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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子追妻王妃请回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叶染衣
“快跟上来。”百里长歌感觉到裴烬的气息越来越远,她回过身叫他,“去我的扶风阁,我的工具箱都在房间里。”
“去……你的房间吗?”裴烬惊诧。
“外间就行。”百里长歌看穿了他的心思,“等帮你上完药,我们骑马去麒麟坊。”
“麒麟坊?”裴烬不解地问道:“那里不是接待别国使者的漪澜阁吗?”
“对啊,卿云哥哥在那里。”顿了顿,她突然想起来裴烬这些日子一直待在西山皇陵,对于大祭司到来这件事有所不知,便解释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卿云哥哥是南豫国的太子殿下,南豫国君让大祭司前来接他回去了。”
裴烬张大嘴巴,“你的意思是,从小和我们……你的意思是,傅少爷他,他是南豫国的皇太子?”
“嗯!”百里长歌很肯定地点点头,“你们从小不是玩的挺好么?卿云哥哥说十多年前我们每个人都埋了一坛酒,他的那坛前两天刨出来喝完了,我猜想你的肯定还没喝,所以待会儿的美酒就交给你负责了,对了,你的那坛酒埋在哪里?”
“埋在广陵侯府。”裴烬讶异地看着百里长歌,他万万没想到傅卿云竟然把这些事都告诉了她,那么,她是想起来自己曾经三次来求亲了吗?
想到这里,裴烬小心翼翼地抬起眸,咬唇低声问:“长歌,既然傅少爷都跟你说了,那你……不讨厌我吗?”
“讨厌你做什么?”百里长歌忍俊不禁,“即便曾经有什么,那都是过去十多年的事了,我便是再小肚鸡肠,也没有必要和那些蒙了尘的回忆过不去吧!”
“你真的……不在意?”裴烬再次问道。
“你要是再啰嗦,我可就得撵你出门了。”百里长歌翻了翻眼皮,这个男人,真啰嗦!
“好,我不说了。”裴烬笑笑,跟着她来到房间。
百里长歌让他坐在外间的软椅上,将受伤那个地方的衣服剥落,她走进去将药箱拿了出来。
秋怜正在里间铺床,见到百里长歌带着裴烬进来,她皱眉低声问百里长歌,“大小姐,您这样把裴世子往房里领,就不怕王爷吃醋吗?”
“那他让翠墨怀着身孕去滁州,我不都笑着活下来了吗?”百里长歌没好气地回答她。
“啊?”秋怜大惊,“王爷他……他竟然……”
“你没听错!”百里长歌拿了药箱,转过身来重复道:“人家今天在冥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亲自承认的,翠墨怀了他的孩子,所以去滁州养胎。”
“这……”秋怜深深皱眉。
“别这这那那的了。”百里长歌拍拍她的肩膀,“以后见到叶痕进府,给我放狗轰出去!”
秋怜还没反应过来,百里长歌提着药箱已经走了出去。
裴烬伤在臂膀上,衣服揽上去会触碰到伤口,但脱下来他又觉得不好意思。
百里长歌看出了他的为难,索性拿了匕首直接从他手上的地方将一截袖子都割了下来。
裴烬身子一僵。
百里长歌赶紧道:“府中做给卿云哥哥的新衣服还有几套没穿过,待会儿帮你敷了药,我带你去挑选一套,放心,不会让你光着出去的。”
裴烬脸一红。
百里长歌凑近他的伤口一看,顿时蹙了蹙眉,“你这个伤口可不浅,况且伤口里还有细碎的小石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搞的,竟然弄成这样的伤口,幸亏遇到我,否则过不了几天,你这个地方就得发炎,说不准你整只手臂都会因此废了。”
话完,她拿出自制的蒸馏水,看了一眼他的伤口,道:“我要帮你清洗伤口,待会儿可能会有些痛,你得忍着点儿。”
“没事,我忍得住。”裴烬含笑,昨夜都能狠得下心用石块割破手臂,如今在心爱的人面前,没什么痛是不能忍的。
百里长歌听他如此说,便倒出蒸馏水小心翼翼地替他清洗伤口。
隔夜的伤口最是难清洗,更何况是裴烬这种伤口内有异物的,所以疼痛在所难免。
有好几次,百里长歌看着都痛,但裴烬只是紧紧咬着牙,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百里长歌心中敬他是条汉子,分毫不懂武功的人能做到这般,实属不易。
不多时,伤口内的异物全部清理出来,伤口处早已汩汩流出鲜血。
裴烬却如同没事的人一般,哪怕他的面色已经苍白至极,但他仍旧静静坐着,嘴角挂着初见时的微笑。
百里长歌帮他换了一盆又一盆的清水才将伤口清洗好,又帮他敷了药绑了绷带这才带着他去挑选了一套合身的衣服换上。
“怎么样,如今还疼不疼?”
二人出府时,百里长歌问他。
“不疼。”裴烬摇头。
“你呀就装吧!”百里长歌好笑地摇摇头,等齐大叔将玉龙牵来以后,她不由分说拽着他另外那只完好无损的胳膊,足尖轻点,一跃而起飞到马背上,他坐前面,她坐后面。
她道:“你的手臂才刚上了药,不可以过多用力,这一程,还是我带你吧!”话完双腿一踢马腹,玉龙撒开蹄子朝着普泽坊广陵侯府奔去。
裴烬感受着玉龙迅疾如风的速度,再感受着身后的人传来的温度,心中因为叶染衣而生出的郁闷一扫而空,微微弯了弯唇。
玉龙的速度是普通马儿的四五倍,是以从武定侯府到广陵侯府才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百里长歌再度用轻功将裴烬带下来,抱着双臂倚在玉龙的身上扬眉道:“你去挖酒坛子,我在这儿等你。”
“好。”裴烬转身进了府门,不多时用完好的那只手抱着一个酒坛子走出来。
百里长歌再次将他带上马,二人谁也没说话径直去了麒麟坊漪澜阁。
守阁的大梁禁军见来人是百里长歌,便没有阻拦。
百里长歌抱着酒坛子和裴烬一路顺利来到傅卿云的院子,让人进去通报了一声。
傅卿云一听说是百里长歌来了,连忙亲自出来迎接。
当看到裴烬和百里长歌一同出现,更是惊讶得险些说不出话。
百里长歌伸出手指眼前晃了晃,“怎么,见到我抱着美酒前来,高兴傻了?”
“的确是有些意外。”傅卿云回过神,尴尬地笑笑,又问她:“今日不是贵妃发引吗?长歌你累了一天怎么还有精神来漪澜阁?”
“别提了。”百里长歌烦闷地摆摆手,“今夜只喝酒,不谈那些糟心事。”
傅卿云不解地看了裴烬一眼,裴烬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继续问了,傅卿云才住了嘴,带着二人进了屋。
“大祭司不在吗?”百里长歌四下扫了一眼,的确是从进漪澜阁开始就没见到苍渊。
“他有些事要处理,出去了。”傅卿云道:“长歌找他有事吗?”
“没什么事。”百里长歌将酒坛子放在桌上,“原是想他在的话一起过来喝一杯,既然不在,只能说明他没这个口福,那我们三个人一起喝吧!”
傅卿云温和一笑,随即吩咐了婢女去拿来酒杯,打开酒坛子将三个杯子一一斟满酒。
百里长歌当先举杯,“这一杯我先来,感谢你们两个今夜陪我。”
话完一饮而尽。
不愧是埋在地底下十年的好酒,入口甘醇,回味无穷,与当日在城郊傅卿云那坛酒有的一拼,却又各有千秋。
总之都是好酒。
裴烬和傅卿云见百里长歌干了,二人也抬起酒杯喝完。
“长歌,你从前可是不喜欢豪饮的。”眼见着百里长歌一杯接一杯下肚,傅卿云开始觉得不对劲,他晃了晃她的胳膊,从她手里夺过酒杯,“长歌,你别再喝了,再喝待会儿就回不去了。”
“是啊长歌,你一直不喜欢这样喝酒的,还是少喝些。”裴烬也劝道。
“卿云哥哥你知道吗?”百里长歌抬起朦胧的眸子,两颊早已染上一层绯红,她似是有了几分醉意,说话含糊不清,“叶痕他就是个混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点台阶也不给我留!”
傅卿云不解地看向裴烬。
裴烬无奈地摇摇头,“这件事说来话长,等改日有时间我再跟你解释。”
百里长歌的酒杯被夺了,她索性拿过裴烬刚斟满的酒杯高高举起,“来,喝,不醉不归!”
“如此良辰饮美酒,怎么能少了本王呢?”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带着几分寒凉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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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子追妻王妃请回家 第三十三章 你一哭,我就好疼好疼
百里长歌平素酒量还行,但今日心情不好,再加上这坛酒后劲儿大,所以才喝了三杯就稍显醉意。
此时乌黑的缎发流泻在肩头,姿态恣意懒散,单手拄在桌子上支着下颌,染了薄醉的面上微微绯红,透过如玉的面容悄悄晕染开来,星眸因为醉意而显得朦胧迷离。
她微抬下颌,用迷离的眼神看着门口的人。
他负手而立,素白孝衣上除了一条同色腰带外毫无任何坠饰,早上她帮他束好的发微有凌乱,带着疾风的气息涌入房里,往日里澄澈的眸仿佛沟壑万丈,让人看不清里面到底藏了什么。
明明是五月的夏天,百里长歌却堪堪感受到了一股子冷意,她咕哝着拢了拢衣襟,却还是抵挡不住那股寒意。
裴烬和傅卿云在叶痕出现的那一瞬间相互对视了一眼,二人并无过多惊讶。
傅卿云站起身,温和笑道:“想不到王爷深夜还会路过漪澜阁,既然碰巧大家都在,何不进来喝一杯再走?”
“本王来寻回未婚妻。”叶痕半分情面不给,淡然的脸比冷肃下来更让人觉得压力,他抬步走进门,径直到了百里长歌身后,伸出手就想抱她。
裴烬突然站起身,动作利落地先一步将百里长歌拉起来护在自己怀里,面上早已绷不住生出不可抑制的怒色,“你当她是什么?高兴了就捡起来穿,不高兴了就随意脱下来丢在一边的衣服吗?”
裴烬自来了漪澜阁,半分没有提及今日在冥山的事,所以傅卿云听得有些懵,他疑惑一向温文尔雅的裴烬怎么会在顷刻间翻脸对晋王说出这样的话。
“把她给我!”叶痕不想与裴烬过多纠缠,目光注视在百里长歌有些踉跄的身子上。
“不给!”裴烬怒目瞪着叶痕,他绝对不会再让她回去受那种委屈!
“别逼我!”叶痕的眸光越来越冷,寸寸成冰,大有随时崩裂之势。
裴烬没有武功,自知自己根本不是叶痕的对手,他索性松开怀里已经醉了的百里长歌,双手扶住她的肩膀,俯下身小心翼翼地问她,“长歌,你是愿意和晋王回去,还是我送你回府?”
百里长歌神智有几分清明,她晃了晃脑袋,裴烬的面容已经从一个变成了两个,方才裴烬说什么,她记不得了。
裴烬见她眼睛一闭就想睡过去,连忙晃了晃她的肩膀,“长歌,我送你回府吧!”
“回……府。”百里长歌摇摇晃晃,勉强吐出两个字,又含糊不清道:“武定……侯府,叶……叶痕混蛋!”
她说得简洁,但在场的三人都是聪慧通透之人,自然明白她说自己不愿见到叶痕。
紧绷的神情松动了几分,裴烬眉目温润,放柔了声音,“那我们现在就走可好?”
“唔……”百里长歌嘟了嘟嘴,算是回应。
裴烬揽住百里长歌的肩膀,正准备扶着她走出去。
叶痕的面色更为冷冽,“本王再说一遍,放开她!”
裴烬仿佛没听见,带着百里长歌继续往外走。
叶痕正想动手。
一直没说话的傅卿云突然挡在那二人身前,一脸迷茫地看着叶痕,急切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裴烬脚步一顿,偏转头来冷哼一声,“今日在冥山,晋王殿下亲自承认他府上从前照顾小世子的那位婢女怀了他的孩子,被他遣送去滁州养胎了。”
“什么!”傅卿云怔松地站在原地,满脸的不敢置信,喃喃问:“晋王殿下,裴世子说的话可当真?”
叶痕没说话,双目中的冰块褪去,换上熊熊怒火,“本王的家事,与你们无关!”
“怎么与我们无关?”傅卿云张开双臂挡在裴烬和百里长歌面前,俊美的面容上因为生怒而微微扭曲,“长歌是本太子的妹妹,倘若晋王不能做到这一生只照顾她一人,那再纠缠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趁早放手!”
“你们懂什么!”叶痕忍无可忍,终于暴怒,“翠墨出生于阴年阴月阴日阴时,体内有一半语真族的血液,唯有用翠墨的心头之血作药引,方才能彻彻底底救回长歌,我今日在冥山之所以会那样说,就是想保住长歌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此言一出,裴烬和傅卿云齐齐愣住。
然而,百里长歌早已醉得不省人事,便是听见了,也只片刻就给忘了。
“什……什么意思?”傅卿云不敢置信地看了百里长歌一眼,又看向叶痕,随后冲过来揪住他的衣领,大怒:“阿瑾她到底怎么了!”
叶痕被他推搡得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眼眸中少了些许焦距,良久才缓过神来,敛去一切情绪,“你们不是都希望她恢复记忆吗?”
傅卿云和裴烬齐齐瞪大了眼睛。
自从阿瑾回来以后,他们俩一直奇怪为什么好端端的小丫头脑海里会有侯府嫡女的记忆,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忘记了以前的所有事。
“把她交给我。”叶痕不打算过多解释,绕开傅卿云向裴烬伸出手。
裴烬抿唇,犹豫了片刻,随后皱眉,“即便是这样,你也不应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撒那样的谎伤害她!”
叶痕凝目,“我欠她的,终有一日,我会尽数还给她,但她现在,属于我!”
“不行!”傅卿云眸光闪烁了片刻,咬了咬牙转过身来再度拦住叶痕,“既然阿瑾身体出现了问题,我就更不能让她跟你回去了。”
话完偏头吩咐裴烬,“你将阿瑾扶到隔壁房间里歇着,大祭司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他一定会帮阿瑾医治的。”
南豫大祭司苍渊的名字,无论在哪里,一说出来都是默认的无所不能标志。
裴烬深觉有理,扶着摇摇晃晃的百里长歌往隔壁房间里走去。
叶痕一听到傅卿云要将百里长歌交给苍渊,瞬间脸色一变,大手挥开傅卿云的身子便冲了出去。
裴烬已经将百里长歌抱上了床榻,正准备走出来去厨房弄一碗醒酒汤,就见到眼前白影一闪,叶痕以疾风一般迅速的动作冲进了房间,拦腰将醉醺醺的百里长歌抱起,纵身一跃直接从二楼上飞下去。
百里长歌万万没想到仅仅埋藏了十年的酒会有这么大的后劲,全身因为酒劲燥热得厉害,此时紧紧贴着一具清凉的身子,呼吸间有他身上仿若青莲般醇和好闻的气息,她不由得多呼吸了几口。
叶痕察觉到她的气息,缓缓放慢了速度,直到落回地面上,借着街道两旁的灯笼光晕看到她微阖着眼眸,莹润而薄的唇瓣因为全身燥热而微微张开,双颊的红晕在灯笼照耀下越发像雨后的牡丹花那般妩媚艳丽,她早已恍惚了知觉,双手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襟,大有往里面探的势头,意图得到片刻的清凉。
呼吸一紧,叶痕下腹突然传来一阵灼热,似乎全身的欲火都被她这个醉后毫无意识的动作给勾了出来。
猛地闭上眼睛微微喘了口气,叶痕为自己险些动了那个念头而感到一丝懊恼。
而百里长歌恍然未觉,小蛇般灵巧的手轻而易举挑开他的外袍,紧紧贴着他单薄的里衣,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得到片刻的舒缓。
她果然不再动,嘴里时不时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呓语。
叶痕原本沉缓下去的心绪瞬间又浮动起来,脑海中不断浮现数年前两人缠绵交合的那些画面,脚步竟如同灌了铅,再也挪不动半分。
偏百里长歌又不安分起来。
似乎感觉到他越来越烫的身子,她在睡梦中紧皱眉头,不停地扭动身子,嘴里含糊不清道:“热……好热……”
叶痕心跳如擂鼓,因为她这一句才勉强回过神来,强行从她艳丽如烟霞的面上移开目光,深深吐了一口气,屏气凝神,提起内力,足尖轻点迅速朝着晋王府飞去。
程知备好了热水抬到叶痕里间的屏风后,刚退出来就见到叶痕抱着百里长歌进去。
他惊讶地瞪大眼睛。
若是没记错,今日在冥山,长歌小姐可是负气先走了的,这二人何时和好了?
这样一想,他不禁暗中崇拜起自家王爷哄乖女子的高深技术来。
“出去,把门带上。”叶痕抱着百里长歌直接去了里间,声音中听出了一丝浮躁。
程知虽然是小宦官,但也懂得王爷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抬袖掩唇偷笑一声,蹑手蹑脚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叶痕将百里长歌放到床榻边缘坐着,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背,另一只如玉的指尖轻盈流转,挑开她束在腰间的丝带,单薄的素衣潮水般褪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只有她会制作会穿的特质内衣里,让人血脉愤张的沟壑随着呼吸而起起伏伏。
似乎感觉到了凉意,她微蹙眉头,缩了缩身子。
叶痕喉结不停地上下滑动,伸出去欲挑开她内衣扣的手停在半空,时而捏拳时而松开,彰显着主人忐忑的心境。
百里长歌察觉到凉意之后眉头皱得更深,随时有醒过来的迹象。
叶痕心里一惊,索性伸手点了她的昏睡穴。
百里长歌身子往旁边一倒,刚好倒在叶痕温暖的怀抱里。
他伸出一只手褪去外袍,隔着单薄的中衣与她肌肤相贴。
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与她距离这么近,撇去三年前暴雨之夜的不堪,撇去三年来梦中她那双绝望无神的眸,撇去她曾经对他入骨的恨意。
此时的他,只想距离她再近一些,将她疼入自己的骨血。
仰头望着芙蓉帐顶的夜明珠,叶痕努力眨眼睛,将眼眸中那层薄薄的雾气压回去,直到视线清明才垂下头。
指尖挑开她的内衣扣,微凉的指腹游弋过她娇嫩的肌肤。
百里长歌虽然昏睡,却好像有所感应,身子发出轻微颤栗。
直到剥落她身上的所有衣服一丝不挂,叶痕才强压下腹部的冲动打横将她抱起往屏风后面走去,轻轻将她放进浴桶。
纤长的手指撩动水花替她洗去一身的酒气。
洗完之后将她从水里抱起来,宽厚的绒巾擦去全身晶莹的水珠,再拿了干净的巾布帮她擦干头发才再度将她抱去床榻上。
没有她嘴里说的天时地利人和,没有良辰美景,他目光注视在她白嫩的身子上,胸腔内好似有一头猛兽快要冲出来。
他亦褪去衣服躺上去,指尖描摹着她绝美素净的轮廓,一个侧身,铺天盖地的吻席卷在她毫无知觉的身子上,所到之处,都留下了红梅般的爱痕。
所有的*膨胀到极致。
胸腔内却在这个时候传来一阵近乎窒息的疼痛。
叶痕的动作在最后一击时戛然而止。
瞬间松开她,他一个翻身下了床,顺手拿过衣服穿上,捂住疼痛的那个位置蜷缩在床角,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一条线滑下。
叶痕紧紧咬着牙,眼前一阵一阵的黑晕袭来,他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勉强偏过头看向床榻上盖着被子的百里长歌,目光定在她依旧紧紧皱成一团的眉头上,他泄气地瘫软下身子,时重时轻的呼吸让他胸腔的疼痛加剧。
艰难地爬起身子,叶痕的眼眸内噙着两抹异常明亮的晶莹,声音近乎沙哑。
“长歌……长歌……别哭,为什么你在梦中也会哭,别哭,你一哭,我就好疼好疼……”
伸出颤抖的指尖,他想去拂拭她眼角滑下来的泪珠,手越发抖得厉害,他达不到她眼角的位置,整个人瘫软下来,黑晕再一次袭来。
叶痕用最后一丝神智支撑着眼皮,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爬上床沿。
他第二次感觉到自己离死亡竟是这般近,她就在眼前,他却怎么也触摸不到。
就在叶痕快要虚脱的时候,胸腔内剧烈的疼痛潮水般缓缓退去。
已经掏空了精力的他盘腿坐在地上试图运功,却是提不起半分内力,他只得作罢,一只手扶着床沿勉强站起来整理了衣袍,顺便拿过百里长歌的衣服一件件替她穿上,对外吩咐程知准备马车。
程知一懵,怎么才一会儿,又吵架了?
但见自家王爷面色有些病弱的苍白,眉眼间冷冽非常,他也不敢多问,迅速去马厩里牵了马儿来套了车等着。
叶痕抱着百里长歌走出来,轻轻将她放进车厢内宽大的座椅上平躺着,顺手解了她的昏睡穴然后下了车吩咐程知,“将她送回府,指定要让她的贴身婢女秋怜出来将她抱回去。”
“王爷您……不送送长歌小姐?”程知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方才叶痕抱着百里长歌上去的时候,程知无意中瞥见百里长歌脖颈里细细密密的吻痕,他心中暗喜,猜想长歌小姐定是身子太过纤瘦承受不住王爷的折腾所以昏厥了过去。
叶痕转过身,没打算再看马车里的人一眼,淡淡吩咐,“隐卫都在暗中跟着,你不必担心,只管送回去便是。”
“好嘞!”程知欣喜地应了,分毫没有察觉到自家王爷面上一瞬间流露出来的疲惫和痛苦。
程知拨转马头,顾及到百里长歌身子不适,所以没敢走得太快,将速度压到最慢。
恍惚中,清冷月光照射的夜空中似乎又一道红影和一道银灰身影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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