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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子追妻王妃请回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叶染衣
“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百里长歌往旁边挪了挪,伸手顶住他胸膛,避免贴到自己身子上来。
魏俞听到这句话,一个不稳险些栽下去,心里直悔恨刚才没有说真话,他想着王爷今日太吃亏了,什么便宜都还没占就被长歌小姐扣上“恶人”的高帽子,于是勒了勒缰绳,将马车速度放缓,然后再朝着里面喊一声,“王爷,如今风小了,奴才能听清楚了,您再重复一遍。”
回答魏俞的是百里长歌一怒之下顺手卷成筒儿扔出来的一本书,不偏不倚打在他的后脑勺上,他疼得嗷嗷直叫,哆嗦着牙齿又悔恨了一番。
“你个小宦官,跟着瞎起哄什么?”百里长歌不悦道:“小心本小姐晚上就找滁州四美来伺候伺候你。”
滁州四美,是比大梁两奇三害榜还要轰动天下的四个女人。
听说——
大姐街上走一走,大地也会抖三抖——巨肥。
二姐只要一回眸,厉鬼见了也犯愁——巨丑。
三姐杀人不用愁,胸器逼得男人自杀成潮流——好胸。
四姐最美,但是得以亲近她的男人便如太监上青楼——愁上加愁,据百里长歌所知,四姐好像是个石女。
能得滁州四美亲自伺候,估计他这个小太监的美好明天到尽头了。魏俞一想到那四个女人的样子,连心肝儿都颤抖起来,赶紧谄媚道:“长歌小姐,奴才这是帮着您呢!”
“帮我什么?”百里长歌一边问,一边得意的冲叶痕挑挑眉。
“您想啊,王爷对你总是够得着吃不着,这样不是更能引起他的兴……”
“魏俞,回去以后自觉点去柴房陪离落!”马车里叶痕黑着脸,声音极其低沉。
“好嘞!”魏俞回答得非常愉悦,他宁愿得罪王爷也不敢得罪姑奶奶,宁愿去柴房陪离落也不要见到滁州四美,至少离落长了一张英俊好看的脸,比滁州四美可强了上千倍。
“……”
听到他回答得这么干脆,叶痕脸色更黑,已经彻底无语。
百里长歌憋着笑,偷偷抬眼瞄了瞄这位爷黑脸的样子,腹部憋得一阵抽搐。
“想笑就笑出来,憋着做什么?”叶痕似乎是头一次被下人气成这个样子,板着脸斜她一眼。
“哎哟我去!”百里长歌得到特赦,捂着肚子大笑起来,然后无视叶痕的黑脸,掀开帘子冲外面的魏俞竖起大拇指,扬眉道:“兄弟,好样的,继续加油,我看好你哟!”
魏俞僵笑着回过脸呵呵两声,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他刚才一时爽答应了王爷之后才醒觉过来离落服用了那种药被关在柴房里。
看着百里长歌笑得春光明媚的样子,魏俞顿时觉得一朵乌云笼罩在头上,阴风嗖嗖,刮得后背起冷汗。
“王爷怎么了,又傲娇了?又有小情绪了?”刚才的一番小插曲,魏俞的表现深得百里长歌的意,她愉悦地抓过一把瓜子嗑起来,眼风时不时瞄一眼还没恢复完全的叶痕。
“你再多嘴,爷不介意亲自堵上你的嘴!”叶痕愤愤扔下一句话。
百里长歌立即住了嘴,她丝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马车里突然沉寂下来,只偶尔听得到百里长歌嗑瓜子的声音。
叶痕似乎很不习惯,沉默了良久后冲她招手,“过来!”
百里长歌坐着不动,一言不发继续嗑瓜子。
“我让你坐过来!”叶痕皱眉盯着她。
百里长歌还是不动,一副“你休想引我说话我才不会上当”的样子。
“怎么不听话?”叶痕眉头皱得更深。
百里长歌偏过头瞪他一眼,就是不说话。
叶痕突然敛去面上情绪,低低笑了一声,“你看,你还是挺听我话的,我刚才让你别说话,你果真就一字不说。”
“太无耻了!”百里长歌再也听不下去,掀开车窗帘子往外看天,长叹一声:“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是在下输了。”话完一脸无奈地望着他,“你是不是有病呐,刚才让我别说话,现在又让我坐过去,你当我是玩偶呢?”
“你脸上的那个东西我看着怪难受,快擦了吧!”叶痕掏出锦帕,倒了清水浸湿将锦帕递给她。
“我乐意,你管得着?”百里长歌哼哼两声。
“看着没胃口。”叶痕很平静地说了一句。
“你——”百里长歌再次伸出脚想要踢他,这一次叶痕闪的极快,利落地错开身,没让她占到半分便宜。
“乖,快擦了。”叶痕再度将锦帕递过来。
百里长歌心思一动,缓缓伸手接过锦帕,趁叶痕不注意的时候将锦帕摊开整块贴到他脸上,怒道:“谁让你看,谁让你看了!”
叶痕身子往后一倾,后脑勺撞在板壁上,发出“咚”地一声轻响,然后就没了动静。
百里长歌一惊,想着该不会这样就给撞晕了吧,但叶痕脸上盖着锦帕,她看不见神情,只能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准备给他把脉。
不等她的手指搭上叶痕的脉搏,他突然手腕一抬,准确无误地勾住她的纤腰,将她整个人一带。
百里长歌猝不及防,身子猛地朝他扑下来。
叶痕在那一瞬间伸出另外一只手将锦帕拿开。
百里长歌还来不及反应,眼见着唇瓣就要贴近他的唇,却在即将吻上那一刻眉头一皱,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捂住小腹,另外那只手一个不稳,整个人瘫软地趴在他身上,活像个大虾米。
“怎么了?”叶痕见状,面色一变,赶紧坐直身子将她扶正,望着她整张小脸都皱在一起的样子,眸中尽是慌乱。
“我……”百里长歌张了张嘴,却没继续往下说。
真该死,大姨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光临!她准备好的东西全都放在行宫里,如今马车上什么也没有,更何况就算有,她难道能直接用?
“哪里不舒服?”叶痕一脸焦急。
“我肚子痛。”百里长歌僵硬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刚才那一股热流提醒着她要是再不去茅厕,今天就要在这个男人面前糗大了。
虽然两人已经有过无数次的亲密接触,可是在他面前遇上这种事,实在是不能再糟心。
百里长歌死死咬着牙,脑海里一片混乱,她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解决眼下这个尴尬的状况。
“肚子痛……”叶痕关切地问,“是不是刚才吃坏什么东西了?”
百里长歌很是焦躁,这来得也太突然了,事先完全没有任何征兆,她无奈地冲外面喊一声,“魏俞,还要多久才到行宫?”
“还早呢长歌小姐。”魏俞道:“今日街上有些拥挤,马车只能放慢速度,要回行宫估计还有两刻钟。”
百里长歌松了一口气。
两刻钟,只要她静坐着不动,应该能坚持回去了。
她打算不理会叶痕好好坐着,叶痕却不这么想。
见着她捂着小腹一脸痛苦的样子,他都快急得飞起来了,一个劲儿地问她,“到底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我们先在这里停下,我让魏俞去药铺给你抓药,立即煎来喝,喝完了我们再赶路。”
百里长歌无语地看着他,心说这位爷您老能不能消停会儿?
“继续赶路,不用管我。”感觉到马车彻底停了下来,百里长歌眼眸一抬,吩咐魏俞。
“可是你这样痛苦,如何坚持回到行宫?”叶痕深深皱眉,“你若是再不听话,我就将你扔下去。”
话完不等她反应,直接将拉过来坐在他腿上。
百里长歌:“!”
她焦躁得快要哭了,待会儿要是染在他干净的衣袍上,还不被他笑掉大牙?
“你放开我!”百里长歌伸出手想甩开他。
叶痕却从背后直接环过来抱住她,两只手刚好搭在她小腹处,轻声问:“是不是这里痛?”话完轻轻揉起来。
“现在不痛了,你快放开我!”百里长歌心慌意乱,这样的情况还是头一次遇见,简直尴尬到极点了。
“别动,我替你揉揉。”叶痕嘴里说着,手上动作不停。
百里长歌再也不敢动,不是听他的话,而是怕待会儿真的染在他身上。
感受着那不断涌出的热流,再感受着叶痕放在她小腹上轻柔的动作,百里长歌脸上一烧,顷刻间起了红晕。
“好点了没?”叶痕见她不再挣扎,低声问。
“嗯,好很多了。”百里长歌点点头,“你松开,这样坐着我不舒服。”
当然不全是因为大姨妈的光顾不舒服,而是这个姿势……实在是……能让她清楚感觉到他下腹的灼热。
那种感觉一来,百里长歌比吞了苍蝇还难受,心里直骂这该死的大姨妈!
“让我抱抱你。”叶痕将头靠在她后背上,声音里说不出的压抑。
“你先放我下来,这样抱的姿势不对,我不舒服。”百里长歌尽量平缓那剧烈的心跳,手指轻轻将他的双手扒拉开。
重重喘了一口气,叶痕很不甘心地松开她。
百里长歌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自然而然往身后一瞥,猛然看见他月白锦袍上那一抹刺眼的鲜红,如同盛开的玫瑰。
她眼角一抽,赶紧移开目光。
叶痕还没缓和过来,自然没注意到这一幕,他只是觉得百里长歌的神情有些古怪。
“干嘛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叶痕茫然地问了一句,问完之后他突然反应过来刚才自己抱着她的时候似乎是有了反应,脸一红,他迅速低头,眼睛瞟到衣袍上那一抹鲜红,而后似乎明白了什么,赶紧抬头望着她,“你……”
“今晚的星星好亮。”百里长歌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掀开马车窗帘看着外面一轮灿阳,心脏处剧烈的跳动却是久久不能停息。
“你来癸水了?”叶痕无视衣袍上的那一抹红,关切地看着她。
“我……”百里长歌一时语塞,她再开放也不至于跟一个大男人谈论这种问题吧?更何况这是一个她看一眼就会脸红心跳的男人,平常说话已经如此,若是此时再讨论那种问题,她已经可以预见自己疯魔的样子了。
这样一想,她从鼻腔里哼哼两声,瞪他一眼,“都怪你!”
“好好好,都怪我。”叶痕放低了声音,像是一早知道她这两天情绪会非常不稳定,他的言行非常顺从,柔声道:“待会儿回了行宫,我亲自下厨炖补品给你吃。”
“谁要吃你的东西!”百里长歌不屑道:“待会儿你离我远些。”
“我离你远些,谁来照顾你?”叶痕扬眉笑道:“你以往都……你以前一直待在百草谷,没人照顾你,如今既然跟我在一起,我自然不会丢下你不管,我听人家说过女子每个月这两天情绪波动会很大,我担心我要是扔下你一个人,你发火的时候没人劝阻你。”
百里长歌如今什么话也不想听,心中莫名就有一股火想发泄,她指着叶痕衣袍上刺目的鲜红冷声道:“既然连这个都听说过,那你应该知道这东西是污秽物,你堂堂王爷,岂可沾染这种东西?所以回到行宫还请你离远点儿,我今晚不想见任何人,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那我不说话,不打扰你,静静陪着你可好?”对于她冰冷的态度,叶痕不以为然。
“都说了不要你陪!”百里长歌加重声音,“你要是敢把我惹毛了,我会忍不住将你打成残废。”
“火气还不小。”叶痕轻笑一声,“只要你能解气,随便打。”
百里长歌无语,这个人真是无药可救了!
他明明知道自己一对着他的那张脸和那双眼睛就说不出话,还用这种方式来激她。
心中那股无名火越来越旺,百里长歌坐立不安,总想找个东西出出气,可无奈如今还在马车里,除了三面板壁就剩叶痕这一个大活人,她根本不知道怎样做才能抑制住那股邪火。
“怎么样,是不是还想发火?”叶痕凑过来,眼眸里都是温柔的笑意。
“你走开!”百里长歌手臂一抬,将他身子推回去,双手抱头蹲在宽大的座椅下,大口大口呼吸着,还是没能降低火气。
她不敢抬头,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话伤到他。
“别蹲着。”叶痕弯下身,伸出手去扶她,温声道:“你……”犹豫了半晌又重新开口,“你如今什么也没用,别直接蹲在地上。”
他这一说,百里长歌脸更红,尴尬得更加不敢起身。
“乖,快起来。”叶痕再度伸手想抱她。
百里长歌错开身躲过他的手,缓缓站起来坐回座椅,神情很是不安。
叶痕猜透了她的心思,轻笑道:“你不必担心,大不了再重新布置一辆马车便是。”
“叶痕——”百里长歌这一次是真的怒了,她不满地盯着他,“我知道你很聪明,但是现下这个情况,你能不能不要再猜测我的心思了?装作不知道不好么?你难道不知道我在你面前……”感觉很尴尬,非常不自然。
“什么?”叶痕安静问她。
“没什么。”百里长歌摇摇头,低声咕哝,“你是不是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今日来了癸水?”
“马车里不就我们两个人吗?”叶痕轻笑道:“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外面赶车的魏俞恨不得将耳朵卷回来连眼睛也给蒙住,但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干了,不过不是用耳朵蒙眼睛,而是从衣襟上扯下两个布条卷成团塞进耳朵里,清了清嗓子继续赶路。
百里长歌一听便知刚才的话全都被这个小太监听到了,她恼怒地低嗤了叶痕一句,“害人精!”
“不是说了不用担心吗,你怎么还是一副极不自然的样子?”叶痕拨正她的身子,眉眼含笑问:“我怎么觉得每次说话的时候你都不敢直视我,我长得有那么差劲么?”
差劲,太差劲了!百里长歌在心中腹诽,聚光度太高,每看一次都闪瞎她的双眼。
“别跟我说话。”百里长歌垂下眼怏怏道:“我想睡觉。”
“那你靠在我肩上睡。”叶痕坐过来,示意她往他的肩上靠。
百里长歌这一次再不跟他闹,安静地靠了过去。
不多时,马车到了行宫。
“王爷,用不用奴才去拿两套干净的衣服来?”魏俞站在外面,放低了声音。
“嗯。”叶痕点头。
“不用!”百里长歌高声拒绝。
两个声音同时发出。
魏俞很为难,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为什么不用?”叶痕不解。
“拿来了我也没法换。”百里长歌脸红道:“我总不能在你面前脱……”
“可以直接套在外面的。”叶痕低声提醒她。
百里长歌顿时一噎,然后重重一拍脑袋,神情更加恼怒,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的理智直接飞到九天外了!
她不再说话,魏俞只当是默认了,转过身一路小跑进行宫,不多时便用托盘端着两套崭新的衣袍出来。
百里长歌的衣物在别庄,回来的那一天,叶痕早就吩咐人按照她的身量做了几套合身的男子衣袍。
此时托盘里的两套衣服,除了尺寸有差异外,布料和做工相差无几。
百里长歌随意瞟了一眼,皱眉道:“你怎么拿这个给我穿,你是堂堂晋王,我只是一个排不上号的小医官,怎么能与你穿一种布料的衣服?”
“谁叫你要搬出行宫,连衣服都全部收拾拿了过去?”叶痕无辜道:“你回来了又不让人拿回来,我没办法只能让人这么做了。”
“可是……”百里长歌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他打断,“别可是了,再耽搁下去,你可惨了。”说着指了指她的小腹。
百里长歌面皮抽了抽,极不情愿地套上那件锦袍,然后小心翼翼地踩着小圆杌子下了马车。
百里长歌下来后,叶痕才伸手接过魏俞递来的衣服在马车里换。
隔着一层板壁,百里长歌能清楚地听到里头窸窸窣窣的声音,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去想这个人脱光了衣服的样子,不料后背搭上一只手,叶痕附在她耳边低声问,“在想什么?”
“没……”百里长歌赶紧拉拢思绪,“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回帝京。”
叶痕清楚地捕捉到了她脸上灿烂的云霞,也不戳破,只淡淡道:“如今只剩下一些琐碎的事要处理了,今日天色已晚,等明天我去大坝工程处交代工部侍郎几句,顺便把许彦收服,我们差不多近几日内就可以动回帝京了。”
“这么快啊……”百里长歌有些小失望。
“那些东西,我们始终要面对。”叶痕握紧了她的手心,轻声道:“早些回去也没什么不好,想办法解除你和天钰的婚约是我目前的头等大事,一刻也耽误不得。”
见百里长歌不为所动,叶痕偏头问,“怎么,你喜欢这个地方吗?”
“不喜欢。”百里长歌摇摇头,“但是有我们的回忆,所以不得不喜欢。”
叶痕轻笑一声,“再喜欢,终究也是要离开的,早一天晚一天并没有什么两样。”
百里长歌赞同地点点头,随着他缓缓进了行宫。
百里长歌迅速回了房将自己一早准备好的月事带拿出来用上,又让哑女烧了热水擦过身子后重新换了一身普通衣服才去往饭厅。
习了一天武的嘟嘟正坐在桌前,流着口水望着桌上的饭菜,手里的勺子蠢蠢欲动,但一想到百里长歌还没来,他吞了吞口水强行将眼睛撇开。
“小世子,您若是实在饿就先开吃吧!”魏俞站在一旁看得心疼。
“我要等麻麻。”嘟嘟扁了扁小嘴,坐着不动。
不多时,百里长歌走了进来,四下扫了一眼没见到叶痕,问道:“嘟嘟,你爹爹呢?”
“爹爹在厨房。”嘟嘟伸出小手指了指厨房方向,“他说要亲自下厨给麻麻做好吃的。”
“那你怎么不先吃呢?”百里长歌走过去坐下。
“我要等你们。”嘟嘟眨眨眼道:“风弄叔叔说,如果我先吃的话就是没有礼貌,他不教没有礼貌的宝宝武功。”
百里长歌一阵错愕,没想到风弄还挺会教孩子,她心中思忖着,假以时日,风弄成了婚生了孩子,嫁给他的那个女人一定很幸福。
“乖,你饿了就先吃。”百里长歌浅笑道:“你是宝宝你最大,还在长身体的阶段,可不能饿坏了,你爹爹不会介意的。”
“真的吗?”嘟嘟水汪汪的眼睛惨兮兮地看着她,又道:“风弄叔叔说除非你以娘亲的身份让我吃,否则我就不能先吃。”
那眼神,那表情,那语气,简直把一个受尽欺负可怜兮兮的小宝宝演得淋漓尽致。
百里长歌一阵郁闷,险些揽揽袖子出去找风弄大干一架。
威胁!这是*裸的威胁!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嘟嘟,嘟嘟只是时不时眨眨眼,神情无辜得很。
百里长歌眯了眯眼睛,这小子太腹黑了,简直是遗传了他爹,她思忖片刻,觉得自己不能被这对父子给轻易诓了,坐直身子,百里长歌义正言辞道:“不吃那就饿着!”
“呜哇——”她话音刚落,嘟嘟手里的小勺一丢,张开嘴巴就哭了起来,眼泪一串串往下落。
才出去没多久的魏俞听到哭声立即冲进来,一脸心疼地安抚嘟嘟,“小世子不哭,奴才待会儿陪你玩好不?”
“我不要!”嘟嘟甩手跺脚,“我要吃饭,我饿!麻麻不让吃!”
百里长歌扶额,想着这小子太能装了,叶痕明明说了他不会轻易哭的。
但眼下这个情况,匆匆赶来的风弄,端着菜肴款款而来的哑女以及蹲下身安抚嘟嘟的魏俞,三双眼睛齐刷刷落在她身上,她便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毕竟在他们眼里,一个三岁多的孩子能有什么心计呢?
抬头看了看顶上的房梁,百里长歌再次长叹,终于在受不住那一双双质问的眼神后缓缓蹲下身,替嘟嘟抹去眼泪,轻声道:“乖儿子,快过来吃饭,待会儿饿坏了。”
嘟嘟闻言,还闪着泪光的眼睛一亮,眼泪不掉了,鼻子也不抽泣了,那精神的样子,百里长歌几乎怀疑他一口气能吃下几大碗,她心里疑惑,弯下身捡起嘟嘟扔在地上的小勺,放在鼻尖轻嗅一番,顿时脸色一变,皱眉道:“好啊,小子,你敢坑我!”
那勺子上有浓郁的芥末味道,不用说也知道定然是这小子为了能哭得逼真些提前做的准备,难怪百里长歌进来时见到他含着半个勺子。
“我不管!”嘟嘟鼻子一翘,对旁边三人问道:“你们听到了?娘亲已经承认我是她儿子了。”
“听到了。”三人回答得整齐响亮。
百里长歌:“……”
“发生什么事了?”端了一碗姜汁薏苡仁粥和一盘清蒸鱼缓步走来的叶痕进门见到这个状况,有些不明所以。
“叶痕,你儿子设计坑我,你帮我还是帮他?”百里长歌脸一横,大有一种非要争个你死我活的气势。
叶痕眸光动了动,看了百里长歌一眼,又看了嘟嘟一眼,问他:“嘟嘟,你怎么惹娘亲了?”
百里长歌脸一黑,顿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他们一个个串通好的。
“爹爹,麻麻刚才叫我‘乖儿子’。”嘟嘟很殷勤地走过去邀功。
“长歌,我特地给你煲了粥,过来坐下喝,这个对你身体很好的。”叶痕弯了弯唇,将粥和鱼摆放在桌子上后冲百里长歌招招手。
“你们几个先出去。”百里长歌回转身,对魏俞他们三个摆摆手。
三人很识趣地退了下去。
百里长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满地看向叶痕,“你这是做什么?要让全天下都知道武定侯府百里长歌跟着晋王殿下来了滁州吗?”
“知道了也没什么不好。”叶痕含笑轻声道:“我不想偷偷摸摸的,干脆让所有人都知道好了,反正总有撕破脸的一天,还不如现在就传出消息去,让天下人的舆论压过你们那一纸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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