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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正室手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凤亦柔
荣平侯爵位历时五代,不曾被减递过爵位禄食,因每一代袭爵者都竭力尽忠于大华朝,没有白白享用帝王家赐予的荣恩,曾祖时代还出现了一位女将军,巾帼不让须眉,光凭威名就让敌军丧胆,不战而退,女将军战功盖世,荣平侯府因此得以扩大一倍修建,超过了国公制式,当时以为可以封一个国公的,但最终不了了之。
荣平侯府虽阔大,因人丁越来越少,发生在深宅之中的秘密其实不算多,郑兰缇非郑夫人亲生这一件,老太太瞒得挺严实的,连两位姑母都是一知半解,郑景琰却一下子告诉了夏依晴,他自己慢慢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有点……不知是什么居心?
深夜,郑景琰轻撩珠帘朝里间走去,如他猜测的那样,依晴抱着个枕头侧躺在床上睡着了,纱帐都没垂下来,桌上的羊皮灯兀自散放熠熠光亮,映照得屋里的摆设浮现层层柔和宝光,这些都是郑家几辈人积攒下来的贵重之物,由母亲郑夫人精挑细选,亲自指挥婢仆们将新房布置好,满心期望儿子儿媳在这里边生活得美满幸福、快乐舒心,郑景琰是无所谓的,夏依晴倒像很受用,看着她十分喜欢并爱惜屋里的一切,每天在这里边悠然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也觉得很放松安然。
这一屋清辉,满室芳华,若是缺少了小叶紫檀千工拔步床上睡得香甜的夏依晴,会是怎样的情境?
自然会换一个人住进来,但彼人非此人,这屋里最先拥有的潋滟风华也将消失不见!
郑景琰默默地轻叹一声,走上前垂下床上绡纱帐幔,然后吹熄桌上的灯,悄然退出外间。
难道真如人们所言,凡事习惯了就好?
会装贤惠乖巧会各种闹腾表里不一的夏依晴和他原该是两路人才对,可每晚与她相对而坐,不管做什么说什么,哪怕只是无声地看着她低头翻阅帐册,他都能感受到心情的平和安宁,甚至有时还很轻松愉悦!
习惯了这个人,若换上另一个在对面,那人是——王瑶贞?会否仍可相看两不厌?
郑景琰闭了闭眼,抬手狠狠拍打一下前额:这是在做什么呢?近几天正在想法子帮助秦王取得狩巡南防这份差事,不细细思虑如何行事,倒有闲空胡思乱想、儿女情长!
翌日清晨,早饭桌上除了各式点心、小菜和粥饭,还多了两碗黑色汤汁,依晴端起碗用汤匙舀一口小心送进嘴里,点点头道:“嗯,就是这个味,好喝!”
又对郑景琰说道:“侯爷快趁热喝了。”
郑景琰嫌弃地看了看那黑糊糊的一碗,问:“这是什么?”
依晴抿着唇儿看他,忽然莞尔一笑:“我听老太太说侯爷原来是懂医的?还会制药丸子?太厉害了!我也懂一点哦,哪,这就是我出的药方子,捡了药煎熬出的汤汁,能强身健体的,老少咸宜,今天早上不仅咱们吃,老太太和太太、姑太太、表妹她们都吃着呢!侯爷不要不信,对了!我有增肥的方子,你看你这么瘦,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调制出来给你试一试,保准让你一个月之内胖五斤!”
郑景琰脸色变了两变,责斥道:“怎么能让老人们胡乱吃药?夏依晴,你……你胡闹!”
他说着,伸手端起那碗黑汤,抿了一点入口轻尝,皱皱眉头,又再喝一口,然后抬起头瞪住依晴:“这不是药,到底是什么?”
依晴拿手帕遮住嘴哈哈大笑:“你不是药师么?怎么尝不出这个?”
郑景琰又气又无奈:“谁是药师?不许胡说!别闹了,快说你这黑汤汁里都是些什么谷物?”
“你既然知道是谷物,还问?”
夏依晴成功作弄了人,笑出一对水眸,顾盼间春波盈盈,衬着吹弹得破的粉红桃腮,整个人就像清晨阳光下带露绽放的玫瑰花儿,新鲜娇艳,妩媚可人。
郑景琰收敛情绪,换上贯常的端肃刻板,目光冷涩地看着依晴,她果然老实多了,清一清嗓子,连身姿都坐直了些,解说道:
“这个叫五谷汤,是用黑豆、黑米、黑芝麻和高梁、糙米泡过之后,磨成浆,兑一定份量的水,煮熟了饮用,可看各人喜好加入糖或盐调味,也可以喝清真的……嗯,就是原汁原味,什么也不加!这五谷汤滋养五腑六脏,尤其对肝肾最好,可丰肌乌发,令人好颜色!”
郑景琰又喝了一口“五谷汤”,慢慢品味,点头道:“你所言黑豆,就是乌豆,黑米即墨米,又叫旱地谷,还有黑芝麻,常食确实有你所说的那些功效。高梁健脾、消积、温中、涩肠胃,糙米补中益气、调和五脏,混和在一起熬煮……嗯,倒是可以让老人们时常喝这个五谷汤,你怎么懂得做这个?”
依晴只得继续编:“是我家乡一位大夫告诉我的,不然我怎么知道这叫‘五谷汤’?”
“极少有人会将这么多样谷物混和一锅煮食,这也算是个药膳方子,寻常人是不会懂得的,那大夫倒舍得告诉你?是……认识的人?”
依晴翻了个白眼,能不能别问得这么详细啊?
却不能不回答:“是药堂的大夫,也可以当作认识的人,我小的时候娘亲常年卧病,都是我跑的药堂,那大夫看我又小又细,拿药的钱也不多,一时心生怜悯就告诉我:若家里有这几样米,可常煮给病人喝,不用吃药慢慢也好了!”
郑景琰定定看着她,想问的话都涌至嘴边,最后却只吐出一句:“你……那么小,怎么弄出来?”
依晴想到了刘妈妈,幸亏当年有她一直陪着,不然母女几个可真惨死了!用多种谷类磨成米浆熬煮,这是依晴沿用了上辈子喝过的保健饮品方子,告诉刘妈妈怎么做,结果刘妈妈摸索着做了几次之后,竟成搭配高手。
依晴微笑道“我娘亲有位随身仆妇,我负责寻找谷物,她来做,我和妹妹在旁帮帮手,刘妈妈做的五谷甚至更多种谷类浆汁浓淡适宜,因为舍得花力气反复研磨,喝着顺口柔滑,味道更好。”
郑景琰点头表示相信了:“你倒是有孝心,今日想起来做给祖母和母亲吃用。”
依晴不好意思地笑着,摇头道:“不是……是我自己想吃!我觉得近段睡眠不好,精神有点不济,该补补,但又不知道吃什么,就想起这个了。然后又想到撇开老人自己进补好像不太好,昨天就去跟老太太、太太解说半天,老太太想有好颜色,太太不想头发白得太早,她们相信了我,一致同意吃这个‘五谷汤’。这样,我便让人出街往各粮店去采买,回来后又教会厨房管事的柳大婶,并让她现做一碗来看,老太太和太太都尝过,觉得不错,今早就直接端上桌喽!”
郑景琰无语了:夏依晴,说你精明呢,你还真敢露怯!不承认有孝心也算了,就你这一身堆雪肌肤、鲜亮粉嫩气色,需要进补吗?
由此想到依晴在山寺里曾绊倒老太太身边一位气焰嚣张的青年仆妇,后来在他的干涉下,那仆妇被打发了,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练过什么武艺?谁教的?”
依晴嘴唇抽抽,圆睁起柔媚的双眸瞪他:“我若是真练过什么武艺,新婚第二天早上,手上被拉刀子放血的就应该是你而不是我了!”
郑景琰先是一怔,随即噗地喷出一口黑米汤,竟全喷到了坐在正对面的依晴脸上、身上,依晴惊呼着跳起身,手上汤匙筷子叮叮当当扔下就跑开了,郑景琰兀自哑声笑得止不住,又担心依晴去而复返面子上不好看,抓起桌上帕巾胡乱擦了擦嘴,赶紧出门去了。





重生之正室手册 80.第80章 捕风
方宝婵和王文慧走进玉辉院,便看见表哥郑景琰从上房内大踏步出来,很快下了台阶,一条甬道直看到头,两方相对而行,他却像没见着她们姐妹似的,又像有人在身后急赶着他走,昂首阔步走到中间,忽地拐个弯儿顺小径往右边涵今院去了!
竟是连个招呼也不打!
王文慧大急,忙要往前奔去,一声表哥没喊出口,被方宝婵用力拖住,伸手捂上嘴巴,轻斥道:“琰表哥想是有正经事要忙去,你耽误他做什么?以为个个都像你似的闲得慌?没得让他恼你!”
王文慧拉下方宝婵的手,怨艾地看了看她道:“琰表哥从不恼我!他对我极好的,他说过我是几位表妹里最实诚的人!”
方宝婵讥讽一笑:“是么?他还说过我是众位妹妹里最乖巧的呢!别犯傻了,谁不知道琰表哥性子平淡,喜怒不形于色,你不过是个借住在侯府的客,若行事过份,他便是恼你,也不会说出来!”
王文慧不服道:“你还不一样是客?你不怕他恼,为何昨夜不敢留在外祖母处用晚饭、和琰表哥见见面?别打量昨儿白天你的胡作非为琰表哥不知道,你帮着兰缇姐姐闹事,还想怂恿她打表嫂,琰表哥可全知晓了!刚才他明明看见我们两个走来,只差十几二十步远却不肯停下脚步打声招呼……定是恨上你了!”
方宝婵沉下脸:“胡说什么?我怎样胡作非为了?再红口白牙地瞎扯,看我不扯烂你的嘴!”
“哼!”
王文慧毫不示弱地将头扭往一边去,不打算和表姐多说。
瞎扯的是她方宝婵!从小到大,专会说鬼话哄骗人,自己只恨没早些明白过来……真是越想越心酸,这辈子吃了这个大大的哑巴亏,全赖有这么一位表姐!若不然,荣平侯夫人的位置早坐上了,何至于要嫁到彭家去?
两人昨天也被训了一顿,外祖母责怪她们不劝着兰缇,反而帮着她与依晴起争执,命表姐妹俩亲自往玉辉院来,诚心诚意向表哥表嫂赔个不是,免得以后兄弟姐妹间生了缝隙。
方宝婵正盼着郑景琰为自己的夫婿寻个好差事呢,自是不想在郑景琰面前露乖丢丑,昨夜她自己不来,也拿借口拘着王文慧不让她来,到今天早上实在拖不下去了,才挨挨蹭蹭过来,眼见表哥准备出门,方宝婵内心暗喜,巴不得他走得快些儿才好。而王文慧却真心想见一见表哥,她已经好几天没和表哥说上话了。
眼见文慧变脸拿起乔来,方宝婵又不得不放软语气,正如文慧所说,都是借住在侯府里的表亲,她们俩是同类,再怎么着,同类的利益和立场都是相同的,她还需得团结文慧,两个人一起总比势单力薄的好,事情办起来也顺利得多。
“好妹妹,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要生气吵闹咱们自回常喜院、常乐院去,可不能在这儿,让人看了笑话去,你等等我,听姐姐与你说!”
王文慧自然不是那死钻牛角的人,表姐主动示好,她还是得给面子的。
于是两人又挨近在一起,手挽手往上房走,方宝婵眼角扫看玉辉院里婢仆们的动静,一边轻声对文慧道:“按说兰缇是这府里唯一的姑奶奶,自小儿千娇万宠,以前表嫂没嫁进来时,哪一次姑奶奶回娘家来,老太太和太太不是待她极厚重的?昨儿的事确实也怪我们三个不太会隐忍,可若不是因为娶了个小门小户小器量的表嫂,哪至于弄成那样?传出去不定被人笑掉大牙的是谁呢!你刚才也瞧见琰表哥满脸恼怒走得飞快,原先站那儿的一班大小丫头几乎都跑进屋去了,连婆子也进去了好几个,如今廊下空空!我猜啊,他们夫妻定是因为昨天的事儿吵起来了!琰表哥可只有一个亲妹妹,自小就很疼爱兰缇,岂容得她受夏氏的委屈?一会我们进去你仔细瞧着些,若是里面稍有绫乱,必定就是他们因为姑奶奶起了争执!”
王文慧这才细瞧上房廊下果真没有一个婢仆,听表姐分析得在理,不由得点了点头。
二人走到廊下,听见屋子里响起两声叮当脆响,随即是翠香骂道:“真是个败家的小坏蹄子……这里不用你了,下去领罚!”
原来池妈妈也在里边,沉声道:“又怎么啦?红叶,你做了什么?”
小丫头呜呜咽咽哭起来:“满桌子都是汤汁,碟子太滑了……”
翠香道:“满桌子都是汤汁?你再睁眼说瞎话看看!连个碗碟都拿不稳要你来做什么?这套紫花玉瓷可是少夫人的赔嫁物,侯爷和少夫人一直用着,两位主子再怎么着也只舍得碎掉一个汤匙儿,小坏蹄子倒是爽快得很,一下摔掉俩!这还能用吗?少夫人要是追究下来,咱们都别活了!”
方宝婵和王文慧相互交换了个眼色,也不等左侧廊的婆子跑来传报,自己掀了帘入内。
一屋子的丫头婆子,有收拾桌子的,有打扫擦抹的,有捧了托盘正待要出门去的,还有几个诸如池妈妈等体面些的站在边上,冲着小丫头们指指点点,很明显是在收拾善后的样子,看来,方宝婵还真猜对了:刚刚这屋里真的经历过一场“灾难”!
待要出门的小丫头看见了两位表小姐,忙扭头朝里边通报了一声,池妈妈即走过来,堆起一脸笑说:“表姑奶奶、表姑娘真是早呢,快快请坐!”
“池妈妈好!我们姐妹今儿起个大早,原是想着要过来给表哥表嫂请个早安!”
方宝婵笑着道:“屋里这许多人,在做什么呢?怎的不见我表哥哥和嫂子?”
“哎呀,这可不巧了,表姑奶奶和表姑娘来迟一步,侯爷早出门了!”
池妈妈每天往安和堂走个一两趟,自是知道方家表姑奶奶和王家表姑娘此来何意,心道怎么就这么巧呢?偏在这时候来,两个小祖宗也不知闹的什么事儿,一个满脸通红咬着牙甩门跑了,一个进了净室出来又回内室更衣,花雨和云屏、雁影在里头侍候着,纱幔垂了两层,半天没听到动静!
她朝里边看看,说道:“少夫人倒是在里头,刚用完早饭,洗洗手脸漱漱口,匀个面儿,这就出来!两位姑娘先坐着喝杯热茶吧!”
方宝婵朝王文慧使了个眼色,两人心里都道这婆子骗鬼呢,谁家主子用完饭需要自个儿跑到净室去洗手脸漱口?这满屋子的婢女仆妇是拿来养肥长肉的?
见丫头送上茶来,表姐妹俩也不多话,就坐下等着看究竟。
待依晴走出来,外头人也只有翠香和另几个小丫头知道她另换了一套衣裳,刚洗过的脸新匀了一层轻淡脂粉,颜色自然是湿润鲜艳,王文慧没瞧出有什么异样,方宝婵紧紧盯着依晴看了一会,发现她眼角微微有些发红。
这是哭过的痕迹!
依晴陪着方宝婵姐妹俩坐着喝了两盏茶,三人虚情假意做表面功夫倒是配合默契、合作愉快,一会儿后依晴要往二门议事厅去,两个表姐妹还一路相送,陪着表嫂走出老远。
待到终于摆脱了两个麻烦,依晴顿时松了口气,心道幸好不是做一辈子老表,不然每天见着这样的极品表妹,怕会长期内伤导致折寿!
她这边倒是浑身轻松没事人一般了,那两位表妹走开后却不肯闲着,往花园子里转了一圈,找到个打扫残枝枯叶的婆子,方宝婵拿出几粒碎银子让她去到玉辉院叫出那叫红叶的小丫头来,红叶被翠香罚得老火,哭得红通通的双眼还没消肿,方宝婵和王文慧几句好话安抚了她,再塞点银钱给她压惊,然后便套取她的话,那红叶进了玉辉院后便受过训教,自是清楚不管什么话,涉及玉辉院的事儿若随意泄露出去,别说是侯爷和少夫人,只要让翠香花雨等大丫头知道,便没有好下场。她却舍不得握在手中的银子,又见左右无人,料想不会那么凑巧被发现吧,便听任方宝婵和王文慧,两人怎么问,她顺着答就是了,也不过小半个时辰,方、王二人就放了她回去。
因安和堂和清心院相距不算太远,郑夫人除开身子不适或是刮大风下大雨,不然几乎每天都和郑老太太一起吃用午饭和晚饭,玉辉院离得远些,郑老太太便让小夫妻俩自己在房里吃用早、午饭,晚饭过去陪着两位老人就好,依晴向郑夫人学习,以孝顺服侍老人为重,郑景琰不在家时,她一般午饭和晚饭都雷打不动在安和堂吃用。
她做事向来干脆利落,讲究个速度效率,午时之前结束了二门议事厅诸般事务,带着婢仆们走到安和院,却见跨院里趴跪着几个婆子和丫头,显然都被掌过嘴,腮帮肿起老高,一个二个成了猪头脸。
依晴很是惊奇,心想这荣平侯府主子没几个,鬼怪倒不少,昨天她和兰缇闹出来的事儿被老太太掐住了,想看热闹的人没看成,今天倒是轮到自己来旁观一下,看是哪位高手,到底捅出个多大的马蜂窝?




重生之正室手册 81.第81章 捉影
依晴进到厅堂给老太太和太太请了安,郑夫人让她坐下,老太太却皱着把脸道:
“到我这儿来,给我揉揉后颈脖,都是让你们给气的,我脖子酸痛得厉害!”
依晴无语:又来了,您老人家能不能扯点靠谱的?想享受免费按摩直说嘛,难道我还敢违抗不成?偏要先给人扣上一顶罪名,真是的!
她只有乖乖走过去,先与老太太身边大丫头春暖、荷香合力将罗汉床上的褥垫整理好,放上两三个厚实大迎枕,让老太太半倚半坐,依晴就站定在她后侧,两只柔软的手掌从前额到后脑勺轻轻归拢压握一下,老太太脸上条条皱纹便尽数舒展开,然后十根纤柔修长的手指灵巧地挪移拿捏,如行云流水般,从头部到肩膊,逐个穴位按揉下去,力度不轻不重,恰到好处,老祖宗闭上眼睛不作声了,竟像是睡着了似的。
林妈妈笑道:“春暖、荷香,还有以前的如意,也都学会些按揉,想是太愚钝了,没有哪一个能像少夫人这般灵巧,可真是绝了!”
依晴笑了笑:“这没什么,不过是熟能生巧,如意她们学得一两年吧?我却是九岁上就会了,那时我娘身子不太好,时常卧病在床,躺久了身子骨不舒服,我就凭着一点孝心,求街上药铺老板娘教会这手艺,每天为我娘按上几次,一次半个时辰……所以到了今天,我这手法便也自然纯熟了!”
坐在一侧的郑夫人听了,脸上笑容加深,看向依晴的目光温柔疼爱,貌似已睡着的老太太舒舒服服地从鼻子里叹出一声,伸手往后拍了拍依晴,说道:“你如今成了我家的人,你娘不知得多心疼——我们这是抢了她的心肝宝贝儿呢!嗯,也该让你时常回娘家走走……等晚上琰儿回来,让他寻个日子,带你去看看你娘和弟妹!”
依晴高兴地朝老太太福了一福道:“谢祖母!等明儿我去……”
郑老太太忙打断她:“缓两天,往后缓两天啊,明儿不行!我好像告诉过你的吧?明儿望日,咱们娘几个要往山寺去还愿!再各处去拜拜,不论他哪一座佛,都磕个头,尤其要拜一拜送子观音娘娘!你问问你母亲,看看往年的份例是多少,今天就该让帐房备好银子,还要些金子,付给寺庙里的香火清油钱,还有各种功德费用,咱们家可从不心疼的!”
依晴答应:“是!”
郑夫人笑道:“不着急,忙了一早上,媳妇儿该是饿了,吃过午饭再说!”
老太太点点头:“对,那就让传午饭吧!今儿就咱们娘仨,把小圆桌摆上来得了!”
春暖答应一声走出去,这边荷香领着几位仆妇将地儿挪开些,另从侧厅搬来一张精巧的红木圆桌摆在当中。
饭食尚未来到,依晴继续为老太太按肩膀,趁机伏在她耳边问道:“祖母,方才我看见院子里跪着那些人,她们做了什么?”
老太太睁开眼瞪她:“我以为你不会问,你真不知道?”
“老祖宗,我真不知道!孙媳一直在二门上忙着呢,今儿有好几拨外院管事的进内厅来禀报、交接事务,孙媳对看帐目还来不及,哪有闲空理会旁的?”
老太太目光转柔和,笑望她道:“难为了你,这才成亲几天,就接了你母亲的担子,如今见外院管事的,也不用你母亲跟着了么?”
“不用,帐册记得明明白白,再说还有内厅管事妈妈们辅助呢。”
“嗯,那是祖母错想你了,祖母还以为……唉!院子里那几个烂了舌头的,也不知是从哪里听来,说你们夫妻不和,琰儿今早上发怒打了你,把陪嫁的碗碟也摔砸了,我和你母亲都气坏了,你如今说给你母亲听听,可有这回事?”
依晴瞪大了眼睛,看向郑夫人道:“母亲、祖母,没有的事!这、这些谣言真是岂有此理!我和夫君好好儿的打什么架?又不是小孩儿,难道要争糖吃?晨间我们吃早饭时倒是开了个玩笑,我自己失手弄碎一只汤匙,他不小心将汤汁弄脏我的衣裳,然后自己不好意思跑掉了……”
她想了一想,笑道:“我知道了:许是他走得太快,我又入内换衣裳没送他出来,所以,看在别有用心的人眼里,就以为我们闹不和!真是,这不捕风捉影吗?我回去定要将院子里的人捉来一个个地问,看是谁这么得闲,乱嚼舌根!”
郑夫人点头,有些生气道:“我方才亲自去玉辉院看过了,并没见有打砸过的痕迹,又问了看院子的妈妈和丫头们,知道不是真的。只是咱们自己家里,竟生出这等谣言,实在可恶,因而你祖母一怒之下,立马让几位妈妈追查下去,抓了这些个人来,打发了事!”
老太太说:“这闲话儿是从西侧门那边传过来的,采办蒋有德家的过来禀报我们知晓。你看看,不过才是早间的事,差点儿就要传出门去!今儿我老婆子也气得够呛!一会你回玉辉院去再问一问,但凡有个可疑的,一概打发,绝不姑息!”
“是,祖母和母亲请放心,孙媳会办妥这件事!”
依晴心里明镜似的:今儿一大早上进了玉辉院的是谁?方宝婵和王文慧!郑景琰一口米浆整出的那场混乱刚好被她们看到了,那什么“谣言”若不是这俩表妹弄出来的,就有鬼了!
仆妇们嚼舌乱传的定然也不仅仅是夫妻闹不和打架,应该还有别的意思,不然老太太和太太怎么会如此生气,大动干戈地发卖人?
老太太爱热闹,也疼惜外孙女,平时只要郑景琰不在家用饭,就时常叫了两个外孙女过来一起共桌进食,但今天要传午饭了还不见方郑氏和方宝婵、王文慧的影子,也没听见老太太让人去请表姑娘。
显而易见,老太太和太太怕也隐约知道这些“谣言”跟方、王两位表妹有关,说不定还找过她们了,只不过两位长辈尤其是老太太既不想让依晴知道真相,也不去深究,说白了就是不肯摆到明面上来,这是做为外祖母,对方、王两位外孙女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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