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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子追妻王妃请回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叶染衣
百里长歌看了一眼静妃脖子上的爱痕,微笑,“看来静妃娘娘昨夜睡得不错。”
静妃闻言,蓦然想到昨夜的情形,便羞红了脸,年过花甲的皇上难得如此龙精虎猛,在她身上起起伏伏。
如此旖旎过度的欢爱,从她嫁入皇宫,这还是头一次得到。
百里长歌看穿了她的心思,邀请道:“娘娘既然来了,便在这水火泉中泡一泡吧,对您的身体很有好处的。”
“我……”静妃犹豫了一下,“我怕待会儿皇上找到这边来我躲不开。”
她话音才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冽的声音,“静妃,大早上的,你衣衫不整跑出来,成何体统!”
静妃整个人僵住,随后慢慢回过身,“皇……皇上,臣妾……”扫了梁帝身后的晋王、庄主以及众宫女太监和山庄婢女一眼,“臣妾是想来泡水火泉。”
梁帝冰冷的眼风从她脖颈上青紫爱痕扫过,面色霜寒,挥手示意身后的宫女,“将静妃带回房沐浴更衣。”
两位宫女立即上前将她带了下去。
静妃想挣扎,但无奈在这么多人面前,她自知自己衣衫不整,失了礼仪,所以只能咬着唇随两位宫女回了房。
为了调养身子,宫女按照百里长歌的吩咐打了水火泉里的水来给静妃沐浴。
“娘娘。”其中一位宫女出声,“您可千万别再这么跑出去了,刚才皇上回来听了山庄婢女禀报以后似乎很生气呢!”
“皇上回来?”静妃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随后猛地回头问宫女,“什么意思?皇上从哪儿回来?”
“皇上五更天便去了晋王的房间与他商议轻默公主的事呢!”另外那个宫女出声,面有怯色:“方才奴婢准备帮娘娘梳头,可娘娘突然站起来就往外面跑,吓得奴婢赶紧去找皇上……”
“不可能……”静妃不断地摇头,嘴里不断道:“刚才帮我梳头的明明是皇上,他手里还拿着金银梳,我不可能记错的。”
“娘娘您怎么了?”方才说话的宫女一听急了,连忙伸手碰了碰静妃的额头,想试一试静妃是不是发了高热说胡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静妃双手抱头,努力回想。
刚才她的确从菱花镜里见到了皇上拿着金银梳给自己梳头,为什么去外面跑了一圈回来就变成了宫女?
“娘娘,奴婢去请太医吧!”宫女放下香精胰子,转身跑了出去,余下的那名宫女继续帮静妃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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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也让静妃用了我昨晚调配的药?”
梁帝走后,百里长歌懒懒躺回摇椅,出声问坐在一旁石凳上喝茶的叶痕。
“她知道的太多了。”叶痕道:“诚如她所说,父皇一直在怀疑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所以这些年极尽所能也要将我置于死地,静妃城府太浅,关于我母妃的秘密在她嘴里定是藏不住的,我不想某一天她突然说漏嘴,导致父皇新仇旧恨一起算,到时候只怕我会措手不及。”
百里长歌突然想起东宫飞来的那只信鸽,“皇太孙想保静妃。”
叶痕似乎一点儿不觉得意外,淡淡道:“看来他想利用静妃来拉拢怀王一起对付安王。”
“应该是这样。”百里长歌点点头,“所以你目前不能让静妃死,否则朝局会因为这个女人而动乱。”
“嗯……”叶痕应声过后问她,“轻默的状况如何了?”
百里长歌道:“昨夜我亲自去看过,已经开始排毒,大约再过三个日夜便可将大部分毒素排出来转移到热泉里去。”
“那就好。”叶痕叹息,“为了让父皇转移注意力,她也算是做到极致了。”
百里长歌一惊,“你的意思是轻默公主的伤是她故意的,目的是为了转移梁帝杀了大祭司和卿云哥哥的注意力?”
“如若她不这样做,父皇肯定会继续出手的。”
百里长歌唏嘘,“梁帝的性格可真让人捉摸不透。”
叶痕轻笑,“帝王心思向来难测,更何况父皇多疑的性格是天生的,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到了现在还怀疑我不是他亲生的。”
百里长歌想起静妃没说完的那句话,“五年前将你逼出府的那场大火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痕屏气凝神,用内识四下扫了扫,确定周围没有梁帝的人,这才低声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如今看来,到很有可能是父皇,毕竟他一直都想让我死。”
“我倒觉得梁帝并不想让你死。”百里长歌略微思索了片刻,“还记得皇后大出殡那天石门无故落下吗?”
叶痕点点头。
“梁帝这样老谋深算的人有可能会在那件事上发生失误吗?”百里长歌问。
叶痕斟酌良久,摇摇头。
“这就对了。”百里长歌眉梢高扬,“证明我一直以来的猜想是对的。”
“什么?”
“梁帝并不是真的要你的命,而是在试探你,如果他的试探是为了证明你是否是他亲生,那么倒让我有些看不懂了。放把火烧了你新落成的府邸,将你迫害出府,没收了你的军队,再诬陷你勾结外臣;皇后出殡的时候悄悄让石门落下。这两件事并没有相同点,倘若他试探成功了,那么他从什么地方看得出来你是否是他亲生?”
闻言,叶痕的眼眸慢慢收拢,里面有震惊并恍然一闪而过,转瞬之间恢复正常,他摇头抿唇道:“我也不知道,兴许他并不是这个目的。”
水火泉的功效极好,叶轻默在第二日夜里醒来。
百里长歌正要躺下睡觉,忽然听到里面传来细细的嘤咛声,她一惊,忙打了灯笼绕过假山来看。
叶轻默茫然地睁着眼,后面突然出现的光亮吓得她双手环胸,尽量将身子缩进水里。
“谁?”灯笼太过刺眼,她并没有看清百里长歌的样子,警惕地吼了一句。
“是我。”百里长歌走近,见叶轻默真的苏醒过来了,猛然松了一口气,她将灯笼挂在旁边的树枝上,蹲下身看着面色惊魂未定的叶轻默,“公主,你如今感觉可好些了?”
“我这是在哪儿?”听到是百里长歌的声音,叶轻默这才放下心来,茫然地扫了四周一眼。
“这里是三泉山庄。”百里长歌低声解释,“您中了毒箭木,皇上亲自将你送来解毒的。”
“三泉山庄……”叶轻默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她在宫里的时候闲来无事也经常会看地理杂记,听说过三泉山庄有一眼水火泉。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看了看自己所在的水池,尔后抬起头问百里长歌,“所以,这个便是传说中有强大疗养功效的水火泉吗?”
百里长歌点点头,叶轻默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她险些惊落下巴。
“长歌,你快将我弄出去,我现在还不能痊愈。”
叶轻默看出了她脸上的疑惑,她没有过多时间解释,长话短说,“只要我一醒过来,父皇就会将心思转移到傅太子和大祭司身上,他还没有回国受封,绝对不可以先死在这儿。”
“何必呢?”百里长歌无语地看着叶轻默。
“什……什么?”叶轻默愣神。
百里长歌道:“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想帮助他回国,有的是办法,别总犯傻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儿,就拿上次的刺杀来说,倘若那箭头刺得再深一点,你如今与他岂不是天人永隔?你这样做,只会让他一辈子活在愧疚中,他以前在武定侯府的身份虽然不堪,但他到底是个铁骨铮铮的男人,你觉得他会接受你这样的帮助吗?”
叶轻默抿唇不语,眼睫上沾染了晶莹的东西,百里长歌看不出到底是泉水还是泪水。
“我想帮他。”过了许久,叶轻默重新将视线投到百里长歌身上,“可是我整日被困在皇宫,连踏出流光殿都难,更何况我武功薄弱,除了让自己受伤转移父皇的注意力,再想不出其它办法保住他。”
“你要记住,你是南豫的准太子妃。”百里长歌提醒她,“将来是要和他并肩于王室刀光剑影中作战的女人,你对自己的定位绝对不能继续停留在大梁公主这个界面上,不会权谋不要紧,但你要懂得审时度势,懂得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对他的利益能到达最大化。不能与他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也不要紧,但你不能拖累他,卿云哥哥如今正处在敏感阶段,你作为他的未婚妻,很可能一个微小的举动就会将他拽入万劫不复之地。”
“有这么严重吗?”叶轻默显然被百里长歌这番话吓到,泡在水火泉里的身子不觉哆嗦了一下。
“我说的这些,一点也不夸张。”百里长歌严肃道:“你是养尊处优的公主,可能想象不到卿云哥哥这次回国将会面临怎样的遭遇,在外人看来,他是南豫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国君派遣了大祭司亲自来寻回,想必是赋予了他无限尊荣和宠爱,但实际上你想一想,南豫国君只在卿云哥哥出生时见过他一面,如今二十三年过去,国君对他能有多大的感情?再者,南豫皇子众多,肖想皇位的又岂是一人两人?如今突然钻出了一个见都没见过的皇太子,那些皇子们谁会服气?便是卿云哥哥受封有了实权,对于南豫那帮老臣来说,他只是个半路杀出来的毛头小子,谁会支持他?到时候他在朝中便站不稳脚跟。”
“届时那些内阁老臣便会整日上谏废太子,国君已经上了年纪,经不起朝臣们这样折腾,万一他松了口废太子,卿云哥哥岂不是一朝从云端跌落万丈深渊?他在南豫无依无靠,要真到了那个时候,他只能成为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听完这番话,叶轻默用极度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百里长歌,她原以为这个女人就是医术高明了点,破案厉害了点,却没想到,她对朝堂上的事竟然有如此深谋远虑。
难怪……难怪他会喜欢她这么多年,甘愿为奴待在武定侯府种了十年的天香牡丹,也等了她十年。
黯然垂下眸,叶轻默突然觉得,自己与百里长歌相差的何止一星半点?百里长歌双目看向整片苍穹的时候,她自己的视线还凝固在眼前三寸地上。
思忖片刻,叶轻默重新看向她,“长歌,你教我权谋之术可好?”





携子追妻王妃请回家 第五十二章 这一剑是你刺的
“权谋?”百里长歌一愣。
叶轻默肯定地点点头,“诚如你所说,我不能拖累他,可是关于这些方面我不太懂得,不知道该如何做。”
“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养伤。”百里长歌叹气,“你这个毒还得在水火泉里泡上一天一夜,在转移到热泉里再泡一天一夜,最后在冷泉泡上三个时辰,体内的毒素就差不多清出来了。”
叶轻默大惊,“如此说来,等我出去的时候岂不是已经接近你和皇兄的婚期?”
百里长歌抿唇,“如今国丧已过,按照大祭司当初的测算,我和叶痕是该尽早大婚的。”
叶轻默心怀愧疚,“长歌,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你一个待嫁的新娘整日陪我在这山庄耗着。”
“所以说你不能再犯傻。”百里长歌睨她一眼,“你是梁帝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尊贵公主,身体出了任何状况都大如天,耽误我和王爷的大婚尚且不说,最重要的是,卿云哥哥原本就因为南豫内部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好了,你现在竟然给他玩这一出,你知道他有多为难么?”
“我知道错了。”叶轻默垂下头。
“知错就好。”百里长歌有些不忍心,“你是公主,我是臣下,原本我不该如此说你的,可……”
“长歌,我懂。”叶轻默打断他,扯了扯嘴角,“若不是你这一番话,我恐怕还在故步自封,以为自己有多伟大,实际上我自以为是的帮他,不过是妇人之见罢了。”
看来自己之前那一番苦口婆心没有白费。
百里长歌莞尔,问她:“你如今觉得身上可好些了?”
“好多了。”叶轻默颔首,“就是全身还有些酸软无力,估计今夜是起不了身了。”
“这是正常反应。”百里长歌道:“你都在水火泉里泡了两天一夜了,再加上体内的毒还没有完全清出来,这个时候没有力气再正常不过,既没有力气,你也不要死命挣扎,否则适得其反。”
“嗯。”叶轻默点点头,扫了一眼四周,“这些天,都是你在这里看守着我吗?”
“不然你以为?”百里长歌挑眉,“跟着皇上来的那几个老太医倒是想进来亲自看守你,可惜皇上不让。”
知道她在开玩笑,叶轻默嗔她一眼,“你呀,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没个正经。”
提起这个,百里长歌突然想起那天在合欢花下刨出来的用两个人的发丝串上打了结的红豆,她问:“我小的时候是不是很喜欢叶痕?”
“这个……”叶轻默面露犹豫,“我认识傅太子那一年,皇兄早就去了军营。不过你这样一问,我倒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百里长歌好奇心被勾起。
叶轻默回忆道:“有一次司医局来了一个捣药小童,那个时候皇兄刚寄养于宁贵妃名下不久,因为他母妃的事终日抑郁,不太爱说话,栖霞宫的宫女们整日里汤药伺候,那天夜里,捣药小童亲自送了汤药来,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两只蛐蛐儿,从那以后,皇兄便迷恋上了与那小童一起斗蛐蛐儿。后来,蛐蛐儿死的时候,皇兄再也没找到那小童。我有幸去看过皇兄几次,见过那小童,如今想来,当年那人可不就是你么?”
“我?”百里长歌陡然瞪大了眼睛,“卿云哥哥不是说那次叶痕被我……被我亲哭的时候才是第一次见面么?”
“那是因为他并不知道你曾经扮成小童混入了司医局。”叶轻默好笑。
“可是……”百里长歌疑惑,“皇宫重地,我一个小孩子是如何混进去又全身而退的?”
其实她想问的是,叶痕小的时候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么?让她常常做出惊人之举。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叶轻默摇头,“总之,你和皇兄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其实凭我的感觉来看,你以前应该很喜欢皇兄,否则不可能后来再见到他会直接亲了他。”
叶轻默毕竟是受了封建礼教的女子,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深觉尴尬,面颊上不觉红了红,但因为是夜晚,百里长歌并没有察觉。
叶轻默醒来,梁帝大喜,阴沉了多日的面色终于得到舒缓,整个山庄上下都洋溢着欢快的气息,战战兢兢了数日的几位太医和跟随梁帝前来的宫女太监们说话也有了底气。
“庄主设宴,让我们全部过去。”
百里长歌正在给叶轻默捣药的时候,叶痕缓步走进来。
百里长歌抬起头,撩起袖子准备擦拭额头上的汗,叶痕突然递过来一方绢帕,温声道:“用这个。”
话完蹲下身,动作轻柔地替她擦去汗液。
百里长歌顺势看了看天色,“如今还早,我估摸着宴席还没准备好,你陪我坐一会儿吧!”
“好。”叶痕点点头,搬来椅子挨着她身边坐下。
“马上就要大婚了,你紧不紧张?”百里长歌看了看他天神雕琢般的容貌,突然想起来叶轻默说过的那些话,有些好笑。
“这句话不是该我问你么?”叶痕微微皱眉,但看向她的眸光里尽是宠溺。
“我啊……”百里长歌耸耸肩,“我已经习惯了。”
叶痕一噎。
百里长歌见他愣神的模样,更觉好笑,挑了眉梢哼哼道:“反正我早说过了,不给我绣嫁衣,我不嫁。”
叶痕含笑,“那可由不得你,到时候你若是不走,我便将你扛回去。”
百里长歌嘴角一抽,“有你这么对待新娘的?”
“事急从权。”叶痕无辜,“总不能我等了这么多年,却因一件嫁衣而功亏一篑吧!”
听到这句话,百里长歌面上笑意尽收。
叶痕虽然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但她依旧从这寥寥几个字里听出了哀伤的气息。
他等她,的确太累也太久了。
“叶痕……”百里长歌突然湿了眼眶,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怎么了?”叶痕偏过头来,指腹轻轻划过她的眼尾。
“你还没有告诉我,我们是怎么分开的。”百里长歌见他皱了眉头,隐隐有痛苦之意,她突然醒觉自己竟在刚才那一瞬间忘记了大祭司的嘱咐。
赶紧撇去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百里长歌大口大口吸气,直到平稳了心绪才重新看向叶痕。
“那些都过去了,知道了又能如何呢?”叶痕定定看着她,流连在她面颊上的指腹并没有离开,眸光在她有些闪烁的瞳眸上凝了片刻,“总归是不好的回忆罢了。”
“那……”百里长歌又想起拈花的话,“拈花说这一世内我们有三生情劫,是否意味着只要我恢复记忆便是他口中所谓的第三世呢?”
叶痕眸光黯了黯,随后轻轻拍拍她的手背,“那和尚六根不净,说出来的胡话你也信?”
百里长歌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萧瑟,“我不过是相信他是我小师叔,不会骗我罢了。”
叶痕不再说话,那些过往,他连想都不愿意想起来。
如若可以,他宁愿她一辈子都不会记起。
“不说话便是默认了吗?”百里长歌紧紧盯着他不放。
“你别乱想。”叶痕抬起眼帘,“过去终究只是过去而已,不代表将来。”
“可过去决定了未来的方向。”百里长歌抢过话。
叶痕幽邃的眸光凝在她的面容上。
百里长歌破天荒的没有偏开目光,这一次,堂堂正正与他对视。
他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唇瓣动了动又将话咽了回去。
百里长歌再一次感受到他眼底的荒凉。
不忍地收回视线,她突然站起身扑进他怀里,“叶痕,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我向你保证,倘若有朝一日我记起来了,一定不会纠结于过往,不管是谁的错都不再推开你。”
叶痕身子一僵,错愕地看着她久久不能回神。
“怎么了?”百里长歌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指。
“没什么。”叶痕摇摇头。
“你可信我?”百里长歌凝视着他,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片刻犹疑过后,叶痕终是点了头。
百里长歌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犹豫,心里一揪,微叹,“看来我没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叶痕沉吟片刻,启唇道:“我胸口上的这一剑,是你亲手所刺的。”
蓦然听到这样轰炸性的消息,百里长歌几乎说不出话,连反应都忘记了。
叶痕继续道:“剑尖刺入胸膛以后,在里面不断的旋转,直到我剩下最后一口气方才罢手,造成了特殊的疤痕,所以前些日子你看到了却想不通是什么样的武器弄伤的。这样的过往,你还想知道吗?”
他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仿佛在用这世间最平静的语言描绘着别人的故事。
百里长歌却听得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疼痛。
心脏本就是致命点,那一剑的深度本就足以取他性命,但她刺进去以后还不停地翻转剑尖,那样的痛,比凌迟还要生不如死吧?
“我……”百里长歌颤抖着沙哑的声音,“我真的这样对你?”
叶痕没说话,低垂的眼睫轻轻颤动了几下。
心底仅存的最后一丝侥幸顷刻间灰飞烟灭,百里长歌煞白了脸,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叶轻默说,她从小就喜欢叶痕,她也相信自己对他的感情没有半分掺假,可是,他胸膛上的这一剑竟然是她亲手所刺!
究竟要多深的仇恨才能下得去这样的狠手?
百里长歌仰天,她不敢哭,不敢心痛,不敢让眼泪落下来,她怕他更痛。
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夜里常常做的那个梦,梦见她亲手杀了一个人,明明被杀的人是他,她却比他更心痛。看到他浑身是血,她痛得几乎站不稳,可是心底里却又恨他。
那样纷繁纠结的情绪,致使她在醒来时还会隐隐感觉到心痛。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痛苦的根源,竟是拜她所赐!
叶痕说完了那句话以后就陷入了长久的沉寂,似乎在等着她的回答。
“我想知道,这一切的原因。”百里长歌闭眼将眸中酸涩强压回去,声音低哑得细弱蚊蝇。
叶痕沉下眉目。抿了抿唇。
“你不是说信我不会纠结于过去吗?”百里长歌轻轻吐语,“那些过往,我可以不纠结,可以不计较,但我有权利知道不是么?”
叶痕再三犹豫,才皱眉道:“并非我不说,而是真相只有一个,而我们俩所见到的不一样,我这样告诉你会误导你的,等大婚过后,我们一起回百草谷,谷主会想办法帮你记起来,到时候一切都能真相大白。”
“所以,这一切是个误会么?”百里长歌看着他的眼睛,“因为我误会了你,所以才这样对你?”
叶痕摇头,“长歌,先别问了。”
“那好,我信你。”百里长歌收回目光。
晚宴的时候,静妃已经恢复了正常,陪着梁帝一起出席。
百里长歌一直在走神,席间他们说了什么她一句也没听到,只是不断回想着自己刺向叶痕胸膛的那一剑。
“长歌,你怎么不吃?”叶痕偏头温声问她。
百里长歌回过神来,尴尬道:“我在想,轻默公主如今没有人看守有些不安全,我得尽快去水火泉边。”
“父皇已经让庄主派了婢女过去。”叶痕低声道:“山庄里的婢女都会武功,你放心,这岛上寻常人进不来,轻默她没事的。”
逃出去的借口被阻了,百里长歌想了想,突然捂着胸口,面露痛苦之色,“这屋里有些闷,我出去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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