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侯府嫡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指流纱
“这个得问萧大哥。”成靖宁看着眼中泪光盈盈的白鹿,无比的同情,它此刻就像上一世被捕关在水族馆里供人观赏的鲸鱼一样,彻底的失去整片山林。
沈瑭和沈珵他们也被白鹿吸引,围过来观赏。“昨天没遇到别的麻烦吧?”见到成靖宁,成永皓总算做了一个合格的大哥,不去看稀奇,先来关心妹妹。
“昨天马带着我跑了很久,之后它摔倒了我也摔了,滚到一个陷阱里好不狼狈。幸好运气好,陷阱里只有枯树叶。再之后就遇到萧大哥了,没发生其他什么事。对了,中间有遇到过一队人,每个都牵着一只像狼一样的狗。那时我藏在被藤蔓枯草掩盖的陷阱里,他们没发现我,大哥知道是什么人吗?”那一行人留给她的印象深刻,成靖宁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成永皓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摸了摸她的头,说:“没什么,你平安就好。我们得早些回去,别让祖母担心。”
“嗯!”成靖宁重重的点头。
成永皓向萧云旌道了谢之后才去看白鹿,和五个表兄弟一起瞧稀奇,问萧云旌是怎么发现捕获的。男孩子们都围着鹿转去了,沈嘉月则走到成靖宁身边,说起昨天的事情:“你的马找到了,被人射了一只毒针,所以才会发狂,这会儿已经没事了。后来我遇到了长兴伯家的几个,被他们放了冷箭,结果那群可恶的人说误将我们几个认成猎物,所以才会下手,误会一场,还让我们不要介意。你不知道,那副嘴脸有多可恶,我都想去抽张明烨和张琳妡!”提起长兴伯家的几位,沈嘉月依旧咬牙切齿。那对兄妹之后还虚情假意的让一群臭烘烘凶神恶煞的男人帮着找人,鬼都知道他们安了什么心。
“是他们?”长兴伯府和永宁侯府的恩怨,说轻不轻,说重也不太重。但这么明目张胆的害人,张家未免太目中无人了。
“是啊!三皇子看着云淡风轻与世无争,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其实最狠心最恶毒不过,我看到他那虚伪的样子就想吐。长兴伯府里的那几个屠夫村女,不就仗着家里出了个柔妃才敢在京里横吗?真当令国公府和永宁侯府好欺负是不是?”沈嘉月提起长兴伯府来很不屑,“你大哥和我五哥已经整治过那些人了,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让他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哼,大张旗鼓的来,不还是空手而归,现在白鹿在我们这边。”
原来她不在的时候发生了这么多事,“那他们人呢?”
“被欺负得不敢还手,已经灰溜溜的回去了。”提到这事,沈嘉月才觉解气了些,“不说那群恶心的人了,我们回家。”
白鹿已被几个少年牵走,萧云旌打理自己的坐骑时,听到沈嘉月和成靖宁的谈话,神色一凛,赵承逸和张家都不是省油的灯,不过这次他们身后好像也有人,难道也有人像他一样……
少年们翻身上马,沈瑭牵着白鹿,振臂一呼道:“回去喽!”
早有下人提前回青山庄和白沙庄通知此事,这时沈家的人也都齐齐聚到青山庄来,准备一睹瑞兽的风采。
神采飞扬的少年们牵着白鹿回来,一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下了马之后向长辈们请了安,才兴致勃勃的说起鹿的事来。沈老夫人和成振清夫妻都无心看鹿,把成永皓、成靖宁和沈嘉月叫到隔壁的花厅,仔仔细细的问起昨天的事。
沈嘉月的气还没消,自告奋勇的把昨天发生的事一股脑的说了出来,末了道:“长兴伯府的几个欺人太甚!还说什么误会,让我们别介意,亏他们说得出口!幸好大表哥和五哥给靖宁出了气,否则我真想到陛下那里告御状!”
沈老夫人不放心,拉着成靖宁看了又看,确认她无碍之后才松手,才去问成永皓,有无发生争执。成永皓无所谓一笑:“没有,都是误会一场,谁先说出去谁丢脸,我和珵弟怎会让他们抓住把柄?”年轻人之间的小打小闹,不会上升到储君之争,再说是张明烨那群人先动的手,怎么说都没理,再者有陛下撑腰,怕什么。至于萧云旌,张家也想拉拢,不会出去乱说他和成靖宁的事。
“既然如此,这件事暂时不必提,先静观其变。”成振清说,山里的事,不必藏头露尾。
成靖宁被花月墨竹等几个簇拥着去换洗,沈老夫人则领着成振清夫妻去见萧云旌,亲自出面道谢。无人提名声节操之事,因成靖宁还小,萧云旌已二十一,面上虽是不沾亲带故的,实则是一竿子打得着的叔叔,长辈救了晚辈,是理所当然之事。
白鹿是萧云旌捕回来的,最后由他去敬献给今上,和所有皇子都没关系。空手而归的几家,得到消息之后只得悻悻而归。都庆幸着成家和沈家还要脸,没抢萧云旌的功劳。
是以白鹿被献进宫之后,今上大喜,命所有大臣宫妃前来瞻仰瑞兽。不过白鹿却在众人面前流了泪,鹿脸上的愁云惨淡,叫声悲戚,不吃也不喝,看得人揪心。最后还是萧云旌进言,说白鹿是天地之间难得一见的精灵瑞兽,自该长在荒野灵气充裕之地,若在宫中,难免折损它的灵瑞之气,便建议今上,观赏过灵兽之后,将其放养到西山林场,那里也靠近燕山,可任其驰骋。
赵澈深觉有理,不顾现在天气炎热,亲自将白鹿送往西山林场,作为镇场瑞兽,不许人围猎捕杀,违令者斩立决。之后,又重赏了萧云旌一番。
这时候玉蘅夫人突然进言,说听闻成皇后的侄女能写会画,不如让她画一幅白鹿图进献给陛下,如此一来弥补了放归白鹿的遗憾,今上也可时时目睹灵兽的风采。
赵澈别有深意的看了玉蘅夫人一眼,又去问成宜惠:“皇后以为如何?”
成宜惠自是知晓玉蘅夫人的意思,笑道:“那孩子还小呢,只怕画不出白鹿的灵气,玉蘅夫人太抬举她了。”
“哪里,是娘娘过谦了才对。”玉蘅夫人低眉浅笑,别有一番韵味。
成宜惠看了一眼玉蘅夫人,又对赵澈说道:“既然如此,那臣妾就派郑义出宫到青山庄说一声。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若是靖宁画得不好,陛下可别怪罪。”
“那皇后便传旨吧,画得不好朕也不会降罪,毕竟还是个孩子。画得好朕有赏。”赵澈承诺道。
“如此臣妾就让郑义到青山庄走一趟。”成宜惠叫来郑义,让他出宫传达皇命。
成靖宁沐浴之后,趴在床上由水袖帮着擦药,花月在一旁打扇,说:“姑娘,很疼吧……”背上和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好些个地方擦伤了,“长兴伯家太欺负人了。”
“我还好,大哥已经帮我出气了。”成靖宁想着,突然觉得释然,成永皓这次很靠谱。
和她一样躺床上擦药的还有张明烨和张琳妡,成永皓和沈珵做起事来就损人得多,两个不知从哪里弄了个马蜂窝来,然后故作被张家的西伯利亚土狗吓到,把马蜂窝扔到几人中间,再故意把狗说成是狼,弯弓就嗖嗖射了数箭,射下了张明烨的发冠。
比起成靖宁的伤来,张家兄妹和那群爪牙摔得惨烈得多,不止手臂大腿的骨头被摔错了位,还被马蜂蜇成猪头,现在还肿着见不得人。偏生又不敢出言指责,因成沈二人说了是误会,以为他们被狼群围攻,着急救人呢!那副为你好的样子实在气人。
“活该!尤其那个张明烨。”沈嘉月把张家那几个的状况说给成靖宁听,笑得一脸幸灾乐祸,“虽说我不怎么喜欢五哥,但这次不得不承认,他做得很好。”
“有哥哥就是好啊对不对?”成靖宁擦了药,身上好了许多,这时候下地活动不那么痛了。今天总算正面见到传说中的沈珵,的确是个丰神俊秀的人物,个子很高,四肢修长,像棵挺拔的青松,相貌是沈家一脉相承的硬朗大气,很是潇洒英俊,有些像混江湖的扛把子。
沈珵和成永皓一样,不笑的时候是朵高岭之花,一笑就觉得不正经,有些促狭。英雄出少年,他有这个年纪的肆意张扬,朝气阳光。不过想着他笑眯眯的对她打招呼,说着“表妹好,我是你我表哥”时,突然有种惊悚的感觉,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唉,我亲哥可不这样,每次我在外面被欺负了,被骂的都是我。”沈嘉月一脸伤感,最后给她撑腰的,反而是沈珵,这让她很纠结。
“不说昨天那些晦气的事了,今晚我们吃兔子,保证你从前没吃过。”成靖宁拉着沈嘉月说。
晚上摆饭的时候,一锅热腾腾的兔子肉端上桌,麻辣鲜香,味美诱人。成永皓这时候带了萧云旌进来,闻到想起就凑上来问道:“今天又有什么新菜?”
“干锅兔子,野外醇正的野兔,脂肥肉多,香辣可口,包你满意。”沈嘉月围着,早就想吃了。
萧云旌看着被做成佳肴的兔子,半晌无语,看向成靖宁,成靖宁很是奇怪:“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有。”萧云旌无声的叹息。
成家留了萧云旌用饭,有外人在,只好分成内外两桌,萧云旌坐在成永皓身边,默默的吃着兔子,好像真的很好吃……于是吃了一口又一口。
用过饭后歇了一阵,萧云旌辞别成家长辈准备离开,在庄子外面遇到抓猫回来的成靖宁,勒住缰绳说:“今天陛下已把白鹿放养到西山林场去了,你不必担心。”
“谢谢。”成靖宁抱着沉重的噜噜,换了个姿势。
“……你怎么把兔子吃了?兔子那么可爱。”萧云旌把兔子给她,可不是让她吃的。
成靖宁抱着猫疑惑的挠头,说:“野兔子猎回来,不就是用来吃的?”
“……说得是,的确是猎来吃的。”萧云旌望了望天,说:“天快黑尽了,快回去吧,我先走了。”
“萧大哥慢走。”成靖宁一头雾水,那么大那么肥的兔子,难道不该吃?当家兔养也养不活,并且庄子上那几条田园犬,个个都张着大嘴,对那只兔子很有想法。另外,野兔子是灰棕色的,看上去也没那么可爱。成靖宁参不透萧云旌的真实想法,便抛诸脑后,教训起乱跑的噜噜来。
郑义来得晚,戌时才来,传过皇后的口谕之后,说:“是玉蘅夫人一时兴起向陛下提的,娘娘犹豫一阵之后,才下了决定。陛下说了,画得好坏都无妨,只要尽力就是。”
作画对成靖宁来说并不难,只是完成的质量还得看时间长短,问道:“请问郑公公,陛下和娘娘可有说什么时候上交画作?”
“没有,姑娘看着画吧,别让陛下等太久就是了。等完成之后请老夫人派人到行宫通知一声。”郑义看过成靖宁的画,并不担心她不能完成任务。
“我一定尽力而为。”成靖宁说道。想起昨夜白鹿出现时的情形,便想着把它画下来,一幅写实的,再画一副天马行空的。
郑义没在青山庄过多停留,传旨之后就赶回行宫。
燕山行宫中,郑义离开之后围在赵澈身边的人都散了,回到凤凰殿后,成宜惠由秦素陪着,欣赏成靖宁几日前的画作。因作画时间短,画面并不复杂,简单几笔,配上鲜活的色彩,就将四公主的天真活泼和噜噜雪儿的顽皮可爱勾勒出来。“娘娘,二姑娘有真本事,您别担心,她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送给熙儿的画如何能和献给陛下的相提并论?陛下虽说画得不好不追究,可传出去到底不妥。苏氏这是诚心的呢。”成宜惠到底有几分忧心。
秦素笑着劝道:“娘娘得往好的地方想,万一二姑娘得了陛下的赏赐呢,到时您脸上也有光。”
“也对,我们成家的姑娘岂会连这点考验也经不起?”想到另一种可能,成宜惠笑了笑,坐回榻上喝消夏解暑的酸梅汤。画上的两只猫的确可爱,毛茸茸胖乎乎的,连不爱猫的她都有几分心痒。
“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二丫头呢,等她画好之后召她到行宫来,我也瞧瞧大哥的女儿。”成宜惠说道,“对了,大觉寺那边可有人看着?”
“已在大姑娘身边安了人,都盯着呢。”秦素回禀道。
“是个聪明的,可不能废弃了,下次你去青山庄,把我的话说给母亲听。”成芙宁漂亮又聪明,留着对成家总有些用处,成宜惠一方面存着利用的心,一方面也想拉成芙宁一把,许她一个光明的未来,这世道女人本就不易,只要心眼不坏,都不该被亏待。
“是,奴婢等上几日就去青山庄。”秦素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大度心善,但狠厉起来也是雷厉风行不留情面的,“成家的姑娘哪里会差呢,二小姐回京之后,可是老夫人亲自教养的。”
“母亲也过得辛苦,等殷家姑娘过门后,也许会轻松些。”成宜惠关心母亲,就盼着她想开些,别为成启铭的事伤神。
“娘娘,您也该考虑四皇子的婚姻大事了,眼下都盯着呢。”秦素顺势说道。
“不急,承业才十三,等上一两年再议也不迟。”现在老大老二都在寻得力的岳家,恨不得像当年的逆王一样招兵买马。今上才三十四,登基只有五年,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结党营私,堂而皇之的谋夺太子之位,可不犯了忌讳?
今上在后宫上虽有糊涂,但并不昏聩好糊弄,各种势力他心里清楚得很,在最会玩弄人心的帝王面前耍花枪,只怕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方婕妤、丽妃和柔妃她们……”秦素担忧道。
“我只要不犯大错,家中族人不惹事,承业承寰都按部就班的做实事,堤防着那拨人射暗箭,这位置永远不会倒。”成宜惠看得清楚,“素素,陛下是英主,别在他面前玩弄手段,他心里清楚着,你眼下帮我守好凤仪宫,看好手底下的人。”
成宜惠稳坐钓鱼台,秦素仿若吃了一颗定心丸,“奴婢听娘娘的。”
“熙儿回来了吗?”成宜惠问道。赵澈带她去芙蓉池看鱼了,都两个时辰了还没回来。
话刚说完,赵纯熙迈着步子小跑进来,提着个小木桶,稀罕的献给成宜惠看:“母后,你看红鱼。池子里有好多!这是父皇给熙儿抓的。”
穿越之侯府嫡女 第64章
第64章
“那得好好养着。”成宜惠抱着赵纯熙坐在贵妃榻上,让宫人去寻一个大鱼缸来。
赵澈走了进来,半身湿透,龙袍上还带着泥印,成宜惠捂着嘴惊讶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没事,就帮熙儿抓了几条鱼。”赵澈不以为然,女儿高兴,他也开心,并不觉着丢人。
成宜惠赶紧将人拖进内殿,帮着找干净衣裳,亲手给赵澈换上,“陛下也真是的,熙儿要抓鱼,您就真给她抓?让宫人去做就好了,芙蓉池可不浅。”
“熙儿喜欢,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朕也亲手给她摘下来。”赵澈平日里日理万机,忙得不见人影,难得陪女儿一起玩儿,也没顾忌那么多。
成宜惠刚把衣裳给赵澈换上,赵纯熙就迫不及待的在外敲门。“怎么了?”
“母后,快来看鱼!”成宜惠吩咐下去之后,宫人就搬了一个大瓷缸来,把赵纯熙提回来的锦鲤放了进去,摆弄好后就来敲门让她去瞧。成宜惠刚开门,就被女儿拉着去瓷缸边。
面盆大小的白瓷缸里游着几尾红白黄黑四色的锦鲤,小小的,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还得放些水草和石子儿,让管花鸟虫鱼的宫人摆弄好了放熙儿的寝殿。”成宜惠看了看之后,吩咐秦素说。
“奴婢这就去。”秦素笑着退下。
“别让你的两只猫靠近,小心把鱼吃了。”成宜惠抚着女儿头上的两个羊角辫,话语温柔。“等过上几日,请你靖宁表姐到宫里来好不好?”
赵纯熙立刻拍手道:“好!”又欢快的跑去把消息告诉她五哥。
“怎么想起让你的侄女过来了?”赵澈好奇,丽妃、柔妃、方婕妤等人常召族中女孩儿进宫说话,只有皇后还没有过。
“靖宁回来这么久,臣妾这个做姑姑的还没见过呢,正好趁着她献画的机会看一看。”成宜惠扶着赵澈到临窗的凉榻上躺着。
永宁侯府的事赵澈知道得不比皇后少,成振清那女儿刚回京时名声不太好,眼下到时好转了一些,不由笑了笑:“朕也想瞧一瞧你们成家的姑娘,看看是否都像皇后这般貌美心善。”
被赵澈调侃,成宜惠故作不悦,气鼓鼓地道:“陛下又打趣臣妾。”
赵澈就喜欢她偶尔使使小性子,瞧她这模样甚觉可爱,突然的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又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都老夫老妻了,成宜惠这时仍会脸红,双手捂着发烧的脸,“陛下,宫人们都看着呢!”
“看着又如何?”赵澈哈哈大笑道。
这次的画得送到今上跟前,成靖宁慎之又慎,亲自回了一趟京城,到翰墨轩挑选画纸、工笔、西洋笔和需要的颜料。回到庄子上之后,就开始准备画白鹿。一副是前天夜里初见白鹿时的场景,山林,溪流,萤火,还有精灵一般的瑞兽。一幅是走在大道上的白鹿的正面全身肖像图,画里的它有着树枝一般夸张的鹿角,上面有花朵、果实、飞鸟和蝴蝶,道路两边是迷雾一般的树林。
由于早打好了腹稿,描画时便多了几分自得,用了三日描好画作,上色修改却用了七天。沈嘉月看她作画时都忍不住敛息屏气,就怕打扰她给画砸了。等看到成品,也忍不住夸道:“虽说夜月白鹿看起来更真实一些,不过我更喜欢大鹿角这幅,没有中规中矩的,瞧着夸张,但就是觉得赏心悦目。靖宁,你什么时候也画一幅送我?”
“估计得等一阵,也要白鹿吗?”成靖宁把画好的画交给沈老夫人拿去裱装,自己则活动活动眼睛和手指后去洗笔净手。
“我想用来做屏风,绣好了摆我屋里,所以能多描几只吗?也要有这样的大鹿角。画一只白鹿就可,其他的就描寻常的。”沈嘉月对第二幅白鹿图爱不释手,只可惜要献给今上。
“可以,不过你得再请我到天香楼去吃海鲜宴。”长时间作画伤眼睛,尤其还得帮着配丝线。
沈嘉月一口答应:“成,等你从宫里回来,我继续教你骑射,然后回京之后请你去吃大餐。”
画作完成之后,沈老夫人派张妈妈到行宫通知成宜惠,秦素见到人后问道:“妈妈,姑娘的画完成得如何?”
张妈妈笑盈盈的说道:“老夫人看过之后甚是满意,想来是稳妥了,请娘娘放心。眼下画已裱装好,老夫人派老奴来问问何时送进宫来。”
“娘娘这几日一直问着呢,大抵明后两日就可。我先回凤凰殿请示过娘娘,到时会到青山庄接姑娘,还请妈妈回去之后,让老夫人和姑娘提早准备着。”秦素对沈老夫人身边几个得力的妈妈很是恭敬客气。
“那我就回去告诉老夫人了,恭候你的大驾。”张妈妈行了福礼,从容的离开行宫。
秦素回凤凰殿之后,把张妈妈带来的话说给成宜惠听。“既然母亲先瞧过,必是无碍了。索性这几日朝中无大事,陛下也清闲,就明天来吧,你今天就去青山庄,歇一晚明天回来,顺便和母亲说说话。”成宜惠想了片刻说。
“那奴婢今天可得偷一偷懒了。”秦素灿然一笑。
秦素离宫后,成宜惠到赵澈的明光殿亲自说了此事,正巧玉蘅夫人和静妃、潘婕妤等人也在。听她回禀之后,都调笑着明天要一起看画。
“那明日都到皇后那里瞧瞧。”赵澈对嫔妃们之间的争宠,仿若看一群猫儿打架一般,觉得好笑又有趣。以为自己心里那点小九九别人不知道,殊不知他早看得一清二楚。“朕也得想想,若是画得好该赏些什么才好。”
成宜惠只低头说道:“还没见着,不知是好是坏,陛下可别期望太高了,靖宁还是个孩子呢。”
“朕相信顾楷的画技,也相信老夫人养孙女的本事。”赵澈起身上前,将成宜惠扶到身边坐下,摩挲着她的手背,“皇后留下,你们都回去吧。”
康大海送走三位如花似玉的嫔妃,识趣的关上寝殿内室的门,亲自在外守着。望着下午的阳光想到,这夏天就是个让人心浮气躁的时节,比春天还让人蠢蠢欲动,陛下见着皇后,还像当年那般冲动腻歪,也不知皇后是不是又要生皇子或是公主了。
下午未时二刻,秦素抵达青山庄,传达了皇后的意思。十几日前便知要到行宫献画,行头早备好了,倒不至于慌乱。
得知明日就要进宫面见今上皇后,成靖宁心中莫名的慌乱。“二姑娘不必紧张,行宫不比皇宫森严,去见娘娘就如走亲戚串门一般就是。你的画老夫人瞧过了,必然不会出错的。”秦素笑道。
成靖宁意识到自己失态,忙道:“多谢姑姑提醒,只是第一次觐见陛下和皇后娘娘,还有诸多不懂的地方,还请您指点一二。”她紧张倒不是因为害怕见皇后,只是直觉告诉她会出事。现在,她这种直觉越来越准了,准到让她自己都有些害怕。
秦素是陪着成宜惠长大的,在她身边待了二十多年,深知道皇后秉性,笑道:“皇后娘娘与人为善,是个再好不过的人,姑娘只当娘娘是寻常长辈就是,不必害怕。陛下也是明理之君,到时只消看娘娘的指示行事即可。”说着又亲自指点了一番宫规礼仪,等成靖宁熟悉之后才去寻沈老夫人说话。
东西已经备齐,沈老夫人和秦素亲自巡视一番才罢休,不过为以防万一,还是决定把画搬到沈老夫人房里搁一夜,等明早再搬上马车。晚间歇下之后,成靖宁却是忐忑不安,抱着可可躺在榻上,一下一下的摇着扇子,心里装满了事。“可可啊,你说我这是多虑呢还是多虑呢?”
可可半眯着眼,懒得叫唤回应。“小心一点总没错,我觉得,我应该戴一支尖利一点的簪子。”万一遇到不好的事,说不定能保命。
“再这样下去,我觉得我会成神棍。”成靖宁自言自语的说着,自带血雨腥风体质真的太糟糕了,走哪儿哪儿不安全。行宫不会也被她带得不安生吧?
这时候吃饱喝足的噜噜走过来,叫唤几声依旧没有存在感,索性一下蹦到成靖宁肚子上,原地转了几圈,寻了个柔软的地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好不惬意的躺下。成靖宁想着事情,冷不丁被炮弹一样的噜噜炸了一下,登时痛得嗷嗷叫。噜噜膘肥体圆,十二斤的重量砸下来,可不要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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