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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良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半壶月
言毕,单经亘注目于钟亚芙,弯着腰深深一鞠躬,“郡主殿下,您是西凌响誉天下的女商,您开个金口,蔽店这一契约立得合不合理?”
钟亚芙微微点头,温婉一笑:“当然,贵店不是玉质鉴定行。”
“郡主殿下高见,所以,我们今日也特聘西凌最负盛名的玉品鉴定师来助大家来鉴定此玉的真伪,当然,本店负责聘请一切费用。”
谢良媛心道:“这单经亘简直可以去茶馆说书了。”
单经亘续道:“第三,是为了保证卖家的利益,今日参与拍卖者,拍时,只允许在西凌可流通的银票,或银子或黄金在当场交易,一律不允许口头或是以欠条的方式交易。所以,在座的,在开口拍价时,请注意您兜里的银票数额。”
“最后,让我们欢迎一下,西凌谢家大公子,他将全力向你们展示女娲玉舞人。”接着,声线一转,略用暧昧之声笑道:“夏大当家,可否暂借一下谢公子?”
场面气氛欲发轻松。
谢卿书轻轻拍了一下怀中的周玉苏,柔声细语道:“你再忍忍,我马上下来。”
周玉苏咬着唇瓣,身体时冷时热的温度混合成一种颤栗疼痛,她很想开口,让他马上抱她离开这里,可最终还是轻轻颔首。
谢卿书一扫脸上焦灼之色,款款信步登上台,拿出一本《西凌物志》,笑道:“相信能来此的,诸位手上都有一本,由朝庭最新编制的《西凌物志》,在物志的第三个图册,所记载的就是女娲玉舞人,不过,这是一年前编制的,当时,朝庭乃至整个玉界都认为,这玉舞人早已不复存在,所以,在它后面的备注中附写了:下落不明……。”
谢良媛注意到后门处被轻轻推开,连城公子很快落座,心头的大石落下。
谢卿书约用半盏茶时介绍了女娲玉舞人的出处,他无意中寻到,并从主人手里购买后,开始与鉴定师根据西凌物志上的图册与展示台上的玉舞人相比较。
护栏打开,玉品签定师手执玉棒,让众人安静后,轻敲下舞人的手臂,清脆的回音让厅上的人如闻天籁。
接着,玉品签定师开始详解玉舞人身上的各个玉纹,与图册相比较,最后,作了定论,“既使玉匠能找到一块完美无暇的玉石,且拥有与玉匠大师魏庚相媲美的雕刻之术,但玉纹如每一块玉身上的记号,天下无双,所以,本签定师,慎重申明,此女娲玉舞人,乃是六百年前大师魏庚的遗作。”
经过一番论证后,拍卖开始。
钟亚芙一马当先,首先开口,“两千万两。”
谢良媛心微微一“咯噔”,不会吧,这一金口,已经刷了近八成的客商了。
果然,热议之声传来,人群中有个中年男子笑道:“在下早已所料,今天只能是陪秀才念念书的份,可没想到,这一开价就是两千万两。兄台,你作何打算?”
“虽然在下极想购得此玉送赚于家中老母,可现在也只能是望而兴叹,无法奉陪了。”
虽然西凌经过十多年的修养生息,加上沈千染大力发展西凌商业,如今西凌的富商遍布天下,但五千万两也不是随便能出手。
台上,单经亘笑问:“有高过钟郡主出价的么?”
连城公子淡淡开口,“两千五百万两。”
钟氏太过兴奋,用肩膀轻撞了一下身边周玉苏的身子,压低声线道:“天哪,娘的心都要抖了,惜儿……”
周玉苏猝不及防,身子略倾了一下,滚烫尿夜渗出少许,瞬时,腹下如千万只蚂蚁在爬一般,痒得她恨不得捂着下身,直接冲出大厅。
钟氏见她扭捏得厉害,两手交叉握拳于腿心处,心里疑虑更深,忍不住轻轻揭开她面纱一角,只见,周玉苏面目上涔涔汗珠,双唇紧抿,一副马上要昏倒的模样。
钟氏越发担心,压着声线问,“你这几天是不是和卿书行房了?”
本就狂燥,偏生,钟氏凑着嘴依旧在她耳畔絮叨,“男人不懂得克制,你是女人还不懂得爱惜自已,现在可好了,吃苦还不是自已?惜儿呀,娘跟你说,莫说是小产,就是平日月信来了,也不能如此……”
那一口接一口的热气喷进耳朵里,象是催发剂般,直搔得周玉苏全身都在骚痒,恨得牙龈都要咬碎。
刘氏微微觉得不安,俯耳于谢老夫人,“娘,这要是顺利还好,若是那女娲有什么问题,那我们不是……”
一赔二,那就是……。最少五千万两。
刘氏虽然并不管家中的事,但多少知道,这一笔银子对谢家而言也是吃不消,恐怕这些年所积下来的基业,要全部赔了出去,如果价格再攀,那——
刘氏打了个寒颤。
谢老夫人淡定地开口,“不要担心。”
其实,谢老夫人心里亦是寒凉奔走,这个赌面太大,万一出差池,谢家很可能就会打回原型,倾家破产虽不致于,但也成了三流的商贾之家。
谢良媛感受到谢老夫人的不安,伸出手,软软道:“祖母,媛儿觉得这里有些吵,我们去厢房休息吧。”
拍卖并不激烈,其实就五六个人在叫价。
三声喊定,调定价格,就是买卖两家签约,接着……。
她并不想让谢老夫人亲眼看到那恐怖的一幕。
谢老夫人轻轻一叹,心道: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既然她的掌柁手交给了儿孙们,她也实不必操心太多。
遂,点了点头站起,刘氏扶住谢老夫人左臂,谢良媛亦站起身扶住谢老夫人的右臂,站起时,许是引起旁人的注意,不少人纷纷转首看了过来。
谢良媛看到坐在前排兰天赐御座右下方的蓝袍男子的脸,一瞬间惊呆了。
只见,男子的眉若远山带着天生的悯人的神韵,狭长斜飞的凤眸便是注目于人,亦是让人感到安静详和,他的唇厚薄适中,乌发束在蓝色冠带中,容颜清皎如月,让人过目不忘。
能坐在帝王身侧的,与钟亚芙平起平座的必定是皇商。
但他是谁?且,那张脸,给他一种很强烈的熟悉感,甚至这个男子的神韵也让他有一种莫名地亲近感。
他也是来竟拍的么?
谢良媛突然想,兰天赐今日为何会出现在拍卖行中,难道仅仅是想一睹女娲玉舞人?
他是一国皇帝,如果他想要,何需他出面?
难道,他知道她今日的安排?
谢良媛秀眉不自觉地拢起,心里滚过一丝不好的预兆。
七八丈长的路,谢良媛扶着谢老夫人慢慢从后面的门离开,途中,谢老夫人遇到熟悉的面孔,会稍一伫足,微笑颔首,但,耳畔,一声接一声喊价的声音响起。
在刘氏打开门的一瞬间,谢良媛回首,只听得一个男子陌生清冷的喊声,“八千万两。”
谢良媛马上判断出,这是从不曾喊过价的声音,因为屏风的阻挡,她看不到究竟是不是蓝袍男子的声音,但从台上谢卿书和单经亘双双注目于前排的视线时,她确定了。
是蓝袍男子喊的价。
谢良媛本能地看向连城公子,只见他手掌轻拍了一下前额,一脸的无耐,仿似被迫地放弃般地笑了一下,起身,离了座席。
瞬时,有一种无法掌控的感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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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良媛 62 泣血玉雕人(求月票)
正午气温偏高,谢良媛与谢老夫人回到厢房时,就感到房间里闷热异常,刘氏侍候着谢老夫人脱去外袍,解着老夫人的发髻,发现脑后插着碧玉簪,“咦”地一声,轻问,“母亲,昨晚您还说要戴那支金步摇,怎么没见戴。”
谢老夫人神思微微一恍,想到了今晨,绿莺为她梳好发髻,正准备戴金步摇时,一个错手,她的手肘刚好撞到绿莺拿着金步摇的手。
若是步摇掉地毯上,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事,可今晨很巧,偏偏是撞了妆台下抽屉的铜把手,步摇上的一块她母亲祖传下来的玉就被磕了下来。
当时吓得绿莺整张脸都变色,跪下磕头,眼泪刷地就掉下来。
绿莺侍候谢老夫人多年,她曾无数次听老人提起当年闯荡时所经历的风风雨雨,很巧,每一次化险为夷,她都戴着这个她母亲留给她的金步摇。
只是后来年纪谢老夫人渐渐大了,头发越来越稀少,便不怎么戴。
按理,这金步摇原本是该留给钟氏或是夏凌惜,可老夫人舍不得,说将来等谢良媛出嫁时,偷偷地留给她。
因为绿莺知道这一次拍卖会对谢家的重要,所以,两天前,谢老夫人让绿莺打点拍卖会所穿的吉袍时,绿莺便建议让谢老夫人再戴这个步摇提升运气。
谁想,就这么磕坏了。
“算了。”谢老夫人看着手心里那块脱落的祖母绿,中间明显的一丝裂痕让谢老夫心里滚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但到了这个节骨眼,她总不能凭着一把金步摇,就让谢卿书取消今日的拍卖。
对于绿莺的告罪,她没有迁怒,绿莺侍候她多年,外表看似粗枝大叶,其实心细如发,若不是她突然伸手想抓抓头皮,撞到绿莺的手,这步摇不会掉。
谢老夫人沉默不语,刘氏只道她疲倦,便扶着谢老夫人让她躺下,帮她脱了鞋子。
刘氏开了窗,捻掉炉里的暖香,又拧了把湿毛巾,给谢老夫人擦脸,发现就这一小会,谢老夫人后颈上就出了一层汗,忙对坐在一旁发怔的谢良媛道,“媛儿,你也去躺着,娘去外头跟伙计要一盆冰块。”
谢良媛恍恍惚惚的“哦”了一声,隔着烟青色的明纱望着窗外的蔷薇花,脑子里却频频现着方才那蓝袍男子,那是一张过目难忘的脸,明明给她那么强烈的熟悉感,为什么她居然回忆不起来?
这蓝袍的男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与钟亚芙并排而坐,一出手就是八千万两银子。
如果不出意外,他必定是女娲玉舞人的买主。
那谢家的赔款银子,等于他赚走。
哦……。不!
谢良媛懊恼地抱住头,尽管赚这一笔银子不是她最终的目的,可她还是有替别人作嫁衣的憋屈感。
“媛儿,媛儿?”刘氏的手抚上她的额,神色担忧地看着她,“不舒服了?”
“没有,没有不舒服。”谢良媛掠了掠碎乱的发丝,敛了思绪,笑问:“您叫我什么事,娘。”
“祖母刚才唤你呢,你净是发呆,还以为你哪里不舒服。”
等谢良媛和刘氏坐到身边,谢老夫人已从亵衣里的夹层里拿出五张银票,放在刘氏的手中。
刘氏疑惑地看了一下数字,惊呆了,一张五十万两,整整二百五十万两银子,心头霎时腾升起一波抑制不了的惶恐,将银票往谢老夫人怀里一塞,“母亲,您给媳妇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谢老夫人笑了笑,轻描淡写道:“也不知道是为娘老了,还是胆子变小了,总感觉这次拍卖势头起得这么快,不是好兆头,所以,今晨出门前,把这几张压箱底的银票放在身上,想着,要真有什么事,你们娘儿俩也有个依托。”金步摇突然碎裂,若是个恶兆,谢老夫人真正担心的不是谢家破产,她心底有数,谢家的底没那么容易被掏光,最多是打回三年前的光景。
她担心的是应在自已身上,万一她有什么事,怕来不及交待,刘氏和谢良媛失了她这个依靠,将来在谢家的日子只怕是不好过。
有了这一笔银子,就算将来刘氏在谢家呆不下去,也可以带着谢良媛独立门户。
这是她最坏的打算。
谢良媛心口不禁一阵难抑的疼痛,猛地思忆起十一年前,夏家被灭门前,祖父曾把她叫到枕边,给了她一本祖上传下来的玉脂浆的酿造方法,告诉她,这是夏家历经百年才慢慢结合出的经验,但并不完整,因为制出来的璞玉在抗高温和抗低温上,跟天然的玉石不同。
夏知儒把这方子交到她的手上,却要她答应,一生也不能用这法子谋利。
过了几天后,夏家就在一场大火中灰飞湮灭。
如今,听了谢老夫人如同交待后事的话,只觉得胸闷气短、窒息难言,倾身上前一把扑进谢老夫人怀里,横生波澜的眼瞳中满是痛楚:“祖母,您一定会长命百岁,您别说这样的话好不好,我心里听了难受。”
她十一岁时失去所有的亲人,独自在泯山之上以盗采玉石为生,山中岁月艰苦孤寂不说,还要与毒蛇虫蚁为伴,时不时还要面对官府的追捕。
嫁进谢家后,虽然日子安稳,但她一心想拿回夏家失去的名誉和祖产,并没有真正融入这个家族,与谢老夫人也不过是面上客客气气。
让她真正享受到家庭温情的是成了谢良媛后,虽然时间很短暂,但她已食髓知味,尽管她知道这是她偷来的亲情,可她不想放弃。
“傻孩子,天有不测风云,祖母活到了这岁数,早就看开了,只是你还小,祖母不得不为你多考虑。”谢老夫人将良媛抱进怀中,干燥温暖的手轻抚过她的脸,带给她的却是令她感到颤栗与窒息。
“本来想,趁着祖母身子还硬朗,给你找个靠山,免得将来……”余下一句关于谢良媛的身世揭开,谢家护不住她的话,谢老夫人终究没有说出来,说到底,良媛还是太小,再长个三五年,她或许会告诉她。
谢老夫一脸淡然,“如果杨夫人那没有消息,也无妨,我谢家的骨肉,再怎么说,也是能锦衣玉食一辈子。”
“祖母,您放心,不会有事的。”谢良媛眼里水意弥漫,低了首,竟不敢触及谢老夫人烙印着深深皱褶的双眼,纤长的睫毛微震中,几次欲张口,最终还是忍了下去。
她现在无法跟老人详细解释,这一次既使对谢家是个大劫,但她决不会致谢家于破败之地。
她想拿回的,不过是这些年谢卿书从她手上赚走的。
对于自已的惨死,她从没想过迁怒于谢家,何况,她还是借着谢良媛的身体重生。
重生后,谢老夫人和刘氏对她的付出,她心中感恩。
谢家,除了钟氏和周玉苏她誓死必诛外,对于谢卿书,她甚至都没有过多的恨。
因为……。有爱才有恨!谢卿书担不起她的恨!
在她眼里,谢卿书于她不过是个合作人,谢卿书的错,错在他与她合作时诚信和德行不足,最后致她于死地。
如果他是个有担当的男子,在他与她达成协议之前,就要把他的情债处理清楚,而不是一面和她做夫妻,一面与人私通,给了周玉苏和珞明太多的幻想,将她置于众多女子的假想敌之中。
让她连一丝的防备也没有,惨死在玉窖之中。
“傻孩子,祖母只是早做防患,哪真有事呢,来来来,快别哭,你这一哭,祖母都没办法同你母亲交待事情,来,抬起头,擦把脸。”谢老夫人直待良媛情绪平稳下来,方一脸慎重地看向刘氏,眼神里透着罕见的凌厉,“这笔银子,如果不是拿来挥霍,足够你娘儿俩衣食无忧一生。”
“母亲,儿媳错了,让你失望了。”刘氏脸色微微发白,攥着手中的银票轻轻发抖,她知道谢老夫人话中之意,其实是让她不要再贴娘家那个无底洞的兄长。
她出生于官宦之家,父亲是清水衙门官,兄长科举无望后,便随着谢家做点生意,但因为无经商头脑,屡屡亏损,父亲那些俸银哪经得起他兄长的折腾,所以,兄长常常向她求助,刘氏念在兄妹之情,加上手上的银子确实放着也无实际用处,便一次一次心软,将银子偷偷给了兄长。
去年,谢老夫人把内宅大权交到钟氏手里前,曾把她叫到身边谈了一晚,说她什么都好,就是心软,这些年谢老夫人暗中给她的银子,她自已没舍得花,一半花在了良媛身上,一半贴给了兄长。
谢老夫人轻轻拍了一下刘氏的手,安慰道:“刘芝,你不用太担心,这只是母亲做了最坏的打算。其实,事情不至于到这程度,何况,良媛是个有福份的孩子。”
谢良媛马上破啼为笑:“是呀,祖母,您什么也别想,吃好、睡好,等到十二月,太后娘娘生辰,媛儿带您风风光光地进宫给太后娘娘祝寿。至于生意上的事,让大伯和大哥他们处理便是。”
“媛儿最近真是长大了,事事懂得替祖母想,祖母真是没白疼你这孩子。”谢老夫人眼中蕴着浓浓笑意,温和道:“那祖母就等着沾六丫头的光了。”
谢老夫人毕竟上了年纪,今儿又起得早,说完话后,便感到困倦,打了几个呵欠后,便睡了过去。
厢房里闷热,刘氏拿了煽子,轻轻为谢老夫人煽着。
谢良媛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便站起身,轻声道:“娘,您在这陪祖母,女儿上去再瞧瞧。”
刘氏心想,谢卿书和谢晋河他们都在展示厅,多少会照顾她,便点头答应。
“娘,祖母睡了,窗子还是关上的好,别吹了风着凉。”谢良媛将窗子关上后,又道:“娘,这里有薄荷香,女儿点一根,这样闻着会感觉凉爽些。”
“好。”刘氏满意地应了声,心底感觉这一阵子,谢良媛比以前懂事多了。
她特意让骆珏笙给谢老夫人安排一间隔音好,离二楼展示厅较远的厢房,薄荷香里,也添了些助眠的成份,就是不想到时候的慌乱声惊扰到老人。
谢良媛趁着这会中午人少,立即去了一楼密室,以暗号的方式敲了几下门。
南宫茉很快打开了门,一股热蒸气扑鼻而来,南宫茉关好门后,连忙将手中的湿毛巾递给她,轻声问:“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是你能呆的地方。”
谢良媛没吭声,捂着鼻子,忍受着室内灼热的气息,走到琉璃镜前,用帕子擦干琉璃镜上的水汽,看到镜像里,几个银庄的伙计正在检验一箱的黄金。
蓝袍男子依旧坐在原位,与杨夫人偶有交流。
“差不多了,你们把蒸筒撤了,换冰块。”谢良媛没忘了兰天赐提醒过她几次,不要受寒气或是湿气,所以,很快就离去。
展示厅内此时热闹非常,不少人围着女娲玉舞继续观赏,也有不少商贾抱臂看着银庄的伙计清点黄金。
谢老夫人离开,拍卖以八千两银子成交,展示厅里的客商纷纷向谢卿书和蓝袍男子道贺。
钟氏便撇了周玉苏,俨然成了谢家最受尊敬的妇人,既使托着残臂,扭着粗圆的腰,也不损她此时心情的雀跃。她主动上前,与人攀谈,指着与坐台上,正与蓝袍男子签约的谢卿书笑道:“他是我儿子,哎,不容易,看着儿子成事,我这做娘的比什么都高兴。”
众人自是举手作揖,“谢夫人教子有方,以后是享福不尽。”
这一声“谢夫人”几乎让钟氏的心里乐开了花,要西凌,女子嫁后,可随夫姓,但真正被人以夫姓称一声夫人的,必是宅门里地位最高的女人。
在谢家,是谢老夫人!
谢良媛推开二楼展示厅厚重的大门,阴凉扑面而来,瞬间卷去谢良媛一身的燥热。
此时,展示厅里其乐融融,一派详和。
谢良媛注意到谢卿书和那蓝袍年轻男子面对面坐在一张檀木桌上,桌子的中间放着一盒墨宝,两人手上各执一笔,正细细浏览着桌面上的一张契约书,谢良媛心道:终于要签了。
虽然可惜,这笔银子凭白被陌生人给赚了,但想想,这个局始终不会脱离自已的真正的目的。
不知不觉,谢良媛靠近檀木桌,侧着首,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起那蓝袍男子,心里暗自嘀咕:这个人,她肯定在那见过,可没理由想不起,她自信,自己的忆忆超群,别说一个人,就是一个物件,只要她看过一眼,就能牢牢记在心中。
蓝袍男子突然有一种被人盯上的感觉,一抬头,便触及一双黝黑得发亮的双眸定在他的脸上,小丫头打扮得极漂亮,侧着脑袋,不知道在发什么呆,竟在啃着手指头。
蓝袍男子哑然失笑,眸光中漾着温柔水色:“小姑娘,手脏,还是不要啃了。”
身旁的单经亘俯身道:“这是谢家的六小姐。”
谢卿书亦戏谑道:“六妹妹什么时候把你大嫂的坏习惯给学了?”
谢良媛内心对谢卿书翻了一个白眼,本能地将手指头往裙子上擦了擦,讪讪地对蓝袍男子笑了一笑,远远地避开,却在转身的一瞬间,福至心灵,她想起来了,这个蓝袍的男子长得与骆珏笙非常象。
撇开五官不说,连同方才的笑,也是如出一辙。
难道……。他是骆珏笙的爹?
谢良媛缓缓又转过身子,这下,视线带了探究,开始研究起蓝袍男子的脸,从眉毛,到鼻子,到嘴巴,再到眼睛,最后,她确定,此人就算不是骆珏笙的爹,也至少脱不了三代血亲。
能出八千万两银子买块玉像,居然会让一个七岁的孩子到处流浪,进而联想骆珏笙小小年纪便做了一手好家务,必定是从小在家做惯的。
还有,她千谋万算的双倍赔款,居然被这样的人给捞走了,真是老天不长眼!
许是那视线带了带多的寒凉气息,那蓝袍男子再一次抬了首,见谢良媛鼓着腮帮瞪着她,依旧一笑如春风。
谢良媛一点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气咻咻地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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