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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良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半壶月
谢良媛脸色蓦地一沉,深幽冷谧的眼瞳突然精光四射蜇向郦海瑶,突然发难,“郦夫人,既然你有了身孕,今天这场合,你就不该出来,应在房里歇着,这里人多,万一不小心绊着或摔着了,我和我娘亲可担当不起。”
下一刻,谢良媛便感觉到刘氏的手在轻颤,她都看得出郦海瑶所做的姿态无意是打一个马虎眼,她日,她腹中的孩子无法再造假时,或是一摔,或是误食了什么,让所有人怀疑到刘氏头上。
刘氏,肯定也看得出郦海瑶的技俩。
可与她不同,她可以当众表示不满,可刘氏既便再生气,也是有苦难言,因为,无嫡子的正房打压妾氏,不让她怀孕生子,这是后宅内院里的常事。
谢良媛挨了过去,附耳道:“娘,您放心,有女儿在,必让她自食恶果,不会把这恶名冤到你的头上。”
刘氏努力将郦海瑶故意尖酸克薄的举动弃之于脑后,遂,笑了笑,低低回道:“娘亲明白,媛儿不是说,梅花香自苦寒来么,你放心,她越折腾,娘亲就会越坚强。”
谢良媛偷偷松了一口气,暗赞一声:好!
钟亚芙脸上奕露出忿色,她当年,亦是受足了此等苦,如今,看到刘氏的命运,竟感同身受,便开了口,“郦夫人既然有孕在身,就就自己当心些,那端茶送水的活,让丫鬟们干就得了。本郡主有个建议,以后没事少处寝房,多多躺床上养胎,这孩子与母亲的缘份可来之不易。”钟亚芙脸上的笑容不起波澜,蕴着一股清冷气息,让场面瞬时冷了下来。
郦海瑶亦愣住,不让她出寝房的门,不是什么也做不了?
可对钟亚芙的建议,她可没胆子辩驳,便将求救的线视看向云映秋,云映秋莞尔一笑,转身向谢老夫人道:“老夫人,一会映秋可得好好向您敬上三坏。”
谢老夫人将茶盏将给身后侍候的百合,嘴角掠了点淡淡的凉笑,“三杯,我这老骨头未必能有这酒量,不过,只要你理由够了,一定喝。”
云映秋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当下,就以男人的作揖方式一拜,“第一杯,自是祝老夫人得封一品诰命,第二杯,祝谢家六小姐早成姻缘,第三杯嘛,当然是托您的福份,我与好姐妹能重聚。”
谢老夫人未回话,李夫人却淡淡一笑,漠然道:“这第三杯的理由可不够份量。”言下之意是,郦海瑶的身份不足以谢老夫人喝下一杯。
郦海瑶心中暗骂:死老太婆,这又关你什么事呢?自已穷酸,还见不得别人穿好衣裙?
李老夫人的驳斥,郦海瑶知道,自已身上的一件裙子的价格无意驳了这一品诰命的颜面,现在,时间不多了,再拖延延下去,只怕失了今日机会,遂,朝着李老夫人一福身,言辞恭敬道:“李夫人,在您的眼中,海瑶不过是一个后院的妾氏,但在东越,我郦海瑶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如果李老夫人不信,那海瑶想自荐一下,如果李夫人到时候,还觉得海瑶不够份量,那这最后一杯,海瑶喝了,您看如何?”
李老夫人眼中流过一丝讶异的之光,没想到这郦夫人还真能沉得住气,在谢府里,纵然心中有气,也不好摆得太明显,所以,懒洋洋地问,“自荐什么?”
“海瑶愿意在半个时辰内,令李夫人年轻三十岁。”看着李老夫人眼底的不屑,郦海瑶却心里徒升起一股执拗,一定要说服眼前这个女人。
因为,她深谙一个道理,想打入西凌的主流,必需有一个身份高贵的人为她开路。
钟亚芙显然是不可能的,那只有是这李老夫人了。
内堂抽气声起,个个无法置信地将眸光定在李夫人脸上。
李夫人与谢老夫人年岁相当,但李夫人一生养尊处优,身体略显发福,脸也显得圆润些,可再怎么样,年岁摆在那,眼角的细纹,眼底的松驰是怎么也掩不住。
年轻十岁,还尚有可能。三十岁,岂不是如杨夫人那年纪?
纵然年华已老,但哪个妇人不想再回味自已的青春,可要是弄得人不人鬼不鬼,被人记在心里取笑,她这脸不是丢尽了么?
所以,李老夫人沉默片刻,慢慢道:“郦夫人,老身是当朝一品诰命,可不是你手上的工具,你想清楚了,若是你不能让老身满意,老身要是追究下来,相信,谢老夫人也会给老身一个薄面。”
郦海瑶信息满满,当即立下军令状,“如果不能让老夫人满意,我郦海瑶甘受惩罚。”
冬雪很快将郦海瑶需要的东西拿到了内堂中。
郦海瑶吩咐内堂中的丫鬟备一张软榻让李老夫人躺着,她则坐在李老夫人身边,先是帮着李老夫人洗脸,接着,又从一个白色的瓷瓶里倒出少许膏状的东西,渗了一些水后,慢慢地摩挲着李老夫人的脸。
一盏茶后,众人惊奇地发现,李老夫人的皮肤似乎变得鲜活起来。
立杆见影的效果,让郦海瑶心中更加自信,接着,进行一系列的按摩,清洗,润肤后,郦海瑶开始给李老夫人上妆。
众人禀息围观着,再过一盏茶时后,惊叹之声渐起,只见李老夫人眼角的细纹虽然掩不住,但唇边的纹线明显变淡,且有上提的驱势,整张脸变得年轻了十多岁。
接着,郦海瑶又给李老夫人上粉和胭脂,不消片刻,皮肤就变得光泽透亮,又年轻了十岁。
最后,描眉,上唇膏,提脸上局部亮色,增加脸部的立体感。
“李老夫人,您辛苦了,请您睁开眼睛。”
言毕,在李老夫人缓缓睁眼中,掌声骤然响起,饶是钟亚芙,也不得不拍声称赞,“郦夫人,你真是拥有一手绝活,难怪在东越女妆的市场,无人与你抗衡。”
钟亚芙夸奖之余,自然也知道,她的劲敌来了。
李老夫人已大体知道效果很好,可真正看到菱花镜中的自已,忍不住惊叹出声,“这是我么?太神奇了,如果不是今天看了,老身几乎忘了自已年轻时候的样子。这……这,郦夫人,你方才说,你那商铺叫什么,什么丽……。”
郦海瑶委委福身,抬首,对李老夫人灿颜一笑,那风华绝代,眉眼处,掠尽万般风情,一字一句道:“丽——人——妆!”
郝老板心中婉叹,知道,明日天始,丽人妆这三个名字,必定传遍西凌皇城,如果郦海瑶再说服谢老夫人,借用谢家的平台,不消一个月,郦人妆便可在整个西凌打响。
郝老板不知觉看了一下坐在谢老夫人身边的刘氏,眼底充满同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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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良媛 87 捕兽器的坑(求月票)
此时,已近黄昏,内堂之上数盏橙黄色的灯将人的肌肤衬得细腻而柔亮,所谓灯下看美人,也不过如此。
“好厉害的妆容呀……。”李老夫人的孙女慧儿的手指忍不住轻轻触上祖母的脸颊,惊得李老夫人连忙避开,又照了照镜子,发现妆容无损,方一指点在孙女眉间,“不许乱动,刮花了妆,祖母可是不依。”
慧儿得了训,也不恼,满心好奇地看着,“祖母,刚刚摸上去时,慧儿感觉滑滑的,跟娘亲的脸一样。”
李老夫人端着镜,小心翼翼地用指腹轻轻一触,连连点头,“真是不错,真是不错,就是不知道,这脸抹了这么多的东西,这妆会不会稍不小心就糊了,就跟夏天里唱戏的那些武生,一出戏下来,脸花花绿绿的,看了让人笑话。”
郦海瑶掩了嘴,汗涔涔的手心,绷得紧紧的一颗心终于落下,她不是对自已的化妆水准没自信,而是担心这老太婆为了计好刘氏母女,生生刁难于她。
“李老夫人,这妆要是碰一下就坏了,谁还敢化当,您呀,就放一百个心,只要不沾了水后故意大力搓,是不会掉妆的。还有,这妆想卸干净还得有些讲究呢。”郦海瑶从小案几上拿起一个花色的瓷瓶,“这是洗妆用的,李老夫人,您拿着,夜里要歇下时,用水洗了脸后,拿这个涂脸上,只消片刻就能将妆容洗得干干净净。”
言毕,眼角视线带着示威一扫坐在不远处的刘氏,却见谢良媛凑在刘氏耳畔,在朦胧细语间,突然眼角瞟了过来,触及到郦海瑶探究的眼神,眉眼间的初初春意转瞬间,扬起眉,那一眼凌厉如刀,气势如虹,毫不掩饰地释放出来,蜇得郦海瑶心头一惊,手上拿着的菱花镜差点脱手而出。
再定睛一看,谢良媛如同一个孩子般蜷在刘氏的怀里,下巴不停地蹭着刘氏的肩头,笑得眉眼弯弯,天真浪漫。
郦海瑶心道:真是见鬼了!
不知为何,明明早已习惯了谢良媛孩子心性说变就变的表情,可郦海瑶这会的心神还是变得懵懂。
更甚至,刘氏不知道听了什么,居然抑不住地掩嘴笑开,视线似乎飞快地扫了她一眼。
郦海瑶心头诡异一跳,暗道:她们一定在算计自已,一定!
突然想起自己初来谢府时,被谢良媛状似无心的哭闹,结果生生跪了一盏茶时,心头簇起浓浓不安,心问:难道这死丫头是扮猪吃老虎?
“郦夫人?郦夫人?”李老夫人连喊两声,见郦海瑶还犹自失怔,也不着恼,伸了手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袖子,和颜悦色道:“你这妆如此厉害,会不会伤人皮肤?”
郦海瑶忙敛了混乱的心思,指了指那些瓶瓶罐罐道,“李夫人放心,这些在东越卖了多年,从不曾听过哪个顾客用了会伤脸,还有,海瑶也是一直用这些东西,您看,我有什么不妥么?”
“哎,又不伤脸,又不易褪妆,怎么你样东越有这么好的东西呀!”慧儿听了,马上伸手抚上李老夫人的脸,还故意轻轻捏了一下,离开时,果然妆容无一丝的变化,慧儿连连称奇,惊叹出声,“祖母,您可别把这妆容洗了,一会可得让祖父瞧瞧,弄不好祖父还认不出你了。”
李老夫人对着镜子左右看了几眼后,虽然并没有吱声,但大家都看得出,李老夫人对这一次妆容极为满意。
云映秋爽朗一笑,道:“哪能认不出,这是化妆,可不是易容。李夫人,若是李大人见了您呀,准是以为您吃了神仙丹,返老还童了。”
云映秋这一声李夫人,叫得李老夫人心花怒放,都多少年,不曾听过这称呼了。
可李老夫人心里再高兴,也不会过多地赞美郦海瑶,否则,不是打刘氏的脸么。这郦海瑶就是再能干,也不过是个东越女商,刘氏可是未来皇帝的岳母,她几个儿子在朝里为官,该与哪个亲近,她比谁都清楚。
所以,花瓷瓶收好后,李老夫人便不再搭理郦海瑶,端了酸梅汤,与谢老夫人话起了家常。
在郦海瑶为李老夫人化妆时,女商们围在一边,细看着整个过程,但年轻的少女可没这般耐性,只看了片刻,便挤到另一桌上聊些开心的话题。
但此刻,她们全部被吸引了过来,只见,李老夫人原先明显下垂的眼角被一细致的眼线勾勒出丹凤眼的效果,略显宽厚的鼻翼变得小巧,最让众人难以置信的是,唇边的纹线不仅被抹平,连松驰的下巴也有明显的提拉。
“好稀奇呀!”女孩们惊叹,有人还忍不住指了指小案几上的一堆瓶瓶罐罐,“郦夫人,我可以看看那些脂粉么?”
郦海瑶笑了笑,温婉娴静:“随便看,也可以自已试用,你们都很年轻,只要稍用点白色那瓶遮暇的和红色那瓶乳液胭脂就可以,大家随便看吧,喜欢我就送你们。”郦海瑶知道,今天能坐到这里的少女全是西凌一品大员的仕家小姐,如果蠃得了她们的喜爱,会很快拿下年轻女子美颜市场。
少女们欢呼一声,一点不客气地上前,你拿这瓶,我抢另一瓶,郦海瑶忙笑着阻止道:“这些都用过,一会我送你们每人一套吧。”
“哇,多谢郦掌柜,可是,我们都不会用呀,郦掌柜教教我们可好?”一个少女甜甜的声音响起,“或是,帮我们其中一个人化一下,给我们做做参考。”
“那好……”郦海瑶在故意拉长的余音中,媚眼一弯,眸光从众年轻女孩期盼的眼神掠过,最后定在了一双浮肿的眼,梳百合髻,头上光黄金钗子就戴了三个,穿玫红的裙,裙裙上绣满金黄色的秋菊,是谢良敏。
虽然俗艳得令人发笑,可也瞧得出,蔡氏今天为了女儿能出彩一些,算是费尽了心血,所世间所有抢夺视线的色彩都堆在了女儿身上。
郦海瑶两步上前,秀丽的面庞尽是温婉,唇角浅笑:“五小姐,你今天的妆容显得眼睛有些浮肿,不如,姨娘给你换个妆。”
她一眼看出,谢良敏的眼睛哪是化妆的原因,分明是哭肿的。
虽然她来谢府不久,但大宅门里的堂姐妹的感情能到哪,谢老夫人又是偏颇得厉害,谢良敏又不是几岁的孩子,如何会没有情绪?
她与刘氏的梁子反正是结定了,在谢家,争一个同盟是一个,所以,她主动向刘氏投去了橄榄枝。
“郦姨娘有心了……。”蔡氏可不傻,纵然她妒忌刘氏,但刘氏如今的身份摆在那,她自然不会公然与郦海瑶混一边,所以,马上阻止,可后边半句“小孩子化什么妆,不化,也是美美的。”还没出口,谢良敏已经柔柔点头,娇不胜羞地喊了一声,“多谢姨娘。”
说着,提裙便欲往软榻上躺去。
“你这孩子呀……。”郦海瑶拉住她,语声透着宠溺:“你这妆容只需半盏茶时,担保你焕然一新,不过,不需要躺着,小心压坏发髻,来,抬起脸,让姨娘看看,你这张脸应侧重描哪个部份。”
“谢谢姨娘。”谢良敏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兴奋得小脸直飘红,仰了脸由郦海瑶作主。
半盏茶时后,蔡氏看着容光焕发的女儿,那看上去雪般莹白的是吹弹可破的肌肤,那殷红似梅的脸颊,看得她心里痒痒的,很想郦海瑶也给她画一画,可又撇不开面子,便不停地赞着自家女儿漂亮。
这一下,少女们欢腾了,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将郦海瑶团团围在中央,不停地喧闹,“我画,我要画,我先说的。”
“都不急,一个一个来。”郦海瑶也不嫌烦,竟一个一个地化过去,她的手法极为熟练,加上少女们本身肤质年轻幼嫩,又没有细纹,所以,不到半个时辰,便全部化完。
一旁的女商虽然跟着心动,但年纪摆在那,不好意思和小姑娘凑热闹,便围在另一张桌说,喝茶闲聊。
郝海菁已年过三十,但他的小夫君却正当风华,所以,保持年轻是她一直追求的事,这些年,她没少在玉颜坊花银子,尽管她看上去,比同龄的妇人年轻很多,但岁月不会饶过任何人,所以,近看时,她眼角已生出数条细纹。
待到郦海瑶画完最后一个少女时,忍不住走到长榻边,拿起一瓶黄色的瓷瓶,轻问,“敢问郦夫人,这是不是护眼之霜?”她方才注意到,在眼妆之前,郦海瑶曾将这个药膏反复抹在李老夫的眼睛周围。
郦海瑶摇首,眸中真诚,“郝老板,实不相瞒,今日海瑶所呈的皆不是护肤之软膏,仅仅用于美妆,这是遮暇之用,涂少量于眼角,就可把眼睛的细纹遮盖住,但清洗之后,还是照旧。”
这时,一个女商凝声开口,“郦夫人,能不能问一问,您方才所有的抹膏脂粉之类,是什么价格。”
一谈到正点,郦海瑶瞬时精神百倍,“这位夫人,不瞒您说,这些价位,便是小户人家的小姐,也买的起。”郦海瑶拿起一个白色的瓷瓶,“这是打底的,一瓶六两银子,这红瓶是涂两颊,稍贵些,要十二两,但一瓶能用一年,其它的就更便宜,林林总总全套加起来,不超过二十两银子,一年不间断用的话,差不多购买四次就行。”
“这么便宜?郦夫人,您的丽人妆即然在东越规模这么大,为什么不在西凌找一个代销的商铺?”郝海菁原本只想做一名看客,这时候,也忍不住了,如果能把这些东西代销拿到手,岂不是比她做裁缝更赚钱?
“两年前我就想这么做,可拿不下东越朝庭的批文。”郦海瑶轻叹一声,“如果在这里想开,不能以郦人妆的名号,否则,在东越的朝庭会将海瑶所有的商号全部封锁。”
这一点,女商们也知道,东越和西凌关系十多年来一直处于僵持状态,西凌的商号想在东越经营,不仅要有西凌朝庭颁发的外放批文,还要向东越朝庭申请商号。
“那你有什么打算。”一直静坐不语的谢老夫人终于开口,“你今天是有备而来,想来,心中也该有成熟的计划。”
郦海瑶终于盼到了这一刻,她缓缓上前,对着谢老夫人微微一福身,“母亲,海瑶这一次离开东越前,晋成曾对我说过,他离家多年,无法侍奉母亲,所以,这一起趟回去,很可能是极少有机会再去东越,所以,东越的生意,他也盘了大半出去,所剩的,都交给可靠的伙计经营。海瑶既然跟来,也自然是一样的打算,好在东越的生意早已上一轨道,不需要我亲力亲为,所以,我可以在这里放开手脚,在西凌打造另一个丽人妆,快则半年,就可做出成绩,慢则也要两三年,才能慢慢显效,就看海瑶能不能说服母亲您了。”
谢良媛脸色一变,对着郦海瑶挽起一记冰冷彻骨的笑,转首对谢老夫人正色道:“祖母,先前大哥哥信了旁人,结果这些年进的玉全是假的,害我们谢家失了信誉。这郦姨娘虽然是爹带回来的,但听爹爹说,认识了也不过几个月,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给谢家下套来了。”
谢良媛的话诚然有理,但如此露骨地表现出对郦海瑶的敌意,大家都看得出来,她这是在替母亲刘氏出头。
这便是谢家的家事了,所以,稍精明的人,都悄悄移开步伐,故意凑到一旁少女桌上,欣赏她们的妆容。
郦海瑶想不到谢良媛竟说出如此孩子气的话。心道:蠢!如果拿身份压我郦海瑶,再怎么委屈,我也得吞下,可这不知量力的小蠢妞,居然拿生意上的问题来刁难我,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脸上呈出怒色,心却——如花盛放!
她嗤然一笑,望着谢良媛,声音冷砌整个内堂:“六小姐,请恕我直言,我丽人妆这牌子,放眼在哪个地方都是夺人眼球,海瑶之所以找谢家,是因为做生不如做熟,有钱一家人一起赚,六小姐,如果因为私人感情不喜海瑶的话,强行阻碍丽人妆在西凌的发展的话,那海瑶也无话可说,毕竟,在身份上,海瑶与谢小姐你无可比性。”
众人乍舌,想不到这郦海瑶放起狠话,一丝余地也没有。
但也有人暗赞,果然拥有女商的风华,可惜了,竟甘心为妾。
谢良媛还待说什么,谢老夫人已扬手让谢良媛稍安勿燥,“虽然你是老二带回来的,腹里又怀了老二的骨肉。”谢老夫人迟疑片刻,又道:“你虽没有正式从谢家侧门里抬进来,但二媳妇已经喝了你的茶,你是谢家的姨娘的名份算是定了,所以,你如果安心呆在后院里,我谢家也不会短你半分该你得的。但你要是想和谢家一起合作经商,恕我老太婆直言,从谢家的家族利益考虑,会将你视为合作伙伴的利益来考虑合作条件,这里头,没有什么关系可言,你想清楚了?”
“海瑶明白。”郦海瑶偷偷松了一口气,谢老夫人的话郦海瑶自然听得懂,其实她也没想过,谢家会给她优惠,这是双蠃上的事,她不信,谢老夫人在谢家生意在经受重大打击之际,会拒绝这么一大块肉。
谢老夫人“嗯”了一声,端起旁边绿莺新换的热茶,刚喝了一口,便听郦海瑶道:“母亲,如今谢家玉行的商号恐怕难支撑下去,海瑶很看中那的店面,如果母亲同意,海瑶想把这些店面全改成妆行。”
谢老夫人抬首,眼角瞄到堂外谢晋成匆匆的步伐,心中冷笑:如此迫不及待地向男人展示自已的能耐。
谢老夫人不动声色,将青瓷荷花纹茶盏置于百合手上,缓缓道:“那你说,想怎么合作。”虽然当着众人的面谈这些有些不宜,但这话题既然是郦海瑶刻意提及,那她就成全她。
谢晋成人还没进内堂,就感到里头气氛不对,摆手示意丫鬟不必通报,便拾阶而上,正待跨了进去,只见郦海瑶朝着谢老夫人微一福身,缓缓转过身,斜阳穿过内堂缕空的窗子,打在她的脸上,只见她嫣红的双唇微微挑起,明眸中透着万千风华,挥洒成自信地凝向四周的目光,一笑,仿如迷了所有人地眼睛,亦让谢晋成的身形微微一滞,缓了步伐。
突然想起,今年盛夏时,他与几个客商在东越皇城郊外酌酒吟诗,正闹得欢时,突然身边的男子的笑声全停了下来,眼睛皆望向一处,他不知觉便转了身,看不远处的小花径上来了几个女商,袅袅娜娜,其中一个恰巧站在柳树下,斜阳穿过枝叶,斑驳地打在她的身上,那时,她不知在说什么,嘴里含笑,眼底含情,身边的人皆是静静围着她站着,明明是一个女子,却让人感到,整个世界都在聆听她的声音。
后来,身边的朋友低声告诉他,那女子就是东越丽人妆的郦掌柜。
怔仲间,耳畔响起郦海瑶柔而不弱的声音,“回母亲,四六分,谢家拿四成,海瑶拿六成,我负责提供丽人妆所有化妆膏,祖母提供全西凌所有谢家的商铺。不出五年,我可以担保让谢家赚两万万两银子。”
此语一出,满堂皆惊,同时,质疑声起,“郦掌柜,两万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按你的意思是,你凭着手上卖的一瓶十几两的银子的东西,就能赚到这利润,那岂不是全西凌的女子每人每年都用你丽人坊的化妆膏。”
谢老夫人慢慢笑开,“你那些化妆膏卖得那么便宜,你确定一年的销售抵得上商铺的租金利润?”
谢家的商铺全是黄金地段,就算谢家把玉行全关,转租出去,一年下来,也是极可观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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