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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煮水三杯
衣服足足穿了四层那么多,再加上身上披披挂挂的那些装饰物,骆云畅就只是坐着都觉得累!就不说头发上的那些大面积的金玉饰品了,重得骆云畅的脖子都快断了!她现在是知道京城的这些大家闺秀们为什么总是一副需要人扶着的娇弱模样了——这不扶着能走得动道吗!?而且她也一直想不通这些人成天吃得好住得好又什么事儿都不用干的,为什么却总好像很短命似的……现在看来,多半就是被这样给累死的!
要说自己这么辛苦能有个人欣赏倒也还想得过去,但是当她被人扶着好不容易走到大门,却被告知王爷已经先行骑马走了,请王妃自行跟上!
我去你爷爷的【自行跟上】!骆云畅在心里咬牙咒骂,却也只能在巧姑和另外两个婢女的陪同下登上了马车朝皇宫进发
可是过了皇宫中门,巧姑等外仆就不能跟进了,马车自然也是不能再乘,骆云畅便只能在礼官的带领下慢慢朝宴会的所在地步行而去好在这中秋晚宴当然是为了赏月,所以宴会地点设在御花园中省却了骆云畅的爬阶梯之苦,否者骆云畅可就真想死了算了
话说……这算不算是被‘钱’给压死的啊?将来自己不会真死得这么‘有价值’?哈哈……骆云畅在心头干笑了两声,已经是累得都快不会喘气儿了,偏还好兴致的奚落了自己一番!
而当她被迫以莲步轻移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时,她已经累得没力气去为了众人眼中的那抹惊艳得意了,只想赶快找个地方坐下好歇口气!可是一眼向葵于烈的方向看去,却发现那位冰山王爷正端端坐在席位的正中,压根儿就没留下她的位置,看表情也不打算让她位置!这丫的——不是他要她来的吗?那这算是什么意思?一眼看到下方席位上的自己的父兄也是一脸的忿然,骆云畅干脆抬脚往更下一席的正独坐的白绍棠走去,也不管那空着的席位有人没人,一屁股就在白绍棠的身边坐了下来!
眼尾扫到那些正在看着她的众人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骆云畅眼也没抬,只是转头对白绍棠微微一笑
白绍棠还骆云畅一个微笑,同时发现有好些人都在因为看到了骆云畅的这个笑而呆愣——是的,骆云畅今天很美,真的很美!而且她无疑也会成为今天宴会上的焦点!
只可惜那位烈王爷毫不将之放在眼里,从骆云畅出现到坐下,他甚至都没有抬眼看她一眼!
群臣包括白绍棠在内不由都在心里替骆云畅感到可惜,遇上这么个丈夫,也真是lang费她的花容月貌了……
“皇上驾到!”礼官突然唱喏
众人连忙起身分到席位两旁跪下参拜
“众卿平身”葵于泓却不急着坐上龙椅,扫视葵于烈的方向问道:“烈王妃何在?”
骆云畅赶忙出列再次下拜:“骆云裳叩见皇上!”
葵于泓转头看见骆云畅,又是眼睛一亮,却是奇道:“烈王妃今日真是明艳照人,只是为何坐在那里?”
你怎么不去问你兄弟?心里虽是这么想,却又哪里真敢这么说,更遑论给葵于烈难堪了!骆云畅只得回答道:“回皇上的话,王爷体谅臣妾与家人分别日久,因而特意准许臣妾与表兄同坐……臣妾礼仪不周,还请皇上恕罪”
王爷体谅?特意准许?众臣低着头哑然——这还真是一家子,这么明目张胆的睁眼说瞎话,而且对象还都是皇上!
葵于泓又岂会不知?却是笑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我们的烈王爷在成亲以后也终于懂得怜香惜玉了啊,烈王妃好本事,呵呵!”
本事你娘!你丫真的是唱戏出身的?骆云畅低着头在心里暗骂,不敢去看葵于烈现在是何表情,只听得葵于泓又道:
“贾梭王,这位就是烈王爷的王妃,我们上将军的千金了!如何?不输您的公主?”
骆云畅早看见葵于泓的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年纪不惑的中年男人,以及一个年约二八的娇俏佳人两人都是异族打扮,不用想也知道那中年男人定然就是白绍棠带来的贾梭王了,只是没想到他还带了个公主来……难不成是来和亲的?莫非选中的对象是葵于烈?所以皇上才特意诏令她来吗?什么意图?
他要是真打算给葵于烈再赐婚的话用不着知会她?难不成是想在既成定局之前让她先有个心理准备?葵于泓有这么好心?会把她区区臣下之女当人看?
哼……只怕这种可能永远也不会有!
那他这又是在筹划什么剧本呢?不可能只是让双方见个面这么简单?一来就直接把她拉到最前沿来和这对父女相峙……难道是想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可是自己又不方便出手,所以打算将焦点转移到她身上,然后自己在龙椅上坐山观虎斗?反正她输赢都没有关系,他只要让贾梭王父女知道他的皇弟葵于烈是个香饽饽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高攀的,那么等真要和亲之时便可以在气势上和地位上都占着上风,继续摆着他中原大国的谱等着人来朝附……是这样的吗?
不是,葵于泓——您可真太看得起我骆云畅了!!前儿才让我往葵于烈这虎口里蹦,今儿又让我来招惹贾梭王这草原的恶狼之王吗?您是不是觉得我命特大啊?还是我骆云畅什么地方碍着您眼了,您就非要这么整死我不罢休?
又见那贾梭王一双细长的眼睛正直直盯在自己身上,那种毫不客气的评估眼神,顿时让骆云畅心里更是反感至极!而他身边的那个穿红衣的公主——骆云畅也不得不打心眼儿里承认真的很美——此时一双好看的杏眼儿也满是好奇的不住打量着骆云畅!
偏远小国而已,从来就没在自己父兄的手上讨到过半点儿便宜,还敢这么放肆!骆云畅当即心情大坏,嘴角虽是仍带着笑,眼神却是瞬间冷了下来!
那贾梭王忽然搂过自己女儿肩头让其上前,看向骆云畅的眼神甚是倨傲:“来,青蔻……见过烈王妃”
那青蔻公主顿时不满的撅嘴向自己的父亲:“为什么,父王?我是公主,她只是个王妃,为什么我要给她见礼啊?”
骆云畅轻挑眉毛,嘴角就忍不住露出一丝讥讽来,却是向二人略略一颔首:“骆云裳见过贾梭王和公主”
青蔻公主正想得意,一回头却看到骆云畅嘴角不屑的浅笑,一愣之下顿时怒道:“你是什么态度!?你这也叫见礼吗?”
心无城府的丫头,不足为惧!骆云畅浅浅一笑,清淡眼神中毫无火气:“贾梭比之葵达如何?贾梭公主比之葵达王妃如何?贾梭王与公主远来是客,礼又该当如何?然我葵达礼仪大邦,向来礼为先,云裳因而见礼……公主认为有何不妥?”





逆妃 第十章 御前比试?
好……好冲!群臣心下稍稍惊骇
贾梭王顿时眉毛一抖
“你——你是说我们贾梭国比不上你们葵达吗!?”青蔻公主瞪着骆云畅,大声娇叱
骆云畅不惊不惧:“既是事实还用人说?公主今日身在此处不也因为此?”
【要是我们葵达比不上你们贾梭,那今天就该换我们去朝贡你们而不是要你们父女亲来拜访了!】——群臣偷偷互视,为骆云畅这般大胆的言下之意悄悄惊异!
“你——”青蔻公主难看了脸色,却是瞪着骆云畅反驳不出话来
“青蔻,不得对烈王妃无礼!怎可称‘你’?要称‘烈王妃’才对!”贾梭王避重就轻,轻声喝止了女儿,但转向骆云畅的眼神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本王教女无方,还请烈王妃见谅”
“贾梭王客气了”骆云畅再次对其轻轻颔首,“青蔻公主可爱率真,为一方之国女已是足够”
言下之意,就是说难登我葵达大雅之堂了?好……好狂!众臣心下再次大骇!
只见贾梭王眼中愠怒顿现,葵于泓立即打圆场道:“贾梭王与烈王妃相谈甚欢,朕实不忍打断,奈何良辰美景又岂可辜负?我们还是先坐下赏月品酒,听乐观舞……”
既然皇帝已经发话,贾梭王又怎好再说其它?骆云畅自然也没有那么不识趣,众人这才又各自归位入席
白绍棠便看了回到自己身旁的骆云畅一眼
骆云畅悄悄回白绍棠一个顽皮的眼神,轻声道:“你不觉得那个人太嚣张讨厌了?”
白绍棠不由一笑,眼中浮现温柔的纵溺
这时乐声早已响起,歌舞表演也纷纷登场,宴会上立即便是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
骆云畅对当中的各种表演兴趣缺缺,倒是对宴会上众人的行为表情都颇感有趣,不动声色的悄悄将眼睛在各人脸上流转,独独对去看葵于烈的表情兴趣全无因为——冰山会有表情吗?她可是全靠这点儿兴趣才能坚持坐在这儿的,要是被他一冻,那她这已经僵硬的姿势和身体搞不好就要皲裂成无数碎片捡都没法儿捡了!虽然也是有些好奇葵于烈对那人比花娇的青蔻公主到底有没有兴趣,但是,还是不要去冒那个险了……要是不慎被冻死,划不来的!
宴会差不多进行到半中的时候,贾梭王突然提出要让青蔻公主给皇上和烈王爷抚琴一曲:“听闻葵达女子常以琴艺为傲,我这公主倒也习得了几首曲子想今日在圣前表演并请皇上和王爷品评,不知皇上允否?”
可不曾听说贾梭女子学习葵达琴艺的……众人意外,葵于泓也来了兴致:“哦?青蔻公主既如此有心,朕当然要洗耳恭听了!”
于是立即就有侍从上来在御前不远处摆下琴席,那青蔻公主便从自己父亲身旁起身来到琴席坐下美丽的大眼看了葵于泓一眼,又看了斜前方的葵于烈一眼,纤白玉手就在琴弦上轻轻柔柔拨出一段清亮的乐声来
骆云畅虽是自己不曾耐心学琴,但自小身边听也听得不少,尤其自己在西北的结交之友中还有一个琴痴……当下听来,便觉先前是小瞧这青蔻公主了,原来竟也还是个有貌有才的佳人,真拿来配葵于烈的话也不算是配不上……
一曲刚罢,见席下众人听得连连点头,葵于泓也面带微笑,那贾梭王便一脸得意的笑道:“如何,皇上?我贾梭公主的琴艺可比得上葵达的女子否?”
葵于泓笑道:“青蔻公主琴艺了得,只怕我葵达女子也少有能出其右的”
贾梭王脸上顿时更加得意,忽然转头看向骆云畅的方向:“谢皇上夸奖小女,只是不知道比烈王妃的琴艺如何呢?”
骆家父子顿时对视了一眼,不动声色
骆云畅淡淡微笑,并不搭话
那贾梭王见无人回应自己,又从骆家父子的神色中看出了似有迟疑,于是再又追道:“烈王妃该不会是不通音律?难道是因为上将军和将军父子在战场上花了太多精力,所以才没有时间陪伴烈王妃练曲吗?真可惜,本王还以为葵达的女子是没有一个不会抚琴的呢……”
谁听不出这话中的讥讽?但又有谁敢搭腔?
那青蔻公主坐在琴席前,也转头一脸得意和嘲弄的看着骆云畅
骆云畅又是一个淡笑,悠悠起身,婷婷向御前行近:“琴乃葵达女子必通之技,我若以琴对琴,岂不让人说我葵达以精比疏?云裳听闻在贾梭胡弦也乃男子必通之技,云裳在西北时也曾试过几曲……不若云裳现在就借贾梭王身上的胡弦为贾梭王和公主演奏一曲请二位品评如何?”骆云畅已站在贾梭王席前,微笑看着贾梭王的眼睛伸出了右手
就见那贾梭王顿时愣住,显然是没料到骆云畅会有此一着
那葵于泓又是适时的插话:“哦?烈王妃还懂胡弦?朕还真未曾听说过女子拉胡弦呢,那可真是要听一听了!”
贾梭王闻此言,只得将自己后腰上别的胡弦解下递与骆云畅,假笑道:“本王也洗耳恭听了”
骆齐家与骆云广又是对视了一眼,还是不动声色
骆云畅已回到右方在青蔻公主的琴席相对而站,将三角型的琴鼓轻轻抵在腰间,左手掌心靠住琴身指尖轻压在上端琴弦,右手捏住琴弓,只一弦下去便让坐着的贾梭王和青蔻公主都变了脸色!
在这葵达的京城很少能听到贾梭的胡弦,所以宴会上有不少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乐声,只觉那空茫而又悠扬婉转的弦音在这初秋的月夜美景之下听来似是再合适不过加之也是听惯了葵达的琴音,所以即便是那青蔻公主的琴艺确实不错,但现在相比这完全不同风格的胡弦之音,众人便顿觉还是烈王妃的表演要更胜一筹了
骆云畅一曲刚接近尾声,那边青蔻公主突然手下翻飞,指法极为纯熟的演绎出一段快节奏的乐曲插入到骆云畅悠缓的弦乐之中!
骆云畅轻扫了青蔻公主一眼,左手忽然拔高,弦音顿时高了一个调,更显其音色的穿透力!乐声虽还是悠缓,但却是华丽地将那边的琴音压了下去!
青蔻公主哪里肯就此让步,手下一变顿时也提高了一个调门儿,琴曲却也改为了柔缓之音,大有要和骆云畅的弦音分庭抗礼之意!
骆云畅脸色不变,就着之前的调子,右手也没有加快运弓的动作,却是由左手手指的不断改换而变成了欢快圆滑的乐曲,立时又将青蔻公主柔缓的琴音生生压下!
席间众人惊诧的看着听着二人,只觉那青蔻公主的琴音尽显其咄咄逼人,但却又总被骆云畅的弦音占在上风——忽然‘啪!’的一声,那青蔻公主一巴掌拍在琴弦上停下了乐声,一脸怒气的瞪向骆云畅!骆云畅手下没有停,却是转头接住青蔻公主的怒瞪,以平淡对恼怒,继续着四两拨千斤!
有人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只觉二人之间似有无形的火花迸现……
青蔻公主‘唰’地起身,右手在腰间一抽,一道银光顿时闪现!
众人只眼前一花,青蔻公主的手上已经多了一根闪着银光的长鞭!众人这时才知先前在她腰间的那几圈儿银饰不是装饰物,却原来是一根缠着的银鞭!




逆妃 第十一章 跟我比玩儿鞭子?
众人来不及发出惊呼,青蔻公主已一声轻叱一鞭朝骆云畅挥去!几乎同时‘吱呀!’一声弦停,骆云畅带着胡弦原地一个转圈儿,刚好避过青蔻公主落下的鞭子!青蔻公主脸上稍微一怔,立即便再挥出一鞭,却又被骆云畅轻巧的闪开,并且神不慌行不乱,嘴角几乎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淡笑!
青蔻公主顿时更加恼怒,手上便噼里啪啦一顿乱抽!
于是并不大的宴会场上霎时一片银光闪闪,那十几尺长的细银软鞭如长蛇一般的对骆云畅如影随形!骆云畅也是眼神忒好,轻巧的闪避着,愣是没让那鞭子挨着她一片衣角儿!
于是接下来——这边厢鞭声噼啪作响,那边厢环佩叮当!
在场众人当中,只有葵于泓一脸有趣,葵于烈一脸木然,贾梭王脸色阴沉,骆家父子不动声色,白绍棠面带微笑……其它众臣,便早已是目瞪口呆
其实大家都看出来了:这两个人没有一个是会功夫的一个是仗着会使鞭子想出口不甘之气,另一个呢,也只是仗着动作灵巧在不断躲避而已这种情形要换了另外两个身份的女子,大家也就看看热闹罢了可是眼下这二人,一个是贾梭的公主,一个是本国的王妃,无论是谁稍有个闪失,这问题都是可大可小的……
众人不担心还好,一担心,就见那银色的鞭尾突然缠上了骆云畅的腰肢!众人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
但,其实是骆云畅故意的——因为老这么躲也不是办法,再说穿得这么累赘也累得慌啊……就着腰间的鞭子,骆云畅忽然向青蔻公主旋身而去,同时轻喝:“撒手!”
青蔻公主掌不住那突然的力道,鞭把突然脱手飞出
只见骆云畅继续旋开,停下之时,那银色的鞭把已握在右手之中也不知她手上怎么一抖动,那鞭子顿时从她身体上脱开,听话的垂到了脚边
跟我玩儿鞭子?骆云畅嘴角弯起一抹让青蔻公主身上一寒的冷笑,左手胡弦突然向贾梭王飞出,同时右手的银色长鞭便如灵蛇一般向青蔻公主游去——青蔻公主脸上顿时大大惊骇,想也没想就连忙向旁边跳开,银色长鞭几乎是擦着她的身体‘啪’一声鞭在了地上!
转瞬间角色转换,这次是骆云畅手上不停,而青蔻公主比之先前的骆云畅躲得就要狼狈许多倒也不是青蔻公主笨拙,只是任谁都能看出两个人玩儿鞭子的程度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比之青蔻公主的花哨,骆云畅的鞭势就要干脆利落许多,而且每一下都劲头十足,比起青蔻公主的后继无力看起来就要气势如虹得多
看着青蔻公主险象环生的左躲右藏,骆云畅如一朵紫葵婷婷俏立,不断散发着危险而诱人的氤氲气息……众人早已经忘了反应葵于烈脸上仍然没有表情,可是垂着的双目却好似更阴郁了,漠然端起面前的茶杯而不是酒杯轻抿了一口,然后又漠然放下
忽然青蔻公主脚下一绊,身体就猛地往后仰倒!骆云畅一鞭却已经发出,眼看不及收,就要狠狠落在青蔻公主身上——青蔻公主实实在在一金枝玉叶,从来只有她打人,什么时候见过有人敢向她动手?眼见那银色的闪光在瞳孔中快速放大,青蔻公主吓得“啊——”一声尖叫,举起右手挡住了头脸!
贾梭王和骆云广都脸色大变的站了起来!不及救也不及喊,那长鞭已然落下——“啪!”
银色的长鞭带着闪光,擦着青蔻公主的身体击落在了琴席上!‘铮铮’几声闷响,上好古琴的琴弦全被打断!
骆云畅站着,鬓发未乱,紫色裙裳随风轻动,脸上浅浅的笑容稍显淡漠,一双清冷的眸子带着些许自傲,淡淡看着坐在地上花容失色的青蔻公主
现场一片安静
‘啪啪啪’的拍掌声突然响起,龙椅上的葵于泓哈哈大笑:“好好好……烈王妃与青蔻公主表演的节目实在精彩,朕十分高兴!重赏!重赏!”
群臣反应过来,立即附和的在周围打着哈哈
骆云畅垂下了眼睛——所谓朝廷,也不过是一个大一点儿的戏台而已高高在上如最中心的皇帝,卑贱如周围那些服侍的奴才,都是这个戏台上的一角……看起来华丽,而已现如今,自己也由一个看戏人而变成了演戏给别人看的人,真真的讽刺
这般自嘲的想完,骆云畅右手只轻轻一抖就将长鞭的尾端收到手中,然后上前向还在发怔的青蔻公主递去:“承让了,公主”
青蔻公主愣愣看着骆云畅的脸,不自觉的就伸手去接住骆云畅递上的长鞭,同时自己也从地上站起身来
骆云畅然后淡淡转身向葵于泓,完美的行礼:“臣妾献丑了,臣妾谢皇上赏”
那青蔻公主见状也连忙有样学样的向葵于泓行礼谢恩
贾梭王这才又默默坐下
经此一番,那贾梭王父女二人的气焰不觉就减弱了许多,一直到宴会结束,也再没有搞出别的动静来
众臣虽也一如先前般平常的继续笑谈着,但却无不在心下暗暗的惊叹——这上将军的千金啊,还真是不同凡响!犹记得她初次面圣时便已是毫无惧色的对答如流,现在竟然又成功的在烈王爷手上活了下来,做了烈王妃!而今日不过才是第二次入宫,却已敢在皇上面前那么直狂了!
再说那贾梭王此次不远千里亲来京城与皇上谈结盟还带着自家的公主,这意图早已不言而谕,定是准备和皇室结亲无疑了而看今天的情形呢,选中的对象肯定是烈王爷而非皇上,毕竟以皇上的年纪都可以当人家的父亲了……可是烈王爷已经留下上将军的这位千金了不是吗?而且婚礼也是由皇上钦赐的,这会儿你总不能叫人先来的还给后来者让位?再说骆家能接受吗?那么,就只有将两人立为地位一样的【平妃】了?这可好,看来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现在这公主还没过门儿呢二人已是斗得这般激烈了,那要是这门亲事真的成了,将来还不知道会斗成什么样呢……
不过皇上也是,干嘛专门叫人烈王妃来?人这才成亲不到一个月呢,你就给人弄个情敌不说还专门叫人来看——咱先不说这新夫妻二人到底感情如何——换了你你愿意啊?你说皇上这不是成心给人骆家难堪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今儿皇上的态度也真有些奇怪呢:虽然以前他也一直很容忍烈王爷的无礼,但是不至于爱屋及乌到这种程度?况且比起烈王爷,这烈王妃的表现可是更直狂啊,但是皇上为什么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生气呢?
只有骆家父子和白绍棠知道骆云畅敢那么直狂的原因——只因她对葵于泓来说,还是一颗有用的棋子,目前还不能舍弃的棋子




逆妃 第十二章 自作孽
由父兄与表哥白绍棠伴着一同行至中门,早有巧姑三人在等着了骆云畅自与家人告别登上了来时的马车,却一眼看到葵于烈正闭目坐在其中,骆云畅愣了一愣,还是默默坐进了马车
跟上次一样,马车里安静异常——葵于烈闭目坐在主位,骆云畅静静坐在侧面,谁也不说话
哎!难不成以后每逢有这种活动她就得这样陪他坐马车?虽然从皇宫回王府也就两刻钟的时间,但要她在这两刻钟的时间里一直承受这种能压得死人的低气压,那她宁愿自己走路回去!这个人也真是奇怪,明明是自己骑马来的,那为什么这会儿要来跟她挤马车啊?也没见他有喝多少酒啊,难不成就醉得不能骑马了?
骆云畅不由瞟了葵于烈一眼,不想却正撞上他向她看来的目光!骆云畅一惊,连忙移开眼睛!
葵于烈的声音冷冷响起:“你怕本王吗?”
废话!谁不怕?骆云畅低着头温顺的小声回答:“妾身尊敬王爷”
“这种客套话还有必要说吗?”
骆云畅心里一愣没有抬头:他是什么意思?不相信她说的话是肯定的了,但……她怎么觉得他好像还有别的意思呢?
“鞭子耍得不错”
呃?这又是什么意思?耍得不错?哪一次?管不住自己的舌头就问了出来:“王爷是说……哪一次?”话一出口就看见葵于烈黑了脸色,骆云畅急忙心里悄悄吐舌又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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