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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陷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麟潜
要知道培养一个能入眼的实验体需要的费用十分高昂,研究员们也不愿意轻易放弃他,加紧抢救缝合。
研究所原本最看好的就是白楚年,这个结局他们也没有想到,能救回来的话研究所肯定愿意高价收,但无奈感染严重,甚至影响到了他未来的战斗评估,最终他被放弃了,低价抛售给有兴趣的商人自生自灭。
录像来源于研究所监控,最后一个镜头是被铁链拴住脖子和四肢,无助窝在铁笼里的白楚年,他的伤口还在化脓,由于研究员们放弃治疗任他自生自灭,伤口开始生虫,食腐的蛆虫在他缝合感染的皮肤上爬。
后来听说,一位到各处淘拳手的拳场商人花了不到两百美金把白楚年拖走了,因为最近有客人想看虐.杀,这种项目只能找流浪汉之类死无对证的当目标,因为白楚年长得好看,客人更加爱看,爱看就舍得花钱,所以花个稍微高点的价钱收过来也不心疼。
但没想到那场虐.杀表演的赢家成了白楚年。
尽管他伤得极重,却没有任何一个对手能杀得了他。
拳场老板乐坏了,拿白楚年当噱头,把他扔进各种各样的赛场,观众病态的审美就是喜欢看苍白虚弱的残破美少年反杀对手,一次次喝彩让白楚年身价倍增,老板为了不让他死得太早,十分舍得花钱给他消炎治伤,白楚年就靠着一点消炎药浑浑噩噩地活着。
正值飞鹰集团陆上锦应邀请参加宴会,合作伙伴好这一口,拉着他过来欣赏。陆上锦皱着眉看完一场,便开口把白楚年买下来,家里有宝贝孩子的真看不得这个。
老板起初攥着摇钱树不想卖,陆上锦被他磨叽烦了,连着拳场一起买下来,把老板给开除了。
清晨窗外的枫树叶片摇坠,几只麻雀在树枝间吵嚷,潮湿的空气从窗户里漫进来,被面有点发潮。
白楚年睡醒了,天花板的吊灯不是他选的那个点缀水晶的蓝色胖鱼,而是朴素实用的长管灯。
他躺在病床上,输液架上挂了一瓶安抚剂,大概还剩三分之一了。
白楚年坐起来,见病房里空无一人,揉了揉闷痛的脑袋,把手背的输液针拔了,想去上个厕所。
他顺手摸了摸口袋,抿唇把裤兜翻出来看,里面除了手纸渣子就没别的了。
“……掉出去了?”白楚年回忆了一下昨晚的细节,没记得哪个环节把玻璃球丢了,昨晚发.情期状态很差,犯下这种失误不应当。
还没走出门口,韩行谦拿着查房册进来,看见耷拉在床边滴水的针头,推了推眼镜:“谁让你随便拔的,回来把那半瓶输完。”
“不输了,没事,我回家。”白楚年闷声敷衍,他刚拉开门,兰波忽然从天花板上倒吊下来。
医学会走廊两边没有栏杆,兰波没有能攀爬的地方,只能靠电磁吸附着天花板里面的钢制管道爬过来。
兰波减弱电量,掉落在地上,用尾巴支撑身体站在白楚年面前,手里提着保温袋。
白楚年眼睛亮了亮:“你去哪了?”
兰波把保温袋举起来:“做饭。”
他卷到alpha身上,自然地靠白楚年带他进入病房,走到病床边,兰波抬头看了看剩下三分之一的安抚剂:“还没滴完。”
白楚年拽住韩行谦:“没眼力见呢,给我扎上啊。”
“呵,我来得真不是时候。”韩行谦换了新的输液针,戴上手套扯过白楚年的手消毒绑皮筋扎针固定,然后拿起查房册走了。
白楚年叫住他:“我弄回来的小狗呢?”
韩行谦:“隔壁。没有大碍,我过去看看他。”
白楚年安稳下来:“你把门锁上,别让他跑了,看住了。”
“别乱来。”韩行谦走时带上了门。
兰波坐在床上,从保温袋里面拿饭盒出来。
水母炒鸡蛋,水母瘦肉粥,凉拌水母,每道菜都冒着时隐时现的蓝光。
白楚年看着这三道赛博朋克菜,咽了口唾沫。
他问:“你喂我吗?”
兰波把脸偏到一边,一副还没消气的态度。
白楚年弯起眼睛,端碗吃饭。
也不难吃,水母本身除了咸味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口感脆脆的。
兰波捧着饭盒的盖子,背对alpha坐着,不愿意转过来。
白楚年轻轻拨拉他的肩膀:“我在输液呢,手痛,你喂我一口,就一口。”
兰波慢腾腾地转过来,不大熟练地用小勺挖了一块,递过去的时候洒了半勺,还蹭到了白楚年嘴上。
“你是真的一点都没伺候过人呢……”白楚年捡起掉下来的鸡蛋塞进嘴里,用自己的勺子挖了一块,细细吹凉了,稳稳地用手接着喂给兰波,“这样,学会了吗?”
昨晚的矛盾白楚年不想再提了,也不想再回忆细节了,他的心思全被兰波喂来的一口饭吸引了。
“我还想吃。”白楚年看着他握小勺的手说。
兰波把碗递给他,但他不要,只张开嘴。兰波于是继续喂他,三份菜都吃完了,平时白楚年不会吃这么多。
兰波收拾了一下空碗,转身把东西放到桌上,随后就被从背后抱住了,alpha把他圈在臂弯里,不带情欲地搂着他的腰,下巴搭在他肩头,轻轻和他贴了贴脸颊。





人鱼陷落 第71章
白楚年从背后抱着他,尽量少的用胸膛贴近他,在他耳边问:“这样会烫吗。”
兰波的睫毛抖了抖,默默摇头。
“因为我昨天做的伤害到你了?我没想弄疼你。”
“你,阴晴不定。”兰波费劲地摆布舌头说出这个成语,“不乖,我不要你了。”
兰波想表达的不过是孩子不听话时家长惯用的威胁,但在白楚年听来不是的,他抱着兰波的手没有动,下巴从他肩头轻轻抬起来,声音带着轻微的鼻音:“你别这么说。”
白楚年可以清晰记得自己从小到大的事,因为从他拥有自我意识起还没过多长时间。他的童年记忆很简单,当他有意识后,遇到的第一个omega就是兰波。
实验体改造技术分为两种,一种由胚胎开始培养,实验体会从幼体生长到培育期,再进入成熟期,另一种则是从外界捕捉后加以改造,直接成为培育期实验体,白楚年属于前者,兰波属于后者。
他刚进入培育期,就遇到了兰波,研究员发现了他对兰波特别的好感,并且兰波没有对他显露杀意,于是尝试把他们放进同一个观察箱观察。
身上散发着温柔母性信息素的omega对刚脱离幼体阶段的小alpha的吸引力可想而知,白楚年老是呆呆地贴过去,舔他的腺体脸颊和嘴唇,和向母狮寻求食物的小狮崽一样。
起初兰波会不耐烦地把黏人的小东西甩开,但他一次次爬回来,小心地钻到他怀里要抱要信息素,哺育本能让兰波不得不接受他。
小alpha也学着释放幼嫩的安抚信息素回报他,并且越发依赖他。
研究员们很欣慰,脾气最爆最孤傲的一个omega实验体居然愿意安抚另一个alpha实验体,在未来他们很有可能成功结合,产下不止一个更加优秀的胚胎。
在兰波的信息素供养下,白楚年的生长速度超出了所有研究员的预料,他迅速觉醒了j1能力,整个研究所都沸腾了,急切地把白楚年送进高阶实验体的生态箱中测试他的战斗力,虽然小家伙伤得很重,但人们都看到了他的潜力,凭借j1级别和培育期的生长年龄,却具有与成熟期m2级实验体一战的实力,未来不可估量。
研究员们也发现了兰波的安抚信息素非常特殊,虽然原理他们还无法解释,但可以类比成质量,普通omega实验体的信息素就像普通的糖水,可以补充体力,喝起来心情也会很好,但兰波的安抚信息素就像质地极致的昂贵蜂蜜,其中蕴藏的营养物质高达数百倍。
但他并不愿意给别的alpha释放安抚信息素。
对此研究员们也深入讨论过多次,观察发现白楚年与其他实验体最大的区别就是,他在兰波身边的时候很乖,乖得要命。
这种乖是由从内到外的崇拜和依赖体现出来的,尽管在研究员面前这个白楚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自主意识过强,性格不可控,但只要回到观察箱里,他就像回到大猫身边的小猫一样,乖乖趴在兰波身边,亲昵地舔他的脸,或者一只手搭在他身上安静睡觉。
于是当研究员某一天发现他们在交.配,并且由白楚年占据主导位置时,研究员都慌了,随时准备制止,担心白楚年被杀死。
不过虚惊一场,兰波默许了他的逾越,经过研究,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是上位者对他所宠爱的幼崽的纵容。
不过后来他们又发展出一个猜想:进入成熟期的白楚年拥有了自主意识,却开始把兰波当成幼崽,这种类似反哺行为在实验体中间很罕见,但也有可能是拥有自主意识的实验体会认为无自主意识的实验体娇小可爱,就像人类看待小动物那样。
研究员们尝试把兰波放进其他alpha实验体的观察箱,但无一不以暴力斗殴惨烈收尾,兰波不允许其他实验体俯视他,不允许色.情地不尊重地触碰他的身体,不允许对他大喊大叫,不允许在他面前东张西望,不允许吃研究员送来的食物,除非他同意,时不时还会命令对方跪下虔诚地吻他的尾巴尖。
实验体们很难不触怒这位公主,稍有不慎就会招来一顿毒打。
“真的不要我了啊。”
“en。”兰波背对着他不说话。
白楚年抱着他的手松了松,输液架上的发.情安抚剂滴完了,他拽掉输液针,趿拉上鞋子拉开门走了。
兰波听到一声关门的轻响,愣了半天,气得把饭盒全吃了。
白楚年手背上贴着胶布,在走廊里徘徊了一阵儿,漫无目的地乱走,不由自主地下楼,回过神抬头一看,会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隐约有接吻声。
他本来想走了,但里面的人感觉到他在这儿,叫他进来。
房间里弥漫着omega温柔的高阶安抚信息素,甜味溢满空气,进入后身体都放松了许多。
会长端庄地坐在办公桌后,陆上锦坐在沙发上翻阅杂志,白楚年以为自己听错了,反正他现在也没心情八卦会长的私生活,沮丧地窝进单人沙发里。
如果兰波不要他,这世界上还愿意要他的就只有会长和锦叔了,虽然只是上下级的关系,或许是因为被他们捡回来的关系,在他们身边总能感受到一种不明原因的微妙的归属感。
他喜欢完成任务回来以后会长投来赞许的目光,也喜欢跟着锦叔去学和老奸巨猾的商人打交道,所以他一直在这里工作,从来没生出过离开的念头,他一直没发觉自己是个恋家的人,因为以前根本没有家。
陆上锦从杂志里抬起眼睛:“干嘛呢大清早就一副死样。”
言逸手上整理任务文件,替他回答:“昨天和兰波吵架了,发.情期小家伙都一样敏感。”
白楚年脑袋埋在抱枕里,闷声说:“不是吵架,是打架,他单方面打我。”
陆上锦合上杂志笑:“那很正常,你管那么多呢,抱上去就亲,亲到他喘不过气。”
“咳,你别教点没用的。”言逸瞥了他一眼,回头问白楚年,“他怎么光打你不打别人?”
白楚年抬起头:“那怎么光他打我别人不打我呐。我今晚不回家了。”
陆上锦使劲揉了一把他的脑袋:“臭小子。晚上跟我喝酒去吧,有几位pbb老朋友也在,带你认识认识。做事没点人脉不行。”
“噢,行……那晚上我不开车了。”面对锦叔,白楚年有点心虚,他一直打算把人家亲儿子挖过来当特工来着,得找个机会旁敲侧击一下,听听他的口风。话说回来羊毛出在羊身上,也不能算对不起他们。
言逸收到了技术部的邮件,已经检测到掉包过的ac药剂已被注射到实验体中,正在调试分析设备,定位显示承载实验体的货船经过关卡出境,还没有显示下一步动作。
“需要的时候叫我,我没事了。”白楚年坐起来,搓了搓脸打起精神。越高等级的腺体发.情时越难抑制,需要的抑制剂浓度就越高,痛苦也就越明显,不过医学会钟教授研发的发.情安抚剂对高阶腺体十分有效,效果温和,无副作用,不会像注射高浓度抑制剂一样痛苦。
“你还是先休息吧,把自己的事处理完。”言逸发了两封加密邮件,派特工组其他人跟进货船里的实验体。
“哎,心肝宝贝马上过生日了,准备点什么礼物好。”陆上锦快把杂志翻烂了,停下来揉了揉眉心,“去年送了他一座宝石矿,他好像不太喜欢。”
言逸盯着电脑,手指飞快敲击键盘:“你送的都是些什么鬼东西啊。”
“还是小alpha好,跑车手表都好选。”
白楚年低头看看自己腕上的表,他起初对人类的奢侈品不怎么了解,随着在这儿接触和熟悉才逐渐了解,他手上这块机械表也有小百万。
他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所以就把生日定在了来到会长和锦叔家的那一天,第一次吃到奶油蛋糕这种食物,没有营养,脂肪热量胆固醇都很高,不符合实验体的科学进食标准。但很喜欢,这是一种温暖的食物。
傍晚在酒局上,白楚年懂事地给陆上锦挡酒,几个与陆上锦熟识的朋友私下夸奖说这个小伙子不错,看着就做事稳妥。陆上锦的朋友都是各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有钱也不一定能结交得到,这回算真切地混了个脸熟。
他中途去了趟洗手间,有心事就容易喝多,尽管已经在努力控制脚步,却还是有点虚浮,靠在洗手间的墙边发起呆来。
脑袋里木木的,他从兜里摸出手机,手有点不听使唤,迟钝地端着手机看自己的锁屏图片。
兰波没有给他打电话,连消息都没发一条。
白楚年抱着手机坐下来,屏幕一暗就按亮它,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
酒店穹顶避雷针上卷着一只不明生物。兰波顺着避雷针爬下来,挨个楼层寻找。
终于在7层找到了可怜地坐在洗手间门口睡着的alpha。
兰波顺着天花板爬到他头顶,减弱电量让自己掉落到地面上,轻轻拍拍alpha的脸想叫醒他。
白楚年浑浑噩噩嘀咕:“我从小到大的老婆不要我了。”
他身上烟酒味浓烈,和他自己的信息素有很大的差别,兰波弓身抱他起来,但他喝了酒以后身上热得厉害,烫得兰波缩了缩手指。
一位alpha从拐角处走来,陆上锦见小白半天不回来,借去洗手间的工夫顺便出来看看。
拐过走廊,便看见兰波吃力地把比自己高大的alpha搬起来,挨着alpha的冷白皮肤都被烫红了一层。
“这是干嘛呢。”陆上锦看着他们。
兰波好不容易把alpha搬起来,艰难地抱到怀里,见陆上锦带白楚年出来喝酒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不满地皱了皱眉:“hbdhysbhacjtfhjfchjxbsadhhahloofifxf(无法翻译的句子)”
然后飞快带着白楚年从窗户走了。
陆上锦喝得也不少,脑子有点慢。
半晌反应过来。
“嗯?他批评我?”




人鱼陷落 第72章
陆上锦回到席上,说小孩喝多了,他让人先送回去了,几位熟识的朋友便和陆上锦聊起白楚年的身世。
他们听说这孩子是从拳场捡回来的孤儿,毕锐竞卷起袖口,露出肌肉分明的小臂上一串青蓝烙印:pbb-000026,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戴婚戒的手轻轻搭在桌面上点了点。
“我儿子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从atwl考试结束就把白楚年挂在嘴边,我寻思着,这得是多牛逼一小子啊,我儿子小闷骚,面上什么都不说,其实心里精着呢,表面上在安菲亚学校上得好好的,其实心里多少有点瞧不起那些个贵族同学,为这事儿我还跟他谈了一宿。”
这位正是毕揽星的alpha父亲,前pbb特种部队中尉退役,同在国际商联占有一席之地,一言九鼎。
“有什么可谈的,小孩心气高傲点不是坏事。”陆上锦道。
邻座鸿叶夏氏现任的掌门人夏凭天与他闲聊:“言逸也真信得过他,把特训基地都交给他带。”
身世肯定提早就查清楚了,但这话说出来不中听,陆上锦也不乐意旁人揣测自己的眼光。
“怎么说话呢。”陆上锦偏头瞧他,“可别当我二儿子面说这个,小孩自尊心最脆弱了。”
毕锐竞笑起来,端起酒杯与他碰了碰:“让你二儿子多照顾我们揽星。”
“那还用说。”
聊了多一会儿,陆上锦举起酒杯,状似无意间提起:“这阵子不一直讨论109研究所那事儿吗,言逸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怕老朋友们隐退的隐退,享福的享福,耳目就容易不清明,提早聚聚,我敬大家一杯。”
陆上锦轻松地靠在椅背上,与年轻时无异宽肩窄腰的身材归功于平日的自律,不过即使他从与言逸和好后彻底收敛起残暴心性,却仍会从骨子里流露出些许散漫的压迫感,整个宴席上分化等级达到a3的alpha只有他一位,不管论级别还是社会地位,席间的宾客对陆上锦皆是敬畏有加。
这话里提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omega联盟在国际会议上虽有发言权,却不至于拥有决定性的权力,但如果国际商联在里面横插一脚,言逸说话的分量可就不一样了。
在座宾客纷纷起身回敬。
宴罢,司机开车送陆上锦回别墅,他下了车,酒精使他有些头脑发闷,司机打算送他进去,但陆上锦抬头看了一眼卧室的窗口,还为他亮着一盏暖黄的灯,于是摆手拒绝,自己轻声进了家门,洗漱换衣后才轻手轻脚走进卧室。
言逸蜷在单人沙发里睡着了,兔耳朵搭在眼睛上遮光,肚子上放着还没关掉文件的平板。
陆上锦脱掉拖鞋,悄声走过去,把他怀里的平板抽出来放在桌上,弓身捞起omega的膝弯,横抱起来放进被窝里,自己关了灯爬上床,从背后抱着他,鼻尖轻轻贴着他后颈的腺体,嗅着香软的奶味信息素。
言逸还是醒了,下意识把手搭在搂在自己腰间的alpha的大手上,两人无名指的婚戒贴在一起。
“喝了多少?给你泡杯醒酒茶能舒服一点。”
“不用,没多。”陆上锦闭着眼睛,“这么晚怎么还没睡。”
“我在想之后国际会议上要提出来的,禁止再研发实验体,承认现存活实验体的独立人格和合法性。这是我作为联盟总会会长的责任。”言逸疲惫地说,“但又一定要保证他们像小白一样没有杀戮和进食欲望。”
“嗯,是好事。”陆上锦吻了吻他的耳朵,“跟小白说过吗,他肯定高兴。”
“还没。”言逸叹了口气,“这不是一朝一夕间可以实现的,我怕他会失望。”
现在的白楚年身为公开联盟特工,人身权利受omega联盟保护,一旦他脱离联盟,看中他腺体和能力的人不在少数,他再强也无法对抗众多装备精良的武装势力。
“没关系,我支持你,放手做。”
“嗯。”言逸转过身来,轻轻抓住他腰间的衣服,头埋在alpha颈间,“给兔球的生日礼物呢?”
“我特意问他想要什么,恐怕买错了。”陆上锦说,“他想要一架直升机,你说一个小兔o怎么成天想要这么硬的东西。”
言逸困倦地问:“你买了吗?”
“买啊,买大个的,一架不够,我买了一组,顺便包了两位涂装设计师过来,宝贝想要什么外观就做什么外观。”
“你迟早把他惯坏了。”言逸扬起兔耳朵甩在陆上锦脸上。
“穷养a富养o,就应该这样。”
“算了。”言逸闭眼打算睡了,忽然又问,“你没带小白喝太多吧,他还小,在酒桌上又懂事。”
“还说呢,半道就让兰波劫走了,叽里呱啦跟我说一串外语,听语气像数落我,这小家伙,还挺凶。”
“他们俩……”言逸操心操不完,“兰波天生首领,小白又不爱和人交心,我看不合适,和他待久了,小白身上好多伤。”
“喜欢就是合适啊,那小子还挺乐在其中的。”陆上锦搂着他入睡,卧室里充满圣诞蔷薇气味的安抚信息素。
蚜虫市夜晚静谧,繁华街道霓虹闪烁,马路上来往的车辆行人川流不息。
高楼大厦耀眼的玻璃外壁上吸附着一条蓝光闪烁的人鱼。
兰波像壁虎那样倒贴在玻璃上快速游走爬行,双手放电吸附在大厦内部的钢材结构上,用嘴叼着白楚年的衣领,细长鱼尾将alpha的身体固定在自己身上。
白楚年醉得厉害,在大厦外壁吹了一会儿冷风还觉得舒服了许多,紧紧抱着兰波,身体和他贴在一起。
他头昏脑涨地睁开眼睛看了看距离自己近百米的地面,轻声哼哼:“老婆,我恐高,你亲我。”
兰波一脸冷漠,咬着白楚年衣领的嘴不好开口,含糊地说:“以前,不恐高。”
白楚年无理取闹:“从现在开始就恐高了。”
兰波被磨得没办法,亲了他一下。但这样嘴就松开了,alpha从缠绕身体的鱼尾中间滑脱掉了下去,砸穿了两面钢制广告牌。
兰波快速向下爬,在alpha即将坠落地面时鱼尾缠住了他的脚,把他拽回怀里,继续用嘴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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