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逼着我自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唯心自由
陈少云默默忍了,把喂饱又睡着的孩子放好,跑出去捡柴火生火堆。
赵侍卫这才拎着山鸡,到破庙旁边的小水沟清洗,准备一会自己烤了吃。其实他之前还想过把山鸡丢给陈少云,让陈少云清洗烤好了自己吃现成的。不过食物经过犯人的手,他怎么都不放心,才便宜了陈少云。
当山鸡被烤熟,散发出来的香味引得已经多日没碰荤腥,今天又被饿了一天的陈少云直吞口水。
赵侍卫不满的抬头瞟了他一眼:“看什么看,给你馍馍吃就便宜你了,还想吃荤,一边去。”
陈少云羞愧难当,头一次被人这样说,里子面子全丢了个干净。他发誓等他日后恢复身份,定然让这个侍卫跪地求饶。
可惜无论他心里怎么发狠,都改变不了他现在只能吃硬邦邦的黑面杂粮馍馍。那粗糙的口感,让吃惯山珍海味的他难以下咽。特别是大冬天,这东西冷冰冰硬邦邦,他必须一点一点弄碎了泡到热水里才能吃,否则根本咬不动。
***
曹景辉一路骑马狂奔,一直跑到天色乌黑,看到了个小村庄才停下。
他身上穿着囚服,并不敢大摇大摆进村,偷偷把马藏在村口的小树林里,便趁着夜色,猫到村子里,准备偷几件衣服和一点吃食。
衣服哪是那么好偷,晚上谁家还会晒在外面。曹景辉没找到衣服,便摸到了别人家的鸡窝,准备偷只鸡烤了吃。
他才打开鸡窝木门,母鸡就咯咯的叫起来,公鸡更是被他吓到,从鸡窝飞出,扑到他脸上用爪子抓,用喙啄。
曹景辉人生第一次偷鸡,从来不知道鸡这么闹腾,脸上被鸡偷袭成功,抓出了几道长长的血痕,眼角还被啄破,差点吓了一只眼。
他的脸最近一个月来,接连受伤,简直是人倒霉,喝凉水也塞牙!这些畜生竟然也敢欺辱他,曹景辉火起,拿木棍对着鸡窝里的鸡一阵撵。然后又被公鸡母鸡一阵啄。
鸡的主人听到鸡窝的鸡叫,以为是黄鼠狼来了,拎着棍子出来要打黄鼠狼,结果却看到黑乎乎的人影,顿时火冒三丈:“天杀的哪个敢偷我家的鸡,纳命来!”
扁担棍子噼里啪啦砸下来,曹景辉被连打了数棍,惊怒交加。他狼狈抱头逃窜,总算那些人急着抓鸡,没追赶他,才让他逃出升天。
曹景辉带着一身伤逃出村子,去找他的马,却发现马已经被人偷走,后悔不已。早知如此,他之前还不如直接宰了马吃肉。他根本没想到,那马是被罗成仁放走的,故意折腾他。
时值冬季,虽然还没下雪,一阵阵寒风吹来,曹景辉被冻得直哆嗦。他已经失去一身内力,再也不能运功御寒,哆哆嗦嗦回到村子找了个猪圈过夜。
猪圈很臭,但至少还能保证他不被冻死。
那八个鬼本来对罗成仁放跑曹景辉不满,现在看到曹景辉的遭遇,心里便满足了,这可比他们预想的还要好。
第二日,天还没亮,曹景辉肚子咕咕直叫,挣扎着起来,趁着村里人没醒偷跑到外面准备偷点食物。
这时外面天蒙蒙亮,虽然看不太清楚,却也能看到东西的轮廓。借着这点微光,他摸到村民家的屋檐下,找了根竹竿,想把挂在屋檐下风干的玉米棒子挑下来。
罗成仁怎么可能让他得逞,伸手一指,一道水滴大小的冰凌嗖的一声撞到竹竿上,竹竿没有挑下玉米,反而重重打在墙上,“啪”的一声,发出一声短促却响亮的声音。
“谁?”屋内的人被惊醒,对着外面喊,“哪个天麻亮就找事!”
曹景辉昨夜偷鸡不成挨打,对这个村彪悍的民风有很大的阴影,丢下竹竿急忙往外跑。
屋主听到外面有人离开的急促的脚步声,立刻知道不对,匆忙披上衣服追出来。这时候已经晚了,他只远远看到一个黑影消失在村口的方向。
狼狈逃出村子,曹景辉又累又饿,这大冬天外面根本找不到充饥的吃食,他拖着疲惫的身体继续前行,期待能找到食物。
***
陈少云的孩子天赐还很小,自从罗成仁和詹卓易离开后,他就没那么安静。半夜一会肚子饿,一会尿裤子,哭声吵得赵侍卫和陈少云根本无法入睡。
赵侍卫嫌他孩子太吵,昨夜半夜就跑屋外打坐,仗着高深的内力,也不怕冷,睡了个好觉。
一夜好眠,赵侍卫早上醒来,见那两匹马在附近悠闲吃草,心里佩服两位道长神通广大。这次他不敢大意,把两匹马绑在树上后,回小破庙也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他走进屋内,看陈少云裹成一团睡在稻草上,伸腿踢了他一脚:“王崔氏,起来吃东西,吃完早点上路。”
叫了一次,他就自己拿出干粮慢慢啃。作为一个高手,他有深厚的内力,冬天吃点冷东西,并无大碍。这次只有他一个人看着陈少云,他可不能再随便出去打牙祭,只能指望碰到村镇,能买顿好吃的。
陈少云昨夜睡得并不好,眼眶乌黑,却不得不起来啃馍馍,如果他不吃,他就没有足够的奶水喂孩子。孩子要是吃不饱,他还不得心疼死。当然还有个原因,就是孩子吃不饱,哭起来折腾的还是他,赵侍卫根本不会管他孩子。
吃完东西,赵侍卫便开始吆喝:“把行礼都搬到两匹骡子上,放好捆紧。”
陈少云这两天已经习惯了被吩咐干活,知道拖时间最后还是要自己来,倒是手脚勤快,很快就搬好了。
东西弄好,赵侍卫翻身跨上没有行礼的那匹马,恶声恶气道:“还不背上孩子,早点上路。”
陈少云慌慌张张把孩子背在背上捆好,围着马团团转。
他背着个孩子,这马又没有马镫:“大人,这怎么上去?”
赵侍卫居高临下看着他,半眯着的眼里满是讽刺:“你一个囚犯还想骑马?昨天是两位道长好心,把马让给你,让你有马可骑,还用五鬼搬山的法力把你送上马背。从现在起,你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有两条腿,这匹马是你要伺候的主人,它要损伤了一根寒毛,你都要受罚。”
马也在这时得意的抬高脖子,从鼻孔喷出两股热气,喷了陈少云一脸。
那模样,似乎在说:就凭你也想骑本大爷!
陈少云觉得这马一定是在跟他示威,竟然敢看不起他!等他恢复身份以后,他一定要宰了这匹马眼看人低的家伙!
陈少云忍着,牵起马在前面带路,两匹骡子乖觉的跟在后面。
赵侍卫倒像个牧羊人,驱赶着前面一人一马两骡子,悠闲的骑在马背上看风景。
全世界都逼着我自恋 第129章 情敌相见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当曹景辉饿了一天多,快饿晕的时候,终于被他找到了下一个村子。他忍痛脱下了身上的棉服,顶着刺骨寒风,把囚服前后写着大大“囚”字的地方用石头弄烂,再穿回身上。
那囚服,说起来除了难看,其实很保暖。现在前后两个大窟窿,寒风一个劲往里钻,曹景辉终于受不住冻,晕倒过去。
外出干活的人看到晕倒在自己村子里的乞丐,不忍他冻死,几人合力把他抬到屋里,又是给他煮姜汤又是喂米汤水,总算把人救活了。
曹景辉肚子得到安抚,在这算不上温暖的民房内,舒服的睡着了。他做梦梦见他又回到了一年前,他还是景王的时候,在自己的书房内,靠在榻上,惬意的打盹。
“怎么能让他这么舒服!”冤魂急死了,一个劲的催促罗成仁,“他才受了这么一点罪!”
罗成仁可不想亲自去面对曹景辉,那样多糟心,他可是有洁癖的人,最受不了邋遢。洁癖的毛病一起,脑筋转动开,主意立马出来。他回头对詹卓易嘿嘿笑道:“小易你在这守着一会,我这就去皇宫找皇帝。”
詹卓易跟他心有灵犀,立刻知道了他的主意,拍了下他的肩膀:“去吧,这有我。”
罗成仁舍不得离开詹卓易,可这又不能没人守着,几个鬼也不能离开他们两人太远,他只好不舍的握住詹卓易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用力捏了捏,忍住亲一口的冲动,转身离去。
要不是八个鬼在,他一定要抱着小易亲一口再分开。
皇帝本来在批奏章,罗成仁突然冒出来吓了他一跳。幸好他已经被神出鬼没的两位道长弄得神经粗大,没失态到喊侍卫。
“道长才离开了一天,就回来,可是有什么意外发生?”皇帝眼睛看着罗成仁,眼珠子却在转,偷偷观察周围有没有那群冤鬼。
罗成仁愧疚的抱拳行礼:“陛下看在兄弟情分,和丹书铁劵的份上,饶过景王性命,只剥夺了他的爵位,把他流放千里。但那人果然不懂没有礼义廉耻,不尊王法,在半路上偷马跑了。贫道特地回来跟皇上要些告示,悬赏捉拿朝廷要犯。”
皇帝一听,岂有此理!立刻招了翰林院一干文人给他写告示,并且画上了曹景辉画像。
短短一盏茶功夫,罗成仁就拿到了几百张告示,满载而归。
罗成仁走了,皇帝还在让他们画,他是下定了决心要全国通缉要犯。曹景辉对皇帝来说,是只惹人厌的苍蝇,但是他怕给了这苍蝇温床,到时候弄出一大群苍蝇来恶心他。
这个世道总是这样,总少不了做梦都想加官进爵位极人臣的妄想者,当现在皇帝这条路子走不通,他们就会想自己扶植一个皇帝。皇帝担心的就是那些有野心又没有自知之明的家伙,为了他的江山社稷,他必须要把这一切扼杀在摇篮。
罗成仁回到小村子,第一件事就是趁着四下无人,把告示贴在了平时放公告的地方。
于是等曹景辉好不容易吃饱睡足起身,还没来得及装模作样表示对主人家的感谢,就被吓得魂不附体。
“听说那景王跑了?”
“可不是,现在都改名叫王崔了,穿着囚服跑的呢。”
“那王崔看着也是人模人样,怎么下得了手杀王崔两家,她们还给他接生了两个儿子呢。”
“不把我们当人的官老爷多了,幸好陛下圣明,没有放过那个草菅人命的黑心鬼。我们这离皇城不远,那逃犯就是在路上跑的,看到陌生人仔细盯着点,也许他就从我们这过了呢。”
“说得有理。对了,在我们家睡着的那个乞丐,你们看过他长相没?可不要收留了朝廷钦犯。”
“浑身那么脏那么臭,谁看他啦!不就丢在厨房草垛子上吗,那里暖和,冻不死他。我们赶紧去看看,说不定真的是逃犯呢。”
曹景辉趁着他们还没过来,打开门出去,悄悄躲到了房子的另一侧,和他们避开了照面。如此躲躲藏藏,离开了这个小村子。还顺手顺走了厨房热着的一点吃食,和盖在他身上的破棉被。
如今曹景辉蓬头垢面,头发乱入杂草,身上衣服破破烂烂,披着破烂的老旧棉被,十足的乞丐范儿。
曹景辉在离开那个村庄后,又坚持了两天,这两天他徒步走了十多个村庄,却每到一个村口,都能看到贴在墙上的悬赏公告。这两天,他就是靠着顺来的那点吃食,每到极度饥饿了,才敢小心的咬一口,终于让自己走到了一个小山村。
这个山村非常小,只有几户人家,这里总算没地方贴公告,估计官府也没有想到这里,才让他有了一处休息之地。
此时已到傍晚,家家户户的烟囱上冒出袅袅炊烟,曹景辉深吸了口气,闻着空中弥漫的饭菜香,他肚子更饿了。
揉了揉肚子,曹景辉舔舔唇,走到一家看起来房子最高大的上前敲门。
屋里的人没让他久等,只几呼吸功夫,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开门的人,个头高大,曹景辉竟然要仰着头才能看到对方的脸。这个屋主是个高大的青年,浓眉大眼,看着就是个老实人,就是人很瘦,脸上的笑容带着苦涩。
“大兄弟,能给点吃的吗?我两天没吃了。”
曹景辉低下头,不敢再看对方,他总觉得这个人似乎有些面熟,也许以前认识自己。但他相信,他现在的模样,对方一定认不出来,因为告示上的画像,也只是他刚刚离开皇城时的模样,跟现在天差地别。
大个子显然也是个心软的人,放了他进去,还给他端了满满的吃食。虽然都是黑面馍馍,但也曹景辉惊喜不已。一阵狼吞虎咽,桌上八个馍馍都进了他肚子,连掉落的一点碎屑都被他捡起来,珍惜的吃掉。
大个子似乎被他吃相吓到了,吃惊的瞪着他。
曹景辉吃饱了,终于记起来风度,还有平时的教养,尴尬的扯着袖子,努力让自己镇定:反正大家都不知道你是谁,还在意什么形象,跟原来越不像越好。
***
曹景辉摇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刚刚怎么突然就睡着了呢?
腿上怎么这么疼!
他伸手摸了下腿,手才碰到腿,就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这种疼,疼入骨子里,在这严寒的天气下,更加让人无法忍受。
“醒的还挺快。”
来者嘲弄的口气,让曹景辉警觉起来,他忍住疼痛看向来者的方向。
“是你?你为什么要害我!”
来者就是之前给他食物的人,但是曹景辉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除了这次见面,总觉得在哪听过。
曹景辉暗恨自己之前饿晕了头,明明觉得这人眼熟,竟然还把他给的食物水吃得一干二净。不过他知道,就算重来一次,他依然会选择吃完。当时他已经被饿的只要能填饱肚子,就是马上死也愿意。
“呵呵,我就知道你肯定不认识我。也对,你曾经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又怎么会记得我这么一个山里的猎户。”大个子山民自嘲的笑笑。
提到猎户,曹景辉就记起来了。那可是陈少云挂名的夫君,他怎么不记得。他唯一认识的猎户也就那么一个,难怪这个山村总有点眼熟的感觉,原来他真的曾经来过。按理他的记性也不该这么差,都是最近事情太多,明明才半年前的事,竟然让他恍如隔世。
“大壮,你是大壮!”曹景辉掩藏起自己心里的情绪,一脸惊喜,似乎忘了被砸断腿的仇,“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相逢即是有缘,我们缘分不浅。”
大壮撇着嘴,右手抚上自己的右腿,声音里充满了恨意和苦涩:“难为你这么辛苦记起我。你却不知道,你就算化成了灰,我都能一眼认出你!还记得不,它就是被你打断的,它可是天天都在想着你。”
曹景辉自然不会忘记,要不是气大壮强娶了陈少云,他也不会一怒之下让人打断这山野贱民的狗腿。他忍着屈辱,惭愧道:“当初是我不好,不应该意气用事,实在对不住。”
曹景辉只后悔当初没想到会碰到今天这一遭,早知道当初就应该直接灭口。只是谁能想到,风水轮流转,如今却是自己被对方打断了腿。
大壮怒气升起,那木棍在曹景辉的断腿上又用力的打了一棍:“好个意气用事,就把打断腿的仇给揭过。景王的确能言善辩,鬼话连篇,难怪告示上都说要防着你耍诈。我今天也给你来几个意气用事。”
曹景辉疼得冷汗直冒,之前他是被吓了药,昏迷中被打断腿,并没有太多感受,现在人清醒着被打到伤处,疼得他几乎想倒地求饶。他现在完全是靠着毅力忍着,才没有说出求饶的话。他不能让知道他身份的人,看到他更加狼狈的一面。
他不能让别人太得意!
他选择不再答话,如今敌强我弱,他说什么都是错,还不如保持沉默。
猎户似乎知道他的想法,讽刺的看着他:“在你景王眼里,人命不过蝼蚁。别说我们这种贫民百姓,就是你的妻子孩子,你还不是一样下手害死了,我这条断腿又算得了什么。”
全世界都逼着我自恋 第130章 与猪同住
要说大壮本身不是记仇的人,但这条断腿却天天在提醒他曾经遭受过的一切。他好心给人吃食,就被人赖上。他认为孤男寡女住一起不好,也不嫌弃对方哑巴还怀着孩子,愿意娶那女子,给对方一个名分,拜堂成亲后掏心掏肺对对方好,哪想那人不但跟人私通跑了,还让人毒打了他一顿,打断了他一条腿。
等官兵查案找上门来,他才知道,哑巴叫陈少云,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是个不守妇道的女子。那女子无媒无聘就跟男人苟合,还害死亲妹妹亲侄子。想到被害死的景王妃,大壮就后悔。如果不是他当初救了那个陈少云,陈少云又哪有机会和曹景辉共谋害死景王妃。
幸好陛下圣明,大义灭亲。如今恶人遭到报应,才给了他这次报仇的机会。
大壮边回忆,边自言自语:“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的断腿怎么就好了?你当初可是想让我拖着残腿,一辈子穷困潦倒!如果不是罗道长路过此地,给我治疗腿伤,我一辈子也许真就如了你们的愿,只能当个瘸子,也许用不了一年就饿死病死。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不就一直盼着我死了,永远无法踏出这座大山找你们,揭露你们的丑行。我是不是该谢谢你们手下留情,没直接要了我的命?”
曹景辉绝对不会告诉大壮,曾经他是真想要大壮的命,只是怕陈少云闹,才只打断了腿,掐着陈少云的底线,没做太过火。
“老天开眼,我腿好了,竟然还把你送到了我面前,不让你尝尝残腿的滋味,简直都对不起老天爷的美意。”
大壮看着曹景辉的眼睛发红,似乎随时都可能发疯。幸好大壮没有真疯,他出去拎了一桶猪食回来,给猪喂完,提着桶就出去,似乎忘了里面还有一个人,也没吃饭,需要投食。
屋顶上,罗成仁臭美的摸摸鼻子,还一脸不好意思:“竟然被人当老天爷,多不好意思。”
詹卓易现在表情越来越丰富,给了他个白眼:“神仙、老天爷、神棍,还有什么是你不想cos的。”
旁边一头雾水的八个鬼,左看看又看看,决定下去围观屋子里的两个人,不要再偷听两个神棍对话。神棍说的话太深奥了,他们听不懂啊!
等八个鬼下去,罗成仁连忙设了结界,抱住詹卓易亲了一口,然后不甘心的又亲了一口。
詹卓易被他舔毛了,抱住对方,用嘴堵住了对方的嘴:阿仁最近越来越矫情,总爱吊他胃口。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陈将军回京面圣,和妻儿团聚。
陈将军回府,本以为能见到妻子带着一双儿女出门来迎接自己,却没想到会看到大门边挂着的白灯笼。
他心里一个咯噔,一把拎起门童的衣领,厉声喝问:“夫人呢!夫人是不是……”
那门童被吓傻了,一时木愣愣的只知道叫:“将军……将军。”
陈将军性子急,问不出来把门童随手一丢,丢到一边,大力推开门,大吼大叫:“夫人,夫人,为夫回来了。”
不知道的都以为他生气,在喊人骂人,只有常年跟着他的亲卫都知道,他们的将军,是在害怕。他们这些守卫边疆的战士,又有哪个不是这样。
他们怕死,怕自己死在边关,家里妻儿无依无靠。更怕他们活着回来了,妻儿却已经和他们天人永隔。
府里的丫鬟护卫都以为将军发怒呢,被吓得躲到一边,没一个敢上前劝。还是陈夫人听到动静,自己跑出来瞧,立时被满身尘土胡子拉碴的陈将军用力抱在怀里。
“夫人,为夫以为,以为……”陈将军的声音里,有恐惧,有庆幸,“幸好你没事。”
陈夫人突然被人抱住,被吓一跳,等听到丈夫的声音,差点被吓出来的心脏才落回去。马上她又想到伤心处,眼泪哗哗流,又用双手不停拍打陈将军:“我是没事!可我们素儿!我可怜的素儿,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素儿怎么了?”陈将军之前只想到夫人三十有几,可能会病逝,所以一开始才会吓坏。等确定妻子没事,他就已经忘了府里死了人的事。
“曹景辉那渣滓,是他害死了我们的女儿啊!去年我们把好好的女儿嫁给他,可结果他竟然如此对待我们女儿!还有我可怜的外孙,他才出生几个月,就先他娘亲一步去了。”
陈夫人放声大哭,她的压力太大了,整个将军府压在她身上,丈夫常年不在家,她要管一大个家子。亲外孙早夭,女儿去世,她大受打击;活着的那个并非女儿亲生,她更是怒火中烧;得知是看好的女婿害死自己女儿外孙,她简直恨不得跟景王拼命;得知那个红颜祸水的妖孽竟然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她几乎都想在女儿坟前自戕谢罪。
陈夫人说得没头没尾,陈将军还有些一时没反应过来,包括妻子嘴里说的外孙,他离家前,女儿才出嫁呢。
陈将军位高权重,常年在边疆守卫,按理应当带妻儿到边疆生活。可惜皇帝防着他们,凡是军籍到了一定程度,妻儿都会被迁入皇城,作为绑着他们那群将士的工具。他们没有反心,也不在意皇帝这样的举动,而且皇城比其他地方好太多,对家人来说也是荣耀,就这样一直这么过来。
他的第一任妻子,就是因为他常年呆在边疆,郁郁寡欢,早早离世。对于这位小了他十多岁的妻子,其实他本来也没什么感情,当初只是为了找个人照看早早丧母的儿子,才会娶了这位小姨子。但人非草木,他和陈夫人多年相处下来,感情越来越深,后来才有了女儿陈素。
他的女儿和他的小妻子多像,也无怪他特别宠爱女儿。他那么乖巧的女儿,怎么一年不到,就死了呢?
安慰哭累的妻子睡着,把她送回床,陈将军找来总管询问。
总管偷瞄了眼陈将军阴沉的脸,小心的组织措辞,以免惹恼了将军。
陈将军越听脸色越阴沉,沉得都可以滴出水来。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说他的儿子陈少云是女扮男装!他在陈少云小时候,还亲自给他洗过澡把过尿,难道还会认错?还有将军府的家仆们,也是看着少云长大的,谁不知道少云本是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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