给人扎过头发。”
“试试?”
梁现散漫扫他俩一眼,轻嗤,“我女儿给你俩做实验用的么?”
成昱
柯礼杰:“……”
他俩看着灿宝头顶好不容易成型的、一个歪歪扭扭的小揪揪,心说:那是给你做实验用的吧?
我见玫瑰 70.
70.
晚上明姒照例跟梁现还有灿宝视频。
刚一接通,她先看到灿宝。
小姑娘这会儿坐在沙发上,穿着粉色的睡裙,又萌又可爱。
不过细软的头发却被扎成了个小揪揪,宛若一搓呆毛竖在头顶,就像是被精心呵护的小公主突然走起了接地气的搞笑路线。
“灿宝,你的头发……”明姒斟酌了下,还是没说出“丑”这个字来,“谁给你扎的?”
“爸爸。”
说起这个,灿宝的声音明显就有点儿闷闷的,又问,“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先是表达了对爸爸的嫌弃,还有对妈妈归来的盼望,拉踩之意可以说十分明显了。
其实刚看到灿宝发型的时候,明姒就已经猜到了,只是这会儿看灿宝嘟起嘴,稚嫩的眉眼里暗藏嫌弃,她笑得更开,“马上回来啦,妈妈明天上午的机票,很快回来亲亲灿宝。
爸爸呢?”
灿宝说:“爸爸在旁边。”
话音没落,明姒眼前的屏幕就一阵晃动,再定下来时,梁现出现在了屏幕里。
他没朝这边开口,而是侧头道,“灿宝,明天妈妈就回来了。”
灿宝在旁边答了一声“噢”。
“你明天就能见到妈妈了,所以现在跟阿姨先上楼睡觉。”
“……”
明姒在这边听着,不觉好笑,“灿宝还没跟我说完呢!”
梁现在沙发上坐下来,随意伸开两条长腿,身子顺势往前一倾,看向屏幕,“你刚刚问她我在哪儿,不是想换人了?”
“我哪有!只是顺口一问好不好。”
再说,就算她想跟梁现聊天,那也不带直接把灿宝赶上楼睡觉的。
梁现说:“哦。”
随即低声道:“那是我想换人了。”
他的声线略有点沉,眼角挑着一抹笑。
明姒也笑起来,她坐在酒店套房的床上,刚才碍于在灿宝面前,需要维持作为妈妈的基本形象,所以坐得很端正。
这会儿却往后舒舒服服地靠着,还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的。
“困了?
要不要睡觉?”
梁现问。
“不要,”明姒侧过身,眼里因为刚才的呵欠蕴着点儿水光,亮亮的,“不是你说要和我聊天吗,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啊。”
这是两人相爱的第四年,却依然跟热恋那会儿没有差别。
说起有营养没营养的话题,可以聊一大堆,最后梁现问她几点的航班。
“你要来接我啊?”
她说完航班时间,又翘了下唇角。
梁现轻挑了下眉,笑意懒散的,“哪次没接你?”
“其实叫司机也可以呀,我又不会伤心,也不会委屈的。”
她还要矫情一下。
梁现微哼,“我不放心。”
“也对,”明姒颇为赞同地点头,“那如果你不来,我就跟帅哥跑了。”
“你想的美。”
——
平城的秋季,机场附近种满了玉兰和毛白杨,前者疏疏落落,后者挂满了黄叶。
气温降到十多度,不出太阳的日子还有些冷。
明姒出了航站楼,左看右看却没看到梁现。
昨晚他明明说会来接她的,上飞机前还在聊天儿呢,不会还没赶到吧?
机场里人多,明姒不喜欢久留,拉着行李箱便迈开脚步。
她今天走的是温柔娇俏路线,穿了件烟熏玫瑰色的风衣,里边搭珍珠白衬衣,风衣下摆扫过线条笔直的小腿,脚下一双米色高跟鞋。
这种颜色的风衣很挑人,一不小心就跟口红界的死亡芭比粉打成平手,穿好了是高级气质,穿得不好就是浓浓一股乡土风。
明姒皮肤白皙,五官明媚,便能很好地驾驭住,乌发微卷着披散在街头,一路踩着高跟鞋往前走,衣摆被风轻轻吹起,有种难以言喻的绝美气场。
很多人下意识地目光一路追随。
然后,就看到外貌出色的年轻男人从旁边迈开长腿,从身后抱住她。
女人先是被吓了一跳似的,回过神来又要去打他,但很快两只手就被牵住,她神情带点儿小娇嗔,然后欲拒还迎似的被男人抱进怀里。
最后,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了亲,才亲昵地牵着手离开。
110吗?
报警了,这里有人虐狗。
——
灿宝果然如她所说,非常想念明姒。
她踮着脚尖在观澜公馆通往前院的玻璃窗那观望了好一会儿,又像等不及似的,仰头对阿姨道,“我想去大门等爸爸妈妈。”
她长得水灵灵的,大部分时候都很听话,说起话来认真又稚嫩。
阿姨也喜欢得不行,给她穿了件小外套,就领她出了门。
于是明姒和梁现刚下车,还来不及牵着散个步什么的,就被跑过来的灿宝抱了个满怀。
“妈妈,灿宝好想你!”
她在明姒的脸颊上亲亲。
“这话说的跟爸爸虐待你似的,”梁现在一旁“啧”了声,声线有点儿懒懒的,“爸爸对你不好?”
灿宝仰起头来,朝他看去。
明姒轻轻蹭了下灿宝的脸颊,帮着问,“爸爸对你好不好?”
“一,二,”灿宝低下头,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认真道,“有两次不好。”
“哪两次呀?”
明姒抱起她,边朝梁现做了个得意洋洋的表情。
“给灿宝扎头发那两次。”
灿宝皱皱眉。
她还记得,那种头发被扯到的痛,还有镜子里那个歪七八扭的辫子。
可太丑了。
梁现:“……”
还挺记仇。
“噗。”
明姒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以后妈妈给你扎,你爸爸扎得太烂了。”
话音落下,她余光扫到梁现,忽然想起每次幸灾乐祸都有什么下场,便轻咳了一声,话锋一百八十度大转,“嗯……也叫爸爸练习一下。
他会有进步的。”
灿宝眨了下眼睛,像是没明白妈妈怎么突然给爸爸说起了好话。
——
灿宝现在已经上了幼儿园的托班,每天上午要去幼儿园,下午由司机和保姆接回家,吃饭,午睡之后,就起来吃一点点心,然后看绘本、听音乐、玩玩具或者和贺岁丝丝玩闹一会儿。
贺岁是灿宝的头号粉丝,从她出生开始,就经常被挂在不远处守着她,她长大了,走到哪里,一猫一鸟也寸步不离。
除此之外,灿宝还经常待在前后院看花和树。
明姒跟梁现已经发现,灿宝对于这些自然植物非常有兴趣,经常往那一蹲就是小半天,神情可以说入迷。
他们已经商量好,春天来了之后,在院子里另外开一小块地,给灿宝做植物培育基地。
晚上一家三口通常出去散个步,然后回来陪灿宝坐一坐,讲讲她看不懂的绘本故事。
梁现这人其实没多大耐心,当初柯礼杰他们几个就断言过他不是个当爸爸的好料,而事实也的确是这样——明姒刚生完那会儿,梁现抱个宝宝都能把人惹哭。
小婴儿的哭声那是相当烦人的,呜哇呜哇片刻不停,能把人吵到脑仁疼,梁大少爷什么时候遇到过这么难缠的对手,眼角眉梢都挂着点儿不耐烦。
不过他不忍心让灿宝吵着明姒,有些事又必须父母亲力亲为,只能硬着头皮来,后来一回生二回熟,当爹的潜质也就被这样一步步发掘了出来。
比如现在,给灿宝讲故事的就是梁现。
这也算是被迫习得的技能之一——明姒讲故事自然不在话下,但她明确提出不可以自己一个人,必须得两个人参与。
于是白天在京弘一股年轻精英范儿,气质潇洒不羁的梁现,回到家还得乖乖学习如何念儿童故事。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从被迫营业转成了颇为专业的“睡前读物博主”,大部分时候还能声情并茂那么一下子。
他音质本来就好听,声线略低带点儿沉,有时候不经意间就有种苏感,很符合网上那种“哄你睡觉”的调调。
于是明姒全程陪伴录音,某天灿宝睡着了,她跟梁现轻轻回房。
路上,她冲他晃晃手里的手机,“以后万一我失眠,就放你讲故事的音频。”
“不用那么麻烦,”梁现抬手松了下衬衣扣子,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有我就够了。”
明姒:“?”
于是这晚,她被迫失眠,又被迫做了好几个小时的“助眠运动”。
果然一沾床就睡着了。
——
这年快走到末尾的时候,钟绎夫妻俩带着钟屿来了一趟。
灿宝也终于见到了她的“小网友”——小岛小朋友。
小岛今年快要三岁了,穿着黑色的羽绒服,五官生得很好看,又带着点儿区别于同龄小屁孩的冷。
两个孩子刚一打照面,灿宝就一秒没停地说了一长串,“小岛哥哥你好,我是你的妹妹梁以灿。”
说完,眼角一弯,有点儿得意地望着对面。
这其实是因为明姒早晨翻到收藏的录音,心血来潮给灿宝听了听,告诉她“你和小岛哥哥以前还说过话呢”。
结果谁知道灿宝完美继承了她要强的个性,听完那段语音,重点都落在了较劲上头,势要在句子的长度上扳回一城,一雪前耻。
其实钟屿这孩子生来就有点儿高冷,仿佛把钟绎骨子里的冷漠都遗传到了表面,往前见到再好看的小姑娘,如何热络地邀请他玩玩具,他也冷冷淡淡。
而且小岛这个乳名,从钟屿两岁之后,大家就不太叫了。
时颜正想打个圆场,就看到钟屿往前走了一步,“嗯,很高兴认识你。”
“我现在会说很长的句子了。”
灿宝强调。
钟屿说,“我也会。”
“你说一个看看?”
“……”
过了下,他还真慢条斯理地回了一句。
灿宝想了想,又不服气地想了句更长的。
最后,明明是一起在海洋馆看各种海洋生物,明姒他们却被迫听了一耳朵的“长句子竞赛”,一时也是好笑得不行。
我见玫瑰 71.
71.
出了海洋馆,已是华灯初上。
钟绎跟时颜晚上还有事,几人便在门口分别。
俩孩子还有些恋恋不舍,灿宝牵着明姒的手,冲钟屿笑眯眯的,“小岛哥哥,等回家了要跟我打电话呀!”
她还比在耳旁做了个电话的手势。
钟屿已经不想纠正她自己早就不叫“小岛”的事了,反正,她都不听,就让她叫吧。
他点点头,“好。”
“要记得哦!”
灿宝强调。
“记得。”
钟屿虽然不太爱说话,但每次都回应得很快。
小孩子的感情最真挚也最直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几个大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
平城白天落了场雪,到这时间,地面上积攒起薄薄的一小层,风一吹,沙粒似的扬起来。
别墅区的湖周亮起盏盏明灯,在晦淡的天色里,色调很暖和。
回家路上,三个人特地散了步。
梁现抱着灿宝沿着湖边走,明姒在旁边问她,“喜不喜欢钟屿哥哥?”
灿宝手里还抓着海洋馆的生物模型,是一只蓝色的海豚。
她点点头,“喜欢呀!”
明姒一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灿宝却又转过来,认真地提问,“爸爸妈妈,你们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小岛哥哥呀?”
这话一出,梁现偏头看了眼灿宝,笑了声,“生不了哥哥。”
“啊,为什么呀。”
灿宝有点迷茫。
明姒脚步停了下。
其实梁治宏在得知是个孙女那会儿,照样高高兴兴地给明姒包了个大红包,还专程从平城一座很灵的寺庙里求了只镯子送给小公主,充分展现了重视和喜悦之余,也委婉地表达过是不是得生个二胎什么的;岑心雁出于联姻稳定的考虑,也做出过类似暗示。
不过明姒跟梁现这俩叛逆青年不介意,两家长辈也没人能干预得了,更没人会自讨没趣地再提。
没想到,灿宝却成了全家最早催生二胎的那个。
“灿宝想和小岛哥哥一起玩的话,以后我们也去申城看他们。”
明姒把灿宝头上的草莓发夹取下来,重新夹好。
灿宝弯了下眼角,“真的吗?
好呀。”
过了会儿,她又闷闷地说,“可是现在灿宝一个人,就很无聊呀。”
她趴在梁现的肩头,不知道是不是天色的缘故,眉眼间有那么点儿不符合同龄人的落寞,像要叹气似的,表情又可爱,又很戳人心窝子。
明姒这才发觉自己理解的可能跟灿宝想表达的有出入。
她问,“怎么无聊了?”
“每天下午都是一个人,”灿宝终于忍不住把这口气叹了出来,脸颊微微有点儿鼓,“成叔叔说,这种心情就叫做无聊,他觉得还不如让妈妈打一顿。”
明姒:“?”
成昱是个熊孩子无疑了。
不过,灿宝的话却也让她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
其实她周围很多朋友结婚生子之后,就暂时放下事业做起了全职太太,每天有很多时间陪宝宝玩。
相比之下,她只有晚上回来才有时间跟灿宝在一块儿,读绘本,洗澡,时间一晃就过了。
再联想到前段时间看到篇文章,说独生的孩子容易觉得寂寞,虽然不能以偏概全,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有点道理。
明姒不知怎的就道,“灿宝觉得无聊,那要不爸爸妈妈给你生个弟弟或妹妹一起玩?”
灿宝的小眼睛一下就亮了。
梁现朝她瞥过来,挑了下眉,口型问的是“真的?”
她硬着头皮点头。
他不以为意地笑笑,猜她是一时冲动。
——
其实明姒原本对生二胎就不排斥,虽然当初怀孕加生产她没少吃苦头,但看着灿宝一路从软绵绵的一小团,变得会爬,会走,会说话,出落成漂亮稚嫩的小姑娘,还是有种很不可思议的感觉。
所以这天她答应灿宝,虽然觉得如梁现所猜,有那么点儿心血来潮的成分,但事后也没想过反悔。
晚上洗完澡,明姒还颇为认真地挪到了梁现的书房,准备和他讨论讨论备孕的有关事项。
“真要生?”
梁现靠着椅背,有点儿意外。
他朝她伸开手臂,示意她坐过来,等人到怀里,他提醒,“你之前可说生宝宝太痛苦了,一辈子也不生第二个。”
“我那是生完灿宝好疼才说的好不好,”明姒揪他手背,“就不允许人的思维变一下吗?
我以前还不喜欢你呢,现在不是……”
她及时地刹住话茬,免得斗嘴斗着斗着就往表白的方向去了。
但梁现却想听后一句,他笑了声,手往她腰下游移,“现在怎么?”
“现在特别喜欢你,行了吧!”
明姒拍开他的手,“你别动,好痒!”
梁现满意地收回手。
他亲了下她的耳垂,“我以为你是随口说的。”
“家长是不能随随便便骗小孩的,要信守承诺,”明姒“哼”了声,又打量他,“说这么多,难道你不想生?”
她的一只手手垂搭在膝盖上,梁现伸手覆过去,静了片刻,“不太想。”
两年前明姒生灿宝的时候,疼得眼泪都出来,被送进手术室之前,还不忘明令禁止他进来陪产,说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但他隔着一堵门站在外边,那种心完全悬空的感觉也好不到哪儿去。
何况明姒怀孕时的孕吐,厌食,腿部水肿,后期经常身子重得睡不着觉,梁现也是全程陪过来的。
现在哪里舍得她再受一次苦。
“你还挺会疼人的嘛。”
明姒听了他简单的理由,心里漾起一股暖意,她扬了下眉梢,回身捏捏他的脸,又说,“其实我现在想想也还好。”
“而且第二次应该会有经验一点,”明姒靠在他肩头,继续开展长篇大论,“我就想,给灿宝生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他们俩一起长大,会很好玩吧。”
她说着说着,眼里闪出了一点期待,连小腿也不自觉地晃了晃。
“行,那就生一个,”梁现低下头,碰了碰她的额头,“我跟以前一样陪着你。”
——
之前有灿宝是个意外,明姒跟梁现还没忘记得知怀孕时有一瞬间的胆战心惊。
所以这次既然决定了要生,就得做充分的准备。
三个月的调整之后,明姒跟梁现在一起时便没有再做措施,频次也提高了许多。
太频繁的时候,明姒倒是想拒绝,但每次都会被他以备孕的理由拖回去,时间一长,甚至产生了后悔的念头,不由自主地求饶道,“不生了不生了!”
可惜梁现把她的话原样送回:做大人是不能不讲信用的。
明姒只有吃哑巴亏。
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灿宝每天都是笑眯眯的。
她不知从成昱还是谁那里听来当初梁现取的那两个名字,开始亲切地用“昭宝”来称呼这个即将到来的小生命。
还时不时地发出稚气的提问,“今天昭宝来了吗?”
明姒和梁现往细了一想,其实“昭“这个字,给男宝宝女宝宝都可以,于是也就默认了未来这个不知性别的小朋友叫作“梁以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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