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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子追妻王妃请回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叶染衣
玄空长长一叹,看着遥远的天空。
……
……
“先生,先生……”耳边有人在轻唤,百里长歌缓缓睁开眼,对上魏俞焦急的一张小脸。
“怎么了?”她问。
“先生是不是做噩梦了?”魏俞递了水袋过来给她。
“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噩梦。”百里长歌接过水袋喝了一口,轻叹:“或许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总之有些模糊了。”
魏俞不打算追问,他轻声道:“以前有人跟我说过,今天之前的东西,不论你有多努力,对于此时此刻来说,都只是回忆而已。”
“是啊!”百里长歌扯了扯嘴角,“曾经我们每个人都拼尽全力,殊不知那些东西到了现在只不过是回忆而已,想忘的时候,风一吹就散了,即便不想忘,也终究会在深刻的时光隧道里跑偏,最终尘封,无人问津。”
见车队停下,百里长歌掀帘问,“如今到哪里了?”
“回先生的话,马上就要进入南豫地界了,如今天色渐暗,我们今日先在客栈休息一晚,明日再启程。”前来迎接她的南豫司天监监卫头领霍全恭恭敬敬过来回话。
“嗯,那就照你说的办。”百里长歌点点头,这一路走来也确实疲累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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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同时,大梁帝京城,龙章宫。
先帝才刚永安于陵寝,全国上下一片素白,后宫早就被清空,夜晚的宫殿便寂静冷清如过冬。
叶天钰正对着御案上朝臣奏请立后的折子头疼,离落突然走进来,“启禀皇上,滁州那边传来消息,说南豫大祭司专门派了人前来将最近名声大噪的谋士许彦请了回去。”
闻言,叶天钰啪一声合上奏折眯了眼睛,“南豫大祭司竟然会请谋士?难不成……”
离落补充,“许彦本人双腿残疾,整日居于轮椅上,能得大祭司亲自邀请,看来有些能耐。而如今南豫皇后殡天,大皇子傅卿云受封遥遥无期,这样一耽搁,大长公主的婚事便受阻,皇上,属下有个建议。”
“说!”叶天钰负手立于窗前。
“先帝才刚驾崩,西陵就来势汹汹,且如今朝局不稳,正是与邻国修好的时机,倘若皇上能助傅卿云一臂之力,那么瞪他手握大权的时候,必定不会忘了这份恩情。”
叶天钰眸光一闪,“这么说来,朕还得在这个叫做许彦的谋士身上下功夫了?”
“正是。”离落点头,继续道:“能得大祭司青睐,想必许彦此人深藏不露,他虽然避世滁州,却始终是大梁的人,皇上若要把他变成自己的人也并不难,只要下一道圣旨追封他就行。”
叶天钰折了窗口一支玉兰放在鼻尖轻嗅,“那依你之见此人之才可追封为什么?”
“国士。”离落肯定道:“只有用这个身份帮傅卿云夺得大权,南豫才会尽数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到时候许彦是大梁国士这件事天下皆知,南豫这个人情是欠定了!”
修长的手指把玉兰花一瓣一瓣摘下来随风扬落,叶天钰扔了树枝,转过身来盯着离落,“你所说的这一切都是在许彦能成功帮傅卿云夺得大权的前提下,可若是他失败了呢?那我大梁岂不是在天下人面前丢尽了脸面?”
“这……”离落一时语塞。
叶天钰突然轻笑一声,摆摆手,“待会儿吩咐下去,八百里加急传送追封国士诏书,务必要在许彦进入南豫地界之前让他知晓。”
离落犹豫,“皇上方才不是还说万一他失败了……”
叶天钰冷沉的面上划过一丝阴狠之色,“倘若他失败了,那么秘密传信给我们安插在南豫内部的暗桩,让他死于南豫境内,到时候这笔账我们可得和大祭司好好算算。”
离落闻言双目一亮,钦佩地看了一眼叶天钰之后无声退了下去。
叶天钰抬头看了看逐渐深沉的夜色,唤了一声,“顾勇!”
顾勇战战兢兢走进来,“皇上有何吩咐?”
“准备御辇,朕要出宫。”
顾勇大惊失色,赶紧抬头看了看天,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皇上,如今天色已晚,出宫并不安全。”
叶天钰没说话,冷眼一斜,顾勇被那阴鸷的眼神刺得全身颤抖,赶紧站起身迅速退了下去着手安排。
此时的武定侯府正院内,人人屏气凝神,目光皆看向床榻边正把脉的府医身上。
自从叶痕率领五万虎威军,五万黑旗军开拔以后,嘟嘟便每日哭喊吵闹,他刚刚失去娘亲,如今连爹爹都要扔下他一个人不管,他委屈得紧,红月无奈之下将他关在房间里,嘟嘟就使劲儿摔东西,今日不小心磕碰在桌子脚,额头上立即冒出汩汩鲜血,顿时昏迷不醒,府医从白日里看到现在也没给出个结论。
“小世子到底怎么样了啊?”百里敬心急如焚,且不论嘟嘟出了这档子事儿他不知如何与晋王交代,光是看着这孩子苍白的面色,他心脏就一阵一阵的疼。
府医缩回把脉的那只手,拧紧眉头,叹了一声,“老夫无能为力了。”
众人一听脸色都变了。
“什么叫做无能为力?”红月猛地揪住府医,厉喝,“你若是救不活他,我就……我就杀了你!”
“夫人你冷静点。”百里敬及忙站起身劝阻,“大不了咱重新去请大夫,要不我这就进宫去求皇上让太医来替小世子看诊?”
“还不快去!”红月紧咬着牙,冷冷瞥了他一眼。
百里敬立时闭了嘴,正准备出门,却听得外面管家来报,“侯爷,秋怜姑娘回来了。”
“秋怜?”红月一听,顿时如同见到救命稻草,迅速朝管家道:“快快让她来这里。”
大小姐没有回来,秋怜正一脸愁容,斟酌着待会儿该如何跟侯爷交代,忽然间到管家从里面奔出来冲她喊道:“秋怜姑娘,平夫人有请!”
秋怜心下一慌,“可是为了大小姐的事?”
“不是。”管家摇摇头,一脸凝重,“小世子不小心磕碰到了桌子脚昏迷不醒,如今府医们都束手无策,夫人听到你回来的消息,让我赶紧让你去正院呢!”
“什么!”秋怜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不等管家催促,她已经一阵风般冲进了大门径直来到前院。
“小世子怎么样了?”直接来到房间,秋怜顾不上请安,直接推开门口的众人就往里面走,当看清躺在床榻上毫无血色的嘟嘟时,她整个人瞬间瘫软下来,目光无神地看向红月,“为什么?我才去了一个多月就发生这种事?”
“都是我的错。”红月轻咬下唇,随后抬眸看她,“但如今不是沮丧的时候,既然府医们都束手无策,那么我想太医应该也没有办法,如今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
众人闻言,皆不解地看向秋怜。
秋怜大骇过后拉着红月走到一边,压低了声音道:“少宫主已经回了夜极宫,我如今不可能请得到他。”
“没有。”红月摇摇头,“我前两日还收到他来了大梁的消息,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走,你赶快找个没人的地方发个信号试试看,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万一待会儿让太医来看,真给看出个三长两短来,我实在无法与晋王殿下和凰女殿下交代,所以眼下唯一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
秋怜闻言,终究无奈,悄悄退了出去回到房间拿出夜极宫专用信号弹朝着天空发射上去。
盏茶的功夫后,果然有强大的气场逼近。
秋怜后退一段距离,单膝跪地,“使女见过少宫主。”
红衣轻软,迎风而荡,西宫良人飞身下了房顶,目光越过秋怜看向主院方向,“救孩子要紧。”
说罢拂袖直接进了院子。
除了红月和秋怜,其余人等皆是第一次见到西宫良人,对于这种自带气场的男人,众人只有一个反应——自动让路。
“这人是谁?”站在一边的百里敬微蹙眉头问红月。
“天下第一神医。”红月回答得很认真。
“百草谷谷主?”百里敬又问,“长歌的师父?”
红月嘴角抽了抽,再认真道:“应该差不多。”
众人回神的时候,西宫良人已经走到了床榻边替嘟嘟把了脉,片刻之后,他也同之前的府医一样眉头紧皱。
“少……神医,小世子可是有什么问题?”红月上前,满脸紧张。
“我得带他回去医治。”西宫良人似乎没感觉到众人的眼神,只淡淡看着红月,“否则他会有生命之忧。”
“不可以!”百里敬当即否定,“长歌就这么个孩子,况且我们又不认识你,谁知你安的什么心思,万一被你带出去出了什么事儿,到时候我找谁理论去!”
“侯爷……”红月抿了抿唇,“这位神医我认识,大小姐也认识,把小世子教给他完全不用担心。”
“可是……”百里敬很纠结,按理说来他不该怀疑红月的话,可他毕竟不认识眼前这个人,怎么能贸然把孩子教给他!
“侯爷,不用可是了。”秋怜从外面进来,一脸肯定,“大小姐吩咐了,倘若小世子生病或是哪里不舒服,都让这位神医给他看诊,不用府医,更不用宫里的太医。”
“长歌真的是这么交代的?”百里敬双眼一亮,灼灼看着秋怜。
“是。”秋怜郑重点头,“我来之前,大小姐交代得很清楚。”
“那么她人呢?”百里敬往后一瞥,“她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大小姐暂时有事。”秋怜平静地看着众人,“她说了,等时机成熟就会回来。”
秋怜是百里长歌最信任的婢女,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众人也没有什么好怀疑的,百里敬虽然不甘心,可也不得不任由西宫良人带走嘟嘟。
将床榻上那小小的人儿抱起来,西宫良人抬步就往外面走,秋怜跟了上去。
西宫良人在花园里停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
“奴婢想问一问大小姐的情况。”秋怜低垂着头,声音放低。
“她已经不在夜极宫了。”西宫良人平静道:“倘若她对这里还眷恋的话,最多不过半年她就会回来,倘若她不想回来,那么我也没办法。”
“怎么会……”秋怜心中升起恐惧,“难道大小姐真的恢复记忆了?”
西宫良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静默一瞬后淡淡道:“长歌是个极有主见的人,她有自己的想法,而眼下这一切都是她的选择,我们无从干预,只能尊重。”
无从干预,只能尊重。
秋怜听见这八个字以后,已经到了喉咙的话瞬间咽了回去,再次单膝跪地送走了西宫良人。
秋怜回到正院,一屋子的主子奴仆都盯着她。
“小世子很安全,大家都放心吧,倘若小世子无法安全回来,奴婢愿以死谢罪。”
听她这样一说,众人顷刻间松了一口气。
挥手退下所有人,红月关上门以后轻声问秋怜,“怎么回事,长歌怎么没有跟你回来?”
“大小姐她已经恢复记忆了。”秋怜瘫软地靠在软椅上,神情黯然,“少宫主她出了夜极宫,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如果她还念着晋王殿下和小世子,则会在半年后回来,倘若她还恨着晋王殿下,便再也不会回来了。”
半年……
红月一想到小世子度日如年的样子就觉得可怕,她忙问:“长歌会不会去了冥殿?”
“不清楚。”秋怜摇头,“总之我一直待在百草谷等,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她回来,谷主告诉我大小姐短期之内是绝对不可能回来的,让我先回来给你们报信,然而我没想到,这才一个月的功夫,竟然会发生这么多事,先帝驾崩,西陵军突然来犯,晋王殿下率兵出征,他一去北疆,是否意味着与大小姐隔得越远,那么他们之间……”
“别想了。”红月安慰道:“大小姐心性开朗,兴许早就想通了不计较过去,我们还可以假想一下她出了夜极宫也许直接去了北疆助王爷打仗。”
“会有这种可能么?”秋怜觉得这番话连她自己都不能说服。
红月还没回答,外面管家又匆匆来报,“启禀夫人,皇上深夜驾临,侯爷让您去前厅接驾。”





携子追妻王妃请回家 第八章 江淮第一怪
“皇上怎么会这个时候出宫来侯府?”红月看了看天色,有些不解。
管家摇摇头,他只是来替侯爷传话的。
“那好,待会儿我们就来。”红月应了声,又吩咐秋怜,“你去丹青阁请一下沁雪,那丫头这两日不吃不喝,折腾得够呛,倘若实在下不了床,就让她好生歇着吧!”
说罢,红月跟随管家来到了前厅。
“臣妇见过皇上。”红月跪地,恭敬叩头。
“侯夫人不必多礼,平身吧!”叶天钰坐在主座上,抬手示意下面的人,又问:“为何不见晋王世子?”
“这……”红月犹豫片刻。
百里敬接过话道:“小世子如今已经歇下了,晋王殿下出征以后,他整日哭闹,今夜好不容易睡了个安稳觉,臣不忍心打扰他。”
叶天钰点点头,“这倒是,皇叔出征,皇婶又没回来,小世子才三岁半,哭闹也很正常,这样吧,你们带我去看一看他,不用将他唤醒,朕远远看一眼就行,也算是全了皇叔出征前委托朕照拂小世子。”
百里敬面色一变。
红月赶紧解释道:“小世子睡眠本就浅薄,臣妇担心到时候将他吵醒又会哭闹,反而影响了皇上。”
“无碍。”叶天钰摆摆手,“爹娘不在身边,倘若他依旧不哭不闹,岂不是显得无情无义?再说了,朕原就打算让他去宫里住上一段时间,倘若他醒了,正好商议此事。”
瞥了一眼百里敬和红月的面色,叶天钰突然道:“侯爷和夫人再三推辞,莫不是晋王世子根本不在府上?”
红月心下一沉,咬牙道:“回禀皇上,小世子确实不在府中,方才安国公府的公子来将他带走了。”
“大胆!”顾勇趁势出声厉喝:“方才还说晋王世子睡着了,如今又说被安如寒带走了,那你们刚才岂不是在欺君?”
“老臣(臣妇)不敢!”百里敬和红月齐齐跪地。
百里敬解释道:“晋王殿下虽然把小世子交给臣,但他与红月以及府中下人都不太亲近,唯独只黏安国公府的公子,老臣无奈之下这才让安如寒带走他,方才之所以说小世子睡着了,就是不想皇上因为他的事而忧心,如今北疆战乱,皇上才刚登基,朝局不稳,皇上本就为这些事烦心,实在不宜再因为小事儿而分心。”
“这小子……”叶天钰无奈地扶了扶额头,接过武定侯府婢女递来的茶喝了一口便站起身朝顾勇吩咐,“摆驾回宫!”
“恭送皇上——”百里敬以及一众奴仆跪地,送走了叶天钰。
“之前先帝身边的宦官薛章处理得如何了?”回宫途中,叶天钰捏着眉心问顾勇。
“回禀陛下,他已经自行辞官了。”顾勇低声答。
“哦?”叶天钰疑惑挑眉,“他一个去势过的宦官,准备辞官是返乡还是归隐?”
顾勇斟酌道:“奴才听说是准备返乡。”
“这样啊……”叶天钰低眉,手指抚了抚拇指上的玉扳指,幽幽道:“江淮一带如今正值雨季,孤身一人返乡若是遇到山体滑坡洪流之类的自然灾害也分毫不意外吧?”
顾勇闻言,全身汗毛直立,片刻之后低声答:“皇上说得不错,江淮一带因为山体滑坡死了人确实不足为奇。”
叶天钰抬起头,掀开帘子对外面的顾勇弯了弯唇,“既然不足为奇,那便吩咐下去吧!”
全身一震过后,顾勇低下头,“奴才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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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议事厅。
丞相夫人阴沉着一张脸怒瞪着左丘鹤,“鹤儿,你说,你是不是要娶沁雪那个小泼妇过门做平妻?”
左丘鹤靠在软椅上,一派悠闲懒散,闻言之后缓缓睁开眼,“娘,瞧你说的哪里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然当着天下人的面说了要娶她为平妻,自然不可能食言。”
“你简直气死我了!”丞相夫人咬牙切齿,“沁雪那个小泼妇究竟有哪一点好,竟让你新婚不过数日就想娶平妻!”
左丘鹤轻笑一声,“娘说得对,沁雪这个小贱人哪里都不好,倒有一身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我大婚第二日便要负荆请罪去武定侯府大门前跪一早上,若不是我早有准备,真让那荆棘给刺到后背,恐怕这个时候你儿子我满身是伤,离死不远了。既然她加注了这么多羞辱在我身上,那我无论如何也得一点一点讨回来才是吧?”
丞相夫人闻言恍然大悟,随即又皱了眉,“可……可你这代价也太大了,平妻啊,那岂不是意味着百里珊和沁雪这两个小贱人就霸占了丞相府的半边天?”
“不是还有我么?”左丘鹤勾唇一笑,“只要我在的一天,这两个人就休想好过!”
从议事厅出来,左丘鹤去了一趟酒窖。
沁雪嫁过来数日,已经差不多习惯了丞相府的生活,此时正坐在床榻边上叠左丘鹤的衣服,衣服上全都熏了他做喜欢的熏香。
她有些忐忑。
自左丘鹤负荆请罪将她带回来以后,府里的人虽然都尊敬她,但左丘鹤却以她怀有身孕为由不与她同床共枕,宁愿去睡书房。
然而方才丫鬟匆匆来报今夜大公子要过来这边就寝,于是她亲自挑选了几套睡袍准备放在衣柜里,屏风后的浴桶也已经准备好,香精胰子都是他喜欢的味道。
客栈那一晚两人都处于迷醉状态,所以她其实没真正体验过做欢爱的滋味,然而如今怀了身孕也不能行房,但她觉得,能被他拥着入眠也是极幸福的。
门被推开,左丘鹤手里提着个小酒坛,面色有些潮红,明显是喝醉了。
“夫君。”百里珊见状,低低唤了一声。
“这么晚了还不睡?”左丘鹤难得的和颜悦色,一眼看到床榻上的睡袍,问她:“给我准备的?”
“是……”百里珊垂下头,紧张地绞着衣袖,“婢女们告诉我你今夜会回房就寝,所以我便亲自帮你准备了睡袍。”突然想到什么,她眸光瞥向屏风处,又道:“沐浴的水已经准备好了,若是夫君有需要,妾身可以亲自伺候你。”
“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左丘鹤瞟了一眼她的小腹,将酒坛摆在桌子上,摇摇晃晃去了屏风后。
素来了解左丘鹤的脾性,所以百里珊便把刚才那句话当做是关心,转身回床榻上坐着。
房间里极其安静,香炉里熏香袅袅,只听得到屏风后他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
自从嫁过来,左丘鹤还是头一次在这间房里沐浴,百里珊光是听着那声音就觉得脸红,心跳逐渐加速,全身滚热似火烧。
“夫人,我忘记拿睡袍了,你给我送进来一下。”左丘鹤清凉的声音瞬间拉回她的神智。
百里珊心跳突然就漏了一拍。
送睡袍给他,那不就意味着待会儿会看到……
之后的画面,她没敢再继续想下去,匆忙之间拿了睡袍就往屏风处走。
过了屏风,她闭上眼睛,直直将手中的衣服递过去,轻声道:“夫君,你的睡袍。”
左丘鹤见她红着小脸闭了眼睛一副不敢看的样子,心中冷笑一声,伸手接过时顺手一带,百里珊的整个身子直直往浴桶边倾,幸而他及时伸手扶住才没撞在浴桶上。
百里珊大惊失色,猛地睁开眼睛,见到左丘鹤一丝不挂地坐在浴桶里,她“啊”地大叫了一声就伸手去遮眼。
“你都怀了我的孩子,还这样害羞?”左丘鹤长臂一揽,从后面禁锢住百里珊,她的后背紧紧贴在浴桶外壁上,嘴里却因为紧张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只是……”
“不喜欢?”他轻笑,灼热的呼吸从她原就绯红的耳根拂过。
一股奇异的感觉瞬间蹿遍全身,百里珊一动不敢动,唯恐一开口就泄露了自己紧张地情绪,但在听闻他这三个字以后,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赶紧摇头,“没有,我……我只是头一次……”
兴趣缺缺地从后面瞟了她一眼,左丘鹤将她手里的衣服拿过来,声音突然就变凉,“出去吧,既然怀了身孕,这些事自当有下人会来做,你不必故意讨好我。”
“我……”百里珊咬着下唇,却还是说不出一句话,纠结片刻退了出来。
左丘鹤穿衣服的动作很迅速,三两下就走了出来,却是直直朝着门外走去。
“夫君……”百里珊见状便有些不解,这么晚了,难不成他特意跑来自己这里沐浴又要出去睡书房?
“你还有事要出去么?”她补充完整这句话。
“嗯……”淡淡的声音从鼻腔里哼出,左丘鹤不打算多做停留,“你先睡吧!”
话完大步离开,只留下房里一脸失落的百里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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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桐花台极其寂静,落花无痕也无声,在房檐灯笼的照射下,有种病弱唯美之态,犹如房里侧卧美人榻的女子。
左丘鹤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女子已经沐浴完,乌黑的长发如飞瀑倾泻,光泽亮丽。她生得一张好容颜,莹莹剪水眸里似裁了柔光放进去,衬上那一张微微病态的瓜子脸,端得是清丽难言而又让人忍不住想将她抱在怀里狠狠疼惜。
“兮儿……”门房大开,左丘鹤直接走进去,声音在不知不觉中柔和得不像他本人。
“公子?”女子似乎没料到他会来,放下手里的书立即坐起身来,惊讶地看着他,“你喝酒了?”
“兮儿,我好想你。”左丘鹤没答话,轻轻从后面抱住她,鼻尖轻轻嗅着她发丝间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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