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子追妻王妃请回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叶染衣
翠墨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蝎子,更没见过颜色如此妖艳的蛇,当即吓得大叫一声,立即引得门沿上那两条蛇挺直了脖子。
百里长歌回头瞪她一眼,“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那两个暗卫赶紧上前来捂住她的嘴巴。
翠墨惊恐得使劲儿挣扎。
百里长歌站在原地不动,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上面那五只蝎子。
“怎么了?”叶痕见她犹豫,低声问道。
“老头给我出难题了啊!”百里长歌咬咬牙,指着上面道:“你看,我出谷的时候五只蝎子明明长得不一样,现在可倒好,五只全整成一个样子了,看见它们旁边的圆圈没有,老头这是想让我分辨出金木水火土的名字用内力写在那些圆圈里呢!”
叶痕轻轻一笑,“他一向不都这样么?每隔一段时间就得考验你的记忆力,分辨力,内力和定力。”
百里长歌嗔他一眼,“你倒是挺了解,快过来帮我看看哪个是金,哪个是木。”
叶痕遗憾地摇摇头,“只可惜我走的时候,它们的名字不是这样排列的,所以如今你问我,我也分辨不出来。”
“那你走的时候,这五只叫什么名字?”百里长歌问。
“宫商角徵羽。”
百里长歌:“……”
她咬咬牙,瞪圆了眼睛往上看,还没看出个所以然,五大天王傲娇地飞速换了位置。
百里长歌骂娘的心都有。
看了半天,依旧没看出什么来,她朝着四周大喊,“小师叔,你好意思一个人进去,把我留在外面么?”
“丫头,别叫唤了,其实我也进不去。”不远处,拈花乘着竹筏缓缓而来,一袭白袍在这轻缈薄雾中仿若薄透皎洁的明月,山水空灵,烟云袅袅,衬他这万千红尘中脱颖而出的绝妙仙姿。
看了一眼,百里长歌移回视线暗骂:老妖孽!
叶痕听见了,黑脸瞥她一眼。
连拈花都进不去,看来老头儿很生气。
百里长歌泄气地看向叶痕,“怎么办,难不成我们在这儿干站着?”
叶痕想了想,“你再好好回忆一下,以前你是怎么把它们分开的?”
百里长歌蹲下身,抱着脑袋想了片刻,突然双目一亮,站起来道:“我离开之前,老头为了学做菜曾经让五大天王试吃过。”
叶痕无语地看着她,“蝎子会吃菜?”
“不会啊!”百里长歌接着道:“但是因为老头这么一闹,这五只被他吓怕了,金最怕酸味,木最怕鱼腥味,火最怕热,土最怕噪音,水最奇葩,喜欢闻酒味。”
拈花赞赏地看了百里长歌一眼,顺便贡献出酒壶里仅剩的最后一口酒。
知晓了五大天王的缺陷,百里长歌前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把五只的名字准确印在墙壁上。
五只中间闪出一阵金光以后,下面的玄铁石大门缓缓打开,两边的蛇吐信子吐得更加愉快。
“这个又怎么破开?”叶痕问她。
“打蛇七寸攻其要害。”百里长歌紧紧盯着那两条,“不过硬碰硬看来是不行了,得想个办法将它们引开。”
“小师叔,你去!”百里长歌瞥见站在一边若无其事的拈花,立即指着那两条蛇,“你负责把它们引开,让我们先进去。”
“为什么是我?”拈花明显不满,“到时候我被咬死了,那你岂不是得背上大不孝的罪名?”
“放心吧,老头比我更舍不得你死。”百里长歌说着便推搡他朝着玄铁石大门口走去,顺便从江里捞了两条鱼塞在他手里。
那两条红点锦蛇见了他手里的鱼果然脖子一挺立即唰唰爬下来。
拈花瞪圆了眼睛,立即足尖轻点一个飞身往江边。
百里长歌趁机拉着叶痕迅速往里面跑,两个暗卫也拖着翠墨快速进了大门。
一丈宽的石壁之后,是青石拱桥,桥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桥下流水潺潺,水色透亮。
沿着小路走到尽头,是一处悬崖,对岸有飞瀑自高崖坠落,崖上阁楼阙宇,迎着初升的朝阳华美异常。
“算老头有良心,把阵法全给我撤了。”百里长歌撇撇嘴,看向叶痕,“有没有把握轻功飞去对岸?”
“没把握。”叶痕摇摇头。
百里长歌咕哝道:“刚才在外面为了辨认那几只,我可是损耗了不少内力,如今正指望着你带我飞上去呢,你说没把握,那我待会儿岂不是有可能摔死?”
“怕什么?”叶痕拦住她的纤腰,足尖一点,二人朝着对岸飞崖而去,他在她耳边低声呢喃,“要死也是我陪着你。”
心下一暖,百里长歌抿唇笑了笑,她自然知晓他不会让自己落下去,但能换得他此言,此生足矣。
晏良晏博和那两名护卫显然没有叶痕这样高绝的轻功,更何况还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翠墨,既然面面相觑过后只能眨巴眼睛看着。
秋怜看了那四人一眼,问:“你们四个能不能飞上去?倘若能,那么由我来带翠墨姑娘。”
那四人齐齐摇头,这么高的飞崖,他们自然是飞不上去的。
秋怜无奈地摇摇头,“既然你们过不去,那我先带着翠墨去了。”
她才说完,身后就传来拈花的声音,“慢着!”
秋怜疑惑转眸,“大师有何指教?”
拈花走上前来,正正站在翠墨身后,手心施了内力瞬间将翠墨推入悬崖下的水里。
其余人等大惊失色。
翠墨更是没想到这老和尚一来就阴了她一把。
悬崖高深,河水更是湍急,翠墨还来不及呼救,打了个璇儿就不见了身影。
“大师这是做什么?”秋怜面色狠狠一变。
拈花转过身来,“这女娃身上戾气太重,需要这河水好好冲洗一番,你们几人赶快用内力提住她不被冲走,一盏茶以后我会亲自来提人。”
拈花说完,一个飞身上了对面的飞崖。
百里长歌来到楼阁主厅的时候,玄空正在捣腾他那些奇异的花花草草。
百里长歌冲着他大喊,“老头儿,我回来啦!”
“死丫头,你看你都堕落成什么样子了?”玄空没转身,嗤道:“这才几个月,竟然连开个大门都要折腾半个时辰,我看你出去一趟,早就把我这个糟老头子给忘了。”
“哪能呢?”百里长歌走过去,蹲在他身边扬眉道:“我可是现在都还记得离开那天你用轻功追着我跑出一百多里呢,不就是几株药材,你至于这么激动?”
玄空一听,顿时皱眉,侧过身狠狠敲了敲百里长歌的脑袋,气呼呼道:“你说的简单,栽两株出来给我看看!”
百里长歌吐了吐舌头。
玄空的目光转向叶痕,“叶小子,药引带来了吗?”
“带来了。”叶痕轻轻颔首,“谷主请放心,已经确认过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
“你小子!”玄空有些不悦,“怎么到了现在还叫我谷主,你就一辈子不想承认我是你师父?”
“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师弟?”百里长歌转了转眼珠子,一边给玄空捏肩一边道:“老头儿,我跟你商量件事呗!”
“死一边儿去!”玄空大力甩开百里长歌的手,哼哼两声,“就你这语气也是跟人商量事情的?”
“师父~”百里长歌甜甜唤了一声,直听得玄空抖落一筐鸡皮疙瘩,他横眉竖目,“有事儿快说,真受不了你这死丫头!”
“能不能帮我医治好叶痕心脏上的旧疾?”百里长歌殷勤地泡了一杯茶端过来。
闻言,玄空浇花动作一顿,叶痕面色僵了僵,片刻恢复正常。
“怎么了?”百里长歌见这二人面色犹疑,她心思一动,“莫不是这里面有什么隐情?”
“能!当然能!”玄空放下花洒,缓缓转过身,“你师父我这一辈子别的本事没有,但救死扶伤可是小菜一碟,说吧,什么伤?”
百里长歌垂首静默半晌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她抬眼看了看叶痕,发现他毫不在意地噙着笑。
她顿时怒极,使劲掐了他一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
“不笑,难道要我哭?”叶痕挑眉。
“懒得理你!”百里长歌斜他一眼准备去厨房做饭,忽听得后面一阵凌厉的风声划过,她感觉得出来来人不是唾骂这一行人中的任何一个,正想转身一探究竟,叶痕突然一个利落的手刀朝她劈下。
百里长歌两眼一闭,倒在他怀里。
“哟,宫主何时这么有闲情逸致竟然跑来我百草谷?”玄空扬眉看向来人,“莫不是来蹭饭吃的吧?”
来人一身宽大厚实的玄色大氅,细碎银边点缀着水纹,头戴斗笠,看不清楚面容,但天生的王者霸气足以让这山上的花木扶疏为之颤抖。
“准备好了么?”他开口,声音极度低沉。
“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请了宫主。”叶痕面色不好,盯着眼前的人不放。
宫主被纬纱遮盖了的那双眼缓缓抬起,在叶痕阴沉的面容上停留了片刻,随即无声划开,语气颇为随意,“若是本宫主不来,你和她谁都活不了。”
“那也不需要劳烦宫主!”叶痕眼眸中起了杀意。
“小子,省省力气,你杀不了我。”宫主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叶痕的肩膀,“你若是杀得了我,当初在帝京城就不会放任我这么离开了,你如今该想的是如何救活这丫头。”
叶痕还想再下逐客令,玄空一个眼神止住了他,走上前来看着宫主,“老头儿我可是先说好了,你要帮忙全是你自愿,完事儿了可别顺手牵羊拿我的东西,否则我可不依!”
宫主轻笑一声,“你这里的东西,我夜极地宫可看不上。”
玄空冷哼一声,眸光瞥向抱着翠墨前来的拈花,“洗干净了?”
“要不你亲自检查?”拈花手上带了几分内力,随手一扔,将已经昏迷的翠墨扔向玄空。
“死沉死沉的!”拈花揪住翠墨的后颈,嘴里咕哝着,人却已经转身走进房间。
“宫主果然是稀客。”拈花回眸之际看到头戴斗笠的宫主,嘴角弯了弯。
“算不得。”宫主亦轻笑一声,“不久前我们才见过不是么?”
叶痕不再耽搁,抱着百里长歌进了房间。
安置好翠墨,玄空转过头来,神情凝重地看着叶痕,“叶小子,你可想好了,她体内的蛊虫一旦剥离出来,你体内续命的那只就会快速死亡,也就意味着你……”
“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么?”叶痕似乎毫不在意,神情淡然道:“如果我和她之间只能活一个,那么我希望那个人是她,这三年,我饱受相思之苦,她分毫体会不到,倘若我死了,也让她尝一尝相思的滋味。”
“这可不是开玩笑。”拈花走进来,“叶小子,救了她,你体内续命的蛊虫马上就会衰竭,但眼下已是迫在眉睫,我们别无他法,你可还有什么话想留给她的?”
叶痕想了想,看着床榻上昏迷的人,安静道:“请帮我转告她,十五年前的誓言,我兑现了,这个,送给她,就当是这么多年的终结。再告诉她,地府不收她这么霸道的女鬼,让她休想下来!”
说罢,他缓缓取下手腕上那串鲜艳欲滴的红豆,轻轻放在她枕头下。
闭了闭眼睛,拈花“阿弥陀佛”了一声,“我们开始吧!”
将百里长歌扶起来坐到地上设置好的阵法中心里,宫主、玄空和拈花三人各找了方位盘腿坐下。
叶痕正准备坐到最后一个方位上,秋怜突然带着晏良飞上来。
“什么事?”叶痕皱了眉。
“回禀殿下。”晏良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开口,“帝京急报,我们出发的第三日后,西陵突然出兵攻打北疆,皇上收到消息以后病倒了,当夜便下旨让皇太孙登基,第二日上朝时,皇太孙……哦不,新帝亲自拟了圣旨说要急召殿下回京,恢复殿下的神武大将军一职,领五万黑旗军,五万虎威军北上抗敌。”
“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变了面色。
“父皇病倒了?”叶痕清澈的眸光逐渐变得幽邃,死死盯着晏良。
“情报上的确是这么说的。”晏良咬咬唇,“新帝圣旨上说限殿下半个月之内回京。”
“叶天钰!”叶痕重重一拳打在柱子上,“真没想到我才离开了半个多月,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登基了。”
“叶小子,既然新皇急召,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去吧!”玄空看着一脸纠结的叶痕,“长歌丫头这里,有我们三个人就足够了。”
“可我担心……”叶痕不甘心地看了看坐在阵法中心的百里长歌。
“不用担心。”宫主难得开口,“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让她出任何事的。”
“对啊叶小子。”拈花也附和道:“毕竟长歌丫头对于夜极地宫的意义非凡,宫主便是拼了命也不可能让她有事。”
宫主站起身,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鲜红的果子递给叶痕,“这个东西,可以保证短期内你体内的蛊虫不会衰竭,服下以后尽快回去,能避免上战场的话就尽量避免,否则我担心支撑不了多久。”
叶痕接过,迟疑地看了一瞬,最终张开嘴巴将果子吃了。
最后定定看了百里长歌一眼,叶痕毅然决然转过身,“晏良,我们走!”
晏良无声跟了上去。
跃下飞崖,出了玄铁石门,叶痕、晏良晏博以及另外那两名暗卫沿着来时的路乘着竹筏出了曲江。
“殿下,方才在百草谷属下听说您的身子……”晏良目露担忧地看了叶痕一眼。
叶痕并没有答话,骑上马儿后迅速奔往帝京方向。
沿途的城池,到处花开灼灼,在夕阳的映照之下染上了一层凄艳之色,他的眼中没有北疆的战火连天,没有帝京城缠绵病榻的梁帝,更没有叶天钰如今坐上的至尊之位。
萦绕在脑海里的,是她十年归府后陪着他走过的一路世俗风景,是她凤冠霞帔牵着他的手时说好的不离不弃,是她翘起嘴角时眼中开出的幸福之花。
而这一切,将在今日之后变成泡影。
他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影被夕阳拉得老长,如同当初从晋王府出发到滁州她与他并驾的情形,只不过,如今少了一抹身影。
——卷二完——
------题外话------
这几章换了一种写作方式,把多余的废话省了,不知亲们习不习惯。
吼吼,卷二终于完了,相信我是亲妈,绝对会有好结局的。
携子追妻王妃请回家 第一章 夜极地宫
一夕之间,封印了的记忆潮水一般汹涌进百里长歌的脑海。
好的,坏的。
忧伤的,欢喜的。
每一寸回忆都在宣告叫嚣着她和叶痕之间发生过的所有事。
四岁皇宫初遇。
五岁郊外再见。
十六岁百草谷重逢。
十七岁他们大婚。
十八岁她生下嘟嘟,也是在那一年,他和她之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一夜刻骨的痛和恨一瞬间涌遍全身,和不久前他们的盛世大婚,红烛帐暖发生了激烈的碰撞。
那些恨似乎是不由自主。
她就像一个局外人,袖手旁观着以往的记忆不断侵蚀着自己的每一根神经而无能为力。
但她心中有一个很清晰的念头——只要她心痛,他必定比她痛十倍百倍。
她几乎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才把心中的念想全部压回去。
缓缓睁开眼,入目一片水晶珠帘,被四角夜明珠映照出刺目的光。
静。
这是百里长歌的第一感知。
这个地方似乎连风都是一种奢侈,自承尘垂下的水晶珠帘从来不会像外界那样被风吹出清脆的碰撞声,除非有人碰到它。
极尽奢华打造的殿阁,连顶上都请天下第一能工巧匠雕刻了黑白相间的本族圣花——浮藏,花瓣以盘海黑珍珠和南豫绮罗山上的顶钻点缀,半开半掩,栩栩如生,像个羞涩的豆蔻少女,浮华得让人犹如置身梦中。
这里是夜极地宫。
离开十八年,她终究还是回来了。
“你醒了?”耳边有低柔温润的声音传来。
百里长歌几乎是一瞬间就湿了眼眶。
数日前,对她说这句话的人那双宠溺的眼至今烙印在她心脏上。
挥之不去,割舍不得。
而今,天涯相隔。
百里长歌自嘲地轻笑一声,是了,他说会陪着自己回百草谷,可她忘了,他并没有说过要带她回去。
“可是哪里不舒服?”耳边那个声音继续传过来。
百里长歌偏头,对上一双干净至极的眼,里面染了大海一样的碧蓝色。
“叶痕在哪里?”百里长歌看着他——这个半月前才分别的夜极地宫少宫主。
他似乎有些迷茫,干净的眼睛眨了又眨,好看的薄唇轻抿,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屋外有脚步声靠近,不多时,少女的声音传进来,“凰女殿下,宫主在圣殿等您。”
凰女殿下……
这陌生又熟悉的称呼一遍一遍敲击着她的心脏。
掀开被子,百里长歌下了床,西宫良人给她递来了衣服。
“少宫主,你还是出去吧,这里毕竟是我的闺房,多有不便。”百里长歌伸手接过衣服,赶他的语气里多了几分不忍。
又眨了眨碧蓝色的眼眸,西宫良人这一次似乎听懂了,他还是不说话,轻轻走出殿阁等在外面。
利落地穿好衣服,百里长歌掀开重重水晶珠帘来到殿外,一转身,看到飞檐之下高贵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写着“凰女殿”。
仿佛被刺痛了眼睛,她眼皮猛地跳了几下,迅速收回视线,挥手唤起跪在地上的使女,“我们走吧!”
她没有要和西宫良人搭话的意思,他也安静得不像话,静静跟在她身后。
凰女殿距离夜极宫圣殿十里,宽阔的街道上,两边栽种了永不开花的铁树,树上挂着红灯,每一盏都在竭尽所能散发出最耀眼的光芒。
红灯十里,光芒灼灼,仿佛行走在三途河边看尽彼岸之花。
百里长歌的每一步都极慢,每走一步都有无数熟悉的回忆涌上来,每走一步,她眼中都会浮现哀凄之色。
约摸一个时辰,她长长的裙裾才在夜极宫前停下。
这座外界传得神乎其神的宫殿,耗尽普通皇宫数十倍的财力铸造,每一片砖瓦所用的材料皆是凡间绝品。
宫门大开,有执事带着高级使女前来迎接,“恭迎少宫主,凰女殿下。”
百里长歌轻声应了,随着他们入宫。
一路经过白玉阶,踏过掐金丝地板砖,绕过朱玉彤柱,来到夜极宫圣殿。
“宫主在里面。”执事躬着身子,余光瞄了一眼跟着百里长歌的少宫主,又补充,“宫主吩咐,只传凰女殿下一人入殿。”
西宫良人闻言眉头微微蹙,有些不放心地盯着百里长歌的背影。
“你就在外面等吧!”百里长歌转过身来,面上并无过多情绪,“宫主不会这么快让我死的。”
西宫良人想跟上去,但无奈执事再三阻拦,更何况父王说过只见她一人,那么即便他跟进去了待会儿也会被轰出来。
终究无奈,他抿了抿唇,乖乖坐在执事让人搬来的紫金椅上喝茶。
百里长歌走进圣殿,里面烛火幽幽。
这里是语真族每一个新生儿测试灵力的地方。
语真族本着人人平等的准则,会对每一个新生儿都进行灵力测试,根据其天赋进行不同程度的培养。
少宫主诞生以后,会挑选出年岁相仿女婴中天赋最高的封为“凰女”,凰女历来是少宫主的准夫人,但在她这一代发生了变故。
硕大的水晶球后面,身着玄色华服的宫主背对着她而坐,声音低沉幽暗而又极具威慑力。
“凰女,你可知没完成任务提前回宫会受什么惩罚?”
“知。”百里长歌规规矩矩跪在地上,面上冰冻一般没有别的表情,“凰女知罪,愿受任何责罚,可在这之前,我有一个请求。”
“你还想出宫?”宫主似乎早就洞察了她的心思。
“是。”垂下眼睫,百里长歌没有分毫犹豫。
在语真族,每一个婴儿测试了天赋以后都会被夜极宫执事安排相应的职务进行培养,定期将每个人的情况上报宫主,宫主会根据名册来安排不同的任务。
能在夜极宫侍奉的女子称为使女,她们拥有单薄的灵力,使女及以上的人才有资格出宫。
一般来说,出宫年龄都在十二岁左右。
但,百里长歌是个例外。
她是胎穿,三岁那年已经懂得很多别人都不懂的东西。
三岁出宫,宫主只对她说了一句话,那句话便是她出宫的任务。
凰女出宫执行任务,这还是语真族头一例。
每个人的任务都是保密的,故而在族人觉得迷茫疑惑凰女为什么出宫时,宫主只解释了一句话:凰女的任务,需要十多年才能完成。
一句话,道出了凰女任务的艰辛,族人纷纷闭了嘴,都盼着凰女能早日归来与少宫主大婚。
“任务失败,你以为再次出宫就能挽救回来吗?”宫主的声音冷沉不变。
“至少,我可以改变局势。”百里长歌目光定在眼前三寸之地,“我刚才说了,愿意以任务失败的结局而接受宫主的处罚,但在这之前,还请宫主同意我再次出宫,我保证,这一次绝对能扭转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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