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君:宠倾天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朝歌盛世
低沉磁性的男音伴着不轻不重的内息传向台下四方:
“初雪亮了刃刀剑声沙哑万重楼外几度风霜洗战马几季烽烟血染黄沙铁马铜墙寒衣萧杀一朝战火谁成就了谁的天下”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透着淡淡的忧伤,犹如夜空中清傲孤寂的大漠苍鹰,在寒风中留下一抹冷傲深寒。
一段停罢,琴声依旧优雅,淡淡琴音相伴下,一把婉转悠扬略带忧伤的女音缓缓响起:
“谁说戎马一生无人牵挂谁在你心中笑媚如花千古红妆素手点朱砂月楼下孤舟只影为谁把眉画江山独舞舞不尽琉璃烟花”
短暂的音乐中,台上两人对视一眼,那含情脉脉的眼眸里,一个是真情流露欲罢不能,一个是做戏演绎,力求情景逼真感人。看在别人眼里,却是郎情妾意,配合着那浩瀚曲词,那份情,感天动地,缠绵悱恻。
台下,有人惊异,有人狐疑,有人担忧,有人狂怒,而有人,目光静谧,细细品酒,清寒依旧,纷扰的外界,于他而言,全然是一出于己无关的戏。
无视台下各人心思,那双眼里只有彼此,柔情纠缠的璧人深情对望,甚至,情不自禁的牵起手,齐声吟唱:
“谁的笑,乱了心扉,惹了桃花谁的爱,释了兵权,舍了荣华枯枝上的灰色寒鸦声声诉说着无尽的牵挂发色如霜的人啊歌尽繁华人间多少雪月风花不及你眉间肆意的潇洒傲视天地的君啊宠倾天下”
一曲既罢,桀栩一瞬不瞬的凝视着杨曦一张绝色容颜,这一刻,没有禁忌,没有世俗,他的眼里心里,只有这个人儿,这个人儿......
两股疾风狂袭而至,他瞬时敛神,衣袖飞扬,尽管气息已乱,仍是配合着杨曦优雅的向台下的观众致意谢幕,狂涌到唇边的那股血腥,被他狠狠压了下去。
锐利的眼眸向台下一扫,眼里,一丝歉意,一丝诧异。
这场暗涌较劲,除了寥寥数人看了个大概,其余的人浑然未觉。
杨曦笑容满脸的向众人谢幕。今夜的表演,出乎意料的成功顺利,这一个月的筹划演练总算没有白费,回头一定要好好犒劳演出的兄弟姐妹们!
只是,总是莫名其妙的感受到一丝丝的寒意,似乎总有那么些隐身寒冷的目光飘落在她的身上......
下意识的瞟了台下一眼,没发现任何异象,才吁了一口气,和桀栩缓缓步下舞台。
刚下舞台,杨曦便放开他的手,飞快地奔到等候在后方的芯彤和如烟,一脸兴奋和愉悦。
“我们成功了!”
她的兴奋轻而易举的感染了每一个人,那些粗狂的武夫们,虽然平日里在她手里吃了不少苦头,但这一刻,见她如此雀跃,也不由得眼角带笑,打心里头喜欢上这个刁钻霸道却心地善良可亲的郡主来。
桀栩清幽的眼里,仿佛只剩下这个爱笑甜美的人儿。虽然,当她放开他的手那一霎心狠狠地被扎了几道伤疤,但,她那迷人炫目的笑脸,渐渐填满了他一颗空荡荡凉飕飕的心。
一股血气急涌,他气息一敛,暗自把它强压下,心脉虽不至于受损,短时间内却也不能再肆意动用内力。
一声叹息。
他猛地抬眼,对上一双心痛的眼眸。
向来暴躁轻狂的彦域,此时俊逸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与心疼。“你不该......”
桀栩别过脸,不语。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与苦。
他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和同情,更不需要那些自以为是的规劝安抚,就算是从小一同长大的义弟也一样。
有些人,明知要躲着却不自觉的想亲近,有些事,越不想想越甩不掉。
“我会请旨回边疆。”
“你的伤......”
没有回应,清凉的微风中,只留下一抹修长孤寂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在夜幕中。
彦域薄唇紧抿,一丝心痛从眼底掠过。
他的二哥,那张冰冷孤清的脸庞向来只有清心寡欲和淡漠冷情,可今日,他看的清清楚楚,他看着杨曦那眼神里透露出的情根深种不能自拔,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沉得甚,若不能今生与之相守,怕此后再也不会心系旁人。
若是别个女子,倾尽他一切能力也会助他夺之,但,那女子却是大哥的女人......
大哥那颗封闭了二十多年的心扉,偏偏只为她而开启......
天意似乎总爱弄人,这一趟情劫,该如何过?
傲君:宠倾天下 第043章 请旨完婚(一)
恢复一身清雅装扮的杨曦在芯彤的陪伴下正欲回归宴席,忽然,细嫩的手腕被一双铁掌紧紧握住,还来不及反应过来,软绵绵的身子已经被带入一个炙热的胸膛里。
这人!
她皱了皱眉,愤愤的瞪着被他禁锢住的手腕。也不知道温柔一点,手腕被他抓得痛极了。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的,不受控制的身躯步子却仍是紧紧跟随着他。这莫名其妙的男人在生气呢,她哪能看不出,只是,这气因何而起,又干嘛冲她而来?她可不记得啥时候得罪过他。
好过分呢,手腕真的好痛哦!
仿佛感觉到她的吃痛,他心一软,没有放慢步子,手却松懈了几分力道。虽气,却舍不得让她受丝毫委屈。
他如此在乎她,她却对他视若无睹,与别个男子情歌悱恻,你侬我侬!就算明知道她是逢场作戏,倾力演出心无杂念,但,不代表那个被她“深情凝望”的人能坐怀不乱,心如止水!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甜美纯洁的笑容足以迷倒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吗?她!怎能如此兵不刃血,杀人于无形!
杨曦悄悄瞄了他阴晴不定的侧脸一眼,背脊一凉,下意识的吞回要出口的抱怨。这头冒火的巨狮,她惹不起。
慕容云并不理会她那点小心思,牵着伊人径直来到慕容熙与段太后面前,微微颔首道:“圣上,臣有事请奏。”
慕容熙见两人互牵着手,举止亲昵,似已明了一切。他眉一挑,微笑道:“皇叔言重了。今日仍母后大寿之日,言谈尽是家事,有何事,皇叔但言无妨。”
“臣与安宁郡主情投意合,特请旨与郡主于下月完婚,望圣上应允。”那眼里,尽是狂傲与冷寒,仿佛这个请旨只是个形式,慕容熙的准与否对他的决定丝毫不构成影响。
夕阳公的自负寡情在朝中已不是什么秘密,早习以为常的大臣们对他淡漠却也不见轻狂的态度都不以为意。
慕容熙只是微微扬眉,正欲说话,一旁的太后却笑意盈盈的抢先道:“皇叔与郡主的婚事是先皇御赐,理应及早完成,这事,哀家替皇儿应允了。”
这安宁郡主,之前并未让她多留心,今日再次见到竟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愉悦感觉,让她不自觉地由衷喜欢上。这样清脱的人儿,当配得上清高自负的夕阳公,也才能让她安心欣慰,再不用为形单只影的小叔子忧心牵挂。
先皇的众多弟兄里,只有他未曾参与在众多的阴谋算计里,尽管,他有他固若金汤的强权势力,但,她看得出,他没有那颗争名逐利的心,只要没踩到他的底线,他不会存有反扑抗逆之心。
这样的亲人,比起那些时刻想着阴谋夺权的才狼虎豹们,自然可亲许多。
杨曦此时才真真确确的看清这个传说中的太后,慕容熙的身生母亲。
她眉目慈祥神韵清雅,没有太多的威严,也没有久居深宫工于心计的深沉,有的只是淡淡的和蔼淡淡的从容,似乎,她并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后,而只是一个深爱孩子的......母亲。
母亲......这两个字从脑际飘过,不知为何竟让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是因为忆起自己的妈妈吗?眼前的太后,好像她的妈妈,好想偎在她怀里,叫一声“妈”......
察觉到她异样的慕容云大掌一收,让她无力的身子得意依靠在他身畔。
连太后也察觉到,眼前的小人儿不知为何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眼眶红红的,一副悲伤的样子。
“安宁,怎么了?”这幅可怜兮兮的小女儿模样,竟让她心头无由来的狠狠被拧了一下。
“我想我娘......”情不自禁的话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怔愣了。停留在眼角的泪意瞬间化作几颗珍珠,急涌而下。她别过脸,为自己的失态感到尴尬和讶异。
腰间,那条手臂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她抬头,对上慕容云一双探索与怜惜的眼。
妖人儿,怎么了?
不知道,只是想哭。
不哭,乖......
两人以眸光传情的亲昵画面尽收一旁的慕容熙眼里,他唇角丝丝飞扬,眸光一亮。这个慕容云,从今以后便不再是冷清淡漠无坚不摧的夕阳公,他,有了生命里唯一的弱点......
目光落在杨曦一张清丽绝俗的小脸上,眼里异样的神色一闪后,笑意更深了。
“这孩子......”太后看着杨曦滴落的几行清泪,一股泪意竟情不自禁的涌上眼角。
这孩子......如此让人心疼,她竟有一股把她拥在怀里细细疼惜的冲动。敛了敛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太后柔声道:“别哭了,以后若是想起了娘亲,便到哀家的寝宫来看看哀家,让哀家替你娘疼你,可好?”
她早早没了爹娘,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实在是个让人心疼的小人儿。也不知道是否因为这样,看到她那两行清泪,她的心竟也跟着狠狠抽了几下,那份疼惜,就像对着她的亲生女儿一样。
“好。”没有虚情假意,没有宫廷戏里上演的九道十八弯心思,这个太后,她好喜欢。
“看来太后和安宁郡主甚是投契,皇叔这婚事,却是拖不得了。”慕容熙意味深刻的一笑,片刻又脸色一懔,正色道:“不过,朕对皇叔,倒是有一事相求。”
慕容云冷眼看他,表面上却也没有不敬。“圣上请讲。”
对他所用的“相求”二字,竟没有一丝一毫违心的推托,仿佛,慕容熙要说之事无关圣意,却真的是相求于他。
匆匆掩去一闪而过的怒意,慕容熙仍是一脸笑意道:“如今,那西南境地已被右中卫大将军收服,西南一境暂且无忧,可西边境地却仍是战乱连连,那方百姓流离颠簸,苦不堪言,而大将军的伤......”
敛了敛神色,沉声道:“不知皇叔可愿意暂且替将军领兵平复西方乱贼,保我大燕臣民?”
傲君:宠倾天下 第044章 请旨完婚(二)
皇帝这话一出,慕容云仍是神色自若,杨曦却是吓得不轻。打仗呢,会出人命的!她怕......
莫怕......慕容云紧紧搂着她,视线却落在慕容熙脸上。“臣领命。”
杨曦心头一震,不自觉的揪紧了他的衣襟,而他只是轻轻在她腰间摁了一下,告诉她不用慌张。战争对他慕容云来说并不陌生,在跟随义父慕容宝的年代里,他就是因为战绩赫赫而封的夕阳公,并赐姓慕容,以一个外姓异族的义子身份位倾众世子之上。
后来慕容宝去世,他的儿孙为夺皇位终日权谋厮杀,无心于此的他便退出朝纲,渐渐经营起自己的事业势力,一些年日后,再没多少人记得当年的夕阳公,却是众将之首百战不殆的神勇将军。
“皇叔果然忠心爱国,朕替我大燕臣民敬你一杯。”慕容熙高举酒杯,面容含笑。
“臣出征的日子,有劳圣上多眷顾臣的家人。”不怒而威的目光以慕容熙肉眼能见的速度缓缓扫了一旁的段太后以及苻皇后一眼,接过宫女呈上的酒杯,一抬手,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慕容熙亦随他昂首尽饮,但那酒,却是有点难以下咽。
他!竟敢以太后和皇后相要挟,以防他趁自己不在皇城的日子里加害他未来的王妃!他堂堂一国之帝竟被他区区一个皇叔要挟,这口气,如何咽得下?
却,不得不咽下它......
一杯既尽,慕容熙笑容满蓄,道:“皇叔放心,朕定当照顾好未来的皇嫂,等皇叔凯旋之日,朕会亲自主持皇叔的婚礼!”
皇帝亲自主婚,这在大燕朝是何等的荣耀!然而这份荣耀,却进不了他眼里一分。
一旁的太后此时却发了话:“皇叔要去边疆,只怕没多少时光陪伴安宁,哀家却又十分喜欢安宁这小丫头,若是皇叔与安宁不嫌弃,不知可否让安宁进宫与哀家相伴数日,细聊家常?”
闻言,慕容云眼眸一黯,正欲拒绝,却听到怀里的人儿轻声道:“安宁自然愿意。”
他一怔,低眉看她,只见她痴痴看了太后一眼,恳请的目光对上他。
这妖人,竟如此喜欢太后!这一点,他始料未及。
若是把她留在夕阳公府,他有绝对的把握在自己出征的日子里护她周全,但,如果是在皇宫......
由来被慕容熙保护得滴水不漏远离后宫是非的段太后固然仁慈不假,但对自己向来虎视眈眈的慕容熙却不得不防。他虽没有争权夺帝之心,慕容熙却一直把他当做一方压力加以防范......
“云......”软绵绵的声音令他心头一软,一个“好”字脱口而出,他眼一黯,一丝悔意。
闻言,一直尴尬着的太后方才笑容大盛,暗地卸了一口气。
这狂傲的皇叔,恁地不给面子呢!虽是如此,她也不恼,似乎早习以为常。
“哀家必定好好疼惜安宁的,皇叔你就放心。”她一笑,握住杨曦的手,“今儿个你就住在哀家的寝宫可好?”
“好。”她颔首,心地划过一丝喟叹。太后,太像她妈妈了。与外貌体态无关,完全是那一份安详与神韵。
妈妈,真的好想你......
暂时辞别了圣上与太后,慕容云也不避忌旁人探索的目光,拥着杨曦踱回属于他的席位坐落,一把将佳人抱在腿上,举杯默默喝着酒。
挣扎了几下,没挣脱他的禁锢,她微微红了一张脸,却也不再反抗。依他那狂傲冷情目中无人的性子,固然不会在意旁人的目光,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被他抱在腿上搂在怀里,这......
余光扫到无数戏谑玩味的目光,她心下一窘,把小脸埋入他的肩窝,做鸵鸟去了。
这小动作,却让一直沉着脸的慕容云微微动了容。原来,她还知道害羞,还不至于嚣张的天不怕地不怕!
“你生气了?”那张紧绷着的脸,好可怕......
“没有。”抬头,又是一杯饮尽。
杨曦皱了皱眉,轻扯他的衣襟,“别喝了,我......我只是......对不起,我以后都听你的好么?”
似乎知道他在气什么,她的小手覆上他握着酒杯的大手,轻轻抚摸。“对不起,我知道你在为我担心,但......太后......她不会害我的,真的,我保证!云......”
大掌轻轻一松,酒杯安然飘落桌上,反手,他紧紧握住她细嫩的玉手,五指与之交缠。太后不会害她,他知道,但,心思单纯的她又怎会了解那错综复杂的关系与纠葛?别的事他可以一笑而过置之不理,而事关乎她,他却无论如何做不到心平气和泰然处之。他不能让她冒一丝丝的险,绝不!
“我会保护自己。”仿佛感觉到他的担忧,她反捏了一下他的手掌。
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搂着她。她对太后那一丝莫名的爱怜之情,他看得出,也不想加以阻拦。过去,他不曾关爱她分毫,如今,又岂能一手摧毁她小小的期待和孺慕之恋。
看得出,太后对她也是超乎寻常的喜爱......权当是她们俩有缘,尽管,他从来不相信缘分这两个字。
低头在她额际印上一吻,“无论如何,凡事小心。”
“好。”知晓他怒气已歇,她甜甜一笑,也不管别人讶异的目光,朱唇凑到他颈窝,轻轻滑过。
谢谢......
他浑身一紧,气息有一瞬间的紊乱......这妖人,竟学会挑逗于他!
身下微微烫痛着......他沉吟了一声,迅速操起酒杯狠狠灌下。火辣辣的酒水进肚,不见身上的欲念有丝毫减少,却反倒是越发烧得旺盛了。
他身体的反应尽落入杨曦的眼,这男人,随时随地都能发情,哎......
小心翼翼的拉开自己与他的距离,怕他一个不爽在这众目睽睽下做出让她脸红心跳的事,她强忍着笑意,故作正经道:“你去打仗,会去很久吗?”
本只是想换个话题,却情不自禁的问起自己最关心的事。打仗,那是电视里才会发生的事,想到那些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画面,她禁不住冷飕飕的打了个寒颤。
傲君:宠倾天下 第045章 慕容嫣
“我可不可以......”
“不行!”脸色一沉,冷声拒绝,心里却缓缓滑过几许暖流。
他的妖人儿,他岂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长途跋涉路途艰辛,那苦,怎舍得让她承受?
“一个月,我必回来。”没有华丽的话语,没有动人的山盟海誓,但,他的承诺有千斤重,实实在在。
她点了点头,埋首在他颈窝间,不再说话。
军营重地,女子不得入内,她怎会不知道?战地寒苦,他不愿让她受丁点委屈,她又怎能不明白?只是,这一分开便是一月,日子,太漫长......
就在两人旁若无人相拥依偎之际,那个妖里妖气的怪异声音再度响起:
“长公主驾到。”
杨曦抬眼,往热闹拥簇的一方看去,这一看,吓得几乎从慕容云怀里跳了起来!
她!她!是她!是她自己!这个女人,这张脸,这人!分明就是她——杨希!
对,是杨希,在二十一世纪时还在上大学,专攻考古的她!那张她对了二十一年的脸孔!
“她......是谁?”
“慕容嫣。”
眼前一暗,她几欲昏死过去!
慕容嫣!怎么会与她前世那张脸一模一样?怎么会!她是不是霍宇口中的嫣儿?那句她迷迷糊糊时听到的话,是真是假?
霍宇,冯跋,杨希,慕容嫣......
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地,她转身,往角落里那抹淡绿的身影望去——他只仍旧淡淡的喝着酒,清淡的目光停留在远处的慕容嫣身上,那双固化千年的眼眸微微一黯,却很快便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寒,而后,似乎发现有人在注意自己般,他那道冰冷的视线倏地落在她身上。
杨曦一愣,被他眼里的寒意吓退了自己的目光。她迅速别过脸,不敢再看他。
冯跋,慕容嫣......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
不曾忘却那夜,冯跋糊里糊涂的把她当成他的女人强情豪夺,那声声呼唤出的,便是“嫣儿”!
嫣儿,便是这个慕容嫣么?
她,举手投足间优雅得体,雍容大方,柳腰轻摆,姿态倾城。这慕容嫣,比起“杨希”要高贵许多,妩媚许多!
腰间一紧,她眉心轻蹙,瞥了头顶那张脸一眼。干嘛?个粗鲁的男人!
“我说过,不许随意接近好看的男子。”他眼里闪过一抹危险的信号,语气深沉。
努了努小嘴,她无声的抗议。这家伙,那来那么多飞醋!人家只是震惊,只是好奇,只是不解......
歇了口气,连自己都觉得无奈。这乱七八糟的关系如何诉说与他听?巧合吗?简直巧合得天崩地裂!
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有谁能?
硬生生掰过她的脸,他脸色不善。“不许......”
“是——”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她主动在他掌心轻啄了一下。这男人......太霸道。
满意于她的听话和主动,他紧抿的薄唇方扬起一丝丝笑意。“我喜欢听话的女人。”
我也喜欢温柔的男人啊!她撇了撇嘴,这话,忍了。
“我能问个问题吗?”
“嗯。”
“冯跋......和慕容嫣......”偷偷瞄了他一见,还好,不见愠火。“他们......”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果然是情人呐!
慕容云深沉的目光落在她多变的脸上,那里,有震惊,有狐疑,有暗喜,唯独没有难过与悲伤。他,不知不觉间,竟松了一口气。她对冯跋,似乎真的没有情谊。
于是乎,更用力的把她纳入怀中,心,渐渐化开数朵莲花。对一个女子的感情患得患失,小心翼翼,这些,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当它们出现的时候,他不知道怎么应对,只好紧紧搂着她,不让她有一丝逃脱的机会。
爱的越深,越不安,这样的情感,太煎熬。
“云......”他搂得她快呼吸不过来了,“云,放开,放......”
慕容云手臂微微放松,给了她呼吸换气的机会,落在她酡红俏脸的目光却越发的深沉,头一低,正欲吻上那两片香甜迷人的芳唇——“咳咳,咳......”一旁,传来忍无可忍的两声轻咳。
这两人!这两人,要不要如此嚣张?
自向慕容熙请旨回来后,他们的心里眼里便只有彼此,仿佛这宴席上其他人都是石雕树木死物一般,这些,他忍了。他们卿卿我我,tian诋缠绵,丝毫不理会影响到别人的胃口食欲,这些,他认了!但,这两人竟然得寸进尺的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放荡亲吻,这!他实在是忍无可忍!
要亲热回家去,别拖累他在这里丢人现眼,看那些个看戏一般的眼眸,哪个不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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