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药膳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风间云漪
我也不妨告诉大家,我的孙女叫云漪,姓云名漪,念漪书院,就是我们为纪念这个不能在云家长大的孩子取的。所以一直以来我一直都很喜欢云漪,因为她有一个和我孙女一样的名字!
但后来我们找到了我们的孙女子晴,找到她的时侯她说她叫念儿,那个时侯她将满十五,我们就给她取字子晴。为了弥补我们多年来对她的亏欠,我们对这个孩子一直都是百依百顺。
可是没想到,她一直欺骗我们,还为了一个死物差点要了我媳妇的命。当时是江云漪从鬼门关把我媳妇救回来的。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因此我们就没打算追究云子晴的过错。接下来的事情,我想大家也都知道了。云子晴被带进顺天府没多久就出事了。”
云老夫人徐徐地说起这十几年来寻找孙女的往事,她所说的这些并非编造就可以编造得出的。
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有迹可寻。若她云家真的为什么大业一直戴着面具做人,还差点家破人灭,那应该有多可笑!
“可是云子晴可不是这么说的!”
顺天府尹第一次听到云家有关自己的闺女失踪的说辞,心下为云家因为一个孩子将自己弄得那么惨也有些感慨。
可是听到云老夫人说起云子晴时,他才想起本案中最主要的证人除了方锦娘外,还有一个云子晴。
比较特殊的是云子晴和方锦娘都是属于死而复生型的。忍不住皱了皱眉,顺天府尹到此刻方觉得这二人的遭遇会不会太巧了一些?
但不管如何两个证人都一致指证云家谋反是事实俱在,若云家不能证明自己是无辜的,他也只能按照永帝的意思办事!
云老夫人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顺天府尹的意思。她现在还不知道云子晴根本没有死。
“听府尹大人的意思是还有另外的人证?”
云老夫人没听明白,唐秉清却听懂了。云老夫人说云子晴出事那可能就是不在的意思,可顺天府尹这么说只能证明接下来的人证就是云子晴。
有关云子晴他也只是刚刚听说,当时他初到京都,云子晴被云家赶出来的事儿闹得很凶,可是第二日顺天府给出的却是云子晴的尸体。
云子晴在进入顺天府的第一个晚上就被牢中的犯人给弄死,顺天府当时只担了一个监管不利的罪,之后便不了了之。
现在看来云子晴的死与方锦娘一样,皆成为指证云家的重要人证。这一切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蓄意而为?
唐秉清当状师以来最不信的就是巧合,就算是巧合的事情他也能掰出不巧合来。何况这事明显就很蹊跷!
在来之前他就有打听了一些这个案子的始末,顺天府对人证的保密还是很到位的。可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他在来这里之前有从宁沉玉那边听到一些消息。
他只给他三条线索:云老夫人十几年前的贴身侍女死而复生、云子晴没死、沈老夫人的证词。
当时他还没时间回味过来这些线索有什么用,现在想来宁沉玉意在提醒他,所有破案的关键全在这三人身上。
这不,他刚解决一个方锦娘,又来一个云子晴。只是不知道云子晴又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先将云元氏带下去,传云中天、林静宜上堂。”
顺天府尹被唐秉清方才那一招给弄得焦头烂额,心里有些恼火,就想晾他一晾,先把人犯带上来再说。
云家人中其实最好突破的人应该是林静宜,但林静宜的情绪不是特别稳定,若没有云中天相陪,难保她上堂之后不会出什么事来。
至于云子澈,顺天府尹只要能不审就不想审,在京都谁不知道云子澈的大名。他能有今天自己不怕升堂问案,若能让云家的其它人先招了,那一个云子澈就不足为惧。
可惜先传了云老夫人却没能让她认罪,反而由于唐秉清的帮忙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传唤的声音一层一层地传下去,云老夫人被带下去的同时,云中天和林静宜被镣铐加身押了上来,二人的脸色都不大好,尤其是林静宜的面色还犯着一股青色。
唐秉清面色微沉,林静宜这个样子根本不适合审问。但这个时侯也没有办法,他只能在审问的过程中尽是多的帮帮林静宜。
永宁公主府。
在永宁公主府的宁沉玉听着江云漪的话也只能轻轻叹了一口气。不要说云家很可能就是江云漪真正的至亲,就算云家与她没有半点关系,任江云漪与云家的关系,她就不可能坐视不理。
“可是这个时侯你只能自保。”
宁沉玉想到顺天府门前一堆百姓齐集为云家和江云漪请命,即欣慰又头疼。江云漪一定不知道永帝看到那万民书时,脸色有多沉。
即使到最后永帝允了他所请,暂时软禁江云漪,重查云家一案。可他知道那个时侯永帝是真的动了杀心。
不是为小公主受到的不公,而是因云家和江云漪的民望。自古功高震主者又有哪几个有好下场的。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若永帝非要因此判定云家的罪,我不介意让他明白什么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危险一过,江云漪语气间颇有几分冷然。她做事一向是无利不起早,襄助那些老百姓自然是想要给自己多留一些底牌。
若是到得最后连自己在意的人都保不住,她又何必去在意别人的命能不能活。虽然她从来没有想过去跟一国之君做对,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绝不会坐以待毙!
“云漪,这些话是你说得的么?就算云家没有谋反之心,可是你这话出去,就算没罪也会变有罪的!”
宁沉玉知道江云漪刚烈,却没想到她会这么刚烈。本来那些百姓为她求情,已经让永帝极为猜疑,要是再让有心人听到这些话,那她就算有百条命也不够永帝砍的。
“永帝既然对我动了杀心,那他不可能那么轻易的放过我。而且我现在不是一个人,我不可能坐等着人家来对付我。不过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这么做的。”
江云漪本身的脾气就不是特别好,来到这个时代之后被磨去了不少棱角,可她的骨子里还是不容别人侵犯她的领地,也不允许任何触及她的底线。即使那个人是皇帝也不成!
“你不要轻举妄动,现在唐秉清也在顺天府听审,必要的时侯他会帮云家的人脱罪。你应该相信大周第一状师的本事,我想他和我一样都会尽全力帮你和云家。”
宁沉玉眉心一跳,他从小受礼教熏陶,根本就不会去想江云漪所说的这些。何况他现在受永帝重用,对永帝自然忠心耿耿。
但他曾受江云漪之恩,又一直对江云漪有心思。现在听着他的话,心下虽极不赞同,可他也知道江云漪的性子,这个时侯他只能尽他所能劝着。
在必要的时侯他当然会阻止江云漪做出不可挽回之事,不过他也不想江云漪出任何事。
“你能这么帮我,我已经很感谢了。还是那句话,我不是一个人,两害相权,取其轻,我有分寸的。”
江云漪自然明白对付一个人和对付一个国家是不一样的。永帝是一国之君,她不过是一介百姓,若一定要选,只要能保全她的家人和朋友,她就是死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但在此之前,她自也要永帝一个承诺,否则她如何能甘心赴死?宁沉玉身受永帝重用,她之所以在他面前说这些,只因她明白宁沉玉会在她和永帝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他一定有办法让永帝听他一言。
她只是有些不甘心来这时代走一遭,最后却不能寿终正寝,也不能与心爱的人一起白头偕老,这实在是一种遗憾!
“如果可以的话,你最好想办法让那些百姓不要再围在顺天府门口。不然就算最后云家脱了罪,也必会让圣上忌惮。”
在官场之中混了几年的宁沉玉很快就明白了江云漪这话中的意思,这个女子从来聪慧,又岂会让自己陷入险地。
这一次是因为被对方打了个措手不及才会被小人骑在头上,可是一块免死金牌就是永帝也奈何不了她。
要不是她太重情,她完全可以只顾自己,那她照样能活得风声水起。可若真那样,她就不是江云漪了。
宁沉玉微微垂下头,若江云漪不是这样一个人当初或许就不会帮他,而他也不会有今天。
这个女子给了他另样的人生,也给了他辉煌的仕途,他本有意与她相伴一生来报她对他的恩情。
然这样的女子毕竟不是他能拥有的,所以他才努力往上爬,指望有一天能让她看见他的好。
“我现在在被软禁,你觉得我有什么好办法?除非你能带我去公堂,毕竟事关于我,我不可能连堂审的情况都要从别人口中去听。我很想听听,他们是怎么指认我是云家的女儿。”
江云漪是怕云家人在顺天府大牢会受不公平待遇。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这种事古来皆有,云家曾有多有风光,现在受到的排挤就会越多。
现在还有多少人肯帮云家,江云漪实不敢想象。也许在很多时侯平民百姓往往比那些达官显贵要真实和可爱得多。
“唐秉清一定会设法让你上公堂一趟的。就算你不想去,只怕也有人非要你去一趟。”
宁沉玉自然知道江云漪不可能在这里等消息,可她出不去也只能等着别人给她送消息。
永帝虽然听了他之言暂不动江云漪,可是这公主府前前后后那么多禁卫军围着,若是没有人传递消息给她,别人想送消息进来也是不可能的。
“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
江云漪微微一笑,若不是宁沉玉的圣旨,只怕连雅斋、药膳馆、百味药粥坊那边都要被迫停业,自然也不可能把查封令给解除。
不过发生这样的事,那边一定很乱,她只希望肖洛留在那边的管事能够足够镇定,稳住那些伙记。
“你知道我并不需要你的谢。时侯不早了,我让人去给你备吃的吧。”
宁沉玉一愣,随即一笑,江云漪谢他是因为不得不谢,若她把他当成自己人,她还会这样一再对他说谢么。
他记得云子澈也帮过她不少忙,但她对很少对他说谢谢,也许这就是血缘,即使那个时侯江云漪不知道云子澈是她的哥哥,可她早已在无形中愿意去亲近云子澈。
“这里是公主府,你以为是你的侍郎府啊。要准备吃的,也是由我准备才对!你很少吃我做的菜吧,这一次我亲自下厨请你,就当是谢你帮我这么多。”
江云漪从来不会亏待自己,尤其是这个时侯她更要让自己精精神神地出现在那些想看她笑话的人面前。
宁沉玉帮她这么多,那她就用一顿饭来报答吧。本来因宁沉玉对她的心思,她一向对他敬而远之,但这一次情况不同,若她再不领情就太没人情味了。
“不是很少吃,是从来没吃过。不过你不会一顿饭就想打发我吧?”
宁沉玉眼睛一亮,认识这么久以来他只听人说过她做了一手的好菜,可他根本没有那个福份一尝。
不想今日她竟然愿意为他洗手做羹汤,即使并不是他想的那种意思,但有生之年能吃她亲手做的一顿饭,他也没有遗憾了。
“如果我能逃过此劫,那以后你来我家,我随时欢迎你品尝我亲手做的菜。”
江云漪挑了挑眉,随即才想起她与宁沉玉虽然相识多年,但相处的时间却屈指可数,就更别提亲手做饭请客。
而且对于宁沉玉这类人她一向秉承有多远离多远,若非两个人的身份属于抬头不见低头见,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去想给他做一顿饭。
不过这一次的事若能平安渡过,她与宁沉玉之间的交集估计会越来越少吧。江云漪如是想。
江云漪与宁沉在这边讨论着吃食,顺天府大堂却炸开了锅。
“云子晴,你说这些话难道不怕天打雷劈么?”
林静宜听着云子晴的指证,本是性情绵软的她也不由被她气得发了脾气。他们云家是怎么对待云子晴,她又是怎么对她掏心掏肺的,可是云子晴又是怎么对他们云家的!
“我有说错么?你们认了我,可你们对她比我好了不知多少倍!尤其是云子澈,你问问他,他有没有把我当成他的妹妹?若不是有人提点我,我都不知道我一直是你们的棋子。
现在你们的阴谋败露了,难道还不允许我说一句实话?这是你们云家的报应,又怨得了谁!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为什么要让你们好过,你们既然想认她做女儿,那就让她和你们一起陪葬吧!”
云子晴冷冷一哼,自她知道云家被下旨满门抄斩,连同江云漪也难逃此劫,她不知道有多高兴。
虽然她不知道那天那个人带她去见的人是当今的圣上,可是她曾经参加过宫宴,自也听过圣上的声音。
那个时侯她就决定按自己的想法去说去做。云家对不起她,江云漪更是她的眼中盯肉中刺,能让他们全部去死,她何乐而不为!
“你!”
林静宜捂着胸口,面色比初进公堂的时侯还要青白几分,她当初真不应该为云子晴求情,现在反过来让她诬陷她云家。她是云家的罪人!
“静宜,静宜,你别激动。云子晴,你给我闭嘴!”
云中天只恨当初没按云家的家规处置了云子晴,现在却让她可着劲的欺负林静宜。
若不是现在在公堂之上,他一定会让云子晴好看!
“肃静,肃静,公堂之上岂容你等喧哗!”
顺天府尹哪里会想到这个云子晴会是如此人物,在怎么说林静宜也曾经养育过她,对她也确实极好,可这个时侯却得云子晴如此相待,是个人都受不了。
云家是京都有名的世家,林静宜平时走访都会带上云子晴,只要见过林静宜的人莫不说她宠闺女。
当时他夫人还夸说云子晴知书达理极为乖巧,还想着给自家侄子说亲呢。现在看来这个女子应该是故意装巧卖巧。
就不知道云子晴在云家人面前是不是也一直在装乖巧,还是云家人明知她这个性子,还依旧惯着她?现在被云子晴给给卖了,云家怕得悔得肠子都青了。
“因怨生恨,云子晴的供词比起方锦娘更不足采信!府尹大人,针对云子晴的为人,我有理由驳回她的任何证词。”
唐秉清微微眯了眯眼,这个云子晴分明是故意刺激林静宜。这样一个心胸狭隘的女子想让她翻供怕是不容易。
那他只能用其它方法让云子晴自个露出马脚,自行把她所说的一切全数推翻。否则云家只怕要被这个女子给害死!
“唐秉清,你从一开始就在维护云家,让本王不得不怀疑你与云家的关系。”
诚王是在后顺天府提审云子晴的时侯才到场的,他本以为云家这一次休想再翻身的。
却不曾想冒出了个唐秉清,直接驳回了方锦娘的供词不说。现在连云子晴的供词都想驳回。
在这样下去想定云家的罪只怕就会突生变故!何况外头还有那么多百姓为云家请命,这让他不得不防。
云家出事正是他出手的最好时机,若让云家缓过神,他上哪里去找这么好的机会。所以不管如何,他都要设法让云家永无翻身之机!
“如果我的消息没错,云子晴之所以会进云家还跟王爷有几分关系。而云子晴一进顺天府就出事,那时她想指证的人似乎是王爷。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云子晴会反口指证云家,也是王爷指使的。如若不然,我实在想不通一个死人为何还能活生生的站在公堂。
一个人死而复生可以说她运气好,若两个本应该已经死的人一起活过来,那还能用运气好来解释么?
至于王爷说我维护云家,这有什么可奇怪,我是大周第一状师,王爷不会不知道状师是有权越级为人辨护的吧?我对云家的案子很感兴趣,所以我自愿为云家辨护。分文不收成么?”
唐秉清的眸中有微光一闪而过,似没想到诚王爷会在这个时侯开口。不过转念一想也能理解。
要是云家倒了,谁获益最多?除了云家的家财充公归了国库,那云家旗下的产业及那些无形的资产又将归谁呢。
诚王爷也一直插手生药一行,但有云家在,大周整个生药行业又有谁能比得过。如今云家倒了,江云漪又出事,那整个生药行业只怕不止重新洗牌这么简单。
大周朝刚刚经历了一场大雪灾,如今又要面对生药行业的大洗牌,会不会再引一场不可预料的灾难谁都说不准。
也不知道宁沉玉会不会想到这一点去归劝永帝,若是想不到,这大周的生药行业很可能自此一蹶不振。
毕竟一直以来生药行业可以说是被云家垄断,一旦云家倒了,还有谁有本事快速地占有这块市场,让大周的生药继续立于不败之地?
几句话驳回了诚王的有意挑拨,唐秉清突然想到不管是为云家,还是为江云漪,这个案子他都必须要赢。
否则真出现他所想的这个情况,殃及绝不止一家一户。便了为了天下受惠于云家生药的百姓,他也必须赢!
他唐秉清不说自己有多公正廉明,但也不愿自己生存的家国百姓接连受那样的罪。皇帝为私情看不清,那他这个做臣子的自有责任帮他看清!
“你!”
诚王万万没想到唐秉清竟然敢这么对他说话。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疑他,他们大周状师的胆子都这么大么?
不过这唐秉清确实不容小看,明明这个案子已经被永帝下旨定案,如今的堂审不过是走个过场,他偏偏要多管闲事。
现在他把战火转到他身上,莫不是以为云家的事与他有关?其实他也正疑惑是谁非要置云家于死地。
云子晴有没有死,他不担心,一个小人物还不值得他去关注。他只是不想错过这么一个拿下云家的机会。只是幕后那个想让云家永远消失的人,他倒有些好奇。
但是云家胆敢暗害端木如慧的孩子,江云漪还敢冒充他的孩子,他又如何能放过他们呢。
他的如慧他不能保她一世安康,又岂容别人在她死后如此欺辱!
“大胆唐秉清,你竟然敢如此跟王爷说话,难道不知道肆意诬告皇族也是有罪的么?”
江子丰见唐秉清敢对诚王如此不敬,不由大喝出声。原本这公堂之上是没有他说话的份,可这个时侯他若不站出来,那他还怎么站在诚王身边?
何况因为云子晴的事而得罪云家已经让诚王对他极是恼火。若不是今日爆出云家有谋反之心,诚王根本不会把他带在身边!
现在看云家遭难,他恨不能举旗欢呼,这个唐秉清却不知好歹,处处为云家说话,这不是存心惹人不快么。
“公堂之上用事实说话,刚才我只是打个比方,王爷和江公子不必紧张!何况王爷若身正,又何惧人言?”
唐秉清瞥了江子丰一眼,神情里有几分倨傲。对于江子丰他并没有多少好感,这种靠踩着别人上位的人有什么资格来质问他!
只是出于他的职位,及江子丰背后的人,他不想与其多计较罢了。但前提是他不来惹他!
“这个,王爷,唐先生,我们审案,先审案哈,千万别伤了和气!”
顺天府尹双手擦汗,觉得这辈子就没遇上这么苦逼的案子不仅让他焦头烂额,这会子都要把他的公堂给掀了。
看着唐秉清竟然和诚王呛起了声,顺天府尹一边在心里骂娘一边舔着一张笑脸当和事佬。
谁让他这个府尹哪个都得罪不起,偏偏这个案子又牵连甚广,他不得不谨慎处理。
本来以为只是走个过场,他就可以回家好好休息,谁曾想这案子都审了大半天了,还没有个结果不说,却弄得诚王和唐秉清起冲突。
他现在是又累又饿又心慌,主要是心里没有底,真想说先停审,等大家伙吃完饭再继续!
“我看这时辰不早,要不这案子还是先延后再审。至少得先安抚一下外头的百姓。”
看着公堂上越来越浓的火药儿,一直没有说话的抚远将军北津凡突然淡淡地开口建议道。
无人知道这个刚从边境回京途职的大将军因何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从他进门到现在却无人敢忽视他的存在。
只是他不开口,其它人也顶多跟他含笑打个招呼,又有谁敢去问他没事来这里做什么。
“没想到抚远大将军也有兴趣听堂问案。”
诚王看了江子丰一眼,含笑凝向北津凡,看着这个一身铁血的大将军,诚王不得不感叹战争养人。
他还记得十几年前的北律凡还只是一个小兵,不曾想一晃十多年,当年那个毛头小子已经是人人敬仰的大将军。
现在的北津凡可以说是大周朝最位高权重的一个人,他回京不过十多天,想巴结讨好他的人不知凡几。
可惜因为北津凡十多年不曾回京,知他喜好的人少之又少,何况他身为堂堂的大将军又何须去应付这些只知讨好的人。
“本将军只是想看看一直无尝为我军提供医药的云家是不是真如圣旨所说的有谋逆之心。若真有,本将军刚好可以上奏圣上,查抄云家所有以扩军需。这样的好事,本将军很乐意效劳!”
北津凡神色淡淡,语气也不怎么有杀伤力,然他这话却令在场不少人都变了颜色。
这云家虽由圣上下旨抄家,但由于外头的百姓围堵为云家请命,到现在为止那些想查抄云家的禁卫全数被堵在外头,只待案子审出结果告知百姓,才可能继续查抄。
云家家大业大,想帮忙查抄云家的没有几千也有几百。自然的这些人都是想在查抄中得一些好处。
可若让北家军上奏查抄的话,其它人想从中作梗就想都不要想!北家军虽刚回京没多久,但军纪严明,北津凡为人也极为刚正,又怎么可能任人在这事的背后再耍心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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