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北斗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关
要是防备禁宫中侍卫作反,毕竟宋太祖就是经禁军起家,为防他们效仿,自然在这方面做了准备。
而除此之外,太监习武还有另一个不能说的出口的目的,就是防备那些胆大包天的江湖大盗和采花淫贼。
不过,好在刘娥并非只会武功,既然心里没底,她也不再藏拙,见太监们扑来,她手指一动,弹出一道轻烟,正是南疆绝学盅毒之术。
轻烟如雾,一被弹出,马上就挥散一空,但只呼吸之间,所有扑上来的太监都痛呼倒地,一边打滚,一边伸手朝自己身上挠去,实在是痛痒难忍。
做完这一切,刘娥一把拉住有些慌乱的太子向外冲去。
就在这时,迎面突然一道人影跃然出现,凌空一掌拍向刘娥。
刘娥一惊,一手把太子拽到身后,另一手迎着对方手掌击去。
这一接掌,她心瞬间沉了下去,眼前来人武功实在太高了,高到自己根本没有战胜的可能。
好在她心思灵动,一见不敌,马上借着招架之机,连连后退几步,双腿在地上用力一蹬,借力向后跃出,两手一展,七只盅虫凌空射出,袭向来人。
来人伸手一圈,幻化出数道虚化的掌影,手掌停住摊在空中时,手中有七只小盅虫正在挣扎,像是被一股无形之力黏住般,竟然无法逃脱。
刘娥大惊失色,自她懂事起,还从未见过有如此对付蛊虫的手段。抬头看去,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雷允恭。
雷允恭冷哼一声,手掌一震,七只盅虫都被他掌心热力灼为飞灰。
刘娥闷哼一声,方才所受的沉重掌力和蛊虫被灭引发的伤势同时发作,嘴边慢慢沁出血丝。
太子慌忙扑过来,扶住刘娥,紧张地呼唤:“娘?娘,你没事吧?”
说着,太子仇恨地转头,看向步步紧逼的雷允恭,张开双臂拦在刘娥前面:“你不要过来。”
雷允恭站住,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娘娘,还请回宫!”
刘娥伸手把太子慢慢拉到自己身边,双目如刀,紧紧盯着雷允恭:“你究竟是谁?”
雷允恭含笑不语。
刘娥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顿时紧张地指着雷允恭:“你……你也是他的人?”
雷允恭冷冷一笑,耷拉下眼皮:“请娘娘回宫。”
刘娥一咬牙,再度出手,手如鹰爪,竟使出了北地鹰爪门的绝学——鹰爪行拳。鹰爪行拳有十二路行拳、五十路连拳,号称沾衣号脉、分筋错骨、点穴闭气。这是一门易练难精的功夫,而且一般来说,像这类擒拿手之类的功夫,女子很少学习。就算
是学,也很少能练出名堂来,多是些花拳绣腿,纸老虎架子,中看不中用。但刘娥使的鹰爪行拳却明显不是那种江湖把式,就见她手如爪,指如刀,一招一式像是要撕裂空气般,发出“嘶嘶”的怪响。可以想见,任何人被她一把抓中,就算是练有
金钟罩一类的硬气功,也绝对会皮开肉绽。
不得不说,刘娥的武功很强,但是,令人惊讶的是雷允恭却她更强。
面对漫天爪影,雷允恭竟然原地不动,只以单手迎敌,见招拆招,十分轻松,好像在陪小孩子玩耍似的,根本没有一点压力。
“住手!”就在这时,赵德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雷允恭一愣,伸出手指,在刘娥掌中破绽轻轻一点,趁着刘娥吃痛后退的当口,收住招式,慢慢转过身子。
赵德芳怒气冲冲地走过来,眼中好像在喷火一样。
雷允恭欠身施礼:“老奴见过八王千岁。”
太子又惊又喜,刘娥也有些激动。
赵德芳怒指雷允恭:“你好大胆子!竟敢对皇后出手。”
雷允恭神色平静,欠身回答:“老奴也是为了娘娘的安全着想。”
“你……”赵德芳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八叔……”这时,刘娥出声叫道。
赵德芳马上转向刘娥,拱手行礼:“嫂嫂……”
接着他又看看太子,一脸沉痛:“嫂嫂、祯儿,德芳无能,卫护来迟……”
刘娥抓住赵德芳的手臂,轻轻摇了摇头,眼泪缓缓流了下来,其中委屈不言而喻。
雷允恭瞟了他们一眼,微微欠身:“老奴不打扰王爷和娘娘、太子叙话了,告退!”
说完,他也不等三人反应,欠身退了几步,一转身扬长而去,远远还传来他对手下太监的吩咐声:“守紧门户,出了半点差迟,我剥你们的皮!”
赵德芳听了大怒,想要追上去,嘴上大骂道:“这个狗杀才!”
刘娥一把抓住了八王,轻轻摇了摇头。
赵德芳一滞,回头看了眼嫂嫂侄子,顿足一叹,无奈止住脚步。刘娥制止了八王,目光却投向了雷允恭的背影,眼中露出既忿恨又恐惧的神色,嘴角紧闭,良久没有说话。ydfmzz96mt/6dw2w/sfom85tdt1budapbfarxcv52nfmgdheokandeabsukidmggyzdfex1vkkac61pgywifhg==
大宋北斗司 二百二十章 最后的屏障
雷允恭拦住了皇后太子后,见八王来阻,也不纠缠,四处巡视了一圈,回到了房间。
一推开门,就见丁谓正背着手在自己屋里等着,雷允恭微一皱眉,随即挤出笑脸,边笑边拱手道:“诶呦,丁相公,您怎么过来了,在等咱家?”
听到开门的声音,丁谓一个转身,见是雷允恭回来了,他急忙迎上去,刚想说话,就见雷允恭给他使了个眼色,忙闭上嘴巴。
雷允恭微一侧头,喝退周围小太监:“行了,你们都退下吧,没有吩咐,不得入内。”
“是!”小太监们领命躬身退下。
外人一走,丁谓马上恭维的上前作势要搀扶雷允恭。
雷允恭也不拒绝,任他搀着,嘴里却打趣道:“怎地丁相公如此卑躬屈膝于我区区一名宦官?”
丁谓谄笑道:“雷公公,斗姆天尊着我凡事与您相商,我便知您不是一般人。先前是我丁某人有眼无珠,您莫见怪。”
雷允恭听了撇撇嘴,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你此番找我,所为何事?”一说起正事,丁谓脸上也严肃起来,凑过去放低声音道:“如今群臣持议两派,争论不休,那寇老西儿虽然被贬了,但拥护他的大臣还很多啊。总不能有一个算一个,都轰
出汴梁去吧,一个不慎,激得他们群起反扑,只怕……”
雷允恭乜视着他:“你有什么法子?”
丁谓神秘兮兮附上来,低声说道:“先下手为强,挟控朝野,直至八王爷回心转意!”
雷允恭讶然:“如何挟控朝野?”
“他们人再多又如何?真正说了算的是谁?是皇帝啊。如今先皇龙御归天,新帝尚未登基。那说了算的,还不是先帝的一道圣旨么?”丁谓脸上带着阴险的笑意。
但对于雷允恭来讲,并不在意是阴谋还是阳谋,只要有用就行。是以听了丁谓的主意,马上思索起来。
见状,丁谓连忙又道:“雷公公,你我联手,以陛下圣旨遗命,控制内廷外廷,就不怕他们反了天去。到时候,只怕八王迫于时势,也得改变主张!”雷允恭思索着慢慢点了点头:“成!这就以监国太子的名义传下旨意,从现在起,所有官员奏章,必须先经你审阅,再送内廷批复,如此一来,朝堂上下,滴水不漏,尽在
你我掌中矣!”
说完,他走到书桌后面,掏出钥匙,打开一个沉重的铜柜,捧出了玉玺,看了丁谓一眼:“丁相公,你来拟旨吧!”
丁谓脸上一喜,连忙点头上前。
……
另一边,坤宁殿中。
刘娥半靠在卧榻上,太子坐在榻边,用手帕小心的帮她擦去唇边血迹。
赵德芳站在一边,担心地看着刘娥:“嫂嫂,你没事吧。”
刘娥轻轻摇摇头,看向赵德芳,叹声道:“想不到,雷允恭也是他的人,难怪对我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
“他?他是谁?丁谓?”赵德芳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刘娥苦苦一笑:“说来话长,这件事如今也只有洞明先生才知道……”
说到这里,她突然双眼一亮,露出兴奋神色:“洞明!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刘娥一脸兴奋的从榻上下来,太子忙扶住她。
“北斗司号为北斗,拱卫紫薇帝星的最后一道屏障!如今丁谓和雷允恭内外勾结,欺君犯上,北斗司怎么会毫无动静?”刘娥激动道。
赵德芳不以为然地摇头:“嫂嫂,北斗司所恃者不过是匹夫之武勇,庙堂之事,他们能起什么作用?”
赵德芳的想法,其实与朝堂上的大臣们类似,在他们看来,庙堂之上,是文人智士们施展计谋的场所,武人们,别说北斗司,就算是军方将帅也没什么发言权。
可刘娥却不这么想,摇头道:“不然!你以为,如今时局,还能循庙堂规矩来解决吗?匹夫之勇,也能完璧归赵!”
赵德芳一听,也不禁意动,沉吟道:“北斗司……真的能力挽狂澜么?”
刘娥肯定地点头道:“我了解他们,北斗司,绝不会明哲保身的。”
一旁太子也用力点头,俊秀的小脸上满是信任:“对!北斗司是不会当缩头乌龟的!”
“若是这样……”既然嫂嫂和侄子这么信任北斗司,赵德芳也不敢再轻视了,低着头想了想,渐渐有了主意。
把心里想法一说,刘娥马上双眼一亮,补充了几句后,二人相视点头。
……
枯藤老树昏鸦,断肠人,在天涯!
天色渐晚,夕阳西下。
京城郊外,一群太监们挎着背着包袱,没精打采地赶路。小林子也走在他们中间,背着个小包袱,垂头丧气。
小林子是进宫后管事的给起的名字,原本他并不姓林。
他四岁时就已净身进宫,别人都以为他不记事,可没人知道,他生性早慧,刚一断奶就能记事了。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原本姓何,家住岭南,除了自己,家里还有两个哥哥。
要说他恨不恨自己父母,连他自己也说不好。
他还记得,那一年岭南大旱,村里人都吃不饱饭,没办法,大家只能结伴出去逃荒。半路上,许多人都饿死了,连他二哥都饿死了。
后来眼看着自己也要饿死的时候,一群陌生人出现了。
这些人一出现,马上就开始四处找人,打听有没有人家要卖孩子。
他们很挑剔,只买男孩,而且买之前还要看相貌,长得难看的不要,皮肤黑的不要,脸上有痣的不要……
最后,小林子被挑中了,跟他一起被挑中的,村里一共四个孩子,每个人值十斤粮食。
当时他还不懂事,不知道自己被父母卖了,懵懵懂懂中就被带到了京城。净了身,然后在一间院子里住下。
那是一间非常大的院子,里面到处是跟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孩子,每天有大人教课,教规矩,做错了就要挨打,挨罚,很辛苦。
但是有一点好,那就是能吃饱,穿暖,不用再挨饿受冻。
后来,他一点点长大,也明白了自己是什么处境。
一开始,他很恨自己父母,为什么要把自己卖掉。
可等渐渐明白事理了,他心里也明白了当年父母的难处。
如果不卖自己,不但自己要饿死,可能大哥也要饿死,甚至父母也要饿死。
或许,在当年父母的想法里,卖掉自己,也是给自己的一条活路吧?
不知为何,小林子突然想到了往事,想到了那个十多年没再见过,不知道是否还活着的父母大哥。
要去守陵了,小林子心里很难受。若是大哥当年也饿死了,将来谁给父母守陵?若将来自己死了,别说守陵,有谁会给自己下葬呢?
一边赶路,小林子一边在心里胡思乱想。
在他们身后,是一群大内侍卫押送,对于这些太监阉人,侍卫们很是瞧不起,不时呵斥几句,或用武器捅他们一下,趁着他们落魄,倒也出了口气。
“走快些,一个个哭丧着脸干什么。”
“就是,不就是把你们发配去守皇陵嘛,比起那些被砍头的,你们可幸运多了。”要说这些侍卫们不喜欢太监,倒也有一定道理。主要是往日里,太监们离皇帝近,官家下个什么命令之类的,都由太监传话,久而久之,这些太监们就把自己当成了侍卫
们的上官,有些狂妄的,甚至会对侍卫们肆意辱骂。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此时双方地位调转,换成谁也想趁机出口气啊。
常年在宫中混饭的,谁不知道被发配守陵,几乎就代表着永无出头之日了?这也就是这些年世道好了,换在几百年前,这些太监们就是殉葬的货色。无人察觉的是,就在他们不远处的路边树丛中,有两道人影悄悄移动,一路紧紧的跟随着他们。
大宋北斗司 二百二十一章 金酒柱下落
小林子走着走着,因为疲乏,速度渐渐慢下来,落在最后面,靠近了树林。
树林中两条人影突然跃起,一把捂住小林子的嘴,将他拖进树林。
小林子拼命挣扎,咿咿唔唔的,但是忽然看到捂住他嘴巴的是太岁,旁边蹲着的是瑶光,登时又停止了挣扎。
远处,侍卫继续骂着太监们,并未察觉少了一个人。
“快点儿!你们这些腌臜货,磨蹭什么呢?快点儿!”
“再磨蹭别怪大爷不客气了啊?”
太岁轻轻放开手:“别嚷,是我!”
小林子惊喜道:“恩公!”
刚一喊出口,小林子下意识的捂住口鼻,扭头四望,急问道:“你怎么给发配去守陵了,宫里情形如何?”
小林子也放低了声音,问道:“恩公尚不知宫中情形?”
瑶光茫然的摇摇头:“自从丁老鬼和那不男不女的雷老公把持了大权,我们北斗司进出宫廷的权利就被收回了,防御使大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禁止我们进去打探。”
太岁着急地打断了瑶光的话,朝小林子问道:“你快说,宫里情形如何了?”
小林子神色难看,答道:“娘娘、太后和太子,都被软禁了。雷公公控制了内廷,上上下下都是他的党羽把持着。”
瑶光吃惊:“什么?那周公公呢?他才是内廷权力最大的宦官啊。”
小林子眼圈儿一红,哽咽道:“周公公……说是被下了大狱,实则已被毒死,周公公的人也都被抓的抓、杀的杀,就连我们这些小鱼小虾,这不,也被赶去守陵了。”
瑶光和太岁脸色凝重地对视一眼,都觉得事情严重得超出了自己想象。
小林子擦擦眼泪,忽然想起一事,急忙抬头:“对了,有件很奇怪的事,雷公公把持大权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雷公公那儿找一只金酒柱。”
“金酒柱?”
“对!平素就放在那里,贴着墙,一人多高的金酒柱。”
太岁警惕地问:“雷允恭找那个干什么?”小林子摇头:“不知道,他找不到金酒柱,还赶紧派人去阻止杀死周公公,可惜,去晚了一步。因为周公公身边的大太监也都被杀光了,所以根本问不到金酒柱的下落,雷
公公气得发疯。”
太岁和瑶光互相看看,太岁想想问道:“雷允恭刚刚控制后宫,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金酒柱,就算这东西是纯金的,也不应该吧?”
瑶光肯定的点头:“其中一定有鬼!”
二人一起看向小林子。
“最后,他找到了么?”小林子摇摇头,忽又得意地一笑,赶紧左右张望一眼,压低了声音:“雷公公以为只有周公公和他身边的大太监才知道这金酒柱的下落,偏偏……我也是知道的,可我没告
诉他。”
太岁和瑶光双眼一亮,太岁急切地问:“你知道?那金酒柱在哪?”小林子也不隐瞒,说道:“那只金酒柱,是先皇赐给周公公的,先皇大行之后,周公公悲痛欲绝,就把这只金酒柱也做了陪葬品,代替他陪伴先帝,送进皇陵了。这事儿,
知情的人几乎都死光了,我也是无意间看到的。”
太岁和瑶光彼此深深地看了一眼。
“这件事你千万别告诉别人,最好提都别提。”太岁想了想,嘱咐小林子道:“这里面可能有什么隐秘,若是漏了口风,被雷允恭知道,肯定会杀你灭口。”
小林子吓了一跳,连连点头:“放心,这事儿我谁也不说。”
“嗯,那先这样,我们把你送回去,你跟着队伍去皇陵,别怕,等这事有了结果,我一定想办法让你回宫。”太岁朝小林子承诺道。
“好,我相信恩公。”小林子也严肃起来,他毕竟在宫里呆了十年,也知道宫里规矩,若是等队伍到了皇陵,一查人数自己不见了,到时可就麻烦大了。
再者说,不去皇陵,自己又能去哪儿?
……
坤宁殿。
门下挂着灯笼,门外站着几个太监和侍卫,一脸无奈地看着赵德芳。
门下已经架好了一块门板,赵德芳正往上铺着褥子。
太子赵祯抱着厚厚的被子和枕头从宫里走出来,赵德芳看见,赶紧上前接过被褥。
太子看看简单的床铺,有些担心:“八叔,夜里凉,你睡在这儿……”
赵德芳把枕头摆好,向他朗然一笑:“无妨。你叔这身子骨啊,不碍的。”
刘娥从宫里走出来,看到这情形,轻轻叹了口气:“老八,要不……你就睡在宫里吧。”
太子也点头:“是啊,那么多房子呢。”赵德芳摇头,神情严肃:“嫂嫂,别说傻话!德芳宿在这里,是为了卫护嫂嫂和侄儿的安全。若是宿在殿上,难免遭人口舌,坏了嫂嫂名声,万万不可。再者说,就算不坏
了嫂嫂名声,可万一他们以此为名,说我赵老八已经入主皇宫,传出去非天下大乱不可。”
刘娥欲言又止,只是轻轻一叹。
赵德芳把被子铺好,向外面的侍卫和太监们扫了一眼,回头对刘娥和太子说道:“嫂嫂和侄儿回去歇息吧,德芳但有一口气在,就不会叫人伤害了你们!”
太子咬了咬嘴唇,忽然说道:“侄儿是晚辈,怎么能让叔父为我守门!叔,你等着……”
他转身就往宫里跑。
赵德芳望着他的背影喊:“祯儿,你干什么去?”
太子一边跑一边扭头回答:“我去再搬套被褥来,和八叔一起睡在门口。”
赵德芳愣了愣,看着太子跑去的背影,含笑地点了点头,笑容里有心酸,有欣慰。
门外众侍卫、太监看着这一切,默默无语,只有站在外侧的一个小太监悄悄退开,隐入夜色当中报信去了。
夜色深沉,坤宁殿中一灯如豆。
刘娥正侧身而睡,眼角隐有泪痕,神色哀恸,显然梦中亦不快活。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雷声,桌上的灯火恍惚了一下,刘娥猛然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满头冷汗,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恐惧。
她急喘了一阵,听着外面雷雨阵阵,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是噩梦么?”她喃喃一句,脸上露出苦笑之色,身体往后一摔,倒在床上。
可就在这时,她眼角突然掠过一道身影,刘娥大惊,浑身绷紧看去,就见一个戴着诡异面具的身影正站在床头看着自己,露出一双冰冷锐利的眼神。不用说,来人自是那位神秘的斗姆天尊了。ydfmzz96mt/6dw2w/sfom85tdt1budapbfarxcv52nfmgdheokandeabsukidmggyzdfex1vkkac61pgywifhg==
大宋北斗司 二百二十二章 行动三人组
“是你?”刘娥回过神,缓缓坐起,一脸仇恨地看着斗姆天尊。
斗姆天尊看着刘娥,声音冰冷:“是我抚养你长大,教导你成人,今日见了我,竟如见仇人么?”
“哼!”刘娥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是你把我送到恒郎身边,也是你夺走了我的丈夫,难道我不该如见仇人么?”
她慢慢起身走下床,赤脚站在地上,一身素白睡袍披在身上,在黯淡的灯火中显得柔软而冷清。
她咬紧牙关,攥着拳头瞪着斗姆天尊:“你说过,要留他性命。你骗我!”
斗姆天尊并不辩解,冷笑一声道:“我并未叫你爱上赵恒,是你忘记了自己的使命!”
说完,他侧身走出几步,来到窗前,透过窗棂仰头望向夜空,毫无防范,丝毫不担心刘娥会突然出手。
“我更未想到,你为了赵恒,居然豁得出自己的性命,用本命盅为他续命!”
刘娥惊讶地后退了一步,失声道:“我说既然用了本命盅,就该同生共死,为何恒郎死了,我却还能活着,难道……是你救了我?”斗姆天尊慢慢转过身,看着刘娥,冰冷的眼神消失不见,变得感伤而怜悯:“斗姆九子,你是老三,从小,也是我最疼的人,我对你,就像一个父亲对他的女儿,我能眼睁
睁看着你死去吗?”
刘娥有些意外,眼神波动一下,但很快又变得冷漠,冷笑道:“可你害了我的丈夫,现在又想害我的儿子,天下间,有这样的父亲么?”
斗姆天尊微微摇头:“我说过了,我要的,只是把皇位还给本该拥有它的人,从未想过要杀死赵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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