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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拿稳BE剧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藤萝为枝
虎妖见不杀他,连忙手脚并用逃跑。
它惨得很,跟澹台明朗的时候还是只威风凛凛的虎将军,可是跟了澹台烬, 它就没脸没皮只会狗腿讨好人。
苏苏扔下碗和勺子,看也不看澹台烬便走了。
自从她说出自己想要皇后之位,澹台烬眼里的情绪就一会儿一个样, 时而轻蔑嘲弄,时而又挣扎冷酷。
勾玉说:“他可是魔神,魔神天生喜好权利地位。你还记得上古册记载另一位魔神吗, 那人可是连妻子都没有,连当年神界第一美人都被他生生虐杀。所以澹台烬不会给你皇后之位的。”
追求力量, 是魔神的天性。
澹台烬自己也清楚,若他真的承认自己喜欢苏苏, 无疑停滞不前。
——他若与什嗏联姻,那么夺北方疆土,窥视古老巫术指日可待。
——他若这几年让老道找个有灵根的苗子,提前娶了她, 将来仙门大开, 他或许能窥见仙道。
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也谁, 到了现在,澹台烬依旧以为自己是那个习不了武,孱弱到寿数有损的质子。
而苏苏能带给他什么呢?
这一刻勾玉十分理解澹台烬的想法, 真要了苏苏,对他来说是折他羽翼。
苏苏说:“我知道他不会给。”
“小主人你知道?”
“对,我也没想要什么皇后之位。”苏苏说,“我故意这样说,有两个好处,澹台烬总觉得全天下的人都想害他。我说要皇后之位,反而宽了他的心。只要他的情绪摇摆,我们就达到目的了。还有,我想看看叶冰裳到底想做什么。”
原主这个大姐姐太神秘了,连少年魔神都对她怜惜有加,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
澹台烬这几日情绪阴晴不定,苏苏也没理他。
倒是化形后的虎妖消失不见,偶有一日,廿木凝奇怪地看苏苏一眼,说道:“虎妖被陛下扔进噬魂幡里了。”
陛下说让虎妖和老道学艺,老虎现在天天在噬魂幡里嗷嗷地哭。
苏苏为此表示同情。
四月初,大周民间花朝节。
宫里也有盛宴,到处张灯结彩,喜好奢靡和丝竹的大周,一到花朝节氛围十分喜庆。
周国民风本就开放,这一日还是男女定情的日子。
追溯到千年前,男子还会给女子唱歌。两人看对了眼,便可往那草丛中一滚。
勾玉像个老学究一样评价:“周国真是放浪形骸,伤风败俗!”
黄昏时,苏苏听见几个小宫女叽叽喳喳笑着说——
“听说夫人亲自做了水玉,那水玉裂开,两块几乎一模一样呢。”
“陛下收到,一定会很高兴。”
水玉是周国一种特定的玉石,需像烧窑一般炼制,精心养玉以后放入水中,会裂成两块。
越精致越对称,养出来的水玉成色越好,心意越足。
勾玉给苏苏出馊主意:“要不你也给澹台烬弄一块水玉?”
看见叶冰裳温柔似水,十足十贤妻良母,它家小主人心如止水,像修炼一般沉静,勾玉心里暗暗着急。
稷泽已死,离荒渊封印被破只剩一年多。
一年对于仙的生命来说,不过眨眼须臾,而珠泪依旧只有钉子雏形。
少年魔神的心是冷的,他的笑、恼、愤怒,很多时候都是在学习别人的情绪。
勾玉担心任务会失败。
苏苏摇头说:“一味对他好没有用,你看荆兰安。”
“那怎么办?”
苏苏笑道:“我们逃跑试试看?勾玉,咱们许久没有飞过了吧。”
勾玉起先没懂苏苏什么意思,直到看她拿出巨大的纸鸢,它才知道苏苏要做什么。
春天的月像一柄清亮的刀。
苏苏扛着纸鸢爬上占星楼,趴在纸鸢上往外飞。
她足下是人间烟火,无数灯盏亮起,周国繁华,处处喜意升腾。
风吹动她的裙摆,她借着风符,飞出宫门之外。
飞出老远,她看见震惊的廿木凝,束手无策站在原地,她也不敢真伤了苏苏,匆匆往宫宴的地方跑了。
苏苏撑着下巴,与勾玉看人间繁华。这苍茫世间,比仙山可温暖多了。
她降落的地方挑在最繁华的街道。
苏苏随手买了个面具,扣在自己脸上:“你猜他什么时候会气急败坏追出来?”
少女背着手,隐入人群。
宫宴还没结束,那时候叶冰裳才替澹台烬系好另一块水玉。
“愿陛下福泽无双,安好顺遂。”她略微腼腆一笑,人比花娇。
澹台烬默了默,嘴角牵起来,露出一个温和笑意。
叶冰裳看着他,依稀从他神情中看出几分萧凛的影子。她有几分想皱眉。
丝竹管弦声不断,舞姬翩翩旋转,水袖翻飞,如一场华丽的梦境。
下一刻,一身劲装的廿木凝匆匆跑进来,对着澹台烬耳语一番。
叶冰裳眼睁睁看着澹台烬面上温柔的假面消失不见,瞬间变得森寒可怖。
他目光渐渐变得阴郁,吸气让他胸膛起伏不定,他用一种恶毒憎恶的眼神看着在场所有人。
底下臣子们觥筹交错,丝毫不觉。
玄衣帝王豁然起身,大家都看过来,他沉郁的脸带上几分如水的笑容:“孤有事,先行一步,诸位爱卿没事就散了。”
众人对他的惧多于敬,尤其是先前啖澹台明朗肉的臣子,连忙行礼告退。
一柄玄色的弓递到帝王手中,他像是要去捉不听话的猎物,脚步匆匆往外走。
叶冰裳看着他的背影,明白那弓并不会真正射出箭。他只是想吓吓那个不听话的少女。
——叶冰裳离得近,听见了廿木凝说话。
澹台烬走出好几步,才突然回头。
叶冰裳眼泪划过脸颊,怔怔看着他哭泣。澹台烬沉默许久,露出一个略微僵硬的笑容:“孤忘了给你回礼,廿白羽,带夫人去珍宝库,看上什么都给夫人送过去。”
叶冰裳哀求地看着他。
他转身,大步走了。
小慧担忧地说:“夫人……”
叶冰裳擦干脸上的泪,冷静低声喃喃说:“还是不行啊。”
廿木凝和夜影卫跟着玄衣帝王,街上女子大多带着面具。
人来人往,到处欢声笑语,追踪一个少女谈何容易。
廿木凝说:“陛下,叶三小姐不可能离开的,她祖母还在我们手中。”
澹台烬语气森然,什么都听不进去:“孤就知道,她一定会跑,孤就该打断她的腿。”
人都是凉薄的,正如他母亲的存在,阻碍了他的出生,他会毫不犹豫选择杀了她。
苏苏完全有可能舍弃她那个年迈无用的祖母!
廿木凝看着陛下粗鲁地掰过一个紫衣女子的肩膀,扯下她的面具,见不是要找的人,他直接把人甩开。
他像一个被背叛,极其伤心又愤怒的人,气红了眼睛。
“她违背了诺言,等找到了她,孤会把她和那个老太婆,一起扔进蛇窟!”
廿木凝不敢说话,许是错觉,她从陛下的盛怒里听出几分委屈和茫然。
叶三姑娘本事大,她若真跑了,这天底下鲜少有人能找到她。
他们走了许久,夜影卫的煞气让人连连退让。
澹台烬突然顿住脚步。
彼时他站在不悔桥上,桥下情侣成双。他布满阴翳的眼睛看着一对对年轻男女,嘴角突然溢出冷笑。
廿木凝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陛下的箭已经搭上了弓,他对准人群,一箭射中桥下其中一个男子的膝盖。
与男子同行的女子尖叫起来。
喜庆的氛围一下变得混乱,廿木凝仓皇到:“陛下,他们是你的子民。”
春寒料峭,夜风里,青年低声笑起来:“哦,谁在乎呢?”
他搭箭矢,开始杀人。
廿木凝脸色惨白,她不同于弟弟廿白羽,这是第一次见识澹台烬的冷酷与残暴。
脚下的子民在他眼中如猪羊,他眼中带着血气,甚至还有零星的笑意。
她脑海一片空白,最后拿出一个黑白獠牙面具给澹台烬戴上。
不能失了……民心。
她手脚冰冷。
就在场面彻底失控前,一个水蓝裙子的人踢开澹台烬手中的弓箭。
来人青丝如瀑,接住落下的弓箭,冷冷对准澹台烬。
廿木凝连忙格开来人的手,保护陛下。
澹台烬扔了自己面具,平静地说:“你回来了。”
他伸出手,去摘对面女子银蝶面具。
人间的花大片大片盛放,面具之下,少女微冷的眸,像夜色里的刀刃,带着几分怒气看着他。
澹台烬冷冷盯着她。
廿木凝心里,难免想起陛下先前说的蛇窟惩罚。
人群的混乱还没结束,无数的尖叫声中,玄衣青年突然一把抱住少女。
他抱得死紧,像要将她挫骨扬灰。
可是真要她死,绝不会给拥抱。
他漆黑的眼睛看着护城河一盏盏花灯,在苏苏耳边说了一句话。
苏苏愣了愣:“什么?”
尖叫声盖过青年的低语,她只觉得腰间的力量似乎要把她揉碎。
他抿唇,不再重复,冷沉得看着底下流动的河水。
勾玉小声哔哔:“他说,让你当皇后,再跑真的弄死你。”
苏苏愣了愣,露出笑容。
三枚金色钉子在珠泪中旋转,勾玉喜道:“三枚灭魂钉出来了。”
还剩六枚。
澹台烬一直不怎么高兴,他垂眸把玩着苏苏那个银蝶面具,仿佛她谋杀了他全家那样可怕。
苏苏难得看他顺眼许多。
她故意说:“凤袍我要蓝色的,绣红色的凤凰。”
他冷着脸,不吭声。
苏苏不想当皇后,但看着他一脸晦气讨债鬼、天都要塌下来的模样,苏苏觉得愉快。
她努力管理好表情,模仿他一脸阴冷。
“你想笑就笑。”他沉声开口。
这句话他以前也说过,那时候他瞎了一只眼,苏苏捡到他。
但今日苏苏可不客气,她脸颊埋进臂弯,噗嗤爆笑。
他抿住唇,紧紧拽住银蝶。
半晌,见她还在笑。澹台烬忍无可忍,捏住她下巴:“够了,给孤适可而止。”
“孤让你当皇后,不代表孤会忍你!”
少女眨了眨水润的眼睛,笑着说:“哦。”
他盯着她许久,咬牙开口:“你若再骗孤……”
澹台烬眼里带着几分幽冷,像两簇暗黑的火,苏苏便知道,这次澹台烬不打算给她开玩笑,剥皮抽骨,他完全做得出来。
她若是真背叛他,或者再跑一次,他一定会恨死她。
苏苏看着青年黑黢黢的眼睛,从脊椎生出一股凉意来。
她悄悄摸了摸珠泪中已经成形的三枚神钉,心中一定。
百年过后,眼前这人不过一捧黄沙。





黑月光拿稳BE剧本 69、盖头
花朝节一过, 陛下要筹备登基大典的消息,传遍整个周国。
周国有部分人不认可他。
澹台明朗当年登基, 正经拿过禅位圣旨。澹台烬弑兄上位不说,在民间也没有贤君民声。
他好战,喜杀戮。
前段时间为了找出八皇子,士兵挨家挨户搜查,弄得百姓怨声载道。
但也有不少人拥护他。
毕竟因为澹台烬,夏国成了周国的附属国, 整个大周一扫先前的颓唐,扬眉吐气。
澹台烬一直没举行登基大典,没想到他此刻突然决定举行。
正式登基以后, 国号要改,许多政策也要变。这意味着澹台烬未来几年,大概率会选择扎实安内政, 不再四处征战。
外面不知道,宫里却隐约传出一个谣言——
大典那日, 陛下将一同封后。
直到无数锦缎送进承乾宫中,众人才发现谣言不是谣言——它是真的。
小暴君真的要封后。
他们的新后, 此刻的紫衣少女,在翡翠宫绣盖头。
回宫以后,苏苏就搬出了承乾殿,澹台烬依旧让廿木凝看着她, 却没强行要求她住在承乾宫了。
绣娘们恭敬而耐心地指导:“姑娘, 阵法不是这样的。您这样穿过去, 盖头反面会不好看。”
苏苏实在没有这方面天赋,她说:“我不会这个,你们帮我绣不可以吗?”
绣娘们掩唇笑起来, 见苏苏懵懂的样子,有人说道:“姑娘说笑,大周的规矩,出嫁女儿要亲手绣盖头。这融入新人心意的盖头,才能庇佑天长地久。”
另一个接话:“再说了,陛下吩咐过,姑娘必须亲手绣完。”
凤袍不用苏苏动手,离大典还有两月,正常情况绣盖头都来得及。
苏苏生无可恋,拿起银针,继续跟着绣娘们学。
勾玉安慰道:“忍忍。”
他想要你绣盖头而已,你可是想要他的命。
于是苏苏白日跟着绣娘们学刺绣,到了黄昏出去走走。
许是澹台烬心情不错,老虎妖被放了出来。
但它被禁止在宫中化形,苏苏偶尔见到它,它以虎身在树荫下晒太阳,苏苏还没过去,它跑得飞快。
苏苏本以为封后的消息传出去,那位深不可测的大姐姐会有行动。
然而她们只在宫里偶遇过一回,叶冰裳遥遥对着苏苏微笑,看上去十分平和温柔。
叶冰裳眉宇有浅浅的难堪之色,却没过分表露,看上去反倒有些许让人同情的凄凉感。
苏苏皱眉看着她的背影,勾玉连忙说:“小主人,你可不能同情她,勾玉总觉得这个叶冰裳很可怕。”
“我知道。”苏苏说,“我没有同情她。”
只是觉得,叶冰裳能做出控制银环攻击她自己的事,就绝对不可能坐以待毙。
叶冰裳至今什么都没做,让人拿不定主意。
苏苏回到翡翠宫,发现澹台烬也在。
他这几日不比自己轻松,修改赋税,筹备登基大典,一面还在搜查藏头露尾的八皇子。
有时候夜深了他承乾宫的灯还亮着。
他手上拿着什么,苏苏走过去,才看见是自己绣的盖头。
盖头上绣的凤凰,苏苏是个新手,至今连线头都扯不清。
大红盖头上的金线乍一看惨不忍睹。
澹台烬不悦地看向苏苏。
他不讲话苏苏都看明白了他的表情——“你就绣出来这么个玩意?”
苏苏无辜地看着他,说:“术业有专攻,我是真不会,偏偏绣娘们说,要新人绣的盖头才会被祝福。你如果实在看不下去,就让绣娘们绣嘛,反正也没人知道。”
澹台烬讥诮地说:“就你这样,还想当皇后。”
他回头,发现苏苏早就不在原地。
少女枕着双臂,惬意往绣着银色杜鹃花的床上一躺。快入夏,大周的夏季本就炎热,她抬起手,指间夹着的黄符燃起,漂亮的雪花在她身边纷纷扬扬落下。
她纤长的手指接住雪花,紫色裙摆在床上散开。
雪花坠在她的发间,她偏头,见青年怔然看着她的脸。苏苏偏头说:“你刚刚说什么?”
落雪在少女额间变成蓝色冰晶,她在初夏凝出雪来,眉眼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她眨了眨眼,那股清冷的感觉散去,显出女子的娇憨美丽来。
澹台烬冷着脸拂袖而去。
勾玉打小报告说:“他耳朵红了。”
苏苏坐起来,发现有哪里不对劲:“我的半成品盖头呢?”
勾玉说:“澹台烬拿走了。”
苏苏想了想,眼睛里带上几分笑意。
承乾殿的宫灯灭得更晚了些,绣娘再没来打扰苏苏。
大典前半月,苏苏收到一张绣好的盖头。
盖头放在她床头,用华丽的金线勾勒,每一处都绣得漂亮精致。苏苏拿起来,手指触上去,仿佛看见澹台烬冷着脸绣凤凰的画面。
比起女子的手艺,这凤凰多了几分硬朗之感。
苏苏诧异地看着华美的凤凰。
连勾玉语气里也多了几分复杂,说:“在冷宫长大的孩子,什么生活技能都会。”
一个邪魔,竟也信了这套,盼诸神降福于他。
挺好笑的,细想也挺让人心情复杂。
苏苏收好盖头,微抿了下唇角。
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骗人感情,貌似还成功了。
苏苏拿到盖头第二日,澹台烬打算立苏苏为后的消息,不知为何传到了朝堂。
如果澹台烬要立后的是其他人,大臣们绝对不敢管他家事,可偏偏是苏苏。
敌国大将军叶啸的存在,压得周国近二十年喘不过气。现在陛下竟然要娶叶贼之女!
文臣都想得比较远,万一以后那叶氏女有野心,生下嫡皇子,大周都间接落在了叶氏手里。
大臣们当即决定进谏。
不说别的,外面八皇子还在虎视眈眈!陛下娶叶贼的女儿,就等于完全失了民心。
不仅是他们,连一向只听澹台烬话的羊暨都觉得这样做不好。
羊暨说:“陛下要是喜欢叶三姑娘,可以封个美人,实在乐意封个夫人也行。一国之后给了叶啸之女,在百姓看来,陛下就跟卖国无异。”
澹台烬闻言,下意识驳斥道:“谁给你说孤喜欢她!”
羊暨:“……”重点是这个吗?重点偏了啊陛下。
两人对望了一眼,澹台烬低声说:“她只要皇后。”
哦,要什么你给什么,还说不喜欢她。
羊暨无力吐槽:“蒋大人和几个老臣还在外面跪着,陛下,这些都是支持你登基的人,总不能真让他们死谏。”
澹台烬眼神嘲弄。
羊暨叹了口气,心里发苦。在他看来,迎苏苏为后是一件百害无一利的事。天下人都不会同意,澹台烬非要这样做,只会让臣子们寒心。
这件事僵持了许多天,连身处后宫的叶冰裳都听说了。
有个姓蔡的大人为了让澹台烬回心转意,甚至一头撞在帝王车辇上。
宫中窃窃私语,不知道是谁先开始揣测,陛下这回应该不会立后了。
叶冰裳如今是后宫唯一有封位的人,亲自温了汤去看澹台烬。
她路过鲜花盛开的朝花宫,还没到澹台烬的前殿,撞见脚步匆忙的魏喜。
老太监脸色惨白,看见叶冰裳,半晌才维持住脸色,给叶冰裳行礼。
叶冰裳一眼就看见了魏喜身上没有干涸的血迹。
“给夫人见礼,老奴有急事,先行一步。”魏喜跑了几步,回头好心提醒,“今日陛下那里……不适宜夫人前去,夫人还是回宫歇息着罢。”
叶冰裳说:“多谢魏公公提醒。”
魏喜神不守舍,往前去了。
叶冰裳留意到,魏喜去的地方正是翡翠宫。
她脚步顿了顿,没有听魏喜的提议回去,而是继续往前走。
巍峨宫殿前,鲜血蜿蜒流出来,一颗人头骨碌碌滚到叶冰裳裙边。
身后的小慧失声尖叫。
叶冰裳的脸色也白了白,身后的夜影卫捂住小慧的嘴,冷声说:“夫人,得罪了,陛下现在有事,不便见夫人,还请夫人先行回去。”
叶冰裳连忙点头,夜影卫这才放开小慧,小慧的腿打着摆子,紧紧靠着叶冰裳。
叶冰裳不敢多看,带着小慧折身回去了。
苏苏被魏喜叫过来时,夜影卫正在清理地上的痕迹。
夕阳如血,玄衣帝王坐在高高的台阶上,手中执着一柄剑,看着天边火红的太阳出神。
他周身弥漫着一股子与天下为敌的冷漠,手指死死扣住剑柄。
周围的宫人被遣散。
四处清理干净,浓郁的血腥气却散不去。苏苏看了眼澹台烬手中的剑,他抬眸,也看见了她。
两人对视片刻,苏苏在他面前蹲下,低声说:“你杀人了?”
他看了她一会儿,抬起手,摸了摸她脸颊。
“孤是为了你。”他松开剑,眼里的冷郁散去,不知道想起什么,低低地笑,“你想当皇后,蔡老说除非他死,我就把他杀了。”
苏苏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如鲠在喉,一面觉得恶心,对上他平静的眼睛,她又觉得不寒而栗。
澹台烬做了个“嘘”的手势,从容地说:“放心,不会有人知道孤杀人,蔡老到了回乡养老的年纪,是死于山贼乱刀之下。”
苏苏脸色难看地看着他:“你为什么叫魏喜公公让我过来?”
澹台烬微笑地说:“他们都不让我立你为后,我要让你看看,我都做了些什么。”
青年眼尾带着血腥,笑意散去后,他双手抱住苏苏肩膀,把她往怀里带。
勾玉气愤地说:“他怎么回事,凡人喜欢一个人,不是拼命对她好,什么都为对方着想吗?”
澹台烬这样,简直在增加他小主人的心理压力。
他杀了人,还要让她知道,是为她而杀人。
这特么个神经病!
他怀里一股冰冷的铁锈血腥味,苏苏侧开头,有种想把他的脸放在地上踩的冲动。
他说:“叶夕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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