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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北斗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关
柳随风好笑的看着一本正经的瑶光:“怎么样,我的伤彻底痊愈了吧?”
“她能看出什么啊?你看她那模样,分明就是在模仿哪家老郎中吧?不过差了一点,你应该一边号脉,一边捋胡子啊o”太岁认真的解着绷带,嘴里却不闲着,习惯性的开始嘲笑瑶光o
瑶光不屑的瞥了太岁一眼:“说的好像你就是神医似的,我不会看病,难道还不会听声吗?”
说罢,她抬起手指,虽然一本正经,可柳随风还是能看出她有点心虚:“嗯,嗯,你现在健康的不得了,就跟一头牛一样,起码能承受我一拳了o”
柳随风忙捂着胸口笑着站起来,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得,我身子骨弱,可承受不了你的怪力o”
瑶光晃了晃拳头,斜了太岁一眼,嗤笑道:“不过某人没受伤,好像也吃不住我一拳啊o”
太岁眼皮跳了跳,不甘的反击道:“真新鲜了,还没听说过哪家姑娘炫耀力气的,有一身蛮力很骄傲吗?切!”
见这俩人又要吵起来,柳随风苦笑:“行啦,我说你俩可真是冤家,一天不吵就不舒服是么?”
太岁和瑶光对视一眼,冷哼一声,都转开目光o
太岁解完了绑带,看着他身上的伤口惊讶不已,赞叹道:“哇!这金疮药从哪儿配的,伤口愈合的这么好o”
柳随风还不及回答,瑶光已经得意地说:“这是我北斗司秘制伤药,外头可没有的,不光有外伤药,还有口服的内丹,两两配合,只要不是当时断气,就能救回来o”
太岁心里赞叹,可嘴上去不服气,嗤笑一声,道:“说得好像是你配的似的,美什么?”
瑶光咬了咬牙,说来也怪,尽管以往她脾气就算不上好,可却从没像这几天一样,只要太岁随便冷嘲热讽几句,她就有股冲上去爆揍他一股的冲动,好像不这样就不爽快似的o
柳随风下床活动了几下,穿上衣服,到了院子里随手又打了一套拳o
收功后,他额头稍有些汗渍,走到二人身前笑道:“伤已痊愈,只是几天不练拳脚,骨头都有些懒了o”
三人准备停当,便即下山o
瑶光摩拳擦掌道:“咱们直接去七星观,一雪前耻o”
柳随风摇头:“太岁,我记得你说过,那晚你去驿馆时,看到德妙在棺材前施法,趁所有人昏迷之际打开过棺材?”
“没错o”太岁点头o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
“离得太远,我没有看清,只看到她检查了郑御史的尸身,里外搜索一番,然后又合上了棺材o”
柳随风皱眉想了想,一边沉思一边自言自语:“究竟郑御史的尸体上有什么,能让他在死了之后,德妙还要冒着风险过去查看?”
太岁以为是在问自己,一脸懵懂:“我怎么知道?”
柳随风在沉思,太岁和瑶光两人面面相觑o瑶光还好,早习惯了柳随风动脑自己动手,可太岁这些年都是自己一个人准备报仇,没有对比还好,有了对比,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聪明o
柳随风思索片刻,已然有所决定:“我们去驿馆o”
太岁不解的跟在柳随风后面追问:“为什么要去驿馆?”
柳随风神色肃穆,沉声道:“德妙如此大费周折的检查郑御史的尸身,那就说明郑御史身上一定什么东西是她想要的,也许就是证据o”
太岁醒悟过来:“可我们现在去是不是晚了?德妙已经去查过郑御史的尸体,如果有线索,她应该早就带走了吧?”
“如果德妙真的拿到了证据,那在我跟瑶光去试探时她也不必如此心虚,甚至是铤而走险的杀人灭口o”
柳随风用扇子一合,啪的拍在掌心上,神色肯定道:“所以,我猜证据还在郑御史的尸身上,我们得亲自去看看o”
进了城,三人直奔驿馆,可一进门,就发现郑御史灵堂已经撤掉,原本四处悬挂的白幡等物也都被取下,整个驿馆里空空荡荡,恢复了往日的安静o一个小厮正在打扫庭院,太岁匆匆的跑过去:“郑御史一家呢?墨砚呢?”
“郑御史?哦,他家人来了,墨砚小哥跟着郑御史的家人扶灵回老家了o”在驿馆混的小厮都有几分眼力,能来这儿的十个有五个官,剩下一半也都是公人,随便挑一个都不是他能得罪的o
瑶光一听大急,扭头看着柳随风问道:“我们怎么办?”
柳随风报着一线希望问了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
柳随风眼睛一亮,太岁已然斩钉截铁道:“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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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北斗司 第四十五章 开棺
德妙房间中的檀香缭绕,幔帐轻垂挡住了窗棂,昏昏暗暗直引人入眠o
德妙盘膝坐在榻上,手中把玩着一个白玉如意,地上一人焦急的来回踱步,看着德妙模样,眉头大皱,说起话来也有几分不客气o
“已经没有时间了,现在你必须变卖产业,离开泰安o”
德妙不以为然,抬头看了他一眼,悠然道:“你说什么疯话?我在这里过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走!”
“你竟然敢动手杀北斗司的人,你还敢问我为什么!他们既然逃走,便不会就此罢休,一旦追根究底,你我暴露是早晚的事,所以还是赶快想办法逃走吧o”那神秘人看德妙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不由气急o
“你可知道,北斗司是天子直属,随时可以入宫面圣,要是没查到线索或是没与你对上,那你想怎么样都行,可现在你已经露了面不说,还想杀他们,你当朝廷会放过你?”
德妙有些动摇,但是看了看自己雕梁画栋的房间,还有手中玉如意,这是自己多年来攒下的家当,若是就此抽身,恐怕想再聚拢如今的名气和财富,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之后了,到了那时,甚至连德妙之名都不能用了o
“逃跑,你说的到容易,我创下这份家业容易吗?怎么能说走说走?”
见她仍然舍不得这点外物,神秘人直想吐血,抬手指着她,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真是妇人之见!若是没了命,就是有金山银山又有何用?只要活着,还怕赚不到银子吗?再说又不是让你把东西都扔了,带着银子,带着你那些宝贝一起走啊!”
德妙被他骂了两句,也生出了火气,本来还在犹豫,此时反倒是下定决心了,既然决定了不走,脸上神色也淡然了,爱理不理的瞥了对方一眼,轻哼道:“哼,你不要多说了,反正他们不可能查到任何东西,那就奈何不了我,你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o”
神秘人气极,还要说什么,可德妙一说完,马上从榻上起身,竟然直接推门离开了o
神秘人看着德妙的样子气得直跺脚:“无知妇人,真是愚蠢,愚蠢之至!”
艳阳高照,天气闷热得要命,粘稠的空气好像凝住了,一丝风也没有o
荒凉的大路上,郑御史的家眷仆人正扶着棺木缓缓前行,一行十几人蹒跚而行,没有吵杂喧闹,甚至没有交谈声,安静得只剩下脚步和喘息声o
身后大路上,太岁、瑶光、柳随风三人尽展轻功,顾不得惊世骇俗,三道身影如狂风般急卷而来,一路疾驰,只花了半个时辰就赶上了送灵队伍o
太岁速度稍快,远远看到灵车队伍与柳随风打了个招呼,就先行一步,加快速度跑到灵车前方,双手一展,拦住了前行的队伍o
人群一惊,好在郑御史御家有方,一个个都很稳得住,小厮墨砚是郑御史生前贴身小厮,地位类似于管家,看到拦住队伍的太岁,马上认出了他,也不客气,直接迈步而出,看着太岁皱眉:“咦?是你o你这小道士,拦住我们要做什么?”
“你们先不要走!”太岁一脸严肃的看着墨砚,心里有些不喜,当初说好的事情说变就变,在他心底已经认定这是一个无信之人,不值得交往,也不愿与他多说o
柳随风伤势刚好,还不敢施展全力,而瑶光虽然神力惊人,但轻功方面稍差一分,所以二人速度稍慢了些许o
墨砚皱眉看着太岁,正要开口呵斥,后面一个十四五岁的丫鬟已经扶着带孝的郑夫人走到队伍的前面o
郑夫人是一个四十许的中年妇人,气质温婉,一身孝服显得身形消瘦,脸上神色哀悼,被扶着走到前方,稍打量了一眼太岁,就转头问墨砚:“墨砚,怎么回事?”
墨砚连忙躬身行礼,恭敬道:“夫人,这小子是个小道士,曾想帮老爷做法事的,我没用他,如今一定是赶来闹事的!”
太岁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没理他o
这时又有两道人影从后面赶来,正是柳随风和瑶光o
二人走到太岁身前,柳随风看了眼太岁,太岁也不说话,只是朝郑夫人扬了扬下巴,柳随风了然,上前恭敬的朝郑夫人作揖,一副温文尔雅的书生模样o
“郑夫人勿惊,我等乃朝廷中人,此行是奉命查办尊夫遇刺一案o”
郑夫人脸色略显苍白,神色间隐有哀色,可仍然不失端庄和稳重,听了柳随风的话,她微微点头,既不回礼也不说话o
柳随风一笑,知她心里有疑惑,也不揭破,掏出腰牌双手递过:“夫人请验看o”
郑夫人没动,墨砚很有眼色,上前接过转交给郑夫人o
郑夫人接过认真看了几眼,面上浮现安心之色,交给墨砚还给柳随风,在丫鬟的搀扶下给柳随风回了个礼,然后不解的问道:“不知几位官人为何拦住妾身?”
柳随风扫了一眼队伍中的棺材,然后严肃的对郑夫人说道:“郑夫人,我等是为郑大人一案而来o”
郑夫人微垂双目,眼中露出悲伤:“我丈夫莫名遇刺,你们可已查到什么线索?”
“我们来,正是为了查找线索!”柳随风一脸正色,又看了眼棺木,道:“夫人,我们要开棺!”
“什么,你们要开棺?”郑夫人一皱眉,脸上露出不悦之色o
柳随风点了点头,一脸肃然:“正是,我等怀疑郑大人身上留有刺客线索!”
“怀疑?”郑夫人讥讽一笑,摇头不语o
她对官府没有好感,自己夫君一生清廉,可以说把一生都奉献给百姓了,可结果呢?棺木停在驿馆里十多天,除了当地知县走过场似的来看了一眼,再没有任何一人过来祭拜o
现如今自己正要扶棺归故里,朝廷的人姗姗来迟,一来却就要正午阳光之下开棺验尸,惊扰亡灵,她岂会给他们好脸色?
见她神色不愉,一旁瑶光诚恳的劝说道:“夫人,我们是想”
瑶光刚想要说话却被郑夫人打断,郑夫人尖锐的提高了声音:“岂有此理!你们是想搅得我丈夫亡灵不安吗?开棺,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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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北斗司 第四十六章 再验
柳随风急切的解释:“夫人请不要激动,我们只是”
郑夫人愤怒看着柳随风,激动得浑身颤抖:“你们懂不懂什么叫死者为大!我夫君惨遭不测,已是万分可怜,你们这群人竟然还想要打扰他死后的安宁,究竟是何居心!”
郑夫人的咄咄逼人让柳随风和瑶光都无计可施,毕竟对方说得也有理,死者为大,入土为安,这是千年以来的规矩,若郑夫人不肯答应,别说北斗司,就算是皇上也不能逼她o
见场面僵持住,一旁太岁却看不下去了,站出来毫不客气的对郑夫人喝道:“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懂事啊!你丈夫死因不明,难道你不想报仇?我们查出原因,就是帮你申冤,你不配合还要推三阻四,到底是想干嘛?是不是你男人压根儿就是你害死的?”
郑夫人一怒,本想张嘴反驳,可太岁气势迫人,语出如箭,一连几句说的她根本插不上嘴,步步后退,一个不稳,差点摔倒o一旁丫鬟赶紧扶住了郑夫人,墨砚等小厮仆人更是对太岁怒目而视o
不过太岁才不理他们,只是看着郑夫人冷笑:“人死为大是没错,可你身为郑御史家眷,却不想着为他报仇,莫非是你伙同了人害死了郑大人,想要谋夺家产?”
郑夫人被太岁一番无理取闹气的脸色发白,颤抖的指着他,语无伦次的道:“你你,我从未见过你这般这般无礼狂徒!”
深吸了口气,她略一平缓心情,握着丫鬟的手,冷着脸吩咐道:“扶我去老爷的棺木前!”
郑夫人被丫鬟仆役簇拥着,走到了棺材面前,转身而立,挡在棺材前,郑夫人怒气冲冲看着柳随风三人,大声道:“先夫乃孔门弟子,当众遇刺,衣不蔽体,已经有辱斯文o如今好不容易入敛盖棺,你们竟然又要开棺验尸,妾身就是死也不会同意的o”
太岁冷笑一声,还想上前说什么,柳随风赶紧拉住他,上前诚肯解释道:“郑夫人,稍安勿躁,您请听我说”
“站住,你们再上前一步,我就撞死在这里!”见柳随风上前,郑夫人一扭头,做出以头撞棺的举动,神情刚烈o
“这”柳随风一个僵住,转头和太岁面面相觑,只觉头大如斗,一时竟无计可施o
一旁瑶光皱眉思索片刻,计上心来,朝二人隐晦的使了个眼色,缓缓朝郑夫人走过去o
郑夫人一见,马上又低头,一副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撞棺的模样o
瑶光马上停下脚步,温声道:“郑夫人,你先别着急,听我说几句,如果你觉得我说的没道理,我们立刻就走o”
郑夫人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瑶光o
“郑御史遭遇不测,你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你千里迢迢赶来,带他回家,不过也是求个入土为安o但你这样带他回家,真的能让郑御史安然上路吗?”瑶光神色诚恳,细声慢语道o
“你什么意思?”郑夫人冷冷的看着她o
瑶光大声道:“郑御史坚贞正直,大公无私,是百官楷模,然而如今却身遭不测,蒙受不白之怨o你因为怜惜丈夫不忍他被打扰,却纵容了凶手逍遥法外,郑御史泉下有知,会安心吗?”
“这”郑夫人神色微动,面露犹豫之色o
见郑夫人态度有所松动,瑶光赶紧乘热打铁的继续道:“况且我们从泰安过来,百姓纷纷传言说当日闹市杀人,杀人者腾空而去,乃是因为郑御史贪污受贿,欺男霸女,多行不义,触怒上天,这才引来神仙惩罚,你可知道?”
郑夫人震惊,转过头去看墨砚o
墨砚擦着眼泪点点头o
郑夫人气得咬牙,怒不可遏的道:“岂有此理,我丈夫清正廉洁,一心为民,这些人怎可怎可如此污蔑于他?”
瑶光赶紧点头:“是啊!郑御史一生为官清正,你是希望能够为他正名伸冤,还他清白,还是希望他被当成人们茶余饭后的一个消遣,将来说不得还会被民间故事穿凿附会,写成一个小丑似的大贪官?”
想到瑶光说的那副场面,郑夫人凛然,心里也动摇起来o若将来真有人把自己夫君比做贪官,别说他在九泉之下难安,就算是自己这些家眷和后人以后也没脸见人了o
见郑夫人神色犹豫,显然心底有了动摇,瑶光又斩钉截铁的道:“如果你希望帮你丈夫洗脱污名,那就应该配合我们的调查,让我们找出杀害郑御史的凶手,将他的罪行公布于众,还郑御史一个公道,也不枉他一世清名o”
郑夫人仍然有些犹豫,可眼神一扫,见四周丫鬟小厮都期待的看着自己,心里又是一凛o
是啊,若不能还夫君一个清白,别说自己这些家眷,就算是下人们恐怕也难以心安,毕竟在一个清官家里为仆和在一个贪官家里为仆,完全是两回事o看来今日若不把事情了结,以后家宅都难得安宁了o
想到这里,郑夫人总算下定了决心,轻轻一叹,点头应允道:“好,既然如此,我就把我夫君交给你们了,只望你们勿使妾身失望才好o墨砚,带三位大人开棺!”
她命令一下,周围仆人一下子散开了,墨砚带着柳随风走在前面,向已经放下的棺椁走去o
太岁走到瑶光身边低声道:“哎,没想到你还挺能干的嘛,连那么固执的人都能被你说服o”
瑶光得意地道:“那当然了,本小姐论长相是闭月羞花,论本领那是智勇双全,优点多如牛毛,数都数不清,你可不要太崇拜我o”
太岁抬头看天,下巴越仰越高o
瑶光诧异:“你在干吗?”
太岁大惊小怪地:“哎呀,你快看,你快看!”
“看什么?”瑶光抬头,一脸茫然o
“你快看,那是谁的尾巴,都快扬到南天门了!”太岁指着天空,惊讶的问道o
瑶光恍然,狠狠瞪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朝柳随风走过去o
太岁嘿嘿一笑,迈步跟了上去o
虽说是开棺验尸,可却不能在这里,毕竟这里阳光太足,若是就地开棺,那就不是验尸,而是暴尸了o
在墨砚的指挥下,一群仆人合力把棺材抬到路旁一棵大树下,柳随风,瑶光,太岁都整了整衣冠,站在郑御史棺材前,郑重的拱手长揖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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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北斗司 第四十七章 神秘笔筒
一旁郑夫人不忍目睹,抬起衣袖不停抹泪,悄悄转过身去o
行过礼,柳随风向太岁打个手势,二人从墨砚手中接过撬棍,走到棺材前开始动手o
撬棍撬动长钉,棺木吱嘎作响,很快被二人撬开o
打开棺木,一股怪味扑鼻而来,柳随风见多识广,太岁熟悉药物,微微一嗅就知这是一种防腐的香料o
把棺材盖放在一旁,二人朝里看去,只见棺材里郑御史穿着新衣服,腰间系着荷包,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躺在棺材里,宛如活人o
在他身旁,堆放着一些笔墨纸砚,文房四宝,显然是陪葬品o
太岁、瑶光、柳随风、墨砚四人围绕着棺材仔细检查o
“发现什么了吗?”柳随风看了一阵,皱眉问道o
瑶光掩鼻摇头:“一切正常o”
太岁想了想,又向郑御史拱了拱手,然后探出上半身进入棺木检查o
过了一阵,瑶光发现太岁还不起身,低声问道:“喂,找到什么了吗?”
太岁慢慢直起身来,手里拿着从郑御史腰间解下的荷包:“身上未见什么东西,不过这荷包有些奇怪诶?”
这荷包的确有些奇怪,一般人的荷包要么是绣着鸟兽鱼虫,山水人物,要么就好像姑娘家的荷包上,绣着花花草草,或是鸳鸯彩凤等物,可郑御史的荷包上面却是绣满了字o
瑶光拿起荷包看了看,又用手指捏了捏,脸上露出疑惑:“这是空的啊,里面没有东西?”
太岁接过瑶光手里的荷包,一遍摇头,一边给人看荷包的绣花:“我是有些奇怪,普通的荷包都是绣写花鸟鱼虫,可郑大人这个荷包上面却绣满了字!”
瑶光不以为然:“人家可是读书人,跟你这种俗人不同!”
柳随风走过来,从太岁手中接过荷包,若有所思:“确实奇怪,绣字的荷包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只是这上面绣的字,句不成句,章不成章,倒是稀奇o”
柳随风想了想,招呼墨砚过来:“墨砚,你家老爷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墨砚看了眼荷包,倒不觉奇怪:“这就是我家老爷常用的荷包啊!当初给老爷收敛时,也没人做主,我就把老爷常用的东西都给他收拾放在棺材里了o你们看,那不是还有他用秃了的一管羊毫呢o”
几人顺着墨砚的手指看过去,果然在棺材中看到一只秃毛笔,笔管下方握笔处已经被磨得铮亮,显然是常用之物o
太岁和瑶光都是满脸的无奈,对视一眼,瑶光小声嘀咕道:“这小厮傻乎乎的,问他简直是对牛弹琴o”
“可不是,什么破烂玩意儿都往里面扔,也不怕郑御史被气活过来o”太岁一直看墨砚不顺眼,嘴里更是没好话o
墨砚听到了太岁和瑶光的议论,脸上出现愤愤之色,声音也高了起来:“我才不是什么东西都往里面放呢,我放的都是老爷用惯了的东西,就像老爷书房里的那个笔筒,虽然上面也雕刻着一堆字,和这荷包似乎是一套,但老爷用得少,我就没放!”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o
墨砚话音一落,柳随风猛然转头,一眨不眨的盯着墨砚o
墨砚被这个眼神看的毛毛的,忍不住后退了两步:“你你看我做什么?”
“同一套款式的笔筒,如何个不常用法?”柳随风盯着墨砚,一字一句的问道o
“这个”墨砚怔了下,一边回忆,一边道:“那支笔筒老爷平时很少用,只是摆在博古架上,有一次我打扫时看到,就问老爷这个笔筒怎么不放在案上?老爷说不用,这玩意儿用来把玩的,让我不要乱碰o”
“一支不常用的笔筒,你家老爷让你不要乱碰?”柳随风眼睛亮起来o
瑶光和太岁都察觉到柳随风语气有些不对,二人对视一眼,微一点头,几乎同时开口道:“快把那笔筒取来o”
墨砚一愣,见三人神色严肃,也隐隐猜到了什么,忙点了点头,转身朝路旁放置行礼的板车跑去,一边跑,一边朝其他仆人喊道:“快快,都别愣着,过来帮我一起找o”
几个仆人小厮听到他招呼,都赶过来帮忙,很快,几个箱子被打开o
瑶光和太岁也准备过去帮忙,被柳随风拦住:“咱们别过去,不方便o”
说罢,柳随风朝那边女眷扬了扬下巴o
瑶光和太岁怔了下,明白过来,都停住脚步,远远的站在棺材旁等着o
墨砚弯腰检查着一口箱子,自言自语道:“我们老爷也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我当时收拾东西,随手收起了,倒是忘了放在哪口箱子里了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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