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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正室手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凤亦柔
两个女人顾惜爱怜地评品着她们的宝贝儿孙,把郑景琰又摸又捏,恨不得一顿饭将他养成个胖子才好。
依晴站旁边围观,郑景琰抿着薄唇,微眯着眼冷冷睨视她,因为她脸上那种意味不明的笑容让他很不舒服。
其实依晴只是想表达一个意思:好吧,这就是华夏人的传承,不论哪朝哪代,每个家庭都养着一个皇帝!
因大家今天都累了,饭后只略坐一坐,郑老太太便打发各人回房歇息。
方郑氏有王文慧陪着,坚持不要小夫妻俩送,郑景琰和依晴便只陪送郑夫人回清心院,然后仍像昨晚那样将婢仆遣走,两人一路沐浴着月光,边说话边回玉辉院。
依晴一问便问及自己的父亲都带了什么人进京?
郑景琰暗笑:别的女子在男人面前无不展示自己最有修养最好的一面,为什么夏依晴这朵奇葩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越是接近她了解她,看到的尽是缺点!
这急躁性子,还能改变得了么?
他故意慢条斯理道:“不是该先问问祖父、祖母境况么?他们可都是老人家,千里迢迢来看你,长途奔波,舟车劳顿,你不怕他们吃不消?”
依晴撇嘴:“谁爱看谁?在江南撵得鸡飞狗跳,这会子倒跑到京城来看我?才不信!他爱来不来,我又没叫他们来!”
郑景琰听过她太多的惊世言论,对她这番十足逆天的话已经不感到吃惊了,只瞪了她一眼道:“在房里随你怎么胡说,外头也这样,教人听见了告你个大不孝,你待要如何分解?”
依晴四下里看了看:“不是没人么?自个家里,就你我,天知地知,月亮又不会说话!”
郑景琰只得将岳父夏修平进京来的情况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夏依晴。
依晴愤愤道:“这个夏修平……”
郑景琰打断她:“不可无礼,他是你父亲!”
“我父亲!”
依晴深吸口气:“我都不知道我这位父亲的心是怎么长的!想与妻儿团聚,竟然还敢带着那位阴毒妾室!难道真以为我们母女是泥人,想把我们恶心死吗?他做梦!等我明天回去,也不用多说,一股脑儿全给打出街去!”
她转过脸跟郑景琰商量:“把你那些个牛高马大的护卫借我几个好吧?”
郑景琰面无表情:“不借!”
依晴拂袖而去:“那算了!”
郑景琰伸手拉住她:“夏依晴!你身为荣平侯夫人,不可做出这等泼蛮行径!”
依晴顿了一下,反应过来:“好吧,不影响你侯府形象!那么我现在算是你的人耶,难道你不应该替我摆平他?”
郑景琰第一次听见“摆平”这个词儿,从字面上倒也能明白她的意思,哭笑不得:“为何要摆平他?我看你父亲并无不妥,他常年混迹于下层官场,一力图争上游,将全部精力用于上下打点、左右钻营,如此一来或会顾不得家眷,这也不算大错。他与我说了许多件你小时候的趣事,你母亲怀着乐晴的时候,是他看护你,常带着你读书到半夜,你便养成了夜里不肯入睡的习惯,两岁教你背诗赋,写自己的名字……一个父亲若不疼爱女儿,何以会如此耐心细致?依晴,你是否误解了他?世上不能断绝的便是骨肉亲情,不要做后悔莫及之事,自寻烦恼一辈子不得安宁!”
依晴冷笑:“我那父亲是这么与你说的?真是厚颜无耻!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我三岁以后是怎么过的?四岁打扫院落,五岁拾柴禾,帮着刘妈妈看火为娘熬药汤,六岁、七岁拖着妹妹出街进药堂给娘请医买药,九岁,妹妹七岁,凭着病弱的娘教会的一手女红和画艺,姐妹俩进绣庄揽绣品、为书局画年画挣银子,还记得那一年冬天,我们南院不等不靠,过上一个真正的富足年节,我与妹妹穿上新衣裳,打扮停当站在娘面前的时候,娘亲哭得肝肠寸断,她从不怨怪父亲,却说是她自己害苦了女儿……那时候我的父亲在哪里?如果他只是为了仕途前程遗忘我们,我可以原谅他,但他是娶了新人忘旧人!那黄氏仗着她父亲黄知州有权有势,要霸占我娘的嫡妻之位,想抢我娘肚子里的夏一鸣做她的儿子,伙同我那势利刻薄的祖母和婶娘将我们母女赶到后杂院去住,还要将我远嫁外县……我若不劝着娘赶紧跑路,现在早不知死在哪个荒山野地里!这样的父亲,你觉得他耐心细致有爱心吗?”
月华皎皎,郑景琰脸上却如同被投下暗影,黑压压像一片将要下雨的乌云:“你所说都是真的?”
“绝无虚言!”
“那此事就不能草率了之!那个黄氏,得处置!”
依晴道:“当然!经过那样的恶毒事件,若还允许我爹放着那个妾室在我娘身边,我还是人吗?!我明天要跟太太靠假,必须回家一趟!你今天既然已经见过我家人,那就不用再去了!”
郑景琰说:“此事若由你去办,照你这般意气偏激,事情定会闹得沸沸扬扬,重伤所有人,别的倒不必顾忌,波及岳母,你忍心吗?再说,岳父虽不好,他到底是你们的生身之父,你长大出嫁了,可以不再依靠他,乐晴和一鸣怎么办?还有岳母……别忘了,你自己也曾想过无论如何要将岳父扣在京城,下半辈子只要他陪着岳母!若是你过份了,他们这面破镜可就再不能重圆!”
依晴慢慢垂下眼帘,半晌吸了吸鼻子,喃喃道:“这不公平!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我爹那样的人,伤透了我娘的心,偏偏还能得到她这般倾尽所有,不离不弃、生死相许!”





重生之正室手册 99.第99章 询问
两人站得很近,依晴微微低下头,如云发髻就在他眼底,熟悉的、若有似无的清新香气萦绕鼻端,郑景琰眼眸中星光闪烁,紧握着那片薄滑衣料的手只要稍微一动,就能抓住依晴的手腕,但他不想惊着她,连呼吸都是极其小心,压抑隐忍着自己,声音低沉道:
“依晴,这就叫同命夫妻,知道吗?一旦红绳将两人系结,就是一生一世!不论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将来又会变得如何,都不能分开!离弃则心神俱死,唯有相依相随!”
依晴低着头琢磨了一遍,忽省起这番话居然出自郑景琰之口,不由得抬起头看住他,苦笑道:“侯爷,你……不是不信这个的么?该不会是吃下那几个粗粮窝头,撑着了吧?还是真的领会到净空老和尚的法力,显慧根了?”
郑景琰咬牙,她这时候还有心思拿他调侃,也不必跟她一本正经了,索性顺从自己意愿,探手将依晴温软的小手握住,牵着她大步往前走,嘴里说道:
“快走,你今天累了一天,得赶紧回去歇息,明早起来处置府务,然后我带你去寿王府!”
他步子跨得大,小碎步跟不上,依晴只得一手提起裙裾紧紧相随,吃惊道:“去寿王府?做什么?”
“寿王妃养的几株奇花提前盛开,临时发帖请众人赏花,请你了!”
“可是,我的家事……”
“刚才说过,此事你不宜出面: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还是让我来办吧!我今天在庞府已向庞老大人和岳父、岳母说明你因事会推迟两天才能回娘家,明日我抽空再去一趟庞府与岳父谈谈,顺便问问他那个黄氏的父族什么来头——官员之女甘心做妾咱们且不去管她,却不该居心不良、仗势欺人!你放心,夫妻荣辱与共、同进退,我自然是照着你的心意办事,会让你满意的!”
“哦,好!我相信你!那就一切拜托了……若有什么遗漏,等我日后回去时再作补充!”
郑景琰:“……”
她倒是实在得很,这便当上了甩手掌柜!
不过,他心里却是无比的愉悦舒坦,怕她后悔似的,话也不说了,只紧紧拉着她快步走过于花木夹道的水磨青纹石甬道,披一身轻纱般月光,兜一袖暖春香风,走入灯火明亮的玉辉院。
依晴白天确是累着了,如果郑景琰不拉着她,她是走不得这样快的,回到房里稍事歇了歇,花雨翠香服侍着洗漱淋浴换上睡衣就爬床上倒头睡了过去。
她并不担心郑景琰,自有花雨和云屏负责料理他的日常洗漱,天气转暖,用不用棉被也无所谓了,外间榻上本就有软垫子,还有薄毯,不会受凉的。
如意刚才进来说甘松有事禀报,郑景琰将她打发走,等依晴睡着了才往涵今院去。
并无紧急之事,仍是王瑶贞要求见面。
郑景琰让甘松去一趟王宅,告诉王瑶贞这几天比较忙碌,不能过去看她,望她好好吃饭,善自调养,若有不适可往药堂请大夫,不要只管等他,无端延误了病情。
又对甘松道:“以后王宅之事,只待我出到外院再说,不必特意进来禀报。”
甘松退出涵今院,心里暗想:这才对了嘛,杜仲那小子拿着鸡毛当令箭,要求自己不分白天半夜,只要是王宅之事就非得立即禀报爷知道!那王小姐分明就是给娇惯坏了,再纵容下去,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郑景琰在书房里待了两三个时辰,钟妈妈看看时辰不早,心想若是太夜了侯爷在这边歇下也不定,便让仆妇准备热水,教如意领着小丫头将书房隔壁静室里的卧具又整理了一番,熏炉里燃点起香片,以备侯爷困了时歇息。
一切准备停当,就见郑景琰从书房走出来,并没说要留下,只嘱咐如意关好门窗,仍像往常那样走回玉辉院去了。
第二天清晨,郑景琰将夏依晴唤醒,二人洗漱梳妆过后去了清心院给母亲请安,然后一起往安和堂见祖母,一家人用过早饭,依晴自往二门议事厅去打理事务,郑景琰难得一大早有闲空,陪祖母和母亲多坐了一会。
说着话儿,郑老太太却找了借口将郑夫人和方郑氏先后支使走开,遣退婢女们,招手把孙子叫到身边坐下,郑景琰只当是祖母有什么要紧事儿要与自己商量,谁知祖母一把抓住他的手,端起脸正对着他双眼,郑重说道:“你自小体弱难养,我才答应让你父亲将你送进深山道观交给那号称神医的老道长,久病成良医,你学会医术,做人的道理咱们也不能撂下!祖母费尽心思为你娶回媳妇儿,是要你们尽快生下小孙孙,延续咱们郑氏这一支香火!可你们成亲都两个月了,晴儿一点消息没有,别以为你们住得远远的祖母就什么都不知道,玉辉院一动一静,都在祖母眼里!你实话对祖母说,不要害臊:你夫妻俩八九天甚至十几天不同房,是个什么意思?是你不成,还是她不好?若是咱们不成,那就得赶紧治!可不能讳疾忌医,事关传宗接代,至关重要呵我的心肝儿!”
郑景琰听着祖母一番话,饶是他极力镇定,一张脸仍像被点着了一般,火烧火燎,脑子里嗡嗡作响,此刻想起依晴平日所说的“像被雷劈了似的”,或许被雷劈就是这种感觉?
他干咳一声:“祖母,您、您怎么能……咳咳!孙儿房内事您也查探,这太让人难为情了吧?孙儿还好,若让依晴知道,她得多难堪?”
“若怕难堪,就赶紧给我生个小孙孙来,我再不理会你们房内事!长者询问,这有什么难为情的?我这不是先问自家亲孙子么?若是你不好,咱们用心治,若是依晴不好……我还要拿她来问呢!”
郑景琰赶紧道:“这不关她的事,她、她很好!”
郑老太太脸色紧张:“那就是……你不成?那祖母给你请太医去!”
郑景琰苦笑道:“祖母!您忘了孙儿师从何人?请什么太医!”
“诶,术有专攻,医也有专科!这个祖母是懂得的,你年纪轻,别的或许能诊会治,若论这男子不育之症,还是得找那些个从医几十年、经验老道的名医!”
郑景琰冒汗,只得道:“祖母放心,孙儿……也很好!没事儿!”
“那却为何十天半月不同房?莫非你放着好好的晴儿不要,却去想那王瑶贞?”
“不,不是的!”
郑景琰下意识地否认,心念一转,找到个理由:“晴儿年纪小,很害羞,我们新婚燕尔,太着急了也不好!”
“嗯,原来是这样!”
郑老太太微微点头,眼里透出一丝笑意,孙儿这个反应让她很满意:以前只要一提及王瑶贞,孙儿就竭力维护,说什么既已给了她承诺,就该娶其为妻,相伴一生。
现在,他改变了态度,再不提这茬,孙儿啊,终归是懂事了!
按说王家那姑娘也算生得秀丽慧巧,但老太太就是不喜欢,而对依晴,却是越看越疼爱,可见人与人之间的缘份,是早有注定的。
郑景琰最后离开安和堂,仍是一派沉稳清隽模样,若细看才会发现他双颊似有若无地浮着层淡淡红痕,身后五六步开外跟着两个仆妇,抬了一口漆光油亮的黄杨木铜角箱子,一直送到玉辉院。
铜角木箱被放置在坐榻一角,郑景琰看着那箱子,苦笑摇头。
与祖母谈话过后,他遵从祖母之命,从林嬷嬷手中接过黄铜钥匙,随仆妇进到后堂里间,亲自开箱翻看里边物件,实话说他没有太多羞臊,总不比祖母当面问他与依晴为何不同房那么难为情。
令他惊奇的是自家祖母竟收藏着整整一大箱子夫妻助兴之物,各式各样的春宫图,有绣品,有印在玉碟、瓷瓶上的,更有用上好玉石雕刻成人形的!可谓琳琅满目,种类繁多,与内宫王府里看到的那些相比,毫不逊色!
有些瓷器和图片下镌铭着年份,很显然,这是祖母新婚时的陪嫁之物!
祖母把这些传给他,居然要求他和依晴,小夫妻俩夜间共同观看这箱内的物件!
身为皇子伴读,又与袁聪关系很好,成日混迹于那班能玩会乐声色犬马无一不精的王爷皇子权贵子弟们当中,别说是画的春宫图,便是活春宫,你不想看,偶尔也能让你撞见!
处于那样的境地,极少有人不动****,他却每每坦然相对,无动于衷,袁聪取笑他不行,袁兆也怀疑地问他别不是真当道士了吧?
他唯有苦笑,不是不行,只是不愿意罢了。
他固执地认为,鱼水之欢,唯与妻室才能共享。
一直以为自己终将娶瑶贞为妻,但两人相处四年,他对瑶贞从未有过非份念想。
倒是夏依晴,让他定力尽失!
梦里的一抹影像,淡雅清香,便能令他丢盔卸甲,暗自销魂,若是与她一起翻看这些春宫图……
郑景琰心跳加快,怕自己把持不住,不敢继续往下想。




重生之正室手册 100.第100章 任务
巳时,夏依晴将侯府一应内务事打理完毕,郑景琰便和她一同坐上马车,前往寿王府。
依晴说:“都这时候了,会不会有点迟到?”
“不迟,刚好合适。此时人客大多都已进入王府,咱们下了车也省得与一些不相干的人打招呼说闲话。”
郑景琰和依晴并排而坐,说道:“秦王妃会让人引你入内寻她,你只紧跟着秦王妃,不可听信别人的话随意离开,要……听秦王妃的话!”
依晴敏感地侧过脸看他:“你们想做什么?”
上次秦王府花宴被秦王妃计划了一次,不会这次又利用我?
郑景琰和她对视片刻,略一斟酌,选择了实话相告:“依晴,这事儿若先说与你知,怕你不高兴闹别扭,只得留在路上和你商量——今日寿王妃之宴,是奉皇后旨意,邀请的多是王室宗亲,几位年长已封王的皇子偕王妃为主客,因前几天皇子们刚起了一场争执,针锋相对、各不相让,具体为了何事说来话长,深闺女子就不必知晓太多!此事闹到殿前时已是变了样,虽经皇帝与皇后训示调停,到底不能知道皇子们是否真正和解了,因而皇后请寿王妃办此宴会,将众人聚一聚,其意在为几日后魏王府花宴及生辰日做铺设,魏王是皇后亲生,她自然不能让魏王生辰日办得太萧条难堪!”
郑景琰顿了一下,依晴问道:“皇家纷争,我没兴趣知道!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郑景琰道:“关系很大!”
依晴:“又是龙子夺嫡闹的吧?皇上也真是,爽快立太子不就完事啦?”
郑景琰脸色微变:“依晴!你……这样的话,不要随意说出口!”
“知道,我只对你说!”
“……”
郑景琰目光滑过依晴娇嫩粉红如花瓣似的嘴唇,有些心猿意马:那里不似平日湿润,她是渴了吧?刚才换过衣裳就走,没顾上喝水。
郑景琰慢慢侧身挨近依晴,轻声道:“依晴,今日请你来做一件事!”
依晴腹诽:就知道是这样!
“何事?”
“如今皇城形势比较紧张,皇子们的探子四处分布,相互盯梢,皇上对此自然也不放心,暗卫无处不在,稍有点风吹草动谁都能知道!寿王常在宫里走动,有些事情需要与他印证,但我们已好几天不见他影子,听说是因事去了陪都,正赶回京城,今日宴会或可露面,却不定是何时……我和秦王不相信他不在王府!看其他皇子的表现,应也有此猜测……因此,若能在众皇子之前与寿王见上面,于某件事上我们就握了先机!这事要靠你!”
依晴想转过脸去看他,但郑景琰刻意低头紧贴着她的左耳说话,若转过去只怕就脸贴着脸了,她只好不动弹,任由他在自己后颈呼哧呼哧吹气,痒痒的,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内心暗想:人说女子吐气如兰,这个瘦瘦的男人气息也十分好闻,干净冷冽,带着点清新淡雅的草木香气,是她喜欢的气味,难怪一点儿不排斥与他“同居”。
依晴又缩了缩脖子,想躲开些,便照着自己的想法做了,往右边挪了挪,小小声地、带着点抗议道:“我什么也不懂,只怕帮不到你们!”
郑景琰见依晴与自己拉开距离,想也不想就跟上去,怕她跑掉似的,右手还圈住她的腰:“依晴,你聪慧,心思灵敏,等以后我会慢慢与你解说一二,但今天,你必须要做这件事!”
“为什么又是我?”
郑景琰俊脸上漫出一丝苦涩:“你上次在秦王府弹奏的那首江南乐曲《太湖美》,如今风靡全京城,人们最喜闻乐见一琴一萧相应和的清雅意境……寿王为此很是得意,他必定不会放过你弹奏的曲子,你今日只需再奏一曲,便能引出他的笛萧!”
依晴默了一默:“凭什么这样认为?他笛萧一出,不就现身了么?还有,他为什么就不能痛快出来跟你们见面?弄得跟躲猫猫似的,有意思吗?”
“什么叫躲猫猫?”
“就是你藏着,我去找你,小孩儿玩的把戏。”
“新鲜词儿真多!”
郑景琰笑了一下,认真道:“这是当今皇上的习惯。皇上若有什么心事,或是某个决定,不经意间让寿王知道了,怕他守不住口,便会让寿王自行禁足,不经皇上允许,不能与皇子们接触!多年来,寿王也很遵约守信——除非出现了他不能阻止的意外之事!这一次,皇后似有心无意,让寿王妃设宴请客,皇城宫苑离寿王府不远,皇上、皇后或许也会来走一遭,皇上一来,寿王便能现身,但到了那个时候,秦王府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了!”
“寿王到底支持哪位皇子?他没有明确表示吗?”
郑景琰目光闪烁:“他是御弟,亲王,只一心忠于皇上!怎能明确表示支持哪一位?”
“倒也是!就算他心里有想法,也是偷偷摸摸地想,言行举止,还得看形势,对吧?”
依晴试着扳了扳腰间那只精瘦的手臂,扳不动,只得继续道:“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为什么认定我的曲子能引他出来?万一他丝毫不关心不理会是谁在外头弹琴,或是他根本就不在京城,怎么办?”
郑景琰垂了垂眸:“依晴,上次你们合奏一曲,你有没有觉得与他……心有灵犀?”
身无彩凤双飞冀,心有灵犀一点通?
依晴翻了个白眼:“没有!你们难道没听出来?那天因为他不打招呼地乱入,我都弹错了几个音!”
郑景琰唇角泛出笑意,说道:“一会儿你随意弹奏一支曲子,不必理会别人的‘乱入’,能够步和你琴音的,全是精通乐律之人!他们能自行调整,你只需顾着自己就好!”
依晴一怔:“他们?”
“没错,为遮人耳目,会有三五人从不同方位与你琴萧相和!一旦寿王萧声出现,秦王会第一个找到他藏身之地!”
依晴问:“秦王能找到寿王,别人也能啊!”
“那要看寿王肯不肯让别人找到他!寿王还是很狡诈的,他应该会稍作变化,能够分辨出寿王笛萧之音的人,并不多!”
依晴叹口气,拉了拉紧箍在腰间的手臂:“弄不明白你们这些京城人,脑子不是太复杂就是太无聊,我也是跑不脱陪你们玩玩罢了——放开!这大街上我又不认识路,不会乱跑!”
郑景琰松开手臂,诚心诚意道:“你可以靠着我闭目养神,省得脑袋碰车壁上。”
她上次醉酒就硬要拉着他垫背,不肯往车壁上靠,怕撞疼脑袋。
依晴回头看看他的肩膀:“你太瘦了,靠着不舒服!让过去点就好,还是椅背安稳些!”
郑景琰原本还算温和的脸色一凝,将身子往左边移开些,转过脸去对着淡紫色窗纱,再不回头。
依晴以为他在看街景,便不打扰他,靠在软垫上轻蹙秀眉,暗自想着:一会儿到了寿王府,弹个什么曲子好呢啊?
到了寿王府,郑景琰看着秦王妃跟前两个大侍女红杏、紫兰将依晴带到秦王妃身边,这才放心离开,去往男宾们所在的地方。
秦王妃带依晴过去拜见寿王妃,寿王妃表情淡淡的,只是略微颔首,便转过脸去继续与旁边人说话。
其他王妃表现也差不多,齐王妃和楚王妃甚至装看不见听不到依晴朝她们行礼请安,依晴也无所谓——阶级斗争嘛,可以理解,就当过年拜神像一样的了,神像是不会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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