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陷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麟潜
“哦?”兰波回眸扫视正要趁机溜走的厄里斯,“录像。”
“他的右眼球有电子噪音。”白楚年说。
厄里斯趁他们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已经放出诅咒金线缠绕到对面大楼,正要翻越栏杆离开时突然被提到了名字。
一道蓝色闪电从白楚年身边消失,又在厄里斯身后现身。
“拿来。”兰波从背后搭上厄里斯的肩膀,一把将他从栏杆上掀翻下来,手臂从背后卡住厄里斯的脖子,右手不由分说抠进他右眼眶中,伸长的尖细的黑蓝色指甲抠进眼眶里,将眼球挖了出来,整个过程没有一丝犹豫,狠辣且猝不及防。
厄里斯痛叫了一声,捂着空洞的眼眶从高楼顶上翻了下去。
目睹这一切的黑豹微微张了张嘴,尽管他这次来的目的是制止神使和咒使的争斗,但神使的驱使者也在场的情况下,局面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不过没关系,只要盯紧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一个提前消亡就算完成任务。
兰波把夺过来的眼球扔给白楚年,转身随着厄里斯一起从高楼上跳了下去。
“不公平,我不跟你们玩了!堂堂神使居然求老婆出手,我看不起你!”厄里斯早已经与兰波交过手,知道这人鱼的厉害,在漫天暴雨中他绝不是人鱼的对手,于是攀着诅咒金线在高楼之间飞速游荡,向着接应的直升机逃了过去。与白楚年缠斗了这么久,他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也不可能有抗衡兰波的机会了。
但就在经过转角时,一道闪电凌空劈下,接着厄里斯感到后颈一痛,像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咬住了,再往后身体就失去了控制。
兰波叼住了他的脖颈,顺着大楼光滑的壁面向上爬,厄里斯被他叼着,一路上被窗楞撞得头昏脑胀。
兰波没有带他回到原地,而是径直爬向了被闪电劈中,正在暴雨中燃烧的培育基地,到了那面被他打穿的玻璃,一仰头把厄里斯扔了进去,还连着他那把霰弹枪。
“把还活着的人都处理掉。”兰波在破碎的玻璃前俯视他。
“你、要我、给白楚年擦屁股?”厄里斯摔了下去,坐在地上仰着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站那的黑豹是魔使,你怎么不扯他来?”
兰波朝他伸出手,雨水在他手中汇集成一把水化钢透明步枪指着厄里斯:“做,或者死。”
厄里斯挣扎了半天,还是举起霰弹枪,将里面还想向外逃的研究员一个一个解决了。
白楚年也已经落在了培育基地观察台,用腿勾着横梁倒吊下来,手里拿着厄里斯的摄像眼球,瞳仁的方向对准厄里斯:“兄弟,笑一个。”
“操,凭什么。尼克斯,你听见没,他们、他们、你来救我啊。”厄里斯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委屈,但耳朵里的联络器已经被白楚年切碎,他现在联络不上人偶师。
拥有驱使关系的腺体就是如此,两人同在一处时,实力令人不敢正面相抗。
凌晨四点,培育基地化为灰烬,红狸市的警车姗姗来迟,包围了这片废墟。
红狸市与蚜虫市距离遥远,兰波拖着白楚年回到公寓时,已经快下午了。
进了家门,白楚年才松了口气,嗅着房间里熟悉温暖的气味,浑身都松懈下来。
他的衣服都被雨浇透了,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想进洗手间冲个澡,结果手刚搭在把手上,就被细鱼尾卷住了。
白楚年悄悄打量兰波的表情,那表情真是阴郁到要吃小孩的地步,眼睛半眯着,细成一条竖线的蓝色瞳仁严厉地凝视他。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白楚年挠了挠脸颊。
“错了?”兰波冷声问他。
“嗯,不该拿你的东西去做你不让做的事。”白楚年矮下身子,乖乖地仰头看他,抖了抖毛绒耳朵。
“你想这样混过去吗?”兰波一把抓住他的项圈,力气大得惊人,把他提到面前,“把衣服脱了。”
“唔,要睡觉吗,我去洗个澡。”白楚年知道老婆嘴硬心软,只要自己多撒撒娇他怎么都生不起气来的。
当他的手刚触摸到门把手时,被一股电流啪地打开了手。
“睡觉?”兰波坐到沙发上,尾巴尖拍了拍地面,“在这里,脱衣服。”
白楚年手被电火花打痛了,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兰波好像是真生气了。
白楚年僵硬地走到沙发前,默默掀起背心下摆,一寸一寸从腹部开始掀起来,脱下来扔到地上。
“裤子。”兰波看都不看他,偏头看着窗外。
“别啊老婆……不用这样吧。”白楚年凑到兰波身边想抱他,兰波突然凌厉地瞥了他一眼:“去脱!”
白楚年咬了咬嘴唇,慢慢解开扣子,拉下拉链,泡了水的裤子粘在了大腿上,只能一点一点往下褪。
这下全身就剩下一个黑色的平角裤和项圈了。
“跪下,手扶茶几。”
“……”白楚年犹豫了一下,一条腿一条腿地跪下,双手搭在茶几上。
兰波手中留下的那半块死海心岩在他掌心缓缓伸长,形成一把黑色的长戒尺,他掂了掂重量,扬手抽在白楚年背上。
死海心岩很坚固,但它是没有任何韧性的,并且它对实验体的伤害相当于普通武器对于人类的伤害,伤口不会立即愈合。
房间响起了重重的一声闷响,白楚年闷哼一声,猝不及防地往前扑了一段距离,要不是双手撑着茶几,怕是直接趴在地上了。
这一下下手的确狠,一道长条状的白痕落在了白楚年背上,肉眼可见地变红了,然后缓缓渗出了一些血珠。
“我说过,我会惩罚你。”兰波用晶石戒尺挑起白楚年的下巴,注视着他隐忍着不叫出声的痛苦表情,“过于溺爱你,让你为所欲为,你觉得你该挨几下。”
白楚年轻声回答:“我没和你商量就行动是我的错,但那些研究员该死,你要是为了这个打我,随便你。”
又一戒尺抽在了他大腿侧,血珠从印子里渗出来,白楚年身体微不可见地抖了抖,但仍旧一脸不服气。
兰波很多年没被真的气到过了,他也冷静了一会儿,低头道:“你以为你做的很完美吗?如果厄里斯得手,全世界的人都会针对你,当然了,我不怕,你敢说你也不怕吗。”
“不会的,我有把握。”白楚年扬起脸,“撒旦替我预测了这件事发展的所有可能性,无论谁来阻止我都是没用的。”
兰波略微抬起眼皮:“占卜不同的未来……那至少要a3级才能做到。”
“有我在,他就可以。”白楚年咬着牙勉强笑笑,“无象潜行者在蚜虫市欢渔节为我做不在场证明,爬虫和段扬给我做入侵复制芯片,拿走芯片会销毁一切留在那里的资料,谁都不会知道这是我做的。”
“疯了。”兰波用力甩下一戒尺,“这些天你魂不守舍不知道在想什么,缠着我obe也只是为了让我睡熟然后半夜溜出去,你欺骗我,我很失望。”
“还给我。”兰波抓住白楚年脖颈上的晶石项圈,项圈在触碰到他指尖时融化回了死海心岩形态,夺回到自己手中,“因为给了你这个,你才会随便乱来。”
白楚年抓住他手腕,不让他收回,眼睛睁得很大:“别,这个别拿走。”
兰波甩开他的手,扬起晶石戒尺抽在白楚年手上,又接连几下在白楚年身上抽出血印,白楚年失落地低下头,咬牙撑着桌面挺着,浑身渗出了一层冷汗,睫毛湿漉漉的。
“你不疼吗。”白楚年低着头,水珠挂在他鼻尖上,颤声低语,“我出生在培育基地,他们怎么折磨我训练我我都可以不在乎,但他们那么对待你就是不行,就是该死,就算会长知道了要解雇我,我也要弄死他们。你不疼我会疼,我睡不着也吃不下,我接受不了,基督徒会允许别人践踏耶稣吗,我也一样,这根本是控制不了的。还有我的白色小鱼,没有了,他们还把它粗鲁地摔在地上,拍ct影像,那怎么还有活路呢。我还没玩够,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兰波浅浅地呼吸了几口气,停了手。
白楚年抬头看他,清澈地不含杂质:“你打我,你痛不痛?”
“去洗干净。”兰波转过身背对他。
白楚年艰难地爬起来,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进了浴室。
兰波抹掉眼角渗出来的珍珠质颗粒,揉了揉自己的皮肉,爬到卧室床上,侧躺着装睡。这次没睡在鱼缸里。
过了一会儿,白楚年洗完澡回来,悄悄走到床边,见兰波已经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地挤了上去。
明明兰波背后的床地方更大,白楚年非要挤到兰波怀里,把头埋在他胸前,弓着身子,慢慢闭上眼睛。
这么多天他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身体早就疲惫得不堪重负了,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嗅着兰波身上淡淡的气味,昏沉沉地失去了知觉。
兰波微微睁开眼睛,轻轻揉了揉埋在怀里的alpha的头发。
他从枕头下拿出自己的手机,慢吞吞地按键,找到照相功能,不太熟练地给在怀里昏睡的白楚年拍了一张照片。
死海心岩对实验体造成的伤害是不能快速自愈的,此时的白楚年身上一道一道都是戒尺留下的伤痕,看上去非常严重。
兰波慢慢地点开号码,找到言逸的名字,有点笨拙地伸着一根食指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按,编辑了一句话:“揍过了。骨子头,断了3个。”
然后把照片发了过去。
人鱼陷落 第172章
同天早上言逸也没有上班,在家里一直守着电脑盯紧新闻头条,直到第一条关于红狸市培育基地烧毁的新闻出现,言逸立刻点了进去,快速浏览了一遍,看到专家称凌晨出现千年一遇的极端天气雷暴是培育基地炸毁的根本原因,言逸的肩膀舒展了一下,交代技术部盯一下媒体报道,合上了电脑。
陆上锦难得休假,靠在沙发里看电视新闻,各个新闻台也都在报道红狸市的大事件。
“……”陆上锦喝了口水,“这小子,一声不吭倒是跑去干大事儿了,当初我把他抱回来的时候你非说这是个特工料子,看看,跟咱们兔球一样能惹事,他有这缜密头脑要一早跟着我去学经营公司多好,天赋都浪费了。”
“跟着你去学名利场上虚与委蛇笑里藏刀吗,他也的确有点沾染上你的脾性了。”言逸倒了杯牛奶,坐到陆上锦身边,陆上锦顺手搂上他肩膀:“这话说得好损,我居然挺爱听。”
“不过的确,兰波的经历对那孩子来说很难接受。想来小白也出身培育基地,可能受的苦不比兰波少吧。可他这次毕竟违规得离谱,你打算怎么处置?”
“我还在考虑。”言逸注视着新闻里废墟烧毁后倒塌的画面,“但这件事总要有人做,即使不是他,也会是秘密特工,红狸培育基地是研究所下属培育基地的核心,它在一天,研究所就不会被撼动。只是小白的手段太残忍了些,必须磨磨心性我才放心。”
陆上锦冷笑了一声:“我这边进行得很顺利,研究所的货一时半会儿应该出不去了,实验体对资源的消耗极大,减产是必然的事,他们迟早会开始抛售的。加上红狸培育基地全军覆没,雪上加霜,蚕食要比鲸吞更难受,艾莲应该已经体会到了。”
下午言逸去浴室泡澡,陆上锦给陆言打电话,几次转接才联络上,好些天没见着了,总是想得慌。
言逸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陆上锦边打电话边顺便过去看了一眼,发现发件人居然是兰波。
“什么断了三个。”陆上锦点开图片看了看。
照片挺暗的,小白趴在床上昏睡着,没穿衣服,脸上身上都是红得渗血的伤,既不是擦伤又不是枪伤,好家伙,就是让兰波给抽了一顿。
“我说言言,”陆上锦一把拿起手机往浴室去,“看看,你儿子让条鱼给揍了。”
言逸探出半个身子看了一眼,皱了皱眉。
傍晚屋外下起暴雨,隔着玻璃窗发出噗噗的响动,虽然窗帘只挂了一半,但窗外没什么阳光,卧室中一片昏暗。
兰波侧躺着,手搭在偎在自己怀里的alpha头上,白楚年睡得很熟,均匀的呼吸轻轻喷在他胸前,温温的。
他撩起白楚年搭在脖颈的发梢,发现他脖颈留下了一圈比其他部位肤色稍深的痕迹,照理说死海心岩项圈勒得不紧,不应该勒到磨伤到皮肤的程度,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从某个时间点开始,白楚年需要项圈限制能量外溢的次数变多了。
在发现白楚年半夜离开公寓后,紧接着兰波就接到了言逸的电话,要他连夜到总部与他会面商谈。
言逸把电脑转向他,从头开始播放了一个视频,视频是静音播放的,也模糊处理过,给兰波留了足够的体面,不过兰波作为当事人,瞥一眼就知道视频录的是什么内容。
言逸说,白楚年看过这个录像了,在六月初,不过段扬也只交代了这些,白楚年很聪明,他把行动划分成了碎片,与他合作的同伴都不清楚他的计划,段扬甚至都说不出白楚年打算在哪天动手。
如果不是兰波到卧室里的密室武器库转了一圈,无意间发现了被白楚年标过日期的日历,白楚年或许真的会骗过所有人的眼睛,没人能断定这事是他做的,因为毫无证据。
言逸原本是打算派秘密特工把白楚年截回来的,但言逸也知道白楚年如果真的缜密地部署了一整个计划,那么谁都无法阻止他,如果与ioa秘密特工起了冲突,到时候就算他再想保住小白也是不可能的了。
因此言逸将一切利害关系讲给兰波听,让他去把小白带回来最合适不过。
兰波垂眸端详着挤在自己怀里alpha毫无防备的睡脸,脸上留下的戒尺伤还有点肿,这张脸他细细打量过很多次了,白楚年小时候鼻梁还没有这么高,他经常捏一捏就高了,以及那双上挑的猫眼是他最喜欢的,看上去不易驯服,但引人驯服。
因为alpha喜欢黏着他,无时不刻不在他耳边表达爱意,让兰波对他的爱意有点误解,因为信徒对他表达崇拜时都有所求。
在海里鱼类求他赐予繁衍和生存,同族请求赐予健康和美貌,人类请求降雨丰收,水手希望规避海祸。
“你想得到什么呢。”兰波低头挨近他,嘴唇贴在他额发间。
不一会儿,他从床上坐起来,低头打量自己的尾巴。
鱼尾上覆盖的鳞片成千上万,他从出生起还从未逐片检查过,但历代塞壬都有那么一片与众不同的鳞,塞壬不出意外的话是永生不死的,新的塞壬诞生时,上一位将隐退进深海不再出现,只在人鱼岛留下一片鳞,纪念自己曾经引领过这个族群。
细长手指顺着鳞片摩挲,指尖路过的鳞片像被点亮似的一片片亮起蓝光,指尖移过后光亮又缓缓熄灭,但有一片鳞突兀地亮着,其他的都暗淡了它还在闪烁,像永不熄灭似的。
“哦,真的有。”兰波把指甲贴进鳞片缝隙中,将它翘起来,完完整整地沿着与肉连接的边缘向下拽。平常他做事都挺潦草挺糙的,这次难得细心一回。
不过这片鳞生长得格外结实,兰波试了几次都没拔下来,于是两只手一起捏住鳞片边缘,猛地一薅。
鳞片是下来了,不过兰波整条鱼重心往后仰过去,把本就睡在床沿边的白楚年一骨碌撞到了地板上。
太痛了,兰波咬住嘴唇不出声,用手指按住流血的鱼尾缓解疼痛,一时没顾上白楚年,好一会儿疼痛才减弱。
他是背对着床沿的,舒了一口气才回头看看,白楚年不在床上,蹲在床边从床沿露出一双眼睛偷瞄他,毛绒耳朵犯了错般贴在头上。
在白楚年的视角看来,是自己睡着以后,兰波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生气,刚刚终于忍无可忍又起来揍了他一顿。
兰波:“你在干什么。”
白楚年小声:“我哪敢说话。”
“给。”兰波递来一片鳞,伸到白楚年面前。
但白楚年先看到的是他掉鳞的尾巴,他站起来,爬上床摸了摸微肿的边缘:“都秃了,你拔它干什么呢。”他从嘴里沾了点口水,抹到兰波稍微还有点渗血的伤口上。
“你站起来。”兰波抓住他手臂,让他退到床下,站在自己面前。
他只穿着一条黑色平角裤,身上的伤痕在白皮肤上红得扎眼。白楚年把手背到身后,每次不管兰波要对自己做什么,他是从不反抗的。
兰波指尖勾着他的裤腰,向下拽了拽,露出胯骨的皮肤,这里还有他之前刻下的名字。
“别动。”兰波扶着他的腿,拇指按在薄薄的曲张出青色血管的下腹,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将鳞片末端插进他皮肤里。
白楚年嘶嘶地吸凉气,但兰波没有停手,将鳞片向内推,直到鳞片完全没入皮肤下方,然后伤口愈合,将鳞片包覆在了里面。
隔着皮肤抚摸,还能感觉到一块鳞片形状的异物,动的时候鳞片会摩擦到里面的肌肉,但神奇地不会使他发炎,身上的伤口反而隐隐有愈合的倾向。
“这不是色.情的。”兰波吻了吻那块皮肤,轻声说:“难怪你不舍得离开陆地。爱是吸引人的,我感受到了。”
“我好像一棵你装饰的圣诞树。”白楚年低头打量自己全身。不过人鱼的确有装饰东西的习惯,他们在喜欢的东西上吸附漂亮的海螺和蝶贝,在墙壁上镶嵌宝石,人鱼总会把喜欢的东西(包括配偶)打扮得很精心,然后互相攀比,所以alpha人鱼看上去总比omega人鱼外表华丽。
“但我还是想要那个项圈。”白楚年坐到床上,轻轻捏兰波的手指,“还给我吧。我知道错了。”
兰波抿住唇,沉默下来。
白楚年失落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白楚年从床上爬起来,从衣柜里拣出一件衣服套上。
“我去跟会长认错,当面道歉,他开除我也是应该的。”任谁撒了这么个弥天大谎都会心虚的,早在数日前,段扬就偷偷告诉他事情已经暴露了,会长已经掌握了来龙去脉,但白楚年还是毅然决然地做了,他早就做好了放弃一切的心理准备,虽然痛苦。
如果会长派人来抓他,他反而心里还能放下些,但他的确没想到,兰波是只身到红狸市找他的。说明会长的态度并不决绝,反而让白楚年更加愧疚万分。
白楚年往门外走去,忽然被兰波叫住。
兰波一扬手,将死海心岩抛给他。
白楚年接住岩石块,怔怔看向兰波。
“虽然你不对,但第一次有人这样维护我,我好像得到治疗了。”兰波注视着他,若有若无地弯了弯眼睛:“谢谢。”
白楚年没想到兰波肯与他一起登门认错,他站在会长别墅门外,手指在门铃上徘徊了一会儿,兰波直接上手摁响了门铃。
门卫用对讲器问他们是谁,兰波回答说“你管不着。”肯摁门铃走正门已经是兰波对言逸表现出的最大的尊重。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兰波鱼尾卷着大门栅栏,轻轻推了推白楚年。
白楚年闭了闭眼睛,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兰波安静地跟在他身侧,顺着墙壁爬过去。
是言逸开的门,白楚年停在门外,微微低下头,诚恳道:“会长。”
言逸看了他俩一眼:“有人吗。”
白楚年怔了怔,立马摇头:“来时特意注意过,没有人发觉。”
“嗯。”
锦叔也在会客室里,虽然脸上还勉强保持着绅士风度,但眼神已经在非常不满意地审视兰波,兰波也不怵,回敬了一个我光临寒舍你应该蓬荜生辉的目光。
他们没在这里坐太久,言逸也没留他们,只问了一些急需了解的情况,就让他们尽快离开。
离开前,言逸给了他一张任务书,交代道:“擅自行动,处罚是少不了的。但记住,二十四号你就在蚜虫市海滨欢渔节做义工,从没去过别处。”
白楚年声音有些发哽:“是。”
这时候兰波已经走了出去,白楚年转身出门,听见言逸在身后轻声说:“你身后有ioa,你怕什么。”
白楚年忘记自己是怎么走出会长家的,脚步似乎都有些飘忽了,他已经走出了很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跌跌撞撞跑回来,躲在墙角阴影中,面向会长家,抬起右手掌心向上贴于左胸,特工组敬礼,象征手中无武器,我心忠诚。
人鱼陷落 第173章
第七卷后记
后记(一)
pbb军事基地交换训练营首月成绩单公布,陆言拿到格斗第一的徽章,蹦蹦跳跳一路回去,第一个想去隔壁班给揽星看看,走到半路忽然想起来揽星不在这儿。
“唔。萧萧也不在,连韩医生都不在。”陆言无聊地耷拉下耳朵,忽然精神一振,一溜烟跑到少校的休息室去,咚咚敲门问:“小夏叔叔,我爸爸给我打电话了吗。”
无象潜行者刚好在里面,低着头站在夏少校面前,脸蛋红红的,一副认错的表情。
夏镜天正坐在沙发里向无象潜行者问话,无象潜行者小声把自己模仿成白楚年的面貌在欢渔节上给他做不在场证明的事一一交代了。
“咦,小虫回来了,揽星呢?”陆言扒着门问。
夏镜天注意到他:“兔球,我现在有点忙,你爸爸给你打电话来着,你去联络室给他回过去。”
“好!”陆言又揣着自己的奖章风风火火跑到联络室。
陆上锦的电话刚好又打过来,陆言一接起来就高兴地说:“你们俩都在家吗,我这次考试又拿第一了。”
“真厉害,不愧是我的兔球,亲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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