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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上官熙儿
同时,又有些不甘。为什么她不像其他人一样,激动地倾慕着他?
很快甩开杂念,回答道:“我是大景朝唯一的王爷。”
“什么?”凤瑶有些惊讶,“皇族血脉如此稀薄吗?”
哪个王朝,没有无数王公子孙?否则,怎么坐得稳这天下?
只见慕容钰的唇角勾了起来,带着三分凉薄,三分讥讽,三分嘲弄,还有一分藏在眼底深处的恨意:“二十年前,皇室成员是很多的。”大景朝的皇室凋零,不得不从先帝说起。先帝,是一个典型的前期励精图治,英明治下,但是后期昏聩的君主。若是如此就罢了,偏偏他是长寿之相,一直到六十多岁,仍然身子骨康健,能上马拉弓,能提剑砍人。
那时,太子殿下也就是当今的圣上,年近四十,做了二十多年的太子。眼见先帝有长命百岁的迹象,便密集一群心腹大臣,以清君侧为由,发起宫变。
先帝后期已经到了刚愎自用的地步,宠美女,怠上朝。臣子们打着“清君侧,斩妖妃”的旗帜,杀入宫中。妖妃没有活下来,先帝也一命归西。对外宣称,先帝乃是妖妃施法害死。
登基时,已经年近四十,膝下最长的皇子,也有了十七八岁。登基后,今上盯着几名年长的皇子,目光十分阴沉。不过半年,年长的皇子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由,先后故去。只留下几个年幼的皇子,懵懵懂懂的活下来。
不久后,先帝留下来的几个皇子,也就是今上的兄弟,也都先后殒命。皇室宗族只见今上如此阴狠,纷纷气怒又惧怕,密议推翻他,从宗族内重新选一人继位。
今上得知后,做了个套,将宗族内的成年男子全部杀掉。宗族中的幼子,三年内全部死绝,只留下女眷。
五年内,皇族男子全部死绝,引起轰动。为了安抚百姓,今上找了个好因由,只说先帝妖妃阴魂未散,找了道士在宫中做法,进行了七七四十九日的超度。事后,皇族内果然没有再出现动乱,再也没有人死去。
今上在治国方面有大才,又过了三五年,不论朝堂大臣还是民间百姓,都对其表示拥戴。渐渐的,便坐稳了皇位——能够与他抢皇位的人早就死绝了。
一幕幕惊人秘闻,听得凤瑶呆住。这简直就是唐王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清朝康熙后期的九龙夺嫡,结合在一起的程度!而且,论狠辣程度,唐王李世民和四爷雍正,根本是拍马难追啊!
良久,凤瑶才消化了这一桩桩惊人的秘辛,后知后觉地想起,慕容钰说他是大景朝唯一的王爷,不由疑道:“你不是说,今上继位后,皇族内的男子全都死绝了吗?”
“不错。”慕容钰点了点头,掩盖在衣袖下的双手,不知何时握成拳头。目光冷然,带着掩不住的恨意,“我是父皇最年幼的儿子,那年我仅仅三岁。在一个晚上,我居住的宫中忽然走水,太监和宫女们仿佛集体消失了,没有一个人发现。”
“等我和母妃醒来时,大火已经烧进寝宫。母妃抱着我往外跑,却不提防宫殿房梁上掉下来一根梁木落下来,母妃把我护在身下,自己却被梁木砸到。”说到这里,慕容钰质如冷玉的声音,渐渐变得有些波动,“我听见了,母妃的骨头被砸断的声音。”
凤瑶一怔,想要安慰些什么,然而看着他沉黑如渊的眸子,不由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中叹了口气,伸出手拍了拍他的手臂。
很快,慕容钰控制住情绪,清冷的声音说道:“母后把我从怀里推出去,然后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一根断木,重重地往我的腿上砸去!”
“啊?”凤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为什么?”
慕容钰的声音仍旧冷冷清清,然而凤瑶听得出,那声音里带着低沉与痛恨:“母后砸断我的腿后,便喊了一句什么。那时我被疼痛笼罩,没有听清,只记得被一个冰冷的身子抱起,不久后来到今上的面前。”
凤瑶的一颗心都仿佛被提了起来,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慕容钰,只听他继续说道:“今上看着我的眼神,这辈子我都无法忘记,那是如刀刃刺入血肉中的冰冷锐利。我躺在一个冰冷的怀抱中,很快昏睡过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凤瑶不知不觉地握住他的手臂,看着面前清冷孤高的男子,心中渐渐溢出一些疼痛。
她是没有父母的弃婴,后来查明,是被重男轻女的父母抛弃。而今世,她也没有父母缘,所占据的这具身体,也是一个弃婴。
而慕容钰,生在皇族大家庭,有着高贵的血脉,拥有父母双亲和众多兄弟。最后,却是落得这般情形。
凤瑶无法想象,一个三岁的小孩子被母亲护在身下,听到母亲的骨头被砸断的声音,该是多么可怕。
“我醒来后,躺在宫中最偏僻的一个院落里。只有一个年迈的老宫女服侍在身边,每日为我换药,喂我吃饭。”慕容钰清冷的声音,如洒落在雪光之上的月色,寒冷得仿佛要将人冻住,“那药只是最低劣的止血药,没有人为我接骨。”





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第151章 压人一头
凤瑶听得不忍,忍不住想,如果是豆豆遭到这样的待遇,她该如何?这样的念头,只是在心里想一想,便觉一股愤怒从心底涌上来,烧得她整个人都快要失去理智。
若有人胆敢如此对待她的豆豆,她就是死了也要变成鬼讨回来!
慕容钰的心神沉浸在往事中,忽然只觉手臂一痛,不由得偏头看去。只见凤瑶握着他的手臂,紧紧地抿着唇,满脸都是恨意。愣了一下,随即心中一热。
更加令人愤怒的事,便被他咽了下去:“后来,我明白了母妃在临死前对那人喊出的话。”
“她说的什么?”凤瑶惊觉,自己代入太深,险些失去理智。又发觉自己的手还抓着慕容钰的手臂,有些讪讪地收回来。
慕容钰却伸出手,握住她的。而后,缓缓讲道:“我母妃是南方大族玉家的女子。因为生得貌美,又颇有才情,被称作江南第一美女。被父皇搜罗进宫后,却没有忘记提点母族。当时的玉家其势之大,比当今的四大家族加起来也不逊色。”
“我母妃是玉家的家主之女,在发展壮大玉家一事上,居功至伟。她临死之前,同今上做了一个交易,那就是倾尽玉家的家产,换得我的性命。”慕容钰说到这里,握着凤瑶的手微微用力,“今上衡量一番,答应了我的母妃。于是,我成为了大景朝唯一的王爷。”
玉妃身故,玉家败落,看似玉家吃亏,实则不然。
玉妃临死之计,既保全了慕容钰的性命,又保全了玉家的中干力量。所损失的,只有玉妃自己的性命和玉家的家财。
既戳了今上的痛脚,又搔到今上的痒处。令人既爱又恨,最终不得不按照她的安排来走。
只可惜了那样惊才绝艳的女子。因为今上的忌惮,只有自绝生路这一条路可走。
凤瑶被慕容钰握着手,感觉到他的不平静。想起玉妃的自绝,不由得心中难以平静。沉默了下,问道:“你母妃所在的玉家,莫非是玉无忧所在的玉家?”
“不错。”慕容钰缓缓点头,“自从被今上掠夺了家财,玉家蛰伏十年,再度崛起!如今的无忧楼,就是玉家崛起之果!”
凤瑶抿了抿唇,握紧拳头:“玉无忧同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表哥。”慕容钰答道。
凤瑶闻言,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玉无忧!”
直到此时,方才知道她与玉无忧签订的合约,到底是多么的啼笑皆非!
难怪玉无忧那么大方,给她五五分成——玉无忧所赚的银钱,都是慕容钰的!
她辛辛苦苦谈的合约,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你怎么了?”慕容钰不由得有些惊讶,“可是表哥难为你了?”
凤瑶咬牙:“没有。”
玉家的东西都是慕容钰的,而慕容钰的东西都是豆豆的——从此往后,她与无忧楼,真正要荣辱与共了!
“对了,无迹与你讲没有,今日上午,公主殿下的人查到我这里来。但是,他们认出了豆豆,我怕坏你的事,就将他们全杀了。”凤瑶说道。
慕容钰点了点头:“无迹告诉我了。不碍,杀就杀了。”
“公主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凤瑶想了想,问道。
慕容钰道:“慕容熙儿是个极聪明的人。她的聪明程度,不亚于一位皇子。而她的阴毒狠辣,得尽今上的真传。在宫中,受宠程度,仅次于太子。”
凤瑶不由一凛。
“我让三皇子出面,将你引荐给慕容熙儿。”慕容钰道。屡屡寻找凤瑶未果,慕容熙儿已失去耐心,再拖下去,对凤瑶没有好处。
凤瑶点了点头:“多谢。”
“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慕容钰说道,轻轻捏了捏凤瑶的手指。
气氛不知何时,变得缠绵暧昧起来。凤瑶心中一跳,脸上有些发热,抽回手,说道:“你只是豆豆的父亲,却与我没有关系,恩怨还是要分明的。”
话音刚落,便只觉周遭的空气仿佛降下来几度。后知后觉地抬头,看见慕容钰抿着唇,幽深的眼睛里闪动着危险的气息:“你知道了这么多,还想同我划清关系?”
“我——”凤瑶想说,她没有想同他划清关系。毕竟,她是豆豆的娘亲,而他是豆豆的父亲。有豆豆这个小家伙在,他们之间便是划不清的。
然而,她还没有说完,便被他霸道地捉回收,牢牢地握住:“你终将是我的王妃。”
凤瑶陡然想起一件事来:“你支持三皇子?并不是独立派?”
这不合理,玉妃的死,玉家的耻辱,甚至慕容钰的冷遇,都该让慕容钰推翻今上,荣登大宝才对?
“你想知道?”慕容钰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慢条斯理地捏着凤瑶的手,却不回答她的问题。
凤瑶被他带着薄茧的掌心把玩着手指,有点痒痒的,心跳比平时快了一些。然而,想把手抽出,却又抽不动。不由得撅起了嘴。
“前阵子,我一直想来看你和豆豆。”慕容钰见凤瑶不反抗了,薄薄的唇微微勾起,“不过,却是无法抽身。”
“发生了什么事?”凤瑶问道。
慕容钰道:“被一个疯丫头缠住了,每日都跑到我府上,亦步亦趋地跟着我。”
凤瑶不由得挑了挑眉,什么意思?他是在告诉她,他的行情不错?哼,跟她有什么关系?趁他分神,飞快抽回手,站起身来:“想来这些日子钰王爷没有休息好,现下天色已晚,王爷请回吧。”
慕容钰愕然,怎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不禁泛起嘀咕,坐在椅子上,并不起身:“我还有些话没有说完,瑶儿不妨再坐下,咱们再商讨一番?”
“还有什么话,钰王爷就此说了吧。”凤瑶站在旁边,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说道。以为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呢?如果她再坐过去,哼,只怕又要被他吃豆腐了。
油盐不进的凤瑶,让慕容钰有些没辙。他虽然天性聪敏,然而在对待女子这一回事上,当真没有什么经验。望了望外面,只见一片昏黑,虫儿鸟儿都歇了,院子里寂静得不像话。然而,慕容钰知道,无迹和蜻蜓却没有睡。
只不过,他却顾不得了,难得有机会跟凤瑶亲近,他得好好把握住。脸皮一厚,说道:“你不坐过来,我就不说。”
直是把凤瑶气得笑了:“你爱说不说。”
转身要走,却听身后响起:“跟慕容熙儿有关。你难道不想知道,她找到你后,会叫你做什么吗?”
这个诱饵,当真把凤瑶勾住了。顿了顿,坐回原处:“有话说话!再动手动脚,可别怪我不客气!”
“为夫省得。”慕容钰暗笑,不再动手动脚,却占起了口头便宜,“慕容熙儿找你,多半是为了桂花节之事……”
京城,沈府。
府内,每隔十数步便挂起一只灯笼,照得满府通亮,无一丝暗色。自从上回被无痕砍掉左手尾指之后,沈云志便生了阴影,叫院子里处处点着灯笼。
然而,自那之后,府里虽然没再出过什么岔子,沈云志的神色却一日比一日阴沉。
他,损失了一根尾指。堂堂文华殿大学士,丞相之婿,太子的左膀右臂,竟然有着身体上的残缺!
每每上朝之时,总有人朝他缩在袖子里的左手看过来。而在办公的时候,也有人常常用异样的目光看过来。
都是凤氏,那个毒妇!时间久了,沈云志对无痕的惧怕渐渐淡去,对凤瑶的恨意,则仿佛发酵的酒,越沉越浓。
捏断一杆笔之后,将断掉的笔杆丢弃,冷声唤道:“来人!”
不多时,一个下人推门进入:“大人有何吩咐?”
“去查一查,凤氏的消息。”沈云志说道,眼中隐藏着不易察觉的怒与恨。
相隔不远的院落里,苏玲珑坐在床沿上,歪着脑袋看着婢女柳儿抖开一件又一件衣裳。
“夫人,这件粉色的衣裳最衬您的肤色,想来桂花节那日穿着,定然显得夫人娇嫩如未出阁的少女。”柳儿道。
“不庄重。”苏玲珑蹙眉。
柳儿掩口一笑,抖开一件玫红色绣着银色暗纹的衣裳:“夫人,这件如何?都是秋棠苑最新的绣品,还没有摆到铺面里头呢,掌柜的与咱们交情深厚,先给送到咱们府里来了,其他官家的夫人都没得呢。”
“还成。”苏玲珑撇了撇嘴。
柳儿便将衣裳仔细收起,展开另一件:“夫人看这件如何……”
半个月前,苏玲珑便开始搜罗京中的新兴样式,只为了桂花节那日赴宴时穿。她可是丞相之女,谁也不能越过她去,她一定要在桂花节那日,压所有人一头!十月六日,桂花节。
上至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全都喜爱着这一节日。每到这一日,街上的生意便格外好做。酒楼里,茶肆中,从辰时便陆续来客人,到夜间亥时都不散。有那机灵巧手的农家姑娘,折了桂花枝编花环,俏生生地站在街上叫卖。
往常不爱出门的大家闺秀,大户公子,这一日也会出门。只因,白天有各色各样的小摊,从首饰到玩具,从吃食到饰物,应有尽有。到晚上,则会有灯市,比白天还要热闹三分。
朝中官员们,有吟诗作画,有比拳打猎。命妇们进宫贺千秋,一派热闹。
慕容熙儿,大景朝唯一的公主,每年桂花节的时候,便命人在宫中摆宴,邀请臣子家的小姐门来聚。只不过,每年都有人称病不来。
只因,慕容熙儿生得矮小,养成一副敏感残暴的性子。但凡见到异样的眼神,必从腰间抽出随身携带的皮鞭,将人抽个头破血流。
除此之外,更生着一颗扭曲的心。扭曲到什么程度呢?永宁宫的宫女,是整个皇宫里最漂亮、最高挑的。但是,慕容熙儿从不许她们涂脂抹粉,但凡给她闻到一丝胭脂味儿,立时便要见血。




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第152章 进宫
十月六日,桂花节。
上至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全都喜爱着这一节日。每到这一日,街上的生意便格外好做。酒楼里,茶肆中,从辰时便陆续来客人,到夜间亥时都不散。有那机灵巧手的农家姑娘,折了桂花枝编花环,俏生生地站在街上叫卖。
往常不爱出门的大家闺秀,大户公子,这一日也会出门。只因,白天有各色各样的小摊,从首饰到玩具,从吃食到饰物,应有尽有。到晚上,则会有灯市,比白天还要热闹三分。
朝中官员们,有吟诗作画,有比拳打猎。命妇们进宫贺千秋,一派热闹。
慕容熙儿,大景朝唯一的公主,每年桂花节的时候,便命人在宫中摆宴,邀请臣子家的小姐门来聚。只不过,每年都有人称病不来。
只因,慕容熙儿生得矮小,养成一副敏感残暴的性子。但凡见到异样的眼神,必从腰间抽出随身携带的皮鞭,将人抽个头破血流。
除此之外,更生着一颗扭曲的心。扭曲到什么程度呢?永宁宫的宫女,是整个皇宫里最漂亮、最高挑的。但是,慕容熙儿从不许她们涂脂抹粉,但凡给她闻到一丝胭脂味儿,立时便要见血。慕容熙儿从来不自己动手,都是叫其他的宫女,代替她动手。并且,所有人回话时,必须矮下膝盖,若有矮得不够,仍旧比她高的,也要挨鞭子。
“你们都是死的?本公主叫你们找个人,怎么到现在也找不到?”永宁宫,慕容熙儿站在殿内,艳丽的脸庞上面充满阴沉,“颈上那颗圆滚滚的东西是西瓜不成?里面装的全是水?要不要本公主给你们放放水啊?”
底下跪着几个奴才,却是浑身哆嗦如筛糠一般。慕容熙儿是真正的蛇蝎美人。她有多美,就有多狠。前阵子放出话,凡是认得四叶草的人,若能提供有用的消息,则每人重赏。为此,许多人来冒领,结果都被慕容熙儿毫不客气地下令杀了。
慕容熙儿的身上开始散发出杀气,跪着的几人全都吓出汗来,“啪嗒”“啪嗒”掉在地上,在大理石地面积了一小滩。
“回公主,还有,两个兄弟没回来。他们似乎,得到了那人的踪迹。”一人强撑着道。
“那他们人呢?”慕容熙儿的杀气略略收敛,面上的阴沉却仍旧不散。
那人哆哆嗦嗦地答道:“回公主,他们昨日就应该与我们汇合的,却……仿佛凭空失踪了。”
“失踪了?”慕容熙儿阴测测地笑起来,“莫不是逃了吧?以为逃了便能躲过?本公主要罚的人,还从没有人能逃脱!”说罢,“唰”的一下从腰间解下鞭子,“今日已是期限,你们没完成任务,全都领罪去吧!”
举起鞭子,朝殿中的廊柱抽打起来。父皇不叫她对人动手,她便不对人动手。慕容熙儿挥着鞭子,朝廊柱狠狠抽打起来。那些办事不力的饭桶,她才不会脏了自己的手,自有人砍他们的头。
“公主饶命啊!”几人如坠冰窖,哆哆嗦嗦地磕头起来,“求公主再给我们宽限两日,那两个兄弟应当是找到线索了,他们去之前脸上是带着笑的,决计不会逃走的!”
慕容熙儿头也不回:“滚下去!”
几人哆嗦了半天,绝望地爬起来,灰心丧气地退下。依慕容熙儿的脾气,若他们再不识趣,只怕砍头之前还要吃一顿苦头。
“熙儿又被奴才们气着了?”这时,忽然一个温柔和善的声音传来。
几人听到这个声音,眼前一亮,连忙跪下道:“参见三皇子殿下。”
三皇子慕容平素来是个温柔和善的人,对宫人们体贴居多。与慕容熙儿相比,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几人见到他,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三哥怎么来了?”慕容熙儿听到声音,把鞭子收起来,扬着眉头:“三哥不去和大哥打擂台,来到我一个公主的宫里做什么?”
她口中的大哥,便是太子慕容廉。
“熙儿又打趣我。”慕容平淡淡一笑,并不为慕容熙儿的挑衅而变色。
他生得削瘦高挑,五官清隽,仿若文弱书生,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威慑力。淡然一笑,竟是带了一丝宠溺,压过慕容熙儿的暴戾。
慕容熙儿哼了一声:“三哥所来何事?若是跟那绣娘无关,便不要说了,我没空听。”
慕容平虽然性格和善,却也是储君之一。换了慕容廉,也不敢这样与他说话。偏偏,慕容熙儿就敢。由此可见,慕容熙儿在皇帝面前有多么受宠。
“我便是为此事而来。”慕容平说道,清隽的面上,宠溺不改,仿佛慕容熙儿是他最喜欢的小妹妹。
慕容熙儿不由得侧头看了他一眼。她第一次注意到他这种宠溺,是在皇后的寿辰上。随后,渐渐便多了起来。她很不喜欢这种感情,冷哼一声说道:“三哥之意,要将那绣娘给我?”
“我的确知道那绣娘在何处。只不过,她不是我的人,只是一介民女,我给不了你。”慕容平说道。
慕容熙儿挑眉:“三个只管告诉我,她在哪里?”
只是一个民女?直接囚了便是。
“黄沙镇。”慕容平说道,“姓凤,颇有些才华,熙儿善待才是。”
慕容熙儿撇了撇嘴,不耐烦道:“知道了。”转过头,看向跪在门口的几人,喝道:“愣着干什么?三皇子说的话你们没有听见吗?还不快去带人回来?”
“是,公主!”几人连忙磕头道,飞身退下了。
“熙儿,你的脾气该收敛些了。”慕容平道。
“父皇都不管我,你管我做什么?”慕容熙儿顿时不耐烦起来。
慕容平也不生气,耐着性子又道:“你总归是公主,常常与下人们较劲,便失了自己的身份。而且,有些贤人能士,很有一番傲骨,便是砍了他们的脑袋,也不会为你做事。”
“知道了。”慕容熙儿道,收起鞭子。
她只是脾气不好,却不是草包。终于了却一桩心事,心情倒不错,看向慕容平道:“三哥早把人给我,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害得她杀了那么多人,被父皇批评了一顿。
此时,沈府。
沈云志坐在案后,听着下人的回报,有些吃惊:“什么?搬走了?搬到哪里去了?”
下人回道:“回大人,奴才不知。奴才问过陌水村的村民,没有一个人知道她搬去了哪里。”
沈云志由得愣住了:“什么叫没有人知道?难道凭空消失了不成?”
下人答道:“回大人,据奴才打听,陌水村的人最后一次见到凤氏母子,是被一个穿戴打扮得很是华贵的中年男人接走了。”
沈云志不由得皱起眉头,接走凤瑶的人,莫非就是砍断他左手尾指的人?思及此处,左手尾指不由得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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