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二大作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古言九卿
她的斗笠无风而动,在纱巾遮掩下的脸庞苍白犹如白纸。不过眨眼间便向后摇摇晃晃仰去。青泽一惊,上前扶住她。紧闭的长睫轻轻颤动,她似乎刹那间昏死后又苏醒过来,紧紧攀附着青泽的手,胸膛起起伏伏呼着气。
璇玑紧闭着眼睛,像是苦笑又像是悲哀,她倒在青龙怀里,缓缓的问道:“我快要死了吗?”
青泽心下一紧,大限将至,这是她和他都知道的事情。青泽是上古妖兽,不是神魔,即使有通天的本事,无穷无尽的妖力,也不能扭转她将死的局面。将她延寿万年,如今也是强弓之弩。
即使是一只花妖,也能清清楚楚明白自己的寿命。没有谁会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枯竭。璇玑的眼睛能看到通往冥界的道路,清晰的跨越生死的界限,自然也知道自己即将顺着那片曼珠沙华走向幽冥黄泉。
她活着的目的,是为了养着那双融入镜子的眼睛。一旦她死了,那面镜子也将失去看见弓中卿散世魂魄的力量。可是直到现在,那三个最后的魂魄还没有一丝出现的痕迹。
青泽一言不发,只是搂住她,慢慢道:“别想多了。”
路上的行人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俩。璇玑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晃晃的一只手搭在他手上:“我们进去吧。”
青泽心软了一下,鬼斧神差的对她温声道:“我带你去看选秀吧。”
璇玑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言语森冷讥讽:“你以为我这个样子,是故意的?”
青泽摇摇头,淡淡道:“我既然答应你让你看遍人间风景,那王宫也该是其中一处。这是我欠你的。”
璇玑怔愣的看着他,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隔着一层眼帘,颤动的睫毛下,她缓声道:“好。”
在皇宫后院偌大的白神塔之下。
一望无际的湖心亭里,在边缘之际点缀着一片碧绿荷叶,几只雪白的水鸟在这平静的湖面不时腾起掠过。
整个皇宫,与白神塔相通的唯一路径,便是这无边无际的湖面上藏匿在大片荷叶间系着的一条小木舟。上面雕刻的雕花走廊小亭水榭,都在经年未用之后化作了废弃的摆设。
这通天神塔塔高千尺,只要地处璃国京都云翳城,仰头便能看到这高耸入云威严神圣的白神塔。
四周环水,满目苍绿。
在白神塔之下,皇宫后院的御花园里,二皇子高玄烈正同自己的母后在后宫漫步。
皇后年方四十,保养得体,风韵犹存的脸上贴着薄薄的花細,精致的五官未受半点风霜摧残,看得出年轻时必是绝色美人。她身后跟着一群素色衣裳的丫鬟嬷嬷,正殷勤的捧着一卷卷古书画集。
夏日里的微风带来淡淡清荷的苦涩微香。御花园里的各色花朵正是姹紫嫣红开的正好。皇后随手别下一朵含苞欲放的月季,身后一个容色明艳的婢女立即拿着琉璃花瓶上前接了过来。
高玄烈微微笑道:“母后何苦折枝,再艳丽的花朵,可都不及母后容色。这样的山野花朵,摆在母后的荣德宫里,未免太高抬这些花儿了。”
皇后微微一笑:“花无百日红,帝王无长情。母后比不上年轻貌美的女子,年老色衰的模样总有一天会让皇上厌烦。还是这些后起之秀,才能留得住皇上的眼睛。”
高玄烈连忙道:“母后此等容颜,荣宠冠绝后宫。何况父皇对母后如此宠爱,何来失宠一说。”
皇后撇开这个话题,漫不经心的问道:“听闻你最近,新收了个侍妾,叫什么绯月的。听闻模样生的不错,脾性也好,教养也得体,可到底是青楼出身,未免太上不了台面。你的意思是,打算长久留在身边吗?”
高玄烈犹豫了片刻,思忖道:“绯月只是青楼的挂牌女子,是儿臣安排在醉花楼的眼线。如今她既失了作为棋子的作用,儿臣也不过是看她可怜,才特意留在身边的。”
皇后淡淡的哦了一声,又关切道:“烈儿,你若是要将她留在身边,那也不是不可。只是宫里的人见了,多多少少是要嚼舌根子说些闲话。如今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是该考虑成家立业的事了。母后自作主张,为你征集了秀女,多是出身门第都配得上你的大家闺秀名门之后。这些画像我都为你精挑细选了些出来,你今个来看看,有哪些是如你意的,母后好早早的下了聘书。”
高玄烈点头道:“但凡是母后选的,儿臣自然都是满意的。只是最近朝中事务繁忙,怕是抽不开身来理会这些儿女之事。儿臣的婚事,单凭母后吩咐。”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又抚了抚裙摆,坐在凉亭上的石凳上,摆开那些美人画卷,一边欣赏一边淡淡道:“说是那样说,但你的心意才是最为重要的。过几日苍湖泊船,母妃为你包下一艘画舫,将那些容貌品行尚可的女子召在上面,让画师画下来□□送去你宫里。等过下月,又是七皇子的忌日。母后可能会前去岭南山为七皇子祈福。届时,吾儿,宫中凡事皆要小心,莫要落了什么把柄在别人手里。”
高玄烈点了点头,皇后抬起眼不放心道:“烈儿,这璃国皇室,这些皇族子弟虽看着高人一等,内地里却勾心斗角纷纷扰扰的很。你自小没见识过这些肮脏的勾当,莫要去害别人,但凡事也要处处小心。”
高玄烈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皇后终于放下心来,遥望着那座高耸入云的白神塔:“想本宫当初嫁给你父皇的时候,这白神塔还未曾修建起来。不过十几年的时光,眨眼你便这么大了。”
高玄烈也回过头去,看着那座坚不可摧的高塔,感慨道:“母后真的不知道,这塔上到底是放着什么不传之宝吗?”
皇后淡淡一笑,只是感慨道:“我以往也好奇过,或许是你父皇为了纪念白冥皇妃所修建的高塔吧。”
璃国的宫廷奇谭,十六年前,璃国国君爱上女神官白冥,与终身侍奉神灵的女神官通婚,亵渎神灵,触犯禁忌,神灵降下天火责罚。为平息上天的怒气,璃国国君以倾国之力修建通天神塔,世代由神官看护。而那女神官白冥则在十五年前用血肉之躯祭奠上天,葬在通天神塔之下。
这些不过是宫廷里捕风捉影的传闻,但具体怎样,谁也不可能向隔绝世间的神官一族或者是喜怒难测的帝王去求证。渐渐的,在后宫众妃眼中,通天神塔的意义,祭奠上天是假,纪念白冥皇妃才是真。
高玄烈看向那高塔,眉梢挑了挑。他低声道:“儿臣并不相信什么神灵之说。儿臣倒是觉得,这高塔上,必定放着什么不可见人的宝物。否则何必兴师动众弄来这么多守卫。要是看护一个人死去的尸骨,或是平息什么天怒,也犯不着这么大的力气日日夜夜守护着。”
皇后怔了一怔,面色丝丝复杂,笑靥依旧如花:“皇上的心意,我们这些做妃子的,哪里又猜得透呢?”
通往皇宫外的小池塘里。
一抹嫣红的影子忽的闪过,绯月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到自己的行踪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叠叠的整整齐齐的枫叶。
流水潺潺,顺着这条河流,就是通向宫外的道路。在里里外外三层朱红色的城墙下,在护城河流淌的道路上,都会有把守的侍卫和拦截的铁栅栏。只有在确认没有偷偷向宫外报信的可疑物之后,水面上飘着的浮物才能顺理成章的到达宫外。
绯月将那一叠枫叶洒在清澈的水面上,看着它们渐渐飘远了,直至再看不见,才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小心翼翼的按照来时的路返了回去。
宫外的河道边。
白色头巾的副将朱元在河边久久的矗立着。
一片片火红的枫叶像是漂浮在水面上的火焰,鲜艳而美丽。
二皇子的行宫里有一颗百年御树,是一颗难得的红叶枫树。上面枝叶繁盛的枫叶,无论一年四季,都是鲜血般火红。远远的望去,好似一片炙热燃烧的火焰。
这棵枫树是二皇子高玄烈的心爱之物。当初二皇子名字中的烈字,还是皇上看见这烈火般的枫树颜色才取下的。
朱元拾起那水上飘飘扬扬无处可去的红色枫叶,仔细的辨认着。摸索到那细细的纹路上深深浅浅的沟壑后,他掏出袖中的白色小瓶,将里面的粉末细细的倒上去抹匀。
原本平整的枫叶一下子腐蚀开来。在叶脉的细细走向里,浮现一行细细的小字:“有没有想我?”
朱元哑然失笑。他继续向下抹去,手中装满粉末的小瓶不知不觉掉落于地,慢慢收紧的手指青筋暴起,手掌中的枫叶被捏的满目疮痍破碎不堪。
“七日之后事成,系情蛊。”
二皇子的行宫里。
一番抵死缠绵之后,绯月满头细汗的蜷缩在高玄烈的怀里。
旖旎的寝殿里,同是一丝未挂,高玄烈精干的胸膛露出微微的麦色。他一只手把玩着绯月的发丝,一边含笑的拂开她耳边一缕湿漉漉的发丝,慢慢陷入回忆道:“记得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可是下着大雪的冬日。地上积了那么多的雪,你就赤着脚站在那里,拦住我的马车。若不是那赶车的马夫以往练过些功夫,再犹豫上个片刻,你可就成了马下冤魂了。”
绯月的眼睛里朦朦胧胧,也是含笑道:“奴婢不知道是皇子圣驾,还以为只是个有权有势的官宦子弟。奴婢出生孤苦,从黑心的人贩子手中逃出来,无依无靠,一心想要活下去,只得拼死一试。”
高玄烈看着她丝被下露出浑圆雪白肤色晶莹的肩头,情不自禁低头吻了一吻:“那个时候,看你年纪尚不过七八岁,就有如此胆量,我就知道,你必能为我所用。我将你送到花娘那里,教你琴棋书画,教你歌词诗赋,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绯月轻飘飘的笑了一声:“二皇子厚爱,绯月怎敢辜负?”
高玄烈只笑笑,挽着她一缕发丝的手指渐渐收紧。绯月有些不解的抬起眼,他声色低低的问道:“你当真,没辜负我?”
绯月疑惑而不解的看着他:“主上何出此言?”
她的胸脯贴在在他胸膛处,起伏不定,一双眼睛渐渐红了起来:“若是主上要质疑绯月的忠心,那倒不如一剑挑出绯月的心来,看看绯月的心里,到底是装着谁?”
高玄烈看着绯月咬着牙泛着泪光的眼睛,不知不觉的安慰道:“我不过随口说说,莫要当真。”
绯月的眼圈微红,说不出的我见犹怜:“主上是知道的,那年绯月落到黑心贩子手里,算的上是九死一生。若不是主上垂怜,绯月早已不知是哪个荒野里的枯骨了。”
高玄烈轻轻爱怜的抚着她的黑发,道:“这些我都知道。你受过的那些苦,我不是已经替你报了吗?”
五年前,因为一桩命案,年级尚幼的绯月亲眼目睹自己朝夕间家破人亡。这个唯一幸存下来的孩子也被嫁给外家的姨妈视为负担,见她有几分姿色,狠心将她卖给了人贩子。
若不是她拼死从人贩子的手里逃了出来,拦住高玄烈的马车,如今她早不知道流落到了那个烟花相柳,做些低贱卖笑的风尘女子。
又或是荒草萋萋,早已成了城外一柸黄土下不知名的枯骨。
之后,高玄烈收留了她,将她安排在醉花楼,明里的烟花名姬,却还有一重密不可宣的卧底身份。作为象征性的代价和收买,高玄烈动用了自己的权利,一举剿灭了这群贩卖幼女的人贩。其中,包括她那见利忘义的姨妈。
这日日夜夜的朝夕相处风景旖旎,高玄烈并不是不相信绯月的忠心。只是当宫人禀报绯姑娘摘下了百年御树的红叶之时,潜意识里的疑心压倒了多年来的朝夕相处。
百年御树是高玄烈的心爱之物,同时也是象征着他皇室身份的圣物。除非得了允诺,任何人都不能轻易摘下它的树叶,做出损伤它的事情。绯月的明知故犯,让高玄烈的心中生出一丝难以察觉的间隙。
女二大作战 第46章 撩妹终极杀器
等送到了药灵山,龙皎月招呼也不打便冲进了裴隐真的药殿。守殿的弟子吓了一跳,宫门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人一冲,还没有来得及打开,便被雷霆击飞了。
龙皎月惶惶的抱着白露,冲到裴隐真面前。裴隐真坐在药殿里,正在慢条斯理有条不紊的品茶,被她这么一吓,差点把一口香茶都给喷出来。
龙皎月也顾不得情面了,她现在只想揪住裴隐真的衣襟把他提起来,逼他把怀里的丹药和什么上好的药材全拿来,她们龙庭有钱,她龙皎月有钱!
其实只是一个伤寒发烧而已,可龙皎月看着怀里那轻若鸿羽呼吸浅薄的花脸团子,只觉得一阵昏天暗地的惶恐。
她只是随意的一句话,白露就那么当了真,就算是伤寒发烧成这个样子,还神志不清的想要坚持提着水桶爬那天之阶,她龙皎月到底何德何能?她到现在还只是个孩子而已啊!
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事情,她要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这是药灵山金殿后的兰青阁,放置病人的华殿。刚刚裴隐真不认得这位被她抱来的人是人皇族的小公主,只觉得这龙掌门甚是大惊小怪,不过是风寒疲劳而已,何必搞得那么生离死别大惊小怪,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丫头是吊着口气快死了呢!
他慢吞吞的让龙皎月在她手腕上缠了红线,才开始静下心来悬丝诊脉。
龙皎月在旁又急又慌,那裴隐真倒是慢悠悠的很,慢慢伸了两指去压绳测脉,又慢慢的用手去捋胡须,半响才不慌不忙的抬头道:“无大碍,只是伤寒病热,又劳累过度,老夫给她开些药,好生休息一下,过几日便可痊愈。”
龙皎月刚刚看他这样不慌不忙的样子,真是巴不得掐死他。如今听到这话,心里总是落了下来。
裴隐真又叽叽歪歪了几句,便起身解了红线,去煎药了。
等到裴隐真施针过去,眼瞅着小公主的呼吸渐渐平静下来,脸上的潮红也快速褪去,龙皎月坐在那床头,只觉得心乱如麻。
愧疚,后悔,惊讶,还有不知所措的迷茫。在听裴隐真说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劳累过度需要休息之后,龙皎月刚放下那紧张的担心,那些五味陈杂的情绪便齐齐的涌上了心头。
本菊苣为何非得跟白露过不去呢?她对自己又没什么实质性威胁,她到底是在恐惧担心个啥?
悬在心头的一把刀总算是放下了。龙皎月坐在白露的床头,看那被锦缎棉被里仍自蜷缩着的白露。她的身体小小的,蜷缩在一起,像是只弱小可怜的蝴蝶,在春寒之日,因为畏寒而蜷缩在自己的茧里。
龙皎月望着她,那锦被把她捂得严实,只露出一掌巴掌大的小脸,眼廓如同一片春日的圆杏,不知道是哭的还是烧的,整个眼圈都是红彤彤的。
龙皎月看着她,许久才想抬起手来试试她额上的温度。
刚刚来药灵山的时候,在路上御云而飞时吹了风,她的的手有些凉。似乎怕冷到白露,她只好学着以前见过那些母亲给孩子测温度的模样,俯下身,把额头凑到白露的额头上,肌肤紧紧的贴着,用额头去感受她的温度。
龙皎月才刚俯下身,就听大殿外一声啊,如如和意意牵着手才迈着小短腿进来,秋明渊和朱云云一起站在后面,那声啊正是从朱云云口里发出来的。
他们站在大殿外,床榻前垂着一层珍珠垂帘,外面又隔着一层御寒的白纱,里面龙皎月的身影模模糊糊,但是也看得清,她是俯下身去,朝着那小公主落了头,竟然是贴近了。
龙皎月连忙抬起头来,秋明渊已经大踏步的掀开了珍珠垂帘,站在那床头,一脸诧异的说道:“你这是在干嘛?”
如如和意意跟在秋明渊的后面,看秋明渊站定了,连忙挂在他的大腿上,也是伸个头朝龙皎月,同时瞪大了四只黑眼睛,奶声道:“龙姐姐在干嘛?”
龙皎月淡定的挺着脊梁,坐在白露床榻处,只面不改色道:“给她测温度。”
秋明渊半信半疑,半响才一脸你不用瞒我你那点小心思我全部都知道了的神情,慢慢开口道:“刚也是本尊话说重了。若是你对她这般看重,非觉得自己才得不足为她师,那只需跟我们三尊说得一声,也不须把她一个人撂在后山,让她受天之阶的这份罪。你既可以对她如此上心,都可以为她转移病魇,那之前又何必折磨与她呢?”
龙皎月满脸问号的一摊手:“转移病魇?什么转移病魇?”
本菊苣哪里无德无能不能当她师傅啦?本菊苣不是德行不够,而是面对诸位男配的决心不够啊!
秋明渊叹口气,道:“你刚不就是在为她转移病魇吗?”
卧槽,本菊苣只是俯身测了个温度,怎么会是转移病魇?这个仙侠之夏若花里有这种诡异的设定吗?
难道在场诸位都没有过发烧之后被亲近之人用额头测过温度吗?不科学啊!
秋明渊往下瞅着她的手,龙皎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她刚放在小公主手腕上的手指上已经缠绕上了一截红线。
那纤细的红线缠绕在她手指间,带着一丝温柔的缠绵,龙皎月连忙用另一只手去解开那红线。
尼玛,那个天杀的裴隐真,怎么走之前把这红线也不给解了,乱糟糟的放在一团,她刚只往白露的手上放了一放,那红线就缠在了她的手指间。
这红线是不是太狗血了一点,这要缠也该是缠男主吧,不行去缠原重阳也行,缠本菊苣干嘛?
意意放开秋明渊的大腿,走到床边来,趴在那床头看着白露被锦被包裹起来的一张巴掌小脸,看看她,又看看龙皎月,这才朝秋明渊回头说道:“没有,龙姐姐没有给小公主移魇。”
那红线细腻纤薄,被她稍微一解,便柔柔的落下了。
听到意意的话,龙皎月有点警醒。她刚只是给小公主用额头试了试温度,便被人以为是移魇之术。可是本菊苣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移魇之术啊!那红线跟什么移魇之术又有什么渊源吗?
*啊!为什么本菊苣作为这个世界的造物主,竟然连这个东西都不知道?
不过秦菊苣好歹是有自知之明的,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回头一脸乐呵呵的问,啊,什么是移魇?
于是龙皎月只选了个适当的理由,回过头去,不咸不淡的问道:“我便说了吧,我只是在给她试试温度罢了。”
秋明渊听她这样说,竟然有点失望,脸上也有点冷了下去,只冷声道:“本尊还以为你这掌门还算发了点善心呢!”
啧啧,秋哥,你听听这话成样子吗,你该不是被这小公主给征服了,移情别恋不再爱你家小沈沈了啊?
秋明渊看着她那眼神,顿时就焉了,但话语还是硬气,脸上摆着一阵不耐烦:“看我干什么!一码事归一码事,你看你把这孩子弄成什么样子了?”
因着是内殿,朱云云这等弟子未得许可是不能进来的。眼瞅着朱云云在那儿急的跳脚,龙皎月转头看着白露那烧的红彤彤的小脸蛋,只说道:“我哪里知道会这样,我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罢了。”
龙皎月轻叹了一声,只小声道:“若是知道后果,我又哪里会让她提水上天之阶。”
秋明渊啧了一声,站在一旁冷冷道:“知难而退,你也是太过天真了些。”
龙皎月懒得反驳他,如如过来抱住她的手,怯怯的摇着她的手,问道:“龙姐姐,小公主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龙皎月听着蛮心酸,只道:“没事的,不用担心。”
秋明渊一听她这话,又是一阵气不打一处来,讥讽道:“病没落在你身上,你当然不觉得有事。”
如果可以,龙皎月现在真想缝上秋明渊的嘴。在西峰潭一战之前,秋明渊一见她就是嗯啊哦,就算对她再有不爽,也是懒得说她,最多只翻个白眼就走了。
结果经过西峰潭一战,这秋明渊和龙皎月在无形之中已经达成了一种我知道你喜欢xx我告诉你我不喜欢xx所以我们不是情敌是同盟的微妙关系,自此秋明渊的话就开始变多,每每有不爽,就是直截了当的一顿冷嘲热讽。
本菊苣还是更怀念以前那个只会嗯啊哦的秋明渊啊..........
龙皎月回头问道:“白露为何会在那个灵兽峰后,按照她的脚程,她不是早该到了浮云殿么?”
秋明渊刚刚那顿讥讽已过,只冷道:“天之阶上面结了冰,她失足踩滑,手里的木桶从青石板上摔了下来。”
在天之阶上滑了一跤?
龙皎月只觉得背后一阵冷寒,在天之阶上滑了一跤,也是万分幸运,掉下去的是桶不是她的人。
她既不会御云之法,旁边也没人看着,若是失足掉下去的是人,不是桶,那可怎么办?
龙皎月只觉得那个后果真是不敢想。
秋明渊继续道:“眼瞅着天之阶已经快要走到了尽头,桶却掉了下去,谁能不气?公主哭着下来捡那木桶。天上已经下起了雪,朱云云也是吓了一跳,去清雅轩找你这个掌门,又见不着人影,只好去三司殿找了沈世尊,沈世尊因事务繁忙,脱不开身,便叫我和如如意意来查看情况。”
龙皎月心里一紧,秋明渊也看她神情愧疚,只放缓了些语气,却还是没好气,说道:“本尊到了那儿,小公主说落了一桶水,一切都要重新再来,非让你门下那个看管的弟子去重新打满一桶水来,她又重新提着桶水往那天之阶去。眼瞅着她病的厉害,却还是犟着性子往青石阶上爬,说怕你看到她粗心滑了桶,还会生气。”
龙皎月这下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如果要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她哪里会让她去爬天之阶啊!她龙皎月不就是欺负白露年纪小又听话,才能提出这样强人所难的要求。她龙皎月真的是该遭雷劈啊!
秋明渊看她那沮丧的样子,也不好得在说什么。床榻之上,白露小小的脸上,红潮渐褪,龙皎月看着她,半响说不出个什么话。
白露这一病,便是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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