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君:宠倾天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朝歌盛世
下意识的步到床边坐下,她的目光久久不能从他脸上移开。都已经伤成这样了,还一整夜的给她运功疗伤,这个人......简直是不要命了。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这份情,她如何偿还的了?
“我要回一趟皇城,他就拜托你了。”苻卿深深看了床上的人一眼,道:“只要不与人拼命,会好起来的。”
“好。”不管将来如何,先让他好起来再说。
苻卿没再说什么,留了几颗药丸给她,吩咐她按时服用后便离开了。他说了,很快会回来。
杨曦看着冯跋一张略显苍白的脸,伸出手想轻抚他睡梦中仍轻蹙的眉心,手伸到半空却硬生生的停住了。不该碰的不要碰,不该动的情也不能动!她是有婚配的人,她不能违背了与慕容云的承诺!
可,他的眉毛如此让人心疼,他的鼻梁如此好看,他的嘴唇如此性感......
狠狠捏了捏掌心,她蓦地站了起来,落荒而逃。
再与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妖孽,真真的妖孽!
这是个偏僻的村庄,村民大都是战争时在屠城中侥幸活过来的难民。他们都叫冯跋恩公,因为村子是他花钱建立的,村民都是他在死神手里救出来的,在这里,他就仿佛是个天神一般受尽了村民的爱戴和敬重。
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也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他们感恩戴德,从来不过问或打听他的事。
恩公来了,大伙高兴的不行,送鸡送鸭的有,献出美酒佳肴的有,连青菜地瓜也不断的有人往梅大娘家里送过来,更有一堆妙龄少女借着送礼的名誉,四处张望想再睹恩公的俊颜,看到她这位“娘子”,羡慕嫉妒之余也巴巴的讨好着,就盼着她能做主把自己纳了过去,作妾作婢也无妨,只要能跟在恩公身边,做牛做马都是情愿的。
杨曦在一堆“礼物”中挑了一只肥美的母鸡,从一堆莺莺燕燕中艰难的逃脱后,迅速躲进了厨房。
桃花啊,到哪都是一堆堆,该死的色胚!一股怨气得不到发泄,一刀便把鸡头给剁了!直到意识到手里的鸡停止了挣扎,她才蓦然回神,看到那只无头母鸡不禁吓得尖叫了一声,一手便把那尸体甩飞了出去。
老天,她居然......居然把它给砍头了!呜,好残忍......
梅大娘进门时正好看到她吓白了一张脸把鸡甩出去的情形,便一边笑着一边把鸡捡了回来,“这些粗重活还是我来做,娘子您去多陪陪恩公,恩公醒来了看不到娘子会焦急的。”
“呃,我......我想亲手做给他吃。”她才不要回去陪冯跋!回了那房间,门一关,对着他那张让她不断流哈喇子的俊颜,又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了。“我......我可以学的。”
梅大娘也不执拗,只道她是爱夫心切,“那......我来帮娘子。”
一看她那双纤纤玉手便知道她从来没做过这些粗活,这忙她要是不帮,恩公醒来后肯定要怪她了。她怎么也忘不了,那往日里对谁都冷冰冰无情无欲的恩公,昨夜抱着她时眼里的焦虑和关切......
娘子真是幸运,能得恩公如此眷顾,反观院外仍不死心在探头探脑的少女们——她笑着摇了摇头,专心干活去了。
傲君:宠倾天下 第078章 相公?娘子?
艳阳高照,多日来的雾气被和风一吹而散,寒冬腊月里难得的好天气。
杨曦在河边洗刷完一上午在灶房折腾出来的尘灰,回来时正好看到梅大娘十七八岁的儿子梅夫在屋前小竹林里练剑,粗壮的身子敏捷矫健,竟有两分冯跋练剑时的神韵。
她靠在绿竹边,不知不觉的看得入了神。看着他,就仿佛看到年少的冯跋,他少年时可像现在这般冷若冰霜?
梅夫看到她,立即收了剑招,脸微微热了热,快步迎了过来,“我娘让我来找您用午膳,我看您在河边忙得欢快,就没打扰......”
她微笑颔首,跟随在他身后。到了房舍前才突然想起苻卿说过冯跋晌午时分会醒来,看看头顶丽阳,该是时候了。忙活了一上午,竟把这事给忘了。
脚下一顿,她道:“我要去看看......我相公......”脸微微红了红,“麻烦你跟大娘说一声,我马上便过来。”
梅夫颔首,径自去了。
她轻轻呼了两口气,才勉强把不规律的心跳安抚下来。相公......这称呼......
他不以真实身份示人,自然是不想把这一方乐土变成下一个战场,所以,不能叫他名字便只能依着大家的猜测叫他相公,她也是迫不得已不是吗?
一个称呼而已,纠结什么?
这么想着,整个人便轻松了。咬了咬唇,她转身,瞬即,笑意僵在脸上——仍是那一抹淡绿,神仙姿态不减分毫,只是那张脸略显几分苍白。杨曦一愣,脸颊顿时飞红。他站在这里多久了?方才她与梅夫说的话他可有听到?“你......”
一时语顿,竟不知该说什么。偷偷瞄了他一眼,不见他神色有何异样,一颗乱蹦的心才稍稍平静了点。
“胸口还疼吗?”
呃?!
她抬头,对上那双清幽的眼眸,思绪有半刻反应不过来。“我......不......不疼。”
他没说话,走到她身边时轻轻搂了她的腰,往客厅走去。
仿佛已经习惯了他这种默不作声却不容拒绝的举动,她只是身子僵了僵,便迈步与他同行。
“你的伤......”昨晚他吐了不少血,想必内伤不轻,想到这,她又微微揪心了起来。
“没事。”心里一暖,他的眼眸微微清亮着。
“可是......”
“恩公,您醒了?”那厢,梅大娘见冯跋拥着杨曦慢慢走来,立马热情的招呼了上去。“来来来,快来用膳,您睡了这一宿,一定饿坏了。”
伺候两人入座后,扭头便又朝梅夫道:“快去把恩公的饭菜取来。”
梅夫应了一声,转身入了灶房,不一会便端出来一碗热乎乎的鸡汤,恭恭敬敬的放在冯跋面前。“恩公请用。”
冯跋瞟了那鸡汤一眼,上方飘着一团油腻腻的东西,他眼脸微垂,长指不动声色的往外一送......
“这汤可是夫人亲自熬的,恩公您要多喝两碗。”梅大娘笑吟吟的道。
指尖的力道蓦地一顿,长指一勾,热腾腾的鸡汤便又回到他面前,那双淡漠的眼眸里微微闪过一丝温润。他取过汤勺,勺起一团黄橙橙的东西便往嘴里送去。
“当心烫!”一旁的杨曦见状,忙把那碗汤抢了过来,顺便给了一记白眼,“上面那层油还没去掉呢,你急什么啊?”
说罢,拿起汤勺小心翼翼的把汤面上那层厚厚的油腻挑了出来,末了,一张小嘴还凑到碗边细心地吹了一会,才又把汤送回到他面前。“现在可以喝了。”
他接过碗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视线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的脸,也不管身边是否还有别人。
杨曦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只得别过脸,装着没看到。
梅大娘和梅夫也是自觉的把视线调往别处,不打搅这对小夫妻的情潮暗涌。
一顿饭在无声中进行着。
饭毕,梅夫向冯跋讨教了一些问题后便又径自去了练剑,梅大娘把杨曦从灶房里赶了出去后自个儿忙碌了起来,小小的客厅里就只剩冯跋和杨曦二人。
“那个......我想出去走走,我......”偷偷瞄了他一眼,唇红齿白,临风玉树,一颗不能安分的小心肝又开始活蹦乱跳了起来。
话说,妖孽真不是人凡夫俗子能窥看的,一看就忍不住想要一口把他吞掉。
“好。”长身微动,已搂过她往门外走去。
熟悉好闻的味道让她的心晃了晃,待反应过来,两人已踱步到竹林外的小河边。
“你该在房里休息。”她只想远远躲开了他,好让自己那颗心慢慢安分下来。
“好,我们回房。”拥着她便往回走,步伐潇洒。
“不!我......呃,饭后散散步对身体也不错......不错的......”她虚伪的笑了笑,轻轻推开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你看今天天色甚好,该出来多晒晒太阳。”
闪了闪身,从他臂弯里悄悄钻了出去,小腿一迈便往河边快步走去。
回房,孤男寡女,就是大白天的也准没什么好事!个色胚!
“都听你的,”身后,他磁性的声音如同妖魅,“娘子。”
两腿一软,一阵脸红耳热的心慌,逃也似的飞奔了起来。这家伙,这家伙......
她只顾着逃命似的远离他,却没发现他千年不变的冰唇上,隐隐荡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虽经历过生死劫难,渲染过异世尘嚣,承受过身体和灵魂的错位重生,她,却仍是当年的她,调皮,胆小,善良,羞涩,一丝不曾改变。
只要是真真切切的她,又何须在乎她的记忆里是否有他的影子?昨夜她给他的震撼与惊喜远远超过了他所期待的,两魂相斥,那便把过去一魂永远埋葬。
从前他错过太多,才会让她的心在不安飘荡的日子里植入别个影子,此后再不会了。
再不会了......
她杨曦,今生注定是他的唯一,他的娘子。
傲君:宠倾天下 第079章 闲云野鹤
清风悠悠,流水潺潺。
风和日丽下的小乡村如同一个掩面娇羞万状的姑娘,姿态柔和,目光婉转,风声细如歌,水波轻如舞。
唯美的怡人景色让杨曦暂时放下心中的愁结万千,她欢快的脱去鞋袜,坐在河边石块上,把一双纤细白嫩的小足浸泡在冰凉的水中,入体的寒意令她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她闭上眼,感受着寒意退却后的清凉舒适,一颗心渐渐变得安宁幽静。
难得的安逸,难得的朴素清雅,心,从不曾像这一刻般自由自在。
从前,赶稿的日子里,每当她心烦意乱写不下去时,总幻想能背个包大江南北走一趟,感受一下各地的文化风情,然后找个幽静偏僻的小乡村埋头创作。
没想到这奢侈的愿望竟然在另一个时空另一个世界得以实现,冥冥天地中,世事无常,无奇不有。
“若是一辈子能这样,倒也不错。”她的唇角含着一抹满足的笑意,轻声诉说。
“若你喜欢,以后我们便寻一处清静之地,做一对闲云野鹤。”冯跋在她身旁坐下,水中她一双玉足晶莹剔透,那光亮眩花了他的眼。
闻言,她只是淡淡一笑,不再说话。
他,数年后便是流芳千古的一代开国君王,闲云隐世,哪由得了他?
以前不相信命运,现在,她开始相信了。
极力抽身,不想让身边的人踏入历史的漩涡,但终归是徒劳无功,她在这时空里唯一在乎的两个男人,早已循着既定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着属于他们的道路。
如果终将难免一战,她只求冯跋可以留慕容云一条性命,让他隐姓埋名过一生。只是,高傲自负如慕容云,又岂会愿意在别人的施舍下度过余生?
这样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是不是注定了不能共存?
思及此,心又微微揪痛了起来。慕容云是她来到这异世第一个给她温暖的人,今生怎能负他?可冯跋......
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如此舍不得?
深吸了一口气,她轻声吟唱了起来:
“还没好好地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还没跟你牵着手走过荒芜的沙丘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
歌声若有似无,幽清思怜,如风化柳,柳叶纷飞。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何有绝期?谁人知......
悠悠笛声渐渐跟上了她的节拍音调,与她幽怨的歌声融合在一起,tian诋缠绵。
她的歌声只是微微一顿,片刻讶异后,再度与笛声萦绕在一起: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若今朝有酒,便醉在今日如何?美景天成,何如虚度?闲云野鹤纵然是南柯一场梦,也至少曾经让人沉醉欢笑过。为未知的将来忧心伤神,这日子,如何过?
“到村里逛逛,好吗?”回头冲他一笑,她把一双玉足自水中抬起,轻轻晃掉足上的水迹。
冯跋把玉笛别回腰际,没有多余的话语,衣袂轻扬,外袍的一角在她双足落地时恰恰垫在她脚下。
喉间一紧,她几乎哽咽了出来。这男人......以后让她如何离得了他?
她低垂螓首,迅速掩去差点涌出的泪意,拿起他外袍一角不客气的拭擦双足,待她穿好鞋袜站起来后,脸上已经佯装出一贯的轻松调皮。
一白一绿的身影出现在乡间小路上,瞬间引来了一道道惊艳羡慕的目光,冯跋更是走到哪都有一堆爱慕痴恋的目光紧紧追随在身后,万千宠爱,想甩也甩不掉。
姑娘们对他心心恋恋,日夜盼望,却都止步在他一身浑然天成的冷冽气息之下,只敢远观,不敢靠近。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倾城一顾间,惹乱多少桃花眼?
满目桃色付君心,他怎能做到如此心如止水?
杨曦心里暗叹,脸上却仍是轻松自在的微笑,仿佛对这一切全然不觉。
小村子一派祥和安宁,置身其中,心便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偶尔抬头看看他精雕细琢的侧脸,就算不说话心里也是愉悦的,从相识到现在,他们似乎从来没有这么悠闲自在的漫步过。
“听说这村庄是你一手建立的。”虽不繁华,却是各家各院清幽雅致,看得出这里的村民活的十分安逸。
“嗯。”
“你是怎么把他们带到这里的?”这一大批人马,能躲得过朝廷的耳目?
“河川一线的将士分批护送过来。”
“河川一线是什么地方?”与他说话总要昂起头,否则,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一米六二的她,高度只到他的肩膀下方。
“我们的家。”他低头,目光扫过她的脸。
她一怔,心口微微划过一丝暖意。河川一线,我们的家......
甩了甩头,想甩掉满脑袋的胡思乱想,却如何也甩不去那份悸动。她皱了皱眉,“我的家在夕阳公府。”
一句话,他脸色未变,她却能感觉到他的眼神渐渐蒙上一层寒意。咬了咬唇,她告诉自己,不能心软,不能屈服在他的yin威下,她有婚约,她的云还在等着她......
只是不明白,说这话的时候,呼吸为什么会痛。
抬头迎视他深幽清寒的眼眸,她鼓足勇气,道:“以后我总要回去的。”
他眼神一黯,眼里瞬间成冰。
“好。”
这一声好,狠狠砸在她心上。她低头,咬了咬牙,恨自己不成器,也恨自己不坚定的心猿意马。
既然做好决定就不该三心两意,举棋不定。她如何能这样?怎能这样!
断了他的念想,斩断与他所有的情愫,如此,对三个人都好。她捏了捏拳心,正想说什么,头顶上却传来他冰冷的声音:
“除非我死。”
傲君:宠倾天下 第080章 委屈
除非我死!
这冷绝的四个字在杨曦心间萦绕了整整一个下午,久久挥散不去。
从他说完这句话,直到现在明月高挂,大半天里,他再没跟她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看过她一眼。她知道他在生气,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背信弃义的人值得他喜欢么?
入夜时分他与梅夫外出,一直到现在也不见隔壁房间有人进出的声音。夜寒露重,他内伤未好又衣衫单薄,怎么受得了这冰冷?想给他送去一件驱寒的衣裳,走到门边却又默默的退了回来。
今日绝情绝义的是她,现在又来对他表现出关心和担忧,这算什么?该断不断,将来怎么办?只是......一颗心就是莫名的忧虑着,四肢和思想一起焦虑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心一寸一寸的在饱受煎熬。他是不是又像上次一样,随便找个地方坐到天亮?这该死的怪癖什么时候可以戒掉?
轻轻推开门,隔壁的房间仍是一片漆黑,她心里一紧,再也顾不得什么,拿起外袍便往外跑。纠缠本来就不少,也不差再多一桩,他有伤在身,她不能不顾。
梅大娘房间亮着烛火,她吸了一口气,终是敲响了她的房门。
开门的却是梅夫,她一怔,脱口问道:“我家相公呢?”
梅夫憨憨地笑着,把门拉开,房内,冯跋坐在桌旁,手里拿着一本兵书,此刻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
只一晚上不见,这时候见到他竟有一种千言万语无从说起的感觉。他的眼神依旧清寒,却已不似下午的冰冷刺骨,一张俊颜由于失血过多仍有那么一丝苍白。
“我......”她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能,只得顾左右而言他,“那个......梅大娘呢?”
“我娘给恩公烧热水去了。”梅夫见她不进来,以为是因为自己在场碍事,便笑笑道:“我去帮忙。”
说罢,一溜烟跑了。
杨曦靠在门边,低垂着头,心中泛过一丝丝酸楚和委屈。
他在这里好得很,她却像个傻瓜一样担心焦虑了大半夜,她根本就是个大笨蛋!
“我先回去了。”咬了咬唇,她转身便走。
笨蛋!大笨蛋!笨死了!呜呜呜——揉揉眼,再揉揉眼,还是看不清前面的路,她狠狠跺了跺脚,心中更觉委屈。
什么破地方,什么破时代!她要回现代,要回二十一世纪,她一刻也不想再呆在这里!管他什么冯跋什么慕容云,管他什么婚约,管他!她只想过自己的生活,只要过自己的生活,这个时空所有的一切她再也不会去在乎!
她谁都不在乎!
“混蛋!”冯跋你这个混蛋!混蛋!
为什么要招惹她?为什么不让她安心呆在慕容云的身边?为什么要搅乱她的生活?为什么......在她来到这个时空的时候,不是第一个出现在她面前?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就在她忍不住哽咽起来时,一直紧随在她身后的人一声无声叹息后,倏地打横抱起了她。
一丝惊吓一丝慌乱后,她把头深深埋在他怀里,不挣扎也不说话,任由他抱着自己去天涯,或是海角。
几度惊心乱,桃花片片开。这一刻在他怀里,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安定和幸福。
冯跋哪都没去,只是抱着她轻轻跃上房顶,在最高处坐落,紧紧拥她入怀。
繁星朵朵遍天盛开,晴朗的夜空没有一丝乌云。明月高照,月色下,他的目光温润如流萤,他的怀抱温暖如烈阳,他阳刚的气息笼罩了一天一地,里里外外,蛊惑着她的身心。
“为什么是我?”
想了很久,终是想不透。天底下,对他仰慕爱恋的姑娘何其多,他为什么独独对她如此?
他没有说话,只是把下巴顶在她头顶上,轻柔地磨蹭。
他的味道总是那么好闻,清清爽爽的,没有任何熏香香气,简单纯粹,却总是令人陶醉。她闭上微微苦涩的眼,渐渐放松了自己。“我们是不是认识了很久?”
如此月下相依,拥星入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感觉,怎么会是第一次?奇异的熟悉到底来自何方。
他还是没有说话。幽静的夜空里,只能隐隐听到他平稳呼吸的声音。她想抬头看看他的脸,螓首却被他大掌不轻不重的按在胸前。月色下,无人能偷窥到那双幽深的眼眸里写满的沉痛和哀伤。
寒冬月夜,虫鸟灭迹,天地间安静宁谧,两个相依偎的人,听着彼此的心跳,各怀心事。
“给我唱首歌。”良久,他忽然道。
“我不......呜——”
拒绝的话语还未说完,他冰冷的唇已经覆盖在她柔软红唇上,辗转悱恻,肆意狂夺。
她举起小手敲打在他坚硬的胸膛上,却无力推开他。如此霸气彷如惩戒一般的深吻,结束在她窒息前一刻。他低垂眼帘,审视着她气得发白又羞得发红的小脸蛋,不疾不徐道:“唱歌。”
杨曦瞪了他一眼,小嘴一撅:“不......”
“看来是要向我索吻。”他眼眸一黯,嘴唇又凑了下来。
“别......”她迅速把头转到一边,却仍逃不过他双手的钳制,眼看他放肆的双唇即将碰上她的,她一咬唇,飞快的道:“我唱!”
闻言,他眼里划过一丝满意,在她红唇上印下蜻蜓点水式的一吻后,缓缓坐直身子,再度把她拥在怀里。
她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觉得好笑,这个男人,是可爱还是可恶?
吁了口气,她低声吟唱起来,是她与他都熟悉的《宠倾天下》。歌声中,一丝无奈,一丝悲凉。
他一直垂眼看她,指尖偶尔刮过她的脸,偶尔把玩起她柔顺飘逸的长发,多年来的孤寂在她的歌声中渐渐消散了起来。
月色凄迷,他墨黑的长发洒落在她脸上,与她的发丝纠缠蜷紧,萦绕缠绵。
一曲既罢,她挽起缠绕在一起的两缕发丝,不知不觉竟看呆了。结发夫妻,说的便是这个么?她对他来说究竟算什么?妻子?情人?亦或只是兴起时随手拈来娱乐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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