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子追妻王妃请回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叶染衣
“本宫”这个称呼一撂出来,瞬间提醒了众人他皇太孙的身份。
叶祯再次不甘心地咬唇,眸光凌厉看向叶天钰,“皇太孙并没有目睹当日之事,你又怎知这一切只是巧合?”
“是不是巧合,让人一验便知。”叶天钰目色平静,随后视线转向百里长歌,“长歌小姐是皇爷爷亲自任命的推官,她曾经的查案事迹想必不用本宫再多费唇舌解说,既然大家都觉得自己没有错,那便让百里推官开棺验尸,到时候,孰是孰非自然一目了然。”
“万万不可!”
钦天监监正闻言大惊,赶紧出声阻止,“刚才这件事已经耽误了出灵吉时,倘若就地开棺,就真的是对皇后娘娘的大不敬了,更何况这是陛下亲自盖的棺,关乎着大梁国运,既已封闭,怎可轻易打开?”
梁帝眸光清幽,依旧未置一词,似乎他只是个局外人,站在合适的地点看着一群人出演闹剧。
钦天监监正没听见梁帝说话,心里有些忐忑起来。
“难道监正以为不开棺查验直接将此棺木送到殡宫,三日后再送去太庙就是对皇祖母的尊重吗?”叶天钰语气沉冷。
“这……”钦天监监正顿时失语,已经出灵的棺木断然没有再打开之理,可是眼下这具棺木已经废了,能不能顺利到达殡宫都还是个极为严重的问题。
几番矛盾的思想斗争下,他跪在原地纠结不已,一时不知所措。
“停棺!”叶天钰没看梁帝,全凭自己的皇太孙身份指挥着銮仪卫将棺木停在金陵桥上。
尽管銮仪卫们的动作再轻巧,这具原本就布满裂纹的大红棺木还是受到了压迫力,停下那一刻,裂纹再度加大,那个样子,仿佛随时都能散架。
“皇爷爷,为了公平起见,孙儿认为有必要让大理寺的仵作来监察复验。”叶天钰走到梁帝身边,声音恭敬。
梁帝眯着眼睛,一直看向大红棺木,半晌才从鼻腔里哼出一个浅浅的“嗯”。
叶天钰迅速吩咐人将大理寺仵作请来。
叶祯站起身,同样走向棺木边,他确信棺木没有任何问题,所以要时刻提防监视着开棺查验的这二人,免得被他们钻了空子。
前面的婢女们纷纷转回来将盖伞遮在棺木上方挡太阳。
梁帝拄着金龙杖走上前,低沉威仪的声音道:“既然是朕亲自盖的棺,那便由朕亲自打开。”
话音刚落,所有人齐刷刷跪地。
幸而小出殡,棺盖并没有钉死,梁帝几乎用了所有的力气终于缓缓打开。
这个时刻,围在棺木旁边的有梁帝,叶天钰,叶祯,百里长歌和大理寺仵作。
每个人都在看到里面情形的时候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大红棺木里,并没有想象中的尸身被损坏痕迹,皇后臃肿的面部是自然现象,除了尸体摆放已久形成的变化之外根本就没有刚才那声爆响应该造成的痕迹。
但棺木的的确确是裂了。
早已习惯了尸臭,百里长歌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抬袖掩鼻,反而冲着大理寺仵作微微一笑,“您老先请!”
那仵作轻轻点了点头便将目光投向里面。
因是皇后遗体,他不敢随意翻弄,只围着棺木四周走了一圈,检查了面部和双手这两处露在外面的地方。
良久,梁帝问:“可有查到什么了?”
仵作撇开目光道:“皇后娘娘的遗体并没有任何问题,故而问题应该在棺木上。”
梁帝又看向百里长歌,“你呢,看出什么来了?”
百里长歌一哂,蹲下身看着棺木缓缓道:“仵作说得没错,问题的确出在棺木上。”
叶祯一听脸色立即就变了,他赶紧出言反驳,“简直胡说八道!这棺木能有什么问题?”
“下官相信怀王殿下全程都监视着棺木的打造。”百里长歌镇定自若,“但您似乎忘了,这种楠木因为地质的原因,水分含得比较多,简单来说,就是别的木材只需要一天烘干的时间,这种木材却要两天,否则一旦减少时间,木材就容易产生裂纹。”
看着叶祯目瞪口呆的表情,百里长歌继续补刀,“还有一点,就是这种朱漆质量有问题,所以加剧了板材的开裂。”
百里长歌说完,不等叶祯反应,直接看向梁帝,“皇上,微臣所言句句属实,您可以让工部的木匠来一问便知,棺木之所以会产生裂纹,是在打造的过程中出了问题,而皇后娘娘遗体的完好无缺也证明了后面根本没有人接近过棺木。”
梁帝闻言后脸色阴沉到极致,他嗜血一般的目光掠向叶祯,“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好儿子,为皇后准备棺木竟然偷工减料,朕留你何用?”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压着滔天怒意说出来的。
叶祯原本就灰白的面容镀上一层死气,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百里长歌,见她面无表情,又转头看着被御林军扣押住的礼部尚书,最后一丝理智终于崩溃,他不停地嚎叫着,“不可能……这不可能……父皇你信儿臣,这绝对是他们联合起来陷害我。”说话间,手指从叶天钰开始,一一指过百里长歌等人,最后停留在叶痕身上,爬到梁帝脚下哀求道:“父皇,您一定要相信儿臣,这副棺木绝对是叶痕搞的鬼,是他指派晋王世子爬上棺木动了手脚。”
梁帝抬脚,重重踹在叶祯身上,嘴角肌肉抽搐,厉声怒骂:“不知轻重的东西,滚下去!”
“父皇!”宁王这次终于不犯糊涂,难得的聪明一回,适时站出来红着眼眶道:“母后乃一国之母,父皇您的结发妻子,如今不幸殡天,却连一副完好的棺木都没有,此事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史官寥寥数笔便可让我叶家声名俱损,儿臣相信,父皇也不想因了此事被后世之人所诟病。”
梁帝冷厉的目光更添尖锐的森寒。
他攥紧金龙杖顶端的龙头,闭了闭眼睛缓缓道:“即日起,削去怀王亲王头衔,降为郡王,暂时关押宗人府,待皇后和贵妃发引之后再行处决!”
叶祯很快就被带了下去,礼部尚书也被带到天牢关着。
静妃闻言后险些没站稳。
叶天钰隐在人群中的面容上,唇角弯了弯,双目中尽是狠绝之意。
叶湛抬头看了看面无情绪的叶痕和眸光复杂的叶天钰,垂目若有所思。
百里长歌终于明白了叶天钰要亲自扶灵的原因。
也明白了叶痕之所以会出言相助叶天钰是因为他想借此事替她和嘟嘟洗白。
从棺木的打造开始,再到今日这几位的轮番演出,一环扣一环,不论其中发生多少变故,最后的结果都是让叶祯下地狱。这一场戏可谓精彩绝伦之至。
百里长歌看向叶痕,满脸钦佩。
看来论心计,论谋算,她还是远远及不上叶痕。
“如今棺木损坏,可否该日子出殡?”梁帝看向钦天监监正。
监正惶恐的摇摇头,“已经出灵,断然没有再送回去之理。”
“父皇,儿臣的工部有一具专为皇后打造的棺木。”叶痕站出来,语气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
“这件事不是由礼部承包了吗?你那边怎么会有棺木?”梁帝眯眼,看向叶痕的眼神中满是质疑。
“父皇有所不知。”叶痕缓缓道:“当初是工部先打造的棺木,但礼部的人过来视察后觉得不好所以他们自己打造,但儿臣这边的已经进行了一半,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索性全部打造了出来。”
“既如此,那就赶紧让人去取来。”梁帝撤去脸上的质疑,对叶痕摆摆手。
叶痕迅速吩咐了人去将棺木运送来。
一炷香的时间后,裴烬带着工部的人将棺木运送了过来。
百里长歌皱了皱眉,那天不是说得很明白了吗?裴烬怎么会还留在工部?
“请众位王爷和大人查验。”将棺木缓缓放在金陵桥上与损坏的那一具并排,裴烬走过来,白皙的面容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轻笼烟雨的眉目如诗似画,仿佛那天在宫门外的一切都只是过眼云烟。
他走过来,在百里长歌面前站定,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百里长歌怔愣半晌,最终缓缓走向新棺木前仔细检查。
毫无疑问,叶痕出品的东西无论是质量还是外观都比叶祯的高级许多。
依旧是大红色棺木,但这红色配上雕琢精致的棺椁,高贵大气横生,让人一见便心生敬畏。
梁帝赞许地看了叶痕一眼,却在看清他完美得无可挑剔的面容那瞬间迅速移开视线。
检查好棺木以后,叶天钰赶紧吩咐了之前抬棺的銮仪卫将皇后的遗体移到新棺木里面,最终仍旧是梁帝亲自盖的棺。
一段插曲到此结束。
仪仗队浩浩荡荡,在法度寺众僧的高声诵经之下缓缓移向朝阳门外的殡宫,这次抬棺的人换成了从坊间请来的杠夫。
队伍启程后,裴烬与百里长歌并排而走。
她有些不解,道:“裴侍郎还真是个念旧情的人。”
裴烬自然听得懂她是在说他还留在工部的事,他弯唇笑笑,“子安一向最念旧情,尤其是那种酝酿了很多年的旧情,对于子安来说,旧情的味道比美酒更甘醇。”
百里长歌无语,她觉得自己还是少跟这个男人说话的好。
“本郡主算是听明白了,裴烬你喜欢百里长歌,不过这也没什么稀奇的,喜欢她的人越多,证明我哥哥的眼光越好,如此抢手的人,除了嫁入东宫,别无他选。”
百里长歌未曾注意到叶染衣早已偷偷绕到他们身后,滔滔不绝地发表她的言论。
裴烬见百里长歌一路沉默,他索性也不说话。
“喂!本郡主跟你说话呢,你这什么态度!”叶染衣皱眉。
“哦,郡主是在跟微臣说话吗?”裴烬头也不回,语气缥缈得好像随意哼出来一般。
“难道本郡主是在跟死人说话吗?”叶染衣恼怒地瞪他的背影一眼
“今日的死人只有一个。”裴烬不咸不淡道:“郡主若是想同她说话,待会儿到了殡宫还有的是时间。”
“你!”叶染衣气极,“你简直不可理喻!”
“微臣一向喜欢同人说道理,郡主若是觉得微臣方才的话哪里不对,大可以提出来,我一定会争论到让你觉得没问题方休。”
叶染衣:“!”
她说不过裴烬,只能看向百里长歌,不屑道:“就这种人你都能和他说得起话来,那我哥哥岂不是比他优秀千万倍?”
“再优秀那也是你哥哥,不是我哥哥。”百里长歌无语地看她一眼。
“呸呸呸!我哥哥怎么能成为你哥哥?他自然是要成为你夫君的。”叶染衣纠正百里长歌的用词。
“你整天操心别人的婚事,怎么不想想你自己?”百里长歌懒懒瞥她一眼。
“我还小,哪里就能嫁人了?”叶染衣努努嘴,“再说了,目前为止,还没有本郡主瞧得上眼的人!”
“秒懂!”百里长歌点点头,“郡主不就是喜欢你哥哥那样的人么?”
裴烬闻言低低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叶染衣一见裴烬那样子就莫名升起一股火,怒斥他,“反正本郡主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这种不懂武功只会卖弄文墨的男人!”
“求之不得。”裴烬恭维地一拱手。
他这个动作,让叶染衣头顶的那团火越来越旺,她咬着银牙怒瞪着他,“本郡主倒要睁大眼睛好好看着,这天底下哪个女人会瞎了眼看上你!”
百里长歌见她那样子,忍不住提醒道:“郡主这话可别说得太满,万一将来是你喜欢上了他怎么办?那你岂不是要自戳双目?”
“你说本郡主?”叶染衣见鬼一般指着自己又指向裴烬,“我会看上他?除非我真的瞎了!”
百里长歌好笑地无声摇摇头。
经过之前那一段小插曲之后,出殡队伍走得很快,不多时便来到朝阳门外的殡宫,又是一番纷杂的礼节,终于将皇后的棺木放稳妥,只等三日后大出殡前往太庙。
一切仪程完成以后,叶痕随着百官们出了殡宫。
叶天钰轻声跟了上来,瞅见周围没什么人了才压低声音道:“今日的事,天钰谢过皇叔出手帮忙。”
“你我如今是合作关系,不必言谢。”叶痕淡淡一笑,“因为我今日帮过你的,改日一定会讨还回来。”
叶天钰微微垂眸,他听得懂,十五皇叔指的是那道赐婚圣旨,并不是他迟迟不肯颁发,而是他如今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让皇叔连一年大孝都不用守就大婚。
叶痕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淡笑一声,“让你颁发圣旨,本王只不过想看看你合作的诚意,并不代表我没办法,因为,即使没有你的那道圣旨,本王照样可以名正言顺地大婚。”
叶天钰怔怔看着叶痕离去的背影,他丝毫不怀疑十五皇叔这句话的真实性,正如同他一直以来从未像别人一样看轻十五皇叔。
他知道,在今后的夺嫡路上,自己真正的对手是那个被世人遗忘了昔日风采的战神将军,那个人是他的皇叔,是他的合伙人,是他的对手,更是他的……情敌。
叶痕出了宫门,百里长歌和嘟嘟在外面等着他。
“今天那具棺木,是你动的手脚吗?”
虽然早就猜到是他,但百里长歌还是希望听到他亲自说出来。
“起初只是想挫挫怀王的锐气,没想到能有今天这般效用。”叶痕含笑。
“你可真是老谋深算,还爱记仇。”百里长歌撇撇嘴,“皇后的棺木应该是她还在世的时候就打造的了,人家怀王只不过是觉得你们做的不好看想自己做而已,你竟然这么记仇还他一份大礼,话说,皇后招你惹你了?连死都不让人家得安宁。”
“她没惹我,他们一家人惹了我的女人。”叶痕挑眉,“反正又不是我亲娘,她得不得安宁与我何干?”
“你就不怕她晚上化成厉鬼来找你?”百里长歌直翻白眼。
“有你在,再厉害的鬼也不敢靠近我半分。”叶痕无所谓地道。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百里长歌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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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长歌回府的时候,百里若岚正在书房里和百里敬吵得不可开交。
不用想也知道百里若岚定是因为红月的事一怒之下摆出了郡主架子,否则换做平时,她说话从来没有这么高分贝过。
“爹,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那厢百里若岚高声怒斥,“红月可是我娘身边的大丫鬟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百里敬皱眉,声音沉沉。
“反正我不管,要么你将她驱逐出府,要么我现在就去杀了她,免得这种事传出去丢人现眼。”百里若岚死咬着不放。
“红月都那样了,你们还想怎样?”百里敬有些无奈,若是平日里,他定然要暴怒,但如今,眼前的人已经是高高在上的郡主身份,还是准皇太孙侧妃,他说不得骂不得。
“本郡主由陛下亲封!”百里若岚端出架子,“你是想让本郡主的家里传出这种丑事影响皇室颜面么?”
百里敬被她震慑住,呆愣半晌,似乎找不到什么词反驳。
百里长歌已经走到独芳居外面,凭着敏锐的嗅觉,她察觉到红月的屋子里有人,并非秋怜以及分派给她的那几个丫鬟。
百里长歌纵身飞上房顶,轻轻掀开瓦片往下一看,果然见到一抹黑影手里握着一把匕首正慢慢朝着红月的床沿边走去。
百里长歌心思一动,她微施内力将房间门窗定死,然后扯着嗓子朝着下面大喊,“来人呐!红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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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大家说声抱歉,我从广东回云南,因为下雪封路的原因,原本28小时的车程由于转了四五次车多了十多个小时,回到家已经是深夜,所以昨天断更了,今天马不停蹄的赶出来,明天照常八点更新哈,嘤嘤嘤,求谅解
携子追妻王妃请回家 第十四章 朝堂风向
百里长歌这一嗓子,吓得里面的黑影一哆嗦,匕首哐当一声落到地上。
百里长歌悠闲地坐在房顶上,等底下有人跑进来时赶紧隐了身形。
说实话,红月的死活与她无关,但她就是见不惯李香兰母女整日在这府中作威作福,不把别人当人看。
第一个冲进来的是李香兰分配给红月的大丫鬟蓝茵,她慌慌张张去敲门,门房就好像被人从里面闩住了一般毫无动静,她急得直冒汗,朝里面大喊了几声也无人应。
蓝茵正在不知所措之时,百里长歌很适时地飘身站到她身后,故作惊讶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平夫人的房门竟然被人从里面上了门闩!”
之前红月受伤的时候,百里长歌竭尽所能救治她,所以百里长歌留给独芳居丫鬟婆子的印象都是极好的,此时的蓝茵一见到百里长歌,便犹如看到了救命稻草,焦急的情绪消退了几分,多了几抹安定。
“你去叫侯爷吧!”百里长歌故作疑惑地看了房门处一眼,摇摇头,“这个我也没有能耐打开。”
蓝茵暂时松了一口气,请求百里长歌道:“奴婢恳请大小姐帮我看一下这里,奴婢去去就回。”
“好说!”百里长歌抱着双臂一挑眉,转身走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借着溶溶月色看向红月的房门处。
刚才那个黑影,不用想也知道是李香兰。
百里长歌冷笑一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沉不住气,看来从前是自己太高估她了。
她之前跟百里敬提过纳妾之事,也正如沁雪所说,她心中那个最佳人选就是红月。
并不是红月有多优秀,只因为这个人是李香兰的心腹,让她一朝飞上枝头与李香兰平起平坐,姐妹相称,百里长歌光是想想那场景就能脑补李香兰有气不能发的酸爽。
然而,她预估错了一件事——红月的倔强执拗。
不知怎的,在看到红月用匕首深深划向自己的手腕一心求死的那一刻,百里长歌觉得她这种性子有些熟悉,就好像一贯清冷的秋怜一样,但更多的是,她觉得红月在那一刻的举动像极了自己——宁折不弯。
她原以为,红月再高冷也不过是披着冷酷外衣实则内里渴望荣华富贵的小女人,可事实证明,红月这丫头比她的主子李香兰更有气魄。
既然生米已经成了熟饭,她怎么能轻易让红月就这么死了?
百里长歌如是想着。
不多时,院外便传来匆匆脚步声,百里长歌站起身,见到刚与百里若岚吵停歇的百里敬火急火燎冲进来,见到石桌旁站着的百里长歌,赶紧问道:“红月怎么了?”
“侯爷进去一看便知。”百里长歌指了指红月的房间。
百里敬没有时间再耽误,迅速走到房门处。
百里长歌暗中撤去定在门窗上的真力。
百里敬顺利推门而入。
红月的房间里,充斥着一股非常浓郁的中药味,百里敬再顾不上其他,直接走向里间。
桌子上点着一盏松油灯,明灭不定的光线照得整个里间昏昏沉沉。
红月依旧躺在床榻上不省人事,只不过被子已经被百里长歌吩咐撤得只剩一层。
床榻前,左右两边放置了暖炉,时刻向床榻上散发着热气。
“这……”百里敬瞄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红月,有些不确定地转头看着百里长歌。
百里长歌没有理会他,随意瞥了一眼床底下,然后对百里敬说道:“我刚才看见一只老鼠爬进了床底下,想必如今还在里面,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弄点辣椒水来将她弄死!”
“辣椒水?”百里敬一懵,老鼠原来怕这个么?
“红月受了惊吓,如今呼吸非常弱,你千万不能离开,否则我不保证她能否保住小命。”百里长歌谆谆警告。
“我不走就是了。”百里敬回答得有些郁闷,想他堂堂朝廷一品军侯,如今竟然被个女人颐指气使,尤其是刚才在书房还被百里若岚一顿数落……
百里敬正沉浸在郁闷不忿中,百里长歌已经端了半盆辣椒水走进来,直接蹲在床榻前,对着里面大声道:“本小姐数三声,你若是乖乖出来,我就饶过你,倘若你装作没听见,那就怪不得我的辣椒水了!”说着便把装辣椒水的铜盆往床榻下边挪。
百里敬闻见那辛辣至极的味道,早已连番打了好几个喷嚏。
百里长歌当做没看见,眼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床榻底下。里面的人始终没动静。
“三……”百里成功开始数。
“一……”直接越过“二”,百里长歌以最快的速度端起铜盆里的辣椒水往里面一泼。
里面顿时传来杀猪般的鬼叫声,李香兰再受不住满脸被泼了辣椒水,双眼疼痛得几乎快要失明,她哐当一声放下匕首,紧紧闭着眼连滚带爬从床榻下面钻出来。
百里敬见状大惊,连忙起身皱眉望向穿着一袭夜行衣的李香兰,眸光乍冷,“你怎么会在红月房间里?”
“侯爷,救命!”李香兰睁不开眼睛,只能循着百里敬声源方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嗷嗷直叫,“妾身的眼睛快废了,侯爷救我!”
百里敬呆呆看着她,昔日里娇美的面容此刻沾染了许多辣椒,因为痛苦而致使整张脸扭曲在一起,那个样子,活脱脱一只女鬼!
百里敬往后退了一步,眼尾瞟见百里长歌从床底下拿出来的匕首,瞬间明白了李香兰的意图,他原本在红月这件事上觉得有些对不起李香兰,心存愧疚,但在这一刻,那些愧疚就好像常年积雪的地方发生雪崩,瞬间粉碎得渣渣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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