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子追妻王妃请回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叶染衣
“平王何必动怒。”叶天钰轻轻一笑,“朕也是担心这件事另有隐情,毕竟萧玖是朕的爱将,如今竟然犯了杀人大罪,朕觉得甚是惋惜,故而想问一问这其中是否还有什么我们看不到的细节。”
“皇上多虑了。”安如寒肯定道:“罪臣说的是事实,那五十四个人就是我们俩杀的。”
叶天钰深锁眉头,惋惜地看了一眼安如寒和萧玖,又看了一眼一脸笑容的平王,暗自咬了咬牙,“既然如此,那么来人,把这两个人押下去,明日午时三刻斩……”
“慢着!”
几乎在同一时间,扼紧呼吸的国公和一脸笑眯眯的平王同时说出了这两个字。
叶天钰眼风扫过去,“平王还有什么事?”
平王上前一步,拱手道:“回陛下,这两个人杀死的都是臣的脔宠,臣痛心疾首,以至于来到帝京这些日子每每想到便夜不能寐,食不下咽,且这件事归根结底就是臣的家事而已,既然凶手已经认罪,那么这两个人能否交给臣处置?”
“哦?”叶天钰疑惑挑眉,“你准备如何处置他们俩?”
平王闻言勾唇一笑,一副色眯眯的样子,“既然他们俩杀了臣的脔宠,那么臣今后在帝京城的寂寞日子便由他们俩来陪伴。”
这句话,堵了叶天钰一个哑口无言。
安如寒和萧玖嘴角齐齐抽了抽。
国公原想阻止,但见跪在地上那二人没什么反应,他心思一动,索性闭了嘴。
叶天钰没有急着回答平王的建议,反而看向安国公,“国公方才又是为何出声阻止?”
国公站起身,恭恭敬敬答:“明日一大早,晋王殿下凯旋而归的军队便要入城,这种大日子本应该大赦天下,但安如寒和萧玖杀了这么多人罪不可恕,虽然不能宽恕,但老臣以为行刑的日子可以往后推一推。”
“你刚才也听见了。”叶天钰似笑非笑看着他,“平王舍不得他们俩死,想要收为脔宠,不知国公意下如何?”
安如寒手指紧了紧,连呼吸都紧了几分,后背冷汗直滚。
国公扫了一眼安如寒狼狈的样子,垂首答:“安如寒犯的是死罪,老臣断然没有帮忙判决的道理。”
“那么,朕觉得他们俩应该处以极刑。”叶天钰道:“两个人杀了五十四个人,倘若就此放过,朕岂不是无法给天下百姓一个完整的交代?”
国公暗自磨了磨牙。
“不过。”叶天钰话锋一转,“国公说得对,明日是皇叔班师回朝的日子,即便不能赦免这二人死罪,但行刑的日子还是可以往后推一推的。平王你觉得呢?”
平王永远保持着笑眯眯的模样,完全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既然皇上都发话了,那么臣无话可说,至于脔宠什么的,再找就是。”
安如寒和萧玖亲手杀了平王五十四个脔宠这件大案,终于在三次公审之后以斩首之罪定了案。
走出刑部的时候,国公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能清楚地看到鼻腔呼出的气变成白雾消散在四周。
“可惜呀可惜!”后面传来平王的唉声叹气,他一手搭在国公肩膀上,眼睛顺着国公看向阴沉的天空,“听说方才那两个小子有一个是你儿子?”
国公无声颔首。
“真是可惜了。”平王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拍了拍,“那样的尤物,若是放倒在床上,指定销魂夺魄。”
国公闻言面色寒凉下来,还不等发话,平王已经唉声叹气由护卫搀扶踩着一尺多厚的雪越走越远。
远远瞧见叶天钰走在前面,平王加快了脚步追上去,殷勤道:“臣有件事想拜托陛下。”
叶天钰示意顾勇将头顶的油纸伞拿开,他垂目看着微微躬身的平王,淡淡问:“何事?”
“臣刚刚失去五十多个爱宠,寝食难安,臣目前住的地方容易让臣睹物思人,所以还请皇上批准臣另置府邸。”
“这个没问题,”叶天钰答应得爽快,“你想搬去哪里?”
“那里。”平王用手指指着大概方向,“永乐坊,晋王府邸正背面。”
“大胆!”顾勇面色一变,“你可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叶天钰抬手制止了顾勇接下来的话,眸光复杂道:“那里是永昌太长公主府的遗址,你确定没指错?”
平王一脸听不懂的样子,“臣已经让风水师勘测过了,那个地方对臣目前伤心欲绝的状态甚是有利。”
“皇上……”顾勇紧张地看着他。
叶天钰低眉沉思了片刻,开口,“好,朕应允了。”
风更疾雪更大,很快便湮没了叶天钰踩出的一长串脚印。
平王望着前方远去德尔背影,嘴角弯了弯。
------题外话------
唔,我发四,明天叶痕一定粗线,不粗线你们就画圈圈去
携子追妻王妃请回家 第二十九章 叶痕凯旋而归,轻默被逼和亲
“姑姑!”叶天钰又唤她一声,“先帝病倒移居景阳宫那晚的事,我希望你能装作没看见,没听见,否则,我不介意先除了你!”
“我……”叶轻默想到刚刚凯旋而归的皇兄,突然之间有些犹豫。
“姑姑!”叶天钰突然打断她,“你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应当知道深宫生存法则,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你该好好想想,那些话说出来以后是否会为你自己招来灾祸,又或者会为别人带来灾祸?”
“这一切难道不是你早就设计好的吗?”叶轻默的语气中带了质问,“你不就是怕我说出……”
叶天钰眸光晦涩,望向远处,“让你嫁去西陵,是最好的选择。”
叶轻默一个哆嗦,险些没站稳,她挥手退下婢女,缓缓转过身,“你来做什么?”
“姑姑……”叶天钰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叶轻默一直跑到殿外的一株大梅花树前,想到自己如今仿佛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再想到南豫那边根本没有要来迎亲的意思,她心中一阵疼痛。
叶痕抬眸看了叶天钰的背影一眼,又立即收回视线,若有所思。
说罢在顾勇的陪同下,叶天钰出了撷玉殿。
叶天钰虽然看到了这二人的小动作,但他也=顾不得什么,急忙站起身来与众人解释,“圣皇冉公主今日心情不好,朕出去看看。”
他甚至有些怀疑在北疆的时候食物中毒时安安静静让他喂药的那个人还是纨绔公主叶染衣么?
裴烬将脸撇向一边,心中十分烦闷,每次刚一觉得这个女人有几分温柔的时候,她总是能在下一刻就暴露出本质,似乎不把他活活气死不罢休。
“你有药么?”叶染衣不甘示弱。
“你有病吧?”裴烬瞪向她。
不等裴烬黑脸,叶染衣突然倒了杯水,又让人迅速取了食用油来放在里面,再悄悄催动内力把杯中的水加冷至半冰,极为温柔体贴地递给他,“喏,嘟嘟说了,这个办法最有效,你最好闭着眼睛一次性喝完,别浪费了本公主的一番好心。”
这个词是从嘟嘟嘴里出来的,这两个人都知晓什么意思。
可他越是低着头,叶染衣就越觉得好奇,她弯着脑袋仔细看他好久,就在裴烬受不住想冲她发火的时候,她突然收回视线,问他,“你便秘啊?”
如玉的面容顷刻间红到耳根,裴烬感觉到脸颊火烧一样,他尽量低着头,不让叶染衣发现他的异样。
这句话,瞬间让裴烬想起来在北疆她食物中毒的那天晚上,的确是动嘴不动手动脚。
“谁让你不动手动脚只动嘴的?”叶染衣挑眉看着他。
“喂,你干什么动手动脚的?”待缓过来,裴烬死瞪着她,眉头紧皱。
叶染衣大怒,抬起脚来重重踩了裴烬一脚,痛得他龇牙咧嘴,就是不敢发出声音。
裴烬眼皮也懒得抬,淡淡答:“头脑简单的人一般都会这么问,没事儿,你只需要负责把你面前摆着的那些东西吃完就行。”
“欸……你说这怎么回事儿啊?”叶染衣拐了拐坐在旁边的裴烬,“我怎么看不懂他们到底在玩什么?”
“这尊一品公主,谁要当谁当,本宫不屑!”叶轻默怒气冲冲扔了牙箸,提着裙摆便往外面跑去,婢女大惊,赶紧跟了上去。
叶天钰面色冷沉下来,“姑姑,请注意仪态。”
“我不同意!”叶轻默腾地站起来,圆目瞪向叶天钰,“皇上没问过本宫同不同意,打算把本宫当成货物就这么卖出去吗?”
努尔君忍闻言,彻底放下心来,“既然这样,那么……”
“那并不是什么聘礼。”叶天钰笑着解释,“只不过是南豫为了迎回太子殿下而送给我国的朝贺之礼。”
“可是……”努尔君忍还是不放心,“君忍听闻贵国收下了南豫的聘礼。”
“太子殿下只管放心。”叶天钰道:“当初先帝并没有亲口同意甚至是下旨让圣皇冉公主嫁过去,况且南豫从来就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所以太子殿下所说的那些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这恐怕有些不妥。”努尔君忍犹豫了许久,开口道:“君忍听说当初圣皇冉公主的婚事是南豫大祭司亲自测算出来的,如若公主嫁到西陵去,南豫岂不是要误会我努尔家族横刀夺爱?”
叶轻默由最初的面色惨白到此时的凄凉绝望不过瞬息,她勉强坐稳身子不在众人面前失态,心魂却早已飞到九天之外。
这就是所谓的打个巴掌给个甜枣。
叶痕长长的睫毛闪动了几下。
这对皇室最后一位大长公主来说,应是无上荣耀。
这在大梁是史无前例的公主封号了,尊一品,便意味着皇上已经把大长公主放在仅次于帝王的位置。
群臣震惊过后低声议论。
尊一品,圣皇冉公主。
叶轻默脸色惨白,刚想开口反驳,叶天钰又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朕便当着众卿家的面为大长公主封号,尊一品,圣皇冉公主。”
猛地一口酒灌下,叶天钰剧烈咳嗽片刻,待缓过神来,望着努尔君忍微微一笑,“国主的诚意,朕见到了,既然你们西陵有心将明珠公主嫁过来,那么我们大梁自当礼尚往来,朕看不如这样,就让轻默大长公主嫁过去,如此一来,西陵大梁两家用修百年之好。”
努尔君忍松了一口气,“如若陛下同意,君忍立即修书一封传给父王,让他尽快安排和亲事宜。”
磨牙片刻,叶天钰恢复方才的笑脸,“西陵能有这份诚意,朕十分欣慰。”
他暗自咬牙,西陵为了显示诚意,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如若他开口拒绝,只会引来百官纷纷要求立后。
握住酒杯的手指紧了紧,叶天钰眸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叶痕低垂的面容,叶痕虽然从进殿开始便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叶天钰总觉得这件事跟他一定有关。
叶天钰显然也没有想到西陵竟然会玩和亲,他怔了怔,皇叔辈的全部都成了婚,他这一辈的,若不是还小,就是没身份,除了他自己,再没有合适的人能娶明珠公主。
西陵竟然让明珠公主和亲到大梁,足以说明修好的诚意十足。
西陵太子努尔君忍的妹妹,努尔君娜,出了名的草原明珠公主,西陵国主的掌上明珠。
努尔君忍想了想,开口道:“父王为了表示诚意,准备将君忍的同胞妹妹和亲到大梁。”
叶天钰又补充,“当然,若是太子殿下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提出来。”
努尔君忍举杯,不置可否。
“说得好!”叶天钰赞了一声后望向努尔君忍,“朕在位期间,西陵和大梁自然得修百年之好,那么,这个时间定为百年,不知太子殿下以为如何?”
叶痕喂完嘟嘟,轻轻放下牙箸,思索片刻,道:“倘若可以,臣当然希望是永远,但这不可能不是么?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更何况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进步,总会发生一些让我们始料未及的突发状况,到那个时候,一旦形势所迫,即便再有一纸协议,也阻挡不了战争的发生,故而这个休战期只能是在我们有能力掌控的时间和范围内。”
“太子殿下说得没错。”叶天钰举杯,“常年战事,吃亏的还是百姓,虽说有国才有家,但百姓却是一国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倘若没有百姓,那么这个国家只是一片广袤的荒野之地而已,朕非常赞同贵国提出的和平协议,至于签订的时间,皇叔以为多久合适?”
努尔君忍浅浅一笑,“西陵与大梁,多年来战事不断,周遭百姓受了牵连,妻离子散,饿殍遍地,弄得两国都不得安生。父王也曾表示厌倦了战乱,这一次,特意派了君忍前来与皇帝陛下商议休战时长。”
叶天钰看向努尔君忍,“听闻太子殿下这次前来是准备和我国签订和平协议的,朕想知道你们准备签多久?”
气氛一时尴尬。
努尔君忍四下扫了一眼,见众人没什么异常的神色,也应承似的跟着点点头。
皇上斗发话了,百官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各自装傻低头喝闷酒。
叶轻默如同遭了雷劈,愣在坐席上。
叶痕夹菜的动作一僵。
叶天钰眸光一动,笑容加深,“不知太子殿下哪里听来的谣言,这是没有的事儿,即便当初南豫有这个想法,但先帝也没有同意,要不然早就下旨了,哪能等到现在?”
“哦~”努尔君忍恍然大悟,“恕君忍冒昧问一句,这位便是即将远嫁南豫的大长公主吗?”
“这位是轻默大长公主。”叶天钰笑着为努尔君忍介绍。
“嗯。”叶痕颔首,算是默认。
努尔君忍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低声问叶痕,“这位就是你们大梁皇室唯一一位还没出嫁的大长公主?”
叶轻默淡淡看她一眼,心底越发寒凉,迈着步子缓缓走到她的位置上坐下。
“姑姑,方才朕听闻你在御花园摔倒了,怎么样,没伤到哪儿吧?”叶天钰热情地冲她招手,“快进来坐。”
余光不着痕迹地扫了丹陛之上的叶天钰一眼,见他眸光时不时扫向努尔君忍,叶痕便明白了大半。
若是没记错,这件衣服当初是叶天钰准备送给百里长歌的,没想到他竟然会让叶轻默亲自穿上出现在这种重要的场合,用意呢?
这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惊艳的,就连叶痕都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但他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件衣服上。
月白锦缎温润,而金色曼珠沙华妖娆,两相碰撞,再配上叶轻默清淡的面容,顿如九天之上,天河流泻,在夕阳的映衬之下倒洒金色,不刺眼,低调奢华得刚刚好。
走动间,蔽膝上的曼珠沙华便随着步子缓缓绽放开来。
两只纤长的手臂挽了轻纱披帛,仔细一看,手腕处,广袖竟是淡金细线堆叠出的回云暗纹,色差处理得恰到好处。
门口站立着的叶轻默,着一身冰蚕丝锦月白裙,那样式他从来没见过,不盈一握的纤腰束了浅蓝腰封,腰带之上,金银两色线交叠错落,绣功精湛,分毫不觉得俗气。
他正闷头喝酒,却不想无意中听到群臣的抽泣声,缓缓抬头,努尔君忍的目光移向门口处,顿时怔愣住。
他的身后是西陵使者,旁边,叶痕和嘟嘟同席而坐,凡是嘟嘟喜欢吃的东西,叶痕都亲自用牙箸夹了喂给他,那副慈爱的样子异常专注,努尔君忍原本想同他说上几句话,但在看到这一幕后突然觉得不忍心打扰,索性作罢。
西陵太子努尔君忍只随便扫了一眼便兴趣缺缺地垂下头闷声喝酒。
此时的撷玉殿,宫宴已经开始,大殿中央,舞姬们轻纱曼舞,即便是这样寒冷的天气,为了博得眼球,她们还是不惜穿上夏天的薄纱跳得卖力。
“走吧!”完全穿戴好以后,叶轻默唤了婢女走出侧殿缓缓朝着正殿走去。
叶轻默自然知道这件衣服很美,可宫女们越觉得惊艳,她就越心寒。
贴身婢女更是惊得说不出话,这套衣服简直太完美了!
叶轻默站起身,顿时引得众人一阵惊叹。
那几个宫女闻言,顿时行动起来,不过盏茶的功夫,连发髻都给她重新梳了一个。
权衡再三,叶轻默道:“既是皇上吩咐,那你们便帮我换上吧!”
婢女早就在看到天河倾的时候惊呆了,连宫女的话都没有听进去。
叶轻默猜不到叶天钰的用意,但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宫女柔声答:“回公主的话,这是皇上吩咐让您换上的,宫中没有妃嫔,自然也没有女人的衣服,这件衣服是皇上特意留下的,他吩咐了,就当是送给大长公主的礼物,还望您能喜欢。”
叶轻默装作不懂,指着锦盒问:“这是什么?”
据说这是水娘子花费了好几年的功夫才做出来的,从布料,绣线,绣花针再到绣法都极其考究,这件衣服无论从技艺还是华贵程度都称得上是绝品。
只随便瞥见冰蚕丝锦,叶轻默便能十分肯定这件衣服的名字——品仙阁的镇店之宝,天河倾。
一进入侧殿,便能看到桌子上摆放了一个大大的方形锦盒,盒盖已经打开,老远便能看到里面流光溢彩的衣服。
叶轻默眼皮狠狠跳动几下,想起方才攻击她的那个石子,凉凉一笑,一言不发。
婢女大为惊讶,悄声问叶轻默,“方才公主跌倒的时候,奴婢都还来不及走到撷玉殿,皇上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知道并遣人过来带您去换衣服的?”
叶轻默才刚刚舒缓的心情霎时间又沉重起来,连呼吸都紧了几分。她再没有说话,安静跟着宫女们去了侧殿。
“皇上方才听闻大长公主在御花园跌倒,非常生气,立即遣了老奴前来,并嘱咐一定要照顾好您。”
“这……”叶轻默还来不及说上一句话,就被顾勇给打断。
顾勇却好似没听见她的话,阴毒的眼风瞟向旁边的一众宫女,“没见到公主的衣裙脏了吗?还不赶紧的带公主去换!”
叶轻默扯了扯嘴角,“我真的没事了,公公不必大动干戈。”
顾勇厉声斥责了负责扫雪的宫女后又冲着叶轻默连连赔罪,“公主见谅,这帮宫女做事毛手毛脚的,赶明儿老奴向皇上请旨全给她们贬去浣衣局。”
“我没事。”见到是叶天钰身边的贴身太监,叶轻默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全身都在警惕。
顾勇连忙问候,“公主可有摔到哪里?”
一切处理完之后,叶轻默由婢女搀扶着正准备往宫门口走去,却不料身后顾勇带了一众宫女太监匆匆赶过来,见到叶轻默时更是人人吓得脸色苍白。
“奴婢这就带您回去沐浴更衣。”婢女掏出丝巾小心翼翼地擦去她裙摆上的污渍。
扫了一眼地上的石子,叶轻默轻轻摇头,“我没事,只不过衣裙有些脏了。”
更何况这是在皇宫。
经过与百里长歌的长期相处,她懂得了一件事——没有证据不能乱说话。
叶轻默蹙眉,在婢女的搀扶下站起来后四下扫了一眼,这周围根本见不到半个人影,仿佛刚才那个石子是凭空出来的一样。
刚走出去没多远的婢女闻声转过来,就见自家公主倒在了地上,她面色一白,赶紧跑了回来扶起叶轻默,忙问:“公主您怎么样?”
叶轻默本就不妨,突然遭了袭击的她一个不稳狠狠摔倒在地上。
叶轻默看着御花园里堆积的白雪,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她移开视线,准备找个亭子坐一坐,却不料才刚转身,斜刺里就飞出一个石子不偏不倚刚好打在她的小腿上,此力道携了五成内力。
婢女点点头,转身朝着撷玉殿走去,由于路上湿滑,她不敢走得太快。
“说得也是。”叶轻默赞同地点点头,“那我在这里等你,你去通报一声,就说我身子不适,无法参加宫宴,先离开了。”
“晋王殿下善解人意,必定能理解公主身子不适。”婢女劝说:“在这宫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晋王殿下最疼你,倘若您因为这次宫宴病倒了,他知晓真相后还不得责怪奴婢们没有照顾好你?”
“可是……”叶轻默有些犹豫,“今日是皇兄凯旋归来的大日子,无论怎么说我都应该出席的。”
婢女了然,又道:“方才皇上说了,倘若您不舒服,大可以不参加这次的宫宴,要不,奴婢扶您回府吧?”
“没事。”叶轻默使劲摇摇头,“大概是天太冷,我适应不了吧!”
婢女被她吓了一跳,低声问:“公主……您怎么了?”
叶轻默捂着胸口一口气跑到御花园,面上和心中的恐惧仍旧没有退却。
他招手将顾勇唤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便走到花圃前,伸手摘下被冰雪冻得越发红艳的梅花,放在鼻尖轻嗅一瞬,面上浮现意味不明的浅笑。
叶天钰看着她慌乱的背影,危险的眼眸眯了眯,心下已有了打算。
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叶轻默踩到了自己的裙角,身子撑不住往后倾,幸而婢女及时扶住她才站稳,尴尬地向叶天钰告了罪,她寻了个借口匆匆走开了。
叶轻默并未答话,抬起眼定定看着眼前这位早已荣登九五之尊的天子,从他笑意盈盈的面容上,她却看出了他隐藏在这身病态皮囊下的狠辣。
“姑姑,其实天这么冷,你若是身子不适,大可以让婢女进宫来说一声就成,不必亲自跑一趟的。”叶天钰笑着走上前与她说话。
双手抱着一个暖手炉,她款款而来,眉心拢了烟波般的愁色。
身着流彩暗花云锦宫装,身披翠纹织锦羽缎斗篷的她身形较之前清瘦了许多,小脸被冻得有些发红。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