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子追妻王妃请回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叶染衣
众人连连点头。
若说十年前那个怯懦胆小的百里长歌,定然没有人同情,但此刻站在金殿之上的百里长歌,曾在滁州破过祭坛连环案,曾经不费吹灰之力解开无名祠自动炸毁一案,更解了皇宫闹鬼之谜,虽然这桩案子的结局无人得知,但自从那以后,皇宫里再也没有“闹鬼”一说。
普天之下,能与如此本事的,仅此一人而已。
所以众人无条件地选择了相信百里长歌。
梁帝见百官全都站在皇太孙那一边,不由得皱了皱眉,好半天才示意百里长歌继续说。
“臣媳认为,既然是对质,就不该把两位证人放在一起。”
“那你认为当如何?”叶天钰问。
百里长歌莞尔,“皇太孙亲自审理百里若岚并记录她说过的话,皇上亲自审理安王妃,同样让人做记录,到时候两个口供放在一起比较一下,倘若一致,那就说明挑眉都没有撒谎,倘若不一致,那就另当别论了。”
群臣面面相觑,小声议论之后都觉得此法可行。
“好!”
不等叶天钰开口,梁帝当先给出一个响亮的回答。
片刻之后,十多名御林军看护着梁帝走近左偏殿,安王妃紧跟其后,薛章拿了纸笔做记录。
同样十多名御林军看护着叶天钰走进右偏殿,百里若岚跟着进去,皇帝身边的另一名小宦官顾勇做记录。
梁帝一走,大殿上的百官这才敢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百里长歌依旧陪着叶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安王向那二人投去幽深莫测的眸光,百里长歌视若不见,脑袋往叶痕肩上靠了靠,低声道:“看来想要解了此局,我还得发挥老本行办一次案。”
“那不是你专长吗?”叶痕含笑。
“可我现在已经嫁给了你,不愁吃不愁穿,我再去办案,岂不是给自己添堵吗?”百里长歌低声咕哝,“人家现在就想做个全职王妃,不想做什么推官。”
“那好,这件事过去以后你就去辞官,好好待在府里。”叶痕伸手捋了捋她有些松乱的发丝。
百里长歌撇撇嘴,“我可是记得你说过大婚以后陪我回百草谷的。”
叶痕面色一僵,“恢复……记忆吗?”
“便是不为了恢复记忆,我也应该回去一趟。”百里长歌漫不经心道:“毕竟,那里才算得上我真正的娘家,我大婚也没有通知老头子一声,他如今知道了指不定一边打理着那些毒虫毒草,一边变着法儿地骂我呢!”
面色缓和,叶痕低低一笑,随后宠溺道:“好,你说想回去,那我陪你。”
两盏茶的功夫,梁帝和叶天钰陆续审理完走出来。
薛章和顾勇手上各拿了一份口供。
按照百里长歌的说法,交换口供。
即薛章手上的这份拿给叶天钰过目,顾勇手里的那份拿给梁帝过目。
那二人分别接下口供定睛一看,片刻之后,同时瞪大了眼睛。
百里长歌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所以看到二人同时瞪大眼睛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百官们却开始骚动了。
能让皇上和皇太孙同时出现这种表情的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两张口供上的内容一模一样!
这个审理的办法是百里长歌出的主意,如今两张口供一样,那就只能说明百里若岚和安王妃说的都是真话,也就是说,裴鸢的死真的与百里长歌脱不了干系!
众人再度向百里长歌投去探究的目光。
百里长歌视若不见,静静等着梁帝和叶天钰发话。
梁帝似乎怒极,重重将口供拍在桌子上,“百里长歌,你竟在十年前就做出此等无耻之事,如今两份口供诉所描述的情形一模一样,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臣媳无话可说。”百里长歌面色平静。
众臣唏嘘,无话可说就是代表承认了!
“长歌你……”叶天钰一急,竟忘了喊她皇婶。
“既然无话可说,那么来人,把这个视藐视皇权的女人给朕拿下!”梁帝不由分说就对外吩咐。
大殿之外迅速传来沉重铠甲的摩擦声,百官一听便知是装备特殊的北衙禁军来了,立即让出一条道。
腰佩长剑,英姿飒爽,身披大氅的沈千碧踩着乌皮军靴一步一步踏进来,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每一步都以最张扬的方式展现着她完美的军人风姿。
对于这个女人,百官只有两个字——铁血。
她是完全继承了梁帝秉性的杀人工具,从十二年前长公主府一案足可以看出此人早已经弃情绝爱,她这一辈子只活在使命中。
北衙禁军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就把百里长歌和叶痕团团围住。
叶痕将百里长歌护在怀里,掀起眼帘望向梁帝,“两份口供都在你们手里,上面写了什么只有你们知道,父皇不问缘由便直接定案,长歌除了无话可说还能做什么?”
梁帝黑沉着脸,“景润,事关你这个亲王的名誉,朕建议你还是不要插手了,朕自会还你一个清白好名声。”
叶痕冷笑一声,“自从五年前儿臣被冠上‘谋逆’的罪名受尽天下人唾骂以后,儿臣就再也没有把‘清白’两个字放在眼里,对我来说,这两个字无异于扯淡。”
“扯淡”一词是百里长歌教他的,众人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却也大致揣摩得出来。
梁帝面色阴沉到极致,“景润,你当真要与朕作对?”
“儿臣不敢。”叶痕浅浅勾唇,“百里长歌是我的女人,他清不清白儿臣是最清楚的人,既然儿臣都没有说什么,父皇又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你说的好听!”梁帝大怒,猛地将手中捏着的茶杯摔到地上,“百里长歌是堂堂亲王妃,亲王妃的名声代表着皇室的颜面,朕怎能容许这样不贞不洁的女人留在皇籍!”
“父皇如若闲着没事,可以帮儿臣翻一翻五年前晋王府邸失火案。”叶痕对上梁帝阴鸷的目光,丝毫不感到畏惧。
但他这番云淡风轻的话,瞬间让百官炸开了锅。
五年前,晋王府邸失火一案,晋王“被烧死”,冠上谋逆的大罪,其手下十万精良风凌军全部被皇帝打散重新编制入了南衙十二卫和御林军以及京郊的虎威军和黑旗军。
但谁也没能想到两年后,晋王会再度出现,还带了一个刚满月不久的孩子。
当时京郊荒野的那一座“晋王墓”就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皇帝对此并没有做出过多解释,只是下令北衙禁军以最快的速度抄了前刑部尚书和几位主事的家。
那件案子便以晋王交出兵符而告终,其结果便是不了了之,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仵作会从烧焦的那些尸体里“认出”了晋王,更不明白梁帝为什么准许“已经死了”的晋王继续留在京城。
自那以后,谁也不敢提及五年前晋王府邸失火案。
然而今日,晋王竟然敢把这件事拿到明面上来说,分明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
众臣再度唏嘘,有人受不了这凝重的气氛,已经开始偷偷抹汗。
叶天钰也愣住。
据他所知,十五皇叔自从交出兵符以后就再也没有提及过这件事,当时前太子有悄悄派人前去探过口风,十五皇叔分明就没有要翻案的意思。
然而,他今天竟然让皇爷爷翻五年前的案子,这是否说明他已经准备好要反了皇爷爷?
叶天钰早在梁帝于皇后殡天第二日立他为皇太孙,将他推至风口浪尖时对梁帝寒了心,此时揣摩出叶痕隐隐的谋反之心,他眸光动了动,侧头对梁帝道:“皇爷爷,儿臣也觉得五年前晋王府邸失火一案远比今日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案子重要多了。”
这一次,没有人敢站出来附议。
百官们混迹官场多年,都知晓这是晋王和梁帝两父子之间的一场较量,拼的是帝王基业,一壁江山。
倘若这个时候站出来附议,成则新帝君临天下,泽被苍生。败则三尺白绫一杯毒酒,或一方刑台。
无人敢赌。
梁帝老眼泛起惊涛骇浪,仿佛下一秒就能将人吞噬地骨头都不剩。
沈千碧离叶痕最近,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缓缓转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二人,用只有他们三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四个字:“胆子挺大!”
叶痕回以一笑,“比起沈都尉九岁就敢带兵灭门这份魄力,本王还有待加强。”
沈千碧知道他说得是十二年前长公主府灭门一案,嘴角笑意僵了僵,目光慢慢冷下来,“所有皇子皇孙中,我最看重的还是晋王你,今日这一局,可别辜负了我的期待。”
“期待什么?”叶痕扬眉,笑得无害,说出来的话却让沈千碧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期待着沈都尉再来一把火,将我现在的府邸烧个精光吗?”
“你!”沈千碧气得脸色铁青,“你少污蔑我!”
“哈哈哈……”叶痕轻笑一声,“沈都尉你终于体会到我当初被扣上‘谋逆’罪名时的心境了。”
沈千碧听到是玩笑,面色这才缓和下来,没好气地瞪了叶痕一眼,随后看着百里长歌,“我看你还是先想个办法保住小医官要紧,本座向来奉命行事,如若皇上发令之前你还想不到办法,那就怪不得我不给面子了!”
“那就多谢沈都尉好意了。”百里长歌翘了翘唇。
“事关皇家颜面的案子上不得台面,那么谋反的案子就上得了台面吗?”梁帝盯了叶痕许久,转而冷着声音问叶天钰。
叶天钰身子一凛,随即没了话。
百里长歌面色彻底寒凉下来。
梁帝这个老贱人,竟然到了现在还用叶痕谋反这样的说辞挡住叶天钰的发问!
感受到百里长歌的气息变化,叶痕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别生气,你越生气就越中了他的圈套。”
百里长歌闭了闭眼睛,狠狠咬牙过后,朗声道:“既然嘉和郡主和安王妃亲自指证我不贞不洁,那么皇上总得让臣媳死个明白,我究竟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又是什么时辰和什么人做了那苟且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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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目测某位白莲会死的很惨
携子追妻王妃请回家 第六十三章 金殿休妻,真相大白(要戳哦)
百里若岚似有若无地瞟了一眼安王妃,徐徐道:“当年,广陵侯府栽种了一棵麒麟血藤,一开始的时候谁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树,只觉得新奇,后来广陵侯府花匠在打理花草的时候不小心弄破了表皮,树便开始流血,那花匠被吓得不轻,后来侯爷才解释说那本就是麒麟血藤的特性。这棵树在帝京可谓是独一无二,所以当时很多人听说以后都纷纷找了由头去广陵侯府参观。这件事,便是臣女不多说,各位也应当记得。”
有一半的大臣点了头,毕竟当年他们都是去参观过这棵树的,只不过裴鸢死了以后,那棵树似乎就被广陵侯连根拔起扔了。
叶天钰眼风冷刀子一般刮过来,“说重点!”
“凡事都有个开端,天钰何必心急?”梁帝于茶雾袅袅中抬起眼,漫不经心道了句。
叶天钰阴沉着脸,“皇爷爷,我看这疯妇分明是想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也好,煞有介事也罢,你总要听她把话说完才好下定论不是?”
叶天钰一噎,偏过头不甘心地狠狠瞪了百里若岚一眼。
百里若岚自从被封为郡主以后,没少见他露出这个表情,对于早已司空见惯的她来说,此时再见叶天钰冷眼相对,不过勾唇一笑,无所谓地继续道:“臣女便是当年前去参观麒麟血藤的其中一个。”
大梁民风开放,各府小姐聚会赏花论诗的事常有。
所以对于百里若岚的话,众人并无疑惑。
叶天钰却再次抓住了字眼,“武定侯府军法治家,若是本宫没记错,侯爷规定过未出阁的女子严禁出府,请问郡主当年是征得谁的同意出的府?”
百里若岚轻轻一笑,“皇太孙说得没错,武定侯府确实有这么一条规矩,可《大梁律令》没有规定我不能出府,也没有规定我一旦出了府就是犯罪,就要接受皇太孙的苛责。毕竟,那个时候臣女还只是个闺阁小姐,并不是什么嘉和郡主,和皇家颜面扯不上半分干系。”
“你!”叶天钰一噎,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学会了油腔滑调,若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待会儿关于裴鸢的事,指不定会被她扭曲成什么样子。
“难不成皇太孙以为臣女说的不对?”百里若岚笑得越发妩媚。
她眉心眼梢的笑意,让叶天钰心底里的怒火噌噌就冒到了头顶,“贱妇,你再百般拖延时间,信不信本宫让你命丧金殿!”
轻蔑地看他一眼,百里若岚唇边笑意不减,“当年臣女和安王妃正在院子里观看者麒麟血藤,便看到裴鸢慌慌张张从裴世子的院子里跑出来,紧接着衣衫不整的百里长歌就追了出来,当时臣女和安王妃年岁还小,见到这种状况都不敢出头,只得躲在假山后,不小心听到了整件事的过程,原来百里长歌趁着裴世子午休的时候爬上了他的床,不小心被裴鸢小姐撞见,百里长歌要杀人灭口,所以追了出来。”
“然后呢?”叶天钰冷着脸,声音冰寒异常。
百里若岚面带惋惜,“裴鸢小姐身子娇弱,哪里经得住百里长歌再三推搡,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假山,后脑勺砸出了血窟窿,失血过多而亡。”
“好一个‘不小心’,真真是巧极!”
大殿沉寂许久,百里长歌上前一步,抚掌大赞,嘴角微弯,“裴鸢小姐‘不小心’看到我爬了裴世子的床,你和安王妃‘不小心’在观赏麒麟血藤的时候看到我追着裴鸢小姐跑出来,你二人再‘不小心’躲在假山后听到了所有事情,更加‘不小心’获得了透视功能把裴鸢小姐后脑勺撞在假山上这一幕也给看到了。你们这么多‘不小心’,这么多的碰巧,我想不怀疑开了挂都难。”
众人不明白“开挂”何意,皆一脸茫然。
百里长歌却不打算解释,转而望向丹陛之上的梁帝,“父皇难道不觉得郡主的证词漏洞百出吗?”
叶天钰微微皱眉,也跟着道:“皇婶说得不无道理,皇爷爷您看……”
梁帝抬手止住他接下来的话,目光掠向百里若岚和安王妃,“当时在场的人除了你们俩可还有别人?”
“没有了。”百里若岚犹豫了一瞬,“皇上大可以让裴世子入宫对质。”
百里长歌面色陡然一寒,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裴烬再是工部侍郎,他也是广陵侯府的袭爵世子,倘若个人利益与家族利益碰撞,她保不准他会如何选择。
“简直一派胡言!”
说话的是叶痕,他满脸讥讽,剜向百里若岚的眼刀毫不留情,“本王且问你一个问题,裴烬可曾喜欢过百里长歌?”
叶痕这一问,群臣议论纷纷。
当年裴烬讨厌百里长歌可是出了名的。
百里若岚咬了咬唇,终是缓缓垂下头,“不曾。”
叶痕追问,“既然不喜欢,裴世子一个大男人如何会让这么个弱女子爬上他的床,并且在被裴鸢小姐撞破以后还无动于衷?”
百里若岚语塞,结结巴巴道:“兴许,兴许裴世子还来不及追出来。”
这般牵强的说法,瞬间引得所有人怀疑,就连梁帝都微微皱了眉。
叶痕冷笑一声,再问:“十一岁的孩子是怎么做出那种事的?既然嘉和郡主与安王妃亲耳听到了,那么你们身为女人,想必最为清楚,能否给众位百官普及一下?”
这句话问得极其露骨,百官们老脸红了红,个个低垂着头。
“自然……自然是能的。”安王妃尴尬地红着脸,她刚出口,就遭了安王一记斜眼。
悻悻闭了嘴,安王妃垂下头。
百里长歌看到安王妃的反应便有些疑惑,这个女人怎么会和百里若岚合作?难不成她有把柄捏在百里若岚手里?
“呵——”叶痕低笑一声,转而看向梁帝,“宫里有专门的女医官,父皇不妨传唤来问一问十一岁的少女如若做了那种事是否还能有精力第一时间跑出来将人杀死?”
这句话更加露骨,至少对于在场的其他男人,都是难以启齿的,然而叶痕却当堂脸不红心不跳地问出来。
这一次,梁帝的面色是彻底变了。
他当然不可能按照叶痕的要求让人去传唤女医官,堂堂一国天子当着百官的面问那种问题,想必将来史官笔下也不会描述得有多好听。
叶天钰敏锐地察觉到了梁帝的迟疑,他盯着百里若岚,“疯妇,你方才所言可是句句属实?”
“臣女不敢有半句欺瞒。”百里若岚伏跪下身子。
“传裴烬!”梁帝眉头微蹙。
“皇上!”广陵侯早在听到安王妃亲自承认与百里长歌苟合的那人是裴烬以后黑了一张老脸,同时对于自己所站的党派起了动摇之心,此时见梁帝要传唤裴烬来对质,他一张老脸阴沉得几乎要爆发,“这二人所说根本是子虚乌有!鸢儿的死纯属意外。”
安王也在此时意识到安王妃犯了什么蠢事,赶紧道:“父皇,广陵侯说得对,不能仅凭这两个妇人一面之词就定案。”
“王爷……”安王妃目露哀怜,她没想到在这充满杀气的金殿之上,她的夫君为了一己私利将她推至深渊。
“你给本王闭嘴!”安王冲她大吼,“本王若是早知道你已经疯癫至此,还不如早早将你软禁,别出来的好。”
安王妃面如死灰。
百里若岚瞥见安王妃似乎败下阵来,她赶紧递了眼色过去。
安王妃愤懑了片刻,最终咬唇垂下头。她是梁帝亲自挑选给安王做正妻的女人,对于无法生育的她来说,安王就是她的整个世界,方才薛章去传旨的时候,她以为安王会凭借对晋王的恨意站在她这一边彻底打败百里长歌,却没顾及到自己此举是把广陵侯府押到了刑台上。
难怪安王会在反应过来后这么生气。
可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想了想,安王妃狠狠咬牙,目光坚定而阴毒,“回禀父皇,臣媳没有说谎,裴鸢妹妹死的那天,百里长歌确实与裴烬做了苟且之事,她早已是不洁之身,不配嫁入皇室!”
两份口供一致,且安王妃再三强调自己亲眼所见,那必然是真有其事了。
一时间,百官的目光都掠向叶痕,这二人刚大婚圆了房,百里长歌是否为不洁之身,晋王是最清楚的人。
梁帝也看向叶痕,“景润,你说实话,百里长歌是否真如同郡主所说早就是不洁之身?”
几乎没有犹豫,叶痕勾唇道:“我的女人,自然是这天下最贞最洁的。”
“晋王果然如传言所说宠晋王妃上天。”百里若岚讥笑,“臣女怎么听说昨日一早婢女们收拾房间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贞洁女子该有的落红呢?”
这句话,瞬间让百里长歌脸色沉下来。
看来,那六个陪嫁婢女中出了奸细,她竟一时大意让人把消息传了出去!
得见百里长歌的面色,叶痕轻轻扣了扣她的手指,低声道:“别怕,有我在。”
洞房第二日没有见到落红,这对于封建女子来说,是为不贞不洁,而对于男子便等同于天大的耻辱。
没有人会愿意宽容这样的女人。
是以,众人放在叶痕身上的目光齐刷刷转移到百里长歌身上。
大家都在等着她给个合理的说法。
叶天钰紧抿着唇瓣,难道在滁州的时候,她早就和皇叔圆了房?可情报明明说只是躺在一张床上,并没有做别的事,那么为何洞房之日不见落红?
当着百官的面审问这种事原就丢脸至极,梁帝听闻“没有见到落红”这句话以后更是怒得想要吃人,冷嗖嗖的眼刀子不断往叶痕身上送,“景润,说实话,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
“父皇……”叶痕打断他,随即看着百官,面色平静问:“难不成我们的第一次在浴池也要向您和各位大人报备一下吗?”
这句话一出,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初夜在浴池,床上当然见不到落红。
这露骨到极致的话语从晋王嘴里说出来,却让人感觉不到污秽,众人反而在脑海里勾勒出一幅幅旖旎暧昧的画卷。
装!继续装!
百里若岚冷笑,迎亲那天晋王分明承认了嘟嘟是他和百里长歌的亲生儿子,如今他竟然让百里长歌在金殿上“变成”处子。
趁着众人不注意,安王轻声走到安王妃旁边蹲下身盯着她,“你若再敢多说一句话,信不信本王在这金殿之上当着百官的面休了你?”
不敢置信地蓦然瞪大眼睛,安王妃看着她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夫君冰冷的语气和警告的眼神,突然之间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嫁入安王府之前,她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生育,所以嫁过去以后低声下气,唯恐哪一点做得不好引他生气,她能接受安王府接二连三纳入姬妾,能接受安王夜夜在她们房里逍遥快活,却不能忍受那些女人一个个怀了身孕。
“妾不能于妻之前诞下子嗣。”这是逼迫那些女人喝下滑胎药之后她对安王的解释。
那个时候安王并没有过多苛责,只口头上数落了她两句就过去了,如今想来,曾经她以为的夫妻相敬如宾根本就是安王为了广陵侯府这个靠山而做出的隐忍。
他本就对她无情,更何况她还不会生。
与自己不喜欢而且还不能生育的女人同床共枕这种事,他都敢逼迫自己做,这世上还有什么他不敢做的,便是待会儿当着皇上和百官的面休了她,他也会眼皮都不眨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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